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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红鸾高照 昭阳春暖双栖凤 法网难逃 天道循环孽 文 / 萧竹老人

    扶起她,亲替她挽髻整装,插簪戴钗,却坐在湘妃榻上不去。长华发急道:“皇上要从谏如流,该往别宫去了哇!”

    成宗笑道:“御妻所谏虽是,只恃人无过呀!告诉你,当前天下升平,奏章原本不多,一般例行公事而已。朕如今文有郦君玉,武有国舅皇甫芝田,他两个统领朝班,把一应事务处理得妥妥帖帖,朕省了许多心力。又值新婚,这才偷这几日闲,散诞随心一番。庶民百姓完婚也要过满月哩,当皇帝的就连这点起码消闲也不能享受么?御妻对朕也太过苛求了罢!”

    长华说不过他,急得噘起嘴来:“要偷闲也该到处走赚不能总留在这里哪!”

    成宗见她娇嗔满面,别有一番情致,真个宜喜宜嗔,百看不厌,忍不住又哈哈笑了。拉她坐在身爆附耳道:“赶我走么?我可舍不得你呀,赖在昭阳院了!”

    长华双颊,啐道:“当皇帝的也兴这么惫赖没正经么?”

    成宗双眉一挑,正起面孔:“谁说皇帝没正经?听朕的口诏下。”

    长华连忙跪下,听他下诏。成宗极力忍住笑,扬起脸拖长声调曼声摇曳的道:“皇帝新婚例假一月,必要待满月之后,才准离开昭阳正院。钦此。”

    长华不禁瞪圆星眼嚷道:“皇上,君无戏言哪!”

    成宗再也绷不住面孔,纵声大笑起来:“是呀,朕言出必践,从无戏言哪!”伸指在长华鼻尖上一刮,摇着头儿酸溜溜的道:“所以你无论怎么赶,也是万万赶我不走的啊!明白了吗?”

    长华也被他这副装模作样逗得笑不可抑,再没法儿好想,只得由他。

    皇帝虽没赶赚这脱簪阻驾、劝帝勤政,要他雨露均施的事却很快传遍后宫。太后之分高兴,说皇甫后识大体,心胸宽广,是个贤后。众妃子更是大为感戴,背后议论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刘后在时唯恐皇上多幸了别宫,千方百计占专房之宠,哪有新皇后的气度。长华进宫不到一月就赢得一片贤声,上下和睦。

    皇甫敬得了消息,大是高兴,私下向太妃道:“长华能够如此,我才算放心了。”

    此时皇甫敬和卫焕已在外廊营合买了一所大宅,这里原是宋时权臣张昌宗的别业,占地极广,除有东西两个大院,还有许多废址空地。皇甫家住了东院,就在东头废园遗址起造王府。卫焕把西宅做了伯爵府,在西头替女婿修建侯府。三宅毗邻,图一个往来方便。熊浩在京城原无住处,为上朝方便,卫焕就近择吉替女儿女婿完婚,让他搬来伯爵府同住。又张罗过继勇彪为子,求尹良贞为媒娶尹兰台为媳。一月中,伯爵府就办了两场喜事。

    许多家在京城的东征将官,多趁着这三个月假期成婚完配,从七月到十月喜事不断,着实兴头热闹。只有各皇甫少华冷清清独自守着空帏。尹良贞不断喝喜酒,看人家办喜事看得眼热,瞅着自家没兴。最令她生气伤心的是眼睁睁看着勇娥做了别人家媳妇,忍不住唉声叹气,骂儿子是牛心古怪犟冤家!

    九月秋闱,成宗降旨开文科恩科,选拔文学才俊,主考又点了郦君玉。首相任主考,足见皇上寄望之殷。明堂自是格外用心选取真才,不负圣望。

    这日初榜已放,明堂检视前二十名考卷,要上呈御览。忽见第十九名考卷卷面上写着“云南昆明崔攀凤,妻元城侯次女刘氏”,心里不由一惊:“这刘捷只有三男两女,次女不正是刘燕玉?她不是在小春亭与芝田有约么,怎地嫁了崔家!”翻开看看,这份考卷的文才倒也去得,心下掂量:“这崔攀凤年纪不大,尚有才华,也算好子弟了。只是刘燕玉既不该私订终身于前,更不该背盟毁约于后。一个女孩儿家,居然这么不知自重,这位郡主皇姨的人品也未免太过低下了些。”把这些文卷收好,只带了前十名进呈御览,却把崔卷也一并带回去给素华看。

    明堂点头叹道:“你心心念念苦守梦盟,如今枉担虚名,当着这一品夫人,又是他的师母,要偿心愿,难于登天!我担心你郁出病来哩。”

    素华红了脸:“好端端的又拉到我身上来了!我说过一辈子只守着你的。你不成婚,我决不嫁人。还有什么抑郁?”

    明堂笑道:“嘴上说得再硬也不管用。你敢说你心里不曾惦记他?那根线头儿啊,可是牢牢拴在心坎儿上的呢!”

    素华啐道:“你就会取笑我。我就不信你心里就真的一丝儿也不牵记他。”

    “哈哈,我日理万机,哪有闲情去牵记他人。早先有个刘燕玉等着嫁他,犯不着替他着急。如今刘郡主姓了崔,英奇伯早嫁了熊浩,功成名就的青年将领一个个都完了婚娶大事,只有芝田眼睁睁瞧着,孤单单空帏独守,真个难为他。我如今倒想挖空脑袋,设个妙法儿,让你嫁过去……”

    素华听他绕来绕去又绕到自己头上,忙一口吹灭了灯道:“睡罢,睡罢,别再说那些闲话啦!”明堂一笑,果然再不说话,闭目睡去。

    且说少华辞了老师,回家到上房请安。尹良贞看着儿子笑道:“去了这大半日,在郦老师那里听了些什么新鲜稀罕儿哪?”

    少华不由面色一沉:“果然有件稀罕新闻。刘燕玉已经嫁与昆明崔家啦!”

    太妃惊道:“真的?是郦老师告诉你的么?”

    “孩儿在老师那里见到这姓崔的考卷,上面写着‘妻,元城侯刘氏次女’。”

    太妃使劲啐道:“奸臣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人!你这小奴才偏生犟性,迷恋着她。皇上赐勇娥与你为妻,有什么不好?偏要辞了,故意忤逆娘。如今好啵,那女子另嫁他人了,你就孤单单去守一世罢。”唠唠叨叨,不住口的埋怨。

    皇甫敬乍听燕玉出嫁,也是大觉意外,随即想到两家已结死仇,这女子倒是不娶的好。听太妃不住埋怨,儿子脸色十分难看,忙拦住太妃叫儿子回房休息去。少华被娘这一顿劈头盖脑数落唠叨,早把平下的怒气兜挑起来,回到自己房里,取出那张珍藏的燕玉所赠罗帕,掷于地上,怒骂:“什么好东西么,白占我箱笼,倒是丢了干净!”狠狠踹了几脚,啐口唾沫,闷着头睡了。

    不想新买的两个书童锄云、扫叶,见王爷归来,忙去泡了新茶送进。却见王爷睡了,不敢惊动,正要悄悄退出,忽见罗帕在地,拾起看看,以为是王爷遗失的,忙抖去灰土,折叠好了顺手掖在少华袍袖之中。

    次日,少华起床披袍,觉到袖中有物,拉出来正是昨日抛弃的罗巾,不由纳罕:“这物事怎地钻到我袖中来了?可见人是脸皮厚,连她的东西也是厚脸皮,摔也摔不掉!”赌气揉成一团,扔进一只旧箱中,加了锁,恨恨的道:“看你还有本事钻出来缠人么?从今再不见这物事啦。”

    转眼十月将近,一日御史台差人求见忠孝王,说道刘捷父子在堂上矢口不招,刘奎璧更公然翻供,所他那亲笔招状是吹台山非刑逼供下胡乱写的,作不得准。刘捷更是嚣张,居然说那封致乌必凯的密信是有人模仿他笔迹伪造来陷害他的,逼着御史台拿出其他人证物证来,否则他父子要到御前喊冤反控那陷害他的主谋。现今御史台无法定案,只得呈请皇上批准,会合中书省、枢密院三部会审。届时请王爷亲临御史台听审,和他父子当面质证,驳倒奸贼,量刑定罪。

    少华点头答允,待差官辞出便去寻父亲商议。皇甫敬浓眉紧锁:“刘贼这一招好生厉害。他明知罪应族诛,是以拼命熬刑,仗着乌必凯、济格已死,神武真人和霍显不知去向,不但想赖掉叛国通敌大罪,还反咬一口说我父子因孟之死挟仇害他!咱们是汉官,伪造书信陷害蒙古元勋,就是反攻倒算搞复辟,这还了得么!纵然皇上英明,手无实证也难驳他。我父子倒会被他弄个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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