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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昭阳院 痴候御驾 万寿宫 愤诉慈帏(2) 文 / 萧竹老人

    娘儿两个说着话,皇甫敬却在一旁反复掂量,想了半天,把手一摊道:“罢,罢!既是你娘儿两个都主张进宫,那就任你们去折腾罢。只是要见机行事,不可任性。千万不要把皇后硬拖进这缸浑水,给她惹出麻烦是非,可真真是不得了呢。”

    尹良贞大喜道:“瞧你说的,我不过是替儿子着急,想替他解开眼前死疙瘩罢了。你就看得我那么不知轻重,故意去惹事撞祸。难道女子都是不中用,没才情,没见识的?现放着郦保和做到当朝首相,没才情见识能行么?”

    皇甫敬苦笑长叹道:“怪不得连孟夫子都要叹气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女子是最难缠的,和你总是缠不清。”看看少华道:“那郦明堂要真是孟,他也实在太过厉害。他刚才劝你,不是说和金雀夫人一夫一妻最好么,若将来果然如他所说,妻妾不和,吵吵闹闹,叫你招架不住,那时后悔才真个迟了呢。”

    少华笑道:“岳母是个厉害人,她生的女儿自然不弱。这也是孟府的传统家风罢。我何妨学岳父榜样,就做一个惧内班头,怕妻魁首,也是风流韵事哪!”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刘燕玉只觉刺心,暗道:“我原是不该替他出主意的。孟还没影儿呢,他就在打帐做惧内班头,怕妻魁首啦!将来那两个联手欺负我,还能巴望他出头来护我么?”

    说笑一会,吕忠取了药来,就在外间扇起风炉熬药。

    尹良贞见儿子心情精神都好了些,猜是明堂的话给了他指望,去了他那求死之心,稍稍放心。又吩咐了双瑞等用心服侍,叫少华歇息,自和众人回舞彩宫去了。

    当晚皇甫敬不厌其烦,向太妃交待了许多言语。次晨,太妃鸡鸣即起,天方五鼓就已准备停当。皇甫敬靠在床头,向她笑道:“瞧你这急火火性子,皇上今天不上早朝,宫门开得迟,你想去呆等么?”

    太妃只得坐下来,刚端起茶杯,少华却又差人来请娘说话。尹良贞忙忙去到灵凤宫,见少华光头净脸坐在床头,喜道:“芝田,你病见轻啦!”

    少华请娘在床前坐下道:“昨晚服下药,足足熟睡了三个时辰。今天清爽了许多。看来五行有救,娘请放心。”接着又嘱咐娘,进宫去要见机行事。“若遇见皇上,千万别提郦老师的事,只说孩儿病重,不能娶亲,求请宽限一月。候皇上不在时,才向姐姐细说,还要提醒她,只能智取,不可硬来。若顶撞使性,触忤了皇上,会坏事的。”

    太妃道:“你爹爹昨晚已仔细吩咐过了,娘省得的。不过他有些吞吞吐吐,似乎还有什么心事碍难出口,欲说又忍。你能猜到他瞒的是什么话么?”

    少华对父亲心思自然明白,只为这话牵涉到皇帝私心,实也不便让娘知道。摇答道:“爹爹不会有什么事要瞒着娘罢?想必担心郦老师不好惹,姐姐斗不过他罢。”

    太妃道:“我猜也是这样。老头子从高丽回来后,遇事总格外胆小,蝎蝎螫螫的。”

    娘儿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天交辰刻,尹良贞才上轿进宫。

    却说皇甫长华怀孕已上九个月,身子十分沉重。太后免了她早、晚问安,成宗也免了她参君大礼,又不许她随意出宫走动,免教动了胎气。长天白日只圈在昭阳院里珍摄静养,才得个把月,已把这活泼好武的女将军憋得火星直爆。偏是一动便有太监、宫女跪地阻驾,只求娘娘怜悯。莫奈何只得依了他们。

    这日晨起,成宗已来看视过,处理政务去了。她正闷极无聊,忽听宫监报说:“武宪王妃尹氏,探望娘娘,宫门候宣。”

    喜得她一叠连声叫请。

    太妃进来,还没拜下去,她已一把拉住,直叫免礼,把娘拉进寝宫,相对坐下。先问了爹爹安好,接着又道:“难得娘想着来看看我。节孝夫人怎不同来走卓芝田好么?孟有消息没有?广平送来那个女子,至今都不肯说出真名实姓。其实这姑娘倒也生得清秀,又知书识礼。芝田怎地不肯要她?”

    一阵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尹良贞却是有要事来求,只是应付地笑笑,向周围看看,道:“皇上这些时没来昭阳院么?”

    长华笑道:“每日都要来看看的。这不刚刚起驾去了,娘就进来了。”这才发觉娘吞吞吐吐欲说不说的样子,诧异道:“娘,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这些宫人都是我心腹,没有不放心的。”

    下边答应一声,隆隆声响,昭阳院门紧闭。

    长华才向阶下道:“权昌,你四个先抬头看看殿上。”

    权昌等战抖抖抬起头来,只见娘娘怒容满面,居中高坐,左右排开十二名掌刑太监,提御棍,掌皮鞭,如狼似虎瞪着他们。只吓得魂飞魄散,趴伏在地,抖成一团,口中哀恳:“娘娘开恩,宽饶则个!”

    长华道:“本后向来公正,令出必行,今日召你们来此,是有话询问。若你们老老实实,实话实说,自不责罚,若敢有半字虚言,必将说谎者立毙杖下!听清楚了么?”

    四人道:“奴才纵有天胆,也不敢欺哄娘娘。只不知娘娘要问何事?”

    长华道:“本后只问你们,皇爷和郦丞相的事。你们从实说,皇爷可曾把郦相爷召进内廷,屏人独处?郦丞相宿阁之时,皇上可去槐厅探访过他,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指着权昌:“就由你来说,说得不对或有遗漏,你三个更正补充。”

    这四个听得问的是郦丞相,都松了口气。当下直撅撅跪了,权昌便道:“禀告娘娘,皇爷时常召郦丞相内廷议事。有时许多人一起进来,有时也单召郦丞相一个,只是郦丞相极少一人进来。君臣相对说的都诗事。皇爷有时说两句笑话,郦丞相总失恭敬敬听着,从不搭腔接口。皇爷也从来没有屏退侍从和郦丞相谈什么私话。”

    长华哼了一声:“真就那么干净!从没单独和他相对,也没去过槐厅?”

    “槐厅倒是去过一次……”权昌战战兢兢才说了半句,乐庆已接口道:“游苑算不算是单独召见哪?”

    长华心里一沉:“只要单召郦丞相一个,不论是做什么都算。”指着乐庆道:“你就接着说下去。依先后把两件事都仔细说清楚。”

    尹良贞坐在那里,一颗嗅得老脯唯恐说出什么不妙来,紧张地盯住乐庆。

    乐庆定定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是二月初头罢,天还冷呢。那一晚皇爷看了一阵子奏折,说闷得慌,带着我们四个出去散步。又说郦丞相今日宿阁,咱们看看他去,换上一身便服,打扮成书生模样,去了槐厅。皇爷说不要传报,我们就悄悄过去。

    “槐厅里灯烛点得明晃晃的,郦丞相坐在大书案前批奏折。荣发站在身后。”

    长华眉梢一挑:“荣发是谁?”

    “是郦相爷爹身跟班。”

    长华点点头:“说下去。”

    “皇爷轻轻推开槅扇,走到案前说:‘先生辛苦。’郦丞相吓了一跳,连忙磕头见驾。接着说了些公事,就下棋。外面打了三更,皇爷就带我们回体仁殿了。”

    长华追问:“以后没再去么?”

    “第二天皇爷原想再去。可惜郦相爷已经出阁回府去啦。”

    代喜补充道:“皇爷还向郦丞相说,他特意不穿公服,叫郦丞相不必拘君臣之礼,就如知己朋友一样对待。郦相爷磕头说:‘不敢。’”

    长华道:“这是去内阁那一次。游苑呢,乐庆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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