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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完全版)7 文 / 唤醒黄昏的细沙

    第二百零一节紫云洒血

    齿刚易折,舌柔长存。五行微尘阵得先天离合要旨,虚以回其锐,聚以驱其体,於金莲宝座两旁强弱互换中令金莲宝座摇摆不定,压力逐渐加增。李洪在金莲宝座佛光笼护之下虽还无害,但均觉吃力异常,并且越难通行。祥瑞的佛光在阵中照射,影耀出五行微尘阵真形,笼罩殿顶,反射著强烈的钻石光芒,透而无碍。但金莲宝座却只能闪烁回旋在钻石罩中,流彩灿烂,就是穿入不到钻石深处的两颗瑕疵。待得阴魔把钱夫人肏入小死过去,才化神光射来,宫外已群邪云集,混在海怪水妖中待机而动,一触即发。

    哈哈老怪败在群仙二次大斗剑中,仍是死心不息。与哈哈老怪关系密切的火

    鲁齐、追魂童子萧泰、金眼狒狒左清虚、无发仙吕元子潜入南方彩蜃殿及东方大

    熊礁。轩辕魔宫本自创始起就勾结哈哈老怪,连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哈哈老怪的侵杀,就没有轩辕魔宫的赤化神州,哪能敢不配合,派出黑神女宋香娃,领导魔宫卧底混入北方的圆椒殿。附随哈哈老怪的五台派东支也混水摸鱼,回归

    的浪邪就有岳琴滨、独脚夜叉何明、天游罗汉邢题、玄珠、穿心洞主吴性、瘟篁

    童子金铎及慈云寺漏网的知客僧了一,隐藏在正西的蚣嚘殿。一众妖邪窃据代表名号,以私欲煽动海怪,诽谤宫产充公,提倡鳞介自治,强奸鳞意以窃取宫权,保存哈哈老怪的幕後占据。

    元皓更存心挑衅牲怨,於接收时,鱼肉精怪,以专卖、限量的制度使精怪生计不断下跌,弄成心惶惶。而自命为救世主的尹松云却对海情一无所知,妄自尊大,徒夸公平、公正、公开的邀众海怪代表进入地窍,参观其开宫典礼,引狼入室。

    阴魔知悉鳞介无知,比贪嗔痴的众生更脑筋萎靡,非理性所能沟通,也不值得去花费精神法力。野草不除尽,无生长鲜花之机,本难两存。天和之道可不是任由良莠不齐,必需经过激烈的淘汰,才有和谐局面。上策是歼敌於无形,不使罪恶发生後才消灭祸源,则戾毒无从弥漫。此是血神经要旨,却非修达纳米境界则难免如上善之水,利万物而自蓄其污。中策是只能诱其现出恶行,如野草透出土外,才予以连根烧拔。

    一阵虹光雾散,五行微尘阵已为阴魔撤收。金莲宝座环回殿顶飞转,佛光倏然灿烂无涛,贯彻地窍,使众仙妖邪怪缬眼难睁。待得佛光敛收,二奸已堕落宫门外避水牌坊下。初凤更是贼去城空,人本危殆,见一箱箱的财宝被搬走,哀恸忘形,竟然自称是个贫苦的寡妇,要养一宫多口的家。真是贫穷会有这多箱财宝?

    初凤就是嚣叫,要归还她的一切,不惜忘命飞扑。

    慧珠知七圣虽暂被金莲神座佛光驱走,但却并未消灭,这时只为佛法所逼,暂时退避,仍然是如影随形,附在初凤身上,不令灭亡不止,只要李洪离开,必卷土重来,她也连带受害,难於幸免。假装绝情,一任金须奴哭求哀告,置之不理。

    初凤急切下,不惜向元皓暗中展亮出她与哈哈老怪勾结时所颁的腰牌,存心施压。元皓与枯竹老怪关系甚深,知悉自己与哈哈老怪的隐密亲谊暴露不得,更事关重大,足以彻底破坏自己的使命,不得不杀人灭口,把初凤击得头破半边。

    初凤残躯不堪一击,香魂归位。元皓乱来一气,尹松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金须奴也料不到初凤已被阴魔抽索阴精殆尽,虚弱得不堪一击,成全自己的宫主梦想,更舍不得那孽宫财宝,必夺回才甘心,煽动众入宫众精怪,嚣叫:“把财宝抢过来!”

    这些久已心存不满的精怪,眼看著前宫主无助的被暴虐打杀,激怒了!一时间,积怨若火山一样喷发而出!更为贪念作怂,把财宝团团围住,烽火瞬刻遍布宫海。元皓在碧云塘中全靠枯竹老怪留下的阵势施威,本身法力浅薄,见势不妙,一面乱发太乙青灵箭,一面施展六甲分光轮逃逸。

    金须奴色厉内荏,对李洪的金莲宝座怕得要死,乘机追赶元皓,却被阴魔诱入火凤凰劫火大阵,内藏八功德池中神泥及天璇神砂。妖烟消处,老畜牲已被一片红光包围。光内神沙自燃,化成万千根飞针,在老畜牲全身穿来穿去。老畜牲猛然觉到全身到处痒麻,才知中了暗算,元神已被毒针所伤,形神齐被禁制。先还咬牙忍受,仍在毒口大骂。转眼工夫,飞针里外一齐暴长,针尾上又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满身穿行,上下飞舞,把老畜牲烧得面如陈屍,又瘦又白,不见一点血色;唯是两目碧绿,开合之间仍然凶芒外射。

    阴魔意犹未足。此等阴险恶毒的畜牲,越是长於趋避,能测阴阳万类之妙,越是能化大智之善为大伪之恶,把贪嗔痴的世人玩弄於股掌之上,酷毒举世,必尽诛其源流以绝世患。老畜牲元神已被震散,全身化为万缕烟丝飞扬,青芒莹莹又紫雾霏霏中无数狰狞魔鬼飞将起来,是火凤凰劫火烧出基因成样鉴,栽入系魂连坐大法的玄阴魔焰,只闪得几闪,便没了影,散播成震惊仙凡两界的脑髓癌,不尽灭金须奴遗烬至灭种不止,永绝後患。

    愤怒的海怪更兔死狐悲,随众奸党一涌而出,掀起暴浪海潮。哈哈老怪为求欺世盗名,企图抹煞神州精怪在紫云宫水域的长久居停,意图捧出那些随水母五女玉阙章台,借居避祸修真而来的水深族作原居海怪为主作号召,美化不法事件来扩大事端,要求自治。李洪知这些水妖并不是无组织的暴变,可就为难。佛法虽无边,却难度尽众牲。众海怪长年累月受魔邪蛊惑,自治必然发展成在代表制下由妖邪代表主宰一切,为魔邪窃据宫权。共工党徒煽动盲从海怪作乱,显然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叛乱行为。李洪却又不能对众牲的自治要求发表异议,反而提出公投代替宫中理事的决定权和斟酌权,卸除那些代表出卖众牲的能力。尹松云本身在灵峤宫也是靠作代表,勾结朋党垄断自肥,那能首肯公投,但又束手无策,只用虚言推搪拖延。

    群邪鼓噪,潜伏在宫中东南西北中的一切妖邪聚入不良精怪,布散“佴佴魃”

    大阵。风雨之势更恶,附近大小岛屿全在浪花水雾暗影笼罩掩蔽之下。大阵控制了除海眼、牌坊以外的所有地区。在哈哈老怪的刻意挑拨下,把“火”吹向那些心存仙界的海怪。不分雌雄老幼,一律施以私刑,高唱哈哈老怪的歌,把共同姓氏的本族同胞斥别为外来。利益所在,宁与异族虎狼为伍,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众牲活在惯性下,却永不安份,时时刻刻在求变,变得自己更好,却永远憎恨身外的一切变动,给了哈哈老怪可乘之机。尹松云对整个形势已失去控制,只能同意一切要求,施用缓兵之计,等紫云三女借得绿玉仗前来。

    动乱中暴露了当日剿宫时的漏网之鱼四手天尊江涛。江涛潜匿珠宫贝阙,不敢露面,为逃脱二仪微尘阵的困阨,这些年来专功穿凿海眼。若是给他凿开海眼,洩了地火,惹出亘古未有的巨灾浩劫,不特海啸地陷,万里沧波变成沸汤,被害生灵直无量数。不过天地之威力又岂是区区妖力所能仿效,江涛也只是无路可逃,才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洪为佛旨所羁,难斥自治之求,却知妖邪之狡,唯是只能待其自己暴露,改向江涛施威。万丈佛光护持海眼,笼罩江涛,就是不进不动,超然纷争之外。

    阴魔颇不愿慧珠的水深族卷入暴乱旋涡,潜入後宫玉池中心深处玉台上之蚌壳中,性骚动老蚌原体。慧珠与此原体息息相关,赶忙回救,才知是崔护重临,那还理会甚麽正邪仙魔之斗。摇身一幌即赤裸袒逞,献身求肏.经玄精灌溉的肌肤比前时更是晶白嫩滑。浑圆的乳峰不住弹荡,虽然已非处女身,仍是翘挺不垂,更彰其玲珑浮凸,令阴魔冯吾昂屌垂涎。婀娜纤细的柳腰更是食髓知味,未动似动,不摇若摇,摇得那更丰隆粉搓的美臀软得不荡而摆,刻划著受肏时的轨迹烙印,意到屄酥,见者屌昂。

    大小阴唇也因阴魔冯吾的出现而充血发红,使优生的小阴唇蚌壳似的穿出浓厚鬈曲的阴毛丛外,已是淫津溢泻,不由自主的向那硕大若菇伞的龟头凑合过来,淫津更是一泻而注,浴淋屌茎。高昂的屌茎就势上顶,异常紧窄的屄罅虽经强凿硬劈,仍是张合力强若其蚌壳之劲,将入侵的屌茎箍得结结实实。但粗壮的涮擦仍使这曾受磨难的慧珠银牙轻咬,“嗯~~”声闷哼,震撼得全身发麻。心有所爱就不是上次以攻克为本的直捅花芯,但却也不能太如她意,只是莫令他过度疼痛,仍是不断的挑战其极限。

    猫样的挑衅性女伴所以迷人,就是迷在反抗,使淫侣燃起斗志,及知其极限。

    太忍让的女人不善於表露或以虚伪娱人,却郁闷在心,伤害淫趣,只合那些不太劲的凡屌,以其不致太超其极限,平平淡淡如机械操作。如此凡屌对猫样女性的反抗却是难以招架,反而被制成小男人一类,要驯之非有过人之劲不可。

    慧珠已是一只驯服了的猫女,受刻印了超极限的爆炸,只敢求怜邀爱,更身心开放,无用魔屌攻伐。火热滚烫的巨屌缓慢的顶入柔软的花芯,已给慧珠带来了连贯的身心爆炸,那紧实涨满的感觉清晰而又舒畅。一经魔屌在屄穴内抽刮,即令慧珠忍不住尖声大叫,骚浪毕露,是极限的宣示。蚌肉般柔韧的屄膣蠕动剧烈,更研磨得龟头怒蛙菱胀,其擦压之强劲折腾得慧珠喘息呻吟不止。

    挑战屄能极限也需循序渐进,是顺应女体的血气流速而定。擦得太劲就令血气瘀塞,反成遏碍。轻了就放宽了屄膣中气血回涌,让她重拾意识,可使事倍功半。保持著她的喘息呻吟,就是血气的泵运。阴魔冯吾在慧珠窄小的屄道内抽动越来越快而劲,擦得慧珠那天生娇小紧窄的屄穴越来越火热滚烫。慧珠在这种强烈至极的快感刺激下,脑中血气稀薄,留下一片空白,全由小脑不自主神经作反应。所以任她平日如何端庄,也得发出淫亵不堪的叫床猥句,事後却全部失忆,因脑海中下丘脑的海马趾气血不足,暂短的记忆就送不到颞叶区储存。

    淫滑湿濡的膣肉在粗壮的巨屌反覆摩擦下,慧珠只能紧紧夹缠那在抽动、顶入的粗壮屌茎,体会那种令人酸酥欲醉,刺激晕眩的肉欲快感,高潮叠涌,发出随心所动的淫呼猥语,益发诱导魔屌的攻伐策略。坚稳强劲的抽插令慧珠脑髓也弱下来,导致难以抑制而又美妙难言的痉挛、抽慉,不由得哀婉娇啼,从花芯内洒出一股股的阴精。洩身後的女人虚脱得意识无我,小鸟依人般格外恸人。却正在阴魔冯吾胯下被肏得魂飘魄荡,却为黑神女宋香娃打搅了乐极无边的淫梦。

    黑神女宋香娃幼遭孤零,卖身葬了父母後当童养媳。後来被九烈神君看中,被收为侍妾。有生以来,都是处於这些被视为财产式的环境,空有主家身份,却无主属的对待,更受管束严密,怕被红杏出墙,在猪猪狗狗的监视下,仍同囚封,自然一切所受都是负面,心底下更渴望公平,却在最高层次的束压下,孤掌无力,更惹嫌憎,一众爪牙都在最高层次的支使下,更侮蔑不堪。弄至任何事物也只能看到不顺眼的一面,身同感受。因为内心在密封的压迫下,缺乏了自己,更受到不断的挤压,才听得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谎言,颇受共工的魔思所冲击,堕入深渊。与黑丑冲突後,逃离魔境,委身轩辕魔宫。为追求大翻身,堕入魔教的〔下一代〕幻像,自我牺牲,不惜屈身贱辱,更添怨尤。轩辕魔宫也知此等逆世狂娃,崇无我之障,无可利合,难求同流合污,只能用之作破坏,不敢留此祸胎在宫内,派她往紫云宫水域,由密暗勾结的哈哈老怪指挥。

    当日慧珠从老蚌转身应劫,因不愿变丑,以致招蜂引蝶,屡遇妖孽抢夺,几陷不测,得黑神女宋香娃所掩护,才得保留贞体修习小乘佛法。有此因缘,宋香娃奉哈哈老怪之令入後宫玉池怂恿慧珠出头为傀儡宫主。慧珠以灵峤宫为依归,更深知哈哈老怪的阴谋,未肯出场,只是为求打发宋香娃,答应支持,免阻淫肏性乐。

    凡体妇女经历高潮後,屄道已是麻木松弛。但慧珠原体属老蚌,保留著蚌类的先天特质,非磨屌成珠难以舒筋畅怀。韧柔的屄膣又再蠕动剧烈,磨得龟头酸痹麻痒,不由得激昂撬插,插入得更深,深深地藏进慧珠屄穴的最深处,硕大火热的滚烫龟头紧紧顶住那火热紧窄、玄奥幽深的花芯。高潮的冲击抑制著慧珠大脑的功能,剩下的只有不堪承受的意识,不自主的娇啼出声。混合著释放出来的喜悦,啼声变得婉转轻快,比莺歌更悦耳欣听,更惹得魔屌雄风威猛,龟头菱角狰狞撑凸,肏得慧珠娇啼中更杂淬著淫媚入骨的呻吟。欲仙欲死的迷人春情溢满眉稍,妖艳晕红。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龟头,没有些微的抗拒,直夹得龟头似在温泉沐浴,馨馥入心。

    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赤裸裸地紧拥缠绕在一起,做成紧密的蠕磨,飘荡在肉欲之巅。每磨擦一次,慧珠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又颤抖一阵。阴道玉壁内层层密密的嫩肉也紧紧地缠夹住那深深插入的粗壮肉屌,膣内黏膜火热地在胀壮的屌茎上抽慉、痉挛。这千年老蚌在极度高潮哆嗦中,从花芯深处射出了一股又一股又浓又稠的蚌女元阴,就是爱到极处的奉献。

    一颗芳心又轻飘飘地升上云端,带著甜蜜的喜悦,沉醉在那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欲海狂涛中向上攀升、飞跃。以灭顶为最高侍奉,安於那骇人的高处,也不在乎终点在哪里。欲罢不能,也不肯就罢,元阴分泌若洩之不尽。世上就未有见老蚌被珍珠塞死。那天生紧窄的娇小屄道也死死地紧夹著巨壮的屌茎,不断地在蠕动、收缩、吮吸,直欲天长地久,生生世世也不分离,但也是魔屌的强劲才得永砥不朽。无奈天意弄人,情到浓时总是多烦扰,那该死的黑神女宋香娃又再闯入玉台求救。

    黑神女搬不动慧珠。却因慧珠的关系,哈哈老怪就以黑神女为傀儡阵主,由轩辕魔宫来的三十多个共工党徒,担起事件的幕後策划、操纵、主谋的名义,实权却是授给那曾当哈哈老怪爪牙的岳琴滨,操控“佴佴魃”大阵。岳琴滨心知大阵只是螳臂挡车,却欺峨眉忙於安内,抗御轩辕魔宫。思量著,只要符合灵峤宫的〔民族自决〕幌子,冠上〔民为主〕的招牌,必为灵峤宫接纳支持。却看不到灵峤宫的口号只是分化拆散侵凌异土的强仙,变相吞并。宫内以法士为基干,而法士却仰受那些富於天材地宝的修士供养,实为修士开荒凿垦,岂是真的奉民为主?实情更怕民怕得要死,便把绿玉杖转接授予紫云三女。

    轻云身心奉献阴魔,染入阴魔的哀恸怨怀,倾向以杀止杀,认为杀清妖邪鬼魔才有朗朗乾坤,气恨这些水妖既不承认仙界,也杀死仙界水族太多了。劫运当头,有绿玉杖准开杀戒,就得杀个痛快!杀光了,看他们还能造反不成?如此,紫云三女登入地窍,便分征南北。二云以共工为内患,从北方御剑遁往共工魔党主持的圆椒殿。

    圆椒殿前面广场上已站定三十多个妖人,一望而知全是魔道妖邪。为首三个道装男女,周身邪气,内一妖妇装束华丽,相貌奇丑,遥闻破空之声由山外传来,即指手划脚朝来敌厉声喝骂。这男女三妖人俱是九烈神君门下妖徒,因乃师宠姬宋香娃被孽子黑丑气走,黑丑为寻妖妇回归,受别的妖人蛊惑,在大熊岭送了性命,妖妇宋香娃更不敢回去。九烈最爱妖妇,暗命三妖徒劝其回宫。宋香娃知枭神娘怀恨迁怒,必不相容。仗著同来妖妇丑杨妃张春桃受过她救命之恩,而另两妖徒蝎尊者陶西、鬼婴儿史家泉,都是淫凶好色,容易上钩,便用罗刹消魂邪法蛊惑,勾引他门与丑杨妃张春桃成好,从而加以挟制,更说九烈老怪近年闭门避祸,不能奈何他们,逼令叛师,另投轩辕魔宫。

    三妖人以二云後学末进,并不放在心上。妖道陶西施展毒手,扬手一团碧阴阴的妖光飞起,又将肩上三柄妖叉化为三股叉形血燄,带著大股腥秽难闻的黑烟飞舞而出。金光一闪,阴雷为李洪收去。李洪尊重绿玉仗意向,也因四手天尊江涛素无大恶,只是应邀赴宴,致成无路可逃,挺而走险,便放江涛离去,将金莲神座高悬半天,转来照射魔徒,认出碧阴妖光是九烈阴雷,即将如意金环化为三圈佛光,连环飞出。闪得一闪,阴雷立被金环宝光收去,腥秽黑烟同时不见。

    妖道陶西这一惊非同小可,怒吼一声,扬手大片黑烟,中杂一蓬金、碧二色的火星,连身飞扑上去。满拟势急如电,只一抓中,或被妖光邪气射上,仇敌立被惨杀,还将生魂摄去。也没再看同党对敌形势,只顾乱发妖光邪火,通没想到防身邪法并无用处。李洪身藏至宝,万邪不侵,大片妖光、邪火涌近身旁便即消灭,见陶西神态狞恶,出手便发阴雷,知他凶残,本心要他临死以前,还要多遭惨报。却听轻云娇斥,道:“这等妖孽,也值多费手脚,我们还有事呢。”

    一道青虹,已随空中语声其疾如电直射下来,来势万分强烈。陶西看出厉害,百忙中又见同党已被金莲神座佛光罩住,不由魂魄皆冒,胆寒欲逃。那道青虹已罩向身上,全身立被裹住,猛觉混身针刺火烧,其热如焚,痛苦异常。心寒胆裂之下,凶威尽歛.轻云法诀扬处,青索剑光内突现千万点金花。只听妖道陶西刚连声惨号,一串极繁密的轻雷响过,金花纷纷飞舞爆散,妖道立被炸成粉碎。

    一溜黑烟刚由妖道身上出现,亿万金花已往上一合,妖道残屍血肉连那黑烟一齐化为乌有,形神皆灭。

    妖妇等众魔徒先被佛光罩住,史家泉还在妄想施展独门阴雷,粉碎全殿洩愤。

    灵云惟恐一时疏忽,被他爆发一粒,引出祸害,将手一扬,一片祥霞立时展布,将男女二妖人一齐罩住。阴雷未及离远,在祥霞中爆发。连闪两闪,史家泉连妖妇带阴雷一齐消灭。三妖人都是形神均灭,连残魂也未逃走。

    馀下魔徒仍在惨烈抵抗,悍不畏死,正好扫穴犁庭。金莲神座佛光普照,魔徒无所遁形,尽遭搜掘。二云血洗北方圆椒殿,保持北方水域之纯净,然後进驻黄晶殿。

    南方彩蜃殿及东方大熊礁中的火鲁齐、追魂童子萧泰、金眼狒狒左清虚、无

    发仙吕元子见灵峤宫不闻不问,也自知绝望,只煽动弱智的水怪供元皓屠杀。紫玲怯居邪正边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想多造杀孽,未作穷追猛打。元皓更深藏贰心,身在峨眉心在枯竹老怪,任此数妖邪夥同哈哈老怪二次大斗剑所剩留的妖徒,变化匿藏,酿成隐患,冒充仙域同类,散播苔毒,迷惑海怪,不思族姓,歪倡峨眉在紫云。於群仙三次大斗剑前夕,乘紫云三女外出,由枯竹老怪捧出衰骗丑伶篡夺宫权。

    在蚣嚘殿的五台东支,因岳琴滨知道诱不出慧珠,难以名正言顺,筹谋保存实力,虽各地都来求援,就是不肯发出一剑一宝,各求援代表无不痛哭。方瑛以广成子传人自傲,只身进剿。岳琴滨退入水深族的玉池区内抗战,不断吸收玉池内水深族入围。黑神女欺方瑛不自量力,单独留下,施展轩辕魔宫所授的勾引邪法。方瑛只得玉页金简的符法,未参性命大道,执持我身,未空五蕴,鼻端忽闻到一股温香,立觉心旌摇摇,不能自制,已被邪法困住,犹奋力苦斗。妖妇听到玉池那边杀气如雷声隆隆,仍是首鼠两端。眼看方瑛中邪入迷,危急万分,李洪的金莲神座忽然飞到。妖妇认出敌人来历,不等佛光临身便先遁走。

    玉池那边,五台东支馀孽入不得玉池,只在池边布阵。二云安定北方数宫後,进剿西方诸宫,事前毫无徵兆的席卷而来。轻云与五台东支有奸杀亲母之恨,公报私仇,展开大屠杀。独脚夜叉何明连独脚也在青螺魔宫之战被斩,首先丧身青索剑下。天游罗汉邢题双腿断在攻打峨眉,遁逃不便,被灵云活劈。青螺魔宫中断了一双臂膀穿心洞主吴性招架艰难,被青索剑雨穿心刺腹,体无完肤。岳琴滨、玄珠、瘟篁童子金铎及了一在水深族掩护下苦撑,专等黑神女回来入玉池深处拖慧珠出头。

    黑神女看到卷云遮日的宝光,千亩广阔,闪亮曜目,挟著太乙神雷连珠轰爆,爆出狂风横扫,荡漾天际。青索剑分出万串剑雨,密集不断。灵云剑光化作金龙,矫捷回旋,长虹横贯。仍温的屍身冲刷出大量的銹红鲜血,斑斑淤聚地面。

    黑神女知道加上自己也是白搭,为躲避追捕,逃至玉池深处的玉台寻慧珠。

    慧珠为求先稳定立场,逼使宋香娃匿入蚌壳内,莫使峨眉有借口卷玉池水深族入叛乱旋涡。当然是必需有法力高强,才有谈判馀地。当年慧珠知初凤入魔,从来未有露过锋芒,此时饱受阴魔玄精浥注,修为更为深厚,非二云所能克制。

    玉池水面张力与幻波池的壬水黏阵异曲同工,却是宽韧而非黏。再经阴魔冯吾贯入先天真气,任雷火轰爆,荡漾而不裂;任青索剑雨及金龙剑虹击插,却有容仍大,让而不穿,待竭而回张。水波飞涌,旋转成了一个大漩涡,卷入岳琴滨、玄珠、瘟篁童子金铎和了一,以示非同一类。

    最後双方和解,慧珠交出四妖邪的屍首,以原住身份保留後宫玉池。曾深入池底的黑神女却露面不得,是难以解释其入池的无禁,予人口实,也不能不念当年相救之情,恳请阴魔冯吾将之偷运出境。这个充满反驳思维的轩辕魔宫魔徒,为叛逆而叛逆,是极好的内奸,却只堪遥控。阴魔认为最好把她带回魔宫,足以烧上一把火。但对轩辕魔宫魔徒,不宜露底,借上玉池底一片蚌壳,内藏黑神女,外导以先天真气,於翻天倒海中,偷渡出紫云宫水域之外。

    第二百零二节猥贱残心

    蚌壳内,阴魔冯吾与黑神女宋香蛙仅足容身。偷渡当然是选其越细越好,少受注意。阴魔冯吾不欲露底之馀,也乘机偷香,见色不肏可不是淫魔本性。可惜这些魔宫灿女,所见尽是淫猥魔怪,终日献身受肏,见到男人就只能擘腿张屄,别无能为,内心之污染比娼妓也不如。

    阴魔冯吾纵横欲海,所肏尽多淫妇,但淫妇虽淫,也有韵味。这些一杯水主义的产品却是令人难堪,是因太烂。淫妇之所以淫荡纵欲,是生理需求,其中尚有爱恋。这些受魔宫调教的灿妇的纵欲却非心所愿,在高压下不得不从命,以愤怨为本源,所以自暴自弃,趋向污秽为宣洩,思维言语,比娼妇更烂,难容入耳。

    以黑神女的修为,一经贴身,意海心识实是无遮无挡。一观内心,却是倒尽胃口。

    黑神女的心态在久受凌辱中,就是事事过於负面主观。有求於人却冠上轩辕魔宫的教导,认为是天赋权利。她所付出远比人家的少,还认定是人家知她无法解决困难,抓住她心切的心理弱点,困在仅有的窄隘空间里,只有男人与女人,就是要沾她的身子。

    蚌壳落水後渐渐变小,空间立刻狭窄了。黑神女思维中不仅不曾感到被围起来的安全,反倒因小小空间满满填塞著人体,有著被窒迫的局促,想著对方只消伸出手,便可搆到她,不论她往那个方向退缩。对方只消站在那里,甚且不动,她则无从逃避。躯体贴上了,双腿无处可退,再无从并拢,魔宫魔法就发动,惯性的把妖妇剥个赤体条条。妖妇亦自我欺骗为知晓抗拒无效,也就是这样,更双腿大张把肉臀翘前,屄户便也朝前迎承而洞开。阴魔冯吾虽是看上了她的反叛意识,抱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投污,给魔宫渗沙子,但这妖妇能给九烈老怪看上了,也真不赖。

    赤裸裸一丝不挂的肌肤白得如雪如霜,细腻滑嫩。饱满的乳球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硕大柔软,挺而不坠。粒小如豆的乳蒂像鲜红得葡萄一样挺立在那艳红的乳晕上。柔若无骨的温香软玉贴了个满怀,丰挺柔软的高峰极富弹性,一种酥酥软软的感觉传来,真是舒服,令阴魔冯吾魔屌昂扬。

    妖妇觉到真有东西塞进她那大张的双腿间,那窒碍感使她本能要後退,并非拒绝,魔宫的洗脑是不容有意识抗拒的,况且能後倾的只有上半身,只有这点回动的空间。行进中的蚌壳随著水潮颠覆,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摇晃,妖妇明确感到充塞洞开双腿间的魔屌,廝磨著那朝上迎承的屄户。魔屌仔仔细细随著起伏的蚌体律动,无处不在的推袭著妖妇最敏细的所在。粗扎涩搔的磨触、一撞一避,一闪一击的全是重点。

    阴魔冯吾检视妖妇心灵,知其屄是经魔宫改造,无甚性觉,不过魔屌实是超巨了,才觉到碰触的存在。为达目的,有需要降伏妖妇,使其依恋,必先唤起其性趣。任从屄户的神经末梢是如何迟钝,也阻挡不了比纳米更细微得多的热能份子。

    屌茎勃起而不大,是因为气血未能流注茎中海绵体;勃起虽大但不坚硬,是因为气血未能流注於阴部筋脉;虽坚硬而不温热,是因为阳神之气未能流注入阴茎。魔屌经先天真气调遣,注入那才刚好修成的先天神火,其过也使受热处不觉其炙烫而却自发火燄。

    妖妇无所觉其炽,还以为对方会立即有动作,然阴魔冯吾却停住不动。那是出敌於不意,才是攻击之道。静止瞬间後,妖妇方才意识到一种动摇,是蚌壳行进中,进入另一波的浪头水潮。於蚌壳跌落的瞬间,妖妇为了平衡而失神挺屄,搓开最外围的大小阴唇,箍入硕大的龟头。

    妖妇觉到魔屌终有了动作,在一切一托再切再托中,魔屌尺尺寸寸的穿越前行,推推晃晃的挺进,让那屌茎全根尽没的插入,满塞那最细嫩红粉内里,抵触到最内在的花芯,诱引出妖妇体内最极致的骚麻渴欲,肉体的需要。妖妇在渴欲中希求著被进入,挺向大腿内侧最深处,廝磨屄膣,但却内咎的自责:我怎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噢,并不!但心里却荡漾起来,又紧紧吸含著魔屌,惧怕分离。

    长期受到不甘愿的肏,心中剩下的只有恨,恨肉体有感觉。所以有说淫妇必毒。那些可不是有肉欲需要的淫妇,而是那些拿著身子出卖,却有所图谋的伪淫妇。

    恨令时间若是骤止,恍若百世百劫里,妖妇一迳张大双腿,屄户朝前迎承那随著水潮起伏颠摇的廝磨,磨得更甚的酥麻。重生的心灵却又沉沦入反叛的意识:何以总是屈从在男人的身体下?但酥麻令妖妇闭上眼睛,在蚌身摇晃中有若酩酊。一股股酥麻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尽管她对性意识埋藏得很深,但她的身体已经将她出卖,娇躯不住地随著魔屌的劲捅而战栗。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发了出阵阵又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呻吟声。

    强烈的快感使身体如火一般灼热,不由得扭动身体,发出哼声。刺激感使得她因为兴奋而呼吸急促,会意到阴魔冯吾显然在静待著水潮起落,在那洪流中藉著水位高低起伏择时冲刺。

    那水流翻腾中偶尔的位移,而且是不经意中经由一阵突来的上下起伏,猛地高高的被浪抬起,又倏然放下。正抽出再要插入的瞬间,阴魔冯吾便加速狠命前冲,深而狠的穿刺,有了倍乘的效果,享受著这新的乐趣,并非为满足妖妇。

    妖妇心灵又翻出罗曼蒂克的思维,为什麽要如此急迫呢?思量著在传说中、在故事里,那私奔的小姐只缘见到落拓公子一面,由著侍女的牵线,便於夜黑风高的晚上急赶著到後花园私会。一待见面,他们不会有太多的言语。叙述怀想与私情并非他们相见的目的,重要的是得赶快让「生米煮成熟饭」,千金小姐的玉体必得让落拓公子占有,从此之後她不再「冰清玉洁」,他们方有将来聚合的可能。如果私会的後花园是夏日夜晚,那园里该有盛开的晚香玉或者茉莉,幽微的白花吐著迷醉的浓香,那公子可以将小姐推倒在香花丛里。就是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妖妇内心就是在忿怨的累积中不能安於现实,认为这里可不是那後花园里野地的云雨之情,何需如此急迫,在抗拒著性趣。但就抗不过先天神火燃起的性觉,在水潮颠伏中,清晰地感觉到下身传来的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阴魔冯吾顺水势下落,在蚌壳往下移沉中,整个人也重压向妖妇时,潜默的贯注先天神火入侵花芯。妖妇为神火燃复肉体知觉,玉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头又传来火热、温滑的摩擦、缠卷的刺激,求取更深的肏插,抬起洞张的屄户向上迎承,更以腰腿使力抬举粉臀,在不高的空间里,上半身则顺势往後仰,如此也有助於妖妇藉著腰腿力道推高屄户的承接。

    如是,突来的一阵水流颠伏,魔屌触及妖妇过去未曾被探发的深处,深处好痒、好难受,让那痒得难受的屄膣,在那深深插入她屄道深处的巨大的龟头上磨蹭。脸面因刚临身的激情而泛红,刺激得妖妇神魂飞得更高更高,如有一团火在翻滚。屄内那种难过之感就越强,彷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直进入她的心里,後来竟然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耳边只传来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娇喘,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魔屌每一下劲捅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著快乐的重击;妖妇感到蜜穴深处,一种无法形容的饱涨与奇妙的酸麻感受,也初次享受到子宫会叫的那种感觉。

    那燠热滚烫如荼如火的闷藏体内,直窜烧至肌肤,却在妖妇心意与身觉的失调中,催逼不出汗水。紧闭的蚌壳的空气中有著一种迟窒的气息,腥浊浓郁而显湿重,紧密交缠的身体体味更难散发,附著肤上迸发的热浪,飘流的深渊传动著前世今生的轮回。阴魔冯吾知道此妇恨海长埋,意志彼糟蹋得非常顽强,必需从心障处攻克,才得收为己用。

    “我在肏汝。伊说汝是千人骑、万人肏的臭屄。”

    阴魔冯吾很顺当的整句说出。妖妇知道深水族说她是「出走的姨太太」,「生活糜烂至极的交际花」,偏好「一杯水主义」。此情此境的浪态,不知为何屄穴热热的流出东西来,真没办法,更令对方较易启口。妖妇心灵中的自尊被彻底击散,在低喟声中缓缓睁开眼睛。

    自尊其实是自卑的外壳,内心觉到自卑才充作尊大。若予以赞美,却有如拍马屁拍著马屎窟,不窝心也。必需赞到那人也自觉到的长处,才衷心受落。过份的恭维只能令听者觉到被讽刺。

    淫秽的语言更令妖妇觉到其自暴自弃的和鸣,令屄窿刚被一个男人占有那满塞的感觉持留入神魂内,身体上散发著另个男人的体味,像是一朵沾露的牡丹,在潮湿温暖的海面上圆满开放。

    阴魔冯吾发现了那当中的乐趣,在一连串激烈的冲刺中,断续的问:“告诉我~~我用什麽肏你?”

    妖妇脱口而出:“烂屌!”

    “我在肏你那里?”

    妖妇咯咯淫笑出声,清楚的、飞快道:「臭屄。」

    这使饱受伤害的心灵有著亲切的习惯,引出素心之声。妖妇接纳了这个男人,而这男人也接纳了妖妇。妖妇认识到她俩成为了一对身心通的奸夫贱妇。她是一个婪淫的女人;这个俗称为采花蜂的男人,经常过著糜烂不堪的生活,一生都是在玩弄和欺侮妇女,不知道曾和几多个女人搞过关系。在妖妇这悲苦女性的运命中,又何需在意身上存留的这样男人的体味。所以风尘女子终必是离不开姑爷仔之类的龟奴,只有共通污共秽才能同气连枝。

    阴魔冯吾也不再兜弄妖妇,附於妖妇耳边不住的说:“我肏汝这个千人骑、万人肏的臭屄。”

    在那激烈的片刻,不管是「千人骑、万人插」,或「千人压、万人捅」,这些从市井学来的床笫俚语,说来也真取乐。妖妇感觉到像是男人的精液在子宫内窜流,真为自己的淫贱激动,有著从来未有的激情。那种奇妙的麻痒感像是火一样从下半身燃烧了起来。性欲也亢奋起来了。此刻海潮般涌来的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

    血在滚,让妖妇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鼻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小嘴更是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原本呆版般的表情变得淫荡妖魅,小腹失去控制的跳动,久经肉场阅人无数的屄穴居然有种情不自禁的冲动。肏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

    酥麻的悦乐无比的舒畅,几乎快要麻痹了妖妇的脑髓,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接著身体开始痉挛,屄穴又热了一阵,热烘烘酸麻麻的剧烈地抽慉,一股灼热的阴精突然涌出。高潮时竟是那麽的热情如火,这是隐藏在妖妇内心深处的本质呢吗?那快感令妖妇情不自禁地夹紧了身上的男人,抽搐的屄膣紧紧的夹著那不断跳动的肉茎,栓梗卡紧。一辈子没挨过这硬硬的东西,经多个时辰的飘浮行程,即将到达轩辕魔宫也不软,弄得妖妇都瘫了,腰腿酸软,全身如散的,只能「格格格」的浪笑。

    激情中妖妇也为自己的堕落而伤神,有著压迫感要述说女性在专制及礼教下的悲惨人生。妖妇渴望等待,至少等那春潮自身上褪去,此际浑身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可是妖妇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时间,急不及待的倾诉著早岁悲苦的经历,是旧式婚姻制度下的牺牲者,成为最好的佐证,「媳妇仔」、「细姨」成了最佳的控诉,控诉著「现在的妇女是男子的玩具、男子的附属品、男子的奴隶」、「专制家庭、吃人的礼教,男人还有一点自由,女人只有绝对服从」。

    女人长舌诉心怀,就是显心的意识,诉著那些发生在身上的悲剧。但悲剧发生的最终问题仍是千古不移:「谁勾引了谁?」。妖妇坦诚回答:“是的,我勾引了你。是我的美色引诱你陷身危险的行动,为我利用。终将使你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那真个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必是有眼无珠的人,认错狼心狗肺的主子。

    与死衅帮一样心存万民的黑神女宋香娃,也是走著同一命运,因为跟错了轩辕老怪。

    轩辕魔宫自天残魔君化骨扬灰後,轩辕老怪也已大势去矣,只能依靠多年来积下的一点虚名在欺世度日,遮掩著恶奴欺主的窘困。多年来,在山头林立的波谲云诡中,一直在拉一派打一派,做假好人,以逞其权威。小派清徐了,病号魔君逃亡後,再无力量伏虎,终为天残魔君这虎所噬。死士团落入天残地缺手,所以地缺魔君回朝。轩辕老怪只能以〔团结大多数〕口号掩饰他的秃伞老和尚的处境,沦为天灿魔君的傀儡,任何言论都任凭天残魔君当面歪解变译,更不敢否认其为唯一能解释之人。单靠四衅帮的雷起龙的氓力作装饰。

    轩辕老怪对四衅帮是寄予了希望的,以仅有的能力培植其生长。只不过经他培植的魔徒无一个能生存下来,必成众矢之的。因轩辕老怪的心态,一如其眉的寒薄不仁,接近他就被驱策成一条狗,却要这条狗得到那被它噬咬的猎物的友好。

    为保他的超然物外形象,怕受牵累,总是对真心支持者踩上一脚,陷忠心耿耿的追随者於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亲谁之谁就遭殃。四衅绑不得不互相帮持,靠新生力量使地位得到了巩固。

    侥幸得天残魔君为天所夺,轩辕老怪以其修炼多年的慑力,抓得太阿在手,还得保安慎密,只依靠谢璎谢琳护持宣令,知道一旦落在人手,即千年道行一朝丧,常忧虑冤衰造反,出现政变,充满了悲观色彩。虽然自天诛天残魔君後,宫营运作中培植出了新生力量,占终殃层的过半,可惜只是表面,最高权力的症痔层仍在旧势力占优势中。

    旧势力中能幸存的也只是死士团头目,虽然知晓让时间拖下来,力量此消彼长,很难讲操控宫营的新生力量就没有机会进一步控制最高症痔层,死士团就谁也不敢动的了。但难是难在无箭靶肯给豁出去。一日轩辕老怪尚霸,谁也不愿首当其冲,不得不安於现况。

    轩辕老怪也极力宣导,以水浒中宋江的专门反对领官,接受招安,是因其主体就是不反皇帝,这是说不反私有制度。在专政下,这一类上台,搞复辟是很容易。现时自己如晁盖的托胆称王,一死则地缺魔君的宋江的,就必背叛共工,向私有制投降。

    当时,灵峤宫握有地缺魔君的把柄,也不欲地缺魔君形神俱灭,要留作牵制轩辕老怪,收渔人之利。本心是反对宫营垄断,支持地缺魔君的开放屄穴,使修炼金丹的畜类有掠夺天材地宝及众牲血汗的领地。後来才知是大错特错。宫营垄断令十三亿善信贱得无可再贱,修炼金丹的畜类与魔徒联手共噬,更噬得肥厚的资源。比赢得租界式的〔月经济急〕特区的外孳,得宫管善信所无的治外法权,刮得更深。

    轩辕老怪受到内外交煎,知自身难保,一直在拉拢死士,作两面人,批判死衅帮。哀叫“三要三不要”,是说“要搞共工主义,不要搞投降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强调要和二百多的终殃猥螈团结,说搞少数不好,历来不好。

    那不是不搞小圈子就团结得到大多数,团结也必需有受团结的本钱,有权力才得说话算话,人家可有自己立场,有人家的利益关系,有自己的意见,岂是道理所能说得改变,哪有商量馀地,岂是卑躬屈膝就团结得来?

    氓化歹夹冥本来就是向最高权力的大多数二百多个终殃猥螈争斗。又说搞少数不好,历来不好,哪就根本不要用狗去咬,当年更何必为搞少数而建立轩辕魔宫。甚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後年解决。〕只是投降的心声,人家会给你这些年吗?

    轩辕老怪已经没有纠察的能力了。团结大多数,也是苟安而已。人是为舒服苟安而生存,只有在压力迫害下,才不惮艰苦,为的是争命。轩辕老怪当年也是怕死才落草为寇,何尝不是为苟安一时?对他的政敌地缺魔君的妥协,连史春娥也不敢再见面,怕触怒死士团,又何尝不是苟安之策?人就是律人严,待己宽,才致亲者痛、仇者快,趋向灭亡。

    死衅帮为氓化歹夹冥推行宫营制度,多批了那些老家伙,积怨甚多。书生之见实在无从掌握人与物的实质。一心藉轩辕老怪的嵩高威望而盗名欺世,好篡党夺权,却不知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轩辕老怪怕众叛亲离,与死士团头目妥协,蝈疯騃魑应运而生。其人因騃而无为,无见,无宗旨,适作中介人物。为压雷起龙及蠢乔隐魅,给蝈疯騃魑继了天残魔君後,主持宫务院。

    基层的权虽在宫营新生力量手中,贯彻了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

    可惜这个谁却是代表,基层给〔代表〕掩了眼睛。说甚麽:〔善信,只有善信,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但向那方向创造呢?动力被纳入了听命代表的状况下,就如当日在贵族手下为奴一样,剩下的只是如牛如马的贱力,为贵族的穷奢极侈而洒血汗,与创造历史离隔著多个银河系。

    新生代表也原形毕露。代表在共工独裁下,互相勾结,以庸懒贪婪的刁民为先锋,握杀资源调配人才,独霸一切资源,却无调配组合资源的认识。问题的核心以鱼作比喻,识烧鱼的人,组合资源,把鱼烧成食物,大众才有得食。那些人不识把鱼烧成食物,正如资源在代表手上,糟塌了。上下交煎,基层也失去了火车头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动力发臭,不用去忙了。

    而且,有切身利益,才有诱因,才会用心负责。宫廷权力垄断了环境,没竞争,更没淘汰。主事是钦点的,非蛇鼠一窝,冇得代替。代表只知位子是靠联群结党得来,由当权派钦点,必需分润与同流合污的一群。实绩是无人理,善信也理不到。上位是靠传播名声,有权就可不惜公帑,专心弄假大空成名。

    史春娥看到危机,怕被反攻,一面疯狂批判地缺魔君,一面呈报告轩辕老怪。

    轩辕老怪也束手无策,只能骂史春娥大事不理,小事天天烦,不体谅他的老弱心灵。而争斗也成白热化,旧势力占著毛坑不拉屎,不说话免受评,只表态反对,及阳奉阴违。蝈疯騃魑挂名协调各种关系,实情只是缓冲区。

    阴魔冯吾领黑神女宋香娃入魔宫,被史春娥推与轩辕老怪,寻求解救。这难题与血魔邓隐的一样:真话说不得。轩辕老怪是唯我独尊的权力狂,绝不会接受恃权宫营的祸害。在缺乏竞争、淘汰、诱因等因素的制度中,其领导者必然轻忽职责,也无从衡量,必然导致资源调配失衡,使劳动力无所用。极权更是极度贪污的温床。

    阴魔冯吾只能顺其心识,把矛头指向君非亡国君,亡在群臣无抱负。老怪魔功虽高,却有力无处使,虽非邓隐的自我剥皮,也毅然匿入玄晶棺修炼迫跪碎晶的破四旧魔法,作更深的洗脑,灭绝与生俱来的人性:贪嗔痴。

    一切逃不过金陵塔偈文:劫劫劫,仙凡逃不脱。东风吹送草木哀,洪水滔天逐日来。六根未净随波去,正果能修往天台。

    第二百零三节魔宫逆变

    轩辕老怪在最後关头妥协,欠了临门一脚,未竟全功,几乎被推出午门斩首,终也只能在腆安门平台上玄晶棺内暴屍,入不得共工圣地魃駂山。

    尽管史春娥料定会有这麽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她却感到手足无措。派系因宫营制度的利益关系,汇聚成两极化。新生力量为保持既得权势,趋依专修舌灿莲花魔法的死衅帮;那些被夺去生产权,更被氓夹夹得不类人形的宫务理事及失意老板仇深恨重,牢靠死士团。轩辕老怪自知是秃伞老和尚,是没有临终遗嘱的。原先的好心观音烂泥菩萨,一刹时都活了。原先看破红尘逃避现实的人,纷纷还俗站出来。各式各样的人都露出了真面目,一场决战就在旦夕,魔宫又是一次权力斗争。

    因新生力量,即宫营份子,在终殃层得了多数,死衅帮得了支持,光彩四溢,对史春娥寄托著无限的希望,朝她欢呼。史春娥在身旁一些人的吹捧下,冲昏了头脑,只道还会有甚麽人敢反对她,往往迫人表态,实质无甚志同道合,其中更不乏投机取巧,标榜精辟,都无非为登龙门。站在那些贪求慈悲的善信的一边,根基本就不稳。

    更跟错轩辕老怪,浪得一点虚名,无实权,难以为人所看得起,凡事就不受相信及被奚落,做成不公正的欺压,弄得心理上偏执道理,跟唯利是图的魔徒就如冰火不相容。底子薄,长期被压在那被大多数牵著鼻子走的轩辕老怪身下,如在黑狱,那能有自己的天地圈子。除了泼,可说甚麽都没有,所以喜欢轰轰烈烈,大吹大鸣。

    一般魔宫理事看到史春娥只能像个刁泼妇,说她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企图染指政治。其实政治群中哪有安分的人,其中也不乏女人,那只是因她无私不立,寻常多在云雾中,今是偶尔露峥嵘,能志同道合的只有蠢乔隐魅。

    蠢乔隐魅只会修炼舌灿莲花的掩眼法术,作耍嘴皮的攻击。书生之见认为高踞重位的魔宫理事会膺服道理,却不去研究如何赢取有力魔头的心,寻求那保持多数的绝窍。却肆无忌惮地提出整理、撤换、批判,此刻更已达到狂热的程度,指名道姓地攻击魔头,用轩辕老怪的威望去威胁、吓唬,靠的是轩辕老怪的力量,也为轩辕老怪所握杀。实权层面实是太弱。

    蠢乔隐魅可不蠢,不像其他人那样把事情想得那麽乐观和简单,知轩辕老怪的入棺,使魔宫权力天枰发生很大的倾斜。无论说得多漂亮,实是挣扎,把一切寄托在舆论上。虽然知道成事总要先造好舆论,却自知没有了以往的靠山,胜利也只是浮面的,没甚安全感。理论过得怎麽硬,也只是空虚和苍白,无论是真知灼见、真凭实据,或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主要还是改变弱智者的思想,把复杂的意识,通过各种渠道,渗进善信心里,但这些善信比蚁还弱,还需要有足够暴力才成。

    权力上,死衅帮一直是狐假虎威。虎没了,狼就必然猖狂起来,那会把虎的遗威当作一回事。这些狼不是被斗死,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连蠢乔隐魅自己也心里发怵。蠢乔隐魅知道幸存的狼定必翻案,反攻倒算,越来越清醒地看到,挡不住那些阻碍新生力量前进的可恶魔障,给狼翻起身来,真会活活把他撕碎,吞掉。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半点退路也没有。

    那些老家伙在压制新生力量,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利益冲突。要是被熟悉死士的地缺魔君拚凑了个宫僚司令部,一旦搞突击,死衅帮可就不得了。许多死士的领导都不在新生力量手中,因为死士团对新生力量无利可图,成为死角。新生力量虽在终殃层占多数,却是一盘散沙,和而不群,必然各有自己主张,都是整人的,评别人、批别人,难有私谊。敌党为情谊私利,必然同仇敌忾,互通消息。

    大公无私的一方可就是缺乏暗中捣鬼的优势。没有死士暴力,就没有一切。雷起龙自恃在终殃层占多数,是稳当的宫主,使降龙木施威,组织氓兵,却迫反了两个中介人物。

    蝈疯騃魑这中介人物只能在混乱中虚占顶尖之位。各种势力想利用他的名义来扩展地盘,他也需要各种势力来巩固他的地位。没到摊牌的时候,他不能轻率地陷入到某一种势力的漩涡中去。他需要的,亦依赖生存的,就是这种平衡。一旦摊牌,就得归边。不乱了,也得下台。尽管嘴上,谁都承认了他在宫内的为首地位,可是他心底最清楚不过,自己底子不硬,光靠轩辕老怪的牌子行吗?

    轩辕老怪有幸在众多小派中翻云覆雨,才赢得如此威望,也终需妥协。蝈疯騃魑自知是轩辕老怪的翻版,却只能是作为过度人物。在权力再分配的关键时刻,时升是沉,全凭一场新的较量,必需向另一边交心,才能保持权力。氓兵也威胁到轩辕老怪的护卫长。护卫长本来是听轩辕老怪的,但知道氓兵必会蚕食他的地位,引致失权,也不得不跟蝈疯騃魑走。

    阴魔冯吾神光描探,洞悉一切,却知共工思维的魔徒,脑袋中只有〔宫廷机器〕万能,是必祸国殃民,更不欲宫营体制妨碍血魔门的噬嚼,於是怂恿史春娥匿藏魔宫中的绝密文件。史春娥赶快到轩辕老怪的密室,匆匆寻找了个多时辰,强行取走了一批重要机密文件原本,是历年来魔宫在暗中插赃破坏的阴谋罪证,足以挑起八恶的大举报复。

    护卫长竟明目张胆,申执职权。一切变了,往日老远脸上就挤出笑,一说话三弯腰,口口声声多指点,现在就压根儿不见旧主子的存在。连毕恭毕敬的也翻脸无情,人心太难测了,也暴露了对方准备政变。

    旧有势力终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内宫武力仍是握在手里。地缺魔君败退,并不是邪党零散,其党羽尚是盘根错节,据守要津,大都有著共同的切身利益关系,其翻案释出的牛鬼蛇神更有过命交情。这些潜伏的祸胎还未有现形,又在长年培育下,人多势众,互相包庇,只暗中行事,并不是话清除就可清除。

    最上层仍是宫僚糸操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感清深厚,其实也是信任的问题:对未来,谁也不能预先看得到後果、效果,只有信与不信。宫僚系就是心态上认为是自己打出来的天下,决不能被篡夺。新生力量只是那些以宫营而掠夺宫产为私有的魔徒,武力上全无班底。但也一直在监视那些死士头目,却不幸被蒹嘤冤衰出卖。

    蒹嘤冤衰有著霸占茅厕不拉屎的老面,不理事免给抓到小辫子,却留驻原位,仍是拥有指挥的权力。轩辕老怪入棺修破四旧,对蒹嘤冤衰本有托孤之心愿,是看到蒹嘤冤衰的唯一善长是做内奸,大功都是在做内奸而成。在白谷逸手下就经常接触共工一系魔头,受天残魔君感染极深,为共工一系做秘密工作。混元太乙祖师秘密策划歼灭共魔,蒹嘤冤衰就偷偷通告,促发了婪抢暴动,成为入魔党的一个大功。後来魔党内讧,土匪糸发出密电,要用压倒性的武力就地解决轩辕老怪。轩辕老怪就是得这蒹嘤冤衰把密电洩露,才得脱离了危险区。

    轩辕老怪看中了蒹嘤冤衰的优於作内奸行为,所以才替他安装上右派帽子,企图钻入宫僚派心脏做内奸。可惜千算万算就算错了蒹嘤冤衰的内奸认主法则,是对信任他的主子出卖,无信任则无从卖起。於是这授与作内奸的任务,反给其亲信带来了更大的自由,名正言顺在新生力量眼底下,明目张胆联络各宫僚魔头,到那些被打倒或靠边站的老死士家里串门,更公然领地缺魔君到蒹嘤冤衰密室去。

    谢琳就知蒹嘤冤衰的最大特点是善於伪装,越是看上去可怜、老实、和善,就越是准备著要吃人、放毒。雷起龙通过接触,也没探得到甚麽。也因错信蒹嘤冤衰,见蒹嘤冤衰先去了,也见到宫门外满布蒹嘤冤衰的卫队,才放心入坏衅堂,一脚投入深宫内廷的伪法大阵罗网中。

    雷起龙一入阵,即见蒹嘤冤衰和蝈疯騃魑高据阵台,即知陷入险境,慌忙转身遁出,却为魔将合围,引发埋伏。当时红云滚滚,烟尘大起,四外数十座火亭一齐飞动,环拥上来。阴雷轰隆击下,魔火猛烈环烧。降龙木由淫津所生,发而为水,立有数千缕银丝水箭射而出,随即分散开来,化为薄如蝉翼的水云凉雾,将雷起龙身护住,当时炎热尽去,遍体清凉。

    魔火淫水两下迎个正著,火势全被阻住。晃眼工夫,那一排火山便被震荡分裂,前半已不能再凝聚。那鲜红如血的火弹一飞出亭外,便连珠也似,宛如万千迅雷不住在万丈火焰中自行爆散,在电舞雷奔震撼天地的声势猛恶中,化为万千银花,但还未及助长凉雾外面的烈火之势,银丝化成的一片水云,已朝那万千银花兜去,光华电闪,互相冲荡排挤。

    蒹嘤冤衰现出原体,身具奇形,五色斑斓,周身俱有彩雾围绕,不住翔舞攫拿,卷舒回环,捷若掣电,四双蓝眼齐射凶光,注定雷起龙。同时背脊缝中又迸射出无数毒烟,化为彩雾,越布越广,渐渐往地面笼罩下来。所喷毒气彩雾,腥秽刺鼻,却映著月光,闪闪生辉,直似长虹电舞,明霞丽空,天花乱飞,散为明绮。口里喷出一道虹光,长约三丈,赤舌焰焰,喷吐不息。

    雷起龙越发暴怒,阔口张处,震天价一声怒吼。降龙木炽热生火,从口里喷出一团紫蓝色的火球,出口大如拷栳,奇光眩目,径将虹光敌住。一团火球与虹赤焰光,在霞彩气层中上下跳动,往来驰逐。怪物无法近前,不由发起急来,口吐虹光越发加大,脊骨上射出来的彩烟似蒸笼初揭一般突突乱冒。就是侵不入降龙木的一片水云。

    忽听哧的一声,一条白气如匹练横空,从阵上主台飞出。伪法大阵就是混充天罡法气,冲散抗拒。雷起龙吃那白气拦腰裹住,绕身数匝,悬在空中,仅剩头脚在外挣扎不脱。情急下,一声怪啸,张口一吸,那团紫蓝色的火球舍了虹焰,倏地掣转回救,但也渐渐失控,若沉若浮。雷起龙已吃白气包没,裹了个又紧又密,缓缓下降,随见弥天妖雾毒氛,似潮涌一般往阵内主台飞去,渐渐稀薄。那怪物的跳荡之势也渐歇,幻回蒹嘤冤衰的人相。晃眼之间,妖氛毒雾也都敛尽,忽现奇亮,上下四外尽是光华交织,薄如蝉翼,映月通明,恰似一个光网,将那雷起龙网在中间。外看似是光明澈透,内中望见的却是暗黑得比黑犁地狱更隔绝。

    雷起龙急於逃遁,在网中加急飞行,飘忽若电,上下四方冲突飞扑,俱被阻住。任他飞向何方,那一处的光网上便即增强,往下压去,同时别的三面便现稀薄,恍若无物,却疏而不漏,弄得雷起龙直似冻蝇钻窗一般乱钻乱窜。

    阴魔冯吾也不理会死衅帮的命运,深悉世情的人无私不立,纵使旧势力被根除,也必狡兔死走狗烹,只一心保存史春蛾。因需史春蛾为媒介体以淫噬道家元精,济养混元金斗,才安排灵峤宫力量作保卫,认为地缺魔君纵有天胆也不敢招惹灵峤宫,正在洞内淫肏史春娥。

    史春娥的修为全仗混元金斗而来,也为金斗所惑,花不了阴魔冯吾多少奸力,即享到快乐的顶峰。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又畅流,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存留下来的只有不停被淫肏所产生出来的快感!却不知肉体已彼混元金斗中三位娘娘所僭用了。

    晶莹玉润的桃花俏脸浮起云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三张艳丽面庞,如走马灯的团转,磨合为一,浮出诱人的豔媚绯红。“咯咯”荡笑声中,灵体玉臂轻舒,缠向阴魔冯吾的脖子。一具热烘烘的赤裸腴躯更酥更软。数千年的道行可连枯骨也肉成香肌,何况史春娥是风靡众生的淫海魁首。在不住淫荡骚浪的扭动中,屄径深处的湿润火罩发出强劲的灵力,进行著不断的蠕缠夹吮,令淫魔欲仙欲死。灵体双手在阴魔冯吾的後背上抓著,火热的红唇印在阴魔冯吾宽广的肩头,牙齿轻轻咬著阴魔冯吾厚实的胸肌,气息沉重地呓叫:“抱紧我,用力抱紧我。”

    阴魔冯吾「啊」声叫了出来。屄穴火罩如此的紧!几乎令龟头不能挺进,异常的紧缩感给予了淫魔最美妙的享受,每前进一分都让他有喷射的欲望,这是以前任何女人所不能给的,酥麻的快感潮水般一波波从屌屄交媾处涌来,一股隐隐约约的吸力,促使阴魔冯吾把三娘娘灵体挟抱得如搾汁,一次又一次的更猛烈的冲锋。

    三娘娘灵体喉咙里响起一声发情的低吼,恨不得两条肉虫熔为一体。那丰满的嘴唇重重压在阴魔冯吾的嘴唇上,两条舌头互相纠缠勾引,传递著赤裸裸的性的渴望。阴魔冯吾清晰地感受到三娘娘合一的香躯中,每个毛孔中透发出来的灼热和饥渴,阵阵醉人的香气从灵体深处散发出来,似兰似麝,特异而奇妙。香气顺著淫魔的鼻子沁入心扉,漾在五脏六腑之中。

    三娘娘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一定要狂风暴雨,才能满足她。阴魔冯吾在异样的快感冲击下,魔屌凶猛的抽动,陷入半疯狂之中。巨壮的屌体全部插入了细长紧缩的屄甬,屌茎从头到根都被不断蠕动的火炽肉壁挤压,每次与子宫颈的接触都让淫魔感受到强大的吸吮力。淫媚的呻吟声真是令淫魔销魂蚀骨、血脉偾张!

    三娘子灵体被肏得青丝纷乱、俏脸酡红,在阴魔冯吾胯下不住婉转娇啼,淫荡热情地挺动著高翘的粉臀,不断的迎合著龟头那一下又一下猛力的强抽劲插。只能无意识地、反射性的发出呻吟。放荡妩媚的神色前所未见。

    强烈的欲望使淫魔如痴如狂,双眼充满血丝,胯下的粗屌燃起了烧灼般的疼痛,屄内淫水开始变得温热。近乎疯狂的抽送让三娘娘灵体也不堪情欲,双臂无力的颤抖,娇喘一声大过一声,承受著凶悍、疯狂的抽插,每一次都全部插入那肿胀不堪的屄甬。阴魔冯吾高声喝道:“声震八荒,光耀六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破天式,刺!”

    龙吟声起,魔屌在屄内化龙,昂冲疾刺。周围屄膣承受不住这毁天灭地的威力,发出“呲呲”的哀号,淫水被刚猛无匹的气流带动,形成一条漩转的水龙,冲子宫而入。刹那间,风卷云涌,声势威猛。三娘娘灵体也屄酸神醉。只听阴魔冯吾又叫:“穿日式,钻!”

    水龙本已冲到最深点,这时又借转动之力,急速盘旋飙升,与花芯剧烈摩擦。

    旋转的水龙将淫水带动出不住翻卷,竟将淫水蒸发出一缕缕白气。三娘娘灵体屄膣震颤飘。汤劲冲之势未衰,屌法已变,一声怒吼:“裂地势,拍!”

    水龙倒抽,重重击打在屄壁上,“轰隆”巨响中,这一拍之力足可劈山裂地,激起滔天巨浪,把屄穴内淫水劈成两道水墙。三娘娘灵飞月殿,再听:“断月式,扫!”

    魔屌横摆,激起一道绝强罡风,将水墙二切为四。水墙再在屄中炸裂,水花四溅。三娘娘灵顿觉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适时,淫魔喝道:“暴雨式,点!”

    屌尖猛颤,飞速旋转,直如九天神龙下凡,威不可挡,幻化出无数光点,每一光点分毫不差的刺中每一点淫水水珠,嵌入屄膣。三娘娘神魂又享受到无比的充实。淫魔再居高临下喝道:“疾电式,扎!”

    龟头向玄关虚点,点出数十道气劲,耀出雪亮的光芒,疾射而出,没入子宫中不见。漆黑如墨的幽深子宫内忽然电光闪动,那数十道耀眼的水丝,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舞盘旋,如金蛇乱舞,灵动诡异。三娘娘神震魂颤,享受得在水丝下没顶的高潮。淫魔哈哈大笑道:“痛快!飘雪式,粘!”

    屌茎陡然变缓,东一划,西一带,似乎轻飘飘毫无力道,但龟头划过之处,竟然出现一道道真空力场。飞舞在屄中的淫水被力场牵引,轻灵如羽,却又凝重如山,随著屌尖缓缓移动。三娘娘灵体玄关洞开,阴精如崩霸般浪涌而出。淫魔一声大吼,道:“雷动九天,群邪遁避,惊雷式,震!”

    龟头瞬时发出阵阵雷鸣,雷声越来越响。三娘娘只觉那惊雷便似在脑中炸开,数千年道行也禁不住头晕眼花,魂缈虚浮,受到巨大能量的震动,轰轰雷声中,洒下万千滴元阴。屄户毛发已经一片狼藉,随著魔屌的剧烈抽动而乱颤,再也无法承受魔神一样的进攻,几乎带著哭腔喊道:“给我,射给我,我受不了,要死了!”

    淫魔沉声暴道:“最後一招,狂风式,卷!”

    屌体抖出龙卷风般的漩涡,漫屄的元阴水滴被席卷而入,无一漏网,漩涡中水滴汇聚成一圈水球。魔屌越转越快,扯得水球越来越大,整个屄穴几乎窄城一半。阴魔冯吾一声暴喝,巨大的水球所蕴含的绝大力道才猛地释放出来,便如晴天打了个霹雳,狂泻而散,给三娘娘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波波接踵而来,数千年道行的灵体也沉醉迷失。

    高潮感觉让三娘娘极尽男欢女爱之欢。情到浓时,不知不觉悟出“金斗神功”

    即精要,屄膣急剧收缩。一身淫肏之艺本就天下无双,深得阴阳调和的精要。

    强烈异变的灵力从花芯魔火屄罩中传达龟头。阴魔冯吾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三娘娘灵体内深处传来,异样的吸吮让阴魔冯吾不能自已,那快感彷佛直入心肺,让玄关有强烈喷射的冲动,不能控制。

    阴魔冯吾大吼一声,完全征服女人的成就感让阴魔冯吾再也不想控制自己,打了个冷战。岩浆一样灼热的玄液“嗤嗤”喷射在三娘娘灵体的子宫颈里。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急速宣洩而出,销魂蚀骨的快感令阴魔冯吾忘记一切。三娘娘贪婪的吸吮著阴魔冯吾的精华。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一道极寒的气流从三娘娘花芯深处送出。

    男为阳体,女属阴身。但纯阳中自有一点阴,是为‘元阴’,而纯阴中亦自藏著一点阳,是为‘元阳’。阴阳相生,太极为真,水火交济,循环不息,造命真元才能发挥出强大能量。下乘的采补之术,只当拼命吸取对方的阳气或阴气,殊不知吸取再多普通的阴阳之气,却只会互相排斥,水火不济,而且还会使被采补之人元气大伤,实在是损人不利己的下作法门。高明之处不在於‘取’,而在於‘给’。男女欢好之时全心全意向对方敞开自己,献出自己的元阴和元阳。元阴和元阳交换,以阳补阳,以阴滋阴,相汇融贯而茁壮,当可肉白骨,活死人,重塑生机。

    阴魔冯吾呻吟著,思感灵觉随著巨屌的不停抽动,流入了三娘娘的灵体,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著,进入了灵体的泥丸宫中。那是一个如此广阔的粉红天地,醉人的芳香弥漫在整个空间,湮没在那旖旎荡糜之中。两股元气渐渐融合,混元金斗得阴魔冯吾的元阴,已能灵性自立。灵力也化成一股精纯的气息,轰轰然如雷鸣,回归阴魔冯吾体中三脉四轮处流转。

    阴魔冯吾灵识回归,才觉到一支魔兵迅速接管了史春蛾洞府。阵容就可真鼎盛,有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已尽起魔宫精锐。都是惧怕史春蛾的混元金斗威力,联手一搏。阴魔冯吾却惊见魔兵中有杨成志,手持灵峤宫信物玉母环,调就护卫。以杨成志的修为,神光一扫杨成志心识,即悉宝环来源。

    杨成志为凌浑斥责,自知难得欢心,不安於青螺宫府,终日借故闲荡,於嵩山与他前生祖姑、屍毗老人之妻女魔王阿怛含婆相遇。妖婆虽是魔教中长老,却因前生苦修阿怛摩法的我体,努力保障自己的自我,产生了一连串的混乱幻觉,迷惑、瞋恚及贪执。无论仙魔两途,都容不下〈我〉的存在。仙家以〔施〕为功德,无〈我〉为法。魔道以噬为尊胜,岂容〈我〉抗。妖婆终致背师叛教,身受魔刀分身之刑,全仗所习邪法才幸免斩魂之厄。心中愤恨为戾气所锺,变成相貌奇丑。事也真巧,妖婆刚转世不久,便得到封禁此地的一部妖书,便在此绝壑之中潜修。

    刚把解禁邪法炼成,短一助手才能出困,恰巧见杨成志无心寻来,便在里面发话,令其相助,竟将禁制破去。杨成志於是借著行道为由,前往学炼邪法。妖婆算出灵峤宫潜入神州行道,倾覆轩辕魔宫,其中花绿绮寻了去青螺峪,便设下阴谋,命杨成志假装仰慕灵峤宫法宝神妙,求取一见。接过玉母环便套在手上,扬符纵遁,隐形逃走,留下树叶妖符,说是有事相烦,令花绿绮三日之後来妖婆谷中取回。

    阴魔冯吾未能从杨成志心识中得悉灵峤宫用意,但知以花绿绮修为,岂是杨成志所能蒙蔽,内中定有安排。同是为剿魔宫而来,不宜坏事,也不敢惊动灵峤宫,但又岂能将混元金斗断送。为保史春蛾,只有釜底抽薪,令史春蛾结成虹光身,能量体,种种缘起皆是法性,凡所诸相皆是幻尘,真魂肉体可以随娘娘之心分合,与混元金斗存毁同命。

    晕眩中的史春蛾即觉屄穴激起大风暴,雷霆霹雳,闪电交加,掀起滚滚涛天浪潮,形成一股要扑天盖地般的浪幕,於漫天轰隆中,转而山崩地裂,复而又出现海啸涛天滚滚浪袭。内视屄穴中火龙在飞翔,散出赤焰,把灼热沸腾的屄窿吞噬成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形成空压无俦的劲道,即将撕魂裂魄。史春蛾顿感全身骤间虚虚荡荡,消失得一滴不剩。突然从幽暗中劈开一道耀眼强光,形成一股漩涡光束,把她迅速吸纳了去。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海,颤颤的金光溅起,越来越亮,亮得五蕴皆空,失去了意识,入於无想定,变身无量亿,身放大光明。

    地缺魔君、享贱冤衰、蝾獉冤衰、癣黏魔将对史春娥心存恐惧,严阵以待,嗷傲大叫,各从於脐中喷出三昧魔火,火中化出无数的金刚、夜叉母,纷纷杀向史春娥,却遭不到任何抵挡。真火魔器却也伤不了昏迷中的史春娥,只是任从封锢,轻松的抬回内宫。

    史春娥醒来一看,身子已落在宫殿内的坏衅堂中伪法大阵内,知已落在叛徒手里。蠢乔隐魅随後入阵,深知敌我之道,一言不发,本是成王败寇,也无甚可言。稍後沈腾入彀,更毫无反抗之力。最後众魔往捕谢璎、谢琳,却是找也找不到了。

    史春蛾、沈腾为求免诛,哀叫自己只是一条狗,听命轩辕老怪要咬谁就咬谁,表露其投机嘴脸,做狗也毫无骨气,狗瘦主人羞。蠢乔隐魅也不对视主台,侧身不屑,安闲认命。雷起龙败也不屈,傲然倔对,像一头受伤的野牛,呼哧呼哧地喘气,血红了眼珠子。却是心中还对敌人的狗有抱望,企求魔间有公正,死心不息。

    阴魔冯吾早料死衅帮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已为史春蛾安排了阴身代替,以先天真气化开史春蛾真身及金斗,无声无色脱阵而去。在混元金斗三娘娘的把持下,驱使史春蛾的娇美肉体作诱淫得道修士入堕玄海之用,摄元阴以供混元金斗成圣。

    降龙木也不容毁在魔宫伪法大阵下。喀嚓一声巨响,雷起龙壳头忽然裂开,由脑门中飞出一竿青红光杵,精浑透澈,其赤如火,映得大阵四外人物俱成红色,直往当空飞去,如流星过渡,芒彩曳天,穿透光网而去,刹那间即不见形影,为阴魔冯吾所收回。

    魔宫崇尚剑铗子出霸权,法力高强即可先作杀戮,一举陷了死衅帮,才由症痔局追认。於极权制度下,膺了最高位,就可任意拘禁残杀任何人。所以说是氓愚的〔个人迷信的年代〕,实在也是权力所致。生杀由心下,谁敢不迷信?

    “死衅帮”被囚灭。权力层面对的不再是为民请命之辈,是利益搜刮。新生力量於盈仄之际,是与掌权人物对立,只想利用死衅帮一下。继死衅帮掌盟之代表自然是同流合污,都是一样为搜刮尽力,分别只是集团不同。有著刮不完的千三亿善信灿氓,新旧集团无正面冲突的必要。

    阴魔冯吾也就领悟到金陵塔偈文的:《二四八、三七九,祸源种已久。》的谶意。数字从洛书的〔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而来,必卧才能〔戴九〕,是卧向天象,用以定天文的星飞,总不成爬贴地面似乌龟的去戴吧。古代二十八宿图就是青龙在右,所以二、六、七是东;三、四、八是西。

    合河图的:二七同道,东南的巽就是与东的震同道於木;三八为朋,西的兑就是与西北的乾为朋於金;四九作友是南离火生西南坤土的大地,是作友;一六共宗则东北艮山发北坎水,水从山来,是共宗。二是东南宫;四是西南宫;八是西北宫,都是筹谋分离之野心份子。三是西;七是东;九是南,俱是地缺魔君的死党,一心为私有化尽力的剥削邪经信徒。

    上天早已为千三亿善信定下劫数,非人仙之力可挽回,必待劫运光临才适宜作火中取粟。此时必先料理女魔王阿怛含婆对轩辕魔宫的关系。血影神遁射至嵩山太室山後绝壑妖窟上空,花绿绮也恰好飘达,而灵云也随後追来。

    第二百零四节阿怛含婆

    收回紫云宫後,灵云从峨眉招回本是紫云宫门下的金萍、龙力子,传以本门道法,更降服那早就匿入宫後玉池水底的独角龙鲛,俱同在宫中修炼。因黄河氾区,独自一人带了金珠灵丹往赈灾。回程刚刚飞过铜瓦厢,瞥见一片极轻微的祥云横空而渡,由斜刺里高空中飞来,往侧面飞去。

    那云宛如薄薄一片彩色轻烟,逆风而渡,聚而不散,飞得那麽高,又快,在当头高空苍冥之中一闪即过。灵云以自己的慧目竟不能透视彩云,断定云上不是寻常人物。猛想起灵峤三仙师徒,来去都是祥霞丽霄,轻云冉冉,与异派仙侠御剑飞遁,破空冲云而渡,迥不相同。见这片彩云同一路数,正是灵峤仙府之人,立时追去。

    彩云神速已极,灵云的剑遁竟几乎追它不上,方疑失之交臂,忽见彩云向前飞堕。双方高低悬殊,恰好相继落下。落处正是嵩山太室山後绝壑之中,二女两下里相隔不过数十丈。灵云看出云中是一美貌少女,身材不高,娇小玲珑,神态天真,装束也和陈、赵二仙女差不多,人却从未见过。那女仙本是面有愠色,神情匆促,正是前来索回玉母环的花绿绮。这些灵峤淫鲨早已在魔屌下,为玄精所降伏。近距离下,那现浮於色的心事即可一览无遗。

    玉母环之失落是灵峤宫的一石二鸟之策。因死衅帮所聚结的新生力量,已凌驾旧势力,对灵峤宫再无求助的需要。以四衅帮缺少了轮中空的私利心可用,终必脱离掌握。剔除了死衅帮,新生力量就如一盘散沙,转由地缺魔君弱势主持魔宫,才有灵峤宫的予取予携。更借阿怛含婆之手,卸责中兼有出师之名,剿杀妖婆,杜绝屍毗老人与轩辕魔宫的秘密连系。

    可惜花绿绮轻视杨成志,一时大意,给杨成志借妖婆魔符遁去无踪,使轩辕魔宫之事势失控。知妖婆修为深厚,除妖缺乏信心。虽承旨意,说到时有人相助,却寻了三日未见,才拖到最後一刻赶来。回顾灵云同落,转嗔为喜,微微一笑,欲言又止。灵云想起适才飞行大急,无故追踪,似乎无礼,方寻思说话。

    前面崖凹中忽然走出一个黑衣妖婆,是阿怛含婆。生得身材高大,貌相丑怪,白发如绳,乱草一般披拂两肩,当中露出一个猪肝色的大头,浓眉如刷,目射凶光,鼻尖似被削去,鼻孔大如龙眼,两腮奇大,又咧著一张缺口,露出稀稀落落几根又尖又长的利齿,声如枭鸟,简直不似生人,一望而知不是正经修道。手里持著一根黑色的籐杖,杖头槎桠颇多,遍刻著鸟兽龙蛇之形,黑烟缕缕,由蛇鸟口内喷出,上下飞舞。

    因地势弯曲,妖婆背向灵云。灵云落时遁光已收,料未被发现,忙隐身形,轻轻掩向前去,藏在山石後面。只听妖婆磔磔怪笑道:“小姑娘,可是想讨还你那玉环麽?”

    花绿绮气道:“此宝乃我恩师之物,不能失落。一时疏忽,被那小贼诡计盗去,约我来此取环。已经延误三日,如今急於回山,如肯还我,情愿送你一件别的法宝,免伤和气。你看如何?”

    妖婆突把两只鹞眼一翻,狞笑道:“你说什麽?凭你那样来历的人,身带这物,怎会被人盗去?我那小孙儿,共才学了几年道法,岂能近身?分明有心相赠,事後生悔。除非答应嫁我孙儿为妻,同在我洞中修炼,休想将环取回。”

    花绿绮怒道:“无知丑妇!我原是一时疏忽,误中诡计。後遇一位道友,得知你为人贪狠。因为急於回山,委曲求全,自认晦气,谁知这等狂妄刁诈!快将此宝还我,免动干戈。”

    话未说完,妖婆厉声喝道:“无知贱婢!我居此三百多年,何人敢犯?竟敢对我无礼麽?好说谅你不从,今日教你知我的厉害。”

    说时,手微一晃,杖头上立有五股极浓厚的黑气,各按所刻形象,化作龙蛇乌兽等猛恶之物,口喷各色毒燄,向前夹攻。花绿绮也似早有准备,扬手一片祥光,先将全身护住。跟著放出一粒宝珠,化为斗大一团银光,向妖婆当头打去,却被内中一条龙形黑气迎头敌住。花绿绮又连施了两样法宝,俱被妖婆杖头上所发黑气结成的妖物分别抵御,不能上前。下剩一蛇和一只形如鸱枭的怪鸟,仍向花绿绮猛扑不已。晃眼妖蛇黑气加盛,紧缠在花绿绮护身祥光之外,妖鸟又在当头下击,蛇鸟口中毒燄似火箭一般喷射不已。

    花绿绮被围困其内,上下四外全被黑气裹紧,所带法宝已全发完,满脸愁急之容。妖婆连声喝骂,令其速降,免遭毒手。因性情凶暴,见敌久不降服,也甚暴怒。忽然一道青光,由崖凹中飞出。灵云见这青光眼熟,并非邪教。青光落地,现出一个少年,拦跪在妖婆面前,直喊:疤湃拿〈胰八邓场!?

    少年正是杨成志,现为凌浑门下。杨成志出现以後,妖婆便将手上快要发出的一股黄光邪火收回。狞笑道:“小孙儿,不要太痴。我虽多年禁闭,仍是当年脾气,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女口出不逊,如此倔强,岂容活命?她已被我五形神火困住,想要兵解,遁逃元神,岂非做梦?我只扬手之间,便成蛇鸟口中之物。照你所说,峨眉门下美女甚多,你将她这件法宝得去,再经我祭炼之後,照我所传,遇上峨眉心爱的人,擒来成婚,岂不一样称心麽?”

    杨成志仍苦求道:“孙儿实是爱她。并且峨眉那些贱婢,俱都看我不上,尤其齐灵云、李英琼可恶,将来只想报仇,不想要人了。”

    灵云在旁,闻言已是气极。花绿绮气得乱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目光望著灵云先前隐身之处,似有求援之意,手中握著一口尺许长的玉刀,已经发出精光,似要自杀,又在迟疑神气。灵云早想相助,只是素来持重,因妖婆初遇,从未听人说起,不知来历深浅。又想灵峤诸仙法力甚高,决不容人欺侮,难得相遇,正好看看她的法力。又因凌浑性情古怪,恐生嫌怨。转念一想:“凌老前辈再肯护他,事涉灵峤三仙,见面也有话说。”

    以灵峤宫势强,当然以强者为主。想到这里,立时发动,飞剑、法宝同时施为,紧跟著双手齐扬,又把本门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精光宝气照耀岩阿,虹飞电舞,金霞乱窜。数十百丈金光雷火纷飞四射中,妖婆存身的崖凹先被炸裂,成了粉碎,山地也陷了七八亩大一个深穴。当时沙石惊飞,尘土齐扬,地震山崩,天鸣谷撼。

    灵云因觉邪法厉害,上来便用全力。妖婆也是禁闭年久,新近出世,依然托大自恃,先前分明已听出破空之声降落附近,因声知修为,未放心上。为防花绿绮元神遁走,全神贯注前面,做梦也不曾想到暗算难防。灵峤宫雄霸仙界,岂是如此不堪一击,早在玉母环中藏入慢性麻毒,经妖婆祭炼,麻毒渗出,妖婆已是反应迟钝。更有阴魔无声无色的光临,发动灵云的至宝日月轮。此宝新近由妙一夫人赐予,已於淫妇被淫肏透彻时,受阴魔的先天真气融合,一经先天真气辅导,对力场疏漏的後天五行物质分子,有如水银渗地,无孔不入。

    妖婆变生意外,纵有一身邪法,神通变化,也在宝光、雷火电射中,随同那片崩裂的危崖山地震成粉碎。妖婆元神刚刚飞起,花绿绮早就防到妖婆擅长玄功,炼有元神,手中玉刀飞起急迎向前,把妖婆元神绕斩成碎。日月轮所化一红一白两轮万道毫光,冷森森的火星电旋,跟著日轮所发银色寒光往上一合,闪得一闪,妖婆元神立时消灭无踪。变生不测,任是盖世妖婆也形神俱灭得如此窝囊,令屍毗老人难以置信,才把老魔拖了下来。

    阴魔因知日月轮威力太大,惟恐花绿绮万一波及,投鼠忌器,威力局限於妖婆身外,连那五形妖物也只除去三个,内中一鸟一蛇,因是紧附花绿绮护身祥光之外,反被苟免。它们全是修炼千年以上的妖物,被妖婆杀死,将精魂摄来,炼成法宝,厉害无比。一见主人及同伴同时惨死,禁制已破,无人拘束,又见来敌如此厉害,立即乘机遁走。逃时神速非常,由大变小,一闪即隐。後为杨成志所拘,肆虐轩辕魔宫腆安门。

    杨成志总算运数未尽,刚刚走向花绿绮身前,不由亡魂失魄,哪里还敢停留。

    本要逃走,忽然想起一事,百忙中竟犯奇险,又刚好新近炼有一身邪法,隐遁极快。等到灵云与花绿绮相见,入洞查看,妖书已被盗去,留下後患。世事往往就系於一念之间。常人逃命还恐不及,那有闲心顾及妖书。当然早是心有千千结,最先浮出来的必是梦魂缠绕的一个,取舍也是由此而来。所以有说,当流星逝过,能诉出的心愿必能成就,是潜意识所驱使也。

    这时,满崖谷宝光照耀,飞剑纵横,雷火又极强烈。花绿绮将手一招,立有一圈青光由劫灰中飞起,化为一技青玉环落向手中。灵云忙收法宝相见。花绿绮匆匆说道:“妖婆虽死,洞中藏有妖书,少时再作详谈如何?”

    灵云闻言,忽想起杨成志隐遁神速,心中一动,忙说:“事果可虑,我们查看之後再谈也好。”

    灵云和花绿绮一同飞进洞中,见那妖洞前半已被震塌了几十丈,碎石堆满,已被隔断。只近顶处,似被人用法力穿了一洞,仅容一人蛇行而入。便料有人到过,也许还未出来,立用仙法封禁出口,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座极广大的山腹石洞,内中只有一个石榻,一个法坛,上面插著几面妖旗,邪气隐隐。榻已中裂,内有一槽深约二尺,大约尺许,作长方形,似是藏书之所。书已不见,知道已被人盗去。

    从杨成志遁走至封禁出口也总共只是立谈几句话的时间,或许贼子还隐藏洞中,未及逃出。为防暗算,正在戒备著四下观察,忽见离地数十丈高的洞顶上起了一片裂音,声甚轻微。灵云还未觉异,忽听花绿绮急呼:“姊姊留意!”

    立有一片祥光飞起,照向二女身上。一句话未说完,轰的一声大震,整座山顶崩塌下来。花绿绮忙道:“小贼在外暗算,必已盗书逃走,也许能够追上,我们快走!”

    说时,手指处又是一片彩云,拥了二女,由那数十百丈碎石尘沙猛压中飞身而上,冲荡开千层石沙,向上飞射,晃眼透出崖顶。灵云身带伏羲宝镜,多麽厉害的隐身邪法俱都能破,用镜四外一照,哪有人影。花绿绮笑道:“暂时由他去吧。适才忙於取书,无暇多言,仍被小贼捷足先登。小妹名叫花绿绮。家师为兜元仙史邢曼。姊姊必是峨眉齐真人门下三英二云之一,那麽享名百年,号称无敌的妖婆,一举手间,形神俱灭。我空自修炼三百馀年。今日如非大力相救,几遭不测。如和姊姊来比,岂不教人愧死?不知尊姓芳名?可能不弃,结一同道之交麽?”

    灵云见她骨秀神清,明艳绝伦,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性情偏是那麽温和,语声又清婉柔丽,如啭笙簧,随笑答道:“愚妹便是齐灵云。姊姊比我年长得多。这等称呼却不敢当。”

    绿绮笑道:“实不相瞒,小妹从小娇惯,觉得人若幼小,平日易得师长怜爱,就有错事,也比起别人易得原谅,所以自来不愿居长。姊姊法力比我高得多,以後我便是你小妹,再受人欺,姊姊却不要置身事外呢。”

    真是大智出有大伪。为君有意怜娇小,就扣上了一个箍箍。当然这不是魔宫的穷就可以抢的暴力,是心灵的攻势,愿者上钓。但其伪是必然,若真是个娇小,给豺狼噬了也不知祸从何来。

    灵云见她如此天真稚气,只得罢了,道:“愚姊仅仗法宝之力,如论修为,实差得多。万一有事,休说愚姊,便一班男女同门遇上,也必以全力效劳,怎会袖手?”

    说时,见两起遁光往此山飞来,颇似一追一逃神气,前面遁光虽非妖邪一流,看去眼生,飞行却快得出奇。绿绮说是同门在追。灵云料知有事,立即一同飞身追去。晃眼便是三四百里,并未追上。猛觉遁光遇阻,似被一种极大潜力吸住,往下坠落。

    灵云目光到处,瞥见下面乃是大片松林,林外山坡上站著一个白衣少年,右手拿著一根青竹枝,正朝自己这面微招。灵云忽然想起七矮在南疆与红发老祖斗法以前,所遇前辈散仙,正是这等装束神情,忙把绿绮的手握了一下,示意不令开口。落地便收遁光,躬身上前问道:“仙长可是枯竹老仙麽?”

    枯竹老怪微笑点头道:“你倒有点眼力。”

    灵云忙拉绿绮一同跪拜行礼。枯竹老怪笑道:“我与令尊神交至好,便赤杖真人,以前也有数面之缘。你和灵峤诸弟子不久大难将临,对方乃魔教中第一人物屍毗老人,多年来自恃魔法神通,炼就不死之身。近百年更已改习佛法,以他那等法力智慧,仍受无相魔头暗制,又想以大阿修罗法参同佛门妙谛。无奈佛门虽然号称广大,普度众生,但对他这样人,旧习太深,既不舍放下屠刀,尽弃前功,作大解脱,又尚气任性,专以喜怒为生死,徒说皈依,空有偌大神通,全都无用。刚才你俩诛杀他的前生妻室,因事出意外,不信你有这个修为,认定令尊有意使其难堪。竟因此激发怒火,故态复萌,要把峨眉门下禁入天欲宫中,在魔法禁制之下,使其勘破情关,才行放出。这第一起便是你和孙南、金蝉和朱文两对。你四人小小年纪,遇此难关,稍一疏忽,累世修为全成泡影,实在可怜。此老魔法甚高,三千里内对他有什行动,明如指掌,我为此暗布旗门,在这乾灵仙遁之中,他决观察不到。除对你们事前指点而外,身边恰有巽风珠一十三粒,除分一粒宝珠与绿绮外,下馀全数赐你,另加灵符一道,六个旗门。照我用法施为,可免好些苦难。等我说完,仍照原路赶去,定与相遇。见时话须得体,否则,他那前生冤孽新死你手,新仇旧怨一齐发作,此去便多吃他苦头了。”

    阴魔所以由杨成志窃据妖书,就是觉到这奸怪的乾灵仙遁在近处,知其必有诡谋。此个临时徵用的凡躯不敷用,计算不到严人英的火凤凰元胎,乘危打灵云的主意。六个旗门就是当日拘禁拿刚成道的白谷逸所用,阴魔就要这奸怪赔了旗门又折本,在适当时候牵出当年公案。

    枯竹老怪说罢,取出六根长才尺许的青竹枝,一片上绘灵符的竹叶,十三粒宝珠,分别传授用法後,便命起身。灵云绿绮二女仍往前途赶去。飞出又数百里,刚刚到达秦岭上空,遥望前面高峰之後宝气蒸腾,霞光闪耀。连忙绕向峰後一看,果是灵峤诸仙正与余娲门下斗法。除开府时见过的赵蕙、以及对方的毛成、褚玲等有限数人而外,灵云多半并不认识。

    两下里相隔也只有二三十里,忽见侧面电也似急飞来一道极长大的黄光,只一闪,便到了众人头上,立时往下飞泻。双方似知不妙,各用飞剑法宝防身抵御。

    立时精光万道,霞彩千重,上冲霄汉。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黄光中飞出一片其红如血的光华,映得天都红了半边,但是神速异常,略现即隐。再看战场,连人带宝已无影迹。

    同时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红衣,手持白玉拂尘的老人,悬空而立,手指灵云这里。二女因先得高明指教,各把飞剑法宝放出防身,迎上前去。屍毗老人此来,本是满腹盛气,及见灵云迎前发话,手托日月轮,好似微微吃了一惊,转口喝道:“你便是齐灵云麽?先前所杀老妇,你可知她来历?”

    秀才遇著兵,有理讲不清。无实力,根本就无开口馀地,日月轮就是阻吓的力量,才得灵云便把前情一一告知,并说:“事出於仗义,急於救人,实不知她姓名来历。难道道长还要为她报仇麽?”

    屍毗老人本与妖婆狼狈为奸,互为表理,那用多言,只是难露密谋,输了口,则事必借题发挥。所以世道无容多辩,人皆为私心而活,赢了争论,必输了人缘,甚至成仇。屍毗老人就是冷笑道:“我虽不值为她报仇,但你父仗恃法力,与我为难。他门下弟子受得玄门真传,我要试验他门中人的道力,为此想擒几个去。

    好好随我同行,免受苦痛。“

    灵云抗声答道:“流萤之火,不敢与皓月争辉,也只能闻命即行。”

    以大欺小知污名难洗,老人反倒不好意思,略一迟疑,仍是悖理而行,笑道:“你倒大方,此时箭在弦上,且随我走吧。”

    说罢,扬手一片红光闪过,灵云立觉四外沉黑,身被摄起。过有些时,倏地眼前一亮,已不知绿绮何往,自身已落在天欲宫中。灵云尽管事前有了准备,初意仍以为运用玄功,在内打坐即可。

    哪知魔法厉害,非比寻常,道力越高,反应之力更强。虽无关身受,终是由意而生,不论耳目所及,全是魔头。休说丝毫念头都起不得,便是五官所及稍为萦情,一注目间,魔头立时乘虚而入。随心念之所鉴为可资信赖,即幻化出假像,导引入彀。便能返照空明,但是起因是由於抵御危害,即此一念,已落下乘,一经刻意提防,便生烦恼。引动反念,又是魔头入处,再反其反,反反不息,由此万念纷集,幻象无穷,此去彼来,怎麽也摆脱不开。

    尽管洞悉此中微妙,仍然穷於应付。魔头再一环攻,机识微妙,倏忽万变,全身立受感应。最厉害是情关七念刚刚勉强渡过,欲界六魔又复来攻。人未逃出三界圈外,不能无念,而魔法极其厉害,其魔在心,稍为疏忽,动念之间便为所伤於不觉,纵取宝施为也无所攻之处,往往无的放矢,伤害的却是自己。

    不过魔头虽然通天彻地,能勾动七情六欲,却未能通鉴心底上未露之秘,只能幻出外看似是三生情侣的孙南。女人就是精於以美色播弄群下蠢臣,何来情愫。

    魔头空能施展浑身解数,对方却是心本无此物,何处惹尘埃。那幻象见她不理,进而施展箍煲技俩,哭诉相思之苦,道:“我爱你多年,昔日也承温言抚慰,义厚情深。美人恩重,刻骨铭心,常说他年合籍同修,可以永享仙福,花好月圆,与天同寿。已历三生,好容易有此机缘,并不敢妄想鱼水之欢,只求略亲玉肌,稍以笑言相向,死且无恨。谁知今日落在患难之中,你竟视若路人,连句话都没有。否则,也请心上人念我情痴,回眸一笑,免我伤心悔恨,於愿已足。此举与你无害,我却平生愿遂,其乐胜於登仙。如何萧郎陌路,冷冰冰置若罔闻?负心薄情,一至於此。”

    说著说著,忽然面转悲愤,情泪满眶,抱膝跪求,哭将起来。彷佛先前所说肌肤之亲,都因玉人薄幸,已不敢再想望,只求开颜一盼,也自死心。心魔之害,非以暴力,其害在心,必使受惑者奋不顾身,自投罗网,才堕入轮回。灵云此时端的危险异常,只要心肠稍软,一盼一笑之间,立陷情网,休想脱身。幸而意中人另有所羁,虽未情通,仍具灵效,魔影焉能恸心,心想:“眼前这人就是真的,也为魔诱,事完尽可向其劝解,到底不理他为好,以免得寸进尺,穷於应付。”

    诸法皆空,真空非空。空也者,於此时此地,其不在心矣。灵云的神魂正在为阴魔所纠缠,那又岂会为孙南动心。不过非魔的真魔则难窝心,是阴魔气化法身,团围灵云胴体外,以先天真气改造灵云的元神,使其魂躯一致,不为枯竹老怪的旗门所夺,是其驱变。

    先天真气之入侵玉体,必先舍於皮毛,藏於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善行而数变,起毫毛而发腠理。搏於皮肤之间,其气外发,腠理开,毫毛摇,气往来行,则为痒,留而不去则痹。再入於孙络,搏於肉,阳胜则为热,阴胜则为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乃入於络脉,搏於筋,则为筋挛。深入於经脉,搏於脉中,血闭不通,则为痈。然後内连五脏,散於肠胃,阴阳俱感。其入深,内搏於骨,则为骨痹。

    灵云实在忍受不住,便运用玄功奋力相抗,虽仗本门传授,勉强把心神镇住,仍是受了不少苦痛。水火荡流行之变易,故一主降而一主升。寒与热相搏,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肉伤骨,内伤骨为骨蚀。正是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忽然急中生智,魔头必须排遣。听其自然,只把心神守定,任凭严人英影像抚抱温存,见若无物,果然好得多。先天真气通行无阻,重塑娇躯真气,外除腠理肌肤之沉积,内合於元神,表里俱一。

    功初成,才待守魂固体,却收到朱文劫数应验的讯息。朱文得倪芳贤赐天孙锦仙衣,其仙衣经阴魔淫肏倪芳贤後,已得先天真气之融会,通易主之兆,从而得知朱文不久大难临身。後见朱文道心不靖,为此,阴魔在仙衣中刻下敌意感应。

    此际,觉到西昆仑六恶党羽已摄获朱文行踪。

    第二百零五节淫亏魔妇

    朱文自汉阳龟山脚下江底水洞除妖,气林寒、庄易处处扮高深,致道心不靖,越想越有气,独在高空中闷飞洞庭湖,待往云贵边境飞去。往脚底一看,八百里洞庭湖宛如一片碧玻璃嵌在大地之上,湖中风帆,由高空俯视,好似一些白点,大如虫蚁,错落其问。湘江宛如一根银链,蜿蜒萦绕山野之间。沿江诸山,最高大的也只像些土堆。到处碧绿青苍,疏落落现出一些红色地面,房舍、田园大仅如豆。

    天朗气清,风日晴美。脚下时有彩云冉冉飞渡,映著日光,幻为丽彩,时闪银辉,一时乘兴,附身其上。朱文人本美丽,又穿著一身红绡仙衣,这一凌云而渡,云是白的,人是红的,再衬上那娉婷玉貌,绝代容光,望去直如瑶池仙女,乘云驭空,美艳无伦,引了灵峤宫宫琳过来。

    朱文猛瞥见遥天空际飞来一朵彩云,飞得极高,猛想起昔年峨眉开府,灵峤三仙师徒七人也是仙云丽空,冉冉飞来。前闻灵峤诸女弟子将要奉命下山,来者如是陈、管、赵三女仙,在此相遇,岂非快事?心念才动,云已飞近,看似不快,晃眼便到面前。朱文惟恐错过,立纵遁光迎上前去。不料去势太快,对方来势也极神速,恰好迎头撞上,果然朵云之上,立著一个霓裳霞裙,容光照人,年若十七八岁的女仙,却并不相识。朱文因知这类地仙看去年轻,往往得道已在千年以上。自己如何这等冒昧?呆得一呆。宫琳已把云头止住,含笑问道:“道友可是峨眉妙一真人门下麽?”

    朱文见对方词色谦和,蔼然可亲,越发心喜,想要结纳,忙即施礼,赔笑道:“弟子朱文,正是峨眉门下。适才偶见朵云天外飞来,与灵峤诸女仙所驾仙云相似,不料粗心误认,还望恕罪。仙姑法号,可能见示麽?”

    女仙笑答:“姊姊何必太谦。妹子宫琳,正由灵峤奉命下山。家师姓甘,曾到峨眉去过。适见天边白云之上有一红衣仙女,後见姊姊剑遁,正是陈师姊所说峨眉家法。正想亲近,姊姊已经飞来,岂非幸遇?”

    朱文本想亲近,难得对方一见如故,又那样美秀谦和,不禁大喜,挽手同驾仙云往君山飞去。朱文忙把剑遁收起,仙云已直落千百丈,忽然连人隐去。落到君山後面一看,对方已把一身宫装仙衣变成了一身清洁的布服。再看自己,也是一样。二女边谈边行,守望相助,联袂行道济世。

    这日,二女行近岳阳楼,宫琳忆起昔年故居,还记得地名青林港,自南宋时得道,中间只随师来此一游,相去已三百年,见当地变迁,好生感慨。二女便缓步往岳阳楼走去,因貌美年轻,虽幻成一身布服,仍似朝霞之艳,容光照人。当日游人酒客甚多,尽皆侧目而视,其中一个蛮人装束的丑汉却急匆匆由外走来,见二女行经仙梅亭外,忙往亭中跑去。二女正在说笑,也未理会。不过那丑蛮汉的仇愤目光却触发了朱文身上天孙锦仙衣的元灵,把阴魔引了过来。

    阴魔监视著丑蛮汉登上君山十二螺後小山顶松柏森森的墓冢屯中,才蓦地喷出先天真火。丑蛮汉存身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被千寻烈火阻住目光,由明视暗,影里觉到万千骤化神雷从高空当顶下击,迅雷霹雳纷纷炸裂,轰隆之声震撼大地,山岳都全矗成齑粉,熔成浆汁沸汤。火内人彼撼得心神皆裂,外观却与迥异。火外更如光环捧凤凰,把丑蛮汉弄得支离破碎,现於火外却是丑蛮汉自残,被目为不识抬举。这正是先天无相玄阴魔焰的诡异。不过阴魔目的是把西昆仑六恶中的萨若耶引出来,自然网开一面,任由丑蛮汉的惨叫声洩漏出来。

    一个双腿已断的妖人从地穴扑出,悬身而立,手持两根铁杖,正是前在括苍山受伤逃走的西昆仑六恶之一。妖党同心,知敌势大强,丑蛮汉决难禁受,心中焦急,把心一横,也拼著耗损元精行法,将舌尖咬破,化为血光,喷将出去,施展最恶毒的法术抵御。不料火中丑蛮汉所见却千寻烈火加强了狂焰,焰光如潮,猛冲上来,由红色转成白色,比前还要猛烈,不由得发出震天价哀号,与万千霹雳之声相应,外观却是为血光所残。断脚妖人方觉要糟。

    就在这一发千钧之际,猛瞥见一片黑光由主墓那一面疾逾电掣,横飞过来,拥护著一个美丽妖妇,正是西昆仑伏屍峡六恶之首的萨若耶。妖妇发出一股黑风,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远渐大,直把真火卷个密缠。好了,这就是不打不相识。阴魔现出冯吾外相,笑道:“原来是萨若耶仙姊,我道谁生了豹子胆,向我订下的禁脔打主意。”

    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萨若耶哼了一声,酸溜溜的道:“你这浪子还会身边欠伴!”

    妖妇虽是一派养尊处优的贵妇风姿,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里面却含有一团邪火,似乎在勾人魂魄。身材丰满,乳峰高耸,微微上翘的肥厚红唇含著一股天生的媚态。姣婆遇著脂粉客。直是乾柴烈火,一怕即合。阴魔冯吾笑道:“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有幸相逢,足以快慰平生!”

    肏多了这等贵妇,深悉那在尊贵的外表下,本就天生媚骨,比贱妇更贱。若给虚伪的模样唬阻了,就让煮熟了的鸭子飞走了。但在外表的尊严下,也得循序渐进。先以西洋握手礼貌,用手指在那散发著骚气的嫩肉上轻轻一触。,料不到妖妇那花枝般的腰身立刻微微地颤抖起来。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看来为了祭炼魔头,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

    妖妇现形,那就无需蹉跎时光。阴魔冯吾另一手顺伸过去,紧紧搂住柔若无骨的纤纤细腰。妖妇身子即如触电般抖动,火辣辣的发热,呼吸也不禁急促上来,小嘴张得大大的,不住地剧烈喘息,已然是春情荡漾,发软的黏附入狼怀。阴魔冯吾一手揽著丰满的胴体,另一手就从妖妇衣襟下伸了进去,握住了那硕大的乳球,用力搓揉,只觉触手柔软爽滑,无论是轻轻抚摸,还是狠命揉捏,都触受著电花的传导,令又粗又长的魔屌挺昂挥舞,顶在妖妇的柔软小腹下。

    妖妇被蹂捏得睑热心跳,乳球的酸麻电流忽强忽弱,又酥又麻,刺激得俏脸越来越红,娇喘著,下意识地扭动双腿,摩挲著炽热的魔屌,屄穴深处越来越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阴魔冯吾魔手下探,扣得水滑漉漉的一片淫津泛滥,勾出淫靡的异香扑鼻。妖妇受到了电流似的麻痒酥骚,直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全身火燎般的发烫。

    玉藕样的双臂紧紧缠绕著阴魔冯吾的脖子。身体的黏压下,乳蒂颤出电花,震得胴体丝丝的酥软,却仍不忘施展妖法。黑烟闪过,已挪移入了一个大墓穴内,玉榻锦褥耀著粉红鲜艳的氤氛。在阴魔冯吾怀中已是赤裸袒逞,屄穴咻咻的吐出热气,整个躯体都像在燃烧,脸颊也变得红通通的,泛著淫荡诱人的妖豔.

    阴魔冯吾也抖脱衣物,出其肉屌。菇伞似的龟头热气蒸腾,成了薄雾,放射著烫人的灼热。屌茎粗壮坚挺,血脉筋胳纠结狰然,浮凸胀张。凹凹凸凸的起满陵角,简直像枝狼牙棒,教妖妇兴奋而又刺激,爆发出那深藏的淫荡和疯狂,迎接著强劲的肏入。

    火烫粗壮的魔屌阳具带著一股野性般的征服狂热,火热地刺进屄穴,撑裂似的顶入花芯。整个屄穴被大香菇似的龟头塞得满满,更热烫地牢牢夹实。妖妇全身发麻。半响,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呓嘤声声:“嗯~~好涨~~嗯~~哼~~”

    妖妇给屌茎的热气炙得花芯开放,遍体舒泰,犹如久旱的乾田乍逢春雨,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舒爽得直打颤,不由自主的翘高了粉臀,让魔屌插得更深。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给妖妇享受著从来没有过的滋味,全身阵阵酸痒,酥麻得深入骨子里,屄穴随著一阵阵的痉挛抖动,也一阵阵收缩,更惹屌撬。

    在魔屌的有力冲击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无法形容,不断地涌遍了妖妇全身,整个意识都腾空起来,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禁挺腰送屄,双腿乱动,淫荡的叫著。欲火烧得更烈更旺更强,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呼喊的那麽淫冶激情,刺激著压她身上的阴魔冯吾捅得更加猛烈,使妖妇挺送的更加浪了,贪婪地追逐魔屌所带来的快感。

    在阴魔冯吾那狂放的抽插下,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动作非常剧烈。妖妇只觉得一股股酥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猛然的上身弓起,丰乳更是使劲地昂挺,眼中涌出热泪,口中尖叫。阴魔冯吾双手更执著妖妇的一对豪乳猛搓,搓得。紧窄的屄洞反应出天翻地覆,箍得那不断劲捅的粗挺肉屌,磨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妖妇全身爆炸。

    妖妇酥麻酸痒得几乎全身骨节都快要松散开来,迎送的纤腰扭得淫豔妖娆,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娇媚的小嘴也不断的发出淫荡地浪叫。屄道内火热的痉挛、收缩,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不停直冲向脑门。丰满的屄膣像个吸盘一样吞噬著那条硕大的龟头,煎熬的淫水汨汨直流,又湿又热,一瞬间就崩溃在高潮的侵袭之下,狂叫著:“嘶~~我丢了~~”

    剧烈的洩身後的娇屄仍不停的在抽搐著,纤腰僵挺在半空,肛门括约肌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随著屄洞开开合合,裹紧屄洞内的魔屌猛烈收缩。魔屌被箍得酸痹若浆,却依然坚挺,继续冲刺。妖妇被肏得像是火一样从花芯身燃烧了起来,承受著奇妙的麻痒,扭著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全身乱颤,香汗淋漓。似痛苦,又饥渴得头向後仰左右摇摆,却是显出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牙齿咬著嘴唇,从喉咙发出粗重的喘息,低沈的淫叫“鸣~~呜~~。”

    妖妇根本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反应,不住地尖声颤叫著,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然出窍,一切的一切都被极乐的快感和高潮所淹没!躯体只能对魔屌的强攻由本能作出反应,任快感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扩散。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全身剧烈颤抖。一丝不挂的玉体仿佛置身在万丈风浪之中,死死地搂著阴魔冯吾,淫媚忘情的浪叫。

    酥麻似的痉挛使全身不住地抽慉,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魔屌的抠弄。一波又一波高潮的来临,一波衔著一波的冲击,急促的娇啼浪叫,“啊~~”叫得一声高过一声。妖妇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也不用多久,妖妇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罕见的高潮泛滥,使妖妇从子宫头深处狂泄出狼吼之音,全身不停颤抖。积盈的阴精就澎湃的爆出来,波涛汹涌的洒下龟头。

    阴魔冯吾更是加足马力,疯狂地捅插,让妖妇更是全身痉挛。那白嫩的芙蓉嫩颊因高潮而艳红欲滴,整个洞穴在回响著她那欲仙欲死的嗥号。魔屌每次的深插,妖妇都是无法控制地淫叫,屄穴好像要溶解了的呼喊:“呜~~我受不了,小骚屄要肏化了。”

    声音里夹著哭腔。在强烈的高潮中,几乎失去意识。那如沐淫雨的水淋淋胴体只能随著他的动作而迎送,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暴风雨般冲击。近似西斯底里的叫著,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骨软精疲,好酸!

    好麻!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直入子宫最深处,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飞上天际,阴精狂丢不止,热腾腾的浇上龟头。

    屌茎一面狂索阴精而发出高热,一面更用大香菇似的龟头慢而劲的刮著屄壁。

    妖妇感到插在屄洞里的魔屌越发炽热,体内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灼热的火燄在自己体内扩张,热焚焚的把她烧焦了。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无法控制自己,把蜜穴挺高、再挺高,无意识的不停大叫:“啊~~你要了我的命了。”

    却又哪知阴魔冯吾不安好心。先天真气的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擅长於采补中杀人於黯然销魂之际。妖妇在阴魔冯吾的搜刮下,已是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让她痉悸和哭泣不已。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著、叫著。

    一股彻冷的寒气闪电般地直掠入妖妇心田,寒气所到之处,让妖妇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她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享受著酣畅淋漓的缠绵交合那种极乐升华,如醉如痴。那种蠕动、颤抖、抽慉,连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感觉,却是将她的功力吸个精光。

    妖妇意识已是模糊不清,没办法抗拒体内欲念和欢喜奇术的内外交煎。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只是会无意识地飘浮,,反射性的发出淫叫。体内元阳燥亢,渐渐沉迷出神,意识浑噩,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发出惊人的嘶叫,渐渐变成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脸上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而“荷荷”悲叫,声声求饶,苦苦哀怜。阴魔冯吾却充耳不闻,急急深捅,重重狠刮,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喃。

    妖妇此时已精疲力尽,洩的气若游丝,全身都瘫了,再无法迎合侵犯,却还不失女强人本色,给妖党传来的示警惊弹起来。听见宫琳、朱文已入侵墓地,即顾不了自己的虚弱,暴冲而出。

    宫琳、朱文於黄鹤楼酒後,不觉到了君山十二螺後小山顶上。再寻到昔年遇仙之地的麻姑祠一看,庙已改建,面目全非。斜阳影里,晚风萧萧,景色甚是荒凉。再寻到自家祖莹一看,松柏森森,看去气象颇好,料知香烟未断,子孙必有显达。

    忽见一片红光照得满林血也似红,千百枝火箭夹著无数绿阴阴的飞针,暴雨一般由林外斜射进来,来势万分神速。朱文骤出不意,本来非遭邪法暗算不可,却幸好一片明霞已由宫琳身上飞出,挡向前面,将火箭、妖针一齐挡住。朱文定睛一看,林外站著一个道姑打扮的美丽妖妇,身旁一个双腿已断,手持两根铁杖,悬身而立,正是前在括苍山受伤逃走的西昆仑六恶之一。妖妇必是李厚所说的萨若耶无疑。

    碧色飞针吃明霞一挡,纷纷掉头向上,朝空飞去。朱文天遁镜也发出一道金光冲向前面,火箭、妖针纷纷消灭。先前往上飞去的大蓬飞针却突自身後、身左、身右三面环射过来。只闪得一闪,又飞起一片明霞似的光墙也似将其挡住。这时,头上阴火红光已连同四外的邪燄、飞针潮涌而来,镜光只能冲破一面,下馀三面来势更猛。朱文看出邪法厉害,本来要用霹雳子诛邪,因是宫家坟地,恐有残毁,欲发又止,只将天遁镜四下扫荡。仗著宝镜神妙,所到之处,妖针纷纷消灭,依然来之不已,随灭随生。上空四围又被阴火红光笼罩全林。

    飞针忽然不见,朱文就势将镜往上空照去,上空阴火本在下压,就要爆发,两下恰好迎个正著,妖火立被冲破。宫琳玉臂轻抬,笑说:“文妹,速收宝镜,待我收去妖火,引往左近深山之中除她。省得毁伤林木,殃及无辜。”

    声才出口,袖中飞出拳大一团银色明光,晃眼加大,成了一个扁圆形的云囊,看去轻飘飘薄薄一层悬在面前,宛如一团轻云。刚一长大,前端便裂一口,微微射出一股祥辉,光甚柔和。可是才一出现,四外的阴火、妖光、飞针、飞箭便似被那样辉远远吸住,万流归壑一般,各色光影闪动明灭,齐朝云囊口内挤射进去。

    妖妇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不起眼一团轻云,会有如此威力妙用。当时急怒交加,好生痛惜,行法回收。谁知对方吸力太大,如磁引针,她那聚歛地底千万年阴煞之气炼成,平日能与心灵相合,运用由心的妖火,竟然功亏气竭,收它不住。又因性暴急功,已把所有飞针全数发出,更是顾此失彼,闹了个手忙脚乱。

    千百根碧血妖针首先净尽,等到想用邪法切断,保留一点残馀时,阴火去势大快,只见一溜色红如血的火尾馀光,在云囊口里一闪即隐,再无法收回,嗖的一声,晃眼全尽。妖妇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厉吼得一声:“我与贱婢拼了!”

    同时祥光一闪,朱文倏地收回飞剑,与宫琳在一片祥云笼罩之下,腾空飞去。

    妖妇急得暴跳如雷,自恃尚有邪法异宝未用,又见云中祥光明灭,闪变不停,只当敌人胆怯欲逃。把满口白牙一错,大喝:“快追!”

    那半截身子的妖人也招出一片灰光,随後赶去。眼看云影在前,冉冉飞驰,晃眼便追了个首尾相接,看去不快,相差只数十丈,偏生追赶不上。後来追到一座高山後面,云光忽隐。

    这时已是日落黄昏,一轮明月刚挂林梢,後山一带景甚荒凉,到处静荡荡的,哪有人影,朱文就停在危崖之上。妖妇、妖党相继追到,竟看不见面前的敌人,朱文知是宫琳隐形妙用。妖妇怒极,断定云飞不快,必在近处隐藏,一面飞起一幢灰白色的妖光,护住全身;一面从囊中取出一个晶球,正待行法,观察敌人踪迹。朱文便把霹雳子朝前打去。妖妇邪法高强,人甚机警,瞥见豆大一粒紫光在身前一闪,知是敌人暗算。刚刚遁向一旁,震天价一声霹雳已经爆发,打得满林均是红紫色的精光雷火。断脚妖党离得太近,元神立被炸成粉碎消灭。

    妖妇已似急怒攻心,状类疯狂,一手挽过头上长发,含在口内,恶狠狠咬断了一大把。跟著,取出一面上绘骷髅的铜牌,连晃几晃,便有五个魔鬼影子由牌上飞起。初出时,长才数寸,影也甚淡,但见风暴长,立成实质,一个个身材高大,相貌狰狞,口喷黑烟,獠牙外露,周身都是碧绿色的萤光环绕飞舞。出现以後,朝四外望了一望,张牙舞爪,朝妖妇反扑过去。妖妇厉声大喝:“今日我为你们备下美食,还不自去搜寻,再敢无理,休怪我狠!”

    魔主垄断了一切资源,把魔鬼囚入铜牌牢内,奴役终日也难得温饱,生活条件日差,还说是恩。驱之送死,竟说美食。这就是魔教思维,不叛变才奇。妖妇说罢,伸手一弹,便有一丛短发化成为数十枝火箭,挡在前面,朝魔鬼作出飞射之势,魔鬼仍然不肯就退,几次前扑,却被前时所受之创所怯。最後妖妇面容惨变,厉声喝道:“你们现成美食不去寻找,忘恩反噬,反和主人为难,使我无暇分神,查看仇敌踪影,真该万死!”

    说罢,将手一指,那数十枝火箭便朝五魔鬼身上射去。魔鬼中箭,疼得厉声惨嗥,却无往日之重创,知妖妇技穷气衰,越发暴怒,重又朝前猛扑。妖妇把手中断发全数发出,同时咬破舌尖,张口一喷,一片血光挡在面前,那千万枝火箭也作出凌空环射之势,照得左近山崖都成一片红色。魔鬼知难禁受,才纷纷怒吼,满山飞舞,似往四下搜寻。朱文待要出手,被宫琳伸手止住,悄说:“文妹且慢动手,少时还有人来。”

    朱文见宫琳手中持有一个玉环,内中现出一道青虹,在洞庭湖上空往当地飞来,渐渐邻近。妖妇见魔鬼穷搜无迹,状更情急,二次取出晶球,又在行法照看,为防魔鬼反扑,於是用那火箭环绕全身。朱文心中奇怪,几次想要下手,宫琳均强行止住,悄声说道:“妖妇就要作法自毙,我们何必多事?”

    灵峤宫就因驱虎吞狼之瞒锣宣言,成就了其独霸仙界,酿造出少爷兵门下,也文也武,却名过其实,不思除恶务尽,还夸下有限度施法的海口,妄想法助魔邪,从中分化,结果是变养虎为患,惹火上身,更被屍毗老魔玩弄於股掌之上,元气大伤。

    第二百零六节转贞为淫

    妖妇也是恶贯满盈,分明由晶球中看出来人功力甚高,因见遁光不是左道中人,误认是敌党。而魔鬼已经放出,不令得胜,饱啖敌人生魂元气,必要反害主人。已是势成骑虎,不能离开,没奈何,只得暗中传令五魔鬼暂时隐蔽。妖光一闪,妖妇身形忽隐,连魔鬼也全失踪。跟著,便听破空之声,青虹飞堕,现出道童、少女,立处在妖妇面前不远。女的方说:“方才分明见这里邪气上腾,并未飞走,如何不见?”

    那五魔鬼忽然同时现身,由地底化为一股黑烟冲出。来人太自恃心骄,微一疏忽,男的因离得近,骤不及防,已被两魔鬼前後夹攻,一声惊呼,只顾前面,扬手挥出一团青色雷火。虽将一个魔鬼打落在地,化成骷髅头骨震碎。後面的一个已猛伸双爪,扑上身来。男的当时神志昏迷,倒於就地,好在功力尚高,元神已经遁走,未被阴魔吸收了去。

    宫装少女总算应变得快,法力较高,长袖一扬,立有一幢青霞笼罩全身。朝少女飞扑另外三个魔鬼为青霞所阻,未得近身,还在张牙舞爪,飞舞欲扑。少女乃余娲得意门人,法力颇高,又深知魔法微妙,已看出这是邪教所炼阴魔,因知这类阴魔多与主人心灵相合,缺一不可,既被丈夫除去一个,魔主人元气大伤,下馀魔鬼便难制伏。丈夫惨死,仇深恨重,有心使其反噬主人,受完奇痛至苦,然後下手报仇。於是强忍悲痛,装作胆怯,一任魔鬼环身飞舞,只守不攻,暗中布就罗网,先把逃路隔断。

    妖妇见来人虽死了一个,但是伤了一个魔鬼,自己元气大耗,更难制伏下馀四魔,想起胆寒。知道馀魔如再不能把女的精血元神吸去,自己更是凶多吉少。

    魔鬼持久无功,越发暴怒,齐声厉啸,不时把一双凶睛射向主人身上。妖妇越发心慌害怕,一时情急,现出身形,还在妄想诱敌分神,以便阴魔乘虚而入。

    双方相隔甚近,便妖妇不出现,早晚也被看破,这一出现,死得更快。她这里飞出一蓬火箭,敌人连理也未理。火箭也未消灭一根,只被阻住不得近身。妖妇以为那青霞除防身外,并无别的异处,又见敌人不战不逃,以为能力有限,更急於收功,便把所有火箭全发出去。少女见是时候了,忽然切齿怒喝:“妖妇还我丈夫命来!”

    随说,把手一扬,现出满天都是青霞,将当地一齐罩住。跟著身形一晃,人便无踪,那大蓬火箭也被收去。魔鬼扑了个空,一齐暴怒,转朝主人扑去。妖妇瞥见敌人失踪,火箭消灭,知道不好,不由心胆皆寒。百忙中手持法牌,才晃得一晃,二次咬破舌尖,一口血光喷将出去,同时手掐法诀,朝外一扬,法牌上立即有一股灰白色的妖光射向魔鬼身上。当头一个被妖光罩住,再吃血光一裹,化为一股黑烟,嘶嘶鬼叫,往牌上投去。无奈囚得一魔,妖妇已然气竭,本就手忙脚乱,见下馀三魔又争先抢扑过来,更穷於应付。

    忽然霹雳一声,一团青色雷火迎面打到,法牌立被震成粉碎。这一来三个魔鬼失了禁制,凶威骤盛,妖妇只惨嗥得一声,便被魔鬼抢上身去,化为三个骷髅头,一个紧紧咬在粉脸之上,前心、後背也各钉了一个。妖妇却还未死,满脸惊怖痛苦之容,通身妖光乱爆。那三个死人头,依然紧钉身上,深嵌入骨,目射凶光,始终咬紧不放。

    只听互相呼吸咀嚼之声,响成一片。妖妇渐渐疼痛得厉声惨嗥,满地打滚,面无人色。不消片刻,便形消骨立,二目深陷,人已惨死,剩下一个空骨架蜷卧地上。三个死人头突然相继离妖妇屍身飞起,在光网中转了一转,看神气似因四外青霞笼罩,不能逃遁,厉啸连声,待往地底钻去。少女忽在崖前现身,怒喝:“尔等今日恶贯满盈,想逃,岂非做梦?”

    随说,青霞突然往起一收,缩成五尺大小一团悬在空中,妖妇元神也在霞网中出现。妖妇先前本防备元神为魔鬼吸去,早已逃遁,隐藏在侧。无如少女报仇心重,有意使其多受苦痛,故作未见,等魔鬼离身欲逃,再使现形。那麽小一点地方如何逃法?魔头被困,一齐怒吼,齐朝妖妇元神进攻。妖妇一味强挣不已,嗥叫鬼啸之声,惨不忍闻。

    眼看妖妇元神已被魔头吸收殆尽,少女方将手一扬,网中立起风雷之声,火星乱爆,晃眼青霞收处,魔头已炼化成灰,纷纷下坠。少女方始飞落,又将地下残馀鬼头震成粉碎。男的元神也由空中飞堕。少女伸手抱住,合为一体,伏屍大哭,诉道:“都是你不肯听话,致被邪魔暗算。周身精血已被阴魔吸尽,如何回生?”

    一面行法开山,把道童屍首藏在其内。经行法封闭後,还不舍走,哭得甚是伤心。朱文不禁起了同情之心,觉得此女夫妻情长,人又那麽姥蓿庥稣娓隹?

    怜。侧顾宫琳面上忽现惊疑之容,随听遥空中传来一种异声,十分尖厉,刺耳难闻。遥望西北方高空云层之中,似有黑影微微掣动,看去约在数十里外。宫琳神情似颇紧张,摇手示意,不令朱文开口。

    那破空异声已自空飞堕。面前黑烟飞动中,突然多了一个神态服饰均极诡异的长身少女,是魔女铁姝。朱文知道魔女来去如电,邪法至高,惹她不得。同时发现身前笼罩著薄薄一片云影,为前所未见,知道宫琳已用法宝将身护住。

    魔女秀发如云,披拂两肩,尾梢上打著许多环结。身披一件翠羽、绿叶合织的云肩,碧辉闪闪,色彩鲜明,裸臂露乳。下半身也是同样的一件短裙围向腰间,略遮前阴後臀,左腰挂著一个形如骷髅的人皮袋,馀均裸露在外。纤腰约素,粉体脂溶,玉立亭亭,丰神彷佛艳绝。但那张脸上却是雪白如纸,通无一丝血色,满脸俱是煞气,碧瞳炯炯若电,凶威四射。左肩上钉著九柄血燄叉。右额钉著五把三尺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入骨,彷佛天生。右臂被三个拳大骷髅咬住,红睛绿发,白骨如霜,隐放妖光,狞厉如活,似要离臂飞起。一手持一面令牌,另一手持一面晶镜,周身黑烟环绕,烟笼雾约,赤足凌虚而立,若沉若浮。才一落地,扬手先是三股烈燄般的暗赤光华电射飞出。

    那个少女正在悲哀昏迷之际,又自恃法力,不曾留意。但毕竟修炼数百年,不是寻常人物,异声一经邻近,立时警觉。双肩一振,护身青霞重又飞起,将自己全身罩住,魔火也已笼围上来。魔女也口中大喝,道:“你将我好友杀死,连我送她的阴魔前後伤了两个。因她与你有杀夫之仇,你杀她也还讲得过去,将萨若耶元神消灭,已经过分。这类阴魔奉命行事,不能怪它们,你为何又将下馀三魔炼化?你修道多年,莫非不知我赤身教神魔来历?本门规条原主以牙还牙,我如早到一步,只将下馀三魔收回,还可容你活命,偏生有事耽延,万万容你不得!

    晓事的,我念在你报仇心切,情出不已,自将元神献上,随我回去。虽受三年炼魂之苦,等到炼成魔头,仍可具有极大神通,无穷享受。否则,连你丈夫的元神一齐炼化,悔之晚矣!“

    这就是极权的歪理,必需不能怪它们,才有众多为虎作伥,不思反抗匡正,只把灾祸转嫁弱者身上。深仇大恨也不能扫穴犁庭,单纯以牙还牙,难道等其反朴,坐以待毙?只有千日做贼,那能千日防贼。若无反攻之力,又谁为受害人以牙还牙?魔鬼伤害无辜,又是那门子的不过份?所以对付共工魔教,必需蚂蚁烧窝,剿个乾净。

    铁姝随将手一拍人皮袋,立由口内飞出数十团碧烟,互相激撞爆散,化为百丈烈燄,围在青霞之外。那臂上钉著的三个魔头,也自凶睛电射,呜鸣怒啸,似欲飞起。少女在魔火围困之下,始终咬牙切齿,一言不发,也在云光中施展法宝神雷,往外还攻。无如魔火势盛,稍为冲荡开一些,一会重又合拢,平白断送了三件法宝,全无用处。有心自杀兵解,无如神魔环伺在外,元神仍难逃遁,终遭毒手。生死两难,正在悲债填膺,除忍苦待救外,别无善策,神情悲愤已极。

    阴魔这才现出冯吾外相。少女见阴魔冯吾出入魔火如无物,还道是同道救星,却不知阴魔奉淫为旨,就是见不得那些贞节自命,夫妇情深之辈,声言要少女用肉体交换救放道童元神。这是很残忍的交易:坚贞自守,还是拯救丈夫元神於绝地?救夫却是献身受肏,难言妇道,更莫说情比金坚。少女只能切齿破口大骂阴魔冯吾无人性,见死不救。

    阴魔冯吾嘻嘻笑道:“灵峤宫奉神的独生子为正统;你女娲系牧顸墨德篡夺

    正统,追杀圣母出天方祖地,逐入人兽杂种的西牛贺州,本是在必诛之列。不落井下石,已是欺天叛宗,岂可慈悲叛徒,自取罪愆。只不过我非虔诚信徒,更看上了你的贞元,才多此一举。“

    少女也真坚贞,必要阴魔冯吾先救送丈夫元神才肯付出身子。阴魔冯吾胸有成竹,也不怕少女反悔赖帐,放先天真火入青霞。正是假途灭虢,到青霞威力爆发,少女已引狼入室,被先天真气所驻羁。

    朱文透视不到魔火内的场面,只看出少女相形见绌,觉著此女师徒虽然骄狂,终非左道妖邪之比,正在同情,代她著急。忽听叭的一声惊天动地价的大震,青霞倏地爆炸,震得天摇地动,青霞血燄交舞横飞,暴射如雨。左近数十丈高的一座山崖,连同对面小山,全被炸裂崩塌,连来路高山也被击去大半,往四外飞去,碎石尘沙,满空飞舞。遥闻崩山巨石纷纷坠地之声轰轰隆隆,震山撼岳,半晌不绝。魔火血烟也被震散大半,直冲空中,四下激射。左近山石林木挨著一点,立时烧焦,成了沙粉。再被那一震馀波互相激荡,合成大股无数浓烟尘雾,交织横飞,当时便空出了百多亩的地面。声势之猛烈,朱文自从学道以来,尚是初次见到。

    就这耳呜目眩心惊之际,同时瞥见斗大一团银光,由万丈烟霞魔火中激射而起,比电还快,向空射去。少女用法宝护住丈夫元神逃走,阴魔冯吾也扬手飞出一片青色云光,横亘天半。铁姝见状大怒,左肩摇处,飞起三股血燄金叉,向前追去。青色云光将魔叉挡住,任飞何方,不能过去。铁姝又将令牌一晃,那被震散的魔火血燄重又涌将上去。臂上三个魔头也自飞起,全都大如车轮,由七窍内射出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飞舞而出。就这略一停顿,元神已经逃远,一闪不见。

    少女也被青色云光所阻,逃不出去,即从身畔飞出两股青白二色的云气,晃眼展布,宛如极厚一团云光,将全身密层层裹住。青色云光也已消失无踪。铁姝知男的元神已追不上,又见魔火被震散时损耗不少,越发暴怒。把手一招,三股魔叉立时掉头,朝少女射去,连同神魔一齐围攻。同时厉声大喝:“无知贱婢,速献肉身,喂我神魔,元神随我回山,还可保全;否则,一任你防身法宝多麽神妙,也必被我魔火炼化,形神俱灭了。”

    少女似因丈夫已逃,无甚顾忌,也在云烟之中切齿咒骂。魔女见她不降,狞笑一声,便不再间,只把手中令牌连晃。魔火邪烟突然加盛,後来直似一片血海,将人困在其内。

    旁边朱文早就激动义愤,想要出手,均被宫琳止住。说是此女性情刚烈,就逃回去也难活命;魔女太凶,也须谨慎。铁姝原早疑心左边山崖上埋伏有人,一见对方不曾出手,又以行法正急,无暇分神他顾。後将敌人困住,护身云光已渐减退,暗用法宝查看,竟看不出一点迹象,才知对方法力甚高,并非寻常,又惊又怒。不时回顾二女藏处,怒目冷笑。心想:“对方隐形窥伺,既不出面,且自由他,等除了敌人,再相机行事。”

    双方都透视不到血海中阴魔冯吾又再迈入青白云气内,如入无人之境。少女也真贞烈,自知无幸,发动圣战的自杀袭击,却不幸已为先天真气所禁锢,连自身法气也提不起来,任由阴魔冯吾把贞洁的胴体栓上遁龙桩上。颈项套一个金圈,四个金圈把手腿扯开,桩柱埋入地下,使赤裸裸的少女仰卧献屄。阴魔冯吾更沾沾淫笑道:“任你三贞九烈,也要给我投降!”

    用力一扯,少女的衣襟袒开,双乳左右汤漾。少女“噢!”声哀叫,脸颊通红,双目紧闭。两粒乳蒂在脂白的乳球顶上,像红豆似的小,却腥红而软,香泽微闻。阴魔冯吾的掌心搓揉著红豆似的颗粒上,叹道:“新剥鸡头肉,果然又嫩又香!”

    少女哭骂著:“淫贼,你不得好死!”

    阴魔冯吾嘻皮笑脸道:“本淫魔是否不得好死,还是时辰未到,却可肏得你欲仙欲死!”

    猛地拉著少女衣襟一抖,少女即一丝不挂,整个牝户呈现阴魔冯吾眼前。那是团粉红色的嫩肉,上面有稀疏的阴毛,真是缺乏灌溉。少女又气又急,嘶叫著:“狗贼~”

    阴魔冯吾看著少女那撑得阔阔的户口,竟然「蚌肉」不外露,不禁摇头怜惜,道:“好个良家妇女!我就要你变成淫娃!”

    凑头细细的看入阴唇内,仍是肉色鲜嫩,将鼻子凑入小阴唇内,嗅了两嗅,赞赏的道:“果然有芬芳之气!”

    随即轻轻舐搔著屄户的阴蒂。少女不能动弹,被挑弄得淫津流了出来。

    “哈~还不变淫妇!”阴魔冯吾边笑边舐,舐得少女连声哼叫,骂道:“淫贼,你不要折磨我,杀了我罢~喔~”

    阴魔冯吾狞笑著:“本淫贼还未尽兴,缘何要杀要宰?”

    少女悲鸣哀叫:“恶贼,你敢污辱我,我师尊一定杀了你!”

    阴魔冯吾嗤之以鼻,洒道:“余娲比你更美,还不是我的禁脔,看我肏得她多爽吧。”

    少女情急徬徨,不禁梨花带雨,哭了起来。阴魔冯吾伸手扫了扫耻阜上的阴毛,摸了摸她鲜嫩的屄罅,然後住屄内一挖,撩出些淫水来,放到鼻端细闻,奇怪的道:“十分清新,竟有处子之香!”

    少女怒急羞槐,混身颤抖,恨骂:“恶贼!你千刀万剐!”

    阴魔冯吾也不理她,竟凭空从紫云宫摄来醉仙娥这最毒的淫药。盆大的花瓣中,千蕊丛合,被阴魔冯吾先天真火一烧,蕊粉纷纷旋出,纳入阴魔冯吾掌上。

    跟著掌心一挥,蕊粉直如丝线,射入屄内深处,管教受者无不丧志迷心。阴魔冯吾得意狞笑道:“这「醉仙娥」在你牝中,片刻间就要你痕得要死!”

    那药粉在花心内四周溶化,弄得少女内阴似有千百虫蚁在咬著屄膣,这下子可真弄得少女由贞妇变淫娃,「哎哟~」浪叫,屄户淫津猛出。少女屄内痕得星眸半闭,理智半失,仍是不屈的骂著:“一定有人~诛你这淫贼!”

    阴魔冯吾模住少女的小阴唇,看著少女难受,嘲弄道:“哈!我就告诉你,一个时辰内无男精滋润,你就会变成花痴了!”

    少女只感到屄穴内像有千百条毛虫在爬,知道自己快将变成淫妇,心灵上半点也承受不起,「鸣~」声哭了起来。两扇小阴唇在抖动,淫水流得湿湿的。阴魔冯吾瞪著她那充血得腥红的小阴唇,道:“好!就让你试试极乐的性趣!”

    将身躯一抖,衣袍消失,露出龟头狰狞的魔屌,菱角毕现。少女望了一眼,其粗长竟比丈夫前生阳具各大三倍有多,长著黝黑的茸毛,竖刺若针,龟头更不是寻常的比屌茎稍阔,而是蕈伞的张撑,比屌茎更粗越倍。吓得不敢再看。心中却忐忑不安的狂跳,但屄穴却不住的流水,心识中知道只有如此伟巨,才能给她止痒。阴魔冯吾将少女的屄户,移正在龟头前,双手捏持她那又白又滑的粉臀,就用力一挺!

    “唉唷!”少女痛得热泪直流,忍不著娇呼惨叫。魔屌只插入得一个龟头,就被紧夹著。阴魔冯吾才信不虚,赞道:“果然是处子!”

    再用力一挺,超巨的魔屌一挺就挺到底。少女痛得几乎晕了过去,惨叫连声:“哎啊~痛死了~”

    那龟头却是被团团嫩肉咬著,阴魔冯吾他有说不出的“畅快”,颇为欣赏道:“处女就有这个好,一味够紧!”

    就是紧,使肉茎上茸毛更劲的揩刷上幼嫩的屄膣。毛发对嫩肉真是有著无可抵受的锐透,引致精关失控。少女只觉这些嫩肉上的揩擦,似是千百条娱蚣在爬,弄得又酥又麻又痹又痒,连打十几个冷颤。阴极阳生,阵阵冷栗过後就是火热的亢奋,初经淫肏的胴体也自然而然的兴奋发热,烧得肌肤麻胀,尤以乳球更是难受,血气不理乳球内是多麽滞碍,就是汹涌的挤压过来,连硕大乳头也被撑得高挺。燥热得神思慵慵,想呻吟,但知道自己呻吟求饶,徒令阴魔冯吾这恶贼有更快感。用门齿揭力咬著下脣,咬得混身抖颤,冷汗涔涔而出。屄膣受到刺激所颠颤,充血的膣肌绷紧,狠狠的缠箍著粗大的魔屌,给与魔屌的箍匝却是酸酥震撼。

    阴魔冯吾颇为赞赏,喃喃自语道“果是良家妇女,又紧又湿又暖!”

    又狠狠的插了多下,只听「吱、吱」连声,少女屄户内,涌出带白泡的淫汁来。少女在遁龙桩拉扯中,不能挣扎,被弄得她死去活来,双眼翻白!不过,少女不敢呻吟,她知道一叫,徒令阴魔冯吾再增快感,更猛烈抽插。但却知道被抽插得更快,那屄户内的「痕痒」就更减轻,她亦乐得死脱。心志就是如此矛盾而徬徨,真恨自己的屄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禽兽的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分泌出的淫汁越来越多,那羊肠小径变得比较“宽阔”。

    阴魔冯吾每下抽插都比开始时容易多了,抽插了不用多时,少女的淫汁已经流尽,屄户深处,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将龟头就住内扯!阴魔冯吾如愿以偿,赞道:“噢~来了~”

    乐得趴住少女身上,享受著「鲫鱼啜」的乐趣。更双手摸著她的玉峰,加重屄内扯力,感到畅快莫名。少女陷住昏迷中,似乎是乐极昏了过去,仍是吮著阴魔冯吾的龟头。阴魔冯吾是斲轮老手,知淫气已入花芯,悉时聚力而剿,就放慢了动作,让龟头紧贴上花芯嫩肉,使用阴劲,轻旋慢压,在花芯研转。

    少女感应著那磨涮的酸酥,带来一波比一波的更炽热炙袭,涨满得下体热燥,却又极度的与奋舒服。花芯突然涌出一阵热流,是真阴泄出,惊慌失措的呐喊:“哎~要丢了~”

    尖叫过後,少女全就身软了下来,并颤抖不已,阴精如瀑布暴泻,涌浸龟头。

    阴魔冯吾以龟头紧抵花芯,吸泵著那流出的玄髓,摄纳入经络窍脉。少女丢得神魂飘荡,淫欲涤心,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酸痒,栗遍全身,勾动了心底下的欲火,从心底下最深处洩出淫呓,娇呻艳吟,令她“尊严”全失,即要放下了抗拒意识,却被霹雳雷霆震醒,是朱文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坏事。

    朱文透视不入青白云气,只见魔女大发凶威,越看越看不下去。猛想起三面山崖林木均被震塌,惟独自己这面因有仙云防护,依然无恙,料被看破。暗忖:“闻说铁姝手狠心毒,妖妇之死由我而起,少时未必甘休。反正是祸不是福,事有定数。既奉师命行道,不能畏强。遇见这类不平之事,视若无睹,还积甚外功?”

    当时心胆一壮,猛瞥见少女身外青白云气已被魔火炼化殆尽,看出危险万分,一时情急,也不再和宫琳商量,左手天遁镜,右手霹雳子,再将赤苏剑等随身法宝,冷不防全数施为。铁姝眼看成功在即,正在趾高气扬,突见一道数十百丈金霞由左壁上斜射过来,那千层魔火燄光立被冲散一个大洞,不禁大怒,觉不到霹雳子也同时打到,更做梦也未想到这两件法宝恰是她的克星。

    这时当地光燄万丈,已如火山血海,天遁镜光又极强烈。朱文因见敌人凶恶,竟连用了三粒,并还分朝三个魔头打去。三粒豆大紫光投在里面,自然显它不出。

    铁姝猛又瞥见三粒紫光在魔头口边一闪,才认出此宝来历,暗道不好,不顾再寻敌人晦气,慌不迭连晃令牌,要收回神魔。这类神魔最是凶毒,本就倔强,只一放出,不伤敌人决不肯回。霹雳子更来势迅速,已先爆炸。乾天一元霹雳子一粒已是难当,只听接连三声震天价的霹雳过处,三魔头全被震成粉碎。那被天遁镜金霞冲荡开的魔火血燄,也被震散了多半。铁姝因神魔心灵相连,经此一震,元气大伤,竟受反应,立在当地,状类昏迷。

    少女却从阴魔冯吾的污辱中醒过来,见身上的阴魔冯吾和遁龙桩已经消失,再猛瞥见金虹电射,神雷大震,魔头血燄全被震散,对面崖上现出一个红衣少女,正是所追的峨眉门下女弟子,竟为所救,自顾却是赤身露体,丑态百出,不禁感愧交集。心灵上承受不住为敌所救的尊严,也洗不脱污身知恨,火烈的个性竟然自杀兵解,在一片青色云光包围之下,由魔火血燄中强行冲出。元神身边尚有两件法宝,还想去杀铁姝报仇。忽听对崖宫琳叱道:“道友还不快逃,意欲何为?”

    少女闻言,猛想起魔法厉害,休看仇敌暂时昏迷,仍是无法近身。何况铁姝全身均有绿光环绕,九股血燄金叉已全飞起,环绕全身,似有灵性,左额所插金刀也已闪闪放光。知道万动不得,只得朝著对崖拜了一拜,电也似急向遥空中遁去。

    这原是瞬息间事,朱文想不到事情如此容易,见少女已经兵解,屍首也被残馀的魔火扫中,成了白灰震散,深悔下手缓了一步。忽看出铁姝在黑烟、绿光、金叉环拥之下,如醉如痴情景,心中大喜。方想就势除害,二次取出霹雳子待要打去,右手却被握紧,见眼前云光一闪,耳听宫琳急道:“文妹随我快走,迟恐无及。”

    说时迟,那时快,人已随同飞起,星驰电射往西南方飞去。铁姝实是昏迷,寻常修士也确是无法近身。但阴魔无我无相,岂是绿光及血燄金叉所能阻挡,幻法惊走二女後,刚刚把意犹未尽的狰狞魔屌捅入铁姝屄窦,肆虐磨刮,却收到灵云在天欲宫内蹈入陷阱危机,急忙一闪而回神剑峰魔宫。

    第二百零七节红杏出墙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灵云就因身怀枯竹老怪的瑰赠,心生依赖,导致自信失守,见孙南苦缠不退,将所赐灵符、法宝取出护身,堕入另一圈套。心念动处,先是灵符化出一片青霞,飞向脚底,将身托住。跟著是六股青色冷光随手而起,电一般急,环身转了数转,六根一人高的竹竿长成旗门,立在四外青光边缘之上。当时身上如释重负,所受眼、耳、鼻、舌、身、意诸般感觉,一齐消失,心智越发空灵。瞥见孙南只是一个相貌狰狞的魔鬼影子,一闪即灭,也不见严人英幻象附身。

    这就是先有信,才有托,才会前门拒虎,後门进狼。灵云再把那十二颗宝珠取出,往上一扬,任由十二团茶杯大小青光压向头顶命门之上,奇变立生。猛觉眼前奇亮,六根旗门齐往中央合拢,十二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泥丸宫,身子如被重棉紧束,四外有绝大神力压来,丝毫不能动转。

    元神已受摇动,忽然出窍离身,被一股祥霞之气冉冉托住,由命门中往上升起,便被青霞罩住。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云五色呈,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海,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满目尽是光华交织,红光闪闪,银羽翩翩。时为流星过渡,芒彩曳天;时而朱丸跳掷,精光耀彩,扫荡地鲋反坏鼬黑误类,端的好看已极。青雾外却是浑茫,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所有左近峰峦树林全都失踪。

    只青雾中隐隐有五六座旗门隐现,烟光变灭,若远若近,不可端倪。

    一旦青霞幕下,即要在此幻境长羁,回归无门,消息通不出,也收不到,被严封闭锁。幸而阴魔驻下的先天真气,剪不断,理还乱,就是离不海命门,使枯竹老怪无从入替。但要接神回体,却不是外力所能干预,必先唤醒痴魂,才能推翻青霞邪幕。

    阴魔瞬间潜回,发动元神中所驻先天真气,化出黄粱幻境,弹指已是五千六百年,渐渐疏通霞外,隐约管窥外间,悉见仙业辉煌,自身却是道行日差,贬值八成,正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思出霞墙。一念不执於心,洞悉霞幕的假大空之害,择其益身而顺,即见严人英在霞外招手,生愿力,挤身压障霞。

    可是惯於扫地出门的青霞却寸丝不放。等娇美的胴体挣得些微出霞外,已是无遮无掩。白嫩泛红的鲜红小乳蒂,清晰地活色生香的呈现在阴魔严人英眼前,像是两颗红杏,传来的脂粉香以及肉香味,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在青霞边沿的阴魔严人英双手在那高耸的乳蒂上放肆地捏弄,猛按、猛搓,再轻轻地扣揉著那两颗微微颤动著的乳蒂。

    灵云觉到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来,好像都喷出火来了,酥麻的感觉从乳尖扩散,整个乳房都麻起来。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著,乳蒂慢慢的硬挺,像是两个粉红色的小小樱桃。俏美白晰的脸儿顿时泛起两朵红云,芳心卜卜的跳个不停,却无从闪躲,又不甘後撤。更传入一股热气,慢慢地游走四肢百骸,使挤压元神的青霞软化,也就娇羞中随遇而安,让酥酸无力的胴体渐渐倾出青霞障外。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乳弹跳而出,雪白的肌肤飘散出如兰似麝的清新处女香味。

    阴魔严人英也就双手抓捏著弯弯上翘的乳球,把元神稳定地拖出来。灵云已是身不由己,更舒服得痉挛似的,娇躯浑身颤抖著,性感的胴体逐寸在阴魔严人英眼前展露。一如乃母的高贵娇美外表下,火形带木的弯翘玉乳也因道成而丰腴尖挺,招狼噬嚼,弹性比当日桂花山手择时更柔韧。腴滑丰隆的大阴唇更高高隆起,两片玫瑰色的娇艳阴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蓬门从未为谁而开,黝黑鬈曲的幼长阴毛把窄狭的屄罅全盖了个密封,只露出硕大如珠的阴核。

    基因本是奸国奇葩,天生淫质,经欲火点燃,显有一股野性魅力,更充满了兽性的诱惑,引动阴魔严人英的魔指逗弄,竟已花心泌露,淫液涓涓。灵云是第一次被男人玩弄她的私处,羞得满脸通红,全身皮肤都变成绯红色,全身上下都透射著一股妖异的美丽。尤其现在摸她、玩她的是淫名昭彰的淫魔,更是羞涩又亢奋,酥麻麻的快感从双腿间油然而生,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冷艳、高傲,低呓:“啊~~不要~~哼~~哼~”

    难以忍受如此淫荡的爱抚挑逗,屄穴里酥麻得很,却因仍是半在青霞中,扭动不得,更是娇喘不已。阴魔严人英鼻中嗅到处女身体所特有的淡淡清香,其中还夹杂著一种说不出来的异香,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使惯肏淫妇的阴魔也不禁有些冲动。粗大的阳具微一用力,龟头挤开了处女那稚嫩娇滑湿软的阴唇。由於处女屄道还是蓬门未开,本来就紧窄万分,初容的大肉屌却似烧红的铁棒,把屄穴整个塞得满满,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刺激要命,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呼,有著一阵一阵的充实感,让屄穴发热,却又舒服得口甘舌燥。

    大香菇的龟头刮著屄膣,强烈的酸麻感觉让灵云忍不住发出了叹息,闭上双眼发出娇吟。已经开发完成的屄穴,让香菇刮得搔痒难当,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驱动著似欲融化的屄膣,发出一股吸力。竟是承袭了乃母的宝屄,八大名器之上品:玉蚌香涡。柔韧的屄壁将魔屌紧紧束在穴中,栓梗卡牢,屄穴内深处的花芯忽松忽紧的含夹,凑著马眼,漩涡的吸吮,紧紧吸吮著入侵的龟头。一吸一啜都令两条肉虫浑身如同触电一样,颤动不止,有说不尽的舒泰。

    屌茎动弹不得,受屄壁回旋澌磨,也让魔屌不愿动。肏御处女之道,在其纯,可不是如妙一夫人的如狼似虎。大龟头在小穴里频频磨刮著娇嫩的膣肉,使花芯忽松忽紧的轻揩龟头,刺激肉屌,令阴魔血气贲胀,催逼经脉,通体涨麻痉挛。

    香涡流出的骚液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反过来又进一步催激淫侣的情欲。

    灵云骤间觉到全身虚虚荡荡,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浮游又麻痹,酥麻得骨骸无力,瘫软如泥,只能梦呓般哼哈吐气,轻飘飘的恍如坠入了云腾雾浪中,完全迷失了一切。那圣洁高贵的「花芯」紧凑而急迫地欢迎著龟头的深入和探索,已经无法拒绝那种淫邪的需要和羞人的生理反应。外表文静端庄的她竟是那麽的热情如火,诱发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淫母基因。

    那饥渴的花芯,紧紧吸吮著魔屌,层层迭迭的嫩膣,也不停地挤压研磨著硕大龟头,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的火焰冲了开来,火灼酥麻,燎原般的发烫,身体也好像是空掉了。那双修长优美的雪白玉腿不知什麽时候已盘在了阴魔严人英腰後,含羞带怯地紧紧夹住。藕般雪白的娇软玉臂缠绕上淫侣的颈子,脱离了青霞邪障,挂在坚挺的魔屌上。身心都沉浸在那火热的刺激,也让阴魔严人英感到无法言喻的激汤。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沁入每个窍穴,氾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被炙得通体酸麻烫热,外肤蒸出香汗如雨,玉乳震腾,蒸逼欲炸,内屄洒下淫液失禁,屄穴紧缩,添激爆劲。

    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化的高潮,蚀骨销魂。

    高潮过后,灵云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感到疲倦而又无限舒爽。阴魔严人英有著为己之享受,为人之威胁枯竹老怪,有必要扣下旗门及巽风珠等罪证,更必需予灵云以自保能力,也不吝惜玄精,如暴洪转入灵云体内。

    屄内如纳火炬,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带入火热的玄精射进子宫,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玉体又再始燥热无比,渐渐地,她又沉浸在那火热销魂的一抽、一耸的动作之中,又娇啼呻吟了。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己怎麽会燃起熊熊欲焰,难道自己本是淫娃荡妇。炽热火苗喷灌百脉,顺经脉贯注四肢百骸,涨化春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更感元气涌入的奇趣,淘醉得近乎昏迷。娇媚呻吟声不断洩出。

    一点亮光出现在灵云眉心上,慢慢的越来越亮,慢慢的由白色变为红色,开始往下移,移到胸口就不动了,整个胸口就好像变成了个太阳,红彤彤的。身体越来越热,整个就好像变成了个火球,只是胸前那一点特别的亮,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於泥丸。元气入昆仑,入泥丸为珠,可照三千大千世界。脱离了十二巽风珠的控制,更珠人合一,反奴为主。

    珠旗合拢的香巢内,两条肉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灵云的温热身子紧紧地贴在阴魔严人英身上,回味著刚才的缠绵交媾,真是舒畅痛快,表现出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映入眼帘的正是威猛无比的金刚肉屌,充血的龟头仍是微微冒著热气,粗长硬挺的肉茎青筋暴露,已再坚挺胀大,一经她的触碰立刻抖动不已。

    灵云看到刚才洩得汹涌的魔屌又再擎天似的高翘挺立,粗大得令人有点胆怯,不禁握住他的鸡巴千珍万惜的爱抚。惊喜地握著它,慢慢地搓拉、抓揉、挑拨、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玉茎更加的炽热,坚硬,粗长,胀挺发烫。阴魔严人英笑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灵云丰腴的双颊即时泛现红晕,圣洁气息,参杂了淫荡的妩媚,娇贵而治荡,又含羞带怯,真是勾魂摄魄,强挣道:“死相~~要死啦~~~给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可恶~~”

    阴魔严人英洒道:“谁叫你要逗弄它的~~”

    灵云身子还沉醉在方才那炽烈的高潮馀韵当中,还是麻麻的,有些辣辣的,感觉也厚厚的,自然是很快就动了春情。半推半就的道:“这麽大~~~好怕人呀!~~怎套得下去哟~~”

    阴魔严人英讥笑似的:“怕麽~~~刚才不也全个纳入了吗~~”

    双手托捏住粉臀,挺举魔屌往上一拢,粗大的屌茎在屄穴里又再转磨。阴蒂在屌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屄膣又开始蠕动了!灵云那才刚享受过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卷入惊涛骇浪中,屄穴又再发热炙烫,骚痒难当。屄壁猛缩,紧窄的屄道包裹著大龟头,异常猛烈的痉挛收缩,子宫口之花芯,一磨一旋,一吮一吸,更是初开苞的紧窄柔韧,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也挟得肉屌酸软,颇令阴魔严人英舒服透顶。

    这类轻拢慢捻的肏法,才是女性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阴柔的先天之道。俏脸再没有往日那种高傲的模样,淫荡的妩媚荡人心魄,情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透出娇豔的酡红,幻彩滟滟,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舒服得樱桃小嘴急促地呻吟,胸前那对饱满白嫩的坚挺椒乳不住地在淫侣胸肌上摩挲,动情硬挺起来的娇小乳蒂於震汤间撩拨研磨,擦得如电花激发,抖擞起阵阵静电的颤栗,浑身震颤。一声声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樱唇间洩出来。声音似乎不是从口部叫出,而是从屄内深处每一部分发出来的。

    灵云只觉愉悦甘美飘飘欲仙,禁不住放浪的呻吟。脑之髓海、擅中之气海,子宫之血海也展翻腾。再一次达到了性的极乐颤峰。究竟还是初破身,高潮中陷入眩晕的小死境界。阴魔严人英见灵云安定下来,又重新关注朱文的处境。

    朱文给宫琳拖逃,匿入丛山,回顾後面,并无敌踪,却有两幢明霞,都裹著两个少女影子,正与自己和宫琳相貌一般无二,分向东、北两方飞去,一幢已先飞入云层之中不见。朱文方要询问,宫琳即道:“你那得胜,是由於一时侥幸。

    此时也不宜与之一拼。我用幻影愚弄,真身已隐,就这样,也未必生效。魔女已得鸠盘婆真传,持有魔宫照形之宝,不久必被发觉。飞行由我主持,以免破空之声引来仇敌。你用这枚玉环放在眼前,往来路查看,就知道了。“

    朱文接环,如法回视,果见魔女铁姝醒後,化成一股黑烟,先往北方追赶,与那幻影相隔少说也有千百里,晃眼便被迫上,只见魔光一晃,幻影立灭。魔女在遥天空中略一停顿,拨头又往东方追去。已入云层之幻影也再出现,并还放光。

    两下里相隔更远,魔女追势也较前更急,仅比先前稍缓须臾,仍追上消灭。略一停顿,又返身追来,双方背道而驰,预计程途至少当在四千里外。可是魔女回追不久,便闻异声凄厉,起自天边,渐渐由远而近。朱文听得身後异声已越来越近,回顾黑烟如箭,急驶飞来,相隔只十数里,忙取出霹雳子,将手一扬,一点紫光星飞而出。

    阴魔恰巧从灵云身上驰来,知道魔女之流,本性就是死缠不休,不予以重创,必无了期。以魔女修为,霹雳子紫光闪烁,难以被打上身来,不过先天真气附遮光芒,色不异空,那就及身之际,魔女才从真气波动得知,在急星飞驰中,转身不及。只听霹雳一声,黑烟震散了好些,一溜精碧魔光正朝来路激射退去,一晃不见。随听宫琳边飞边道:“文妹不合回顾,这一耽延,被她追近。”

    话刚说完,异声又由身後追来。倏地眼前一亮。宫琳立把飞云止住,现出身形。百忙中定睛一看,一道宽约十丈,长约数十百丈的黄光,已由当空倒挂下来。

    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的红衣老人,阻住去路。被霹雳炸声引了过来。

    同时老人身後碧光中现出魔女铁株,满头鲜血淋漓,上身翠叶云肩已经脱去,露出玉乳酥胸。身上钉著九个白发红睛,其大如拳的骷髅头骨,哭啸之声,比先前所闻更要凄厉刺耳,神情更是惨厉。铁姝戟指老人,厉声喝道:“我今日受人暗算,毁了神魔,又遭愚弄,伤耗了不少元气,此仇非报不可。如不将仇人形神摄去,我那九子母天魔岂肯甘休?你我异教同源,平日井河不犯,你已隐蔽多年,何故为了外人逞强出头?莫非真要和我一拼不成?”

    这些魔徒就是唯我独尊,成齿刚易折,才使其为祸人间,未成大害,於共工撞崩不周山後数千年,才因仇深恨重,再现於兀南老怪,到地缺魔君手上,揉合通天教主的卑躬屈膝,方有立足之地,即以宇宙奴厂自命,不可一世。

    魔女话未说完,红衣老人笑道:“老夫阿修罗宫主者,虽不故意为善,从未无故害人。你们赤身教炼上几个死人骨头,摄些凶魂厉魄,便欲称雄,岂能与我相提并论?这两个女孩,老夫与她们另有因果,尚须了断,如何能容你带去?我也知你邪魔消亡,身受反应,元气大伤,又吃魔头反噬,十分痛苦,须用极大法力始能解免,复原仍须三百年後。此是你逞强行凶,自作自受。方才初遇,如肯服低,求我解救,也还可以助你脱困。你竟敢无礼,口出不逊。我看在你师父鸠盘婆面上,饶你一命,趁早逃回,再如多言,命就不保了。”

    说罢,将手中玉拂尘往外一挥,喝声:“去吧!”

    老人闭关数百年,已具正邪两家之长,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新近修成螽审大法,更目空一切,独霸自恃。魔女重创新败之馀,如何能敌,却怒吼一声,仍想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与敌一拼。老人克多身子弱,所以最怕狗仔队的贴上身来,忙挥拂尘,弹处立有一片黄光将魔女裹住。魔女即身不由己,跌跌翻翻,往东北方天空中飞去。同时闻得远远异声厉啸,喝道:“老不死的!你我以前也有数面之缘,此事虽是我徒儿不好,如何下此煞手,不留丝毫情面?”

    话未说完,老人已接口喝道:“无耻老乞婆!你自创邪教,为我魔教丢人,也配与我理论?如不服气,我在火云岭神剑峰阿修宫等你,随时寻我便了。”

    远远听见异声大怒答道:“老贼休狂!我如非近日身有要事,此时便容你不得,且便宜你多活些时。”

    说罢,便无声息。宫琳东躲西途,以身诱敌,就是完成灵峤宫的计算,撩拨众魔互哄。朱文听那异声若远若近,摇曳云空,十分刺耳,知是赤身教主鸠盘婆所发。因见老人身无邪气,又从未见过,宫琳立在一旁神色自若,又觉不似是魔教一族,拿他不准。待要开口询问,老人已转向二女说道:“我本不值与後生小辈为难,无如你们师长对我冒犯,为此将你二人擒回魔宫。或是你们师长亲来解救,与我一见高下;或是你们本身道力坚定,不为我欲界六魔所困,也可无事。

    乖乖随我回山,免得动手。“

    朱文天性刚烈,遇敌不什利害,闻言气道:“你想必是屍毗老人了。我师父从未提过你,有甚仇恨?”

    话未说完,老人厉声喝道:“贱婢竟然知我来历,还敢无礼?即此已犯我的戒条,万万容你不得。”

    说时扬手一片黄光,罩向二女身上。朱文立觉身子一紧,连护身宝光全被黄光裹住,往上飞起。一时情急,顿忘利害,手中恰剩了两粒霹雳子,匆匆不暇寻思,口喝:“老魔头休狂!你且尝尝神雷厉害。”

    扬手两丸神雷早打出去。神雷爆发竟将黄光震散,身上一轻,心中大喜。屍毗老人自恃法力,一时大意,明知朱文持有专破魔光之宝,没想到人已被擒摄起,竟会这样胆大,作那困兽之斗。如非功力高深,这两雷便吃不住。就这样,元气也受了点损伤,不由大怒。

    朱文身已脱出黄光之外,见老人二次现身,知他魔法甚高,来去如电。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索性与之一拼。左手天遁镜刚发出百丈金虹,往前冲去。阴魔知老魔难缠,也不想现身,自讨麻烦。见朱文又取霹雳子,於二次要发时,在朱文眼前幻出宫琳身影,摹拟其口音急呼:“文妹!此是应有劫难,千万不可恃强,法宝白送。”

    自从黄光上身,朱文便不见宫琳人影,这时忽见宫琳现身急呼,刚要赶往会合,宫琳身形又隐。同时眼前一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罡风呼呼乱响,甚是劲急,只不吹上身来,也不见人。心终不死,又用天遁镜向前照看,不知怎的,镜光忽然减退好些,护身宝光更全失了灵效,一片混茫,什麽也看不见。试用霹雳子打将出去,豆大一点紫光,微微晃动,宛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随听雷声微微一震,相隔甚远,知道无效。这一急真非小可。万般无奈之中,只得回镜自照,护住全身,身上仙衣忽发紫色祥光,想起女仙之言,心中略宽。

    几次想要回飞,左右冲突,俱都无效,始终不能冲出黑影之外。宫琳早已不见踪迹,连声呼唤,均无回音。朱文自知不妙,隔不多时,眼前一花,暗去明来,身子已落在主人魔宫法台之上。这地方乃是屍毗老人所设天欲宫魔阵最凶险之处,魔法禁制格外厉害。老人本心只为出气,不想伤害这些少年男女性命。如非因朱文性刚冒失,词色不逊,又用霹雳子神雷震散魔光,由此激怒,也不会将她困禁法台之上,欲使受那魔火焚身,金刀刺体的毒刑。

    法台之上,仙衣紫光立即大盛,宝光闪闪,将人护住,另外天遁镜、朱环已早飞将起来,两圈金红光华套著身上。刚护住全身,台上已经发火,满台俱是烈火血燄笼罩,魔火熊熊,光芒更是强烈,带著千万把金刀,金叉潮涌而来,四面攒刺。护身宝光竟挡不住魔火金刀的来势,已被压迫近身,只有尺许。最厉害的是头上那朵血莲朝顶压到,其大如亩,花瓣向下,射出万道魔火,无限金碧毫光,正在向下猛射。朱文手中法宝似均失效,连天遁镜发出宝光也不如往日,光只丈许,仅能将那血莲抵住,不令下压。

    可是上下四外,金刀血燄层层包围,只中间丈许方圆空地,吃护身宝光挡住,不得近前,却其重如山,内中人休想移动分毫。朱文心中一犯愁虑,立有诸般幻象现将出来,更觉魔火奇热,炙肤如焚。虽仗仙衣护体,不曾受伤,但仙衣只护得体肤,却护不得心灵元神,难於忍受。眼看情势危急,用上传音法牌发出信号。

    屍毗老魔颇知天孙锦仙衣的护力,料想不到在朱文身上,五行魔刃奈何不得,只等朱文心灵失守,转向孙南安排诡饵。

    第二百零八节修罗涉劫

    孙南自被朱文所救,即移居所赠之莽仓山洞府修炼。此日,得知黄河决口,暗忖:“这类大劫不知也罢,知而不往,便犯教规。更可亲近三生情侣,就便有什魔难,也不应取巧回避。有命自天,管它做什?”

    那黄河原是数千年来一个大害。孙南刚入河南省境,便见浊浪滔天,奔流滚滚,大好平原已成了遍地汪洋。惊涛骇浪激起来的漩涡,大大小小,一个接著一个,顺著狂流往下流泻。坚厚的河堤吃浪头一扫,立似雪崩一样倒塌一大片。滚滚狂流便顺堤岸决口狂涌而下,不论人畜房舍,挨著便被卷去,晃眼便淹没了一大片,时见浮屍成群。

    孙南误解仙道,未能口是心非,竟不顾行藏,逆天惊世,手掐灵诀,用大清仙法,往下扬出一道金光,把决口水势禁制。黄河沿岸居民神权最盛,俱当天神下界,纷纷求救。孙南故示神异,放出大片光华,腾空飞去,驾遁光往上流查看。

    行经武涉、孟津之间,缺口正当河道转折之处,见两山对峙,两面山崖上聚有不少乡民,正在焚香顶礼,向空哭喊,声震原野。

    忽听上流浪吼之声有异寻常。那浪头宛如一座水山,高出水面二三十丈,当前是一个独角牛头形的怪物。这恶蛟潜伏星宿海侧黄河发源之地,已有多年,连日黄水为灾,即由它造成。看它把头一昂,浪头立时高涌起五六十丈。孙南冷不防把法宝、飞剑发将出。一道白光,有如长虹飞堕,直射过去。

    那蛟也通灵变化,百忙中把口一张,刚喷出一口黑气抵御,并缩小身形准备逃遁。却不料这类玄门仙剑,岂是寻常妖物腹中丹气所能抵御。妖丹本就白送,妖物被飞剑也绕身而过,斩为两段。孙南惟恐有失,扬手便将太乙神雷发将出去。

    霹雳一声,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向恶蛟头上,黑气全被震散,前半身首先粉碎。

    後半身被剑光劈作数十段残屍,血雨横飞,随同那数十丈高的浪头,顺流冲去,水势一时消减了许多。

    这就是烦恼皆因强出头。忽听有一女子冷笑,忙回头一看。那女子生具畸形,双手双脚都是一长一短,一大一小,左右参差。双腿左长右短,与常人无异的右手握著一根青竹竿当拐杖用,满面俱是轻鄙之容,正在斜视孙南冷笑。孙南认出是前番峨眉开府见过的冷云仙子余娲的爱徒三湘贫女于湘竹,也正是魏瑶芝的师父,不禁大惊失色。于湘竹用那短瘦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指著孙南冷笑道:“我与这些愚人无缘,不愿管他们的闲事。也不愿阻人善念,暂时不与你为难。

    可去嵩山寻我便了。我知你同门党羽甚多,约人无妨。你如不去赴约,使我费事寻你,却休怪我心毒手狠,料你也逃走不掉。“

    说完,手足乱动,一颠一拐,缓缓转身走去。众乡愿全把孙南敬若天神,见来又是一个残废的贫女,便狐假虎威。内有十几个性情暴一点的,竟追上前。当头两人刚一伸手,贫女忽然回身冷笑道:“你们这群猪狗,要想死麽!”

    说时,当头两人已应声而倒。馀人挨近,便自倒地,全都气闭身死。所以并不是聚众就可无往不利,力才是一切。孙南一纵遁光,便落向贫女前面。贫女面色一沉,阴沉沉问道:“你想在此地作个了断麽?”

    孙南抗声答道:“你无须如此狂傲,愚民无知,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你如是三清门下,修道之人当有天良,请你将人救醒再走,以免造孽。我准到嵩山赴约便了。”

    受伤人的家属亲友首先害怕,再听孙南这等示弱,纷纷赶上前去,拦路跪拜,哭求仙人饶命,发挥其欺善怕恶的人性,跟红顶白,纷纷指责孙南无礼,不善和睦,累人累物。一片功德已付之江流。

    于湘竹冷笑道:“我素不知什麽叫造孽,自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是他们自寻死路,姑念无知,免其一死。但他们轻视穷人,欺凌残废之罪,仍不可免。

    我不要他们的命,只令他们受上五日活罪,自会醒转,戒其下次。再如絮贻,便难活了。“

    说罢,从容走去。威胁是对愚民的最佳指挥棒。众人不敢再缠,又赶过来,纷纷向孙南求救。嘴脸变得真快,话变就变。孙南看了又看,竟看不出是什禁法所伤。死人心头微温,气也未断,只是面容惨变,汗出如浆,料知苦痛非常。孙南料是五行真气伤人,自己救不转来。耳听众人悲哭嘲骂,只得驾遁光破空飞去。

    因见近年一班同门多建殊功,只自己无声无息,耻於求人,便即起身往嵩山飞去。

    那定约之处并未指明,便在山顶嵩山二老昔年旧居外石旁松根坐下。

    忽然一阵山风过去,鼻端闻到一股莲花香味。暮春天气,又是嵩山绝顶最高之处,哪里来的莲花?情知有异,抬头瞥见前面高空中悬下一条数十百丈长的黄光,光中有一红衣白发,手持拂尘的老人,直往前面少室峰顶落去,来势绝快,一闪即隐。暗忖:“此是何人?怎会看不出他的路数?正邪各派中,均未听有这等行径的人物。”

    黄光去处,瞥见于湘竹仍是那等怪相,一路摇摆著左长右短的手脚,顺山径往上走来。

    于湘竹也鼻端闻到莲花香味,只未见到别的。当时觉著心神微动,不知无形中已为魔法所迷。当发现敌人已在嵩山少室绝顶出现,猛想起当地正是两个老鬼的巢穴,虽然狂傲凶横,不把孙南放在心上,二老却是难斗,莫要被他将两个老鬼请出相助,却是惹厌,深悔先前疏忽,只图近便。以自己多年盛名,修道数百年,便被敌人逃去,也是难堪。却终是魔迷所惑,把心一横,以二老不在便罢,如若出面,便以全力与之一拼。如若失败,索性归告师父余娲,约人再作报仇之计。想了一想,便事先埋伏,绕崖环行了一周,手扬处必有一片极淡的白光闪过,边走边往四外发放。

    孙南知道反正不能善罢,索性给她叫破,嘲笑几句,也可快意。心念一动,也未寻思,冷笑一声,喝道:“我孙南共只一人来此赴约,已经恭候多时。山路崎岖,于道友天生异相,古今所无,手足不全,行路想必艰难,对我一个道浅力微的後生小辈,何值费这大事呢?”

    于湘竹不由大怒,扬手先是大片白光往上飞去。孙南早有准备,忙将飞剑、法宝纷纷放出,先将身护住,只守不攻。于湘竹急切间竟无奈他何,越发生气,厉声喝道:“无知小狗!你无非倚仗这里是两矮鬼的老巢,想就势求救。我向不容人在我面前放肆,已经布就天罗地网。今日无论是谁,只要敢出头,我便连他一齐杀死,形神俱灭。”

    话未说完,便听两人在旁冷笑道:“似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残废丫头,我弟兄本不值与你计较。你偏不要脸,口发狂言。我弟兄虽与你那敌人素昧生平,但是气你不过,倒要看你有什鬼门道?形神如何灭法?”

    说时,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不知何时掩来,竟在禁圈之内突然出现。各穿著一身莲花形的短装,头上顶著一朵金莲花,赤著双脚,臂腿全裸,都是星眸秀眉,面如冠玉,周身雪也似白,身材高矮,装束相貌,全部一样,宛如一人化身为二。每人左肩上斜插著一柄金叉,左腰挂著一个翠色鱼皮宝囊,手脚均戴金环,胸前挂著一面宝镜,大如碗口,精光四射。看去英俊美秀,宛如天府金童下降凡世,是屍毗老人门下爱徒田琪、田瑶。

    于湘竹哪曾受过这等恶语讥嘲,又当怒火头上,明知来人必非弱者,自恃暗中伏有法宝和极厉害的禁制,连名姓来历均不顾得间,怒喝:“无知小狗,敢来送死!”

    随说,把那瘦小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往外一扬,立时有五道白光电射而出,埋伏同时发动。轰的一声,眼前奇亮,大片白光银电也似由四外飞起,到了空中,化为数十丈高一口大钟,将众人全罩在内。来势绝快,精光电耀,强烈异常。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田琪把头上莲花用手一按,立有数十道金碧光华,箭雨一般向上激射而起,将那怪手扬出的五道白光敌住。田瑶笑道:“大哥,人说三湘贫女颇有一点鬼门道,原来就这一点伎俩,也敢猖狂,当众现丑。

    我实讨厌这等六根不全,短脚短手的怪相,还是早点打发她吧。“

    田琪答道:“我也和兄弟一样心思,但是恩师还想把她师父冷云仙子余娲娶来做我们的师母,还未过门,便将她徒弟杀死,日後不恨我们麽?莫如把她这些破铜烂铁留下作押,放她逃走,好把师母早点引过来,嫁与师父,省得伤了和气。

    你看如何?“

    于湘竹得道多年,本来识货。一见道童头顶莲花瓣上射出大片金碧光华,势急如电,忽然想起初入师门时所闻的魔教中一个异人,久已不听说起。两童看去年轻,可是道力甚深,正与此老同一路数。休说对方最善玄功变化,魔法高强,绝难伤他们分毫;即便侥幸占了上风,定把老的引出,势更难当,心中甚是惊疑。

    但听得对方一唱一和,说话这等难堪,便是泥人也有土性,何况是她那凶横狂傲的性情,不由怒火上攻,顿忘利害,切齿大骂道:“无知小狗畜生,我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田瑶哈哈笑道:“你也不到粪缸里照照你那怪相,本来像个人麽?实对你说,这姓孙的,我师父还有一事和他商量,岂能容你这残废动他一根头发?念你无知,我也不曾说出来历,按我本门规条,还可容忍。晓事的趁早滚开,兔我弟兄看了你恶心生气;否则,连你那好的一手一脚也保全不住了。”

    于湘竹被气得全力相拼,将手连指,那照在众人四周的钟形白光突然急闪如电,往中心挤压上来。另外又有三条弯月牙形的翠虹和大蓬粉红色的飞针,齐朝二童和孙南身前射到。

    田瑶首先抢在孙南面前,右肩一摇,先是一柄其红如血的飞叉飞起,将翠虹敌住。另一个将腰间宝囊一指,立有一团血色的火球飞向空中,晃眼暴长十馀丈,化为一幢红光,将钟形白光阻挡,不令下压。同时囊内又飞出一股血红的光气,迎著那蓬飞针只一裹,飕的一声,至宝坤灵针全数被吸入囊内,无影无踪。飞叉到了空中又连闪几闪,由一柄化成了三柄,将那三弯翠虹分头敌住,尚还不分上下。

    屍毗老人早已料定此事必然闹大,自己立意一拼,必树不少强敌。惟恐爱徒又有闪失,除将魔教中几件至宝交其带来外,又运用玄功,自己的元神暗中跟来,施展魔教中阿修罗附形大法,无异老人亲临战场。于湘竹也非经转轮三相後的小寒山二女可比。经此一来,田氏兄弟不似在大咎山顶与小寒山二女斗法时那样不堪一击。

    于湘竹此时已看出对方来历,未始不知厉害。无如骑虎难下,就此退走,不特丢人不起,又将至宝坤灵针失去,师父余娲素来好胜,回山也无法交代。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厉声骂道:“无知小狗!当我不知你们来历麽?你们无非是屍毗老魔鬼的门下。这类邪魔外道也敢在你仙姑面前猖狂,今日有你没我!”

    田瑶哈哈笑道:“你这残废丫头!我弟兄本意是将姓孙的带走,不想伤你,所以未说名姓来历。你既敢犯我师门戒条,且教你尝尝邪魔外道的厉害。”

    话未说完,于湘竹已先发功,身形一闪,人便不见,空中三道翠虹忽全隐去。

    孙南还心疑敌人口说大话,冷不防乘机遁走。田琪忙喊:“这残废闹鬼,弟弟留意!先保住姓孙的,待我来对付她。”

    田瑶回答:“无妨。她那现世宝已被我制住,收不回去了。我先给她一点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两三句话的工夫,那罩在众人头上的钟形白光,早被田瑶所发血色光幢撑紧,随同大小,几乎合成一体。白光电也似急连闪了许多次,看神情于湘竹是想收回,因被血光撑满,不能如愿,正在相持。田瑶将腰间宝囊一指,又飞出一枝血色火箭,朝上射去。箭光到处,只听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爆音,当空钟形白光立被震破。同时紧抵白光内层的血光突然暴胀,又是震天价一声巨响,白光全被炸成粉碎。血光比电还快,反兜上去,将残碎白光全数裹住,和飞针一样收入囊内。

    紧跟著微微一暗,当地立被一片青灰色的光气罩住。孙南觉著四外沉冥,一片浑茫,二童近在身前竟看不见,上下四外均有一股绝大压力猛袭上来。所幸防身宝光未撤,否则就这一下也甚难当。心方一惊,猛瞥见一个与于湘竹同一形象的尺许小人突然出现,周身毫光四射,灿若银电,耀眼欲花,双手指上各射出五股极强烈银色精光,凌空飞舞。四外青气越发浓厚,沉重非常。虽仗法宝、飞剑防御,未受什害,但被上下逼紧,一毫行动不得。随即有两股血燄金光朝上斜射,将那十股银光连于湘竹的元神一齐挡住,二童却不见形影。

    这等斗法,孙南连见也未见过,料是厉害。心念一动,以为近来法力精进,师父法宝威力颇大,意欲乘机下手,相助应敌,便把开府下山所赐法宝发将出去,同时又把太乙神雷由防身宝光内往外乱打。数十百丈精光雷火满空爆炸,霹雳连声之中,外面青气竟被击散了好些,只是打不到敌人身上,稍一挨近,便似有什东西阻住,枉自震得山摇地动,无奈其何。

    青气少散,二童也身影可见,每人头上均有千百层金碧光华,由头顶莲花瓣上射出,反卷而下,护住全身。另由花心莲房中射出二三十股血燄金光,到了空中合而为一,向上斜射,与对方相持,也似难於行动神气。孙南所发宝光飞到空中,见于湘竹怒目相视,咬牙切齿,似在咒骂。于湘竹只将手一挥,便有一道银光脱手而起,将孙南法宝敌住。

    神雷一停,青气立时由淡而浓,二童身形又复隐而不见。隐闻二童喝骂之声,双方相隔不过丈许远近,听去却似中隔了极厚一层墙壁,听不甚真。青气随灭随生,变化无穷,倏地眼前人影一闪,又一个于湘竹飞临头上,戟指怒喝道:“小畜生,速急跪下降服,由我擒回海外处治,还可免却戮神之诛;否则,我一扬手,形神皆灭了。”

    孙南百忙中看出敌人化身为二,口气如此凶恶,情知不妙,心一著急,不等她说完,便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往上打去。于湘竹一时骄敌,不知孙南情急拼命,全力施为,神雷威力比前较大。骤出不意,虽仗玄功奥妙,又有混元真气护身,不曾受伤,但护身真气也被击散了一些,不禁大怒,厉声喝道:“无知小畜生!

    竟敢与我对抗,且先将你除去,再杀屍毗老魔鬼两个孽徒便了。“

    说时双手一扬,和先前一样,也是十来股银色精光,由双手指上发出,朝孙南当头射下。才一接触,孙南防身宝光虽未冲破,却觉力大异常,周身更奇热如焚,方料不好。忽听空中有人接口道:“贱婢虽然无礼,徒儿无须杀她,仍照前定,将她仗以行凶的几件法宝全数留下,稍微惩处,放其逃生,教她师徒去往神剑峰寻我便了。”

    跟著,便听二童答道:“弟子遵命。只是太便宜了她。弟子早在空中伏有十八粒修罗雷珠,她那五行真气已经发完,连残魂也保不住了。”

    话未听完,孙南猛觉一大片极浓厚的血云往上飞去。略为闪动,当时身外一轻,适才奇热与那无限压力全部消失。同时眼前一暗,只听到于湘竹的怒吼咒骂之声。随即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一种极大力量摄向空中,那麽强烈的护身宝光,照不出分毫景物,身外依旧黑暗异常,什麽也看不见了,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觉天风浩浩,又劲又急,但又吹不到身上。试纵遁光,却飞冲不出去。断定人被对方法力所制,任飞何方,均难脱身,莫如听其自然。

    忽然眼前一亮,脚踏实地,孙南已落在极广大平崖之上,尽头处乃是一座极高大庄严的宫殿。二童行动神速已极,到了孙南身前。未容孙南开口,田瑶先说道:“灵峤宫冯吾道友与师妹有一段因果,成婚消孽,彼此都好。不料冯道友执意不从,师妹又复情痴太甚,拼死犯禁,豁出身受金刀解体,魔火焚身之厄,以身殉为胁。家师为保全爱女,未下绝情,当时放过,嗣後运用大修罗法设坛推算,总是算他不出,分明有人暗用大清仙法,颠倒阴阳,越想越觉欺人太甚。为此,命我兄弟将灵峤宫弟子相继请来,峨眉弟子竟牵涉其中。也不怎麽为难,因见玄门真传,欲证上乘仙业,需运慧剑斩断情丝,未成连理,藐视天欲。故请在我魔宫住上些时,能以道力战胜情魔,立即放走,从此甘拜下风。否则,只好同在家师门下,同参我阿修罗魔法。此次请来男女四人,内中两人均是令师前生子女。

    请随愚弟兄同行吧。

    孙南听出必是灵云、金蝉二人。猛又想起自己和灵云同在师门两世。初入师门,和灵云年纪都轻,两小无猜,常在後山一同练剑。因自己根骨功力两都不够,平日自惭形愧,中经不少患难,直到兵解转世,满腹情愫始终未吐,近今更难得相见。此时却要经历情劫,心头不禁忐忑不安,倍觉张皇,已先入魔。

    田瑶说完,左手往後一扬,先是一片暗黄色的光影微微一闪。再手掐灵诀,向前一指,田琪背上便现出“似真是幻,似幻是真,以水济水,以神宁神”十六个血也似红的字迹,一闪即隐。

    孙南侧顾田瑶,正朝自己微笑努嘴。当时虽未省悟,料非恶意,便点头示谢。

    却因见对方无故欺人,未免有气,反正难於脱身,乐得痛快几句。慨然说道:“小弟道浅力薄,见闻孤陋,但知令师必然是位前辈仙人。我想双方素无仇怨,令师成道多年,量如山海,必欲考验後辈功力,未必会与後生小辈为难。小弟固是不才,下山时节,便曾由火宅严关勉强冲过,定力还有几分。令师乃前辈尊仙,对此未学後辈,自不肯以法力加以危害。万一不如所料,被困的人竟能勉强应付,排除万难,岂非不值?”

    话未说完,导入了那正在为难朱文的屍毗老人耳内。老人听得话中有话,其伤在尊严,比法宝之加於肉体更甚,是因无从发作,耿耿於怀,不似伤口的能平复无痕。老人遥空哈哈笑道:“无知孺子,均善卖弄口舌。你道我胜之不武,不胜为笑麽?只要你有本事逃脱出我的魔宫,老夫甘拜下风。非但不再为难,并还助你四人,从此随心所欲,任多厉害的妖邪仇敌,也难伤你们分毫。如今就便使老夫看看你们的玄门上乘道法?”

    声才入孙南之耳,一道宽约数丈,其长无际的黄光,早如黄虹经天,由东北方遥空云影中斜射过来,飞落在三人面前。犹如金河倒挂,悬向当空,光中现出前在嵩山所见悬光飞降的老人。这一对面,只见老人身材高大,相貌奇古,头挽道髻,生得白发红颜,修眉秀目,狮鼻虎口,广额丰颐。颔下一部银须,长达三尺,根根见肉。身穿一件火一般红的道袍,白袜朱履,腰系黄带。手白如玉,指爪长约二三寸,执一柄三尺来长的白玉拂尘,尘尾又粗又长,作金碧色,精光隐隐。形态甚是威严,直与画上仙神相似。

    孙南见了这等势派,也不由有点气馁。便躬身答道:“弟子学道年浅,莫测高深,如言法力,何异以卵敌石。只望老前辈不要过分,使未学後进不致贻羞师门,就足感盛情了。”

    老人笑道:“你和齐灵云这一对,都是这等口吻,善於词令。不似朱文贱婢狂妄无知,上来便欲仗霹雳子向我行凶,如不念其不知底细,岂能容她活命?你们这一对,实是天生佳偶,正好相配。除用我大阿修罗法,试你们能否以定力智慧脱出我的柔丝情网之外,那些水火风雷、血燄金刀、毒芒针刺之刑,全都不用。

    我必以全力助你们成就了这段神仙美眷,在宫中成了夫妇,就不肯归我门下,也成地仙。因此另将你们禁居一处,与朱文身受也大不相同。“

    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说得好听,这〔全力助你们成就了这段神仙美眷〕的内容却是非使知陷入淫海不休。孙南只听出另一对,男的必是金蝉,因为朱文激怒了对方,连带受害。老人说罢,黄光忽连老人一齐隐去。田瑶便道:“你师妹齐灵云已经早到数日,朱文与家师路遇,刚刚寻到。另外还有几个女道友,同禁一处。只金蝉远在天外神山,中隔磁光大火,我们嫌远,不愿往寻。朱文必用法牌传音求救,他日内自会投到。听家师口气,对你二人颇好。你那情侣正在宫中相候,度日如年,快随我走,不要分神管别人闲事吧。”

    孙南一时情急过甚,未免现於词色。耳听身後田琪低语道:“照孙道友这等形势,恐难脱身呢。这里情、欲两关最是难渡,虽说峨眉诸道友得天独厚,夙世修积,所习又是上乘仙法,毕竟修为年浅,功候不纯。连灵峤仙府赤杖真人那些徒孙,谁都具有好几百年功力,尚且被困在此,结局如何,尚不可知呢。”

    孙南回头一看,人已不见,只身後起了一片五彩云网,将退路隔断,情知身已入伏。池面忽然起了波浪,水中花影散乱,一阵香风过处,觉著心神一荡。跟著又是一片粉红色的香光闪过,所有清泉花鸟全都不见。眼前只是一片粉红色的雾影,上不见天,无边无际,不问何方,都是望不到底。人却和微微陶醉了一般,除带著一两分倦意之外,别无感觉。心方惊疑,猛想起灵云被困在此,不知所见景物是否相同?心中悬念,忍不住唤了一声:“大姊!”

    语声才住,眼前忽然一亮,又换了一番景象。存身之地乃是一座极其华美壮丽的宫殿,殿侧有个十字长廊,顺著地势高低,通向湖中朱栏小桥之上。桥尽头,有一块约三丈方圆的礁石,其白如玉,冒出水上约两三尺高。上面种著几株桃树,花开正繁,宛如锦幕,张向石上。内中一株较大的桃花树下,有一架尺许高的玉榻,上面卧著一个美如天仙的道装少女。

    湖上轻风飘拂,吹得树上桃花落如红雨,少女身上脸上沾了好些花片,身前更是落花狼藉,彷佛熟睡多时。阵风吹过,将少女衣角锦袂微微吹起,露出半截皓腕,越觉翠袖单寒,玉肤如雪,人面花光,掩映流辉。当此轻暖轻寒天气,不由得使人一见生怜,撩动情思。虽是侧面,相隔又远,看不甚真,但心有成见,情所独钟,加以两生爱侣,见惯娇姿,一望而知那是灵云在彼酣睡。关心过切,便想赶去将其唤醒。刚一举步,猛听殿中有一女子口音,像极灵云,急呼:“南弟快来!”

    第二百零九节淫超情欲

    灵云经阴魔严人英淫肏入小死境界,醒来後,不由回味经过,一切如幻如真。

    毕竟母女同心,知阴魔严人英有分身之能,也知玄精之异效,断定是真身无疑,却恨其饱肏远遁,留她仍是在囚,偏生由内望外,四周一片沉冥,什麽也看不见。

    如在平日,灵云也还不致如此关切。因为适才激情未退,思郎心切,用宝镜照看严人英,却无踪迹。镜光照处,照出孙南前面崖石上卧著一个魔鬼影子,见孙南一点不知戒备,反要往魔鬼身前走去。先还拿不定是真是幻,试用本门传声警告,令其来会。

    孙南一听正是灵云口音,忽然惊觉。暗忖:“灵云道力甚高,身在困中,怎会花下酣睡?”

    微一寻思,即一面应声,一面慌不迭想往殿中飞去,哪知法力已经失效,遁光竟未纵起,心越惊慌。且喜尚能行动,忙纵身往殿里飞跑。那殿外本有一道极宽大的玉石矮廊,离地约有二尺,直达正门前面一方平台。刚刚纵上台去,灵云便已迎出,面上容光比起从前越更美艳,面带微笑,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眉梢眼角隐蕴情思。

    灵云宝镜看到魔鬼又抢在孙南前面出现,双方伸手,似要拥抱。忽然大悟,知那魔鬼必定幻为自己形像,孙南误认为真。料到情势已在危急,便往外飞迎上去。一离旗门,才知本身法力已失灵效,全仗脚底青光飞行。

    那边,孙南心神一荡,见灵云竟轻舒手臂,面带娇嗔,似喜似愠,迎面扑来,似要晕倒神气。孙南以为她为警己迷,耗神过度,人已不支,想将她扶住,扶时只把双手前伸。哪知对方身形一歪,又往左边倾倒。孙南心中一急,往前一抢步,正好扑个满怀,立觉玉肌凉滑,入手如棉。当时面红耳热,心头上起了一种微妙感觉。

    怀中玉人更小鸟依人,吐气如兰,玉手纤纤,春葱也似,入握温软,柔若无骨,已令孙南欲火升腾,性器亢奋,哪堪更受玉手逗弄。孙南立时欲火蔓延灵台,但觉肉茎胀热如焚,一触即过屄户,在温馨膣肉中狂插猛抽,享受著层层叠叠的箍挟搾啜,爽得喷射牛斗,飘飘然若登入仙境。魔法无边,入迷虽是弹指之间,个中人可若百年已过。

    孙南被拘押了灵魂,沦为魔傀而不自知,储入玄门正宗为细作特务。猛听一声轻叱,清醒过来,所经极乐却是如幻如真。抬头一看,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齐灵云,只头顶上多了一团酒杯大小的银光,光甚柔和,时大时小,由门内飞奔出来。口喝:“南弟,我们已受魔法迷禁,所见全是幻像,危机四伏。我犯险相救,且到我旗门中说去。”

    说时,一把拉了孙南,手掐灵诀,往前一扬,口中默念了两句,忽然一片竹叶形的青光,突由身上冒起,裹了二人斜刺里往一幢六角形的青荧荧的怪火飞去。

    身方落到火中,身後又有大片粉红色的烟光冒起,灵云面色越慌,往前奋力一冲,也是十分吃力。刹那间,火已不见,身外环插著六根青竹竿,长才齐人,上面各带著一两片枝叶,青光隐隐,占地不过丈许方圆。下面也非真地,乃是一片青云,形若石质,竹竿与人分立其上。

    由内外望,俱被一片五色彩丝结成的光网笼罩,什麽景物也看不见。因灵云手中持有一面两寸大的八角晶镜,方才看出,哪有什麽宫殿楼台,花树水面,乃是一片亩许大小,荒寒不毛的绝顶危崖之上。仰视穹苍,下临无地,上下四外,除去临崖一面,下馀便是神剑峰魔宫园林全景。灵云一看孙南神情,与前见幻像大不相同,断定不差。让出其中一粒宝珠,放在孙南头上,为他保住心神,坐待难满出困。

    忽听传音法牌告急信号,这才传到,可见魔宫回归轩辕魔属後,讯息封锁即时令人瞠目结舌。未容详听,即听屍毗老人喝道:“我见你俩不似别的无知小辈可恶,因此略宽。如当老怪物的太乙青灵旗门有老怪物在远方主持,不受我大阿修罗法禁制感应,你们便错了。你们看别人身受如何?贱婢身受,更不止此,只要往西方一看就知道了。”

    屍毗老人可真不安好心,实是诱灵云松懈下来,方便魔傀孙南入手。却不知灵云为阴魔所奸後,与孙南已情丝蒸发,更存有先天真气护持,内魔不生。灵云却只道主人好高,法力又强,自己一举一动,全被看出。虽然关心朱文、金蝉和绿绮等灵峤诸弟子,却不便多说,想起先前身旁法牌曾发信号,不知是否朱文所发,忙用宝镜照定西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所见乃是一片花林,林中有一座丈许方圆的法台。朱文独自一人坐在中心,满脸俱是愁惨苦痛之容,身外血火中,更有好些魔影环绕出没,知道此是外像,局中人身心所受更不知如何苦痛,忙传音令其留意魔头幻像。

    朱文一动法牌,即已入魔,当千灾百难之际,忽见金蝉身犯奇险,由魔火金刀千重血燄之中冲入来援,身上还受了重伤,满面鲜血,见面便流泪哭喊:“魔法厉害,要死也和姊姊一起。”

    魔头幻像惯能随著人意喜怒做作变幻,无所不用其极。二人几生情侣,以前两小无猜,亲热已惯,患难相遇,自更情深,忽见意中人当此千灾百难之际,身犯奇险,焉能不芳心感动,任是铁石心肠,也受摇动。做梦也没有想到,全是魔头幻像。不过朱文心底深处另有更刻骨铭心的影子,使她首鼠两端,无论是否幻像,也被心深处的影子斥拒,心神转向四外。缓得一缓,未告全情投入,但也心灵波动。虽有仙衣斥魔,却挡不住从内汤出的震撼,仙衣紫光渐渐稀薄,只馀抗挡魔影的外围蜃光一圈。

    就这危机一发之际,朱文忽听灵云传声警告,猛然惊觉。想起金蝉所配玉虎万邪不侵,既能飞入,身还受伤,怎未见此非用不可的至宝?只有一片遁光护身,难道假的不成?就这念头微起,心神就是守著这一丝隙线,未再引魔入室。跟著语声便被魔法隔断,再问也无回答。因和灵云传音回答,必须运用玄功仙法,心神不能专注。微薄的仙衣紫光虽能隔抗身外魔火、血燄、金刀、血莲的环攻不已,却阻不住魔气入侵,身上不是奇冷,便是奇热,痛痒交作,如被芒刺。

    心神不定,猛想起金蝉对己情厚,人又好义自恃,定必亲身赶来,不由著急後悔。心神一动,魔头立即乘虚而入,顺心而变。这次竟化作七矮同来,金蝉头上玉虎也自出现。晃眼间,金蝉同了南海双童,一晃不见,随见金蝉由法台下面穿地而入,挨近身来,满脸悲愤,正向自己高喊“姊姊!”,更热情流露,扑上身来,似要搂抱亲热。

    阴魔主持仙衣,也护不成心灵散荡,知悉朱文情深外露,已不能再慧剑斩情丝,则必需坏其情结,破其身子,受肏归心,堵塞情天破绽,才能心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登大道之玄牝。

    朱文蓦然发现自己的力气迅速消失,身子漂流出仙衣外,体无寸丝。皮肤变的异常敏感,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令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乳蒂硬的挺立起来,双腿之间有说不出的空虚感觉,带著一丝痒意,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反而更加厉害。

    随即又是一声惊呼,被金蝉紧紧地搂到了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下子瘫软下来。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已没了抗拒的能力,无可奈何,若是肉在砧板上,只好任由宰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喘得阵阵战栗,脑中却是空白一片。给金蝉放肆的挑逗,竟然是一套专门针对自己肉欲的挑情手法。被手触的地方,虽然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屄穴深处,从子宫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烫的厉害,烧得体肢无力,只能扭动身子,发出急促短暂的呜哼声。

    一波波快感不断的冲击著她身体。全身滚烫,不住地颤抖著,就像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一样,激烈反应,屄穴中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淫津。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双手捂著红透的脸。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已充满了销魂蚀骨的炽烈欲火。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屄道中淫津不断渗出,使两腿间湿成一片,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终抵不住魔种的廝摩缠混,道心失守。

    屄内那种难过之感就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及迫切的压力,使仙体不住向爱郎挤压扭动,引动出屄内压力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从下而上,遍及全身。突然在经脉中分成了两种不同的气流,回归聚入子宫,从花芯沿阴道直奔而出。但精神灵觉上,却是若有实质的金光射出,竟自盘旋流动在股臀之间,由慢及快,越转越快,不断变幻。原本冰冷酸麻的柔臀玉股一下子被一股暖意包围,而且越来越热。魔鬼滤出的元阴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融结成天堑地幕。

    魔鬼只能见到朱文的外表,细如蚊呐,玉脸生春,眼中波光流动,贝齿咬住红唇。那种娇媚无限的春心摇荡又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令鬼心也心醉魂销,确认是元阴失控之像,启动接收程序,挥鬼屌入香江,却顶在又厚又韧的一堵石墙上,丝毫也入不得。朱文遭此撞袭,如受电击,啊的一声尖叫出来,浑身剧抖不止,屄穴中大量淫津泉涌而出。

    这一堵就使她的欲潮积在体中,十分难过,暗恨箇郎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瘾子,让她难过和害羞个够。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由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双手紧紧抓住金蝉的头发,而双腿更把郎腰盘箍个结实。

    魔鬼也无什灵智,只是机械式操作,硬闯不休,从那地幕凿出一道耀眼金光,透射入鬼体,蒙胧中,照出眼前的金蝉的魔鬼真面目。朱文才醒觉自己是在囚牢,强忍住身上快感,鼻翼翕动,紧闭双眼,拚命抗拒。魔种只能挑起由情而生的肉欲,却绝难征服情心,达不到使有欲无情的境界。一日情欲不分,便身子破了,也断不了情心,却落於後天之下乘境界,不能臻至先天道境,将永无超脱之望。

    所谓男女,莫非阳阴,阳进阴退,各有其自然之性。男属阳,对女人都是因欲生爱,甚至不须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合,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男方作主动,女方接受。多用男女关系,到处留「精」,就是有欲无情的禽兽行为。付出了适当代价,就是到处留「情」的风流者。未能令女方满意,就是下流。女属阴,所以刚好相反,只会因情生欲,对建立在物质名利交易的男女关系,是没有情的性欲,有如当娼,在世俗中被视为极端痛苦的事。施暴更是最大的恶行。

    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规,故是违反自然,为人所不为。男的要有情无欲,女的要有欲无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男方精满神足,就会心无念而屌自举,那是精足的现象。以适当功法导引探取,达精是精兮我是我境界,化精为气,就是先天之道的无念探取。若是有念而作,采的只是淫氛邪气,有损无益。女方接受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变成纯肉欲的追求,不论对什麽男人都愿意欣然献上身体,不去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那就是有欲无情的境界。若动心就只是受著情的诱发,流於被动,是情欲难分,陷入万劫不复,是故必要由女方主动。

    要朱文主动,就不是魔鬼所能胜任。先天真气的地幕金光代入了阴魔先天法身,击散魔鬼幻身,取而代之,以掩屍毗老魔耳目。至金光渐渐弱了下来,最後直至消失,魔鬼已被阴魔所替代。眼前所见的朱文虽容貌美绝,玲珑窈窕的纤细胴体虽有著奇峰峭拔的乳房,却小巧遥峙,不大优生,是意志力强,常常全力以赴,致桎碍生殖机能。这类少女很有冲劲,敢爱敢恨,能奋不顾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这意志力强的女体欲掩灵台,难度可真高。

    不过,层次不同,可真是无从阻隔。女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著那七处深藏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後天五行的刺激是若隔靴搔痒,冲不破意志力的防拦,但先天真气之驱动,却是气及窍及。通过那些敏感点,以轻重不同性质的魔气刺激那些窍穴,彻底驾驭朱文的道胎,慢慢的好像在小腹中形成一团火,强烈的灼烧感刺激著朱文的激素,使本已欲火焚炽的玉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入朱文体内,不光是令反抗的气力消失,连反抗的意志也薄弱到殆尽,为焚炽的欲火烧得六识虚化,身入光晕中,只见著那紧紧贴在自己腿杈间的魔屌。牛肝菌似的肉柱,粗若婴臂,硬梆梆地昂竖著,茎上筋脉浮凸纠缠,聚入冠状沟处成一圈金芒,撑起比茎还粗越倍的龟头。其狰狞处刺激朱文欲念,兴奋得抬起玉臀,扑噬而套入。稍一用力,两片浅红的阴唇即被龟头挤开狭窄的肉缝,磨擦出金光贯彻魂灵,那种粗大、坚硬、滚烫的感觉令她神志迷糊。觉到阻碍,却令空虚的压力使不受控制的激动更逼忙,强冲迫入。

    破瓜的鲜血和粘稠的淫津大股大股的带了出来,沾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肤上,红艳的惊人。朱文也不呼痛,只觉得需要如此一支巨大的火柱,才能填塞她的空虚,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却只有如此感觉才能舒缓那空虚的迫压。又紧又窄的膣壁紧紧箍著魔屌,涮得阴魔十分舒服。女上男下的地覆天是阳顺阴逆,不受动作分散心神,全心全意享受著肉屌带来的疏爽,特别宁静致远。

    不过刺激的强弱不受操控,持久就难。

    朱文拚命挣动身子,作出最狂野的扭送,热情如火,脸上眼帘绷紧,樱唇大张,发出阵阵荡人心魂的娇吟和喘息,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脑子里就是昏昏沉沉,必需强劲的屄屌磨擦,遍及整个屄穴,才能驱逐空虚,重拾平衡,感到一股股强大的电流从屄膣传遍全身,经急促的啼叫,送走恼人的逼力。屄膣的不停挤压研磨箍挟著硕大魔屌,刷出一阵阵的电流在两条肉虫体内四处流窜。层层叠叠湿暖的娇嫩膣肉给蹭得发烫发热,透彻毛孔,散发出淡淡的奇香。

    突然爆发一个寒战震颤,浑身痉挛,屄内热流聚入花心秘处,化为尖锐的冷流,窜进丹田,过气海,上泥丸,是阳极阴生,把她逐渐推上欲浪的顶峰。带动她自身真气,在体内周天循环,生生不息,进入情欲分离的道境,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保持心神的澄明通透。光晕渐散渐淡,扩展到虚空,穿越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浑沌里,把情的破绽缝补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虽然仍是跨坐在阴魔腿上,套噬著魔屌,保持著欢好交合的实质和姿态。经历过狂暴後的娇嫩阴唇仍是红肿不堪,但却已进入了禅定的境界。

    欲是开放了,因身子给了谁也无从知悉,情无所依,是无可弥补的打击,後果必然是两个极端之一。一是追求缥缈的情爱,弥补缺憾,致泥足深埳,万劫不复;或是断情绝爱而追权势,得仙界的尊荣。朱文囊中恰有金蝉这有情无欲之青梅竹马,一如阴魔所料,专心作教主儿媳。

    因为心神已有主宰,再无众生的苦相,不以为害,由此又悟出了一些玄机,表为我用,操弄众生於掌上,与或侵或御之法。再按照本门心法虔心默运,一切付之不闻不见。索性以屌为轴,打起坐来,在屌塞屄窿中运用玄功,予啜予携,这样果然要好得多。灵力由屌而索,无竭无滓。到了後来,由静生明,神与天合,宛如一个智球,表里通明,通无尘滓,功力无形中大有进境,身外已无苦痛所觉。

    功成之际,金蝉也自投到。

    天外神山上,金蝉自得警报,心如油煎,众人也俱愁急。古神鸠忽自空中飞堕,到了亭前,朝众人连啸两声,将头一摇,身子忽然暴缩,飞进亭来,用爪向鲧珠严人英手中宝鼎抓了一下,朝云凤叫了两声。鲧珠严人英见状会意,令凌云凤将鼎送还。因必须坐镇神山,主持开府之事,不能同行;甄、易四弟兄法力较差,敌势大强,去也无用;新收弟子更不必说,暂留海外修炼;石完舍不得师父,再说去也无用。只钱莱一人,见众人要走,便依依金蝉身侧,意欲乘便求说,相随同往。

    金、石诸人对他均极喜爱;又知他看去虽是幼童,实则累世修为,功力颇深;众中只他一个面上喜气直透华盖,虽非对方之敌,去了未必有用,也决不会有什麽凶险。乃父钱康更说此行却可增长见识。金蝉终因童心未尽,初收弟於根骨既好,法力又高,越发喜爱,故不忍拂他心意。

    神鸠已飞出亭外,恢复原形,飞迎过来。众人不便逆它盛意,略为称谢,便同坐上鸠背。当下李洪、金蝉、石生、钱莱、尹松云五人,由凌云凤手持宙光盘开路,径由子午线上冲过。这等走法,可以近上小半路程。好在近日极光大火威力大减,云凤已试出宙光盘妙用,不似初来时那等矜持,足可无虑。

    刚一飞进中上,凌云凤与众人分手,带了古神鸠往送还宝鼎。众人因知事要机密,一过於午线便不能再谈前事,一切全仗随机应变,不再言语。金蝉、石生、李洪、钱莱四人飞行神速,尹松云堕後跟随。飞近云贵交界的乱山上空,忽见前面云雾迷漫,高涌天半,挡住去路。这类景像,空中飞行时常遇到。金、石二人心急赶路,又未见有什麽邪气警兆,便穿云而入,李洪、钱莱也跟踪飞进。

    尹松云遁光本是稍为落後,猛瞥见前行四人那麽强烈的遁光,又是并肩急飞,如何不见遁光闪动,云雾也未冲散,便已不见。心中一动,忙即止住。留神往云内查看,仍是一片白茫茫,云层甚厚,四人踪影皆无。试传声一问,云中并无回音,也未见人穿云飞过。尹松云一著急,立即行法施为,同时放出飞剑、法宝,扬手又将太乙神雷一齐往前打去。哪知神雷连响都未响,飞剑、法宝和那未炸裂的神雷火团全似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投入云影之中不见。方在惊疑,一片白影已电也似急,朝头上漫将过来,想逃已是无及。听得金蝉急呼:“这是枯竹老仙。”

    目光到处,下面现出大片森林,空中白云似帐幕一般,将那树林罩住,相隔树梢约三数十丈。半山腰上有一片平地,左右均有峰崖环立,形势十分险峻。当中有一磐石,上坐一位手持青竹枝的白衣少年,仙风道骨,潇洒出尘。金蝉等四人分立两旁,正向上空招手。尹松云久闻枯竹老人大名,不料在此路遇,料有原故,飞降到地便自通名跪拜。少年笑道:“法宝飞剑奉还。那团雷火已被我收去,下次不可如此冒失。”

    强者为尊,言行不符其意者皆是冒失。所以有说不打无把握之仗。前行四人俱优於己,若是失陷,又岂是这徒托空言的九流修士所能拯救,确是冒失。但却非是冒失皆不可为,知其冒失而为之,是大智若愚,以表其忠诚。尹松云无用辩白,但诺诺连声。

    少年转对众人道:“我因屍毗老魔劫运将临,空自修炼多年,仍受魔头禁制,倒行逆施。你们此去,难免不为所算,尤其金蝉与朱文经历最险。我因老魔最善前知,方圆数千里人物言动,均能查知,算计你们由此飞过,特意引来林中,外用颠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将四外隔断,使其无法查听。现赐你们每人一个锦囊,内有此行机宜,可各在此开看;另外一片竹叶灵符,以作防身隐遁之用。

    金蝉师徒经历最险,现赐你师徒每人法宝一件。一名天心环,专护心神,金蝉可将它悬向胸前。此系紫虚仙府奇珍,不特可以镇摄元神,任何魔法均难侵害。不似竹叶灵符,至多只过三十六日,便即失效。钱莱所得,名为六阳青灵辟魔铠,穿在身上,不论水火金刀和多厉害的法宝,均难伤害,更具隐形妙用。我再暗中相助,行法遥制,一任敌人有多厉害,也查看不出你们的踪迹。“

    这诡魔知悉他的旗门失陷,估道是屍毗老人所为,不得不尽其力借钱莱攻入神剑峰,搜索旗门。金、钱二人大喜,众人也都喜谢拜命。金蝉接过天心环一看,那环形如鸡心,非金非玉,不知何物所制,大仅寸许,外圈红色,中现蓝光,晶明若镜,冷森森寒气逼人。那六阳青灵辟魔铠,看似青竹叶所制,拿在手上,其软如棉。竹叶小巧玲珑,约有三寸见方一叠,轻飘飘的,色似翠绿,隐隐放光。

    照著所传用法,随手一扬,立化成一身形似簑衣的铠甲,紧附身上,通体满是竹叶形的鳞片,寒光若电,晶芒四射,立成了一个碧色光幢,随心隐现,端的神妙非常。

    少年传完用法,笑道:“我来中土行道,本来我与老魔并无嫌怨,为老魔妄犯嗔悉,赠了灵云一副太乙青灵旗门,本心只打算稍为救护,免得坏了道基。不料这廝出口伤人,为此我才叫他尝点厉害。我本人并不出面,只略为指点你们几个後辈,便要叫他手忙脚乱。他再如无礼,你们对他说,可去东溟大荒山寻我便了。”

    魔道所以频频内哄,难以共事,就是如此傲桀不群。看不顺眼就挑衅,却怪别人出口伤人。不过这老妖惯常口是心非,故作魔性常态,居心叵测。尹松云也只知枯竹老人得道千馀年,也是出名气盛,最重恩怨。少年乃他每一甲子神游中土所附化身,法力虽高,比起无终岭坐枯竹禅的化身,功候自差得多,否则早已亲自出马。明明假手众人代他出气,却这等说法。方觉此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怎的积习难忘?

    少年似已觉察,面色微微一沉,对尹松云道:“如无我这片竹叶,你也受场虚惊,为何对我腹诽?”

    尹松云知被看破,不便多言,忙答:“弟子不敢,偶起妄念,还望老前辈宽有。”

    说罢,虔心诚意,恭谨侍侧,不敢再作他想。少年方转笑容道:“无怪灵峤宫能成民为主之宗,果然管得住自己心念。非我量小,只为平生最喜天真幼童,能见到我便是有缘,不惜以全力相助。这两件法宝,均是古仙人遗留的仙府奇珍。

    内中一件,我向灵峤宫用一粒宝珠换来,保藏多年,轻易不使用,岂是随便与人的麽?“

    金、钱二人知道此宝乃稀世奇珍,关系重要,越发感谢。却不知是这诡魔花尽心思取得天心环,却得物无所用。那心法只合女体,更因他长坐枯禅,元神托身假体,伪像示人,身心不调,天心环无所协力,才慷慨送出为饵。

    各人把锦囊分别观看後,一片青荧荧的冷光透身而过,锦囊已经化去。少年笑道:“有此一片青灵火,足够防护心神,便无竹叶灵符,也不妨事了。此符每用只有三十六日灵效,你们自问定力,如能胜任,省下它不用最好。”

    随说,双目紧闭,似在想事。一会,睁开说道:“你们起身正是时候了,无须再听驼子的话。”

    金蝉心念朱文安危,早就想走,只为枯竹老人道法高深,又知性情古怪,不发命不敢说走。好容易盼到把话说完,对方又把双目闭上,心方著急,闻言大喜,随同辞别。为示诚敬,不敢当面起飞。尹松云终恐金蝉师徒胆大贪功,有什闪失,忙又劝道:“屍毗老人魔法厉害,这里有仙法禁制,不致被他发觉,稍为商量再走如何?”

    李洪道:“大哥就是这样小心太过,莫非枯竹老仙长还会让我们几个後辈吃那魔头的亏麽?”

    那就是让诡魔与乙休鬼打鬼了。说时,已将走出林外。忽听身後少年笑道:“此子狡狯乃尔!一出我的禁地,速急隐身,分头去吧。”

    那是老怪知李洪身後靠山多且硬,不敢轻动意气。所以历代都是奉承世家子弟,岂是一时风气所致。金蝉心急,已先飞走。钱莱恋师心切,明知前途就要分手,依旧同行。眼看飞近滇缅交界,遥望前面乱山杂沓,高矗排空,中有一条峻岭,本身已经高出天汉。岭头上更有一峰突起,宛如长剑卓立云空,形势奇险,峰的上半已被云雾遮住,掩蔽仙凡两间耳目。

    二人虽在空中飞行,也是望不见顶,知道火云岭神剑峰已经在望,枯竹老人所指示的地方也早过去,只得分手。金蝉眼看钱莱穿人山石,方始前飞,直达峰顶。一心想寻朱文下落,无心观看落处,瞥见殿前白玉平台玉榻之上,坐定一个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身材高大的红衣老人,身旁分列著七八个美貌宫装的侍女,面前悬著一团黄光,估计便是屍毗老人。

    第二百一十节天欲婬台

    屍毗老人法力虽高,也先在数千里外布就迷阵,又由魔镜中看出朱文曾用法牌传声求救,断定金蝉必由海外飞来,但骄狂自恃,以为人在方圆五千里内,言动如同对面,便敌人诸长老前来,也瞒不过。毕竟明不敌暗,这一天恰值是屍毗老人每月一次的祭炼魔法之期,万没料到枯竹老人算就路程远近,刚巧错过。

    等到炼完魔法,想起金蝉和其他应援的人均应到达,却未见到,才记起峨眉派的隐形法出名神妙,至多只能查听出一点破空之声。以自己多年威望,莫要中了道儿。休说被他将人救走,只被深入魔宫,也是丢人。

    想到这里,立动盛气,竟不惜损耗元气,一口真气喷向所炼宝镜。仔细一看,齐灵云在太乙青灵旗门之内,运用玄功入定,一任主持行法的门人施展魔法环攻,毫不为动。孙南魔气竟受旗门封压,起动不得。因这两人恶不出面,对之还不能不维持风度。再看下馀被困的人,男的已沉迷欲海,沦成魔傀。灵峤女仙宫琳、花绿绮、赵蕙、管青衣四条欲海大白鲨,一任淫浪不歇,却无损真元,更越肏越浪,乾枯的却是魔头。陈文玑明明已下山,竟不知隐藏何处,无法寻踪。余娲女徒全在小死境界,却非魔迷所惑,一任魔头轮奸,老是心光湛湛,分毫奈何不得。

    最可气的是朱文,头悬宝镜,身有朱环、仙衣,休说魔火、金刀不能近身,对那诸天五婬、欲界六魔的连现诸般幻象,也都视若无睹。

    屍毗老人此举曾用了不少心力,哪知仍是无用,岂非奇耻?方在急怒,忽然觉出破空之声。此时魔宫本为预防敌人师长亲自来援,自半山入口以上,全都设有禁制,外观一片云雾笼罩全宫,内里则埋伏重重。老人知道来人必有至宝隐形,并还故示大方,不禁遁声,意存轻视,越想越有气,不由大怒。不知金蝉那竹叶灵符这类上清太乙青灵符法,一经飞遁,身形立隐,恰是对头,并非魔法所能破解;只要落地不动,便现身形,也无须破法。另外几个敌人,一是具有穿山遁地之长,已经深入根本重地;下馀诸人分路来投,不等到达後自现身形,则无所探索。所以一个也查看不出。

    他这里妄动无明之火,把心一横,只等将人擒到,便将大小诸天阿修罗法,连同所炼的阴阳神魔,一齐发难,决不轻放一人逃走,唯恐来人知难而退,特意开放禁网,纵其入内。刚一施为,破空之声已经到达峰顶,未容放出魔光去破隐形,来人已先现身。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星眸秀眉,面如冠玉,仙风道骨,俊美无伦。金蝉情急太甚,顿犯童心,开口便喝问道:“你便是屍毗老魔头吗?你将我两个姊姊和师兄困在何处?快些说来,免我动手!”

    老人戒条本是最恨呼名冒犯,因见金蝉天真稚气,反倒消了怒意,喝道:“无知孺子,凭你这点微未道行,也敢孤身来此捋虎须麽?我不值与你动手。朱文贱婢本是你的情侣,想要见她不难。你既敢前来,当有几分定力。我送你往天欲宫五婬台上,结一对小夫妇,永在我的门下如何?”

    金蝉因想听他说出朱文下落,本在强忍忿恨。听到喝骂「朱文贱婢」,已经有气,再听到未两句,不由怒火上冲,大喝:“放屁!我今天与你拼了!”

    金蝉本极胆大,近来暂充七矮之首,是众人表率,遇事持重,其实并非本性。

    这时救人情急,哪还顾甚厉害。除玉虎因受枯竹老人指教不曾使用外,举凡太乙神雷、七修剑、修罗刀等所有法宝、飞剑,全数发将出去。一时电掣雷轰,声势猛恶已极。满拟敌人近在咫尺,怎麽也不及防备。哪知刚一发动,猛瞥黄光一闪,台前立涌起百丈黄云,霹雳声中,耳听老人厉声喝道:“大胆小狗,竟敢如此无理!且让你往我魔阵之中见识见识。”

    所有法宝、太乙神雷全被黄光挡住,连那玉石平台也未伤毁,只修罗刀二十七道寒碧精光冲入黄光云层之中。微闻老人“咦”了一声,金蝉便觉到飞刀有了吸力,惟恐有失,忙运用真气奋力回收,居然收转。就这样,收时也颇吃力,似由敌人手里强行夺回,心中大惊。猛觉眼前一花,黄光忽似匹练升起,悬向空中,又宽又长,敌人又在光中现身。平台上飞起几个魔女,内有二女似已受伤,被同伴护住,纵起一片遁光往左侧宫殿中飞去,似为修罗刀所伤。金蝉方想:“这些魔女决非好人,何不顺便杀她两个出气?”

    扬手一雷还未发出,倏地见一片黄云已当头罩下,知是老人所炼魔光,一经上身,法力便失灵效。忙掐灵诀,把头一摇,金冠上所插竹叶灵符,立发出一片青荧荧的冷光,一闪即隐。老人怒道:“怪不得小狗敢於无礼,原来求得大荒山老怪物的灵符而来。今日你已落网,看你此符保得几时?我先给你吃点苦头,再送你与情人相会。”

    说罢,将手中拂尘往外一挥,立有大片千万点金碧火花暴雨一般打到。这时金蝉看出魔法厉害,将法宝、飞剑连成一片,将身保住,只把神雷往外乱打。哪知打在敌人身前,尽管纷纷爆炸,敌人言笑自如,并无用处,连黄光也未震散分毫。方在著慌,无计可施,那金碧光已似倾盆暴雨,当头罩下,身外宝光竟受震动,上下四外的压力立时重如山岳。

    金蝉正在惶急万分,忽听金钟乱响,荡漾云空,远远传来。屍毗老人知道来了强敌,深入魔牢根本重地,不禁急怒交加。两道寿眉倏地倒竖,须发皆张,顿现暴怒之容。更见寒碧精光在一幢冷荧荧的青光笼罩之下,电驰飞来,是钱莱往西宫地底山腹闯祸後,赶来会师。

    原来钱莱自和金蝉分手以後,穿入山腹内,便将宝铠取出,手掐灵诀,往上一抖。宝光闪处,全身便被碧光裹住,随同宝光连身隐去,箭一般穿行山石泥土之中,竟比平日地遁要快得多。这宝铠本是由枯竹老怪遥控,为追寻太乙青灵旗门才将成道至宝交付。可惜遥控不及亲控,宝铠为先天真气所更易,被阴魔驾驭了往神剑峰西宫地底山腹之内。

    钱莱忽听泉声震耳,知是湖心泉水发源之所。一点没有费事,便到了当日阴魔冯吾淫遍魔宫众女的湖心水榭平台之下。水榭出水虽只二三尺,下面却是一座二十多丈高,六七丈方圆的平顶孤峰。峰底下是一魔牢,昔年屍毗老人所炼十二神魔全被禁闭在内,已有多年。

    这些神魔均具有极大神通,以前屍毗老人将之收禁便费了不少的事,加之多年被困,愤怒已极。屍毗老人为想归入佛门,又念这些神魔曾经苦心祭炼,历时多年,立功甚多,不忍将其消灭;留在那里,又都凶残猛恶,很不安分,不论什人全都伤害,对方稍为疏忽,即使法力甚高,逃得元神,本身精血也被吸去。屍毗老人特意费了百日苦功,用法宝设此魔牢,全数封闭在内,欲待自己皈依之後,再以佛法度化,消去凶煞邪气,送去投生,使其改邪归正。

    这魔牢原是太白精金炼成,形如一钟,大约五丈方圆,本就坚实,再加魔法祭炼,不特能大能小,坚固无比。水底十丈之内禁制重重,并能发出魔燄、金刀、火轮、飞叉,环攻而上,稍为沾上,休想活命。常人休说破那魔牢,便门人、爱女也难进门一步。更特意移了这座礁石镇压在魔牢之上。只要接近礁石,也受魔法反应,或被困住。

    偏巧钱莱炼就穿山行石的专长,更在由不夜城起身时,钱康夫妇因对头太强,惟恐有失,好在小南极妖蚿伏诛,海怪降伏,仙山灵域之邪氛已尽,即便有事,也有光明境隔海相对,瞬息可以往来,更有严人英等峨眉之秀在此为邻,无什妨害,便将几件镇山法宝交与爱子。内中一件叫千叶神雷冲,专为破魔牢的太白精金而来。

    钱氏夫妻昔年特意在每年极光微弱之时,潜入来复、子午两线交界口上,专等极光大火环绕地轴急驶飞过之刹那,冒著奇险,收摄得一点残馀精气,立时遁走。年积月累,居然积存不少。再用八十一年苦功,连同预先采集的元磁神铁,炼成此宝。形如一个千叶莲花形的风车,当中有一小莲房,中具九孔。用时指定前面,如法施为,风车立时电旋急转,莲房孔中便有几股青白光气射出。看去并不强烈,可是所到之处,不论多麽坚厚神奇的铜墙铁壁,或是五金之精所炼法宝,只要射中一点,挨著便即消熔,更妙在连点声音都没有。

    青白光气所冲之处,魔牢四外魔火、金刀、飞轮之类尽管飞舞腾涌,声势猛烈,却被宝光急旋荡开,不得近身。对面那片光芒耀眼的金壁已被烈火溶雪一般冲破一洞,晃眼越陷越深。隐闻内里群魔奔腾,吼啸之声逐渐洪厉。大片湖水立似漏底一般转瞬乾涸,现出湖底。同时又听李洪传声警告道:“你真胆大,此是老魔根本重地,万不甘休,还不乘他未来以前,赶快逃走。”

    钱莱猛想起敌人厉害非常,不可久留。刚把法宝一撤,猛瞥见一个身高丈许,白发红睛,一张血口,白牙森森,通身火烟环绕,形如夜叉的魔鬼,由洞中冲出,伸开两只蒲扇般大钢钩也似的怪爪,飞扑过来。忙把千叶神雷冲往前一指,青白光气重又飞出,射向神魔身上。神魔一声厉啸,受伤遁退,正赶上魔女和宫众闻警冲来,神魔立即追扑过去。洞中跟著又飞出两个,也为千叶神雷冲所伤,因见钱莱护身宝光强烈,不敢前拼,各自负伤後朝魔女等扑去。钱莱耳旁又听李洪赶到急呼:“这些魔鬼,万放不得,你惹祸了。”

    钱莱倒被闹了个手忙脚乱,见神魔又有一个冲出,向上飞去。听洞中怒吼之声更急,恐被全行逃脱,又没法子封闭,只得把宝光射住破口,不令馀魔再逃,正在进退两难。忽听两声断喝,一道黄光拥著两个头顶金莲花,身穿荷叶莲花披肩战裙,面如冠玉的道装少年凌空飞堕。田氏弟兄本在东魔宫内,因闻钟声报警,立纵魔遁赶来,见魔牢已破一洞,又惊又怒。刚把血燄叉朝钱莱飞去,一片佛光已先飞堕,正挡在破口外面。这原是瞬息间事,钱莱耳听李洪又在大喝:“还不快走!”

    钱莱本想调虎离山,又惦记师父安危,不敢恋战,瞥见破口已被佛光封闭,连忙隐形,收了法宝,往地底钻去。田氏弟兄只见青光一闪,人便无踪,竟未看出钱莱又是怎麽走的。猛想起魔牢关系更重,忙又回身,见有佛光封洞,偏又看不见人影,正待喝问。李洪忽在空中现身,喊道:“二位田道兄,我为防神魔冲出为害,特意代你们封闭一会,请快行法防堵,我要走了。”

    田氏弟兄心生好感,方要问话,李洪忽又隐去,佛光随撤。幸而田琪机警,忙即施展魔法,防御洞口,稍差一点,便被神魔冲出。就这样,神魔威力仍是大得出奇,简直不易防御。田氏弟兄一面合力堵住洞口,一面行法撞钟告急。

    钱莱得手以後,由地底穿山而过,到了东魔宫,升出地面一看,发现乃师已为魔法所困,不禁急怒,竟不顾死活,来此拼命。老人认出来人所用法宝又是枯竹老人一派,心中恨极,忙把手中玉拂尘一挥,大片金碧火花,似星河倒倾朝钱莱飞压下去。眼看火星到处,碧光一闪即隐,钱莱也是不见,金钟撞得更急,同时远远天空中又有佛光闪动。耳听李洪大喝道:“屍毗老人,你道高德重,修炼千馀年,何苦为难我们後辈?”

    李洪把话说完,方始在佛光护体,至宝防身之下现身,略闪即隐。老人因知擒他甚难,便没有追。二次待要回制金蝉,接著又听钱莱在另一面大喝道:“小师叔,和这样不懂人事的老魔鬼有什理讲?他要敢动各位师长一根毫毛,弟子不把他魔宫震成粉碎,不是人类。”

    随说,人又现身。这两人就是一东一西,一现一隐。屍毗老人以自己那麽大神通,竟未追上,素极自负,几曾受过这等侮辱。怒火头上,只想要将敌人擒住,却听得另一面金钟连响,又在报警。当时急怒交加,又天性刚愎,恃强好胜,法力也是真高,怒火攻心下,已转不似先前初闻警报那样暴烈。只冷笑了一声,先扬手一指,空中立被黄云布满,将整座神剑峰一齐罩住。

    金蝉身上当时一轻,听得李洪传声说道:“老人收炼阴阳神魔的根本重地已被攻开,将那封禁多年最难制服的几个魔头放了出来。”

    眼前即倏地一暗,老人也一闪不见。老人手掐灵诀,朝後一扬,急匆匆施展魔法,先将金蝉送往魔宫西偏殿天欲宫中。金蝉晃眼由暗转明,面前现出大片金红光华,已被倒转魔法,引入天欲宫五婬法台血燄金刀魔火之中。同时老人再发动禁制,将当地围了一个风雨不透。

    魔光才起,青光立隐,钱莱又不见了。屍毗老人不料凭自己的法力和那一双慧目法眼,竟被钱莱漏网,越想越有气。刚一停步,钱莱又在别处出现,戟指大骂。老人因魔法禁制已全布置停当,认为一任钱莱隐形多麽神妙,早晚也非落网不可,不禁哈哈笑道:“无知竖子,你已在我天罗地网之中,还敢猖狂乱骂。别人被我擒到,还能活命;你若被擒,教你知道厉害!”

    老人口里说著话,暗中运用法力,神通广大,动作如电,心念所至,无不如意,立可到达,已飞到了钱莱面前。满拟魔法遥制,骤出不意,一旦赶上,便可将人擒住。钱莱正在叫骂,本未觉察。老人刚才伸出魔手,钱莱便觉到护身青光立受震动,猛瞥见黄光照眼,面色微变,忙往地底钻去。哪知老人魔法已经布置停当,上有天罗,下有地网。钱莱逃时惊慌,未免情急,入地以後,却露出一点马脚。

    老人毕竟见多识广,自然一望而知,当时也不叫破,暗中却将魔法发动,施展冷燄收魂大法,由地底四面涌来。只要遇敌,微一生出反应,所有埋伏一齐发动,将敌人追出地面,免毁灵景,然後擒人报仇。却听得金钟零乱,敲打甚急,夹著爱女与门人侍者惊呼求援之声。猛想起先听钟声传音,正是魔牢有警。那太乙青灵火和李洪的两件佛门至宝,正是破那禁制的克星。莫要被攻穿魔牢,放出神魔,大是不妙。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心念一动,把先前那环魔光放起。

    两座魔宫分建在神剑峰近顶不远,形似宝剑护手的两端平崖之上,相隔虽只数里之遥,但因近日一连困住了不少年轻男女,均是几个有名人物的门下,料知事只开端,对方师长必不甘休,东西两宫均设有魔法重重禁制,连自己也非行法不能查看底细。

    老人目光到处,瞥见魔牢已被攻破一洞,禁制神魔的法宝又毁。内中神魔已经逃出了四个。一个个赤身露体,白骨如霜,身高丈许,白发红睛,张牙舞爪,正与爱女和宫中门人侍女追逐恶斗。这类神魔感应之力最强,对方一被相中,便如影随形,不将那人精气吸去,决不罢休。魔女受逃出来的神魔追扑,在法宝防身之下避入钟楼。

    那钟楼乃魔宫中枢要地,四面均有魔法异宝埋伏。魔女仗应变神速,逃遁得快,当先飞入钟楼,便将埋伏一齐发动,将追她的神魔隔断在外。一面行法撞钟,一面传音求救。魔女未受其害,但另两个相随多年的侍者,法力也非寻常,因为逃避稍迟,已为神魔所杀,头陷一孔,屍横就地,点血俱无。其他人被另外三魔追得四下乱窜。神魔虽被隔断,兀自厉声怒吼,张牙舞爪,朝前猛追乱冲,不舍退去,也是这特性使田氏兄弟得以专注魔牢缺口。

    这还是李洪先前用佛光将破口封闭,跟著田氏弟兄赶到。否则只差一眨眼工夫的空隙,其馀诸魔全数逃出,便成大害。田琪、田瑶正以全力施展魔法,堵住魔牢出口,不令下馀八魔逃出。未逃出的牢中八魔见洞口被阻,不能脱身,也急得咬牙切齿,呼啸如雷,神情狞厉已极,在魔牢之中各以全力向外猛攻。经过了多年禁闭,威力又加大了好些倍。田氏兄弟已有不支之势,情急无计,於是一面将手连指,用魔法远远撞钟,使钟楼上所悬的金钟发声报警;一面传音求救。故此钟声十分零乱。

    屍毗老人知道这类神魔均是昔年所摄修道人的元神,功力甚高,再加禁闭湖底,多年潜修,凶威更盛。最可虑的是急切间就拼损耗本身真元,也不能将其当时消灭。再要被他们情急反噬,连本身阴魔,十三神魔合为一体,便和自己成为不能并立之势。一个制服不住,定吃大亏。如以大阿修罗法除去,本身真元必要损耗一半,焉能不急。不顾再寻那两个小孩子,立时飞往应援。

    钱莱哪知厉害,以为穿山行石,如鱼游水,人在地底山腹之内,魔法有力难施,一心还想到天欲宫去,与师父会合,同共患难,救人出险。那天欲宫外有欲网,内有情丝,外观只是一团五色变幻的心形影子,悬在魔宫旁边空地之上,不是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影迹。尤其金蝉、朱文被困之处,乃是诸天色界,五婬法台为全宫中枢要地,内里宫殿高大,富丽堂皇,更能随人心念生出幻景。不将外面所蒙欲网以无量神力抓破,决看不见里面虚实全景。

    钱莱如何能够找到。走著走著,猛觉一种冷气由上下四外一齐扑上身来,当时便打了一个冷战,几乎晕倒。知是地底通行,忘了防御,一时疏忽,不是中了魔法暗算,便已陷入埋伏。因先前那道太乙青灵符不舍使用,宝铠虽可防身隐形,心神却易受那魔法感应。忙即强摄心神时,那冷气越来越盛,更具极大压力,周身刺痛,几乎连骨髓都要冻僵,护身宝铠并无用处。料知邪气奇寒先已侵入,无法退去。同时又觉心旌摇摇,元神欲飞。还不知身中魔法禁制,如非宝铠防身,将外层冷燄隔断,人早晕死被擒了。万分情急之下,身已行动不得,暗道:「不好!」。忙运玄功,一面强行抵御,一面把那竹叶灵符如法施为,一片冷荧荧的青光照向身上,心神方才重转清明,人也行动自如。

    惊魂乍定,正待起身,魔法已经生出变化:本来奇冷,如堕寒冰地狱,忽然眼前一红,上下四外全是血光包没,随发烈燄,如在火海之中,虽仗神符、宝铠防护心身,仍是奇热难耐,气透不出。钱莱刚刚运用玄功,停止呼吸,使元灵真气流行全身,自闭七窍,在内里调和坎离。倏地金光乱射,又有无数金刀叉箭,暴雨一般杂在血燄烈火之中,乱斫乱射而来,风雷之声轰轰震耳。最厉害的是那血光,将身胶住,寸步难行。烈火金刀却并无阻隔,尽管随意环攻,压力大得出奇,心脉皆震。

    原来屍毗老人性情奇特,最爱胆大灵慧的幼童,尽管痛恨钱莱是个罪魁,及至将其困住,又不忍下毒手,意欲强迫归顺。这一立意生擒,一面还要兼顾天欲宫中被困诸人,一面又须收禁那逃出来的几个神魔,钱莱又有宝铠、神符护身,占了便宜,只是宛如一幢青光竖立地底。

    天欲宫五婬法台上,朱文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身外魔火、金刀虽还未有减退,人却已澄神定虑,返虚生明,忽听一声大震,继而金蝉的本门传声急呼:“姊姊!”

    先仍当是幻景,未加理睬。後听到呼声越急,心想:“本门传声之法,外人不知,怎会使用?”

    觉出有异。方想试用传声之法试探真假,猛听到太乙神雷连声爆炸,甚是猛烈,身上好似轻了好多。想起:“先前不合妄用法牌传声求援,金蝉又曾发出必来信号,焉知不是本人到来?”

    忍不住定睛一看,果是金蝉,相貌装束均与平日所见以及幻象无异,只头上插著一片青竹叶,奇光闪闪,出於意外。

    金蝉初来时原极顺手,哪知神雷刚将正面魔火驱散,四外火燄便如潮涌而来,虽仗灵光护体,法宝、飞剑不曾失效,魔火不能侵入宝光之内,但是四面全被粘住,一任运用玄功,无法冲到台前。只见他独自附身在玉虎银光之上,所有法宝全数施展出来,将身护住,口中急呼「姊姊」,双手连发大乙神雷,霹雳之声宛如连珠,殿顶已被揭去一大半,法台上的魔火、金刀已被虎口所喷银色毫光连同雷火冲破了一面。

    金蝉一见朱文睁眼,便喊:“姊姊,快来与我会合。老魔头厉害,好容易被我徒儿冒险引开,特来陪你受难。艰危尚多,还不到出困时候。这魔火、金刀生生不已,难於消灭。你如不敢移动,只把天遁镜敌住头上血莲,不令下压,等我冲到台前,速飞过来与我一起,稍为迟延便来不及了。”

    说时,金蝉身外已成血海刀山,四面受围,只虎口银光射向前面台上,将正面魔火、金刀冲散,成了一条血衖,相去朱文只两三丈,好似被那血光粘住,怎麽也冲不过来。朱文见状与平日心想情形迥不相同,知非幻象,仍不放心。试用昔年相约同游,为避外人而所说隐语一探,金蝉立用隐语回答。朱文听出决不是假,不禁伤心,急道:“我法力全失,法宝无功,只仗天孙锦和朱环、天遁镜护身,如何可以飞将过去?你又冲不过来,时机坐误,如何是好?”

    金蝉听朱文之言,不禁大惊。知道危机顷刻,稍为延误,自己或者无妨,朱文凶多吉少。一时情急,怒吼一声,正待拼命前冲。

    有情无欲,定必为情所驱,奋不顾身,以致不自量力,死的是自己。需有极大福缘才得超劫。金蝉就是福大命大,夥伴中有专吞魔火的神鸠。辅则两利才是合作之道。阴魔传讯杨瑾,命古神鸠赶到神剑峰魔宫之上。古神鸠仗著芬陀神尼灵符掩护,突然现身空中。跟著,一声鸠呜,甚是洪亮,一片铿锵鸣玉的巨响过处,下馀半边殿顶全被揭去。

    二人听出是古神鸠的啸声,见古神鸠宛如垂天之云,将殿顶全部遮盖,凌空翔止不动;比平常所见大过十倍。两翅横张,两只比树干还粗的铁爪,拳向胸前;头有小房般大;两眼宛如斗大明灯,金光下射。身上环绕著十八团拷栳大的佛光,祥辉朗如日星。口中所喷丈许粗一股紫燄,宛如星河倒泻,已由殿顶缺口斜射下来。刚一射下,大片血光魔火立被紫燄裹住吸起。古神鸠亦即朝空飞遁,拖著似血龙一般的血光魔火横天而过。

    金蝉身子立时一轻。隐闻有人喝骂之声,也未听清。一心救人,只知魔火沾身,便无幸理,忘了朱文有仙衣护体,并无妨害。关心过切,防朱文为残馀魔火所伤,只一冲,便到了法台之上,扬手一雷,将台震成粉碎。紧跟著,一把抱紧朱文,同附玉虎之上,往殿外急飞。朱文见被金蝉抱紧,未免羞涩,无如一手运用天遁镜,难於挣脱,离开金蝉又是危险,好生为难,也就由之。及金蝉见身外紫光甚强,也就松手,附身玉虎银光祥霞之上,直往前冲。残馀魔火阻路,因较前弱,受宝光一挡便退,少说飞行已过百里,只三亩大一片殿堂残址,竟会冲不出去。同时屍毗老人也已警觉,无奈分身不下。

    前时老人赶回那在魔牢,先用法力封闭破口,再去追捕逃走诸魔。无如那些神魔均经老人多年祭炼,变幻无穷,狡诈非常。老人想起强敌大多,未来难料,仍想留以备用,而且本心也实不愿伤害。神魔看出主人心意,越发有恃无恐,老人急切间竟收伏不住。几次想将被困诸人选上两个,使神魔饱啖,然後乘机迫其就范。又以此举违背昔年誓愿,一心只想将逃魔困住,只等完全制服,收入魔牢,更要再费七日苦功,将破口炼回原状。觉到魔火被劫,也只能立即命田氏弟兄去追。

    空中神鸠虽将魔火血燄吸去,也只是用所喷丹气裹住,并未入口。一见敌人追来,突把身形一收,破空飞起,晃眼由大而小,带著那血龙也似的百丈火燄,向遥天空中飞去,其急如电,晃眼便剩了一个带著一二十点金星的黑影,血燄依然甚长,斜射空中。

    金蝉朱文二人方在惊疑,头上血莲倏地连闪两闪隐去。紧跟著眼前一暗,连人带宝陷入暗影之中。朱文尝过滋味,惟恐法宝失效,及见宝光依旧朗耀,才放了心。金蝉见果然被困,不由激怒,法宝、神雷二次施展出来。因是身有灵符,未受魔法反应,太乙神雷照旧发挥威力。只见宝光剑气、雷火金光横飞爆炸,势甚猛烈。但雷火一灭,依旧沉冥,黑暗如漆,仅剩各色宝光在暗影中飞舞。

    朱文见状,知道无碍,心神越定。这时玉虎已发挥全力,身长虽只丈许,所发银光祥霞远射数十丈外。二人并坐虎背之上,被虎身上的祥光拥护全身,灵雨霏霏,银霞闪闪。为防万一,又将法宝、飞剑结成一个四五丈大光幕,笼罩身外。

    珠颜玉貌,掩映流辉,同是那麽年轻美丽,宛如一个金童,一个玉女,骑著一只毫光万道的玉虎,在天花宝盖笼罩之下,挟著千束宝炬,行於黑雾之中,端的仪态万方,妙曼无俦。

    二人本是三生情侣,当此同共患难,生死关头,玉肩相并。金蝉香泽微闻,一想自己从未这样抱过,又在魔阵被困之际,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便无魔法暗算,也应引动情肠,易生遐想,按说比起灵云、孙南,应该危险得多。哪知金蝉始终天真无邪,从来不曾想到燕婉之私,更有灵符护体,天心环至宝安神。朱文心中有欲无情,本来无念,魔何以生?再有先天真气疏导,情念不再,得返照空明。屍毗老人那麽阴柔狠毒的魔法,竟然无从施展。此时如在玉虎神光与法宝飞剑防护之下突围而出,也非无望。只为先前被困,连冲无效,反正无伤,难满即出,谁也没打逃走主意。

    古神鸠回顾两道黄光破空追来,已如电掣飞到,快要迫上,而所吸血燄却有强劲引力,入口不得。阴魔本就以先天真气维护神鸠,也觉都那後天五行引力潜而不发,蓄意牵导神鸠,必有所图,命神鸠舍弃。神鸠逼得放过到口美食,仗著灵符之力,投入遥空密云之中,隐形遁走。

    田氏弟兄正要行法回收,忽见血燄宛如朱虹飞堕,往下面山凹中射去,竟收不回来,好生惊奇。跟踪飞落一看,下面乃是形如天井的深谷,四面皆山,危崖环立,当中一片三四亩大的平地,草木不生,石色如火,景甚荒寒阴森。地上放著一个瓦钵,那道血燄正往钵中投进。田氏弟兄见状,又惊又怒,抬头细看,四面崖壁上分列著七个仅容一人起坐的小洞。那七个石洞中,各有一个须发如银的老者坐在其内,彷佛入定已久。

    第二百十一节舍身喂魔

    天井深谷下危崖壁上七老,为首者姓文名成,当初原是世家公子,从小好道,踏遍字内名山,结了五个同道至交:诸有功、钟在、毕半、余中、归年。大家都过中年,方在高丽贡深山之中,得到一部玉匣道书。得一散仙鄢望指点,并与六人结为兄弟,一同修炼。人都称为“丽山七友”,得道已千馀年,一向逍遥自在。

    这日忽听佛号之声,即见一个相貌清瘦的老和尚,从容走来。来僧是尊胜禅师,见面便劝七老归入佛门,做他徒弟。七老见他强为人师,妄自尊大,又好气又好笑,逐走了事。不料禅师抱有极大愿力而来,禅功坚定,行时并发宏愿,非将七老度入佛门,决不罢休。便在左近井天谷中打坐念经,所持又是佛家金刚天龙禅唱,不论相隔多远,只要生具善根,则心念所及,全能使对方听到。

    由此七老时闻经声,琅琅盈耳,日夜不断,枉有一身仙法,不能去掉。其势又不便寻去理论,本就有气。这日无心中谈起和尚奇怪,并无法力,怎会由老远把经声传入耳内,别人偏听不见。四老毕半偶曰:“这和尚虽然不会法术,颇似一个有道力的高僧,否则你我七人的法力,经声怎地禁制不住?如再上门,我真想仔细问他一问呢。”

    话刚说完,经声忽止,禅师又已走来。双方各用机锋问答了一阵,七老全被间住,无言可答,一时恼羞成怒,便问:“你有何法力,收我七人为徒?”

    禅师微笑答说:“我四大皆空,用什法力?只为见你七人善根深厚,迷途未返,不久天劫将临,发此慈悲。只凭定力宏愿,将你七人引度到我门下,要那法力做什?”

    诸有功比较性暴,将禅师锢在法坛之上,连用禁制迫令死心,不许再用经声贴噪。禅师笑答:“你们自己要听,干我何事?如嫌烦恼,何不皈依?”

    七老大怒,立施禁法劾制。禅师已参上乘妙谛,悟彻真如,本具有降魔无上法力,便十万天魔、刀山火海也奈何不得。为了夙孽未完,曾发宏愿,虽有法力,并不施为,只以坚诚毅力普度有缘。终是道浅魔高,愿力有馀而公信力不足,致接连七日,备受水火金刀与摘发刺身之刑,历尝诸般苦厄,始终定力坚强,面不改容。

    七老毒刑禁制伎俩已穷,见禅师禁得住三清禁制之术,果真大无畏,除非将人杀死,但又无此冤仇,实在下不得毒手,真是骑虎难下。正在为难,禅师忽然口宣佛号。七老听去,却似当头棒喝,心神皆震。猛触灵机,当时大悟,不约而同,一齐拜倒,俯首皈依。

    只惜佛门中最重因果,毒打禁制酷刑种下恶因,便禅师自愿解冤,将来也难免於身受。时尚未至,未得披剃。暂收为记名弟子,再传降魔法力,分头修善积功。第七日禅师便自离去,要完成最後夙愿,亲自度化屍毗老人。就因度化七老失误,公信力有所不及,并发誓愿:如不将此魔头以虔心毅力感化,绝不离去尘世。

    屍毗老人原是藏族人,那时才初得道,虽然不愿归入佛门,但也不忍伤害禅师。禅师施展最高佛法金刚天龙禅唱,木鱼之声日夜不断。老人始而因觉对方纯是好意,又为至诚所感,後嫌梵唱之声老是萦绕耳际,无时休息,不由激怒,便施展大阿修罗法,将禅师封禁在高丽贡山中一座崖洞之内。

    那地方大只方丈,左临绝壑,瘴气蒸腾,前有高山低覆,终年不见日光,阴风刺骨,四外俱是前古森林,毒蛇猛兽成群出没,端的危机四伏,凶险异常。老人将禅师禁闭之後,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是你惹厌。我今将你禁闭在此,只要悔过服输,将我洞口所留铁牌翻转,立可脱身无事;否则,你禅功虽高,无甚法力,这里夏有酷热,冬有奇寒,夜来阴风刺骨,日间瘴毒蒸腾,还有毒蛇猛兽,均能出入侵害,你却不能出洞一步。如何禁受,死活在你自己。”

    禅师笑道:“我已对你发下誓愿,如不将你亲自度化,甘堕地狱。否则我门下七弟子均具佛道两家降魔法力,焉知不是你的对手?”

    七老发现禅师被老人擒去,大怒赶来。禅师笑道:“你们既然志切皈依,如何又犯嗔戒?我志已定。你们如若真个志行坚定,各自回去,礼佛虔修,只等度了这孽障,便我师徒功行圆满之时。”

    七居士依命,狂笑而去。禅师由此坐枯禅,冥然若死。时经数百年,屍毗老人有一次行法推算,得知禅师门下有七居士,别的全无所知,也就忽略过去。直到三百年前,老人忽然改变心志,欲归佛门,哪知踏遍全山,都找不到那所在,用尽心力,也推算不出形迹?无如素性强傲,不甘示弱,又有阴魔暗制,也就不再理会。

    今日已是屍毗老人应劫之期,七老料其数尽,一旦应劫则无可皈依,师徒功行圆满遥遥无期,才开放幽谷,夺取血燄,意欲引屍毗老人过来,但比田氏弟兄先来的却是阴魔。阴魔神光扫描出尊胜禅师已滞在离恨天内奈何茫海中,出入不成,度化之愿已成画饼,累及七老。纵七老能助屍毗老人超劫,也错过了皈依时机,师徒长堕地狱。阴魔眼见篡攫阿修罗魔教为己用也面临功败垂成,知空言代筹不唯无益,更必激发对方与屍毗老人敌忾同仇。要七老入信,只尊胜禅师遗躯可用。先天法体注入尊胜禅师皮囊,得知尊胜禅师败道,历生修为付诸东流,只识海未化。

    同时,田氏弟兄猛想起魔光与师父心灵相合,休说外人决收不去,就被制住,师父也必警觉赶来,怎会毫无动静?越想越怪,不敢造次。就在此迟疑间,阴魔搜出禅师曾有说屍毗老人入魔已深,必在万分危难,百死一生之际才前来引度。

    到时,任魔法多高,也全无用处。有所本於权威,则危言耸听也成金科玉律。

    於禅师头上忽起一圈佛光,启事灵识。七老意会,当时大彻大悟,心地空灵,转为落井下石。

    田氏弟兄也忽然福至心灵,便向正面一个年纪最长的老者躬身下拜道:“诸位老先生尊姓大名?为何无故作梗,将我阿修罗神燄收去?”

    便听有人发话:“那魔燄自向我天浮杯中投到,你自己取走便了。”

    那瓦钵果在原处未动,只是空无所有。田氏弟兄悟不了佛性空灵,无中之有,方自惊疑,又听左壁上有人发话道:“七弟,此子不是我门中人,何必费事?

    由他去吧。“

    说到未句,声如巨雷,宛如当头棒喝。田氏弟兄心灵皆震,偷觑崖上发话之处,洞中老人仍各端坐,无一言动。同时瞥见上空血光一闪,耳旁又听有人喝道:“你师父大劫将临,回去不可多言,到时还有解救。去吧。”

    田氏兄弟随见那片血光往上空浮沉游动,连忙飞身直上。刚刚回收,脚底忽起风雷之声。低头一看,已变成一座童山危崖,方才人物和那井形深谷全都不见,忙即飞回。

    阴魔就留下,融通尊胜禅师躯壳以为後用。七老也经阴魔灵识指点,悟彻玄机,得了佛门上乘真谛,旃檀佛法澈悟通透,吹过一阵旃檀香风。李洪恰好追到,闻得香味香氛非檀非旃,再见向南壁上有石洞若龛,洞口魔牌闪烁魔光,一时福至心灵,触动灵机,将禁制魔牌毁掉,应了尊胜禅师的前言,决不自己动那魔牌。

    紧跟著一片极柔和的祥霞淡淡地闪了一下,倏地现出大片奇景,转为一片园林,左右水碧山青,繁花似锦,白云如带,横亘峰腰,景绝清华,一尘不染,有几个白衣老人席地而坐。

    佛家原重报施。代毁禁制魔牌虽是举手之劳,却关系重大,影响所及是成败之契机。七老中的鄢望对李洪最是期爱投缘,朝下馀六老互看了一眼,似有默契。

    便命李洪往取一片树叶,互相传递,各诵咒语一遍,再画一灵符在上面,交与李洪,说:“此是西方佛木桫椤树叶,经我七人施展佛法,已与心灵相通。如有什事求助,照我们所传诀印施为,我们元神立时随念即至,一任对方法力多高,也伤害不了你。只是时间匆促,此符仅能用三次,便失灵效,不到紧急,不可轻用。

    六位道兄外功早完,惟独我还有欠缺,此去皈依佛门,必还要往人间修积,也许还有相逢之日,不似你和别位道兄只有一面之缘。“

    李洪知道七老一心皈依,不久便同证果,为此一人耽延,必非得已。猛触灵机,躬身答道:“弟子蒙七位老前辈深恩成全,无以为报,请代完此善愿,不知可否?”

    七老闻言,面上同现喜色。鄢望笑道:“此子真个可爱。我本不应使你小小年纪为我当此重任,但我弟兄七人誓共安危成败,为我一人耽延正果,心正不安。

    难得你有此愿力,倒也两全其美。无以为报,此是我昔年行道时所用宝囊,内中法宝虽非你随身至宝之比,也颇有用;另外一本道书,还有两道灵符、一面宝镜,足能防身。全都赐你,由此你便算我替身如何?“

    李洪大喜,忙即拜谢。一旦善愿代完,七老外功完满,飞升极乐。只是桫椤灵符三次未完,仍是元灵系凡,必等李洪证果,或用完三次,才得解脱,不过已无需重入红尘,不虞失堕。

    就在李洪离去片刻,尹松云竟自投死路。此人好夸其弦簧之舌,於均衡对峙中,专注於从灰色地带处混水摸鱼,自持有枯竹老怪灵符荫身,欲投机取巧,在屍毗老人面前现身。无奈形势人比强,自身力微,有若蛋卵撬石,更被阴魔播弄竹叶灵符,竟成徇私罪证,被囚入天欲宫。

    一片五彩云霞飘过,竟是蜀山重临,光景若更胜往昔,粉红的香光雾影中,无边无际,不问何方,都是望不到底。一阵香风过处,觉心神浮荡,微微陶醉在昔日一群心战盟友丛中,比起从前越更忠诚热血。毕竟畜道根浅,那知全是魔鬼影子,随心所系而现六欲,诱七情。这九流道棍专修幻境迷离,投机取巧,不自量力,效婢学夫人,出口成浆而惑世。念力所及,残屌壮化巨笔,点画於魔鬼影子之间。不堪淫刮,经不起阴火搜精竭髓,销骨亡魂,化为一具空皮壳,元神也无幸免。

    屍毗老人自己这面,虽将逃魔困住多时,但群魔一任威吓利诱,也只互相怒吼,猛扑强挣,就是不肯降顺。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稍一疏忽,就许被其攻破。老人空自愤怒,无可如何。一切全在对头的计算中。

    原来在峨眉开府时,灵峤诸仙向乙休和凌浑夫妻说出对头屍毗老人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尤其对方所炼神魔厉害非常,一旦恼羞成怒,难保不挺而走险,与所炼神魔重又合为一体,由此倒行逆施,仙凡均受其害。赤杖真人师徒虽然炼有五云幄,到时只能防身,仍破那魔法不得,事须几位长幼道友合力相助。乙休、凌浑、崔五姑三人均和灵峤三仙至好,立时应诺。只等紫云宫开放,撤回微尘阵六合旗门,及取得天外神山,乙休得以炼成火珠,便照约定时日,分头下手。乙休带了那团妖蚿从复线引来的磁火,往来复、子午两线交界之处,乘太火极光环绕地轴飞过时,施展仙法加以凝炼。百忙中也不让枯竹老怪搅局,恰好石完等闲逛过来。

    原来石完因钱莱刚入门不久,都能随去建功,自己却不能同行,虽然不快,但见师父未去,也就拉倒。这是众人走後的第三日,忽然发现神驼乙休,独在两线交界之处,独立当地,两手握著斗大一团具备七彩的光气,不住转动揉搓。乙休笑说:“此时炼宝正急,无暇多言。我囊中有一副旗门,一封束帖,可命石完照此行事。我另赐他一件隐身法宝,也在囊内。屍毗老魔机警非常,那地方石完又未去过,到了中途,可照我所开途径地形,隐身穿山而行使了。”

    口虽说话,手却始终未停,说完便不再开口,全神贯注双手,转动甚急,法宝柬帖俱都令人代取。与会众人知关重要,不敢多问。石完见那旗门和那隐身法宝均极神妙,心甚欢喜。众人向乙休拜谢辞别後,命石完独自加急飞行。太火极光自从光明境开府後,受到阴魔调理,只要算准时候,便可从内通过。越过子午线後,平日那麽胆大任性的石完竟会格外谨慎起来。

    飞行迅速,不消多日,便赶到了滇缅交界不远的深山之中,离神剑峰魔宫七千里外,便将身形隐去。老人魔镜只能查见五千里内外,又当手忙脚乱,几头不能兼顾之时,竟被石完容容易易直入魔宫,由地底升出。刚照乙休所说,将伏魔旗门安置在小山顶上,忽听身侧有人笑道:“你这小东西,好大胆子,竟敢背了师父,深入虎穴,找死不成?”

    石完听出李洪口音,只不见人,忙喊:“小师叔快出现,莫逗我著急。我奉乙太师伯之命而来,你再不出现,我发动旗门,小师叔就丢人了。”

    随听李洪骂道:“黑小鬼,你敢无礼!就困得住我吗?”

    跟著石完脸上挨了一掌,人也现身出来。石完原和李洪最好,忙赔笑道:“小师叔,弟子怎敢无礼,说著玩的。”

    说著玩的也得有著玩耍式的惩罚,才显尊严,不致流於放纵。李洪笑道:“此时屍毗老人正被神魔绊住,但四面俱是罗网,地底也有魔法禁制,你是如何去法?”

    石完道:“祖父对我说,弟子只怕五行真火、极光太火,别的魔火邪烟却伤我不得。乙太师伯指示先开一路,前往救人,再与小师叔会合同出。”

    李洪不知石完天生胆大顽皮,当此危机四伏之际,仍想试探魔火威力。以为是乙休所命,当无差错,便将遁光联合同行,由石完开路,穿山入内。不消多时,便发现钱莱被困之处。石完妄想直冲过去,还是李洪看出血燄势盛,知与主人心灵相合,如若硬冲,即便通行过去,也被主人警觉,忙即喝止。石完也看出厉害,於是二人改由地底下手,穿到钱莱脚底,冷不防攻破山石。

    钱莱正在地底忍痛苦挨,又无日无夜,也不知经了多少时日。猛瞥见一片墨绿色的光华,在血海中闪了几闪,忽然不见。认出是石完所用遁光,彷佛由地底来援,为魔火血燄所阻。猛觉脚底一虚,身便下沉,未容看清,身子已被墨绿光华裹住,同时四外血燄金刀也狂涌下压。

    那血燄金刀原与老人元灵呼应,屍毗老人只当是又有敌人穿山入内,忙施魔法,跟踪搜寻。李、石二人机警神速,遁光早已忽然改上为下,墨光依旧往下急降,魔法搜到时,已经改向横里飞驰。但那魔燄压力也大得出奇,眼看快要漫身而过,倏地见有三环佛光迎面一闪,飞向身後,魔火金刀立被挡住。

    老人立时警觉,偏巧正在紧要关头。如不制服逃魔,休说爱女、门人早晚受害,便自己微一疏忽,也难免不受暗算。老人无法分身,急怒交加,一面发动魔法禁制,一面命爱女和田氏兄弟率众分头堵截,休放一人逃走。

    李、石、钱三人随听地底风雷之声大作,宛如山崩海啸,惊涛怒吼,由远而近,似由四方八面往中央猛袭过来。这石钱两小均得高明指教,石完穿山行石又具专长,独门灵石剑和石火神雷不畏血燄金刀伤害。李洪只在石完上下穿行之际,遇到两次四面袭来的魔火风雷,放出如意金环,将血燄金刀略为一挡。石完越发得势,钱莱也是行家,两下里合力,听准四外来势,在山腹中或上或下,灵蛇电闪似腾挪,便穿山破地而出,遁往魔宫左侧小山顶上的预设旗门之内。李洪等二小逃远,才将如意金环撤回。

    田氏弟兄满拟这两座魔宫无异天罗地网,哪知率众赶到後,便听老人传声告知敌人已逃。细一查看,四外禁网未动,毫无迹兆,人却不见。同时老人也在百忙中放出魔镜观察,见新设禁网依然高张,纹丝未动,敌人却无踪影,又不似由地底遁去。

    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屍毗老人内外交困,越想越恨,立即召回门人、爱女,命照往日传授,各在法宝防身之下,扬手飞起七十九面魔幡,当时布就魔阵,将魔牢罩在中心。然後施展大阿修罗法,将手一指,收回封洞魔光。牢中诸魔,立即厉声吼啸,张牙舞爪,猛冲而出,都是身材高大,白骨嶙峋,一双红眼,满头银发,塌鼻陷孔,凸嘴血唇,利齿森列,手脚又长又大,钢爪也似,在红绿二色的烟光围绕之下,环阵飞驰,朝众门人、侍者抓去,口中厉啸连声,怒吼如雷。

    老人两臂一振,上半身立即裸露,人已独自跌坐在一朵血莲花上。众神魔朝著老人狺狺怒吼,啸声尖厉,尽管作出张牙舞爪,向前攫拿之势,仍是有些害怕。

    始而离身两三丈,便各惊退。忽然一声厉吼,飞身纵起,向守在魔幡下面的门人、侍者猛扑过来。到了幡前,刚举双爪朝人便抓,魔幡上忽发出千万枝火箭飞叉。

    神魔逃避也是真快,火光乍现,立即纵退。

    防守阵地的恰是魔女和田氏兄弟,平日最恨这些神魔,认为是将来大害。几次想请老人乘其被困牢内,一举除去,均因老人受了阴魔暗制,主意不定,欲发又止,不肯听劝。此时师兄妹三人见老人施展大阿修罗法,不借损耗本身精血元气去啖神魔,竟欲倒行逆施,等强敌到来,与之一拼,以快一时之愤。这等作法,一个不巧,害人变为害己,即便神通广大,也是要吃大亏。并且神魔又二次与本身合为十三之数,後患无穷。越发不以为然,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假公济私,乘机拿神魔出气,凡是扑到三人幡下的,全被火箭飞叉射中,疼得满地打滚,厉声惨啸,少时又纵烟光飞起,朝别人扑去。

    所以有宠无权,必招妒嫉,动辄得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独坐中央,始终不动。群魔朝众门人飞扑了一阵,不曾得手,越来越情急,一个个白发倒竖,满口獠牙利齿,错得山响,怒吼越急。忽然拨转头,一窝风朝老人身上扑到。老人等快上身,张口喷出一片黄光,将前後心和头一齐护住,把两条手臂往上一扬,往外一分,双臂立时暴长丈许。群魔也一齐扑到,张口便咬。因正面已被黄光挡住,只好咬嵌在两条手臂之上,每边六个。刚一咬中,

    老人座下血莲花瓣上忽发出千层血燄毫光,高射数丈。到了空中,再倒卷而下,化为十三个血光火罩,将老人和神魔一起罩住。

    神魔一见血光飞射,便知不妙,想要飞逃,无如利齿咬紧在老人臂上,急切间竟被嵌住,休想挣脱,晃眼便被血光笼罩全身。只听一片唧唧惨啸之声,神魔身形暴缩,身子不见,各变成一个拳头大的死人骷髅,依旧白发红睛,利齿森森,咬在老人双臂之上,血光影里,看出似颇狼狈。老人也不理睬。神魔始而厉啸哀鸣,後似愤极,各向老人双臂猛吸精血。无奈老人早有准备,臂坚如钢,毫无用处。跟著,那环绕魔头的一层血光忽化烈燄,中杂无数细如牛毛的金碧光芒,向内猛射。神魔方始支持不住,各又停了吮吸,哀鸣求恕,啸声也由凄厉转为极惨痛的哀吟。

    老人知已降服,厉声喝道:“你十二人以前也是修道之士,只为恶孽大重,被仇敌擒去,日受炼魂之惨。好容易机缘巧合,被我救来,虽在我法力禁制之下,不能随意飞出害人,但已免去炼魂之惨,并有不少享受。将尔等禁闭牢内,也为尔等赋性凶残,出必造孽。又因相随多年,不忍加害,意欲候到将来,我以极大法力化解,使尔等转世重修。平日血食也未缺少,自问相待不恶。为何不知好歹,日在牢中恶闹?今日乘著敌人破牢逃出,竟敢忘恩反噬。本意将尔等化炼成灰,形神皆灭,姑念以前劳苦,我又有用尔等之处,但若任尔等飞出妄杀无辜,又我素所不为。为此特降殊恩,以身啖魔。索性将我本身精血,分赏你们每人一份。

    由此便与老夫重合一体,日内只要有敌人敢於来犯,任尔等咀嚼便了。“

    魔教极权就是唯我独尊。要是认定为恶孽,本就不应拯救。挟恩而用之,心态却人人是人,独其用者不当人,比炼魂更惨,更受只手遮天之诬,是因身边全属狱卒。以国士对人,得国士之报。如此欺凌,不反噬则非人性,只是高压下的屈服而已。

    老人说到未句,便把双臂微一振动,群魔也便欢啸,刚要吸食老人精血。老人及门下都全神贯注在神魔身上。凌浑夫妇和猿长老便乘守卫空虚,先去天欲宫破解魔法。那天欲宫,除五婬台一处,并非真的宫殿,只是一座魔阵。石生、石完持了太清灵符暗入魔坛,已将魔法妙用止住。凌浑又有成算,一到便连余娲门下男女弟子也同救出。为了惑乱敌人心神,不令事前警觉,还放了好些替身在阵内,把魔坛恢复原状。自用五云幄隐去云光,将被困诸人一齐护住,送往西魔宫处,隐形旁观。

    乙休赶了来,上空魔网虽仍高张,以乙休那等神通,自然阻不住。为免警觉敌人,乘他收伏神魔之际,乘虚而入,亲送灵云、孙南穿出魔网禁制。事前又用仙法迷踪,故此老人毫无所知。金蝉、朱文这一对虽因老人负气,特意另禁闭在魔宫偏殿之内,金蝉却难得遇到这等能互诉衷怀,你怜我爱的良机,只管绵绵情话,说个不完,只可怜襄王梦醉,神女无心。忽听李洪二次传声,说:“蝉哥蝉嫂,只听风雷之声一过,立往东方冲出,立可脱身。”

    金蝉一面回答,一面抱著朱文,笑道:“好姊姊,我早知这麽轻松平常,真恨不得和你在此多留些时呢。”

    朱文因听李洪在传声中唤她“蝉嫂”,便把手将金蝉一推,娇嗔道:“都是你闹的。洪弟淘气,你也不管,被人听去是什麽样子?”

    金蝉也气道:“我知你过河拆桥,少时出困,又不理我了吧?还说随我同去光明境共证仙业呢,分明又是骗我。”

    朱文想起金蝉屡世深情和几番冒死相救之德,一时气馁,忙道:“你道力精进,已非昔比,为何还是这等小孩脾气?快莫生气,要见光明了。”

    有欲无情,就是把有情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若对小孩,那有诚心,直是驱之若禽畜,非福大命大,必无葬身之地。忽听暗中有人哈哈笑道:“你们要往光明境,还有不少的路。我立刻大放光明如何?”

    刚听出是李洪的口音,随即一片风雷之声响过,眼前倏地一亮,一片佛光照处,果然大放光明。一看当地,却只是魔宫西偏殿入口之处,内外只隔一条门槛。

    事之成败,往往就是临终一步。朱文见李洪笑嘻嘻望著自己,满脸顽皮神气。

    想起前言,面又一红,当著钱莱又没法说。金蝉恐她有气,忙道:“洪弟不谈正经,专说空话作甚?”

    话刚出口,忽见凌浑、崔五姑同了石完飞来,招呼金蝉、李洪、朱文、钱莱一同赶去。凌浑见石完和钱莱使眼色,笑骂道:“你们两个小猴儿,仗著地遁专长,想淘气吗?老魔头连我们都要留他的神,不是好惹的呢。我知驼子专一领头淘气,显他神通,也不想想你们有多大气候,便令胆大妄为。驼子将太乙玄门出入之法传授你吗?”

    石完笑道:“凌太师叔不必多虑,乙老太公不但传授,还赐有一道护身符呢。

    虽然只能用一次,老魔头决无奈何。“

    凌浑笑道:“吃了苦头,却莫後悔。真要动手,你那石火神雷专破魔光,可惜功力不够,捣乱尚可,切忌离他太近,至少也得在十五丈外动手。虽然不能伤他,多少也教他著点急。你二人在宝铠防护之下,得手速遁,或可无事;否则,被他魔手抓中,就不死也够受了。”

    凌浑说完,随率众人隐身飞去。石完胆大天真,贪功好胜。钱莱情切私仇,心中愤恨。二人交情又厚,互一商量,觉著持有至宝防身,料知如有凶险,乙休也必禁阻,如何还肯指点下手方法?便由地底赶往西魔宫,仗著石完能够透视石土,由地底暗中移到老人身前,看出老人正在手忙脚乱,不由笑骂道:“不要脸的老魔头,自家法力不济,不惜以本身精血去喂家中枯骨。我便和你逗著玩儿,看你那几个死人头吃得了谁?”

    这时群魔因先前情急反噬时发出全力,凶威更大,已非昔比。这类神魔虽被制伏,许以重赏,尚无实惠,性又凶残猛恶,决不甘心,在未践言以前,连放神魔出去伤敌,均难免生出意外。除非万分事急,豁出两败俱伤,但一个不巧,敌人不曾受伤,群魔重又反噬,自己无妨,爱女、门人便难幸免。

    老人不顾擒敌,先双臂一振,群魔全数飞起,聚在一处,也未恢复原形,仍是十二骷髅,方要挣扎。血莲精芒电射,只一闪,便一起包住。老人也脱出血光之外,大喝道:“老夫决不食言,等我擒到敌人,自有道理。”

    话未说完,右侧空中又有人接口骂道:“老魔头,凭你也配?”

    老人怒极,大片黄光,循声飞去,尽管势急若电,却料不到声从地底来,是以毫无用处。来人语声时东时西,说之不已,身形却是不见。老人心念一动,冷笑道:“无知鼠辈,你这样藏头缩尾,我就没奈何你了吗?”

    随说,刚回手把肩插白玉拂尘取下,还未施为,忽听空中又有一人大喝:“

    石完不可大胆!这老魔头岂是你们所能惹的?“

    老人心方一惊,知道魔网已破,强敌已在对面了。说时迟,那时快,石完耳听凌浑发话示警,两丸神雷已分头打出。老人猛瞥见一蓬红白二色的火星迎面一闪,知道有人暗算,也是背运当头,平日惯占上风,尚气心高,如今连遭失意,已知来人不是弱者,怒极神昏,仍在自恃,以为对方知自己厉害,决不敢随意近身,致受魔法反应。加以想要查看虚实人数,心神已分,略为大意,致被石完乘虚而入。石火神雷已经爆发,连声霹雳大震。总算法力真高,神雷炸时,护身黄光已同飞起,不曾受伤。

    雷火炸处,老人瞥见面前不远,现出一幢青色冷光,中裹著前时破魔牢的幼童,同了一个绿发红睛,又黑又瘦,身有墨绿光华环绕的丑怪幼童一起。因那石火神雷正是魔光血燄的克星,於雷火星飞中,血莲魔光竟被击散了好些。老人惟恐魔头逃出,此时丝毫松懈不得。明知敌人就在眼前,竟不及兼顾,施展不开毒手。这就是善根的箍束,所以是坏蛋活千岁,好人命不长。没奈何,只得先用魔法一指血莲,光华重又大盛。

    石完已觉出一种极大的吸力也已上身,才知厉害。同时钱莱见石完胆大自恃,抢先上前发难,又在暗中加意防备,忙追过去。就藉这缓得一缓,宝铠神光得往起一合,将二人一起护住,立往地底遁去。总算逃避得快,那时机也真巧到极点,稍差一瞬动手,两童休想活命。

    老人被两个幼童戏侮暗算,几乎受伤,不禁怒火上攻。伸手连指,立有无数金碧光华,夹著万千血燄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乱射过去,小半穿入地底,下馀满空横飞乱射。整座魔宫宛如火山箭海,血浪千重,连天都映成了暗赤颜色,更有轰轰雷电之声,如百万天鼓怒鸣急擂,山呜谷应,地动天摇。老人满拟方圆五六十里,上下千百丈,齐在魔火血燄飞箭飞叉所笼罩死圈之内,一任敌人法力多高,就说不死,也必受伤被困,哪知仍是不见影踪。

    老人不见敌踪,空自愤怒。料定敌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深入,决不会走。为来敌太强,又再暗布大阿修罗法,准备到了紧要关头,施展毒手。魔镜已早飞起,运法眼注视,却细寻无迹。又在应敌正紧,无暇虔心推算,只能惊奇愤怒,忽听男女笑语之声,起自前面曾用法力点缀灵景的小山上空。又听有人笑道:“凌花子,我还有事,去去就来。你把妙光门开放,教老魔头看个仔细,省得他两只鬼眼东张西望吧。”

    同时血光中祥光一亮,小山那面现出五六亩大,五六丈高的一幢五彩轻云,看去薄薄一层,祥辉闪闪,光甚柔和。内中围著数十个道装男女:有的云裳霞被,羽衣星冠;有的相貌古拙,形态滑稽。还未看清,一道金光拥著一个身材高大的驼背老人,正往东魔宫飞去。老人不由气往上撞,扬手千百枝火箭,夹著无数血团,朝前打去。驼子哈哈大笑道:“无知魔头,少时教你知我厉害!”

    说完,金光电闪,人己不见。那火箭血团,不知怎的,竟会反击回来,射回魔女所居宫殿之上,比电还快。老人忙即回收,匆促中不曾收完,内有几个血团已先爆炸,血火星飞中,整座魔宫竟被震碎了小半。老人这才知道敌人不是易与,也非盛气任性所能济事,立心不再顾别的,先将神魔、宫众护住,才强捺心神,定睛朝前细看。

    第二百十二节大阿修罗

    只见仙云杳霭,明霞冰纨之中,那凌虚而立的二十多个男女,除一个花子打扮的道装怪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美妇而外,下馀全是天欲宫中先後被困的少年男女。

    猿长老不愿藏身云幄,途中隐去,及神驼乙休飞走外,峨眉门下,只齐灵云未见,石生未曾现身。金蝉、朱文、李洪,还有及先前用青灵辟魔铠护身,及暗发石火神雷,借著地遁逃走的两个小对头,也在其内。内中李洪、石完不曾被困;钱莱虽然被困,未入魔阵,下馀男女全在天欲宫中,为五婬欲网受尽诸般痛苦烦恼,或为魔傀,或曾尝到过魔法厉害,俱各化敌为友,班荆叙阔,对於上下四外的这等猛恶攻势,简直视若无睹。

    那麽薄薄一片明霞轻云,看去只要风一吹,便可吹散的,却一任血燄如海,上下紧压,火箭金刀四外环攻。休说不能攻破分毫,并还在血海之中若沉若浮,似欲随风扬去,意态生动,十分悠然。金蝉等峨眉诸弟子虽非气量偏狭,记仇心重,但都童心未退,备极讥嘲。内中石完更是淘气,故意做出许多怪相,把魔头骂个不休。

    老人如何不恨,不由满腔怒火重被勾动,正强忍耐,暗想制胜之策,并在怒火烧心之下,再也不暇顾及别的。看出敌人虽仗仙云护身,却不似有甚还攻之力,自恃炼就大阿修罗不死身法,把心一横,豁出以身啖魔,损耗真元,与敌一拼,至多两败俱伤,也决不使敌人全身而退。冷笑一声,一面催动血光、火箭、魔燄、金刀,上下四外一起夹攻;一面暗中传令爱女、门人说:“敌人甚强,你们不可出手,速用魔法避入西宫地底魔坛以内,守护重地。到了事急之时,速将魔坛上主幡如法展动。”

    魔女和田氏弟兄看出父亲、师长怒极心昏,已改常态,料知不是好兆,但是不敢违抗,只得应诺。老人说完,将手一挥,一片黄光罩向爱女和众门人身上,人便无踪,全数往魔宫遁去。白发龙女崔五姑看出老人表面镇静,面带冷笑,实则眼含凶毒,须发欲张,任凭嘲骂,一言不发,一手掐著五岳真形法诀,一手拿著白玉拂尘,料知发难在即。忽听老人大喝:“贼花子,既敢来我魔宫闹鬼,便应现身一斗,似这样藏头缩尾作甚?”

    随听空中有人接口道:“老魔头休要猖狂,别人怕你阿修罗魔法,我却偏要见识见识。凌道友夫妻不过想将你所炼死人头一一消灭,免被你那对头乘机盗劫,助长邪燄,多留後患。时机未至,特意看你闹什把戏,暂缓动手罢了,真是怕你不成?如不服气,放些本领出来,老夫见识见识如何?”

    话未说完,人早现身,是猿长老。身穿一件白色道衣,生得猿臂鸢肩,满头须发色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面色鲜红,狮鼻阔口,满嘴银牙,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相貌奇古。通身衣履清洁,不著点尘。一对眯缝著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芒电射。身材又极高大,看去天神也似,在一幢亮若银电的白光之下凌空而立。

    真是狐假虎威,连赤杖仙童的一根手杖也抗不住,竟敢挑战灵峤宫大敌。才一出面,便双手齐扬,由十根瘦长指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长虹电射,由相隔二三十丈高空中飞出,直朝老人射去。老人手上拂尘一摆,发出数十百道金碧光华,夹著无数血色火星,迎敌上去,同时一片黄光宛如匹练悬空,老人附身其上,连那十二神魔也全护住。那四外的血燄金刀只一近上猿长老所炼乾天太白精金剑气,便被消灭;血光火弹被那十道青白光一冲射,也全纷纷爆炸。金碧魔光也只勉强敌住,互相对面激射。

    屍毗老人左手五岳真形诀往上一扬,空中忽现出五座火山,发出大片风雷之声,缓缓往下压来。那五座火山,乃老人采取五岳精气,多年辛苦炼成的厉害魔法。原体只是五座拳大山石,与五岳形状一般无二。平日藏在魔宫地穴法坛之上,不用带在身旁。用时只消手发诀印,立随心意发挥妙用,威力之大,无与伦比。

    自从炼成以来,尚未用过。

    老人满拟整座魔宫均在火山覆压之下,猿长老固难逃遁,便对面仙云笼护下的数十个敌人也无幸免。无奈有心人算冇心人,灵峤宫早已摸透底子,聚合各家之长,在一物治一物的生克下,法宝力量无从发挥。猿长老看出厉害,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正待施展玄功变化逃命,忽听空中神驼乙休大喝:“猿道友,不值与老魔计较,他这些障眼玩意,随便打发一个後辈便可破去,理他作甚?”

    说时迟,那时快,由高空中突然射下一股千百丈长的五色星砂,自空飞堕,宛如天河倒倾,凌空直射,来势比电还急,分布极广。那天璇神砂自与西方神泥合炼以後,越变成了专破魔法的克星,晃眼便将那五座火山一起裹住,从千重血海之中吸出,悬向高空。猿长老忽然不见。神驼乙休突在空中现身,手指老人哈哈笑道:“老魔头,你已孽满数尽,大难临身。你多年苦炼的五块小石头,已被天璇神砂吸起,一弹指间,便将这座神剑峰震成粉碎。你那不死之身,照样也禁受不住。只是血燄魔火随同震散,难免伤害生灵,我先把它化去,再行还敬,如何?”

    魔法所以是魔法,就是所炼魔法如不能伤敌,便要反伤自己,威力越大,反击之力越强,所以不能轻易发出。老人知道对方一旦利用五座火山回敬,自己还好,全宫大众一个也休想活命。没想到敌人是利用魔法短处,声东击西,并非真个要致他死命。一时情急,不得不任凭敌人笑骂,乘著火山未爆发前,施展全力回收。同时拼耗真元,咬破舌尖,含著一口鲜血,准备万一。石生受有指教而来,故意和他强挣,时进时退。老人觉出回收不是无望,便未施展杀手。眼看火山快要收回,猛又听神驼乙休哈哈笑道:“老魔头,你上了我的当了。”

    老人目光到处,一个鹅卵大小青白二色的气团,已由乙休手上飞起,悬在血海之中,看去不大,上面云光隐隐,毫无异处。可是才一出现,心灵上便起了警兆。再定睛一看,那弥漫全山的血燄、金刀、火箭、飞叉,就在此晃眼之间,竟消去了大半。下馀的正电也似急,朝那小小气团涌去,具有不可思议的吸力,自己竟制止不住。

    老人毕竟识货,看出敌人所持气团乃是元磁真气所炼至宝。同时因为心神略分,空中火山又被那千丈星砂向上吸起,不禁闹了个手忙脚乱。心中一慌,一面吸收空中火山,一面想将残馀血燄、金刀收回。无如两头不及兼顾,敌人又动作神速,忽眼前一亮,所有魔燄、金刀、火箭、飞叉、魔火已被收去,日光正照天心,重又恢复清明景象。

    老人刚怒吼得一声,空中星砂忽隐,那五座火山忽然当头下压,暗道“不好”,不顾还攻,手中法诀往上一扬,在火山压离头顶数丈,眼看爆发之际,抢前收去。

    总算应变尚快,火山却已不见,不曾作法自毙。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当时怒发皆张,厉声喝道:“老夫今日与你们拼了!”

    随说随将手一指。那朵包围住十二魔头的血莲本已缩成丈许大一团血光,附在黄光之中,悬停老人足下,忽然暴长亩许,千层莲瓣一起开张,花瓣上先射出暴雨一般的金碧光芒。中心莲房共有十三孔,如正月里花炮也似,各有一股血色火花,轰轰隆隆,带著雷电之声,直升数十丈。到了空中,再结为一蓬天花宝盖,反卷而下。

    先前黄光匹练已经不见,老人身形忽然暴长,周身仍有一层黄色精光紧附其上,巨灵也似立在莲房中心。四围十二孔中的血燄火花俱都高出天半,惟独当中一孔冒起四股高约两三丈,粗约两抱,火柱也似将老人托住。那十二骷髅魔头也同时飞起,一个个大如车轮,面向老人环成一圈,口发厉啸,七窍内各有一股血燄黑气激射而出,神态狞厉,口中撩牙利齿,错得乱响,好似恨极,意欲反噬,无如被那黄光隔断,只在百丈火花中刚要往起飞扑。老人扬手一个诀印,由十二莲房中又各射出一蓬彩气,射向魔头颈腔,神魔全被吸住,分毫动转不得。号啸之声与雷呜风吼交相应和,震得四山齐起回音,声势越发惊人。

    这类大阿修罗法最是厉害,只等将本身精血真气喂完神魔,两下便合为一体,连自己也成了魔头,当时飞出,任多厉害的法宝都不能伤。对於敌人便可随意吞噬,吸取他们的精血元神,所杀越多,威力越大。

    老人行法时,曾想到为首诸敌法力均高,不会不知厉害,那附身灵光又并非不能冲破,就说本身无妨,这麽多後辈门人,万不能当。意料对方必在行法作梗,并且还格外戒备。否则也应逃遁。驼鬼最是可恶,先还见他自恃法力,在对面发狂。当此紧要关头,如何不战不逃,连人也不见影子?凌浑夫妇仍率新逃出的数十少年男女,藏身五云幄中,视若无睹,是何原故?

    越想越怪,忙运用法眼四处查看,对方仙云环绕中,乙休、猿长老影迹俱无。

    耳听钱莱、石完拍手欢呼,直喊:“师父、师伯快看,这老魔头真有玩意,这等好看的花炮,从未见过。不乘此时看个够,少时那些死人头,要被鸠盘婆趁火打劫抢夺了去,我们就看不成了。”

    又听李洪接口道:“死人头有什麽稀罕?倒是可怜他那女儿和田氏兄弟,迫於无奈,暗代老人去守魔坛,法力偏又不是人家对手,平白受害,才真冤枉。人家眼看家败人亡,闹不好成个孤老,你们小小年纪,幸灾乐祸,真个该打。”

    钱莱笑道:“小师叔,你可知他有多麽可恶?魔运已终,作法自毙,小师叔帮他无用。弟子等有力难施,又非其敌。有此太清至宝五云幄防身,乐得看个热闹。”

    李洪笑骂:“你两个只知记仇,全没有修道人的襟度。可知度一个恶人,胜积十万善功吗?”

    朱文笑道:“洪弟,你比谁都淘气,装甚正经?”

    淘气也讲对象,这次却是鸠盘婆。李洪大喝道:“屍毗老人,你休妄动嗔恚。

    你那两个真正对头,要到你紧要关头才齐来夹攻,暗下毒手。你便是炼就不死之身,你那爱女、门人及全宫大众,必难保全。你只顾倒行逆施,可知阴阳十三魔最是凶毒,也是你一害,原该消灭。你昔年不合自恃法力,只将十二阳魔闭入牢内,那主要阴魔,是你前师所赐,附有他的元灵。其实阴柔凶毒,如影随形,表面从无违忤,暗中却在主持播弄,愚弄其他神魔远善就恶,使你在万恶所归之下,恣意横行,认作当然。只等时机一至,猛施毒手,致你身败名裂,形消神散,至死不悟。危机已临,还毫不自知。“

    越是钻入核心,为害越劲,好比污点证人,谁能疑之。有亦疏不谏亲,只能远避而离之,致泥足深陷,缠身尽是妖孽。致命处是关系非浅,无法壮士断臂,也断不来。所以娶错老婆生错仔,直是人生尽头。踪能勇挥慧剑,也必孽重无挽,万劫不复。

    老人闻言心中一动,猛想起还有两个强敌:一是赤身教主鸠盘婆,一是女仙余娲。如在平日,还可行法察看,先期预防;此际却因魔头环攻反噬,正想用以伤敌,行法紧急之际,无暇分神。并且这两个敌人都是来去如电,等到发现,人已飞来,除凭本身法力与之对敌,别的全无用处。

    老人也是暗受阴魔潜制,闻言本已心动,有些醒悟,但转念自己多年威望,不便为了幼童几句话便即罢手,顿忘利害。又听仙云中余娲几个女徒纷纷咒骂,嘲笑说:“老魔头未日将临,这等狂妄无知的老鬼,李道友不应提醒他。老魔如果胆小心寒,向我们跪下求饶,岂不便宜了他?”

    老人本来首鼠两端,哪禁得起这一挑逗。再想当日连遭挫败,丢人太甚,不由满腔怒火,重被激动。心中怒极,恰值魔法准备停当,哪里还再计安危,竟豁出玉石俱焚,立意非制敌人死命不肯甘休。也不反唇相讥,一声冷笑,两道其白如银的寿眉微微往上一挑,张口一喷,立有十二血团飞出,分投十二魔口内。神魔立时张口接住,齐声欢啸,把先前仇视之态丢了个尽。仍在挣扎欲起,因被莲房所发火花中的那股彩气吸紧,不能如愿。老人随大喝道:“尔等少安勿躁!也知我的法条,先前忘恩反噬,就罢了不成?”

    话未说完,将手一扬,指尖上立飞出五把金刀,齐朝当前魔头挨个斩去。魔头见老人突然变脸,似知无幸,一个个面容惨厉。方在哀鸣求恕,金刀已电射而出。因被彩气吸紧,又无法逃避,刀光一闪,当时斩裂,一下劈成五六瓣。只听一片惨号之声,老人把手一招,五把金刀环身绕了一圈,便自收回不见。魔头虽各斩裂成齐整整的六片,但未见流血,也无脑浆。六片头壳被那彩气托住,当中有一团暗绿色的鬼影,依旧惨号不已,声甚洪烈凄厉,风雷之声几为所掩,甚是刺耳难闻。

    老人见此惨状,意犹未足,眉头一皱,忽又有两蓬银针由那两道长眉上飞射出去,分两行射向魔头鬼影之中。号叫之声越发惨厉,听去令人心悸。老人方始冷冷地问道:“你们今日知我厉害吗?少时经我行法以後,虽然与我本身元灵重合一体,但是这次与前者不同,威力自然大增,稍有件犯,便受诸般惨痛,却休怨我无情。”

    说时,那银针本向魔头鬼影之中攒刺出没,倏忽如电,群魔苦痛非常。老人把话说完,那细如牛毛,长约寸许的银针,忽然全隐向鬼头之中不见。紧跟著,老人左手掐一法诀,右手一招,当前一魔的鬼影,便带了六片头壳迎面飞来。老人随将左手诀印发出,照准一个魔头一扬,双手一拍,头壳立时合拢,仍复原状。

    神魔便向老人肩膀上飞去,依旧缩成拳大一个骷髅头,附在老人肩膀之上,口中呜呜,意似献媚,态甚亲驯,迥不似先前猛张血口想咬人神气。

    老人也不理睬,二次又掐诀印,如法施为,动作甚快。似这样接连十二次,十二个神魔复原。老人随将左臂膀露出,将手连指。群魔本全依傍在老人肩膀之上,老人连指两次,俱都未动,口中呜呜媚啸,意似不肯再噬主人,迫於严命,不敢过分违背神气,各将血口微张,露出两排利齿,分别在老人左膀之上轻轻咬住,并不咀嚼吮吸。老人态本严肃,到此方露出一丝笑容,回顾群魔道:“原来你们也有天良,既是这样,老夫也不勉强。对面敌人均是有根器的道术之士,待老夫行法助威,任凭尔等快意饱餐便了。”

    说完,张口一片血雨,喷向左臂之上。群魔立即飞起,各自一声怒吼,重又暴长,大如车轮,两只时红时蓝的凶睛明灯也似,在那百丈血莲水花之中略一飞舞,全身突现,全都恢复初见时形状。只是身材高大得多,神态也越发凶恶,周身俱是黑烟围绕,碧光笼护,张牙舞爪,分列空中,朝著仙云中人连声怒吼,作出攫拿之势,好似等主人令下,便要立即发动神气。

    这时凌浑接到大方真人神驼乙休传音,得知一切就绪,转告众人。钱莱即笑说:“这山魈丑鬼一类东西,老魔也值得大惊小怪,费上许多的事。我们光明境不夜城的海怪,且比他们长大猛恶得多呢。我先前攻破魔牢时,曾用家父千叶神雷冲打伤三个,有什稀罕?师父可许弟子出去,给他们吃点苦头?省得张牙舞爪,看了有气。”

    一句话刚出口,石完首先应和,也要同去。余娲门下因为欲网情丝所困,女的失了真元,愧愤有加,再则道基已毁,愤不欲生,复仇心盛,也在旁边附和意欲率领诸男女同门飞身出斗,仗著师门法宝与敌一拼,好歹也出一口恶气;男的沦为魔傀,当然排斥异己,更送同门与神魔吞噬,好吸取精血元神。无如五云幄仙法神妙,先前不曾询问出入之法,惟恐冒失冲出,不能如愿,反吃灵峤诸仙讥笑。灵峤宫牝鸡司晨,魔傀未敢多言。孙南更噤若寒蝉。

    灵峤女仙赵蕙笑对钱、石二童道:“此事已快近尾声,大家在此仙云之中静以观变,既可见识,又免得有甚闪失。否则,冷云仙子固不妨事,另一个女魔头不久大劫将临,也在倒行逆施,自取灭亡,种因便在今日。此人虽具深心,近年因自己不便出面,专命门人与正教中拉拢。金、银二姝心向正教,但温柔胆小,法力不如铁姝,天性又厚,知道师徒会短离长,不舍久出离开师父,因此与正教中人交往无多。铁姝强傲,不曾理会到师长心意,在外惹祸横行,结怨甚多。这女魔头尽管存有戒心,但天性刚愎古怪,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真要触怒,多厉害的强敌,以及将来安危利害,均非所计。你们出去,一个不巧,与她对面,自吃大亏。再说这五云幄也不容你二人出去,还是安静些好。你们看凌真人、崔仙子还在吗?”

    众人只顾说笑,目注前面强敌施展魔法,闻言回看,凌氏夫妇果然失踪,仙云未动,谁也不曾看见怎样走的。赵蕙恐钱、石二人闪失,本是师执前辈,便不客气,上前劝阻,没想无心涉及余娲。余娲门下弟子多人,平日自负得道年久,性较狂傲,岂能受得著其师威望有沾。最可气的是自开府以後,便将峨眉派及其交好诸人全恨在内,视若仇敌,不料这次在万分危急之中,连发求救信号,师父不曾赶来,全仗对头解救。并且灵峤诸仙一个未伤,连朱文、金蝉那等学道年浅的人,被困之处又是魔阵中枢最凶险的五婬台,竟会安然无损,惟独自己这面被肏得魂飞魄散。尽管释嫌修好,到底相形之下,就是不是意思。

    内中三湘贫女于湘竹也因凶横任性,激怒了田氏弟兄,把她困入魔宫五行神牢之内,并还肆意讥嘲说:“你这样六根不全的丑八怪,再转一百世也不会有人看中,单你片面相思也无用处。休看天欲宫欲网情丝厉害,你还不配进去走动见识。只为你狂傲凶横,已无人理,为此给你吃点苦头。也许你运气好,在我五行禁制之下,截长补短,变成一个整人,再去投生,变猫变狗,能找一个雄的配对,岂不也是便宜?”

    于湘竹生具畸形异相,最恨人说她六根不全的短处。以前游戏风尘,为此不知伤过多少人,哪禁得起对方这等侮辱。所受刑辱又极残酷。这一来,成了刻骨铭心之仇。只为天性阴狠,明知难胜,恨在心里,不曾发作。

    这时觉著仇敌转眼势败,有机可乘,自身还有两件厉害法宝未用,又善隐遁专长。意欲乘机赶往地穴魔坛暗算田氏弟兄,报仇雪恨,正和同门暗中商量。赵蕙这样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湘竹当时大怒,误认灵峤诸仙仗恃五云幄天府奇珍,非主人自己开放,不能出去。当时狞笑一声,意欲立即用法宝强行冲出,免得师父少时到来,见众门人全在对头保护之下,为她丢人。

    那旁女仙宫琳最是灵慧细心,知道赵蕙失言,又见于湘竹满面晦容煞气,惟恐引起误会,故意笑对朱文道:“赵师妹只是不令师侄们冒险,实则五云幄虽具防身灵效,只要会少清妙玄仙诀,本身功力稍高,均可随意出入。不过今日事太凶险,已有各位道长神僧作主,事有定数,能不出去最好罢了。”

    于湘竹闻言,知其故意点醒出入之法。褚玲也看出于湘竹满脸晦色煞气,心中一惊。知她素不听劝,刚要伸手去拉,于湘竹已手掐少清仙诀,穿云而出,一闪不见。褚玲没想到走得这等快法,一把未拉住。想起师父好胜,这次不知何故应援来迟?少时飞到,如见门人托庇在对头云幄之中,心内必定不快。何如乘她未来以前一同冲出,能够报仇,或将神魔除去,固可挽回颜面。便和宫、赵诸女仙一说,立即冲云而出。下馀诸人也觉师父将到,留在里面必使师父面上无光,纷纷隐身追出。宫、赵诸仙见拦不住,只得听之。

    金蝉忽然看出异样,惟恐钱莱、石完二人冒失飞出,刚一把抓住钱莱,石完也要追去,吃宫琳一把拉住。同时对面战场上形势大变。

    老人跌坐血莲花上,恢复原来形状高矮。那激射空中的百丈火花、金碧光燄随著往下一落,高只丈许,将老人紧紧护住。血莲也缩成丈许大小。老人随将双目垂帘,彷佛入定。那莲瓣上所射出的金碧血燄越来越强,却不向外发射,齐朝中央聚拢,渐成实体,宛如一朵丈许大小还未开放的千层莲萼,凌空浮立,当中包著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身旁神魔仍作八字形分两边排立,火花一收,风雷立止,神魔也不再吼啸,神态却更激烈猛恶。

    因余娲门人都隐形神妙,一个未见,广场上静荡荡的。这一面是仙云滞空,冠裳雪映;那一面是红萼高矗,精芒丽霄,照映得满天云彩齐幻朱霞。再加上那十二个身材高大的神魔陪衬,越显得光怪陆离,奇诡惊人。

    众人料知魔法将成,变生瞬息。只见那千叶莲花本是千层花瓣,由分而合,缓缓往上包来,只剩莲萼顶尖还未合拢。老人身坐其中,宝相庄严,神态越发安详,加上那副慈眉善目,直似上方仙佛,偶现金身,哪像内中隐蕴无限凶机,十分杀气的景象。

    眼看莲萼顶尖已将顶层包没,忽听远远一声极清越的金钟响过。馀音尚在摇曳,悠扬不息,莲萼尖上忽然激射起十三丝极细微的彩色精芒,中央一根刚升起丈许,顶尖上叭的一声,现出一团黄影。晃眼彩丝消灭,黄影暴长,先现出一个与老人相貌差不多的魔头,跟著现出全身,身材相貌与老人一般无二。只胸前围著一片碧叶战裙,通体赤裸。下馀彩丝早分别朝神魔飞去,其急如电。

    那十二神魔似早知道主人有此一举,以於钟声响处,立即回身相待,各把血盆大口一张,分头接去。一声欢啸,跟著怒吼飞舞而起,朝众人存身的云幄扑来。

    云幄早往後退去。血莲上面主魔正是老人元神,也同飞起,只不前扑,那情态与神魔一般无二,只是比较沉稳。口中厉啸连连,似在发令神气。群魔闻得主魔啸声,忽然收势,先四方八面分将开去,腾空而起。到了半空,各将那门板般大的利爪往下一扬,立有五股暗赤光华朝下飞射,急如雷电。似这样,廿四只魔手齐挥,晃眼之间,整座山头又成了一片血海。

    魔火所罩之处,余娲门人纷纷现身,各在宝光防身之下四散飞逃。有的边逃边由手上发出宝光雷火,朝神魔打去。哪知并无用处,至多将魔手挡住,得以逃生;或是稍为受伤惊退。可是魔爪又大又长,指上魔光更是厉害,刚刚惊退,晃眼又复当头抓下,动作万分神速。空中已被魔影布满,上面无法冲出重围,只得从下面,像冻蝇钻窗一般,狼奔豕突,东逃西窜。

    那廿四条魔手像网中捞鱼一样,到处乱抓。下面被困诸人,只于湘竹不在其内,馀人全都狼狈异常。虽仗著修道多年,本身法力尚高,护身均是仙家至宝,逃遁神速,在魔手鬼影缝中钻来窜去,未被抓中,但是魔影由外而内,满空飞舞,往来抓扑,厉啸之声山鸣谷应,甚是惊人,齐往中心而来,为魔傀所碍,圈子越缩越小,眼看形势危急已到万分。

    云幄中诸人自从主魔出现,魔影纵横,将余娲门人隐形法破去,便知不妙,虽然有了成算,也甚心惊。灵峤诸仙早知就里,还不怎样,金蝉见下面诸人危急情势,动了义愤,首喊:“我们大家同出,拼著冒险,救他们一救如何?”

    钱莱、石完手掐凌浑所传的灵诀,往外便冲。因云门已被女仙赵蕙封闭,休想出去。朱文有欲无情,只盯著金蝉,不为余娲门人险境所动,见李洪却是微笑不语,忙劝金蝉道:“洪弟平时又很淘气,如何这等安详?果真这些人要遭惨劫,灵峤诸位道友也无坐视之理,要你师徒心急作甚?”

    话未说完,廿四只魔手一齐聚向中心。那十几个余娲门人也会合在一起,各将主光结成一个大光团,似想合力抵御。但是八面受围,眼看魔爪鬼影重重交压,正缓缓往下降来,宝光也越发暗淡,耳听主魔又在长啸发令,眼看这十多个修炼数百年的道术之士难逃毒手,连形神全要被神魔吸去。

    猛然一声雷震,先是一团紫气,九朵金花,由下面飞将上去。紧跟著又是一道紫色金光往上飞起,将那魔手一挡。魔手上所发出的碧光,立被九朵金花照灭。

    同时一片五色云网电也似急飞起,罩向被困诸人头上,只一兜,便连人带宝一齐网去。众人认得那三件法宝,正是凌浑的九天元阳尺、崔五姑的七宝紫晶瓶和采取五岳轻云炼就的锦云兜。

    凌氏夫妇已同现身。凌浑手指前面,笑骂道:“老魔头枉自费尽心力,纵魔行凶,眼看大难将临,还不醒悟。我们先将你这十二残魂朽骨的邪气破去,省得少时被人趁火打劫。你不过丢几个死骷髅,却为别人留下祸害。”

    这原是瞬息间事,凌浑话未说完,崔五姑七宝紫晶瓶内早飞出两股宝光,看去和火一样,但是色彩鲜明,从来少见。最奇的是初出好似两根火柱,百丈朱虹,才一出现,前头忽然爆散,化为龙眼般大的火珠,霹雳连声,宛如千万颗母子连珠炮同时爆炸,整座魔宫立被火雷布满,如海如山。就这晃眼之间,只听神魔一声惨嗥,老人为神魔所炼法身全都被震成粉碎。

    所幸主魔识货,认识那是专破魔法邪燄的雷泽神砂,知道骤中暗算,难於抵御,又与神魔心灵相合,收发绝快,忙即回收。那雷泽神砂也真神妙,本已由无量火星化为百丈红云,火海一般笼罩全山,除一朵血莲外,全魔宫的景物已成灰烬。那火海一般的红云只一闪,仍恢复原状,变成两根火柱朱虹,由大而小,仍往那小才寸许的七宝紫晶瓶口中射去,连人带宝一起不见。

    主魔看出神魔受伤甚重,不由急怒交加,切齿痛恨。正待行法还攻,猛又听敌人笑骂:“老魔头,少时自有人来制你。我不过见你行凶欺人,看了有气,稍为多事,谁耐烦和你这老不死一般见识?”

    再看半空云幄之中,敌人和所救十馀人又在里面现身说笑。同时猿长老也在云外出现,高呼:“适才我在空中观察,那话儿快来了,莫要受了误伤。”

    说完,青白光华一闪即隐。主魔闻言,心便一动。及见对面敌人笑骂轻视神情,重又暴怒,张口一喷,那十二骷髅立时暴长,大如车轮,凶威再振。主魔也离开血莲上空,飞舞前飞,随在後面督队,一同磨牙张唇,呼啸怒吼。

    这朵千层花瓣的血莲萼就是阴阳十三魔的本体,那血莲阴魔却揉合在屍毗老人元神之内。阴魔微化了尊胜禅师躯壳後,就是等主魔出击,然後潜入血莲内,篡夺操控,驱使之以暴制暴。屍毗老人元神离体,躯壳只能因循处变,警觉不高,更难察查先天真气。血莲本体就被阴魔的玄阴魔焰逐丝渗透,同型同色,连丽山七老也一无所觉。

    阴阳十三魔扑向云幄,不料那云幄在仙法妙用之下,暗中另有埋伏。这晃眼即至之地,竟会不曾到达。主魔毕竟法力高强,已觉不妙。不知对面敌人用甚仙法,颠倒挪移,以自己这高法力,竟会追他不上?在未查明虚实以前,追也无用。

    猛听风云破空之声,与寻常剑遁不同,立令群魔停住,还是抵御另一强敌要紧。

    听凌浑发话道:“我本不难代你挡住,不令你那对头欺凌你这孤老,无如你这老家伙不知好歹,且将来人放进,看你有多大神通,敢於如此狂妄?”

    第二百十三节回头是岸

    主魔先听敌人风云破空之声,尚在千百里外,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一片纯青色的仙云已驭空凌虚,乘风而来,晃眼飞到上空。云上现出三个女仙,内中一个穿素罗衣,背插如意金钩,手捧玉盂的,正是冷云仙子余娲。另外两位女仙: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穿上一身雪也似白的仙衣,手执一花,面带微笑;一是是年老道婆,拿著一根珊瑚杖,上挂尺许大小的铁瓢,俱从未见过。这两女仙也是灵峤诸仙的好友,名叫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都同在小蓬莱西溟岛上修炼。

    余娲因为魔法厉害,不敢冒失来救,所约帮手有好些推托,致迟到今日方始赶来。觉著门人被困已久,为对头所救,而对头索性就此罢手,也好不用自己出面,却偏是相持,不肯发难,分明算准自己要来,等自己丢面後,再行动手,以显他的法力。这等软斗,处处使人难堪,表面还装大方,使人有话难说。余娲越想越盛怒,自恃所持二宝乃天府奇珍,便不照原定方略,意欲上来先给敌人一个重创,即便不能一举成功,多少争回一点颜面也好。怒容满面,更不发话,左肩微摇,背後如意金钩出手便自暴长,化作一道百丈金虹,首朝群魔飞去。宝光强烈,只一闪,全山便在环绕之下。

    主魔看出仙府奇珍不是常物,一声厉啸,群魔一齐後退。主魔突现全身,看去好似一个又高又大的黄色人影,上面顶著一个大如车轮的魔头。双方动作均极神速。主魔魔影先被金虹圈住,连绞几绞,黄影立被绞成数段。旁观诸人只道主魔魔法不过如此,谁知主魔全身虽被绞断,魔头却被漏网,如意金钩始终圈它不住。余娲只图擒贼擒王,不知是计,因敌人又只有一个,不便请同来二女仙相助。

    满以为主魔乃敌人元神所化,认定仙府奇珍威力至大,只要将其除去,立可成功,见状怒喝:“无知老魔鬼,我不过有事羁身,便宜你多活几日。在我手下还想逃命吗?”

    随说,手掐法决,朝外一扬,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金虹似急电惊掣,宝光大盛,只闪得两闪,那金虹已绕成一个十多丈方圆的金球,将主魔裹住。眼看主魔在里面上下冲突起来,由大而小,渐复原形,只是跳动越急,绕护魔头外面的一层血光也更强盛,并未消灭。余娲方在奇怪,忽听裴娥说道:“道友留意,敌人擅长玄功变化,莫要中了他的道儿。”

    余娲闻言,猛想起此宝何等神奇,仇敌已被困住,理应裹紧才对,为何光中空隙甚大,好似被甚东西撑住,莫要有甚诡计不成?心念才动,定睛一看,里面竟有一层黄影,由内而外将其绷紧,魔头仍在里面跳动,上下飞滚,金球外层金光已只剩了薄薄一层。余娲方料不妙,未及回收。猛听惊天动地,万金齐呜,一声大震,声势猛烈已极。余娲昔年费尽心力炼成的一件至宝竟被震成粉碎。上下飞射的残光金雨高涌百丈,立时笼罩全山,宛如平地冒起一座金山。

    主魔也是情急心横,竟起杀机,将金球震破以後,既想利用那些残碎神金去伤杀敌人,助长神魔威力,一网打尽,大举报仇,又想乘机将余娲元神吸收了过来。余娲如非法力高强,几被震伤。金尘高涌中,主魔已由百丈光雨中冲空飞起。

    余娲因为至宝被毁,心中恨极,刚把手中玉盂一举,一片冷光还未发出,忽听身侧温、裴二仙同声大喊:“老魔头,你待如何?”

    余娲闻言心中一惊,料有变故,忙把护身青霞飞起,已猛觉心头一凉,同时瞥见仇敌头下黄影并未被绞散,突在面前现身,立有一层黄影当头罩下。屍毗老人扬言要娶余娲为妻,实则真有擒制余娲之把握。余娲当时心神便觉有些迷糊,通身冷战,幸而护身青霞同时飞起把黄影挡拒。虽未昏倒,已中魔法暗算,当时还能强摄心神,但自身法力已经失效,正在悔恨惊惶,忙用玄功抵御。幸而温、裴二仙已双双发动。

    裴娥将珊瑚杖上铁瓢一指,便有一股紫气飞向百丈金尘光雨之中,神龙吸水一般,只一裹,响过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已将就势反击的碎宝残金全数收去。温良玉将手中所持非金非玉,形如幽兰,其大如杯的奇花微微往外一点,立有青白两股云气朝前飞射,裹向余娲身上。余娲毕竟修炼千年,神志立即恢复,但元气已经损耗不少,虽未被黄影虏获,也受了魔气入侵。知凭自己的功力,本来不应如此大败,全由骄敌疏忽所致。反正人已丢定,如何还敢恋战,满面愧愤飞退回来,与温、裴二仙一起。

    主魔没想到温、裴二仙有太虚清宁之气,因魔影已入侵余娲元神,欲竟全功,正施魔法,却时不我予,终是益了阴魔冯吾。猛听遥空中似哭似啸,传来一种极凄厉的异声,知道又来强敌鸠盘婆。也是背运当头,明知鸠盘婆来去如电,声到人到,还不舍那将到手的余娲。一时举棋不定,微一迟疑,敌人已经飞到。云幄中众人先前觉著余娲等三仙来时仙云驭空,凌虚飞泻,快得出奇。不料鸠盘婆来势更快,异声才一入耳,一个年约四旬的丑怪妇人已随著一股黑烟飞落场中。

    虽然好多人均未见过,但那来势早有传闻,一望而知是那赤身教主鸠盘婆亲自赶到。眼见之下,比起传闻更觉丑怪。

    鸠盘婆身长不过四尺,生得又瘦又乾,和僵屍差不多。头作鸠形,面黑如墨,一双碧眼凶光隐隐。通身赤裸,只在腰间围著一条乌羽、树叶交织而成的短裙,上身穿一件同样材料的云肩,乃赤身教中最厉害的五宝之一,名为秘魔神装,显得金碧辉煌,却映得那枯涸的黑黝乳条更难入目。手脚均和鸟爪一样,左手拿著一根鸠杖,鸠目闪烁放光,口中时有彩烟袅动。此外并未有刀叉那等披挂,只一蓬黑纱笼罩全身,看去似烟似雾,身外黑烟厚约尺许,宛如一条七八尺高的人形气团,当中裹著这麽一个怪人,停在地上,并不飞动。

    众人正看之间,鸠盘婆已先发话道:“屍毗老人,别来无恙?老身今日抽暇前来领教,到此才知尚有多人与你斗法。我素不愿乘人於危,但又不肯虚此一行,多少须见一点意思。好在你那神魔必送敌手,留它无用,事急反噬,更多操心,不如暂借老身一用。今日你如无事,随时请往我那里,亲自讨回如何?”

    说时,双方已经动手。主魔身形已幻化为一身两面,正面去与温、裴二仙相斗,後头乃本身阴魔化出,头上发出五色奇光,朝鸠盘婆射去。鸠盘婆忙把鸠杖一摇,鸠口内也迸射出大股彩烟,将其敌住。开头双方还能扯直,两句话过去,主魔後头口内又喷射出大股黄光血燄,鸠盘婆面色立现紧张,两臂一振,上身所著云肩立发出一蓬暗碧光华,将其敌住。

    双方都是魔教中的高明人物,互知深浅。为防两败,所炼神魔均未使用,各凭本身功力拼斗,互用魔火邪烟喷射,看去反没有先前火炽。主魔一心两用,分头应敌,有点为难神气。那鸠盘婆也似强敌当前,表面强作镇静,实则也丝毫不敢松懈。魔光火燄,对面冲射,互相时进时退,相差也只两丈出入,急切间也看不出谁占上风。

    鸠盘婆左手向头一拍,随见一个长约半尺,与鸠盘婆同模同样的小人,由头顶升起,在一幢尺许大的碧光笼罩之下,悬在头上。主魔早就怒极心昏,又见鸠盘婆元神飞起,刚怒啸得一声,正待与之一拼。忽听空中有人笑道:“老魔头日暮途穷,众怨所归,还不省悟吗?”

    声才入耳,猛听群魔厉啸之声,瞥见魔女铁姝忽然现身,另有三魔女和九个粉装玉琢的女婴,电也似急,齐朝十二神魔扑去。主魔先前因为余娲等来敌太强,既恐神魔措手不及,为敌所伤,又欲以退为进,故先把神魔护住,藏向先前暗设之魔阵内,少时用以诱敌。无如强敌相继飞来,形势匆迫。鸠盘婆此时乘机来犯,又来势特快,再特意激将,占了不少便宜。

    主魔明知鸠盘婆诡诈多端,无如两头兼顾,未免心乱,无暇分神,没想到鸠盘婆暗带门人前来。铁姝又是行家,魔阵拦阻不住。两下里一撞,十二魔头立时缩成拳大,魔女和女婴各抱一个,腾空便起。主魔一著急,不顾再与敌人争斗,立纵魔光追去。不料鸠盘婆元神升起,就是早有准备,电一般急飞起,只一闪,便到了主魔主魔前面,拦住去路,两下撞在一起,斗将起来。

    就这稍微停顿之间,铁姝所带魔女及女婴已抱了神魔,长啸一声,化为一溜黑烟,往空射去。猛瞥见一片金霞,光墙也似横亘天半,拦住去路。铁姝素性恃强,见状大怒,左臂一扬,三把金刀刚刚飞将出去,忽听满山梵唱之声。阴魔已夺收血莲,以梵唱通传七老。

    鸠盘婆原身本在黑烟笼护之下,凌虚而立;化出元神正与屍毗老人主魔相持,未分胜败。不知怎的,警觉起来,急促发出速退警号,随即碧光一闪,连元神一起不见。铁姝接到师父鸠盘婆的警号,令其放下神魔速逃。百忙中定睛四顾,听得梵唱之声与平常和尚念经并差不多,而阻路金霞虽然神妙,凭自己的法力,并非不能抵敌,何故如此胆怯?不禁奇怪。

    猛想起来时师父曾说,还有几个极厉害的对头,因有仙法隐蔽行踪,推算不出心意,此行不过践约,出气未必如愿,按说最好不来。铁姝既恨老人伤她,一则恶气难消,再则师父近年法令更严,不许无故伤人,而自炼的几个神魔又不能久断血食。估道借与天门神君林瑞和萨若耶,由其自行放出,吸收生魂精血,与己无关,不料均被仇敌毁去。知师父恰算出老人当日惨败,正好趁火打劫,再三哀求。鸠盘婆本极爱她,因恨仇人欺人太甚,便赶了来,说好应变必须机警,知进知退。

    这时铁姝虽见乃师逃退匆忙,必有原因,终以到手之物,不舍抛弃。哪知微一迟疑,那魔女和九子母天魔所化的婴儿一同忽然不见。所擒神魔尚未祭炼,不能随意隐遁,现既弃去,便能来去自如,重又飞起。铁姝知道师父见己违令,将九子母天魔收去,同行魔女又已奉命先逃。一见主魔追来,知非敌手,又听乃师在归途上连发传音警号,催令速回,上空又被金霞布满,意欲穿地逃走。

    想起仇敌可恶,何不赶往魔宫扰闹出气,即使戒备森严,不能深入,多少也可出气。反正天空路断,非由地底逃走不可。铁姝心念一动,立即往下飞逃。这原是瞬息间事,双方动作俱都极快。铁姝刚刚飞出不远,猛看见前面一道青光拥著一个手脚长短不一的畸形丑女迎面飞来,後随两道血光,拥著两个头顶金莲花的短装道童。

    于湘竹冲出五云幄後,便往魔宫暗算。但魔坛根本重地,埋伏重重,何等厉害,于湘竹还未攻进,便已触动禁制,身受重伤,飞遁出来。镇守魔坛的田氏弟兄因愤于湘竹骄狂凶狠,又见外层禁制也被她破去三道,魔幡毁了好几面,越发有气,便令魔女明殊暂为主持,自己追出。铁姝百忙中不曾看真,见那三人又是首尾相衔,误认作同是仇敌。

    于湘竹迎头遇见魔女铁姝,後面随著屍毗主魔,也把双方当成一路,胆寒情急之下,想用法宝挡上一下,再往斜刺里遁去。不料平日凶横,恶满数尽,手中一团青色雷火刚闪得一闪,魔光已由铁株手上发出。于湘竹想逃已是无及,被魔光照向身上。本来连元神也被吸去,总算死运还好,身刚往下一倒,便听空中一声清叱,一道经天白虹,中杂无量亮若银电的毫光飞射过来。

    那银光正是余娲由玉盂中发出,本心是想乘机下手,先将十二神魔除去,忽见爱徒于湘竹由魔宫内负伤逃出,隐形法已为仇敌所破,忙指虹光前去接应,及见爱徒已为铁姝所杀,越发悲愤,再指虹光去擒铁姝。铁姝猛觉冷气寒光从头下照,全身立被裹住,见仇敌又在後面紧迫不舍,知道不妙,顾不得再伤于湘竹元神,忙用金刀自断一节手指,化为一溜血燄,穿地逃去。主魔正命田氏弟兄速发动地底禁制堵截铁姝,自身也被虹光裹住。

    主魔方要施展魔法,猛觉心灵上起了警兆,那玉盂虹光也一闪收去。回头一看,魔宫上面忽现出六座数十丈高大的旗门,整座神剑峰魔宫已被金光祥霞布满,仙云遍地,瑞霭飘空,照得大千世界齐幻霞辉。刚才脱离魔女及女婴怀抱的十二神魔已被困入旗门之内,闪得一闪,便即无踪,被阴魔从血莲指挥,归化入真天真气气团内,回归血莲。

    六座旗门在祥光彩雾之中,时隐时现,正由大而小,往云幄前面收去。主魔才知敌人暗中设有六合旗门,神魔已为所毁,心灵大震,急怒交加之下,更不寻思,飞身便往旗门之中冲去,意欲施展诸天十地秘魔如意阴雷与敌拼命。

    这类秘魔阴雷因以本身真气助长凶燄,威力之大不可思议,死圈之内,仙凡所不能当。这座神剑峰方圆千里之内,不论人物,齐化劫灰。余娲见主魔竟不惜损耗三数百年的功力,为此两败俱伤之计。自己虽然防身有宝,就不受伤震撼,其势又不便避入旗门之内。温、裴二仙也收宝退下,示意相劝。余娲只得带了众门人一同飞去。

    主魔刚到旗门前,见祥光一闪,便陷入阵内,四顾茫茫。那金光祥霞,宛如泰山压顶,怒涛飞涌,上下四外一齐拥来。主魔怒极之下,更不寻思,忙即施展魔法,将全身缩成一团碧光,和由血莲萼上刚飞起时的元神一般大小。刚刚准备停当,将要自行震破,忽听先前梵唱之声越来越近,四山应和,也不知人数多少。

    七老已得阴魔尊胜禅师法令,知道主魔魔法厉害,所炼阴魔如不去身,终难皈依。

    先和发金刚禅唱,然後飞入魔坛。

    魔坛内,田氏弟兄奉令急飞而回以发动地底禁制,却即为灵云的日月轮困住。

    灵云原奉神驼乙休之命,仗著那道青灵符来到魔坛前面守候,正愁于湘竹攻不入内,忽见二田追铁妹回来,立即附身同入。一到里面,便照乙休所说,祭起日月轮将魔女、二田及宫众圈入。魔女骤不及防,正待反攻,不料就这晃眼之间,魔法未破,魔坛上多出七个老人,内中一个把手一挥,魔女、宫众全被逼下魔坛,日月轮也自收去。众人身上似有一片金花一闪,当时打了一个冷战。紧跟著法坛及七老也都不见,却现出一圈金光,正照在自己和全体宫众身上。佛光歛去,眼前金光电闪,身子似乎微微一动,已落在广场之上。

    主魔心方一动,那阴雷已似离弦急矢,突然爆发。以为炼就玄功变化,元神分合由心,当时随同震散,仍可收合为一。所炼阴魔也不过是当时受伤,事後却可收摄好些修道人的真元。哪知在本身元神快要震散为无量雷火血燄这眨眼之间,竟猛觉身子一紧,分出一条暗绿色的鬼影在面前。七老已恰於此刹那间用极大法力,乘主魔施展诸天十地秘魔阴雷来拼之刹那间,使魔坛上主幡与修罗阴魔生出感应,将老人元神与修罗阴魔隔断。

    修罗阴魔化为一蓬碧光黑烟,四下里飞射,闪得一闪,便即自行四散消灭,并未听出雷声,只魔坛立生反应,所有设备连西魔宫已经一起全毁,法坛也被破去,只东魔宫完好无缺,霞光耀眼。屍毗老人元神全身均被金光祥霞裹住,未随同震散,同时身上一轻。忽听对面有人大喝道:“你那附身多年的阴魔已被除去。

    尊胜老禅师用极大佛法为你化解恶孽。还不就此皈依,等待何时?“

    老人元神抬头一看,那朵矗立著的血莲萼前多了一个破蒲团,其上坐定一个身材矮瘦,面黑如漆的中年枯僧。身上一件百衲衣已将枯朽,彷佛多年陈朽之物,东挂一片,西搭一片,穿在身上。有的地方似已被风吹化,露出铁也似的精皮瘦骨,左手掐一诀印,右手拊膝,安稳合目坐在血莲对面,态甚庄严。

    元神无奈往那血莲萼上飞去,刚刚到达,未及行法,莲萼倏地舒开,分披向下,元神也就立即飞落复体。方想收去血莲,哪知血莲萼已受阴魔操纵,竟收不回,光更强烈。老人少了血莲,有力无处使,没奈何,只得趋向蒲团前面,顶礼下拜,说道:“弟子愧负师恩,不敢多言,望祈佛法慈悲,恩赐皈依。”

    忽然身後说道:“徒儿,我在这里,你向何处皈依?”

    老人抬头,见面前只有一个破蒲团在地,当中的一圈打坐的痕迹已快深陷到底。忙即回头一看,已主客势易,这就是回头是岸。尊胜禅师已端坐在血莲花上,空中各立著七个神僧,正是丽山七老功行完满,皈依佛门。仙阵已收,祥霞齐隐,只剩梵唱之声荡漾空山,琅琅盈耳。

    老人刚向破蒲团上坐定,却不知那是绝尊者的娑罗蒲团,更有金刚灵石为先天真气微化而隐於四外。一片金霞照下,屍毗老人就被锢入金刚灵石内。旃檀香风吹过,血莲立发烈燄,转眼变成青色,禅师头上随现出一圈佛光,身已随同血莲在烈燄中涅盘化去。忽有三粒青荧荧的舍利子飞起,吃石生、钱莱、石完随手接去。满天花雨缤纷,祥霞闪处,七神僧连同屍毗老人所坐蒲团一齐不见,四山梵唱之声也随子顿寂。

    余娲受魔气入侵,先率门下,由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护送回小蓬莱西溟岛。灵峤诸仙送走乙休、凌浑、崔五姑、猿长老四人,也各告辞。魔女和田氏弟兄知道金蝉等暂时无事,再三挽留,请往东宫一叙。

    阴魔於血莲内重炼阴阳十三魔,才知屍毗老人以元神受魔之误,无怪不堪一击。大阿修罗阴魔无身,必有身才能浥注阳魔,阴阳合体。屍毗老人以五行阳身合修罗阴魔虚体,其虚其实互难交融,沟媾不通,其隔阂更阻魔功之发挥。兼且屍毗老人五行阳身占了阴阳名义,对阳魔汇聚其阴魔更防杜森严,那得阴阳合运之互通互补互动互惠,莫说合体。更阳耀於外,岂能屈居下陈;阴隐内藏,暴於光则萎,不堪作领。此时屍毗老人脱藉,修罗阴魔回复无主之体,经阴魔先天真气导引下,借血莲为基与阳魔互济,以先天真气为经纬,暂寄血莲为身,功成威力叠倍增长,感应到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窜撺受逼。

    余娲败回小蓬莱西溟岛,即时匆匆入关,也不敢向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二仙求助。三仙虽同是女娲嫡传,余娲以前在海外僻远之地潜修,轻易不来中土,移居岛上也只百多年,不曾离岛一步。虽同在一岛修炼,却貌合神离,才会另二仙有好些推托,迟误多时才往神剑峰。

    小蓬莱本是沉居海底,至禹治大水才升出水面,也却是沙堆漠处,贫瘠非常。

    至太虚清宁气被发现,才强凌宇内。余娲所居西溟岛却是蕴藏得太虚清宁气最多,为仙凡二界之冠。此气本是人体之原,埋藏海底玄岩下,为海水侵蚀,经大地变动,压化为气,可代仙凡二界之灵力,为灵峤宫篮田玉实之种植所殷需,影响其宫脉盛衰,才受灵峤宫所恩结。无奈外相表现出多麽欣勤,甚至同一源流,其稗宝旧约即是三女仙的坷烂经,却为主流之争,互斥为叛徒,势成水火,只改明争为暗斗。

    当日女娲诱惑夏娃尝禁果,被神咒诅要和夏娃裔女系彼此为仇。复制人亚当也被逐出伊甸园,其後裔挪亚与神同行。神看见女娲十肠变出的白肤人及引绳緪泥挞出之黑肤人都败坏了行为,使地上满了他们的强暴,因而发大水一并毁灭,命挪亚用神赐歌斐木造一只方舟自保。

    大水後,挪亚流落天方小蓬莱。白肤人及黑肤人混血於天方之地,奉挪亚为宗族起源,求托庇以避神惩。夏娃与女娲後裔接触,起动了神的咒诅。复制人後裔有约瑟,聘妻蚂痢哑,未完婚先有身孕,当罚为众所掷石致死,却逃亡舶痢啈。

    在马槽里,三个牧羊人面前生下了孽种。蚂痢哑反复思量,知犯淫无赦,逼得诬入神的头上,说是神的独生子。侥幸谎言千遍成真理,在西牛贺洲成立讥笃教,订立新约。女娲系天方人受不住野种为主的羞辱,奉牧顸墨德篡为正统,为咿嘶谰教。讥笃教要夺回圣地,交叉军东征,撕杀不休,应验神的咒诅。

    日前甘碧梧、丁嫦二仙送崔五姑过流沙时,曾经便道往访。霜华仙子温良玉和瓢媪裴娥借故闭关入定潜修,不特洞门封闭极严,还设有玄门潜形禁制。余娲延灵峤二仙往岛上水宫之中款待留宴,却甚是礼重。灵峤也才拉拢得道在後的余娲,予以法训,欲驱虎吞狼,却作法自毙,酿成韭泆泆惨变。

    三仙各有洞府,温、裴两仙所居,只是岛上原有石洞。独余娲居海之滨,又人颇自傲,更喜炫弄。所居穷极华丽,罗列珍奇,意尤未足,又在岛东大湖上施展法术,逼水为墙,就著湖中碧波,建起九层水晶宫阙。四面水壁,厚达十丈,表面坚凝平滑,无殊晶玉,但只两面薄薄一层,内里却与湖水相通连。各层楼板檐瓦,都用各种金银珠翠铺建,移步换形,五光十色,一处一样。各层珠光宝气交相掩映,光怪陆离,蔚为壮观。却全岛也设有潜形禁制。灵峤二仙觉得有好些可疑,回山立即禀告赤杖真人,用宫中至宝查看,并无异状。

    阴魔射遁过来,扫瞄出潜形禁制严密非常,却是三仙的互相防范多於对外,虽拦不住先天真气,却能为所惊动,失其潜入之利,遂借用魏瑶芝外相。离岸五里许的海心,有一座孤独的巖石岛,崖边壁中间平伸出一个巨大的中空正方石,便是门户入口。石内是个阵式,不破不入。最简单却是最严密,必需破坏才能入内,则谁也不能无声无色的潜入,无用精巧。更精巧也只能瞒得一时,久而久之,必受侦悉。破坏引出认相功能,非幻像所能替代,却难不住血影神光的妙法,保存了受噬者的外相。

    石後是条秘道,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断,唯一能透过而入的,就是那闪耀的红光,照耀了整个整条秘道。巖壁上部分地方满布裂缝,暴射出熊熊的烈燄,这等地火可熔精锅,显然是从这些空隙逃逸出来。出了秘道的崖壁,就是一片无垠沙漠,一块危石大有丈许,孤悬崖壁中腰,上下相隔约有四五十丈。崖上有碗口大小的小穴,隐约闻有喘声甚惨,呻吟不已。神光探索,小穴直通地底,声音便从下面透出,相隔甚深,乃是一个极广大的地穴,为余娲闭关之处。

    第二百十四节肏殖阿魔

    阿修罗附形大法魔光在余娲元神内负隅顽抗,於濒临殒灭之际,得阴魔微化入地穴,通系了先天真气,化入虚无,匿入余娲三尸。余娲顿失魔光踪影,还道辟魔功成,睁眼却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美貌少年道士,眉若横黛,目似秋波,一张脸子由白里又泛出红来,平生从没见过,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对来人无声无息的僭入本是十分震惊,更为他的容貌所震慑住,不觉精神恍惚、口噤魂迷。

    那是受魔气贯连,颤动不止,虽然能动,可是功力却一点也提聚不起来。并不是功力消失了,感到真气还存在身体里,可是却无法控制。

    阴魔冯吾轻薄地凑唇在余娲耳边轻声细语说道:“我可怜你呻吟难耐,不识欲味,特来与你开怀。”

    随即余娲又一声惊呼,已被阴魔冯吾紧紧地搂入怀里,顿时浑身如同触电一样,娇喘连连。只觉得阴魔冯吾在耳根上吹著气;透过肩膀上的接触传来阵阵温热如电的酸麻,使得转念中责斥的话,只在舌根嘴边转著,而化成越来越急遽的呼吸与心跳。

    阴魔冯吾的嘴唇离开了耳鬓,轻触在余娲桃红的腮上,还渐渐地移近她的樱唇。余娲的内心在呐喊著「~不要~不可以~」,双手作势要推开阴魔冯吾,可是一镂幽香直扑入鼻,让她觉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彷佛被困绑得不能动弹;又彷佛是全身的劲道全失而娇柔无力,想躲、想闪,却连手指头也无法移动半分,任由阴魔冯吾面对面贴著,并且把舌头伸进口中搅、吮,度来一股股真气入体内乱窜。本身真气被冲成东一团,西一团,始终无法合拢,功力还在,但却再也不能为她所用了。

    突然觉得一阵凉意,回神过来,才发现两人的身上已经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纤腰圆细,腹肚弯入,显得双峰傲然峻挺。阴魔冯吾好好的欣赏著完美的乳房,颇为双峰尖挺的乳头而著迷,配上乳白的乳肤,更是衬托出粉红色乳头的美丽。伸出手来,在余娲那丰满的豪乳上摸了一把,余娲忍不住惊呼失声,娇躯一颤。

    阴魔冯吾嘴角轻轻的一笑,发现当他的手轻抚过她的乳头时,乳头因而逐渐的变硬变大。更手指移向那美丽又硕大的乳头,温柔的爱抚著,轻压、轻拍或是轻搓,同时享受她那富有弹性的乳球。余娲在阴魔冯吾的淫邪抚摸揉搓下,羞得一阵阵脸红,不断地挣扎,口里却发出“唔~~唔~~”的喉音,开始对爱抚有了反应。

    阴魔冯吾已经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双乳间,贪婪似地呼吸著阵阵的乳香,以两腮磨擦著乳沟。余娲在阴魔冯吾身下挣扎,却反抗不来那一阵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了入内,晕红著绝色的丽靥。尽管心中是如何的不愿意,屄穴还是无奈地湿润起来,淫津从阴道深处渗出,两腿已经不自觉地打开了。已被弄得浑身酥麻,彷佛是梦呓般地胡言乱语:“啊~不~不要~好痒~嗯~啊~嗯~”

    更欲拒还迎地抱著阴魔冯吾的後脑,紧紧地贴凑著自己的胸前,让阴魔冯吾的味蕾刷揉在细嫩的乳肤上,让那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彷佛置身软绵绵的云雾上。

    欲火已被挑起,烧得她的芳心春情荡漾,既羞涩又亢奋。

    阴魔冯吾看到余娲已被弄得欲火高涨,遂一把将她放倒在榻上。那修长纤细的玉腿更是丰腴白嫩,摸起来细腻润滑。一根根脚趾就像玉葱样细长,趾头团在一起,如同一串珍珠,粉红的趾甲像是云母片片。最称道是天生的足弓向上弯起,比那人为的扎脚更是屄膣优生,箍匝力强。

    当阴魔冯吾把葱葱玉趾放入口中轻咬,舌头舐著柔嫩的趾罅,余娲觉得一阵从没有过的麻痒感觉从脚上传入屄穴,不禁浑身一抖,全身发麻。刺激太强烈了,令臀部肌肉骤然紧绷。但在阴魔冯吾轻柔的爱抚与轻拍下逐渐松软,让如焚欲火烧入屄穴,带来原始情欲的爆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唇间发出低声的呻吟声。

    整个胴体完全被欲火所燃烧,娇脸越来越红,似蛇纤腰不住扭动,麻痒难搔的撩人感觉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著芳心,欲火高炽得极需要巨大的屌茎来充实她的小屄穴。

    阴魔冯吾将她那丰腴白嫩的大腿分开。立时,神秘的屄户清楚的袒露在阴魔冯吾眼前。只见耻阜上乌黑油亮的萋萋阴毛,茂密异常,微微覆盖著鲜红的屄罅,诱人的若隐若现。

    余娲微睁俏目,看阴魔冯吾正盯著自已的隐私之处,一阵躁热涌上了俏脸,又即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可是丰满结实的双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此刻正羞耻地死死夹在一起,不住地哆嗦著,细嫩的腿肉突突直跳。偌大的龟头便在小阴唇上轻轻地磨蹭,说道:“我的神物岂是凡人能比,让你尝过之後,你就知道个中美味,甚而爱不释罅了!”

    余娲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俏脸胀得通红,口中不住地呜咽。久旷的情欲一但被挑起,表现得比荡妇淫女更甚,急急地扭著腰身,让丰厚的乳球在淫侣的胸膛磨蹭,“嗯~滋~嗯~”的呓叫,似乎不知要如何应对。那龟头的磨蹭让她痹痒难忍,可说是既期待它快点插入她那渴望滋润的屄穴里,却又担心这超巨的肉屌棒会伤害她的嫩屄。

    阴魔冯吾已经再也忍不住,抬起余娲那嫩白的大腿,坚粗怒挺的魔屌对准余娲的屄罅,重重地插了进去。在淫水的湿润下,竟能「滋」的一声,顺利地直插到底,硬胀的龟头挤入泛滥成灾的花芯里。好紧!好刺激!一股酥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的後腰,并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

    余娲感到有如直达五脏六腑,难以形容的充实感和酸涨感令她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唉哟悲鸣,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丰满的屁股一拱一抬的,更加深了磨刷的快感,令阴魔冯吾兴奋得飘飘欲仙。当那根又粗又硬的“庞然巨屌”静止下来,余娲娇羞无奈地发现屄穴给逼得涨卜卜的,充实撑满的快感令屄膣不能自制地火热收缩、紧夹。粗大龟头的冠菱磨擦屄穴的娇嫩膣肉,擦出强大的电花,火撩般的冲击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一股暖流像激浪的通过骨盆蔓延,塞满她全身,刺入她的骨髓里。余娲再也忍受不住,洩出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

    阴魔冯吾压在余娲身上,也不作抽插的剧动,要使屄膣自动。不急不徐地游移著灵巧的指掌,一手抚摸揉捏著柔软丰圆的乳蒂,时重时轻,巡回在余娲乳旁、液下,耳轮之间。另一手则在余娲膝盖、玉腿、粉臀、腰腹之间及阴蒂上来回的抚弄;唇舌则舔吻著余娲的粉颈,或咬嚼乳蒂。温柔轻缓得若有若无,但却都很有效地搔触在余娲痒处,急速地勾起余娲那深潜的欲潮。

    余娲难以忍受如此淫荡的挑逗,明知是千不该万不该,有不顾羞耻之嫌,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在这个魔鬼的胯下娇啼婉转,“啊~~啊~~”的嘤咛起来,微带颤抖。尤其屄穴里给巨屌撑著,酥麻得很,刺激得赤裸胴体扭动得像在抛掷一般。这种内外夹攻的挑逗,让余娲除了扭动、呻吟之外还是扭动、呻吟。张著嘴,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还含著一丝的泪花。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成熟妇女的淫欲一旦被全部激发,那种对男人的索求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招架。阴魔冯吾没想到她的屄穴竟是如此窄紧,只觉巨屌在窄小的膣腔里被箍得剧烈的跳动,不由得高声怒吼,双手狂暴的握住了余娲的饱满乳球,抽动起来。乳球也像被火燃烧般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阴魔冯吾把豪乳纳入掌握里,大力揉了起来,弄得她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余娲的呻吟转变成为极力的呐喊。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刺激弄得狂喘娇啼,叫声既淫荡又羞涩。坚硬的魔屌像是火热的铁棍揉搓搅动著余娲的屄道,忽进忽出、忽拨忽按,让她的娇喘哀啼越来越强烈,激烈的摆动臀部。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令一双肉虫都欲仙欲死,全身心都陷入了剧烈无比的交媾高潮中,血脉贲张的呻吟声不绝於耳。

    余娲雪白柔软的身子在阴魔冯吾的身下蛇一样扭动著,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颤呼。在阴魔冯吾猛烈的冲刺下,一次又一次的全身颤抖,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更激起阴魔冯吾心底潜藏的莫名的冲动。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身体裏的炙热快感根本让余娲无法抗拒。

    一波波的欲仙欲死浪潮涌来,是她所从未尝过。每个抽插总能令她乎天喊地似的直叫,快活的简直要疯了!

    已经高潮了好几次,身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夜空。浑身不断地颤抖著,口中也不断发出颤巍巍的哼叫。一波波来得急却去得缓的高潮,让余娲在半梦半醒间,继续承受著那根硬胀的肉茎,快感强得有点透不过气。

    猛然,余娲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酥痳的快感使得意识也有点模糊不清。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阴精狂丢不止。阴魔冯吾吸收了阴精,与本身阳精鼓荡融合,在屄洞中化出阴阳两气,在屄屌澌缠间引发阿修罗阴魔透入,与三尸中的魔光结合,成为余娲法体的一部份,令余娲受著修罗阴魔的播弄而不自知。

    交合之後,余娲顿时觉得神智清爽,感觉到那股火烫感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酥麻感。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的,身体四处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整个娇嫩赤裸胴体贴在阴魔冯吾身上,享受著那高潮後的舒适感,舒服得把前胸一挺一抬,伴随著间歇性的抖颤。嘴里更是欲仙欲死的喘息呻吟,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嗯~我从~啊~来不

    ~知~嗯嗯~道~会这~样~啊~美~美~唔~舒服~极~啊~啊~快~快~我

    要~死了~啊啊~啊啊~喔~“

    这个女人不由己地说出内心的感动,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被撩弄得醉眼如丝、朱唇半张。曲线优美的身体也泛起了桃红色,焕发出性感的色晕,浮现著动情的媚态,熟美得像远古的妖精,斜眼睨视著枕边的阴魔冯吾,羞怯难耐,又欢爱眷恋,一时觉得普天之下的男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温柔俊俏,还有他那根神奇的肉屌。

    在此身心融合之际,却收到血魔门传讯,轩辕魔宫将要变出第十一次路线争斗。真是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当日蝈疯騃魑够狼够毒,一举陷杀死衅帮,以为自己上可承继轩辕老怪的威势,下可主宰新生力量。却不知他所以身邀重任,只是一个缓冲区,是两派势力不相伯仲下的过渡产品。死衅帮丧败,及轩辕老怪入死关後,旧势力有著绝对的优势,必然推动大举翻案。

    蝈疯騃魑受到步步压逼,也知旧势力野子狼心,一斜则尽倾,不得不祭起〔凡是〕魔障,祈求新生力量支持。可惜这蝈疯騃魑错信新生力量的无限忠於轩辕宫主,实质为口是心非,只借此作青云路的踏脚石,过桥尽是抽板,况且陷杀死衅帮之举太阴险,人人自危,谁也未敢呼应。蝈疯騃魑沦落成孤家寡人。旧势力见新生力量不置可否,当然得志更猖狂。

    地缺魔君更矮仔多计,知高压下只能逼出负隅顽抗,必安排以退路,才可请君入甕.於是旦旦言誓,好话说尽,甚麽肉麻当有趣的“万岁万万岁”也朗朗出口。更向全宫上下宣示“保证二十年宫主地位不变”的赌咒,奉承蝈疯騃魑为一切正确,安蝈疯騃魑之心。

    轩辕老怪早就批判了地缺魔君的“口是心非”本领,定案为〔不尊共工,卖身剥削邪经,说‘永不翻案’,靠不住啊!〕。蝈疯騃魑也知地缺魔君精於“棉里针”魔法:棉花里藏针,“会整人”,阴而狠。无奈当日为了取信轩辕老怪,未敢带上半个亲信。而今缺乏自己班底,势单力薄,迫于情势,不得不见步退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是孤身无托,蝈疯騃魑才得全身而退。

    地缺魔君得亲信云集後,就发动了对“两个凡是”魔障的围剿。蝈疯騃魑还思拉拢新生力量。新生力量中多是经史春娥安排的血魔门中魔头,也知是新生力量的存亡关头,但总不能与勾结地缺魔君的同门互殴,对聚结於那一方,莫衷一是,召大会以求魔主定夺。

    魔主身份尚未知悉於血魔门外,更在血魔门中也只是一条血影。魔徒还以为是邓隐逃脱劫数,对外讳莫如深。阴魔却是化身千亿,中有冯吾、严人英足以沟搭灵峤宫中鹰鸽两派,得知先机,当然无需自己人伤自己人,却是消灭异己的大好形势。

    阴魔魔主一语定音:门中人无需维护蝈疯騃魑,还更要落井下石。门人在新生力量中的自保,自有灵峤宫代劳。地缺魔君只是剥削邪派的奴嬖,由不到他作什主张。血魔门今日的任务就是乘轩辕魔宫那一切垄断的极权之便,竭力贪污搜括,偷运寄存往灵峤宫及金钟岛两地,待金陵塔偈文的〔鸟飞羊走返家邦〕的灵验,才是血魔门占据神州的年代。

    於是终殃症痔局内群魔一致攻击蝈疯騃魑,满空阴云都被幻成异彩,奇光闪耀,丽影浮空,魔箭雨如,由阴云中斜射下来。蝈疯騃魑还负隅顽抗,发出一片滟滟的寒辉,释解雨箭。转眼间,满天迅雷风雨激射出万朵赤暗暗的浓密血焰,排山倒海往蝈疯騃魑涌去,围绕其身外。四面鬼声啾啾,乌黑的戾气转眼便塞满内宫。

    蝈疯騃魑左手掐诀,口中喃喃诵了几句邪咒,目射凶光,两道粗眉往上一翘,头上束发金环立化一圈红黄色的光华飞起空中。往上直升,越展越大,转眼展布达数百丈方圆,将魔火挡住。咬破舌尖,张口一喷,飞出大片暗赤色的血光飞向前去。刚将那百丈魔火荡开了些,摇动不定的残光断焰重又合拢,化为数百丈红黄色光雾,往蝈疯騃魑头上罩下。一任蝈疯騃魑连击,却是随消随长,聚而不散,又胶又腻,成了血海。

    蒹嘤冤衰更作污点证人,手扬处,一片千百丈的青红色雷火焰光如奔涛电卷般打将过来,落地爆散。外表上似是把一切攻击承揽上身,却是为蝈疯騃魑定案。

    与原有血焰、魔箭融会,焰光又增强了两倍,猛压下去。蝈疯騃魑存身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护身寒辉随即大减下沉,看去更为缩小,仅剩薄薄一层,为亩许大小的烈火红光中包围著。蝈疯騃魑见靠山倒戈,自知无幸,不再抗拒,被疯狂旋转的黑暗瞬间吞噬,搬上神台。

    世评之为“老实无能”,可真狗眼看人低,其陷死衅帮之果断,何来老实,蒙死衅帮於毫无所知,岂是无能。只惜时势使然,“形势比人强”,连最坚的靠山也把他出卖了,得留残命,也堪告慰。

    地缺魔君得势後,显示了看家本领,正式替「死误」狂涛翻案,宣布那「完全是魔道行动」。却虽然主宰了魔宫顶层,仍逆转不了新生力量的宫营趋势。基层的权仍在宫营新生力量手中,坚定的贯彻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可惜这个谁却是基础的代表,只富了自己友。

    善信,只有善信,才是创造宇宙历史的动力。只惜这动力往往是轻而易举的被牵扯,弄得成果却非善信所有。那妈吓死的蓝图,只能成之於抢掠,根本是洪水猛兽,几时信者都是傻瓜。不过能用别人性命做跳板的抢匪,骗到这麽多傻瓜,却是天才!致命弱点就是〔望有贤君〕的依赖性,追根究底都是独尊儒学做成,养出(不劳而获)的贪婪心态,才酿成共工思维的温床。

    穷就可以抢,当家作主就唔使做,有土地分,有得送到口唇边,几有引诱力。

    莫说当年建宫时,哈哈老怪侵凌神州,善信在生死边缘,今时今日蜀山仙界仍受伪充民为主的共工思维污染,认为出世就欠佢一个博士学位;牛都要牵上树;综援要中位数,所得多过辛苦去工作;造反有理;杀人冇罪。呃到那些蜀山贪民尽变畜牲。

    共工魔徒就是善於引诱,用共工思维的〔宫廷机器万能〕,编织梦幻的〔将来〕。无知善信在这非份的心态下,给〔代表〕掩了眼睛,看不到〔代表们〕用他们〔人民〕的名义蒙骗,刮去不切,比剥削邪妖的修士宝灵勾结更狼!抛头颅洒热血,到〔将来〕的莅临,竟是落得惨无天日。

    〔宫廷机器万能〕的祸害就是垄断。只有专利式的宫营,箍死了广大善信的动力。美其名是照顾这些〔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的善信。若真有贤君的宫主,又更要威力无边,使魔徒兢兢业业,方得虫卵受荫,但也不能巨细无遗。代表们众多,却非成魔成道的四大皆空,有著千丝万缕的牵扯及执著,必流於〔腐败〕,则沦於暴乱天下。〔宫廷机器〕越集中,越是压榨无漏。虫卵所以需要照顾,就是本身〔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对〔腐败〕的监守自盗只能无可奈何。

    魔徒头目为团结大多数,不得不付出全副精神,互相勾结,又哪分得出时间体力为善信作资源调配。头目位子是魔宫钦点的,其存在就是靠权力,权力永远是腐败的温床,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贪污!非蛇鼠一窝,冇得代替,这是宫权结构的必然。古代帝制聚集政权於皇室,那些帝族已恶毒无比,却未有连善信生计也在全盘操纵。共工之恶毒又哪能不空前绝後!

    上则供应质素奇差,下则劳工无所选择,任由剥削,比剥削邪经更甚。是无善信可加入竞争,於是其成就无从评鉴,只能从假大空的政绩取材。其任命在团结,必需同流合污。头目更无切身利益,无负责的诱因,用不著看善信的需要,必定是闭门造车,弄至车毁人亡,因而浪费资源,不再生产。民生有所需,也要在宫营的垄断下,必需行指定的选择,不是非魔教的只封其中一个选择,是封了一切选择。劳动力失去了牵头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发臭,也不用去忙了。

    阴魔化身千亿,偶落轩辕宫土,见捕获的鱼落在头目手中,不识把鱼烧成食物,把资源糟塌了。识烧的也不烧了,烧了也不见得自己有得食,反而招来斗跨斗臭。更饿得连水也没得渴,因为头目不识造桶。识造的也不辛苦自己了,反正造了也不是自己的,何来人才可言。偶然从黑五类处抢得一桶,刁灵却庸懒贪婪,有如一个和尚担水食,两个和尚抬水食,三个和尚无水食。头目虽严命轮流担水,却谁个担水也只是担个空桶,连自己都冇得食,悭力嘛。反正要有好日子,必需是根正苗红,奉承也只带来辛苦而矣。

    至此,共工魔典已切底失败,也无怪地缺魔君献身剥削邪经,要改革魔宫,开放淫津血汗给剥削邪怪,却推不动新生力量,只能以〔卖宫〕形色跪献外资,求助於灵峤宫。阴魔冯吾知己知彼,先一步以魔宫通身份,会见那西临以主事的赤杖仙童,鼓其顾问之舌,为血魔门安排地盘。

    三清重法宝,修士往往为法宝中的元灵所反制,皆因宝力强大,非修士所能抗衡,导致不得不挂羊头卖狗肉,阴杀一般元灵。轩辕魔法鉴於三清的宝灵干法,尽灭法器中元灵,以可保魔性长全。因而专事集中操控,集体计划,成寡头指挥,无可兼顾,不能集思广益,事事退萎,元灵堕入无常。

    仙魔本不两立,灵峤宫灭魔之道分为鹰鸽两系。鸽系以深入煽动元灵为本,拒操暴力,是赤杖夫人及其女徒之妇人之仁;鹰系则是赤杖仙童的侵凌据利,以奴制为本。阴魔冯吾投其所好,游说赤杖仙童,道:“那些魔徒为抢夺灵气,集中在寡头之手,势必自相残杀,不用你们施暴。不过你宫内也是修士与宝灵勾结,摧残宫灵。你为他人作嫁,自己又能得些甚麽?何不为自身利益打算。”

    赤杖仙童惑然,道:“何解?”

    “你们本身的宫灵,因有民为主的法幻煽动,要剥削灵气,难尽如意,因而比魔教的贱灿,娇贵得多。耕耘蓝田的宫灵,联群结党,动不动罢工,弄致风险太大,成本太高。魔区则是另一个极端,魔徒以法权独霸营管,贱灿无选择可言任由压搾,沦为饿孚。一方则受制寡头;一方则为宝灵操控,各走极端。承其改革开放,可互取长短,大可抽取廉价的贱灿血肉,浥注蓝田,得果实更丰。只须借些宝气与魔区,便可压榨魔宫教下贱灿,比剥削宫灵有利得多。诱得宝灵心动,就可借魔为助,增强法力,少受宫灵欺负!”

    “利之所在,当然趋之若鹜,但名不正,则言不顺。纵使你能出使魔宫,但又如何堵塞天下悠悠之口?”

    “贵宫标榜民为主,魔君也说贱灵大翻身。民意可任随塑造,就在民意做文章即可。用通天教主的中庸之道,向中间靠拢不就成吗?贵宫向宝灵吹嘘竞争力;魔教则向宝灵开放,存异求同。外表是以对话代替对抗;内里朋比为奸。贵宫得贱灵替换宫灵,则可弱其基本,无力反抗剥削;魔教歇泽而渔後,得贵宫灵气浥注,可以又再先旺自己魔徒。两全其美。”

    “但宝灵肯受宝力外调吗?”

    “挂羊头卖狗肉,不是贵派的拿手好戏吗?只把口号叫轰天响,执法、司法的把个法甚麽的玩弄一下,甚麽变不出来,用得著我画出肠来?”

    “魔教方面,肯任由我等阳奉阴违乎?”

    “你可真狗眼看人低。老怪自比天高,要把人性革变,给天残地缺打著魔旗反魔旗,弄火反焚。失败後,堕入石英棺内苦修。现由地缺执掌实权。地缺出身青玎,黑猫白猫大法就是拿只自毙的死老鼠,推举他的猫法,假好心,办真坏事,残害贱灵。只须美其名为特区,行治外法权,则可绕过共工魔典。不过驻点不可多,多则又是贵宫模式,元灵得受竞争保护。必需维持魔宫的垄断,才得贱灵血汗价残。只要你点头,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这只是幌子,双方都无意放弃既得的力量,俱欲灭之而甘心,力所未逮,欺世瞒遮天下而矣。以法力操纵宫中元灵而言,其仙魔之分野,若在强奸或诱奸而矣。阴魔冯吾巧舌搭桥,融合仙、魔之短:垄断加上独裁。却见赤杖仙童拍版得果断,竟然无用沟说鸽系,料知赤杖夫人必遇变故,定与珠灵涧石碑有关,影响大局。此时当以分割魔宫为主。

    灵峤宫对地缺魔君指令,说以魔宫地大,一时噬之不尽,只圈下东方分宫至南方分宫的沿海十三镇作新租界,给灵峤宫新治外法权,有著宫内千三亿贱灿所不能有的特权,参与剥削贱灿,刮得千三亿贱残鸡毛鸭血。地缺魔君励行〔宁送外敌;不松家奴〕的轨道,使无特权就衰到贴地,所以一众贪婪头目必需安排後路,把搜刮所得尽是偷运入那魔宫视为仇深恨重的灵峤宫,以备失权後安享终年。

    实则灵峤宫也刮不了多少,只海口镇为世所乐道,而蜀山的邻接废地则为蜀山中邪妖培植成举世无比的罪恶渊薮。

    黑猫白猫魔功就把共工法典噬剩一张薄皮。因为这些〔治外特权〕与〔共工魔典〕的基础本是势不两立,已经公布了共工魔典的破产。地缺魔君更毒恨新生力量的抗拒,要把九百亿新生力量囹入死亡边沿的生活水平,以〔三痔一爆〕压死乡区销售的收购价,将其所得与灵峤宫宝灵合作,因而尽收魔宫资源入特区,堵死新生力量。

    这就是黑猫白猫,终是黑猫,纵使捉得老鼠,在其他方面的破坏,实是无可估量。不过血魔门是役猫之士,正如轩辕老怪的名言:越乱越好。阴魔冯吾也就将血魔门权力下放,释出自身以追寻赤杖夫人的处境。

    第二百十五节火肏天娇

    当日赤杖夫人在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被哈哈老祖的圆心剑劈出欲火,屄穴生烟。牺牲尽男弟子也未能泻洩,只封闭屄内,寄望於贝叶禅经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修炼的就是屄穴。却不料更惹欲火燎源,不得不重回当日诱媾艾真子的原来洞府,在厚湖底下,上有宽大瀑布。赤杖夫人自绑七情索,封截七个大情穴,依赖其寒水作克制欲火。

    阴魔泻穿洞壁而入,忽闻室内喘声甚惨,在竭力强忍著极大苦痛,呻吟不已。

    微化入室,见有道姑卧在一个大石墩上,一丝不挂的身上绑著六、七条灵蛇也似的火链,紧闭凤目,眉目间流露著一股高贵女人特有的妩媚,隐约有紫色的火光在柳眉的正中央,燃烧成龙的图案。五官很精致,黑亮长发波浪般从她的脸侧垂下,衬托出一份诱人的成熟美感。身材曼妙,胸前丰满的双乳硕大撑开,高高耸起在低洼的腹腔上,倍觉擎天。肌肤光润白滑,并具有仙体所特有的柔韧弹性。

    乳晕粉红,乳头深紫,色泽夺目。双腿修长浑圆,肌理细致软滑。胯间妙处,芳草萋萋掩映出奇影异釆,霞照两片红亮小阴唇,若隐含玄机。这样一个火热的尤物竟是赤杖夫人。

    离石墩丈许,四面烈焰熊熊,把道姑围绕在内。渐渐越烧越近,快要烧到道姑身旁。面前不远,悬空竖著一面令牌,上绘符籙古篆,闪闪放光,却时明时灭。

    每灭一次,七情索就好似新从炉中取出,烧得通红,道姑则容颜转为凄楚,面上热汗都如豆大,不住攒眉蹙额,难以禁受,必发呻吟之声。等到令牌大放光明,寒泉化入,一帘水幕,发出绽蓝淡淡萤光,起了阵阵涟漪,链子也由红转黑,呻吟即止,道姑面容稍一平静。可是不多一会,又复常态,悲声继起。而且每隔一次,呻吟之声越发凄厉。

    忽然轰的一声,火势形成一头火龙,劲道空压无俦,在室内游旋盘转,竟是烂桃山的象龙。此火龙专吸灼烧烈焰之气,食地浆炙巖为生,为赤杖夫人的欲火引了过来,本是意图吞噬第六识海中混沼炙热脑火,却为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修出的屄火引动淫心,现出原形。

    火本无形,象龙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牵动,赤仗夫人只感觉到小腹一阵火烫,分别向胸部双乳游去,就像爱抚一般,让她又麻又痒。但那股火烫感就像是在玩弄她一般,在敏感处不断回荡,忽冷忽热的刺激著,越肏越痒。只要一动,立即引发强烈的欲望,成为只知道爱欲的淫娃荡妇,却无从发洩。若宣洩不出,则只会越燃越烈,炽盛地煎熬,直至欲火攻心,化灰而亡,形神俱灭。

    象龙身虚,面对沉积的欲火,更无从入手。阴魔要它灭亡,先要它疯狂,还要杀人不见血,诱它自投罗网,才现出後天肉身的团影。即有二十四点银色光华,宛似一群碗大的流星在空中飞舞,牵出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飞来,透身而入。倏地变幻了颜色,星光大如笆斗,辉映中天,照得彩霞纷披,瞬息千变,浮光耀金,流芒四射。象龙篡得肉体,原形竟是猴形,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後心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

    如此猴类,无怪急色无能,更弱智冲动。稍受阴魔燎拨,即狠狠的朝那耸动的大白粉臀打去,「啪」的一声很响。赤杖夫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像含著水的双眼嗔怪的瞅了阴魔象龙一眼。阴魔象龙又是一掌,打在了另一瓣娇臀上,道:“你这个淫妇,今天要好好治治你!”,啪!啪!啪!右手用力往她的右臀狠狠地拍下,紧接著也不放过左边,双手不断起起落落,重重的掴在赤仗夫人赤裸的丰臀上,打得臀肉不停的颤动。赤仗夫人感到屁股已经开始痛了,阵阵的刺痛使她放开喉咙惊声尖叫起来。一道道的红掌印,与她雪白肤色相映,有种说不出的娇媚。这臀趸也真不错,浑圆紧绷,肥肥白白,棉絮似的软,却是柔韧弹手。

    阴魔象龙一面揉它,一手按著那又湿又炽的屄缝,不停的交互地捏搓。

    阴魔象龙见到赤仗夫人苦忍的样子而不禁笑了出来,然後他对著她的阴户开始用手掴打。赤仗夫人实在忍耐不住,她尖叫著,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禽兽!

    要羞辱我到什麽时候~~~~~“

    猛然,赤仗夫人泪流满面,高声嘶叫起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起来。当阴核也刺到时,赤仗夫人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原来这婊子自被圆心剑劈得屄穴生烟後,不仅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被虐狂的远因是天心环心法的偏阴,使性趣长年不满足。强自忍耐令性器官功能因血脉郁积而反应麻木,淫思欲念驱动不了血气;必需狂暴的淫虐才能催化血液循环。

    阴魔象龙深明这一点,因此他的动作非常剧烈。异样的刺激不由让赤仗夫人全身直打哆嗦,惊叫出声:“哎呀呀~”

    全身不住地颤抖著,猛然口中发出的尖叫却是娇媚无比。呼痛的声音也变了,由呼声变成了呻吟。痛苦之中夹杂著一些小小的快感,并逐渐的滋长,一阵一阵如潮水一般涌来。内火正一点点消失,性欲已经开始被挑起,娇美的脸颊充满淫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漓,淫声浪语呻吟著。神情也从方才的痛苦表情转成为舒畅无比,身体不断的颤动,臀肌不断的摇动,乳房不停的晃动。在性欲的催逼下,无法控制住自己,“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好人~~~求求你~~~赶快帮人家插进去吧~~~人家那里好痒啦!~~~痒得已经受不了啦~~~啊啊~~~喔呀~~~求求你~~~”

    阴魔象龙看见她那淫荡而美丽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激烈,更加兴奋,挥舞著粗壮的魔屌,狠狠的捅入赤杖夫人的梦幻屄户。一阴一阳相撞,产生轻微的爆炸,使她久旷的嫩穴,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的豁然开朗,分成千万道细小的气,冲向赤杖夫人胴体各个穴道,产生如潮般的快感。一时之间,赤仗夫人她全身血脉运行畅旺,销魂快感也迅速的传遍周身。成熟的火热阴户里,猛烈收缩和痉挛,只觉肉屌火热粗大,远胜方才,此刻的感觉的奇妙,是她过去所有的快乐都比不上这雄壮威武的一插,不由赞叹的鸣叫:“唔~~呜~~你这个坏蛋~~”

    屄壁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地摩擦著龟头。那种摩擦的美妙感,使阴魔象龙忍不住发出快感的哼声。炽热火红气劲罩住龟头,有若焚化之炉鼎,却烧得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阴魔象龙知道是赤仗夫人这种体质特异,功力高深,又久未经肏者,才放得出如此三昧真火。运起白阳壁刻真解卯支真气的《迅》诀,一口气抽插了几百下,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赤仗夫人美得更是直打哆嗦,一股股麻痹的愉悦感,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像活泼的玉兔似的跳跃著。

    阴魔象龙双手狂暴的抓住赤仗夫人的饱满乳房猛搓。狠命的咬著赤仗夫人勃起的乳蒂,拧掐著她嫩滑的大腿,在她娇贵的身躯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赤仗夫人并不叫痛,只是忘情的吟唱嘶喊著,迎合扭动著。巨乳在阴魔象龙的手下变形,被渐渐增加力道不断挤压出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令赤杖夫人:「你~~~喔~~~啊~~~你这样捏我~~~好舒服喔~~~用力捏~~~」

    她的声音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听得阴魔象龙更是疯狂地撞击她的娇屄。在阴魔象龙那狂放的动作下,赤仗夫人臀浪翻腾、迎接他每一次的凶猛挺撞,只觉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的奇妙感觉,简直使她酣爽畅快得飘飘欲仙。而她那端庄娴雅的面容也早被媚浪放荡所代替,嘴里更是欲仙欲死地呻吟,极尽淫糜与骚浪之能事。血在滚,全身发热却又很舒服得酥麻,有了小高潮。

    阴魔象龙只感到她的小肥穴火炽的烫,淫水也蒸乾了,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龟头,直夹得寒痹入心,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忍峻不住。知道被虐待狂一旦高潮兴起,会比一般人更狂放,时间更长。暗使白阳壁刻真解寅支真气的《猛》诀,屌茎平空大了一倍,接著又是狠狠的一插!赤仗夫人被插得唉唉直叫,也不知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还没反映过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抽插!那个酸痒、湿滑的“秘道”深处就是需要这样的涨满、充实、紧胀,渴望洩放出来。

    娇嫩丰满的肉体在狂暴的动作下,随著阴魔象龙的抽送来回的动著。阴魔象龙不停地卖力抽插著,每顶一下,赤仗夫人就呻吟一声。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的腻人妙音,实在太诱人了!那种骚媚入骨的呻吟声令阴魔象龙无比兴奋,他的动作越来越狂暴。赤仗夫人只可本能的将屁股前後耸动,迎合阴魔象龙的冲击,被击得两眼朦胧,双腮绯红,一幅骚样。偏偏欲火却还似不见底似的呐喊著:“啊~~冤家~~色鬼~~好爽快呀~~好美啊~~再用力啊~~”

    阴魔象龙看到那股淫荡骚浪模样,知道动作更是既大又猛,才能将体内的欲火给奔放出来。潜运白阳壁刻真解未支真气的《鼓》劲,龟头鼓胀大,一胀一缩,在穴内撩拨,不稍停息,更用力的插肏,插得又快又狠,并且缩胀之间,灵力极度充盈。赤仗夫人被陌生的龟头压磨顶刺的花蕊,也像火烧一样,嘴里不停淫媚

    地呻吟著:“唉呀~插到底啦~好棒哟~~快捅呀~~小穴好痒啊~~快捅呀~

    ~“

    由於龟头直抵子宫口,收缩幅度又大;收缩之间竟侵入子宫,连带使子宫也跟著收缩起来。赤仗夫人只觉有说不出的酣美畅快,就像怀胎孕育新生命一般,激发她原始的母性光辉。她只觉怀中的阴魔象龙,才是她最亲爱的人,赤仗真人只是一具垃圾,把婚姻保持著外表完整无缺,只是支持她的丈夫当好宫主。

    赤仗夫人剧烈的拱起身子,狂暴地扭动著屁股,接著身体开始痉挛,阴道剧烈地抽慉著,一股灼热的阴精突然涌出。遭到热液的冲击,在极度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呜咽哭泣起来:“啊~~洩、洩了~~”

    屄穴里的膣壁大力地收缩,灼热的阴精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射了出来。赤仗夫人在迷乱沸情的呻吟喘息声中攀上了高潮。一种诡异的致命吸引魅力,劲道无俦涌向阴魔象龙,如魔幻般虚像耀目。越是美艳的女人,在春情发动时越是饥渴难耐、越是淫荡风骚,赤仗夫人的淫荡狂叫声以及那骚荡淫媚的神情,刺激阴魔象龙爆发了原始的野性。

    「啪——啪——啪」,几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阴魔象龙用手拍打赤仗夫人屁股的声音。白皙的嫩肉上又现出红色的印记来。赤仗夫人口中浪叫不止,竟似毫无痛意,反倒快感澎湃。阴魔象龙的手一下一下的用力拍打著臀肉,叫道:“打死你这个淫荡的大屁股,打烂它!小骚货,打死你~~”

    赤仗夫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浪叫与呻吟,浑身僵硬的迎接她的第二个高潮,无力的软倒在墩上。阴魔象龙没有多加理会,更改运白阳壁刻真解巳支真气的《旋》劲,整根魔屌如灵蛇一般在屄穴内扭动旋转起来。

    赤仗夫人顿时如疯了一般,子宫一阵一阵的痉挛,嫩白丰满的胴体剧烈颤抖,不停的扭曲摆动,口中也急促的娇呼浪叫。舒服得实在受不了,一张嘴竟狠狠的咬住阴魔象龙的肩膀不放,当鲜血由她口角滴落时,她颤抖不已,但仍竭斯底里的不肯松口。极度的欢愉引发她原始的兽性,她就像艳丽的吸血鬼一般,贪婪的将流出的鲜血,尽数的吸吮咽下。

    食物的基因能使食肉者改变。长期固定食用大量猪肉的饕餮多是生成一个猪相。赤仗夫人在此高潮之际,魂灵失守,给玄胎鲜血基因改造,屏退了象龙的火气,狂泄了出来。

    阴魔象龙欲火更盛,紧紧抓牢她那浑圆雪白的小腿,毫不留情地狠抽猛插,比婴头还大的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在花芯上。赤仗夫人全身不停颤抖,狂叫:“唉

    哟~好舒服~好痛快~啊~你这样顶你要顶~顶死我了~哎哟~我受不了了~喔

    喔~啊~真好~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大肉棒玩弄过~好哥哥~亲丈夫~我要死

    了~好爽啊~用力顶~我要洩了~喔喔~抱紧我~搂著我~啊啊~~“

    赤仗夫人的胴体不停的摆动,螓首乱颤,秀发四处飞扬,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浪啼淫声。高潮瞬时如泛滥的江水般袭来,深处的子宫一阵抽搐,整个人几乎舒服的晕了过去。不禁将惊声的尖叫变成大声的浪叫传达她的快感:“哦哦哦~~我出来了~~我洩出来了~~”

    被肏得语无伦次的连声浪呼,歇斯底里的哭泣尖叫,沉溺於无穷快感之中,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娇喘和淫泣,胴体自动反应,挺起丰臀,把屄穴一下接一下送给阴魔象龙,让粗热巨屌狠狠地插进去。只能发出尖号,身体绷紧,穴不停的收缩,从里面喷出阴精,浇上龟头,哀叫著:“啊~不~不行~我~我没力了~啊~啊~让~让我休息~~啊啊啊~”

    阴魔象龙听到哀的浪叫,一阵兴奋,更加卖力地一阵狂插猛。第三个高潮比第二个来临的更快,随著一声尖叫,被阴魔象龙肏得虚脱。胴体一抖一抖的将阴元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而阴魔象龙也不客气的全数吸收。被采集的快感让赤仗夫人连连感受到高潮,其中还有数次晕眩过去,但又在另一次的快感中惊醒,连续的高潮折磨下,赤仗夫人终於忍受不住开口求饶:“停~停止~饶~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啊~~~~”阴魔象龙更潜运白阳壁刻真解子支真气的《窃》劲,把阴元啄拖出来。赤仗夫人彻底的失控了,娇躯狂乱的上下耸动,不停的娇喊出淫声浪语。面容上更是一副舒畅放荡的神情,已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发出淫荡的呻吟,默契的配合著鼠窃的节奏。

    一会功夫,赤仗夫人不叫了,只有细微断断续续的咿咿呀呀,若有似无的钻入阴魔象龙耳际,确认著魔屌强劲的表现,感觉上更无比的淫糜荡人。动人的淫荡娇躯一阵痉挛後,软瘫了下来,顿感浑身骤然间虚虚荡荡,若魂魄被突然抽离肉体般。白皙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幅黑红色的龙斑纹身,化出焚天烈燄,直冲洞顶而出,破了山凹上的禁法。

    体内升起一团浩渺真元,似烟似雾,逐渐幻化成一枚包含红白两色的太极,从浑身千万个细毛孔散出丝丝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快速转动,颠倒阴阳二气,不断化去火毒。龙斑消失得一滴不剩,耳旁彷佛有无数的鬼物在疯狂地哭泣,漫天的火燄直冲云霄,恰被经过的金蝉等一众遇上了。

    金蝉诸人从天欲宫脱出,在五云幄看屍毗老人皈依我佛,观丽山七佛送尊胜老禅师涅盘後,受魔女明殊和田氏再三挽留,自知义不容辞,留下襄助神剑峰迈上民为主之道。

    魔女命侍女设下盛宴,所有桌椅器皿,全为珊瑚明珠、神金宝玉所制,五光十色,耀眼欲花。李洪笑道:“这麽多的好器皿,过几天都拿来埋葬毁掉,有多可惜!”

    朱文受侃多矣,就是不放过还击,笑道:“你这小和尚不守清规,又犯贪、痴两戒。你师父知道,日後许你下山才怪。”

    李洪笑道:“这些东西我又不要,只是爱惜物力,把这些东西带往天外神山,暂时作为布置,将来请我吃酒好看。赶上需钱救灾,随便拿两件往人间变卖,便可救上不少的人。自来成物不可毁伤,明珠岂应埋藏?杀孽与毁物,同是罪恶。

    佛法慈悲,原极广大,你当只有血气的东西才值爱惜吗?“

    佛法圆通,重诚重本,岂是尘世的戒律所能管窥豹测。菩萨普渡众生,有三十二相,俱是应照世人的贪嗔痴而现身,予以解脱。所以法法本无法,不离世间法。佛性超脱,不贵财货,可不是强之於凡。毁法多漏,朱文知李洪暗点自己与金蝉海外同修之事,面上一红,恐他再说别的,装不听见,起身走向一旁。心虽不快,其势不便和金蝉反口,单独行动。

    金蝉客留神剑峰魔宫三日,诸事定妥,忽想起离山多时,洞中尚有黎女云九姑和乃弟云翼,在彼守候,定必盼望。众人多有一点幼童心性,想到就做,田氏兄弟不便再留,只得各道後会而别。

    李洪另有去处,金石师徒四人和朱文离开神剑峰後,联合同飞。遁光迅速,飞到贵州边界。那一带山岭杂沓,林莽纵横,乃边岭最幽险的所在。沿途除偶然发现山人而外,往往二三百里不见人烟。离金石峡只数百里便是边岭主峰云雾山。

    众人先见山势险恶,瘴气浓厚,当中却结著那一片云雾,已经奇怪。再见前面山凹中弥漫的云雾,忽然波翻浪滚,无风自开,如奔马也似往四外散去。那等快法,更觉有异,速将遁光连人隐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遁光才隐,云雾已全散尽,下面现出一条山谷,藏在方圆数百里的森林中间。山本不高,吃那密压压的原始森林遮蔽,一片苍绿的树海起伏如潮,片石寸土也看不见。当中危崖突起,崖前地势一片平坦,广约百亩。

    上下壁立,草树不生,约有五六十丈高下,壁中藏有天生石门,高广竟达十丈。

    两条瀑布由崖顶两头相隔里许的丛树中奔腾而出,齐往崖前交合,化成一条宽约二十多丈的大瀑布,凌空飞堕,恰将谷口天生石门遮住。下面是一水池,约有五六亩大小,比瀑布略宽,恰巧接住。

    如非空中注视,决想不到瀑布後面藏有谷口石门。石门後八九丈,内里还藏有那大一条山谷。谷并不深,长约里许,通体圆形,两边危崖环护。尽头处一段宽只一二丈,里面似有一洞。最奇的是谷中地势,比外面低了约二三十丈,却没有水。

    众人俱都好奇喜事,见那收云之法,虽不似妖邪一流,却也不是玄门正宗法术,立意往探。金、石二童更因以前寻找洞府,踏遍西南诸省,边岭上空曾经飞过多次,从未看见这等景物,分明当地一向都在禁法掩蔽之下。不然,凭金蝉目力,多厚云雾也能透视,方才云开以前,怎会看不见下面景物。那云收得极快,晃眼无踪,四外不见一点残云断絮。众人料谷中主人如非善良,必不好斗,而这等形势,上空多半设有禁网,便不由谷中心往下直降,先往侧飞,装作飞过,然後缓缓飞回,往谷外空地落去。

    刚一落地,便见瀑布又宽又大,银帘匹练自顶飞堕,水光耀眼,冷气逼人,喧声如雷,震得山摇地动,势绝雄奇。高矗的石门隐藏在内,作穹顶形,甚是整齐高大。走到崖前,忽见池上横卧著一座朱栏长桥,直达瀑後,心中微动。银光闪处,瀑布忽似一匹白练珠帘,自顶切断,直坠池中,立时水势全收,涓滴无存,当中石门也大开,众人才知那桥直达门内。白石清泉之上,横卧著十来丈长一道长桥,再吃四外山光树色一陪衬,看去白练垂空,长桥卧水,树色泉声与天光云影交相辉映,也颇壮丽。

    外看若是迎宾,颇令赤杖夫人狼狈,是阴魔搞鬼,尽收瀑水以困象龙,水尽门开,却是禁法程序。石生一厢情愿,也胆大包天,笑道:“这瀑布收得奇怪,主人似有延客之意。就是恶人,我们也不怕他,索性放大方些现出身形,就由桥上步行入内。”

    金蝉颇以为然。钱莱打一手势,和石完径由左侧崖上石遁飞入。金蝉与朱文、石生三人也现出身形,同往桥上步行走去,暗中仍在戒备。走到桥中,猛瞥见光影乱闪,同时雷电轰轰,三人立被大蓬红光裹住,连桥往石门中电也似急飞去。

    三人原有准备,还未施为,红光一闪即止,人已入门,那条长桥正往来路蛇窜一般退去,晃眼不见。

    对方既未动手,因那红光不带邪气,也不知主人心意善恶,也就收势,仍往前走。刚把法宝收回,便听谷尽头有一女子口音,微带愁苦说道:“贫道接引诸位到此,并无恶意。只为这水门洞为仙法封闭,已四甲子,谷口设有先师玉龙铡、风雷针,恐诸位入门触伏,虽然诸位法宝神妙,於人无伤,终非待客之道。因言动均受禁制,语声不能外达。如若错过今天机会,便少脱困之望,没奈何,只得把诸位用灵符引了进来。贫道俞峦,乃幻波池圣姑伽因昔年好友,请到谷底一谈,幸勿见疑如何?”

    赤杖夫人犹在阴魔象龙胯下,高潮的酸痹未过。屄窿是女性死穴,被巨屌塞住不退不软,就是全身酸痹,动弹不得。所以强奸能有始有终,甚至发展成和奸,也是因此,否则女体不住挣扎,不脱屌几希,废屌如粉肠就是强奸不成。赤杖夫人受的是庞然巨屌,哪能稍动,焉能以真面目见後辈,逼得鬼话连篇,引来人往谷底,争取亏蚀阴元後的回气空间。对爱得入心入肺的象龙不由生出怨愤,终是女强人的本色,功利为重,起了杀心,却深藏不露。

    金石朱三人却听出语声十分娇柔,口气不恶。语音未了,忽然一声雷震,谷顶上空一蓬极强烈的红光一闪不见。同时左崖壁上又是大片金花火星暴雨一般纷飞四射,钱莱、石完已由壁中飞出。三人料知钱、石二人误触埋伏,主人难免见怪,方想赔话。忽又听谷底发话道:“多谢诸位相助脱离大难,必有以报。先前那禁制贫道的枢纽仍未出现,身困此间,无法脱身,下面火山就要爆发,没奈何,只得请诸位近前面谈。没想到会藏石内,竟被这两位小道友将它无心破去。蜗居窄小阴晦,诸位不必再进,待我收完封洞二宝,再作长谈吧。”

    也是艾真子早在千年前算准此事,把埋伏装入地行必经之路,只有虚爆以吓退来人,却发动室内的悬空令牌,把象龙困入洞底。赤杖夫人才得喘过一口气,改作近前面谈。

    前面谷径甚短,相隔只三数丈,尽头乃是一个大只容人起坐的石洞。本有一片白影,淡云也似罩住洞口。众人刚一出现,白影便化成一片红光,一闪即隐,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道姑影子,倩影娉婷,似颇秀丽,只身上笼著一片红雾,看不甚真。众人等到把话听完,才见红影忽散,现出全身。这才看出那道姑竟是披头散发,满脸鲜血,身上绑著六、七条火链,灵蛇也似,只一闪,便已烧尽。道姑也便飞起,用左袖掩著头面,似有愧容,电一般往谷口飞去。

    众人回顾谷口,石门依然,红桥不见,道姑也不知何往。便在当地等候,并问钱、石二人如何破禁而出。二人也只说是身前金花一闪,立即不见,别无所知。

    正谈说间,忽见道姑驾著一道红光飞回,换了一身白衣道装,镐衣如雪,霞被霓裳,已不似先前狼狈神态。道姑人本绝艳,遁光又是红色,互相映照,越显得朱颜玉貌,仪态万方。刚一飞到,便急喊道:“地底乃是火口,勉强镇压了二百馀年,地壳逐渐消融,只是一个时辰以内必要崩塌,眼看制它不住,幸蒙诸位道友助我脱难,请快随我走吧。”

    金蝉道:“我们新近学会太清禁制,只请道友指示火灾所在,将四外禁住,引火向上,不令生出野烧,岂不要好得多?”

    道姑喜道:“我不知诸位道友年纪不大,竟擅太清仙法。”

    话犹未完,石完接口道:“师伯、师叔,钱莱身有六阳辟魔铠,弟子也不怕火,先往一探如何?”

    金蝉方说:“这火有什探头?”

    石完性急,见了允意,立拉钱莱往地底穿去。道姑先前坐处前面,已有青烟由石缝中往外透出,先只一处缕缕上升,晃眼多出十来处,烟势渐急,内有两处更是向上激射,道姑喊声:“不好!”

    毁洞毙囚的埋伏发动迟了,象龙已脱水困。三人闻言大惊,忙各飞身而起,一同施展太清仙法,将火穴周围禁制。本意将火迫成一根冲天火柱,任其自向高空消灭,免伤生灵。地上青黑二色的火烟已在满地迸射,晃眼整座山谷已被烟光迷漫。

    赤杖夫人就是不容象龙活命,岂能放之上高空。众人只见道姑全身红光笼护,在内飞舞。阴魔也在象龙体内窃据先天火气。约有半盏茶时,三人耳听道姑大喝:“三位道友,留神妖物遁走!”

    话未说完,忽见下面连声嘶嘶怒啸中,紧跟著天崩地裂一声大震,整座山谷连地表突然爆裂崩塌,无数大小山石向空激射。吃三人太清禁法一迫,往原处下压。一股十来丈粗细的烈火浓烟由火穴裂口冲霄而起,同时火头上飞出一个猴形怪物,周身通红如血,头和前後心约有数十只怪眼,金光闪闪,奇亮如电,直似一条血影,带著一蓬金星,破空直上,火头势极猛恶,神速无比。

    象龙就因在地底吃亏,怒发如狂,本来想就势勾动地火,将敌人炼化。那火势随同怪物起处,晃眼升高百馀丈,当时满天通红。紧跟著火里又冲出一幢冷荧荧的碧光,正是钱莱、石完。一个手持千叶神雷冲,宝光电射,风轮电旋,正朝怪物追去;一个手指墨绿色的剑光,随同夹攻,又将灵石神雷向上乱打。霹雳之声,连同轰轰隆隆的风火之声,震得山摇地撼。金石朱三人万不料来势如此快法。

    又听道姑急喊:“千万莫放火妖逃走!”

    象龙受内外交煎,触发猛烈天性,瞥见上空环立三个少年男女,便猛朝朱文扑去,妄想加害。也是象龙该当遭劫,头一个使遇见照命克星。朱文天遁镜首先迎面照去。象龙自然吃不住,好不容易才冲出宝镜光霞之外,金、石二人也已发动,各把太乙神雷连珠发出,带有满天金光雷火,齐朝前面打去。象龙情知不妙,将头一拨,负伤逃走。下面道姑本在封闭火口,一见怪物不往上走,即不顾下面火穴,往横里跟踪追去。

    第二百十六节淫篡邪岛

    象龙虽然连受重伤,更受阴魔血影围堵,仍是飞行起来仍如电一般快。所过之处,下面林木立即著火。众人忙催遁光朝前急追。火头後半虽被禁法隔断,但那象龙本身却能发火,火势越来越盛。数十点金星带著一条火龙,横空乱云而渡,不论大小云层挨近便成了红霞。下面是随著怪物所过之处,先起了一条火衙,再往两旁燃烧过去。

    众人虽然飞遁神速,转眼追近,但见火势如此猛烈,又恐除它不了,心正愁急。在象龙的轰轰连声厉吼中,仍听得前面有破空之声,一道青虹迎面飞来。阴魔侵夺尽象龙根本的先天火气,才发动心灵传讯。云九姑饱经肏淫,自是有先天真气据驻,灵犀暗通,奉命带来象龙的克星:阴磷神火珠及碧灵斧。

    象龙也真死星照命,分明见後有追兵,前面又有人挡路,不但不怕,反想拿来人出气,轰的一声怒吼,火箭般迎面冲去。金蝉、石生远远望见青光眼熟,知道怪物厉害,忙用传声大喝留意。只见青光中飞起一道斧形碧光,一出便自暴长,小山也似,已朝怪物当头劈下。象龙被阴魔沉淀下先天真气混化的固元胶所羁,腾化无从,一声惨嗥,已劈成两半,却还在飞舞,想要合拢逃遁。两半刚往起一合,又有一团酒杯大的暗碧光华由青光中发出。随听来人大呼:“诸位道友,勿发太乙神雷,待我除此火妖。”

    声才人耳,碧光已经爆散,化为千万点鬼火一样的碧荧,约有数十百丈大一片,暴雨也似,一下便将象龙裹住。说也奇怪,那麽强烈的火,吃碧荧裹住,当时消灭。只剩两个半边红影,在荧网星雨中左冲右突,转眼由急而缓,红影变黑。

    荧光忽收,空中落下两片尺许长的黑影,吃先前斧形碧光往下一压,立成粉碎,斧光也自收去。来人现身,正是黎女云九姑。

    金、石二童大喜,要为俞峦作双方相见。俞峦拦道:“且喜大害已除,下面野烧将成,我们合力将它消灭再说吧。”

    说完,回身飞走。众人各将飞剑、法宝放起,逼住火势,再施仙法灭火。因那火区太广,开头一段已成火海,烈燄腾空,满山林木已被引燃,前面已是六七十里长一条火河,正往两面延烧,火势甚猛,众人救灾心急,似颇心乱。九姑忙道:“无须介意,这火容易熄灭。”

    随将碧光发出,又化成数十百丈一片碧荧光雨,飞射而下,先将火头兜住,然後迎著火的来势往前卷去。所到之处,那麽强盛的野烧,立即全被消灭,只剩老长一段烧焦的树木。凌空下视,宛如一条墨龙,婉蜒於林木绿野之中,将近原发火的山谷一带方始散开,下面火势也被熄灭。碧灵斧与阴燐神火珠,正是消灭火怪的克星。

    俞峦也从对面飞来。身後飞起一条又粗又大的白虹,是那条瀑布被仙法引来,长虹经天,一直往前飞去,直到火场尽头,方始停住。俞峦回手一扬,一片叭叭之声连珠响过,瀑布全数爆散,化为百十里长一大段寒云冷雾,往下飞堕;望去直似整条银河忽然漏底,齐整整平空坠落。离地二三十丈,方化为倾盆大雨,往下暴降。下面水烟溟檬,怒涛起伏;上空却是红霞丽霄,长空万里。两相映照,顿成奇观。

    众人相见,因当地离云雾山金石峡原不甚远,便将遁光联合同飞。阴魔体会到赤杖夫人重伤象龙的法力,却是见了众人後,蓄意藏拙,必有所图,也潜形随之荡回。飞到金石峡上空,九姑开云撤禁,云翼也刚迎出,同往仙府落座。俞峦自言乃有名前辈女散仙潘六婆爱徒,和圣姑伽因莫逆。因想引崔盈改邪归正,哪知崔盈淫凶阴毒,非但忠言逆耳,反倒恼羞成怒,暗中勾结妖党,出其不意,用邪法迷乱心神,以致其失身妖邪,同流合污。这日正与所交妖道欢聚,猛觉精光奇亮,那坐关多年快要成道的恩师潘六婆忽然飞降,一照面,便将妖道杀死。闪得一闪,俞峦也被红云摄走。

    晃眼落向山谷中。六婆随即现身,戟指说道:“姑念你误中邪法,迫於无奈,不是本心,失身只妖道一人,为此恩施格外,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追还法宝,任你游魂自去投生转劫;一是此谷地底有一火穴,如能不畏苦厄,在此镇压,只要熬过二百多年,使地火洩去多半,再任发火,你不特难满出困,还可借此减去许多孽难,成就正果,但这身受之苦,却非人所能堪。你意如何?”

    俞峦早就听说自身孽重,早晚必遭惨劫,知是因祸得福,立时答应愿走第二条路。六婆便命她住在谷底小洞之内,每日三次镇压火穴。每次镇压火穴时,必须按照师传引火烧身,再以法力炼化,将火气送向高空化散,免得火毒伤人。事後无害,当时却是热痛难禁。那火越往後越厉害,实忍不住痛苦,算计师父成道坐化,而彼时表面上无甚禁制,意欲出山一游寻助。不料刚一离洞,便遭雷击,身上却多了七条彩链,将其绑紧,除双手外,休想行动一步。那彩链每当镇压火口之时,必要发出烈火焚烧自身,端的惨痛无比,好容易才苦熬二百多年。如今孤身一人,无处栖止。难得当地景物灵秀,想借两间石室作为修炼之用。

    牵上圣姑,幻波池就小不得她的一份了。朱文豪爽,首先应诺。金蝉始而面有难色,及听朱文一说,立时随声应诺,反更殷勤,命韦蛟领俞峦往後洞。阴魔肏透了这淫仙,更有基因改造,讯息直挖心灵,即觉俞峦隐有得色,知其必有计算,也随侍在侧。

    全洞门户甬道俱都相连,只後洞孤悬,与前面不相连续,彷佛凭空多了一座小石山,石色也与前洞不同。俞峦一到,即引发石山内藏宝,微闻金玉交鸣,与隐隐风雷之声起自地底,宝气隐隐外映,料知珍藏便即出现。忽听雷呜风吼,俞峦忙用法宝刚将洞口封闭,支开韦蛟。

    韦蛟忙即跑回前洞,高呼:“师伯,古仙人留藏的奇珍竟出现了。现在宝光已将後洞布满。俞仙子说,只有天遁镜和玉虎金牌能够制它。”

    金、石、朱三人忙即往里飞进。刚刚到後洞,便见俞峦手指一片红光,将上次走前新开出的一问石室封闭。内里金霞紫燄乱飞狂闪,还有两道形如龙蛇云水的奇光,色彩变幻,带著风火雷声,也在里面往来冲突,隐闻石壁碎裂崩塌之声。

    阴魔身蕴之象龙元火竟与奇光感应,才知奇光是元火载器。见赤杖夫人其志在这火,更不遂其所愿,化身入奇光,使器火合一。

    忽听霹雳一声,三团其大如碗的紫色火燄,紧追一道龙形银光,已将那厚约十丈的崖顶冲破,向空激射而起。朱文一指天遁镜照将过去,仅将裂口封闭。那条银光先被天遁镜一照,势已略缓。金蝉一著急,放出霹雳剑,身剑合一,飞身直上。红紫两道剑光急追上去,围著一绞,当时收下。那三朵紫燄已先逃走,其势比电还快,晃眼射向高空密云之中,一闪不见,无法再追,为阴魔所有,赤杖夫人徒呼呵呵。

    金蝉所得之宝乃是一根龙形玉尺。刚往下飞,便听一片铿锵鸣玉之声。朱文站在石室顶上裂口之处,宝镜已收起。钱莱、韦蛟、石完各拿著一件三寸圆径的宝环,非金非玉,上刻古篆和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之形,各具青、红、黄三色,精光外映,时幻异彩,是三环合成一套的至宝奇珍。石生所持是心形玉环,与天心环形式一般无二。只是冷气森森,侵入肌发;不似自己持有的那样光气温暖,照在人身,具有一种阳和之气,通体生春。彷佛两环可以合壁并用,忙将枯竹老人所赐取出一比,不特大小形式相同,更具互相吸引的妙用,知道原是一对,一阴一阳。阳环被古仙封闭此洞石穴之内,历时千百年,方始出世。

    金蝉不禁大喜,将阳环递与朱文道:“文姊,此宝具有镇摄心神妙用,带在身上,万邪不侵。你我每人带上一环,恰好又是心形,一阴一阳,以後同心努力,共修仙业,不论遇上多厉害的邪法,也难侵害,岂不是好?”

    可惜天心即是人心,不能心心相印,虽前古至宝也弥补不成。朱文见金蝉喜极忘形,情不自禁,随口说话,全无顾忌,当然是不窝心,才意识排斥。要是心中有你,说得更肉麻呢。当下朱文不禁秀眉一皱,微嗔道:“这麽多的人,宝只四五件,知道是否为我所有?”

    钱莱忙道:“弟子等和二位仙姑用尽心力,均制它不住,幸亏朱师伯宝镜一照,才全落下。并还有一字帖,现在石师叔手内,一看即知,定是师父、师叔所有无疑。否则云道长早到手了。”

    话未说完,金蝉见朱文玉颊红生,面含薄愠,想起此宝一阴一阳,又是心形,隐寓同心之意,当著众人,难怪脸红。又见俞峦、云氏姊弟俱都微笑相视,自知失言。方要开口,石生已含笑走了过来,对朱文道:“此宝名为天心环,与枯竹老人所赠本是一对。阳环应为文姊所有。你看这柬帖就知道了。”

    金、朱二人已看见石生手里拿著一张青纨仙柬。二人接束同观,才知当地最初原是秦时修士艾真子所辟洞府,後道成仙去。飞升以前,特将平日炼魔镇山的四件仙府奇珍埋藏後洞石室地穴之内,外用仙法禁制,留赐有缘。除已飞走的兜率火另有得主,留下一名天心环,一名玄阴简,一名三才清宁圈。并说天心环本是一对,将来辗转落一後辈地仙手内,与阳环合壁。柬上附有口诀用法,如以太清仙法炼上六十四日,威力更大。

    俞峦这才知阴环寒而居外,阳环暖而内置,阴阳颠倒。当年自己所骗的是阳环,是因其合璧後隐於内,错作阴环。所以赤仗真人修为陷於亢龙有悔,尚瞒锣而凌天,强出头而耗尽,於烦恼不断而成阳萎。赤仗仙童胎中失调致天阉。自己阴身修阳,修得功行盖宇内,却欲火无济。

    三才清宁圈圈上还有古篆,钱莱得天名天象,石完得地名地灵,韦蛟得人名物神。金蝉便将自己所收的龙形玄阴简转赠石生。朱文见金蝉高兴已极,喜形於色,便笑道:“照仙柬所示,你天仙已经无望,还喜欢呢。”

    金蝉这次却留了心,看了朱文一眼,用传声说道:“我只想与姊姊永享仙福,长生不老,永不离开,情愿和灵峤诸仙一样,作一地仙,心满意足,便大罗金仙我也不换。”

    朱文偷觑众人,也用传声答道:“你真没出息。我二人如能飞升灵空仙界,同作瑶池紫府嘉宾,岂不是好?”

    金蝉笑回传音:“一受仙职,难免仍有拘束,不过免去每隔一千三百年一次天劫而已,有甚好处?哪似你我上天下地,自在游行,神山仙境,出入必偕,来得快乐?不论做什仙人,我只不离开姊姊,於愿已足。”

    朱文见他这等痴法,虽是情深爱重,出於自然,诚中形外,但却非己所愿,本想说他两句,见其不能自禁,也就未再开口。天心本存缺憾,主牝鸡司晨。北斗七星就是摇光晃动锋芒,天枢、天璇朝向紫薇,於天外神山以帝星、太子为福徼。

    俞峦本和九姑并立旁观,忽然走过来笑道:“那兜率火乃紫清玉府太虚宫中乾灵灯上灵燄所结灯花,被几位谪降的天仙带临凡世,仗以御邪防身,本身具有灵性,能发能收,发时作如意形,神妙非常,与西方佛火心灯的用法功效有好些不同。先後共是七朵,威力也各有大小不同,若能得到前古神油,加以补益,威力更大。方才三朵,单在此山地穴已藏一二千年,威力之大定必惊人。道友不久便往幻波池应援,此宝却在期前出现。仙柬并令道友用太清仙法重炼六十四日,炼成後前往,正是时候。道友最好日内加功重炼,贫道抽空出山访友,往返约有一月,赶回时,正当宝气上升前後紧要关头,彼时宝气精光上冲霄汉,休看道友禁制严密,仍然掩蔽不住。虽有云道友姊弟护法,如来强敌,恐难应付。道友应敌固是必胜,无如中断不得,一经重炼,便赶不上。不炼虽仍能用,比较却差,以速炼为妙。”

    俞峦说时,柬上字迹忽隐。紧跟著银光乱窜,如走龙蛇。金蝉猛觉手中微震,仙柬忽化作一片银霞,飞向前去,只闪得一闪,一声雷震,先前宝穴上那数十丈高大的一座小山石室,忽然拔地而起,在一蓬银光笼罩之下,电也似急,往前山飞去,留下地面上一片广约数十亩的大坑,随著数十股清泉由内涌出,转眼便成了一片湖荡。平湖侧面有一缺口,恰与原有广溪相连。宛如一道两丈来宽的匹练,银光闪闪,横卷而下,水声浩浩,与那数十根水柱喷溅之声相应,如奏官商;又似数十株玉树琼林,森列湖心。下面珠飞玉滚,翠浪奔腾;上面灵雨飘空,银花四射,飞舞而下。端的耳目为之一新。

    当下俞峦出山访友,金、石二人主持行法,馀人为辅,上空谷口均有仙法禁制,连去外面升空察看,也只是仙法掩蔽之下,幻出的一片边山中常见的森林密莽,深沟绝壑。九姑姊弟惟恐有失,日夜守伺巡查,一毫不敢疏忽。阴魔这才抽身,往勦灭小南极四十七岛妖人。

    小南极四十七岛与金钟岛因信念大相径庭,自由与极权本来就势不两立。但寰宇仙界却为抗拒侵略,早有不成文准则:非议吞并,致力民族自决。所以要消除祸患,也得从虎狼群中挑选代理人,以〔兴灭国,继绝世〕为己任。终於等到时机成熟,有小南极四十六岛旁门散仙白菱礁主的女儿白明玉投奔自由。

    白明玉乃七矮中二甄之母萧琇转生。当年甄海身遭惨死,连元神都被虎头禅师用诛魂收魄之法消灭。萧琇一恸几绝,为传授二幼子道书,苟延残喘,实在痛苦难支,精血业已耗尽,只得自行兵解,投生後仍在旁门。累生修为,两在旁门,竟未染丝毫恶习,更是莲出污泥,夙根不昧。

    乃母白菱礁主人最凶狠,淫荡无耻,因为明玉贞烈端好,本非所喜。有邻岛妖人徐神君之子水灵儿徐通屡次求婚,白明玉知道乃母滥交,与徐神君父子俱有染,不甘母女同科,自然不肯。妖妇恋奸情热,只图讨好情夫,见女坚拒,不由大怒。明玉终被乃母监禁,不能擅离一步。水灵儿徐通奉命威逼淫诱,却为白明玉所乘,被逃出白菱礁。妖妇正与乌鱼岛主乌灵珠之子乌角颠鸾倒凤,闻报即同了乌角、徐通追逐,却遇上了朱鸾和商建初在卿卿我我。

    金钟岛主叶缤门下女弟子朱鸾,因那年峨眉赴会之後,灌口山手刃亲仇前,曾被仇敌邪法所困,为阴魔所肏,却误认那是土木岛主商梧之子商建初。商建初之父商梧与玄门正宗有嫌,本不许婚。朱鸾本是兀南老怪亦徒妾沙红燕的弟子,被安排转劫换胎入峨眉,却阴错阳差,去了叶缤的金钟岛。沙红燕筹思为峨眉引狼入室,从中撮合。商梧得知是主子嫡系,甚是奖勉,并赐朱鸾一件防身法宝碧云屏为见面礼。

    这日二人坐在钓鳌矶旁山石之上,忽听远处破空之声,见三道暗绿色的妖光夹著几丝红线,正由天边破空穿云而来。商建初年少无知,那知心上人是两面派,但求讨好,欲代除害,将乃父镇山之宝六甲金光障扬手飞出,冷不防将妖妇及徐通杀死,乌角受伤逃走。朱鸾亦奉有黑伽山落神岭密令,滋生事端,逼使四十六岛旁门妖人向黑伽山落神岭靠拢,并除去其中桀骜不驯之辈,於是连同被救的白明玉一起同追往乌鱼岛上。

    岛主乌灵珠见对方发动二行真气,又持有土木岛镇岛之宝六甲金光障,不想结怨。无如商建初自恃法宝神妙,又忿乌角先前出语淫秽,立意将其除去,一任对方警告,终不肯退。乌灵珠乃四十六岛妖人之首,妖法厉害。不过因知土木岛商氏二老十分难惹,虽然动手,仍不敢下毒手。一再喝问姓名,得知竟是商梧独生爱子,越发不敢加害。因而一面发动妖阵,将仇人困住,取出七二秘魔元命神旛。这面绘上无数血影的妖旛才一展动,旛上便涌起一片血光,光中现出四五十个奇形怪状相貌狞恶的魔鬼影子,一个个张牙舞爪,不住舞蹈,在大片其红如血的妖光中沉浮隐现,口中发出极尖锐的厉声悲啸不已。

    一面又向四十七岛群邪发出警报,一齐召来,以备万一。群邪到来,因见敌人晶砂神妙,急切间不能奏功,为防夜长梦多,商氏二老警觉赶来,仇报不成,索性各把邪法异宝纷纷施为,把整座乌鱼岛笼罩在万丈妖云阴火之下,中间又杂有大片阴雷,声势猛恶。阵中妖旗上那数十魔鬼也张牙舞爪,扑将上去。商建初发出一片二行真气,由里面将人一齐护住。

    以叶缤法力之高,昔年屡与四十七岛群邪恶斗,尚难全胜,何况乌灵珠近年为防叶缤报仇,又联合群邪炼了不少邪法异宝,朱、商二人如何能是对手。眼看那紫、碧二色的阴火邪燄像火山也似包围在宝光层外,二行真气已被化炼去一半,群邪多人更在一旁各施邪法异宝助威,比前更盛。

    乌灵珠见持久无功,竟还不足,更把多年苦功炼来对付叶缤的摄心铃取出施为。这两件旛铃都是魔教中有名异宝。这摄心铃最是阴毒,专摄修道人的元神。

    乍听无奇,只一入耳,便随人心意发出各种极为微妙的异声,元神立被吸住,渐渐神志昏迷,真魂出窍,休想活命。共有三枚,其中一枚在峨眉开府以前为两位长老毁去,乌灵珠得有一枚,经用邪法重炼,凶威更盛。刚一晃动,便闻得一种极悠扬娱耳的异声隐隐传来,虽然满阵都是妖光邪火布满,那麽强烈的风火之声,竟掩不住。朱、商、白三人听去都觉心惊神摇,令人生悸,知道邪法厉害。

    众妖人中有数人忽然看中二女美貌,意欲先供众妖人淫乐,奸後再杀,才炼真魂,不令乌灵珠当时杀害。乌灵珠收回妖旛,手掐灵诀,朝空一扬。立有一团心形碧光飞起空中,晃得一晃,碧光便自加大,光中现出许多赤身魔女影子。先是铃语幽咽,凄人心脾。三人各存戒心,未受什危害。

    铃声骤转洪烈,宛如无数大鼓迅雷,中杂狂风烈火,一齐怒呜,震撼天地。

    听去虽极猛恶,并无他异,心方略定。松懈中,铃声忽转淫艳,碧光中的赤身魔女都是粉光致致,皓体呈辉,媚目流波,风情无限,朝著众人搔首弄姿,轻盈起舞,作出许多淫荡不堪之态。

    众人两耳本已封闭,又加二行真气防护,原可不受铃声摇惑。白明玉更曾听乃母说过而自恃,平日更耳闻目染,却未曾真个消魂,最是向往。谁知稍一注目,心神便被摄住,铃声也响个不住。不知怎的,目光竟被吸住,想要不下看,直办不到。五官相连,目光被摄,两耳也受了感应,立时心旌摇摇,不能自主。明知邪法厉害,耳目所及,心神一受迷惑,真魂将被摄去,偏生不能自制。

    一会工夫,便觉目眩心悸,周身冷战,神魂欲飞。身外阴火阴雷及各色妖光血燄,又似狂涛暴雨一般纷纷压到。六甲金光障虽然无恙,护身宝光和外层的二行真气已被炼去十之八九,化尽以後,是否仍能支持,尚说不定。

    情势似是更加危急,不过乌灵珠终是畏怯商氏二老,也不敢对朱鸾不留馀地,引致与叶缤玉石俱焚,却不知正邪不两立,迟早而矣。所以摄心铃高悬在三人头上,也只对白明玉一人施为。所化碧色心形妖光忽然转成紫色,光燄更强,内中赤身魔女更现出许多妙相。先前因而疏忽,被其乘隙侵入,再想行法防御已办不到。只觉四肢绵软,心神如醉,老是要晕的神气。知妖光一转成粉红颜色,生魂便被摄去;跟著一片黑烟冒过,妖光再转纯黑,人便成了灰烬,永受炼魂之惨。

    眼看妖光渐渐由浓而淡,快由深红转淡红,知危机已迫,绝难逃生。想起死时惨状,惊魂都颤,越想越伤心,痛哭待死。

    阴魔这才潜到。早到了,救人救了个彻底,得的只是一番恩义,不足以操控小南极诸岛。从死亡边缘把人肏了,才是人岛两得。这时候,妖火已转为粉红,白明玉生魂也被抽离体外,却是丝连不断,为阴魔先天先气所羁,只摄心铃碧光中丝丝玄阴寒气,源源不绝渗入宝光和真气圈内,沾附身上。白明玉在生死两难之险境,见的是等身粗长的屌体,狰狞的龟头犹如要择人而噬,上面热气蒸腾,蒸成了薄雾,粗大屌茎上连青筋都涨得圆大纠结,浮凸狰然,张牙舞爪,隐有飞龙之形,发出磁力吸引。令白明玉见著即屄酸膣痹。

    谁愿魂飞魄散,来了救生草,那能不狂扑求救,其激奋令庞屌影像刻骨铭心,详录在识海。扯力将生魂拉长,倒转而回体,竟从屄户穿出。也无顾羞耻之念,竭力攀扒,揽抓龟头下坑,甘受烫人的灼热。庞屌凌空下插,睥藐天下,步罡踏斗,寸寸进迫。屌茎演毒蛇吐舌,暴伸猛缩的冲压迫人。其嵩高威势使白明玉自觉渺小卑微,奴化深刻而下跪作昂首颂赞。仰起的俏脸娇媚,却是骨子里透著一股嘲弄神色,拒人於千里之外,是长年不屑妖邪的痕迹。那娇躯得淫母基因优生,却是惹火撩人。

    白明玉更怕神屌软颓下来,衷心呵谀舔舐,细心为马眼摺缝舌扫挑搔。真有其基因天赋,挑得屌茎昂挺,颤出刺激震撼,横挥直扫,挥舞成圈。阴极阳生,生魂尝得一丝热浪,冲入玉体屄门,点燃了全身玄阴寒气,屄户灼热,发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声。

    巨屌的插入却一挺一停,是要她记著每一寸一分的感觉,每个迈进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翻腾得如沐天威,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一阵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使下一个浪更是酥麻,抛得更高。刹那间如若百年,到冲入屄穴最底的花芯,白明玉更是全身火灼酥麻。挺硬温热的肉屌将屄穴塞得满满。屄穴里痉挛紧缩猛烈如钳,又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撑满在湿润紧凑蜜洞的粗大龟头不住脉动鼓胀。

    屄膣紧迫若爆,被强烈的磨擦,擦出电花,激情狂潮扫过,浑身剧震,忍不住啊了一声,发出震耳的淫叫。阴魔肉屌被箍,殛出震撼的性趣,屄窿里的一圈圈的纠颤膣肉紧锁夹闭,似乎要把屌肉挤扁的紧钳,向内吸合,轻轻磨动。

    阴魔巨屌更轻刮徐抽,在一团嫩肉之中擦拭按摩,强猛的迫力将淫液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溅化泡沫。霹啪霹啪,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喘息声、呻吟声,香汗飞溅,异香弥漫,并随著魔屌的每一下进入、退出,忘情地热烈回应、不停地呻吟。凹凸玲珑的娇躯不规则地颤抖个不停,两只白嫩的脚丫儿使劲的蹬踩,感受到强屌的威势,劲道莫测。

    激烈的插送之下,白明玉不堪刺激的发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挺送的更浪,淫叫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厉,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连串轻爆,炸得骨软肉疲,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噬,兢克承恩。

    阵阵淫糜的娇吟直是婉转嘤啼,听来是多麽刺激!力不能运摆肢体,香汗淋漓的娇俏的脸庞上现出疲惫、痴迷、陶醉,也若痛苦,却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火热的娇躯蒸发出体内的薰香,就是不堪承受的宣洩,藉热力上腾,钻入了阴魔鼻中,刺激得龟头狰狞,更撑得花芯酸痹。沸腾澎涨,令肌肤火热。体内热气蒸腾,冲开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透出丝丝香芬。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屌身,散发出浓香,混著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加上如泣如诉的呓吟叫床声,听得阴魔心痒难熬。每一下套弄都令她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淫叫,确认雌伏。

    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流转趋急,酥入骨中,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肉。屄肉上传来阵阵暖火,吸出了白明玉体内的玄阴寒气。阳极阴生,花心嫩肉阴凉如水,正好与阴魔龟头的炽热相抗抵销。屌茎真气团结,其炙如火,其坚如刚,热气直达花芯,啜出不停渗入的玄阴寒气,扫荡百脉众窍。白明玉觉到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无限依恋。

    白明玉的玄阴寒气全被阴魔的元阳吸尽。但也也不索尽那些粉搓玉琢的赤身妙龄豔女,留著完整的外貌,免得惊醒妖人。一道极寒的气流传入白明玉下体,以快得叫人无法接受的高速向众窍扩散,发出了莹紫之光。浑身毛细孔窜出丝丝若茧真气,形成一种保护网。先天真气幻出生魂,若离若即。

    刹那间,强烈的高潮自白明玉屄穴爆发开来。一直深到她的子宫最深处,滚热的处女阴精玉液有如火山爆发的滚滚岩浆,狂洩而出,眼前金星乱舞。龟头紧抵子宫,吸收著从那裏流出的能量。

    在女性高潮时意识会出现一段短暂空白。这段时间是心灵抵抗力最弱的时候,利用这个时候强行的将对方意识侵占,让嬖女从此忠心耿耿,驯伏听从。也不用浪费玄精,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白明玉胴体存著酥酥软软的感觉,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却四肢匝紧魔屌图腾,低首贴伏,以被肏为临幸。

    不过,任如何屄亲,都不及骨肉亲,所以有说:母凭子贵。李洪那孽生宠子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是孩子在亲情友谊下太讲道理,深信有理天下去得,焉知世途险恶,暌理无良,竟挑战苍虚老人。

    第二百十七节玄水祸引

    李洪离开神剑峰後,竟然一头闯入西极山玄姥岭圣地绝顶。此峰偏居西极,远隔辽海,凡人足迹万不能至。顶中心有一个圆潭,名玄阴凹,乃西极圣地,庚金元精生化癸水,实源於此。大荒开辟前,五行互为生化,虚无之气茫浑一团,经过若干万年,天地始定,五行也各有位次。

    上古时,共工崩不周之山,地壳爆裂,大气层稀散,兽人肆虐。古佛燃灯接引,是佛之始祖燃灯古佛,也是过去佛。黄帝为推迟劫运,歼杀兽人,使壬癸之水由庚金生化,玄阴水姥得发洪水,滔滔不竭。大禹疏导神州水患,玄阴水姥逃入西方此地,欲与庚金之神合力相生,使宇宙复归混沌。

    禹为探本穷源,来西极查弊害。以毅力虔心,极大智慧,精研极思,仰参造化,上穷原始两仪化生之源,因悟五行相生亦可转作予生而自洩。以无边神力使金神为玄阴水姥所洩尽,陷成绝顶灵潭,此玄阴凹。土复克水,玄阴水姥也被强制,与九宫诸神重正五行方位,遵依天象经纬,永顺南北四时之序。

    当时水姥所生真水精英尚有不少,如令挟以归位,北方诸域必致泛滥。若以戊土克制,又要多出一片大海。本来宇宙之桑田本随人物繁庶而逐渐缩小,至茫茫大地不敷人用,重又混沌,转为洪荒。水陆两地大小,开辟之始已有定数,增减不得。再增一片沧海,无异使千万年後提早了生灵浩劫。禹心仁爱,只得将真水禁制在这西极地轴之中,截断庚金之源,使其相通绝顶。潭水每年涨落三百六十五次,涨时上齐地面,落时潭便成了无底深坑。使其随著日月光照,化为云雾,逐渐消耗。

    大水过後,兽人族的吠陀教再从西牛贺州侵占南赡部州,是为婆罗门教,及其後的印度教的前身。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为现在佛,中兴佛门。因截、阐、道三教在灵空界下创建仙界,为碧游宫的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类,当道横行,遂在灵鹫山上灵空筑雷音寺,慈悲红尘众生。

    仁爱终不敌兽性凶残。少阳神君建立离朱宫,达摩祖师东渡东胜神州。另一旁支西极教北迁西极山玄姥岭,发愿收玄阴真水。现今此水在玄阴凹也只下馀百之一二,却乃金水真精,再过数千年也难消灭,其神妙威力却是不可思议。西极教教祖悟彻玄机,自知所习非佛非道,似是而非。为求正果,於是发动真火,自焚转劫。为想维系教下门人之心,坚其守护玄阴凹之信仰,施展法力,故示白日飞升灵迹,以为转世再来,重兴彼教。当时连他门下掌教的三个嫡传爱徒均被瞒过。谁知弄巧成拙,至今尚未圆满,不能重返故土。

    西极教因南方仇敌近在时腋,尤其这近数百年来,日渐北侵。更有轩辕魔宫因佛旨慈悲与共工的垄断压搾为典,若水火之不相容,极其纵容的能事。西极教在一明一暗的迫害下,日益歪戾。虽恶迹无多,却十九行为乖谬。为筹思绝地反击,必需得玄阴真水之助,才可无害。所以历代长老俱想将真水收来,永为镇山之宝,酿成倒行逆施。

    无如神禹禁制已是难破,真水又具有灵性,威力至大,休说还要化生,便是原样放将开来,也足淹没西极而有馀。何况此时之水又非昔比,所到之处万物皆要毁灭。嗣有西极教中第三代长老首座祖师宗多拿誓发宏愿,以苦行毅力收炼此水。此举关系全教盛衰存亡,破法时稍一不慎,便会形神皆丧。那位长老入内坐关,用至高至上法力,每日默运玄功,详参五行先後天生克秘奥,凝炼潭中真水。

    备受金刀风雷之苦,历时百年,居然潭中真水也被逐渐凝炼。无奈潭口封禁神妙莫测,不能取出真水。屡於诸般苦厄之中虔心推算,得知此事必须假手外人之手始得成功。

    李洪应劫前来,落下即见满山红、黑、白三色烟光四起,夹著千万刀箭,百丈烈火,潮涌而来,吃金莲神座和断玉钩将禁法破去。便听峰下不少西极教下的徒党多人朝上怒叫,就要动手。忽听峰腰之上远远传来异声,跟著一片墨云自空飞坠,落下一个老人。一声怪叫,那些教徒便即退走。

    那老人穿著一件前短後长的白衣,非僧非道,十分怪样。须发纠结,恰似披了一头长短不等的白麻绳,当顶一大圈却是秃的。身高面红,阔鼻扁平。两条浓眉之下眯缝著一双满布皱纹的眼睛,蓝光炯炯。自称是教中第二长老。引李洪飞上峰腰,走进一个两边危崖交覆,黑森森不见天日的峡谷中,尽头处是一个崖窝,中有一条洞径。老人到此神态立改恭敬,一言不发,循著洞径绕走了九个转折,路都向上,越走越高。估量快达峰顶,对面忽现一个大洞。当初神禹封禁圣潭时,曾在此洞行法九日,一切禁制枢纽全在洞内。

    洞内当中坐的宗多拿已是一具仅具形体的枯僧,身已灰黑,又乾又瘦,衣服俱已粉碎,仅剩一些丝缕缩在身上,通体赤露,坐在一方丈大小的莲台之上。莲台上千百莲瓣俱是精钢所制,锋利异常。当中另有百十根花须,钢刺一般,由肉里透穿向上。离身三丈以外仍是黑风滚滚,连同无数碧绿雷电四面旋转飞舞,明灭不停,有一种阴森惨厉景象。

    那长老将眼睁开,那两眼中蓝光竟如电一般亮,在阴暗洞内,远射丈许,射向对著莲台来路的洞门,门上有一石镜忽现圆光,现出绝顶灵潭。那老人乃宗多拿第五弟子,名叫基凡都,把李洪领至莲台前面,指说道:“这座莲台便是神禹所留,这洞和圣潭两处埋伏俱都发源於此。莲台一破,这三百六十五把金刀所化花须、花瓣立化纯阳真火。非特台上长老有身化劫灰、形销神灭之虞,地火也必被它勾动,使全山化为火海,与潭中真水交相为害,彼此遥遥牵引,息息相关,此後更无收它之法。必须有一人持著一件不受五行克制之宝,先将两处禁制隔断,减去纯阳真火之力。等台上人将禁法破去,再施法力将真水引来,方可收此真水,永镇西极。”

    这类法宝最是难得,想不到李洪倒持有两件:一件是前古至宝断玉钩;一件便是佛门至宝金莲神座。所说左近敌人,便指离朱宫而言。离朱宫所在的磨球岛本是前古南方丙火支脉,岛中地底有一火穴,会合三阳乾焰而成。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虽然天一真水能制,但是为数大多,所耗可惜。便这玄阴真水是它克星。

    基凡都说罢,先引李洪由莲台後面通过,经後洞门去至潭边,面潭打坐。候到子正,洞中发出先约定的暗令,一时潭上下禁制相次发动。风雷一起,基凡都先自去至洞中,用他教中最狠毒的法术为师护法;一面暗令教下门人全数逃往离此七百里金云山绝顶暂避,以防波及。准备李洪到时一个支持不住,洞中真火未起以前,他便刺破心血行法,代师应那坐关以前所发恶誓,护住乃师遁去。忠义两难全,不暇顾及李洪。李洪既承运而来,也不是他这微末功行所能照应。

    潭上东方乙木之气,夹著万千根巨木,相互变幻生化,夹攻上来。吃金莲神座罩住隔断,再将断玉钧放出,破那诸般禁制。仗著法宝灵效,佛家法力神妙,五行风雷之劫经了一日一夜,才得毕事。禁法破後,潭中真水已然暴落,怒吼如雷,不再上涨,望去深不可测。

    基凡都想不到洞中竟未受到一毫呼应,这才在出现,往潭边行法,咬破舌尖,喷出一片血光,飞入潭中。跟著左手一扬一招,一股黑气随手飞起,连同李洪由後洞飞入。台上宗多拿全身皆被莲瓣所化金刀刺穿,神气似颇苦痛,见黑气飞到,面上立现喜容。口诵梵咒,将手一指金盂。盂口突然大张,由内中飞出一圈五色光华,迎著黑气吞去。那黑气先还急往回缩。宗多拿右手一扬,五指上各放出一道长约十丈的浅碧光华,将黑气抓住。同时盂口所喷宝光宛若鲸吻大开,已然卷上前去,紧紧吸住。黑气这才就范,不再挣扎,长蛇归洞一般,直往盂口内投入,势急如箭。约有刻许工夫,方才收完。

    谁知神禹禁制一层层互为倚伏,玄机隐微,神妙莫能尽测。宗多拿以为大功业已告成,却没料到神禹昔年为防数千年後禁制逐渐失效,真水年久通灵,骤然化去,发动洪水,为祸生灵,最後还有一层极厉害的禁制。这层禁制深藏地底三千六百丈以下,受禁制牵引,紧随在真水後,如真水欲飞到空中,便发动出万千迅雷,使真水爆散,化成片片水云,分往宇内远近乾旱之区,化作骤雨飞降。这样,真水仍还本来,虽仍不免添出许多湖沼、河流,使桑田复归沧海,但害毕竟减轻得多。

    宗多拿事前不知底细,难於推算。又以功成在即,一切顺手由心,全神贯注在收复真水上面,没用心镜神光查看。当那真水快要收完之际,忽听洞外迅雷纷纷爆发,山崩地撼。万雷齐鸣声中,後洞门首先崩塌了一大片,随见万点金星骤雨一般卷进。那金水化合的无数玄阴水雷,伏在真水之後。雷声密如贯珠,後面黑气吃迅雷一炸,化为百丈水云,急驰而来,晃眼便往金盂中投去,声势之猛,从来未见。

    这时危机瞬息,休说那金水化合的神雷厉害无比,便那被神雷击散的玄阴癸水精气所化的水云,也是神妙非常。斗大一团水云一经展布,便化洪流,使数十里以内陆地化为湖沼。制止稍缓,便要发生洪水之灾,使四极全土化为大海。而台上金刀之禁又被勾动,将化烈焰,也是刻不容缓。宗多拿机智,赶紧行法,将馀气截断。同时李洪见形势不妙,赶紧放出金莲神座挡在前面,後面神雷被金莲神座隔断,不能与玄阴真水联合呼应,失却妙用,不再爆发助长,缓了水云上升之势,不致再有他虞。

    宗多拿长老赶紧在台上行法,刚把金刀之禁破去,四外烈火便已爆发,围拥上来。他将金盂一指,适才所收黑气便由内飞出,将火四外围住。同时行法,以防另生循环五行变化。那火威力特异,与道家寻常所炼真火不同,真水罩在上面并不就灭。数十丈赤红烈焰,拥著一朵十丈金莲,精光万道,外层又蒙著一层厚而透明的墨晶,云烟蒙蒙,流走如织,互相映射,幻出无边异彩。

    基凡都一见神雷被李洪制住,因那水云已为那神雷击散,急切间难於复原,也忙由前洞飞出,绕到洞後。使用教中禁法,将所化水云一齐驱往圣潭之内。又将业已化水的驱向高空,化为零雨四散。总算下手得快,只似山洪爆发,将全山冲洗一遍,於千里左右降了一场骤雨,没有惹出别的乱子。

    约有半个时辰,那火才由盛而衰,逐渐熄灭。李洪见那未爆发的神雷尚多,问为何不见?基凡都答说那神雷已被他收回,日後用处甚大,不过暂难使用,异日李洪若相需,可自来取,当以十雷相赠。那西极教乃有名的旁门左道,对於外人素无情面,向来有我无人,偏说得那等好法。

    李洪好生奇怪,但也无暇深究,万丈火云已潮涌而来。来路呼呼风火之声,宛如海啸怒起。有十来亩大一片火云,簇拥百十个奇形异状的道装童子,带著万丈烈燄,漫天盖地而来,疾如风飘电驰,晃眼天被遮红了半边,海水也被映得通红。这是凝炼的三阳真火,化成丈许一团血红光华的三阳神雷火网,密布空中,猛发出万千点比电还亮的银光,带著千百缕火丝箭雨,雹雨一般从高空打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三阳神火乃丙火元精化身,大有灵性,得隙即入,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烟,当顶烈火光外昏暗。千百丈烈火红光中包围著亩许大小一片水云,火光宝光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轰隆之声震撼大地,威力厉害,猛烈无比。数十团拷栳大的银光分四面自空直下,便是高山大岳,也成齑粉,熔成浆汁,挨近水云便天崩一般纷纷爆裂,声势比前越发猛烈。火光竟被打下去百馀丈,几乎降落海面。迅雷霹雳纷纷炸裂,立时海水横飞,热浪排空,高起数十百丈,吃烈火一烧,全成了沸汤,四下飞洒,矗如山岳,由红色转成白色,发出震天价怒啸,与万千霹雳之声相应,燄光如潮,猛冲上来,声势之猛恶也已到了极处。

    一片金光疾逾电掣,横海飞来,映得眼前奇亮。满空红白光燄齐耀金霞,正挡在遁光之上,当空大小神雷也恰在此时打到。双方势子都急,真个不差一瞬,那神雷打在金光之上,立即爆发,万雷怒鸣,声势自然较前更猛。那金光竟连动也未动,晃眼展布越广,金光之下,一片祥光,拥护著一个貌相英俊童子,赤足短衣,臂插一柄玉钩,腰系宝囊,光华闪闪外映,通体细白健壮,美如冠玉,正是李洪。一手指定头上金光,扬手处,突发出一股黑风,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直上数十丈。金光突然开裂出一个亩许大洞,那黑气便直冲上去。上半全由洞中穿出,金光重又合拢。

    这时上面三阳神雷仍是密如贯珠,震天撼地,打个不休。下面还有千寻烈火和一些残馀的雷火灵燄,俱吃金光上下隔断。李洪重又将手中金钵往外一扬,黑气二次由内飞出,由小而大,笔也似直飞入烈火之中,约有一二丈长短。当空一片已被金光布满四外的三阳真火,已吃玄阴真水黑气包没,便如神龙吸水,巨吻鲸吞,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眼看海面上浮空千寻烈火由盛而衰,由密而薄,约有盏茶光景,全被吸尽。这股黑气吞完烈火,突往金钵中投去,一晃不见。

    空中金光层上的迅雷之声始则由密而稀,由大而小,渐渐雷声全息,只剩了风火交响之声。适才那麽多敌人俱不知去向,只极高空际有一簇红影浮动。方圆只有数十亩大小,水沸之声便由此传出。可是黑气之外又蒙著薄薄一层紫艳艳的光华。

    李洪随手招处,已将金莲神座收去。猛瞥见十馀道紫色金光箭也似自天直下,来势又十分急骤。李洪忙将金莲神座二次飞起,才得挡住。见状大怒,要给他一个厉害,飞近水火交斗之处,看紫光甚薄,真水所化黑气并没消灭,内中烈火却似受制,火云滚滚,在里面急转不休。先朝金盂一指,盂口中黑气重又飞出,箭一般朝空射去,打算加强真水之力。

    不料敌人方面早来了能者,阵法便已发动。黑气才飞上去,倏地眼前一暗一明,空中水火紫光合成的大彩圈已不知去向,却现出一大片网一般的紫光,黑气竟直朝网中射去,李洪忙即行法回收。那紫光吸力绝大,竟收不转。李洪只得将黑气截住,停止再放,收了金盂。气得俊面通红,也不细查敌人所在,手朝金莲神座一指,一片金光朝那紫光兜去。眼看相接,眼前忽又一暗,紫光黑气全都不见。由此天昏地暗,四外溟茫,如在浓雾之中。

    李洪又急又怒,手掐灵诀,往外一扬,便有无数金色天花随手弹出,跟著便化成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朝前打去;又指挥金莲神座发出万道金光,当先开路,随著连珠迅雷往前乱闯。谁知敌人阵法厉害,金光神雷所到之处,虽然烟雾纷纷荡散,但上下四周仍是一片茫茫,无尽无休,好似投向雾海之中。一任左冲右突,上下飞驶,只冲不出阵去。陷入了敌人罗网。

    尤其适才那紫色箭光来得太奇,迥非少阳神君门下路数,颇似都天修罗神煞。

    分明另外请来能者,再用五行大挪移法暗中操纵,使陷身在内,不能冲出。李洪见敌人一味藏头缩尾,真气他不过,高叫道:“再迟片刻不现身,惹我性起,我也不管他是什麽少阳老阴,就要和他硬拼了。”

    鼓著腮帮子直生气,犹有稚态。忽听当空巨声大喝道:“无知竖子,还敢逞能!起初欲略加儆戒便罢。你竟敢口吐狂言,情理难容,转眼就叫你们知道厉害。”

    李洪怒喝道:“看你这等乌烟瘴气,鬼祟行径,分明是旁门妖邪。是好的,你现出身来,报上你的名字,与小爷见个高下。这样藏头缩尾躲在一旁说大话,我也替你害羞。”

    空中也接口喝道:“我自在此观笼中之鸟,竖子肉眼难见,竟还敢如此狂妄。

    急速交出玄阴真水,由我处罚,免遭毒手;否则,悔无及了。“

    李洪怒道:“有本领,只管使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人不露面,连姓名都不敢说,只卖弄一些妖烟邪雾,就想叫人服低,不是做梦麽?”

    空中怪笑道:“我只不过不愿为个无名小狗伤和气罢了。尔问名相见,想是命该遭劫,故此必欲犯我戒条。我不现身,尔不是犯我,还可活命;我一现身通名,尔再稍不逊,休想活命。我已再四姑息,免得说我不教而诛。”

    李洪先疑他是少阳神君,虽然忿怒,终以心存顾忌,未敢十分放肆。及听答话不是,越发有气,接口便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便你肯饶我,我还不肯饶你哩。只管通名现身,我看你是什麽怪物变的!”

    此人姓苍名虚,业已得道千年,左道旁门中人能够连御四九重劫,终致长生不死仙业的,自古迄今只有三数人,苍虚便是其一。因知所习不是玄门正宗,自身脱劫全由机缘凑巧,一时侥幸。自从元初躲过第三次魔劫,便隐居大嵬山垩铁岭青玕谷中。也只是依附正盟,居五强之末。复伙摩诃尊者司空湛组五台东支,抗衡灵峤宫。此时迟不现身施为,仍想转圜,听李洪喝骂,厉声大喝道:“无知乳臭,有何倚仗,竟敢出言无状,侮慢先辈?休想活命。我便现出法身,使尔等知道大嵬山青玕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厉害。”

    李洪初生之犊,既已断定对方是左道旁门,如何肯放在心上,连理也未理,骂得更凶,道:“老怪物,不要脸!不知何方妖孽,无故来此惹厌。是好的,快现原形动手,被我打死认命,不许打听我的师长,又去诉冤告状。”

    话还未完,忽见面前天绅倒挂般凌空飞悬下一幢青光,两丈方圆、十丈高下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怪老人,苍颜鹤发,颔下一部青色美髯飘拂胸际,青衫芒鞋,手持鸠杖,周身衣著俱是苍色,相貌奇古,威仪俨然。神情倒并不怎严厉,指著李洪哈哈笑道:“无知竖子,你当老夫不知你的来历麽?你不过是齐漱溟的前生蠢子罢了。我己得道千馀年,屡经天劫,成了不死之身,难道还见你不得?起初念你能有今日殊非容易,几次姑宽,给你点明生路,你偏是执迷不悟,定要自投罗网,怨著谁来?”

    说罢,一摆手中鸠杖,鸠口内立即喷出大片紫光,离口分散,化为箭雨,朝李洪头上射来。

    李洪原极机智,尽管口中喝骂,早听出敌人口气不是易与;再见苍虚老人现身时神情气势,必为强敌。身已在人家阵中,恐又吃亏,暗中早在准备,将佛家降魔大法波罗神焰施展出来。护身金光并未迎著紫光飞去,只在中间突然开裂一孔,由金光孔内电一般飞出一朵形如灯焰的金花。才一出现,立即暴长丈许,爆散开来,化为万千朵金花火焰。随又爆散,生生不已,势疾如电,晃眼弥满天空,迎面飞来。

    法宝虽强,自身脆弱,受不住反撞之力,是谓财克多之身子弱。所以玄天异宝,在功行微末者手上,变象齿焚身。给篡夺了去,留得命在,也堪鸿福。李洪有连山祖师功德,根基非弱,却仍未可硬碰苍虚老人,进入无敌境界。阴魔血遁前来,代入先天真气,化解回馈之力,洗那紫光才与波罗神焰相接,便被消灭,化为乌有。

    离朱宫众见神焰飞出,苍虚老人便已挫败,都觉李洪法力高强,苍虚老人不过徒负盛名,并无什了不得处。李洪更是得意笑骂。毕竟因功候尚浅,那波罗神焰颇耗真气,不宜久用,见敌人已逃,忙即收回。晃眼由分而合,仍化一朵金花,飞入法宝囊内。知敌阵尚存,敌人未退,等把真气调匀,运足全力施为,破阵出险。

    苍虚老人生性好强,起初没想到那是佛门波罗神焰,虽知此宝来势厉害,但对方俱是後生小辈,被人叫阵出去,才一照面,便即吓退,空中还有火行者等离朱宫众在彼观战,未免面子不好看。自恃身有神光围拥,再者自己已炼成不死之身,玄功变化无穷,也不至於受伤。微一惊疑未决,那无量数金花火焰已潮涌飞来,近身全都爆裂,身外青光立被震破了一半。如非见机得快,一觉兆头不好,立即施展玄功变化,隐却身形,遁出阵去,照样也会受伤。苍虚老人由不得羞恼成怒,愤不可遏,惟恐敌人辨明门户方向,荡开阵中烟云,乘机冲出阵去。愧忿之下,把心一横,决计复仇,不惜结怨,树此强敌。一面催动阵法,全力施为;一面把火焰连招,将千馀年来所聚炼的乾天罡气发放。跟著又将腰间葫芦取下,手掐灵诀,把所炼太乙星砂尽量往下倒去。

    这太乙星砂乃苍虚老人每逢六辰之夜,在山中当天设下法坛,乘天空流星过渡,馀热尚存,乾天元磁精气未在九天飞散以前,用极玄妙的法术摄取下来。分别去留,择那合用的收入丹炉以内,化成灵砂。用时再以乾天罡气鼓荡,分合聚散,无不如意,具有绝大威力,为平生所炼第一件至宝。像飞剑和五金精英炼成之宝,只一遇上,便被星砂粘上,无法消灭,越聚越多,终被吸紧卷去。如是身剑合一,连人也同被卷走。

    忽听怒啸之声又尖又厉,阵中烟云杂沓,越发昏暗,随即罡风大作,自空飞坠。比在高山绝顶和高空飞行时所遇罡风还要猛烈得多。李洪炼有反风禁制之法。

    见那罡风来势绝猛,立即行法,手掐灵诀,往外一挥,风势便被挡住,怒啸之声越厉。

    同时李洪发动神雷,欲将风头反冲回去。一时霹雳连声,烟光四合。眼看风头击散,成了好几十股,往四面和当空来路排荡倒退。猛地眼前一亮,上下四外俱是极细的火星;漫天盖地齐往身前飞来。遇上反退回去的罡风,立即绞在一起,先化成百十条火龙满空飞舞,上下四外同时夹攻。当空一面更是火海倒倾,银河怒泻,奔腾而下。到了阵中,一半往头上压下,一半便向四外分散,再往中心围拢。其势越来越盛,晃眼之间,那百十条火龙也合成一片。罡风更助势相迫,无量数的火星自相激撞挤轧,发出震天价的怒啸,越添威势。来势神速已极,未容如何施展,便被围拢在护身宝光遁光以外,密得更无一丝空隙。经此一来,方知厉害。幸亏看出漫天火星有光无焰,又是不断增加,并不变化长大,忽想起天璇神砂发出时满空金星,便与敌人火星大同小异。

    此砂有邪正之分,异派中所用这鬼砂子还附有千百凶魂魔鬼在内,最为阴毒,见缝就钻。五金之质炼成的法宝必被星砂粘附,始而不能运转,一会越聚越密,非被卷吸去不可了。人如被粘上,轻则神昏体战,身冷如冰,当时晕倒,事後或者还能救转;重则一被侵入,便难封闭。邪砂夺隙钻入,晃眼通体上下全被挤紧填满,人更早已失去知觉。不是阴火发动,将人化炼成灰,便是元神被他吸去,受那炼魂之苦,永远沉沦,助他为恶,更无出头之日。便他恶贯满盈,或为正人所杀,或伏天诛,连那受苦受难的残魂剩魄都化为乌有,那邪砂才随以消灭,与之同归於尽。

    李洪念头一转,空中火星已如泰山压顶罩下。因存有戒心,试将金莲神座往上略起,觉著重如山岳。慌不迭将手一指,四外金光倒卷而下,电也似疾,将遁光由上至下一齐包住。就这样,仍有好些火星包在金光宝光的夹层以内,急切间无法除去。知已被他困住,长久相持也不是法,并且还叫老怪物笑话,实在可恨。

    有好些法术,不到万分危急,不可妄用。正好拿它一试。如能破去,拼著误伤少阳门下,日後回山受责,和他分个高下存亡。

    先回手由腰间一个薄如蝉翼,大才五寸的素丝囊内,取出十二面小旗,托在左手掌上,右手另掐灵诀,口喷真气,往空中一举,立化成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华,结成六座旗门,悬空不动。这是妙一夫人传授的道家十二都天宝籙,共是生、死、幻、灭、晦、明六座旗门,与长眉师祖所留六合微尘阵彷佛,威力虽或不如,此中妙用无不具体而微,具有无穷妙用,专能以暴制暴。敌人邪法越厉害,反克之力越大。

    外面有金莲神座所化的一层金光,把那六座旗门夹在中间。李洪循环往复穿行,把六座旗门向背十二面,全都穿行了一遍。所过之处,只见烟云漠漠,祥氛腾涌,耳听水火风雷之声一齐交作,光霞明灭,变幻无穷。等到绕行完毕,到了中心,一片金霞随身而过,所粘附的火星业已消灭净尽。

    李洪转向空中大喝道:“老怪物听著:你这类妖术邪法有什希罕?我因不想伤人,所以迟不还手,你偏再三相迫。你本旁门左道,不在山中闭门修炼,躲避天劫,无端出来管人闲事,兴妖作怪,你如伏诛,咎有应得。我所行乃玄门无上妙法和佛门降魔大法,一经施为,此阵立破。只是这方圆五十里,直上三百六十丈以内的人物全成齑粉,火行者等一干少阳神君门下,只不合仗势欺人,尚无别的过恶。我不知他们是否在这死圈以内,不愿伤及无辜,先行告诫。你如自问不是我的敌手,急速缩头逃走,念你修行不易,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你一人闯祸一人当,莫令旁人也受连累。叫火行者等少阳门下急速离开,回岛最好;如若不甚相信,也须远出五十里以外,看我到底能否有此神通,如是假话,再来寻我不迟。”

    苍虚老人见敌人毫未受到伤害,漫天罡风也无所施其技。再运慧目定睛一看,敌人竟用六座旗门将隔在内的一些星砂全都化去,认作是当年长眉真人的六合旗门,不禁大惊,益发老羞成怒。闻言厉声怒喝道:“无知乳臭竖子,知什天高地厚?尔死在临头,还敢口发狂言。这六合旗门便能奈何我麽?稍等片刻,尔便悔之无及了。”

    李洪情知势成骑虎,非拼不可,敌人已识旗门妙用,必有抵御之法,索性默运玄功,施展佛门降魔大法金刚巨灵掌。这金刚巨灵神掌,现在佛门诸长老只三四人有此法力。只因李洪想到此法具有极大威力,当时天摇地动,风云变色,海水群飞,矗如山岳,稍小一点岛屿也被震碎。上自空中飞乌,下至海中鱼介,凡是在左近的决被震死无疑。又不比功力到了火候,可以随意运用,大小由心,一发便不可收拾。休说少阳门下众弟子多要波及,不死必受重伤,而且从上到下,偌大一片地域,知有多少大小生灵在内?就说先前海面上烈火笼罩,此时又有敌人阵法,所有生物不死也必惊走,但是上空还有数百丈残留的想也不在少数。何况声音极巨,远胜迅雷,不必打中,就这一震之威,也禁受不住。如用此掌,佛家最重因缘报应,因阴魔过去备受妖邪恶人侵害欺凌,受尽千灾万苦,所以其基因杀机颇重。

    李洪心仍慎重,欲发又止,重又付度了一下,心终不敢。先掐灵诀指定金莲神座,将头层金光往外里撑开;一面运用十二都天宝籙,将那六座旗门也往长大里展布开去;真到危急,再用此掌不迟。外层金光已暴长了百十丈,六合旗门也继续增高,与之相等。随将左肩一摇,背上断玉钩化为两道光华,如金龙剪尾,飞舞而出。跟著一拍前胸,灵峤三仙所赐玉辟邪立由胸前发出大片银光,一同将身护住。然後飞入旗门以内,将手一指,外层金莲神座所化金光立即缩小,往身前飞来,仍包围在遁光外面,便把旗门转动。

    恰好双方一齐发动。李洪也已运用停当,将手一指,六座旗门一齐转动。光霞连闪了几下,倏地同时暴长数千百倍,发出万丈光芒,撑空匝地,分六面向外荡开。满空星砂受乾罡之气催动,本极猛烈,两下势子都是迅疾异常,撞在一起,当时光霞电闪,互相激荡,雷霆齐震,罡钊怒发,满空火光烟雾宛如雪山骤崩一般,往四方八面排荡开去。

    阵中本是烟云弥漫,火星如潮。烟雾茫茫中突然矗立起高约数十丈的六座旗门,只见霞光万道,瑞彩氖氢,随著烟光明灭。变幻一停,看见一个人影,四围烟雾火星纷纷拥来,到了门前便即阻住,丝毫不得侵入。那旗门仍在继续增高,往外开拓不已。

    苍虚老人见状大怒,想不到对方一个小孩如此厉害,眼看旗门越长越大,越布越广,晃眼高大了千百丈。愧忿交集之下,知非易与,将手连指,一面催动阵法,一面把葫芦中的天河星砂尽量往下倒去。乾天罡气再一鼓动,增长威力,罡风烈烈,火星闪闪,泰山压顶,奔涛坠流,齐朝那六座旗门挤压下去。压力越大,抗力也越强。那由乾罡之气催动的无量火星,到了旗门前,忽然一阵烟光迸裂,当前的星砂全都爆散,便被祥光金霞冲散,自行挤压激撞,发出一种好看的彩烟火花,纷纷消灭。尽管随灭随生,前灭後涌,前仆後继,来势越急,一点也冲不进来。那旗门反倒威势越盛。

    苍虚老人见六合旗门竟有如此威力,知道不再急速施展辣手,不特无法下台,少时旗门越发开张,把全阵震破,连那千年苦功炼成的天河星砂也要一齐葬送在内。本来也和李洪一样,以所行之法过於恶毒,又是多少年未用的旁门左道,心中顾忌甚多。只因颜面所关,迫不得已。此法最耗行法人的精血真元,如不能伤人,己必受伤。

    见六合旗门祥光万丈,妙用无穷,上来并未攻进,反而倒退了些,没奈何,只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决计宁拼多耗真元,去转一劫,也不输这口恶气。忙把手一招,收回星砂,将几番踌躇、备而不肯妄用的玄武乌煞罗喉赤血神罡发动。

    在空中披散头发,踏罡步斗,咬破舌尖和十指尖,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又由腰间取出宝盒,口诵灵文,往外一甩,便有四十九股黑烟喷将出来,加紧催动。因求胜心切,差不多把全身真气悉数施展出来。

    李洪再一行法连连催动旗门,伸展越发神速。方料破阵出险在即,忽然罡风顿收,星砂也似狂潮倒流一般往四面来路退去,却猛见旗门外倏地一暗,上下四外都被极浓黑的黑气包没。跟著便有无数暗赤色的箭光暴雨一般射到,虽吃旗门阻住,没被射入,可是箭光齐指门内,阴森尖厉之声如潮,祥光金霞只能阻往,不能荡开。李洪心灵首先起了惊动。暗忖此是从来未有的景象,是何妖法如此厉害?料知不可疏忽,忙把十二都天宝籙妙用尽量发挥,六座旗门频频转动,暂停伸展。

    旗门光焰立即大盛,祥云如雨,精芒如电,纷纷往外狂喷出去。那旗门共有千百丈高下方圆,眼看火焰如潮,六门齐发,往外狂喷。眼看凝聚门外的黑烟箭光荡开了些。苍虚老人益发不敢大意,正运全力紧紧下压,空中忽起异声,那刚退下去的箭光忽然融合,成了一片赤暗暗的血光围涌上来。那六座旗门竟被上下一齐包没,连人带旗门,直似沉浸在血海以内。血光仅有旗门所隔,不得涌进,一任李洪加紧行法施为,光霞怒涌,休想冲突得动。

    李洪心中愤恨。故作猛力抵御,等来势越紧,忽用收法突将旗门缩小,由千百丈高大缩成二三十丈;一面暗运玄功,施展金刚巨灵掌,准备以全力报之一击。

    苍虚老人没想到敌人会使狡桧,欲退先进,改攻为守,冷不防猛然缩小,势子比电还急,收得如此快法,大出意外。那上下四外的血光本来齐往中央挤迫,其力之大,不可数计,忽然压空,失了平衡,相互挤撞,无形中行法人便吃了大亏。如若法力稍为不济,即便少时得胜,这一下先受伤不轻,至少也须几年苦功才得修复了。

    幸亏是修炼多年,法力高强,一见不好,不顾迫敌,先忙运用真气收势,免去自相鼓荡,才未受什大害。自然气愤到了极处。调匀真气,将势缓住以後,重又加紧包围上去。这次力量更大,六合旗门竟被紧紧包没,压挤得寸步难移。

    李洪心仍不服,试用金莲神座冲荡,只觉血焰力大,重逾山岳,法宝虽是神妙,自身功候不到,又要主持都天宝籙,无力兼顾,奋力前冲,也只冲出丈许,不能再进。收回时,差点没被血焰乘隙攻进。知道危机已迫,敌人不知还有什别的毒著。也觉这类邪法过於狠毒,敌人决非善良,平日不知要害多少人,除了他,功过足可相抵。这时旗门外面已成火海,还有千寻烈烟邪雾,除却敌人,所有生物不是死伤便是逃亡。实逼处此,脱身为上,还有什麽顾忌?便喝道:“老怪物再三苦逼,我可顾不得了。”

    说罢,盘膝坐定,自将顶门一拍,运用玄功,按照佛门真传如法施为。这金刚巨灵神掌果然神妙不可思议,才一坐定,周身便已金光围绕,耀眼生缬。等行完了法起立,手才一扬,反手向上一掌,便有一片形如大手的金光,由金莲神座中离手飞起,转瞬便二三十丈,将六座旗门上空布满。手再一指,旗门上护顶祥氛便自分开。眼看那只大手发出极强烈的金光,发出轰轰震耳的雷声,就要由旗门上面往空迎击上去。李洪临时慎重,初发不敢太猛,仅用了全力的百之一二,欲俟那只金手离开旗门,方以全力发挥妙用。否则声势还猛十倍,血焰因要分裂击散。苍虚老人元神受了重创,也必以全力拼命,决不甘休。

    第二百十八节正邪倒置

    阴魔可不愿李洪锋芒太露,致盛名之下,成亢龙有悔,或为面子所羁,往往回避不得,要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以致阴沟里翻船。给李洪多几个帮手,就不致骄矜自傲。借元胎忍神尼心声传示峨眉作客的小寒山二女前来。

    小寒山二女从峨眉起身,却先呼唤。西极山这边猛听远处传来一声清叱,喝道:“洪弟且慢鲁莽!”

    传声极快:听头一个“洪”字,好似相隔极远;说到第三、四个字,声已由远而近;等听到未一字,来人已离身侧不远。这时那金刚巨灵掌正往上击,旗门上面千重血焰已被震动。李洪听出是小寒山二女的口音,知小寒山二女虽然素嫌自己,惯挑毛病,以对方使出这类邪毒法术,分明是妖人,所以闻言丝毫不以为意,并未收法停手。

    人随声到,先瞥见一幢五彩金霞由斜刺里横飞过来,将那金刚巨灵掌强行压住,不令上击。紧跟著一片祥光裹住三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一同落向面前。内有二女同声喝道:“洪弟怎不听招呼?还不速将巨灵神掌收回!”

    来人中两个容貌相同的是小寒山二女谢璎、谢琳,那霞裾云裳、仪态万方的道装少女则是灵峤三仙中甘碧梧的大弟子陈文玑。挡住金刚掌的彩霞是陈文玑所发。李洪尚欲争论,二女又忙喝道:“我来自有道理,再如胆大妄为,我便要传声禀知爹爹,叫你回山了。”

    李洪见二女急怒神色,料有缘故,只得运用神功收回神掌。金光闪处,那只大手由大而小往下飞降,李洪扬臂一接,印在了手臂之上,两下一凑一合,便即不见。陈文玑本用一手指定上空彩霞,神情更显匆遽,待金刚巨灵掌一收,才复了原状,移彩霞将上空封闭。摇头微笑道:“佛门法力玄妙,果是不同。如非李道友功候还差,我真成以卵敌石,不知自量了。”

    李洪便问二女:“这类妖人理应诛戮,世姊为何拦阻?”

    小寒山二女同道:“你点点年纪,初出茅庐,不过倚仗师父怜爱,在外惹事,晓得什麽?等我事完回来,再和你说吧。”

    李洪见二女来势匆迫,又将陈文玑请了同来,再听那语气,分明对方虽是旁门,来头甚大。因二女总是代自己向人说软话,污衊自己,又想观察敌人神情心意,到底有多大法力,以便异日相遇好为之备,所以执意非去不可。道:“你说什麽?我还借有人家好些玄阴真水没收回呢。那老怪物兴妖作怪,决不是什麽好东西。将来如再遇上,我仍放他不过。休看你们助我,没有你们,我照样也能除他。要去都去,想瞒著我向人说好话,那个不行。我倒看他有多大本领,好便罢,不好,闯出祸来是我的事。”

    话未说完,谢琳道:“呸!你自己先就贤愚不分,当那借玄阴真水与你的就是好人麽?以为我们爱管你的闲事呢?你不听话无妨,我们回山自会和爹爹说去,关我们什事?”

    李洪方要还言,陈文玑劝道:“苍虚老人性情孤僻,今日之事终不免於芥蒂。

    反正一半情面,一半强得住他才行,令弟只要不插口,同去无妨。“

    外人可没仗恃,不致太悖理出面,但同行受污染,也是有人讲冇李洪讲,招人诬诋。

    谢琳道:“洪弟说话气人,谁肯好端端向人服低?我们不说,陈仙子也随我们丢人不成?”

    这就是凌人心态,不去想想她的行为多气人。祸起萧墙就是以此为基本,一心压下李洪,要李洪丢人才凸显出她的地位。若是撩到她身上,那就点只不服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呢。

    李洪听许他同往,笑答:“我想两位世姊也不是服人的,不过你们来得如急风暴雨,活似我得罪了昊天大帝一样,二世姊又惯善拿我做人情,有点不放心罢了。既不压我一头,还有什话说?”

    有人讲,无自己讲,根本就是压一头,不过到时讲不讲就是自己嘴巴的事,无需多话。别人看他不顺眼,甚麽事都活似得罪了昊天大帝一样了。所以物必以类聚,祸福如何也不会是斯人独憔悴吧。

    谢璎笑道,“只有你讨厌,什事都有你的份。本只防你一人多事,你去又生枝节。”

    防多事就是祸因,是当年所托非人。心中缺乏爱,就见到也是嫌烦,阻手碍脚。恶之欲其死,又那能体会李洪的感受,专事针对,点只防多事咁简单。陈文玑责任在苍虚老人,也不用讨好二女,所思不异,道:“此老那乖僻自恃之性,不上来先给他见点真章,也难说话。还是请贤姊妹就势先把这血光暂时代为收敛,或是缓缓冲荡下去,然後再与他相见如何?”

    小寒山二女笑道:“愚姊妹此时仅得家母伏魔真传,尚未到那炉火纯青地步,如若出手,这漫天血光便被佛光击散,此老受了重创,固是恨同切骨,血焰馀氛乘风飞散,到了中土,岂不又是流毒人间?与其这样,还不如任凭洪弟胡闹呢。

    还是请陈仙子施展法力吧。“

    她自己也非胡闹就无他法,还说人短,这就是同行不同心的祸患,比敌人更危险及杀伤力劲。

    陈文玑见对方把话说绝了,自己责任在身,无可推托,只得道:“他那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实是厉害,要是我代贤姊妹动手,却无这大本领,只好借用师祖的青灵囊了。”

    也真灵峤宫才压得下那老家伙。仙凡都不免在权威下求安求荣,就是怕动干戈致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所以谈判就不何以无实力,也所以弱国无外交。互不承认对方权威,就是干戈之源,重订新秩序。

    谢璎笑道:“我们原为此老连历多劫,修为不易,欲加保全,奉命化解此局而来,不管陈仙子如何施为都好。”

    由别人施为,就牵不上自己身上,那能不是都好。陈文玑也只能笑了笑,便把长袖一扬,一片形似纱囊,薄如蝉翼的青云,立由袖口内往上飞起。转眼变大,遮满全阵,巨吻箕张,囊底在下,微微鼓起。陈文玑再将手一抬,收了阵顶金霞,那团青云便代金霞堵塞阵顶,发射出万条奇光。上面血焰立似潮水一般往大口中灌入,势绝迅猛。众人隔著青云向上仰望,只见那麽狂盛的血焰到了囊口里面,宛如石沉大海,只见一丝红影在囊中急转,那云囊仍是轻飘飘地浮悬顶上。

    约有半盏茶时,陈文玑道:“此老这时已有警觉,我们一同去吧。”

    说罢将手一指,云囊往侧一偏,李洪随将六合旗门收下。四人同在祥光环绕中往上空飞起。青囊也相随浮空暴长,上下四外的无边血焰直似磁石引针般被青囊吸住,齐往大口之中涌进。虽见残焰不住由身侧飞过,因血光稀薄,力已大减,四人又有祥光护体,通无所觉。陈文玑回首道:“休看这些残焰无力,仍是恶毒非常。人如沾上,固是重伤中毒;如被佛法击散,飞向中土,只要是一片丝缕,当地便能发生大疫,引起许多灾害。你道毒是不毒?”

    李洪便问:“老怪物如此恶毒,为何还要解和,不将他除去呢?”

    谢琳道:“叫你不要多口,怎又说了。”

    就是其心不正,事事说不出理,才需要压制别人的言论自由。李洪便不再说。

    所行正是往离朱宫的去路,因要收那血光,飞行较缓。正飞行间,忽见左侧遥空云里有大团黑烟包著大团火焰,外面又有紫色烟光环绕,光焰绚烂,沸声如潮,势颇惊人。原来正是那玄阴真水和敌人的真火紫光,一层层相互包围、相持,已被敌人引远,离了原地。另外还有数十道光华火焰在空中急斗,也是胜败未分,两不相下。一面是火行者等一干离朱宫众,另一面约有七八个著黑衣的,竟是西极教中人物装束。

    李洪知西极教虽巧使自己用玄阴真水去破三阳真火,又那能放得下玄阴真水,暗中跟了来相机行事,并非过份,只是不说实话,颇令人心寒。这就是所以贫居闹市无人识,就因多受骗了,不敢以诚待人,也就步上自绝之路,是故君子韬光隐晦,守以待时。到底是同仇敌忾,并无恶意,李洪也就无心理会了。

    前後左右的血焰已被青灵囊吸收净尽,天光早现。血焰渐渐聚成了一股,前半仍有数十丈粗细,由大而小,直达磨球岛上。陈文玑指定青灵囊靠近血焰,顺著来势缓缓往前收去。李洪这才知适听敌人发话好似近在头上,实则人在磨球岛行法遥制。就此而论,法力已非寻常,怪不得远居灵峤仙府的地仙也为此事前来。

    那血焰是苍虚老人运用本身真气发出,稍有动静,灵元便有感应,便看也看出来,怎似只管源源发来,毫无所觉?苍虚老人因不舍玄阴真水,只顾施展五行挪移之法,将空中水火云团移往磨球岛附近。更恐玄阴真水被西极教中长老收回,也在加力施为。同时还须防到离朱宫众不是西极教中的对手,以自己在场,仍为人所伤,面子上不好看。把一条心分作三四方面去用,自然不免疏忽。

    青灵囊妙用无穷,而陈文玑成心不使敌人看出,所以那漫天血焰虽往囊中钻进,仍如布散空中一样,毫无异状。同时暗用法力,将最前面一段隐蔽,所以苍虚老人丝毫不曾警觉。相隔已然不远,苍虚老人才觉到真气微微一顿,跟著离身十馀丈的血焰便即不能再进,好似一种极大的力量挡住退了回来。

    忽然祥光闪处,四人直到岛前方始突然出现。除先见敌人外,为首还有三个美如天仙的少女。前头一个手指一团青色云囊。那漫天血焰只剩面前十丈远近一股,馀者俱被云囊吸收殆尽。

    苍虚老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知道自己灵元已然受制。平时虽喜尚气,到底千馀年苦功修炼,能有今日地步不是容易,当此紧要关头,也知不得不加慎重。

    本是万分紧急的局面,生平从未向人服输,这话如何说法?越想越不甘服,暗中咬牙切齿。正待把心一横,拼著身受重伤,冷不防自将血焰截断,以全力应战,如若斗法不胜,到了力竭势穷之时,再自断一条肢体,用化血分身之法遁回山去。

    那时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豁出再遭一劫,把屡次想和自己结纳、均被严拒未允的左道妖邪全数召集拢来,把昔年成道时恐伤生灵、不肯祭炼的几种邪恶穷凶的阴魔邪法祭炼成功,然後再寻仇人师徒报仇洩恨。

    陈文玑见他瞬息之间面色阴晴不定,两道长而斜垂及颧的灰白寿眉忽然往起微振,早看出他心意。不等开口,先微笑道:“苍虚老人,一别多年,何幸相晤?

    适晤小寒山忍大师门下两位高足谢家姊妹,得忍大师以心声传示,说由大乘心光中看出这里有人用毒祸生灵、最干天忌的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同时又见内有寒月禅师高足李洪,因为久困六合旗门不能脱身,迫於不得已,竟欲将佛家降魔大法金刚巨灵掌施展出来。此掌一发,赤血神罡必要击散,一个消灭不尽,残焰被天半罡风吹散,飞往中土和各海岛上,日久化成瘟疫,为害生灵,遗祸造孽,流毒无穷,命谢家姊妹即时起身来此解围。同时我又接到家师飞书,以行此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只为一念贪嗔,又是初次施为,令我随同和解,并附有致道友的小简。到时正值火焰弥空,李道友金刚巨灵掌正往上发,祸机瞬息。尚幸李道友还恐殃及海底生灵,初发极缓,经我与谢家姊妹强行制止,才得无事。但是火焰阻路,入得却出不得,如不冲散,却过不来。没奈何,只得以家师青灵囊代道友沿途收来。血焰神罡幸无损伤,敬以奉还主人,请道友收回吧。“

    苍虚老人因那血焰颇关自身利害,初见敌人时便想收回。只因看出敌人法宝神妙,一个收不回来,弄巧成拙,不特丢人贻笑,还不免於损伤真气,毁却一件法宝,故显得外强中乾,故不敢造次。及听陈文玑语气缓和,并未使己十分难堪,又持有乃师手书,心便放了一半。但是千年威望,一旦败於孺子之手,终是忿忿,但又不敢捋灵峤宫虎须。想了想,且不收回血焰,强笑答道:“其实我素不喜多事,只因少阳神君与我至交,昨日忽向我神火传书,说是适接门人火行者等两次神火告急,看出内有一个小孩与西极教敌人联合,他自己分身不开,请我来此相机应付。不料此子依仗父师之势,甚是狂妄。我到时,他正用西极玄阴癸水真气将神火包围。如非此火乃丙火真精乾阳灵蛇所化,与往日三阳真火不同,满空真火岂不全为所毁?他父师便有如天法力,这千万年凝炼的天生至宝丙灵阳精也是无能补偿。就这样,我仍苦口婆心几次开导,此子偏是执迷不悟。等我说出姓名以後,反更狂谬无礼。同时西极敌人也相继蠢动,乘机侵犯。我实忍无可忍,方下毒手。本意决不宽容,等到他们为我赤血神焰炼化以後,不必乃父乃师寻我,我自寻往峨眉、武夷两处,看妙一、寒月二人到底有何法力,如此溺爱纵容,放任子弟出来为非惹事,目无尊长?我得道千馀年,难道还见不得一些後辈童竖麽?

    既令师出头,只要此子悔罪服输,我便应允,至於西极鼠辈,我自有法处治,不与他们相干。“

    口是两块皮,怎样歪曲法理也成,有他的自由,无他人的空间,自然无往而不利,看谁地位嵩高矣。李洪受屈,无从开口,不过家富所以小儿娇,就是背後有尊亲出头。阴魔经谢山躯体,向二女严命,予以申斥其非。

    李洪在旁早已忍耐不住,几番想要开口,俱吃陈、谢三仙女以目示意,强行禁止,气得鼓著一张嘴,怒视苍虚老人,不住冷笑。等听到未句,李洪刚怒喊道:“世姊莫拦,我实忍不住了。”

    未及上前,谢琳把手一挡,拦住李洪,不等苍虚老人再往下说,面背著陈文玑,空身上前,笑道:“你老是得道千年,连免三次天劫的人了,真正玄门之士似你这样福厚神通的也没有几个。至於我这小弟,今年才四岁,诚如尊言,是个小孩,常言道:「大不与小斗,老不与少斗」。何苦为他生这麽大气呢?此事如按情理来论,离朱宫众见风不顺,遂发警报向师求救。神君未暇查明底细,自己又不能来,转请你老相助。你老为何推波助澜,使事情越闹越大?你始而藏头露尾,一到先用法宝暗算。怎肯善罢?至於说洪弟师父纵容门人,目无尊长,更非事实。他师父与你既无渊源,又非同道。在你以为得道千年,法力高强,威名远震;在他正经佛道门下,专为降魔诛邪为务。他年幼初出,怎知你平日能知自爱,不与异派妖邪合流?一见连番使出那样阴毒法术,自然心生误解了。我想你老齿德俱尊,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如若强令服罪,洪弟年轻气盛,未必肯从。我们与他都是世交朋友,不是他的尊长,适才强令他将巨灵神掌收去,心已不甘,倘再相强,岂不有违陈仙子为双方化解美意?与其迫令铤而走险,万一冒犯威严,转不如听从陈仙子的化解,暂时罢休,免伤少阳神君与峨眉齐真人的和气,你老如不服气,心犹芥蒂,这等新进後生也不值与之对敌。诚如尊言,他父师一在峨眉,一在武夷,你老不是不知,事後仍可寻上门去质问。事既光明,又复安然无虑,不强得多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谢琳灵心慧舌,妙语如珠,善恶就是看被用到那一方向去。苍虚老人被逐层驳诘,大肆讥嘲,一句也回答不出,尽管得道千年,自来刚愎尚气,又在怒火头上,想到便说,益发不善言语,又急又愧。看一个贱婢竟敢离开护身佛光,独出答话,口齿如此尖利,决无认罪服低之事。今日局面,难占上风。只凭灵峤宫一纸来书和这三个後辈,便要强行和解,自己千年威望,就此扫地,这口恶气怎平得下?与其被她一席话便嘲弄回去,转不如暗放冷箭,教她知道厉害。

    苍虚老人想到这里,顿起恶意。以为谢琳未有佛光、法宝护身,必是看出自己色厉内在,又以鲁仲连自居,轻敌骄狂,不曾戒备。於是假装听话,默运玄功,暗下毒手,先用冷焰搜魂之法摄取元神。可惜却是班门弄斧。使力是千年道行的倚仗;使阴的,谢琳的灭魔宝籙本来就是破解邪法大全,才敢轻身上前,更有阴魔先天真气维护,直是破解得一点痕迹也不用露出来。苍虚老人只见谢琳从容言笑,神色自如,疑是暗中强自镇摄,心中不禁大怒,又以全力施为。猛觉反应之力极强,心灵大震,几乎迷糊。见对方仍微笑嫣然,竟如无觉,不禁大惊。虽知难惹,终不甘服,将口微张,竟把炼成七八百年从未用过的天戮神针试放了几根出来。

    此针乃苍虚老人采前古遗藏地底的阴煞之气,并从四千九百斤深海寒铁中提炼精英,再用玄功法力,以本身真气会合,凝炼而成。细小如毛,随心大小,不用时即以藏在命门紫府以内,发时无形无迹。中在人身上,生两种妙用,专伤修道人的元神婴儿。如若对方法力高强,中针时有了惊觉,将元神遁出,或自闭穴,不使循著气血攻心,伤及要害。此针遇阻不行,立即暴长数千万倍,在受伤之处爆裂。只要被中上,便非受重伤毁及肢体不可。又目力看不见,阴毒异常,极难防御。

    苍虚老人适才已知敌人法力高强,巨灵神掌尚且难当,况又加上三个能手,仍在心存首鼠。之所以口发强横,意欲一拼者,此宝便是所恃之一。满拟此针发出,敌人多少总得受伤。哪知连发五针,全如石沉大海,音无迹兆。因是恨极,最後所发两针更向敌人两眼发去,也未生效。只见对方妙目澄波,顾盼自如,仿佛未沾身,便即化去。这一来,苍虚老人方才心寒气沮,再不见机,定遭惨败无疑。又见谢琳话已说完,目光湛湛注定自己,恐她说出自己两次暗算,再加挖苦,更是难堪。只得强忍怨毒,扮一丑脸,假装大方,忙接口笑道:“老夫得道千馀年,想不到如今後起小辈中竟有能者,真乃後生可畏。陈道友也无须和解,甘拜下风,老夫去也。”

    话未说完,陈文玑看出他要走,忙说:“家师尚有书信在此。”

    随即飞身出外,递过一封书信,苍虚老人口中说著话,左手接信,右手掐诀往回一招。陈文玑早把青灵囊口放开,内中血焰本已收敛缩小,散出自比收入神速得多,随手招处,嗖的一声,便往苍虚老人葫芦中飞去,晃眼即尽。接著便见面前青白二色烟光骤起,再看人已不见,只见遥天空际忽有青白光影,一闪即没,端的快极。

    陈文玑没想到苍虚老人口说大话,气势汹汹,却收得如此之易,俱觉好笑,道:“老人得道千年,仍有这麽盛的火气。家师原意,此老虽是左道旁门,但他生平从未作什大好大恶之事,因此三次天劫俱有极巧机缘,得以侥幸获免。自古迄今,左道中人经时千三百年以上而未遭劫者,连他和大荒山一男一女两老怪物,共只三人。自来修道之士投身旁门者,人数最多,一时也诛戮不完。俟其恶贯满盈,运数将终,生灵已受害不少。与其扬汤止沸,无如釜底抽薪,留此三人,正可为一干异派妖邪作为榜样,使知所习虽是左道,只要不为恶,一样可以得脱天诛,天仙固然无望,长生却是可保。为此不愿洪弟与他各走极端,仇怨太深,不肯休止,迫他铤而走险,自取灭亡。李道友是此老命中克星,无意中助西极教人取出前古玄阴真水。少阳神君师徒和西极教互相嫉恨已久,岂容西极教得前古玄阴真水,不得不前来破坏。西极教见李道友如此神通,正好暗收渔翁之利,妄想将磨球岛真火收去,逐走少阳师徒,重光西极全土。李道友带了真水前来。西极三长老连同好些得力门人,便暗中尾随,相机发动。本来玄阴真水眼看就要成功,忽被苍虚老人用九炼赤屍之气围住,那火又是丙火真精,灵蛇所化,不但不能消灭,更因真水为赤屍气所包,转成了里应外合,真水竟被煮沸。苍虚老人也存妄念,欲收此水为己用,才尽施邪法。不意招来谢家二妹的一片冷嘲热讽。此老自是难堪,怒极之下,说又说不过,迫於无奈,借题遁去,看那去时情形,并未甘服,心中怨毒已深。但盼他归途看了家师手札,幡然悔悟,就此回山避祸,还可无事;如逞一朝之忿,这场劫运恐比前三次天劫还难避免呢。”

    这就是姑息养奸,才致邪魔妖怪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众生本性贪嗔痴,谁愿舍弃物欲淫欲,见左道也能长生,哪肯不飞蛾扑火。存此三怪,有若黑夜深潭之水光,导引世人入歧途。身陷污危孽海,向善有若缘木求鱼,非逢绝世机缘,那得超生。

    谢璎笑道:“如非洪弟喜事任性,西极教那麽多的修士,怎会因此断送?我佛慈悲,我爹爹也教你如此麽?”

    李洪道:“大姊,你怎也和二姊一样刻薄我?我只照情理,分邪正,不背戒律师教,他们定数应劫,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害他们的。”

    祸福无常,凡事岂能预知。过後孔明只是恶意的挑骨头。这所以群必须其类,才有非行不得的托辞。

    谢琳道:“洪弟,你真会胡说。你不知西极底细居心,又未能分出苍虚老人善恶。前者谬托知己,为人所愚;後者以为只是旁门,便可诛杀,妄用巨灵神掌,岂非荒唐?如何能和我姊妹比呢?”

    世事本来就敌我两极,更无甚情理邪正可言,是因必须聚结党众,才能有己身之能存。善恶之分就模糊不清,画皮而矣。不过李洪应运而生,有举足轻重之力,则可裁决邪正。所以极乐童子有寓言:某人之肉食是他人之毒药。以己行加诸於别人身上,也只积非为是,或甚至迫人入绝地。

    李洪红著脸,还要争论。侧望,见二三十道光华,正往西极岭来路遁去,空中真水真火与赤屍之气互相连接的大光团也已不见,只剩半天烈火红光,伴著离朱宫众往磨球岛上飞去。

    李洪取出钵盂,笑说:“我不信西极长老如此小器多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水无水,能否在我手中化去。”

    那钵盂托在手上,约有二尺方圆,发出紫光。李洪照西极长老所传喷发真水法施为。哪知三次行法催动,依然不见真水喷出。知道其中还有不少,心中有气,不禁怒道:“我这人最重信义,西极长老既将此宝和真水交我,自然日後原物奉还,如何以小人之心度人。此盂藏在我囊内,任他多大神通,也不会暗中把真水收去,我会不觉,必是在西极山上行法遥制无疑。既然如此,我偏要逼它出来,看看它到底还有什麽变化?”

    说罢,便即施展仙法,想将盂中禁制破去。左手托钵,右手掐诀,朝外一扬。

    跟著大中二指掐紧一挥,立有一团佛火神光投向盂口以内。猛然叭的一声巨震,那紫金钵盂立即炸成粉碎。乌金紫三色光华宛如暴雨,横飞四射,威力尤大,附近山石挨著一点,立即爆散,势子猛恶已极。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料到此宝化去时如此神速猛烈,变起仓猝,一瞥即逝,竟不容人下手阻隔。李洪因得小寒山二女警告,事前运用佛法暗中戒备,也没想到如此厉害。要是骤不及防,非受重伤不可。

    同时盂中凸起一股黑金色的烟光,便连盂内玄阴真水一齐飞走,当中簇拥著一个与西极教门人同样装束的元神,破空直上。分明见有一个成形体的元神隐藏在内,可见约交借宝之时,先存小人之心。这时明知只是在此试法,何以还要下此毒手?李洪由不得心中有气。那碎盂所化的三色精光,本向四外发射,挡了一挡,立即一齐掉转,晃眼与空中烟光人影会合为一,往西极岭一面飞去,端的比闪电还快得多,瞬息已渺。只闻天空密云影里隐隐风雷之声,由近而远。连那风雷之声,也从上空云影中隐隐逝去。李洪只得忿忿而止。

    陈文玑笑道:“如何?此次如非李道友炼就佛家不坏身法,而谢家姊妹无相神光掩护,恐不免於受伤呢。我先前只知此宝灵异,却不知竟有如此威力。且看右侧面那些木石,便知道它的厉害了。”

    适才光雨散出之处,左近有一小石峰和二株大有三五抱的大树,已经消灭无踪,直似齐地面被人铲去。左侧四五里外,却有大片灰红色影子随风旋舞,宛如雨雪,飘飘下落。细一辨认,原来那两株相连数亩大的参天古木,已被那三色精光炸成粉末,震出老远,正在随风下落。山石较坚且重,震得更远,下沉也快,料已落向海中。尾芒所及,威力已是如此,怎不相顾骇然。

    西极教本是正教,却在离朱宫胁迫下,未能撤悟生死无常,遂离道日远,为魑魅魍魉所围堵,不禁以诚待人。才恶性循环,与李洪反目。一念知差也是如斯可怖。旁门邪道以恶念为修行,屈於形势而画皮,作卑躬屈膝之行,何来善念之有?只尽力蒙蔽灵峤宫,把恶行美化,或强行封锁得丝毫不露。成败无常,难在事前通晓。善恶只凭一心。信授观摩其智矣。

    陈文玑回山复命。小寒山二女笑问:“洪弟何往?”

    李洪答说:“我自有我的去处。”

    非其类群,其朋友必难成友,不得不泾渭分明,成败安之不是假人手而为之?

    小寒山二女气道:“你终不免惹事,我也懒得管。你早晚回山受责,才知厉害呢,由你去吧!”

    李洪微笑不言,双足一顿,一片金光闪处,转眼无踪。

    第二百十九节淫智若愚

    西极山压挫苍虚老人後,阴魔收得圣姑心灵传讯,说幻波池是风雨欲来。阴魔知这些千年仙魔真能预警凶吉,不辞回依还岭一行。浮游到巫峡上空,觉到气机牵系,遥望系处,竟是沙红燕。阴魔所肏之女,必留下先天真气或玄精。每有暴行关乎自身,则可预作戒备;或近距离发生感应。沙红燕此行非是图谋阴魔,其志在幻波池。

    原因沙红燕自从上次幻波池大败回去,先是回山向老怪兀南公哭诉。兀南公宠爱沙红燕,见吃了人亏,也颇愤恨。无如对方势盛人多,应援神速,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去败多胜少,还落一个以强压弱之名。转不如表面不管,只把峨眉的昔年宿雠患,暗示出来,却说:“凭我的法力威望,如何能与这群无名後辈动手?

    将来法宝炼成,必要扫荡峨眉,将敌人师徒一网打尽,报仇不在此一时,你何必忙?“。

    沙红燕本是兀南公两世宠姬,虽然平素娇惯,但看出妖师意甚坚决,不为作主,深知老怪习性,不敢再强,自去四处约人。新近往东海寻到一隐藏多年的妖人屠霸,才知有妹名叫宝城仙主屠媚,匿藏在宝城山。屠媚昔年与圣姑寻仇斗法,结下深仇。不久走火坐僵,隐迹多年,本无人知。沙红燕从屠霸处得知妖妇走火坐僵经过,意图勾结,与幻波池谙人为仇。特意赶回黑伽山,把兀南公所炼固形丸偷了两粒送去。服完灵丹尚须四十九日始能复原。因妖妇所居宝城山正对依还岭,惟恐事机不密,被仇敌看破,约定复原後再见一面,自去和辛凌霄分头筹划。

    此日,沙红燕重临,检视屠媚已是复原,回去定时大举,却为阴魔觉察。

    阴魔遥望沙红燕来处,是前面宝城山,高矗云外,与依还岭遥遥相对,那相去只有二百来里。扫瞄出妖妇匿藏在宝城山峡外近顶崖洞之内,竟是天生尤物,穠艳绝伦。这等红颜必是祸水。妖人往往为色忘身,备受招号。轩辕魔宫就是靠一杯水主义魔法,大洒屄内杨枝金露,才奠定魔宫基础。对玄门正宗也是祸水,不过是祸其沾染之修士,因有〈丑闻仙法〉守卫,见光则败,无使蔓延。

    洞内更有一童,生相奇丑,身材又极矮胖。而且身上到处浮肿,东一块西一块,坟起寸许高下。肤色也是红白紫黑相问,闹了个五颜六色,更加丑怪。其气未却不陌生,细察竟是龙娃。

    龙娃因李洪捉弄妖女温三妹而走运,取得珠灵峡宝穴秘图,为灵峤宫的图谋贝叶禅经立下大功,得列入灵峤宫门墙。灵峤宫收尹松云已经勉强,对龙娃的凡骨更是无奈,企求天外神山灵气赋予改造,却适得其反。天外神山有元磁极光太火隔绝,纤尘不染,本主真诚。纵是显其顽恶不羁於外相,也是诚之所致。龙娃本性取巧,以伪诈立功,以好女两头瞒的左右讨好,鬼话连篇,放在大光明境内,难服水土,为抗拒透明度,耗尽精神体力,终日如病厌厌。

    天外神山山主严人英与灵峤众仙取得默契,由他自生自灭。龙娃虽是凡骨,却极聪明,知尹松云丧命後,自己已为灵峤宫所弃。倚仗旁门女仙江芷云所赐的金葫芦和护心镜,从海岸下面洞穴中,穿越混元真气最为微弱处,往不夜城逃去。

    此时天外神山不再是出入艰难,也非轩辕魔宫的不准出境,却只防卫森严,格杀非法入境的人蛇,无阻外出。

    枯竹老怪本来就对天外神山心怀叵测,认为龙娃有利用价值,使大鸟抓把龙娃到宝城山,再现身将怪鸟杀死,救下龙娃,藏之入相隔谷口二里一条瀑布里的水洞内。说峡中设有禁制,外人不能走进。但是峡外古松之下,藏有东西,应为他所有。必须在某日午後,用他灵符前往发掘。并说峡外山顶石洞里面,隐藏著一个妖妇,不久出世。

    龙娃在洞内无意中吃了两个奇怪草果,人便晕倒了三日,生出一身丑怪厚皮,胆子却更大。知道妖妇此时睡在洞中,和死人一样,想仗金葫芦内霹雳子将她杀死立功。十几里的山路,一会赶到,见近顶危崖之下,果有一洞。先未见人,等到走进,忽有白光一闪,当中甬路上坐著一个骨头架子怪女人。连放好几颗霹雳子,因无法力发动,挨著妖妇便化成灰。看出不妙,正要退走。妖妇忽然醒转,用一片黑烟将他困住。龙娃得口齿伶俐的禀赋,能牵系人情。妖妇见他身无法力,却有此霹雳子,被说动了,信他受人利用,要把主使的白衣少年引出来,就放龙娃在洞中奴仆了多天,於龙娃身後放有一蓬黑烟随定。龙娃听得妖妇老远鬼叫,也如正耳边,知受遥制,想逃必死。看妖妇不知怎地越长越胖,也未见吃东西,渐渐长得和好人一样,自己就更难离洞外出,时间离峡外古松之下取宝不远,心中焦急,背著妖妇向天祷告。

    阴魔看在眼中,知是诱陷妖妇的工具。虽然重塑了五行肉身,就是不想硬碰,免锋芒太露,更伤感情,不利勾三搭四。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一个道力低微的小孩,简直杀鸡用牛刀。龙娃就在法迷中迎接那持青竹的白衣少年的降临,许他移居幻波池,贯输了一度真气,命他从速逃回水洞。在先天真气掩护下,妖妇毫无所觉,直至龙娃奔入峡口中阴魔所布下的玄阴六戊邪阵。龙娃刚一进入,一道青光闪过,黑烟尽散,遥闻妖妇怒骂之声,由此不敢再出峡外。

    妖妇循黑烟遁来,即陷入阵中。眼前似有淡光一闪,当时天旋地转,只觉云层厚密,四望昏沉,到处茫茫,一片灰色暗影,什麽也看不见。打出那些从龙娃处搜来的霹雳子,竟会无甚光燄,只现出百点酒杯大小的红火,略闪即隐;雷声也甚闷哑,毫不洪烈。只惹来眼前一暗,天日全昏,但见愁云漠漠,惨雾沉沉,四外阴风飕飕。风虽不大,吹上身来竟有寒意。猛又觉出神思昏昏,阴沉沉的天幕愈来愈低,快要低压到头上,身上有了倦意。情知邪法厉害。

    偶一回头,是一张笑嘻嘻的油头粉面,连女子也少有如此绝色,眼光也真特别,像蛇一样在妖妇身上爬来爬去,爬到那里,热到那里。它在那一处停下来时,那一处便越热得厉害,像立刻要熔化似的。这等色中饿鬼看在女人眼中,是风流还是下流,就要看看来勾搭的人有多少斤两,付不付得出媾淫的代价。付不出就是色狼、淫棍;有财有势就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奉承尤恐不及。

    阴魔冯吾有著玄阴六戊邪阵为雄厚的本钱,勾引女人就只须现出一点表示就够了。姐儿爱肖;淑女爱心;成熟爱金;浪女爱粗;邪女爱势,贱女就必自动献身。屠媚知道了对方的兴趣在她的身子,就反惧为喜。这些插标卖身的贱货用尽心机,使尽手段,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视觉欲望」,待价而沽。看准了男人的心理弱点,勾引男人,不管怎样,最後还是以「她肚皮贴他肚皮」、「玉腿中纳有第三腿」为最终点,任是铁汉也必软脚,再怎麽坚强都是迷倒在她的「裙下屄内」,为她舍身亡命。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是完整的女人,除了给男屌肏屄外,很统一的特徵是没有真情,表现的都是虚情假义。迎合潮流,本身就是造假,引来的就是爱好那假像,那能心心相印。纵是灰姑娘心态,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是掘金娘子一样,是嫖客与妓女一类的商业关系,只差在批发或是零售,甚至如那些被逼做妓女般从骨子里藐视嫖客。在这种男女关系中,很难体会到相爱的那种心跳,因而也无法对心灵形成抚慰。

    不过那些淫虫就是自命风流,他自己也没付出真爱,就自我陶醉在美人恩重的幻觉。皆因屄香具有一种最大魔力,使男子不知不觉堕入迷魂阵内,认为男女欢乐是与生俱来的情债,一嗅馀香死亦甜。浪女见尽色迷迷的人渣,就自认为精灵机敏,别人都是诚挚无讹,结果必然是工具一件,兔死狗烹。阴魔大智若愚,色迷迷的等妖妇自投陷阱。光是这个玄阴六戊邪阵就足以令妖妇自动献身。

    妖妇就活像吃了过多的酒,一对水汪汪的眼睛表现著媚人的深情,直视著阴魔冯吾,把自己火热灼人的胴体主动地靠过去。热情奔放的两条圆浑白嫩藕臂缠上阴魔冯吾颈子,把两片气呼呼的火热厚唇印上郎唇,丁香送舌。一面把千人贴的小腹摆动,性骚扰的挑逗淫屌。逗得阴魔毛手毛脚,就在纠缠中,衣物脱落,多麽熟练。

    打扮得妖媚入时并不是有真材实料。这是假情假义所致,由缺乏真诚而来,其心境可不窝心,所以那些靠虚假形像欺世盗名之辈必是脾气暴戾。心理影响生理,引致脉气不顺,淀积成痴肥。任是多留心保养,也肥腴而松泡。多肏而优生的大乳球也泡得若一堆牛屎,松塌塌的。

    可是承恩不在貌。妖妇也工调情,火热的吮吻从阴魔冯吾项际经胸膛下舐到昂扬的魔屌上。看到而巨大的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自顶至根,筋劲起如蚯蚓之壮。粗大坚硬的臼槌,烫人的灼热,浮凸狰然。魔屌之巨也令妖妇倒抽一口大气,嗦得火热巨屌也觉到激流的凉流。柔夷握住肉屌轻拢慢捏,指法还真刁钻!张大嘴把肉屌吞进去,又吐出来,反反复复,舌头灵活撩拨,也真不是屄膣所能做得来。但昂撬的壮屌令妖妇舌尖时停是紧,若不胜情。

    阴魔冯吾是抱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情,为幻波池剪除这能聚结妖邪力量的源头,免得危及圣姑的计划。可不奈烦多事拖延,就势推倒妖妇,旷出压轴的屄户。见其因多受撞击而厚凸的肉丘上,阴毛却疏落有致,掩不住被肏得松阔的小阴唇。大阴唇发育得肥厚异常,暗红色的唇瓣已充血肿胀,已向两侧翻出。

    肉沟里充满乳白色分泌物。阴蒂海绵体肥大,有明显的勃起迹象。

    正当阴魔冯吾欲一跃而插时,妖妇却突然一个大翻滚,使阴魔冯吾我扑了个空。像是有种特殊的怪癖,自创的一种性交技术,纵使她本身已时欲火高升,也必先卖弄一番风情,惯性形成了这种性心理的变态。自卑感重酿成的自尊心,不让男子轻易获得她,而故意施展「欲擒故纵」的技巧,一直挑起淫徒的万丈欲火,引来粗鲁的动作,可叫那个为「强奸」。被奸後,就可楚楚扮可怜,打死狗讲价,甚至呼天抢地求公道。

    阴魔冯吾哽抓住了她的双腿,强力的把她的身子拉近。妖妇也虚情假意的夹紧双腿,扭转不停的挣扎,然後疲乏瘫软,任雄屌为所欲为。当龟头刚一接触到那温滑多水的两片小阴唇时,感到阴核逐渐涨大起来,像硬海棉一般,并且又热又滑又跳动不停,竟是八大名屄的白虎吐珠,无怪得享盛名,能聚拢妖邪与圣姑争霸一时。

    白虎吐珠能分泌出特殊淫津,使肏入之废屌一洩不可收拾。阴魔冯吾的魔屌也起了一阵颤抖的感觉,禁不住哇叫「啊!我的上帝!」。此时也觉得自己的坚屌也像是要爆炸了,猛地刺了进去。如铸铁般的屌茎刺入屄穴,接著用力一挺,直捅入妖妇的花芯,水汪汪的,一插就到底。妖妇突然大叫一声,脸色瞬然苍白,胸乳往上一翘,小腹向内一收缩,身体一阵战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就立刻昏眩了过去。这种徵候为「虚脱」现像,常发生在纵欲过度又长久不与异性接触的妇人身上。妖妇也是走火坐僵後,很久没有肉屌问津了,於精神与肉体经过长久的压抑,却逢上旷世巨屌,不虚脱才是奇怪。

    片刻,子宫内开始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抖颤现象,奇异的分泌使龟头感到一阵阵如被虫蚁咬的快感,又痒又麻得神虚魄荡,如突飞九天,直上太空。龟头被那种吸吮舐得异常舒服,并且,由於屄户内壁膣肉所产生的有规律抽缩,而省略了淫屌的抽插动作。随之而来的是那种狂乱的野性,急如骤雨般的快速扭摆,就像存心要把屄内肉屌扭折似的。特殊的分泌加上疯狂的闪动可不是等闲肉屌所能支持,被折得雄风扫地,哪能不自惭形愧,俯首听令。

    不到片刻,那屄户内便洩出糊状淫津,随著不停的扭挺而泉涌了出来。特殊的分泌也使妖妇冶荡不羁,两臂死抱紧阴魔冯吾的肩头,急促的呼吸,浑身不停的颤抖。不由自主夹住肉屌抽慉,同时肥厚的臀部轻轻款摆,漾起一波波淫靡的肉浪。阴魔冯吾便觉得有一股彻冷的寒气从花芯直掠入自己的心田。寒气所到之处,便让人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交合後那种极乐升华的享受,如醉如痴。那种欢爱时的蠕动、颤抖、抽慉的极乐感觉,使浑身毛细孔都乐得要张开般。一阵啃咬过後,妖妇突然静了下来,像瘫了似的黏在阴魔冯吾身下,已然达到了高潮。

    树欲静而风不息,就由阴魔冯吾主动。每当被揉捏一下,妖妇就喘一下粗气,最後更是全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樱唇,不住地呼著粗气。屌茎发出的高热已令屄膣敏感,哪堪凹凹凸凸的陵角满起,简直像枝狼牙棒插得电殛灵台。

    阴魔冯吾在她身上狂猛攻击大起大落,紧扣著妖妇的蛮腰,使得妖妇被插入得更深入,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动作非常剧烈。

    在阴魔冯吾的狂风暴雨攻击下,阵阵晕眩般的快感立时便涌遍了妖妇的全身,很快便爽快得脑中一片空白,娇躯好似失控似的颤抖了起来。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妖妇忽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全身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阴魔冯吾,任阴精狂泻而出,享受著洩的凉冻震颤。屄道的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粗壮肉屌,收缩紧夹,要把肉屌内的每一滴精液都挤出来。催动了阴魔冯吾的欲火,使得铁棍烧得更红,散发出的源源不绝的热力,一下一下的疯狂抽插,使冰凉的屄穴也熔化了似的。双手还执著妖妇的一对豪乳猛搓,搓得阴精竭泽而出。

    全身痉挛的妖妇只觉得自己欲仙欲死,不住地尖声颤叫著,在剧烈不停的高潮中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口中已发出了一阵娇媚无比的尖叫。惹得阴魔冯吾发了性子,疯狂的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马上使妖妇被肏得庛牙咧嘴,口中尖叫,呼应著阴魔冯吾那一下又一下的猛力抽插进攻。全身不住地颤抖,眼中涌出热泪猛然,令人摸不清楚妖妇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欣!

    阴魔冯吾知道妖妇如此反应,潜意识是有著抗拒,再继续就是强抢,得之不纯,就停下来。妖妇也全身便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神茫然,娇喘不断,痉悸和哭泣不已。要她自动献命,高压就不如欺骗。高压下,动辄反戈;骗得她甘愿冒死,却是尽其所能。要骗当然要有著比不冒险更好的前境,才诱得人去碰头颅洒热血。

    能令妖妇动心的,莫如眼前这玄阴六戊邪阵。就在屄含屌砥的淫肏中就邪阵精要传授过去。

    妖妇快乐得甘为郎死,弓身侍候,不住地淫荡骚浪地扭动,屄穴流出来的淫津进入了疯竭境界,口中更是不住地发出了欲仙欲死的娇喘尖叫。粗壮的魔屌撞击著早已水滥成灾的屄穴,“噗滋,噗滋”的交声不绝於耳。妖妇的娇喘与浪叫也几近声嘶力竭。娇啼声中,只见她秀眉紧皱,银牙暗咬,两行珠泪夺眶而出,一副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悦的妙态。一声声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妖妇的唇齿间叫了出来。俏脸扭曲著,脸上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却大有不辞死在这种无与伦比的极乐感觉中。

    阴魔冯吾双手紧捏著妖妇柔软的乳球,越来越用力,深深的插入也他越来越快,暗度先天真气,定要将她的功力吸个精光。妖妇从呻吟,呜咽,转为妖异的吼叫,全身上下散发著强烈的妖气,却灿烂光明,真是黑之极不见其黑,只感到妖气向内钻,挣扎膨胀,在小腹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颗闪闪发亮的水蓝色水晶冉冉升起。

    妖妇还道是易筋换骨,自是喜极,自恃有了这阵,加上炼就好些厉害邪法,本就想在在女妖中扬眉吐气,抚恤她那长期在自卑中的自尊心。却不知一切俱是陷阱。阴魔才布置妥当,更想安然享受白虎吐珠,却不料金石谷已大敌光临,云九姑心声告急。

    金石谷中,金石师徒六人炼了五十来天,已到俞峦所说日限。由此云九姑姊弟於每日子夜,均去谷外观察。法坛所列法宝虽然精光外映,与初见无二,而宝光终未外映。这日夜间,见法坛上三宝悬向师徒六人面前,反倒精光内蕴,返虚入浑,不似日前宝华外映的强烈情景,料知金、石诸人功力深厚,期前便可炼成。

    猛瞥见金、石二人手掐太清仙诀,朝前一扬,一口真气喷射出去,一道银光同了一红一蓝两团心形宝光首先暴长。紧跟著,三才圈的天、地、人三环宝光也突然大盛,并还现出风、云、雷、电、龙、虎、人物、五行、仙遁等各种形影妙用。

    当时毫光万道,霞影千里,照得整座金石峡到处奇辉眩目,精芒电耀,五光十色,交织灿烂,照眼生缬,不可逼视。

    云氏姊弟後来才知是宝主人连日先用本身真气将它凝炼,当时无心中试验威力,不料功候尚差,求进太切,一发不可复收。虽然到时一样炼成,还可提前些日,但是精光宝气定必透出禁网之上。这时俞峦未回,金、石诸人非到功候精纯,尚难由心运用,不能离开法坛,如有强敌来犯,凭自己姊弟的法力,实是可虑,忙即飞出察看。

    刚到峡外,便见当地依旧大片丛林密莽,只是精光霞彩、宝气奇辉已经上冲霄汉。虽只似几根笔直的雨後长虹矗立林野之上,下垂至地;在道术之士眼里,一望而知是下面有人炼宝,并还不只一件。尤其左道妖邪见了,决不放过。想起俞峦前言,心中叫不迭的苦。自身受主人救命之恩,如有失闪,何颜见人?预料那宝虹在千里以外都能看见,越想越怕。

    忽听东南方破空之声猛烈异常,从所未闻。心惊恻顾,一片红云带著千万点火星,正由遥天空际急驶而来。看那来势,便知厉害,是南海著名妖仙翼人耿鲲。

    想不到宝光刚一外映,敌人便来得如此快法。

    耿鲲连遭失利,还败於几个无名後辈之手,两翅上炼作化身的十八根长翎竟损失了一半以上,又将数百年苦功炼成的内丹元珠被古神鸠巧计夺去。越想越难受,立志报复,只要遇上仇人门下,立施毒手,存心杀得一个就是一个。这时峨眉诸弟子各在四处行道,对邪法甚强的耿鲲,只有限数人还能抵挡一阵,多半休想逃命。总算峨眉气运昌隆,耿鲲因自己身具异相,如往人间寻访,引起俗人惊怪,反使对方惊觉,就在离峨眉两千里内,寻一高山隐形守伺。只待半日,忽见宝气上升,映照天心,先只当是埋藏土中的至宝奇珍。

    赶到到了金石峡上空,看到下面虽是林莽纵横,宝光起处那一片却是空的,情知有异。由翅尖上射出千万点火星银雨,夹著风雷之声,宛如银河泻天,火雨流空,电驰一般往那宝光涌处射下。火星刚一爆炸,下面禁制立被触动,千百丈方圆一片祥霞突然涌现。耿鲲才知下面有人炼宝,所用禁制正是峨眉仙法。知道禁制神妙,暂时攻它不破。

    忽听异声邻近,西南、西北两方遥空中各有黑影异声飞来,相隔也就百十里路,弹指即至,想必也是乘机来此劫夺。看敌人禁法如此神妙,必非弱者。何不暂缓一步,容他们先行发难,自己相机下手,报仇之外,法宝也要到手,才合心意。

    刚刚飞身而起,猛又听西北、西南两方异声大作,一是鬼哭啾啾,鬼语如潮;一是厉声轰啸,尖锐刺耳。那由西北方来的大片碧云火星直似飞云电卷,星雨流天,由极远处划空而至,由远而近,宛如狂潮怒涌,中杂阴风雷电之声,铺天盖地而来,拥著好些恶鬼头的影子,都是白骨狰狞,奇形怪状,面如死灰,利齿森列,一双双豆大凶睛碧光闪闪,浮沉翻滚。身後一个身材高瘦,相貌狰狞,裸臂赤足,手持一个上画人头白骨鎚的妖人,也已飞近,乃是昔年在东海居罗岛神尼心如手下惨败漏网的天恶真人谈嘻。

    谈嘻自从居罗岛一败,所炼三屍元神被连斩其二,逃回阴山妖窟以後,一连隐藏了一个多甲子。後将妖书阴魂秘籙炼成,重又骄狂起来。本是想寻屠龙师太报仇,碰巧由老远天空发现宝光来此。

    这两妖孽已是万分难斗,那另一个则一现即隐。九姑认得是那被禁闭在澎湖岛海心礁中多年,近年方始出世的妖孽恶鬼子仇魄。九姑前年偶往海外访友,曾见他在一个无人荒岛之上残杀生灵。幸亏老远发现邪气,身形已隐,否则难逃毒爪。就这样,九姑仍被他惊觉发现,飞身追来。仇魄扬手便是大蓬七煞黑眚丝,暴雨一般飞出,天空立被布满。九姑差一点即被擒去,见势不佳,立即放出幻影,朝前飞遁,人却往相反方向逃走,才免於难。回望妖孽似上当激怒,满空乱放黑眚丝,身子也随同满空追逐,直似一片广约千百亩的黑云黑网,罩向海面之上,连天都被遮黑,最近时追离自己只数十丈远近。虽是无的放矢,途向不对,未被追上,但那邪法高强的玄功变化,及动作之快,尚是生平初次见到,端的神速无比。

    三起来势全都神速猛恶已极,声才入耳,晃眼飞近。九姑不由心胆皆寒,急匆匆闪进峡口,难知俞峦能否在来敌发现以前赶回。情急无奈,就是依赖性潜生,心犀传讯严人英求救。阴魔一闪即至,看到这些当年的神奸巨恶,任他如何蛮横,於今日的阴魔五行肉身渐长之际,却是有如跳梁小丑,只宜暗中播弄,免得早露锋芒。心犀传意安慰了娇娘,说是不用现身。

    第二百二十节飞蛾扑火

    谈嘻一到便把手一挥,那千百鬼头便随著大片绿云展布开来,将整座金石峡一齐罩盖在内。以耿鲲的妖遁狂速,绿云本就追赶不及,而谁也不愿围堵中增多顽抗力量。不过掩袖工谗之功效就是挑拨出恶性循环,正是颠倒迷仙五云大法的关键要旨,加上先天真气的无色无影,造成绿云就在耿鲲眼前的幻觉。耿鲲被折光所惑,急冲而上,觉到如非飞升得快,差一点没被妖云裹住。

    这时整座金石峡内有祥霞罩护,外面大片绿云,中杂无数恶鬼头,时上时下,浮沉往来,异声大作,如泣如诉,鬼叫凄厉令人闻之心神皆悸。再上层是一个胁生双翅的怪人,带著大片银光火星,凌空飞翔,上下相映。

    耿鲲知这类邪法最为阴毒,全由行法人心灵主持,再受先天真气歪弄耳蕴,听得那邪法的恶鬼呼魂,有的还在哭喊自己姓名,似连自己也算在其内。照此形势,谈嘻分明想冷不防搞阴谋暗算,就便连自己元神也摄了去。耿鲲立被激怒,怒喝得一声:“谈道友,认得我吗?”

    音色要经五行传递,经先天真气歪扭,哪能不走样。听在谈嘻耳中,却是盛气凌人。这类妖人谁不是唯我独尊,那肯平心静气作沟通。更且谈嘻想起以前同受九烈神君夫妇之托,往寻神尼心如斗法,约定同时下手,惟独耿鲲狡猾,不战而退。结果九烈夫妇与自己同遭惨败。彼时他若上前助战,自己三屍元神决不会葬送其二。怀恨多年,早想遇机报复,只为对方也非弱者,惟恐弄巧成拙,未敢冒失。经对方挑衅,想起前恨,分外眼红,新近又刚把恶鬼呼魂大法炼成,那肯示弱。

    谈嘻阴沉沉狞笑了一声,更不发话,把手一指,立有数十百个恶鬼头,带著一股绿气,一窝蜂由下面飞起,哭喊著「耿鲲来呀」的鬼啸,飞拥过去。表面化了,也就有理也说不清,只知对方是祸源。下来就是拨他们一个两败俱伤。

    耿鲲见对方竟施毒手,不由怒火上撞,怒啸一声,身形一晃,真身立隐。同时用一根长翎化成一个替身,迎上前去。在数十丈碧云邪气包围之中,周身火星乱爆,飞射如雨。耿鲲炼就独门玄功,长翎化身照样能显神通。本身施展随身法宝,一面朝谈嘻隐形扑去。

    谈嘻初次出山,还不知耿鲲多年未见,法力也已增高。於耿鲲隐遁变化时,竟未发现。见恶鬼呼魂,连声哭啸,似未令耿鲲心神受摇动,心方奇怪,哪知是哭啸受到先天真气过滤,已无杀伤力。耿鲲隐化的真身一抖,鸟毛立似暴雨一般,朝众恶鬼飞去。身上翎毛,根根俱有妙用,这些都是两翅羽毛炼成,比针还细,更经行法隐蔽。

    那些鬼头均是凶魂炼成,没有肉身,少却人性贪嗔痴,只能依本子办事,对後果效果全不闻问,也无察觉之能,更不为妖法所传达,好比机械化的死物。妖法也不敢由它们涉及人性,必疯狂封锁媒介,因一旦给人性贪嗔痴苏醒,势必嵩尚自由,就是亡命偷渡,祸害四邻,引起无穷纠纷及伤害繁荣假像。所以鬼头的一切都全仗邪法主持,集中策划,那些鬼头对事无大小都不得而知,纵是死到临头,也无可如何!

    耿鲲乘谈嘻注视其假身,再一分神疏忽,於众恶鬼其张口哭喊之际,投其针细羽毛入群鬼口内,化为火星爆发。谈嘻元神为先天真气愚弄,如在暗室,到忽生警兆,却已赶之不及。绿云中那些经过数十年苦炼而成的千百个妖云恶鬼头忽然同声惨号,满空火星银雨飞射中,全数炸成粉碎。谈嘻当时心神大震,元气也受好些损耗。方自激怒,忙於行法抵御间,忽然脑後风生,耳听头上有人大喝:“无知妖孽,教你知我耿鲲厉害!”

    耿鲲已化为一道三丈来长亮若银电的火光,从对面射将过来,凌空下击。谈嘻同时眼前一亮,离头不远处见两翅横张,脚上头下,翅尖上火星银雨密如飞蝗,全身业被两翅风力裹住,火星也打到了身上。那些被魔法洗脑洗得空空如也的鬼头没了,谈嘻少了氓哗支持,也抵抗无力,如非应变尚快,先飞起一片绿云将身护住,早已不保。就这样,仍是受伤不轻,附身邪气差一点没被震散。不由大惊,一声怒吼,化为一道暗绿光华,破空便逃。

    耿鲲性烈心凶,又知对头邪法颇高,此举骤出不意,方得将计就计,破了邪法。如不就此除去,将来又是强敌後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追上去。谈嘻因对头追迫大紧,空有一身邪法,竟无所施,正在心慌忙乱。猛听一声厉啸,由斜刺里飞来一片黑光,将二妖人隔断。同时上空也是黑色光网布满,像天幕一般飞压下来。

    二妖人看出这是千万年前海底阴煞之气积炼的七煞黑眚丝,知道厉害,又被来人占了先机,急切问无法与之对抗。只得随同飞堕,想往横里飞去,避开来势。

    谁知来人已准备严密,未容二妖人旁遁,满空黑眚丝已朝四边飞降,其势比电还快。这一来,宛如一面奇大无比的密网,反兜过来,连人带金石峡一带全被罩住。

    於二妖人惊急之下,怪声已自空飞堕,落下一个形如鬼怪的妖人,高只四尺,瘦骨鳞峋,其形如猴,通身漆黑,被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妖光紧裹身上,好似未穿衣服,竟是前被极乐真人禁闭在澎湖岛海心礁二百多年的恶鬼子仇魄。二妖人知道此人是有名的笑面虎,素来一意孤行,遇事专断,开头总是一张笑脸,稍有违件,立遭毒手,端的凶横已极,邪法又高,生平只败在长眉真人与极乐真人手下两次。

    仇魄一到,便止住二妖人,咧著一张阔口笑道:“敌人一个未见,自家人打些什麽?并非小看你们,休看里面虽是几个无名後辈,他们人多势众,又有传音告急之宝和一些老鬼相助。只要把那几个老鬼招来,连我仇魄一起算上,就算能敌,得手也是万难。事贵神速,一个不巧,偷鸡不著蚀把米,岂不冤枉?你们真要火拼,便请一旁斗去,免误我事,还教敌人笑话。”

    说罢,人影一晃,连满空妖网一齐失踪。不过二妖人知道妖网只是隐去,自身已入囚笼,不得不放下互殴。耿鲲天生神目,竟未看出去向,不禁又惊又急,也不再理谈嘻,重又飞起,两翼一振,翅尖上火雨银星,立似暴雨一般,朝对面彩光层中射去。谈嘻惟恐落後,也由囊中取出一件上画鬼头,大约尺许的铁盾,将手一晃,鬼头七窍中便射出七股绿光,喷泉火花一般由侧猛冲。

    耿鲲和谈嘻各自施为。但那五彩祥霞在先天真气维系下,却将金石峡罩护得风雨不透,任火星打到祥霞之上,纷纷爆炸,枉自激射起千层霞影,电旋星飞,丝毫也攻不进。却不知是敌人有意拖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等上空的围拢完成。

    俞峦自从发现藏珍,悟出艾真子遗偈,知那天心环关系重要,必有妖人前来扰害。因那妖孽炼就玄功身外化身,自己碍於伪造身份,难以发挥,准备请来帮手,期前赶到。不料寻到倪芳贤所居花云崖,面对仙法层层禁制,休说入内,把一座仙霞岭全部寻遍,直看不出一点形迹。连用仙法传声,请求一见,也无回音。

    友情上头,岂能破禁直入,正打算赶往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去向极乐童子责难,忽然霞光一闪,四外都是烟云布满,正是百花仙子倪芳贤的家数。紧跟著眼前一花,异香扑鼻,云光散处,人已落在花云崖深谷之中。芳贤也已现身,将其迎往所居崖洞之内。半屈灵峤宫威望,半看奸郎情份,在洞中重加修练九宫朱灵旗後,带了前来灭妖魂。

    二妖人打了多时,仍是原样未动。仇魄始终未见形影。耿鲲更是情急,一时性起,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拼舍一根救命长翎,将左翼一抖,立有一道红光似朱虹电射般朝对面祥霞中冲去。长翎到了祥霞外层,突然爆炸,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冲开祥霞一洞。耿鲲眼看光云飞涌,合拢迅速,更不怠慢,将身一闪,通身齐发烈火,银芒四射,电一般急,跟踪往里冲去。这一来,果然冲进重围,到了峡内。落地一看,身外祥霞已经合拢。却见面前人影一闪即隐,耳听仇魄哈哈笑道:“你果然还有一点门道,等将法宝取得,决不令你空手回去。”

    听到未句,声音似已入地。耿鲲才知仇魄竟是隐藏身後,等自己冲破外层坚阵,立即跟踪飞入。自己毁了一根珍如性命的长翎,却让对方捡了现成,再想起先听狂言,如何不怒,怒吼得一声,想要喝问。一片黑光突然向上飞起,只听叭的一声大震,那笼罩峡上的祥霞立被震破,一闪不见,黑光也已隐去。虽是从内破坏较易,但祥霞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可不是如此轻松。上空阵法已完成合拢,借势引三妖人入峡内,俾使收束阵地。谷口狭窄可守,也却是要逃也不易。

    当地正是峡中玉牌坊前面的大片平坡。法坛设在前面,大只三丈,被金光似的一幢大钟将坛罩住。玉石牌坊下面立著昔年在黎母山见过的云九姑姊弟,其面上神情似颇紧张,周身均有青光防护,也不过来对敌。忽见谈嘻手持妖盾,自空飞堕,朝法坛扑去,盾上七道绿光刚射向下面。九姑忽把手一扬,立有火龙也似的一片红光飞起,十分强烈,将谈嘻的绿光挡住。

    耿鲲情知坛上敌人此时还不出斗,必是功候将要完成,不能松懈。既恐敌人炼到火候,所炼法宝将与心灵相合,无法夺取,更一齐出敌;又防仇魄诡计多端,乘机下手,暗中将宝夺去。於是怒吼一声,发出大量火雨银星,朝前猛冲。刚到牌坊前面,忽又飞起一片红霞,内中一束刀形白光射出万道毫光,飞舞而来,挡在前面,休想冲过。侧顾谈嘻,只见他一面用妖盾敌住红光,一面扬手发出一团团的绿光,出手便即爆炸,红光立被荡开了些。谈嘻越发得意,便将绿光连珠发出,霹雳之声震得天摇地动。

    耿鲲眼看红光连受激荡,似已不支,敌人面带惊惶之色。自己为宝光所阻,急切间竟难前进,相形之下,自觉难堪。张口一喷,立有三团形如连环的银色火球,亮晶晶悬向牌坊前面,不住流转闪动。此宝名九天寒魄珠,乃耿鲲用数百年苦功,聚歛月魄寒精炼成,一经爆炸,方圆数百里内山崩地陷,奇冷无比,所有生物全数毁灭,不震成粉碎,也都冻成坚冰。这等妖人就是以生灵的毁灭作讹诈,喝道:“贱婢:只要肯献出法宝,跪下纳命,听我处死,还可保得元神去转轮回,免伤这几百里内的生灵。”

    灵峤宫就是因为民为主,碍於民意,不得不吃这一套。所以俞峦出面不得,由阴魔心犀诉求,徵请韩仙子这果断人儿出手。谷内忽听得阴雷爆炸声中,空中有人说道:“恩主,你看妖孽多狂,不给他们尝点厉害,也不知天高地厚。我先把他喷的三个水泡收去,看那妖孽如何?”

    九姑方想:“此是何人?声如婴儿,说出这等大话?”

    猛瞥见红光已挡它不住阴雷的连声爆炸,见谈嘻正持妖盾开路,朝牌坊下冲来,只要把第二道禁网冲破,便能深入法坛之下,岂不又多一层危险?心正著慌。

    耿鲲也闻得幼童说话,语声虽细,听去十分清晰,并还离头不远。心虽忿怒,却未肯就发宝珠,炸了就再无威胁力,徒受追杀。猛瞥见一片银光拥著一个形如初生婴孩的小人突然出现。那小人高还不到二尺,生得身白如玉,头挽抓髻,短发斜披,穿著一身粉红色的短衣短裤,赤足芒鞋。两肩後各插著一口金光闪闪的宝剑,长才八九寸。身材虽似初生数月的婴童,相貌却甚是英悍,神情老练,动作如电。就是阴魔带入白犀潭的尼尼。

    尼尼全由韩仙子以仙法妙术使其成长,实质只是代行,能颂扬宇宙,也只虚有其名。得师门厚恩,始终挺护,也只能炫耀一时。防身御敌本领虽高,本身根基却是虚无。即便能知自爱,不敢骄横自恣,不以师传法宝法术为恶,多积外功,也只分润得微末功行。非假公济私,难言根基。成功则若金须奴之修为深厚,事机不密就须兵解转劫。其异日成败,尚在难定。而得失之差距,判若云泥。人事无常,数限所定,连仙人也是如此,何可逆料。如今尼尼就支配著韩仙子法力,奉命来此,将耿鲲诱往白犀潭去。

    刚出现,才瞥得一眼,一片淡薄得几非目力所能分辨的水烟已经随同飞起,一下便将空中三团银光网住,刺空飞去,一闪不见。耿鲲心痛至宝,急怒交加之下,立即展翼追去。九姑受尼尼吸引了注意力,微一疏神,红光竟被荡开,不由大惊,却见数十百丈金霞连同一道火龙,已自空中突然飞射而下。谈嘻骤不及防,先吃金霞罩住,欲逃无及。火龙也便飞到,环身一绕。谈嘻立时烟消火散,连人带阴雷一起形神俱灭。

    这原是瞬息间事。耿鲲刚一飞起,两口金剑忽由小人去路迎面飞来,竟朝两翼左右分射,正是翅根与肉身相接之处,似深知自己来历虚实。金剑看去长才七八寸,剑锋精光奇亮,与寻常剑光大不相同,来势又快。耿鲲骤不及防,知道不妙,慌不迭再用玄功变化飞遁,已是无及,剑已由千重火星银雨中穿进。一任耿鲲精通玄功变化,全身又有火光环绕,剑锋过处,当即猛觉全身奇热如焚。总算功力尚高,飞遁得快,未被将两翅齐根斩断。但内中一剑已穿翅而过,另一剑又将长翎斩断了三根,差一点便非全数斩断不可。耿鲲这一惊真非小可,暗忖:“是何仙剑如此厉害?”

    金剑已撤回,小人又在前面空中现身,拍手笑骂:“你这扁毛畜生!我师父那年在北海容你漏网,你不做缩头乌龟,又来人前现眼。今日可知厉害?”

    耿鲲性最暴烈,生平不曾受过这等重伤,不由怒急心昏,更不寻思,咬牙切齿,强耐伤痛,二次飞身追去,并由两翅上发出大量火星。金剑忽又由斜刺里飞来,如不是预有戒心,差一点又是受伤不轻。等往旁追,小人却又人剑同隐,晃眼又在前面出现。妙在越来越高,老在火星层上。耿鲲空洒了一天的火雨银星,竟是无奈他何。似这样,时左时右,隐现无常,逗得耿鲲怒发如狂。耿鲲以金剑虽颇厉害,只要事前防备,也难再伤自己,便不顾命一般朝前追去。上空的围堵志在仇魄,反正九天寒魄珠已为如意水烟罗所缴,已难有作为,便放之离去。耿鲲越追越急,不由追出老远,被引往白犀潭。

    当耿鲲才被引出峡谷,紧跟著飞下一个形如婴儿的白衣少女,生得粉粧玉琢,正是完成布署九宫朱灵旗,前来诱敌的倪芳贤。扬手飞起一团银光,出时甚快,约有丈许方圆,如一轮初生明月悬向空际,徐徐转动,光并不强,但是银霞闪烁,寒辉四射,照得山石林木全变成了银色,光中现出一条黑影,正是妖人恶鬼子仇魄。

    仇魄也是恶贯满盈,恃强太甚,想由地底穿入法台,却为墨绿光华阻路。刚看出是石仙王关临的独门灵石剑气,对防御地遁最有妙用,急切间决难冲过,便听得上面阴雷连声大震,随即出上窥探,连隐形邪法被银光照破还不自知。那幢银光便是专破隐形至宝。九姑知道妖孽厉害,性又凶狡刚愎,如被逃走,从此多事,永无宁日,忙喊:“仙长,留意妖孽逃走。”

    仇魄因为出土稍迟,见不到谈嘻形神俱灭,只剩了一些劫灰。虽见银光异样,敌人身形小得出奇,心中惊疑。听九姑骂他妖孽,立时激怒。一双鬼爪发出大蓬黑眚丝,扑向坊前,怒喝一声:“贱婢纳命!”

    百忙中才猛觉自己隐形被破,方在失惊。倪芳贤把手中宝镜一扬,百丈金霞首先照向妖人身上,带著十百丈金光雷火同时打到。仇魄知道不妙,想逃已是无及。最厉害的是宝镜金霞具有极大吸力,将身裹紧,难於逃脱。连珠霹雳纷纷爆炸中,虽仗邪法防身,没被当时炸死,已身负重伤,元气也被震散了不少。知道迟早将护身烟光一齐震散,连元神也会保不住。惊慌情急中,咬牙切齿,把心一横,运用玄功邪法,以身外化身保了元神遁走。

    一片黑光似花炮一般爆散,妖人全身震得粉碎。三缕黑烟突然由雷火烟光中激射而出,像是被神雷击散的残馀妖氛。那黑烟化成三条黑影,与妖人一般模样,晃眼合而为一,黑影也由淡而浓,与人无异,厉啸一声,向空逃去。妖孽虽死,元神尚具神通,回顾仇敌追来,扬手便是大蓬黑眚丝,似暴雨一般打来,倪芳贤同时用镜光去照。微一停顿转盼之间,当前妖丝被镜光照散,妖魂已逃得只剩了一点黑影,几非目力所及。忽见遥天空际突然现出一片红霞,长城也似横亘天半,正挡妖魂逃路。

    俞峦以那天心环关系重要,必由此引出兀南老怪,回灵峤宫带了至宝赤城仙障到来,飞到金石峡前面,隐去华光,埋伏遥天空际,截挡妖孽逃路。

    赤城仙障威力神妙,一片朱霞其长经天,环亘空中。妖魂吃红霞一挡,先还左冲右突,冻蝇钻窗般上下左右连闪了几闪,红光却照向身上,如影附形,不论逃向何方,均被红霞挡住。晃眼便向金石峡原路上空逼来。妖魂似颇情急,周身妖光、黑眚丝爆射如雨,可恨全无用处。猛想起此宝来历,不由亡魂皆冒。面对雄霸宇内的如此强敌,只能将三屍元神化分为三,逃得一个是一个。三溜黑烟,其急如电,各往斜刺里窜走。九姑见状,知有前辈仙人相助,便纵遁光追去,意欲两下夹攻。

    忽听空中一声雷震,当空突又现出大小六十四面祥云,各拥著一面灵旗,凌空招展。这时晴空万里,更无片云,天色十分晴朗。碧霄之中,仙云如燄,瑞霭浮空。妖魂一逃,刚刚投入云旗阵中。那经天红霞立似电一般卷到,围向云阵之外,映得满天空奇幻异彩。九姑本快投入阵内,猛听对面有一女子大喊:“道友请留云步。”

    九姑忙收势往前一看,对面飞来一个道装美女,正是俞峦。双方见面,未及说话,就有一阵风雷之声响过。俞峦把手一招,红光飞回。云旗忽隐,只剩下一朵大只尺许的祥云,拥著那形如婴儿的白衣少女立身云上,朝众人含笑点了点头,便往东方飞去,晃眼不见。

    俞峦因金蝉等炼宝未完,宝气上升,恐又惊动别的妖邪前来侵害,便不进洞,各就山石坐下。阴魔就隐入法坛,暗中洗炼天心双环,强化核心操控之定位,坚稳立场。坛上所悬六件法宝,宝气精光忽全歛去,等待恢复完质,便大功告成,与本身元灵相合,便老怪兀南公也难夺去。

    忽听一种极淫艳的乐歌之声,起自地底。云翼便已心旌摇摇,简直昏迷欲倒。

    九姑受有阴魔肏後浥注所护持,却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俞峦则玉容骤变,扬手一片红霞闪过,用禁法将其隔断,说道:“此是前山暗谷附近潜伏的魔教中有名人物金神君,本是屍毗老人师兄。乐声乃他魔教中迷魂邪法,使人入魔昏迷。

    魔头因为昔年誓言,不走前洞,许由地底来犯。他虽擅长晶球视影之法,没料到被我隔断。我再现些幻象,作为人已入魔昏倒。只等蝉弟、文妹将天心环如法施为,立可致他死命,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这金神君因昔年被轩辕魔宫摆了上台,向教祖发了「从此不见天光,见则必死」的誓言,隐遁山腹地洞之中,匿迹多年,只能作见不得天日的幽暗勾当,於玉股浪团丛中混水摸鱼。如此魔宫岁月倒也逍遥自在,只为天性恋尚名气,为阴素棠名气所诱,成其好事,从此种下祸根。更在幻波池恶斗毒手天君的七煞玄阴天罗後,失欢於轩辕魔宫,处境更孤单。因金石峡藏珍出土,恰有他梦想多年,闻名而未一见的天心环在内。如能得到此宝,加以魔法祭炼,立可成为不死之身,背誓出山,和以前一样任性而行。及见耿鲲三人两死一伤,忽想起取宝时仍须出土,偶生疑虑,妄念已消。不料阴素棠、赤城子二奸再三蛊惑,说由她俩入坛取宝。利令智昏,老魔施展了多年未用的阿修罗秘魔妙音迷魂魔法。

    俞峦随即行法,手掐灵诀朝外一扬,面前不远立现出一座法坛和众人幻影,有几个已先昏倒坛上,剩下三两人也都作出昏昏欲睡情景。那地底乐声时远时近,老在峡口一带,久等不来。众人方在不耐,乐声忽止。俞峦笑道:“这廝真个狡猾,行法已久,还不放心,又退了回去,也许命甚同党飞空来看。”

    耳听破空之声,两道青光忽由峡口飞来,到了法坛前面凌空停住,现出两个道装男女。女的正是前在昆仑门下被逐出门的阴素棠,九姑更认出男的便是阴素棠的面首赤城子。二奸自告奋勇,先来空中查探敌人虚实。一到,便互打手势,嘴皮微动。

    有了欺心的动作,可就有了著墨之处。真是无声胜有声,经阴魔先後天真气从中播弄,裁赃五蕴,听在金神君耳中可就变成自供罪证,说是明里唆使金神君背誓树敌,暗中还想就便盗取法宝,等天心环到手,用以制金神君,用心十分阴毒贪狠。

    阴素棠欲混水捞鱼,赤城子表现出怕得要死。阴素棠不理,往坛上下降。俞峦手掐灵诀,若无其事。阴素棠降到中途,忽又停住,柳眉一竖,面上立带杀气,扬手一道青光,便朝坛上金、石二人的幻影飞去。不料剑光到处,坛上忽起了一片红霞将坛护住,青光几被卷落坛内。同时地底乐声又起,阴素棠也失惊飞上。

    赤城子面带埋怨之色,故意说道:“姊姊想报齐漱溟之仇,杀他两个出气。只是暂时既伤他不了,不如归报金道友,免得他多心,还当我们想要染指呢。”

    真是变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无私却显见私。忽听地底金神君哈哈笑道:“二位道友何必如此太谦?这几件法宝我虽有用,二位道友如若心爱,尽管拿去,听便好了。”

    金神君回宫参看晶球,才知教祖魔法不可思议,一切因果仍要了结,应那向教祖昔年所留毒誓,本就悔恨交加。阴、赤二奸看出金神君声带狞笑,口气不善,方在同声分辩。金神君冷笑答道:“本来无主之物,人人有份,二位如有雅兴,只管伸手。阴道友口是心非,用心实在巧妙。我如不来,必当我连几个峨眉後辈也都害怕。一时不忿,为你二人所惑。就这样,你们心犹不足,还想借作探敌为由,混水捞鱼。既有此心,便请下手,真个敬酒不吃,便吃罚酒了。”

    说时,阴、赤二奸本是面带愁容,相对而立,猛瞥见各人背後各有一个相貌狰狞、其红如血的魔鬼影子突现,各往二奸身上扑到,一闪即隐。二奸当时打了一个冷战,知道弄巧成拙。魔鬼附身,即便仗著道力暂时不为所杀,这附骨之疽,如影随形,何时才可去掉?阴素棠阴险狼毒,善长出卖信托,慷他人之慨,不散尽不休,还道可只手遮天,抗声说道:“我实为与峨眉师徒仇深恨重,见这些小狗男女昏倒坛上,意欲就便杀死两个雪恨。不料外有禁网防护,不曾如愿,实则并无他意。你全不念多年情分,如此多疑,意欲如何?我二人照办好了。”

    金神君怪笑道:“我也别无他求,只请你二人破禁入坛,任你们报仇。便将法宝全数取走,我也决无话说,附身神魔自会撤回。如办不到,却休怪我无香火之情。”

    阴素棠也是奸孽太重,恶贯已满,竟未悟出言中之意。以为金神君素来胆小心黑,震於峨眉威名,意欲借故相迫,令自己去破禁网。只要得到以後双手奉上,便可无事。哪知对方因应誓魔法已经发动,势成骑虎,不能回收,把阴、赤二奸恨同切骨,一切均有准备而来。

    阴素棠大劫临头,毫不自知,念头一转,便和赤城子使一眼色,各将身剑合一,朝前冲去。情急之际,志在必成,施展全力,越显得惊虹电射,剑光十分强烈,假坛前面红光已快要冲破。二奸面带喜色,金神君的狞笑却不断传出。俞峦随将禁法收去,将原来法坛掩蔽,自己隐形旁观。

    阴、赤二奸眼见红光一闪不见,面前法坛敌人全数失踪,竟是一片平地。匆促之间,不及收势,将石地穿裂了两条大缝。耳听身後冷笑之声,知道不妙,情急心横,一面强摄心神,一面准备相机应付,好说便罢,否则出其不意,先与一拼,怎麽也比束手待毙强些。

    金神君已冷笑发话道:“我本已自知运数将终,便照昔年所发誓言,来此潜修,多年不出走动,魔宫岁月,原极逍遥。自从被阴道友寻上门来,从此多事,不时引诱我的门人出山寻仇,我两个得力门人已经送你手内。我因他们自取其祸,事前又未禁阻,又念与你交好之情,也就罢了。近年你和峨眉派仇恨日深,受了五台淫妇许飞娘之托,屡次邀我出山为你卖命。我因不愿背誓失信,自取灭亡,已经坚拒不允,你终不死心。这次你知道天心环与我关系重要,又与你的情人勾结,怂恿我由地底来此盗宝。心念一动,也是违背誓言,魔法已难於收回。你二人既然如此贪狠卖友,必有几分自信。”

    金神君话未说完,阴素棠听出口气不妙,知将发难,首先情急拼命,冷不防宝剑齐施,朝前杀去。金神君以为神魔已附在对方身上,动念即可致人死命,一时轻敌疏忽。料不到阴素棠昔年瞒心昧己,由亡友金针圣母洞中巧取偷来一件厉害法宝,为防人知,改名泥犁玄阴轮,恰是降魔至宝。又当神魔附身,存亡关头,自然下手又快又猛。相隔更近,更有阴魔暗注先天真气入轮上,一任金神君匿法高强,也难抵御。

    只见七八种各色剑光宝光一齐电掣飞出。只闪得一闪,先是喳的一声,耳听一声怒吼,地面竟然碎裂出一地缝,一片血光过处,现出一个穿著华丽的中年道装男子,正是魔头金神君。已经断去一臂,两脚也被飞剑、法宝齐膝斩断,身受重伤,在一片比血还红的火燄环绕之中,满空飞舞。

    魔法也已发动,魔鬼血影突然出现,紧附二奸全身,几成一体。阴素棠魔因有法宝防护,功力又高,面色虽带苦痛,仍指飞剑、法宝向那敌人追逐。另一面,赤城子身受却是惨极,本就不学无术,无力镇摄心神。飞剑法宝这等身外物贴切依附,若不为自己所操控,就是自己的牢笼,非但锁囚自己,更象齿焚身,外间却道是自我毁灭。

    赤城子就被看到回手一剑,砍落自己半条手臂,化为一股丈许长的血光,朝宝光丛中飞去。跟著接连几剑,残肢断体,纷纷化为血光飞起,将空中法宝、飞剑一齐缠住。只剩了半截身子,一条手臂。在魔鬼血影附持之下,疯了一般,不时回手向身上乱刺,晃眼便成了一个血人。满地乱蹦乱滚,不住哀号惨叫,惨不忍闻。

    阴素棠天性冷酷,自婴童即已残害同父异母胞弟,又哪里会为面首往援。自己也是神魔附身,本就苦痛难支,虽仗功力尚高,暂时未遭残杀,知道除将仇敌杀死,万无活路。见所有法宝、飞剑全被血光黏住。有的已被斩成粉碎,反倒由少变多,化为一团团的血块,紧附宝、剑之上,无法去掉,空自悲痛急愤,无可如何。金神君哈哈狂笑道:“贼淫妇!我本定将你情人惨杀,喂了神魔,再把你慢慢切割。可惜晨光将临,大大便宜了你。”

    金神君原因阴素棠功力较深,急切间神魔竟奈何她不得,特意引她分神。阴素棠知他要下毒手,想将赤城子残杀,喂那神魔,见赤城子还在猛挣不已,知受魔法禁制,不觉心神一分。金神君攻心得逞,大喝:“贼淫妇,教你好受!”

    阴素棠听得喝骂,跟著胸口一凉,附身神魔立时施威,周身如火热针刺,奇痛麻痒同时交作。因曾用此法伤人,心里比赤城子稍微明白,知道所受必更残酷。

    惊悸亡魂之下,情急失神,向金石谷内大声哭喊:“我禀赋狡恶,勾结魔宫,虽死有馀辜,但此邪魔也太惨无人理。我也不望生还,只求诸位道友看在同是三清门下,用飞剑赐我一死,并去附身邪魔,感谢不尽。”

    说到未句,人已昏迷,满面流血,已在惨号,实在使人看不下去。九姑姊弟未经阴谋劫火,心存妇人之仁,见此惨状,早就不忍,那知杀人不见血的生不如死,比如此短痛更太惨无人理,因俞峦注定魔头尚未发令,隐忍未动。金神君越发暴怒,飞向二奸前面,戟指怒骂,道:“我不将你二人碎屍万段,并将元神喂魔,难消我恨!”

    面带狞厉,先把手一指,那刚由空中下落的碎血残屍重又飞起,化为血燄,朝二奸飞涌上去。将阴、赤二奸凌虐个够,使其到死前还要备尝诸毒,以为快意,连元神也不令逃走。忽听有人接口骂道:“该死魔鬼,如此凶残,你的恶报到了!”

    金神君认出俞峦,心内发慌,刚被心光射上身,身外魔光即时一齐化尽。知道教祖先前警告已验,不禁心寒胆裂,连忙逃遁。他这里手刚一停,阴、赤二奸痛苦也便稍减。阴素棠立时运用玄功,重又奋力抵御,口中却哀号,博同情,施挑拨,装出满脸悲愧之容,走向众人面前下拜,说道:“我二人今日也无话可说。

    若用自己飞剑兵解,有好些妨害,欲求诸位道友成全到底,赐我二人一剑,感恩不尽。“

    众人知她是汉奸畜牲的女儿,俱都不肯受礼,各自闪避。俞峦答道:“助你们兵解不难,但我见你二人面上晦色未退,恐怕难不止此。索性养息些日,自用玄功屍解坐化,比较要强得多。”

    阴素棠慨然笑道:“道友好意深恩,铭感入骨。无如元气大亏,已难运用玄功,转不如求诸道友赐我们兵解,还痛快些。至於仇人,自有他的孽报,我二人也无所用其快意了。”

    俞峦知她无颜再留,笑道:“既然如此,我赠你二人两道护神灵符,以免此去万一遇上有力量的妖人为难。云翼的苗剑未沾血腥,用以送别,免被太白真精之气所伤,如何?”

    灵峤宫就妇人之仁,才到处束手绑脚,任共工魔教及天方宗教把生灵压搾得茹毛饮血。阴、赤二奸闻言,更是感激涕零。云翼随将剑放出,绕向二奸颈问,立有两道青光拥著二奸的元神飞起,朝众举手谢别,电也似疾,往山外飞去。只剩两条残屍,横倒在地上。

    俞峦笑对九姑姊弟道:“五行自有天性,禀赋所限,成败决於天时,她父女基因诡诈,只能贼民於乱世。霹雳飞虎二子就被她害得堕入亚鼻地狱,是不自量力所致。我们修道人必须自强不息,借力於邪魔,必无好果。这类修道人的元神,最引妖邪觊觎,元神在飞剑、法宝护持之下,四处飘流,寻找生机。万一撞上异教中几个元凶,必被擒去,又受炼魂之惨。”

    炼魂之惨也消不了阴魔心中的生仇死恨,就跟著二奸元神飘荡,给他俩安排一个庐舍,终日扎心铄骨,求死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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