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完全版)3 文 / 唤醒黄昏的细沙
第百二十一节劫灰馀威
妙一夫人、玄真子引了烈焰直上两天交界之处,既要使它布散高天,借乾罡之气灭火化沙,消灭火毒;又须聚烈焰在一起,只在那千百里禁制圈中。乾天罡风又与寻常风力不同,无孔不入,不令随风吹散,本是极难之事。一晃三日,仗长眉真人法宝妙用,妙一夫人的法力,虽然万年大火毒焰厉害,俱都平安过去,火穴中烟势日衰,已成强弩之未。
天到深夜子正,穴中毒火便已喷完,只剩丝丝残烟,摇曳上升。岛上妙一真人便照预计发令,将手一挥,穴上深井一般的大光筒便即撤去。众弟子立驾遁光,散出阵外,分布空中九宫方位上。十馀位仙人也各降下,与乙休、天痴上人相见。
众仙遥看残月西斜,海中鱼介生物已全部迁徙。海面上静荡荡的,只剩波涛向海岸冲击,吞吐呜咽。仰望空中,玄真子与妙一夫人同在八九千寻以上,不见一点形影。那毒烟烈火破空直上,所发风雷之声也早静止,显得夜景分外幽寂,与日前猛恶之势迥乎天渊之别。
一会工夫,启明星耀,东方渐有曙色。便听高天空里异声大作,宛如无数天鼓当空齐鸣,若有千万神兵,铁甲天马,万蹄杂沓,自天杀来,便是雷霆暴震,声势也无如此猛烈。说时迟,那时快,众仙已争先飞起,晃眼间冲起数十道金光霞彩,满空交织,大地立现光明,映得上下四外俱成金色。那匹练般的金霞,闪电也似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即互相联合。再改直为横,其长何止千丈,又分作了上下三层,每层相隔约数百丈,宛如三道经天长虹,交叉横亘空中。众弟子也把各人飞剑,联合成了四道较短的光虹,分四面围列在末层金虹之外。妙一真人、赤仗仙童与神驼乙休三人,早飞出最高一层金虹之上相待。
空中异声也越来越近,隐见无数火星,明灭乱迸,聚在一起,大如山岳。那火星便是空中太火毒焰,被罡风消灭以後所剩劫灰,合成一股其大无比的灰瀑,自万丈高空,瀑布也似倒泻下来。灰沙互相摩擦激荡,发出无量火星,由上向下,如火河飞堕,加上异声怒吼,惊天动地。眼看越来越近,妙一真人为首,喝「疾」
吐气,离手飞出一道极大的金光,迎头一裹,挤得那灰瀑势益猛恶,由金光环绕中直撞下来。
最高一道金虹首先迎住,金虹两旁往上一翘,弯成了一道长河,将劫灰盛住,左边一头便渐渐往前伸去。只听轰轰发发之声,金河闪耀,霞彩横空,上接一根通天火柱,顿成亘古不见之奇。约有盏茶光景,金河的一头未动,一头已伸长了二三百里,渐渐低垂,斜垂海中。劫灰由金河中顺流而下,海水立即怒沸,骇浪如山,直上遥空。数千丈大小的劫灰,互相击撞,声如暴雷。那金河随在海面上由近而远,纵横摆动。约有刻许工夫,金河伸尽,妙一真人便手指一道金光,把通天火柱紧束後尾,金河亦离去本位,往东方移去。
通天火柱重开,空中劫灰仍然往下怒泻,由那第二层的金虹迎将上去,接个正着,仍是弯作金河,却一头向西方伸长,渐注入海。所到之处,海水尽沸。东西海面两相呼应,声势更是强烈。这时红日正由天边升起,朝云晓霞,一层层齐幻金光,上有金虹斜挂,下有骇浪飞腾,端的气象万千,奇丽无恃。第二道金虹伸得渐远,神驼乙休便放出一道红光,束住光尾,向远方海中移去。两道金虹俱是伸出离岛二百里以外,方始下注。近海边百馀里内,尚无劫灰注入。
第三道金虹又复接上,也弯边成河,却不像前两道金虹般的一头下垂。待了一会,忽在空中闪了几闪。赤仗仙童手扬处,飞起一团祥光,将灰瀑围住,口喝:“诸位道友,我等各显神通,点缀一个奇景如何?”
这第三道金虹,本是法力最高的几位仙人主持。众仙闻言会意,立将金河展开,化成一张华盖,越展越宽,外边俱都向下,将全岛罩住,离海面不过两三丈。
那灰柱由祥光中直泻下来,分向四边流坠,散布得均匀已极,由下往上,宛如一顶硕大无朋的金幕。因是离开海面,做一大圆圈,同时下注,四边火珠如潮,滚滚飞落,由上往下,又似一朵万丈金莲,挟着无量星沙,自天倒挂,泻入海中,煞是奇观。赤仗仙童又频使神通,使那无量星沙远近飞布,激得掀天巨浪,潮涌而起,令人心惊目眩,又是一番奇景。
个把时辰过去,第一、第二两道金河放完了劫灰,先後飞回,改为一南一北。
相继接够了数,仍和先前一样,向南北两头伸长出去,注入海中。近岛的一圈,因是地方不大,头一次劫灰便将海底布够了数。
赤仗仙童二次待要如法施为,被妙一真人由北飞来止住,并说:“大师兄和山荆在灵空交界处灭火消沙,不曾再有消息。赤仗道友如是有兴,何妨上去助他们一臂?”
神驼乙休也由南方飞回,说要同去。赤仗仙童说一声:“好。”
两道金光比电还疾,只一闪,便双双射入高空云层之中不见。妙一真人看二仙去後,随纵遁光飞起,手掐灵诀,指着海中,立有一道金光飞出,电转星驰,环岛飞行三匝後,回到原处,一闪即隐。一声霹雳过去,忽起海潮,环着铜椰岛周围,由岛边沙滩起,化成一个水圈,宛如水受投石所击,由小而大,往外推展开去。最前的一圈浪头,约有三四十丈高下,里许来宽。全圈一般平,无甚高低,直推出百里以外,忽然停止,直似环岛添了一圈浪城。浪花尽管翻流不休,却是通体高低如一,不消不退,把残灰隔离岛外。
天空劫灰已去七八,到了快要收功时节。轩辕老怪和兀南老妖两个老妖孽知道禁制圈纵使四散,至多铜椰岛和左近海面受灾,那里俱是无人之地,水中生物又经徙走,造孽不大,再等下去则必错失机会。二妖孽驱使随来众妖邪潜出匿藏处,贴压二天交界的临界面,隐形迈往妙一夫人背後,合力作雷霆万钧的一击,消灭峨眉派中的主要抗衡力量。
妙一夫人空身还能应付,而这时面对满空劫灰,正由禁制圈中往下急降,尚未放完,前无退路,更须敌我兼顾,一心二用,未免吃亏。只不过有心人算无心人,两老妖孽不知行藏已露,料想不到竟是个陷阱。妙一夫人遵从阴魔布局,对二妖孽的匿藏诈作不知,把禁制圈弯入一块,背向二天交界之临界面,装作免後顾之忧,暗中留神戒备。
当众妖邪潜入青灵宝扇风力最具威力范围,触及阴魔布下的探气点。阴魔灵犀心讯通知妙一夫人。妙一夫人早已戒备,得讯即旋身挥扇,迅速有如幻影,青宁宝扇经离合神功导引,突然现出原来扇形,大若云层,扇出风暴漩涡,尽压群妖。行先死先的妖党全被扇出二天交界外的外太空。
这二天交界处罡风凛冽,非极强法力,不能冲过。三教共签封神榜,设立天界,也只是在二天交界处,辟出南北天门两个穿脱临界面的出入点,进入密封的天宫。宫外即是临界面另一边的灵空天界,却是虚无一片,太空无气,仙凡俱不能存,只有细菌形态,在保护壳下冬眠。法力过了临界面也告无效,出去了就再也无力回来,永成乾尸。
二老妖孽押在最後,也是法力远非同党可比,卸了一点力後,不足破临界面的表面张力,被撞退回来。这惊虹一扇是出乎二妖孽意外,见到连山大师至宝的威力,才信宝扇名不虚传。不过群妖只是丧命在出奇不意,正面交锋尚有回避的馀地,二老妖孽还未心息,更添恐惧,怕错过此时,後日更难对付,企图联手夹攻,命令玄真子假好心上前与妙一夫人并肩作战,而真办坏事,承不设防际施毒手偷袭。
阴魔不克主持窝烧云屏,就是怕玄真子这死间偷袭,急急赶来,在远处现胎相,惊悸两个妖孽。乙休、赤仗仙童也排云飞上。玄真子眼看两老妖孽为三仙所截,待得连山大师驾到,必定形神俱灭。救主心切,那还顾忌天劫,竟将禁法露出一点破绽,震散灰沙。馀灰少说还有万丈方圆一团不曾降完,虚而不实。禁制一破,灰沙全都爆散,闹得两天交界满是火星灰雾,散乱横飞。
乙休、赤仗仙童、妙一夫人三仙恐灰沙随罡风吹堕人间,贻害生灵,而灰中毒气已见天风,胀力又是绝大。不约而同,三仙各以全力施为。妙一夫人纵遁光连挥宝扇,满天追逐阻挡,乙休、赤仗仙童收摄聚集,一面又将罡风挡住,一面仍使下注,也没顾及追逐妖人,二妖孽才得夹尾窜逃。阴魔之能仍未足以在後天五行法力领域抗衡压二老妖孽,也只是虚张声势,追敌而去。
总算三仙应变尚速,但也因上天下地,过於广大,收尾一圈,费了许多事,才强行聚拢。经此一散一聚,合力防御,才未生出大枝节来。无奈大火初灭,毒气尚盛,一旦经风,必然自行膨胀,摩擦愈烈,愈生变故,若迫束过紧,为害尤烈。更收拢时,中杂乾天罡煞之气,一个不好,二次爆裂,发出亘古未有的巨震,虽然修道人自是无妨,但这千里以内所有大小岛屿全被震裂,海水逆上千百丈更在意中。就说水族已徙,各岛生物总还不少,铜椰岛就非少数,岂不全数遭殃?
对它轻了不好,重又不好,只有在快要降完未爆发前,大家合力将它包没。
下界却见多半日光阴过去,空中灰沙虽仍下降,势已大减。数千里方圆海底也已按预定尺寸快布满了,所馀应是无几。仰望那这一根往下瀑泻飞堕的撑天灰柱,中断之处尾梢散漫,搅成了一团浓雾。玉清大师受精频众,灵犀暗通,得阴魔传讯,知悉变故。头一道天河,乃是峨眉众师兄弟主持,早将灰沙放完归来。
玉清大师,忙呼众仙将两道大河连合为一,化成一面天幕,将全岛罩住,以防灰沙散漫。
说时迟,那时快,就十几句话的工夫,空中馀灰带着後尾一团浓雾,自天飞堕。妙一夫人、乙休、赤仗仙童、玄真子四仙各指一道金光,紧随沙雾之後。岛上诸仙也应变神速,使光幕向上反兜相待。眼看相隔那面金光天幕不远,中间一段,忽似花炮迸雪,当空爆炸。果然还未降完,便已爆裂。灰沙中无量数的火星,宛如箭雨飞蝗,随着万千道浓烟满空飞射。立有十道金光匹练般飞出,当空伸长,分十面远远斜横空中,挡住斜飞之势。
下面光幕往上飞去,分列空中。众弟子各用剑光法宝,齐往中间逼去。上空四仙,也将金光化成一面华盖,缓缓压来。有那众弟子阻挡不及、横送出去的,被那横空十道金虹阻住去路,平兜过来。不消半盏茶时,上下四外齐向中间紧拢,成了合钵之势,直似数千丈大的圆盒,将那无量劫馀灰沙包藏在内,通体浑成,毫无一丝缝隙。射出金光万丈,映彻海面,烛照云霄。
众弟子的剑光逐渐撤出,光球逐渐缩小。约减到百十丈光景,众仙共指金球,朝远方海面上飞去。令其就此飞入海底,再开一口,在海底徐徐散布。那一片海面立涌起无数撑天水柱,有无量数山大的水泡冒起,爆声如雷,震撼海岳。
环岛数千里海底本来平添了十来丈厚一层毒沙,到处波翻浪涌,惊涛山立,汹涌奔腾,声如巨雷,不曾片刻宁静;再吃这麽大一个光球挟着绝大量的毒沙落往海底,飞舞散布,声势更盛。
那光球虽然上有极深海水,精光宝气依然上透层波,掩藏不住。只见一个百丈金轮的影子,光芒万道,在天边无数撑空晶柱之中星丸跳掷,出没升降,翔转飞驰,映出半天金霞,比起海上日出之景,还要雄伟得多。这亘古未有之奇灾浩劫,大凶极险,侥幸平安渡过,勉奏全功。
隔了一会,遥望海上金轮忽散,化作十馀道金光,飞起空中,略一掉转,相继飞来。晃眼近来,光华处,玄真子等十来位仙人一齐现身。
天痴上人早已将易氏弟兄所失之宝交还,整理停当後洞,备有水酒,庆功慰劳。严师婆朱梅笑道:“乙驼子,你把人家闹了个河翻海转,不要你赔还,一切归之劫数。他岛上这些铜椰灵木,被你那又阴又毒的飞刀毁坏,别人无法解救,你难道好意思不管,少时袖手一走,便了事吗?”
天痴上人初意,以自己的法力修建洞府,极为容易,所斩断的大小数百株铜椰仙树,都是东方乙木之精,桑姥与己虽是面和心违,却有极深渊源,一呼即至,满拟使其回生,易如反掌。及听严师婆朱梅一说,才想起乙休斩铜椰的是道碧光,元磁真气收摄无效。前听人说,乃妻韩仙子有一至宝,名寒碧刀,如是此宝,却非糟不可。到底释嫌不久,又不好意思出口。
乙休已笑道:“朱矮子,你最刁巧,起先怂恿我和天痴道友为难,今又来做好人。欲待稍饮再去,灵木接上重生,再来终席,与诸位道友同行。你多管闲事作甚?”
严师婆朱梅笑道:“驼子少发急,当初我怎对你说来?如寻痴老儿赴约,须把我和白矮子约上。你偏倔强任性,独个儿到此,怨得谁来?”
天痴上人不知乙、白、朱三人深交,嬉笑怒骂成了家常便饭,恐有争执,借着解劝,乘机问道:“乙道友那日所用诸般法宝,均非磁峰所能收摄,法力高强,大出意外。内有一道双尾碧光,从未见有相似之宝,可是那寒碧刀吗?”
白谷逸在旁笑道:“驼子因你磁峰专摄五金之宝,恨不能把当初给韩仙子的聘礼都借了来。不是此刀,还有何物?”
天痴上人道:“果是此宝,那就莫怪全岛灵木都如枯朽,一触即折了。”
乙休看出天痴上人似颇情急,又有不便出口相烦神气,笑道:“自来矮子多是人小鬼多,不好惹。他两个素来贫嘴薄舌,装乖取巧,不值理睬。且为主人医完神木,再来叨扰馀酒吧。”
上人忙起致谢,意欲陪往,并令门人随侍,听候驱策。乙休道:“俱都不消。
我前边还有峨眉门下几个小友,有话要说,你自做主人吧。“
严师婆朱梅也拦道:“他是娃娃头,如今峨眉众弟子下山,他不知又要出什麽花样,教人惹事。也许还约两个在海边过过棋瘾。你由他去,医不好灵木时,再和他算帐。”
赤仗仙童大笑道:“你两个可是仙人,直成井无赖,专以口舌为胜了。”
忽听外面雷声大震,乙休闻声辨主,知是韩仙子在岛外轰发的太乙神雷,匆匆起身出去。
韩仙子彻底烧尽云屏,已是半日。邢家二小只是魔宫朋友,未涉身入魂兵的云屏,见火焰环爆,即知机溜走。韩仙子追索半天,踪迹杳然,才重新拨转遁光,飞临岛上,见是一片残垣败瓦,人影不见。因阴魔离体回顾妙一夫人是,去得匆忙,未及告知岛上详情,韩仙子估量是还在火穴激斗,发雷叫阵。乙休出洞相会,略谈情况,韩仙子便又飞回白犀潭。
乙休率峨眉门下八九位弟子,医治灵木重生後,和众弟子订约相见,便即回洞归座,面有怒容,说是韩仙子途中遇阻,与对头斗法两日。
赤仗仙童道:“嫂夫人虽然法体未复,当年法力仍在,更多异宝。对头何人,竟敢轻捋虎须,树此一双强敌,也可谓不知自量了。”
追云叟白谷逸道:“这也不一定。你没听斗了两天法吗?如是庸手,遇上这位女菩萨,焉有生理?驼子又那样生气,莫非是他旧仇人不成?不然,她是来救夫报仇的,无故怎会和人如此恶斗?”
妙一真人道:“当然没有别人,难怪他夫妇忿恨,这类丧心昧良,弃明投暗的妖邪之徒,便我们遇上,也容他不得。如非行踪诡秘,善於潜行遁迹,早为我们诛戮了。他们必是见韩仙子元神云游,妄思加害,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这一勾起前仇,必无幸理。”
严师婆朱梅道:“双凤山两小与两个老残废交往颇密,两下里又近,驼子前去寻他,未必便能顺手,一到便占了上风呢。”
乙休把怪眼一翻,正要答活。赤仗仙童接口问道:“你说老残废,可是天残地缺吗?我正要去寻他们呢。双凤山两小又是何人,敢捋乙道兄夫妇虎须?”
乙休道:“这两小贼,乃山荆未遭劫以前的仇人,老弟怎会不知?”
叶缤怒道:“那两个忘恩小贼尚在人间吗?我知乙道兄向不喜人相助,但这两小贼,我却恨之入骨,非加诛戮不可,不允同往,却是不行。”
乙休道:“我倒并非惧怕那老残废,倒是防二山相向,望衡对宇之际,那二贼诡诈滑溜,善於隐迹,和那年一样,一逃走便难找到。他们受人指教,诈死多年,我夫妻竟然忽略。哪知他等妄恃炼成法宝,又来惹我们,如何容得?有老弟和道友前往,伏诛无疑了。”
餐霞大师道:“如论邢天相、天和兄弟,不知是何居心。身非邪教,已将成就,无端背师叛友,比匪行凶,人只要与他们相交,必为所卖。天残地缺百般袒护此玄门凶星,将来恐也不免被他们连累呢。”
众仙便起谢辞,众弟子已在外侍列恭送。除乙休、叶缤、赤仗仙童往寻仇外,玉清大师、杨瑾二人做一路,白谷逸、严师婆朱梅也各回山,峨眉众仙自回仙府。
十馀道金虹高射遥空,电闪星驰,一瞥即逝。
除齐霞儿、诸葛警我、岳雯三人暂且还山待命外,凡是奉命下山的,俱都随来岛上。此时各遵师命,按所去之处,由岛上分别起身,不是预定的同伴不许结队同行。只一个鲧珠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没定有去处,把眼望着金蝉、石生、甄易弟兄六矮。霞儿这贤妻良母对着这个亦父亦夫可就关心则乱,泄露蛛丝马迹,道:“你想跟金蝉、石生他们结伴惹事吗?留神我禀告娘亲,要你好受。”
这就是女人。只要了她,就是向她下跪了,任你通天彻地也只是她的奴才,美化一点去形容,说是如意郎君吧。
鲧珠严人英赌气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叫我到哪里去?你看人家师兄弟互相携带,多亲热,偏我受欺。”
霞儿道:“有祖师密令叫你下山修外功,是要你和人凑热闹吗?不会自己找地方去?”
金蝉把俊眼一眨,鲧珠严人英心中会意,答道:“那我就单人走吧。”
霞儿才走,秦寒萼、申若兰、何玫、崔绮、李文衍等七八个女同门同声追问,寒萼更是巧语盘诘,鲧珠严人英被她逼得脸已发红。秦寒萼更道:“你这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不可告人似的。转不如说将出来,省得别人胡猜乱想,反而不好。”
英琼也是个中人,当然老大不以为然,更是心直口快,接口说道:“人家私事,与我们何干?”
无意中正刺中寒萼的心病。金蝉性子更急,不待英琼说完,便拉鲧珠严人英道:“我们先走吧。”
说罢,同了石生、甄、易弟兄,连鲧珠严人英共是七人,朝送别的人一举手,便驾遁光飞去。
寒萼也是好事已惯,无心之言,闹了个好大无趣。总算近来性情已然大变,虽未记恨生嫌,却是道心不净,也不刻意求进,而根骨缘福又不如人,以致日後灭形之祸,乙休那血缘慈父也救她不得。
七矮走得急快,灵云来不及拦截,说道:“蝉弟心性忒急,我还有话忘了叮嘱,他便领头去了。”
易静接口道:“我看两位小师弟福泽最厚,定能无往不利。师姊骨肉情重,未免关心太过,实则决可无虞,由他去吧。”
灵云道:“舍弟虽是厚根美质,不知怎的,童心犹在,一行六人,又以他为首。加上严人英又是个叛经离道,此去决是难免多事,故想叮嘱几句。许是怕我说他,急忙走了。”
女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能干,事事都要插一手,管的闲事太多,但显然是能力并不足,终身沉醉在爱的幻境,那里晓得男人爱她只是色欲蒙心,对待同性,可就是另一副面孔心肠。依她的博爱无我,残己益人心态,只会无事生事,有事误事。
英琼笑道:“大姊多虑,小师兄如不胜任,恩师肯令他为六人之首,便宜行事吗?据他对我说,恩师还命他六人另建一座别府,自为洞主,事业且比我们大呢。”
灵云惊喜道:“他那仙书赐柬写什事情?他没和我说,琼妹可知道吗?”
易静道:“适才我倒听鼎和我说,那别府在贵州深山之中,乃道家西南十四洞天中比较最好的一处。应在三年以後,此时尚被几个妖人占据。到时还有一人加入罢了。”
八姑笑道:“师祖仙敕许他六人凑合,只是还未知到时加入是谁,若女若男,还未叁详出来。北斗七星,枢、璇、矶、权为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杓。天枢为首,摇光压轴。既许蝉弟为首,但凑合的一位又像是功德鼎盛,比美紫薇,难符摇光之像。仙机微妙,我们休再闲谈,也该分途起身了。”
就在岛上,峨眉小一辈剑仙依照预定结伴,相继往中土飞去,各上征途。阴魔把严人英法身交付鲧珠,溢出无相法身,筹思去处。紫云宫殿顶的初凤与金须奴那老畜牲的隐秘,也因真相大白,无关重要,剩下的只是仇恨的发泄,乐得任由二奸困在殿顶五行微尘阵中,待恶毒的假母冬秀被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磨化成亿万劫灰,才把紫云宫重归峨眉。忍神尼与谢山的五行法身有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与雪元丹的化身元神修持,虽事倍功半,但也不及自身的五行胚胎重要。
当务之急,却是植胚胎入代母体内,纵欲供养,重修後天肉身。华山妖女修为不正不净,胎气不纯,神韵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无公信力可言,焉孚众望。只艳尸崔盈所习却是玄门正宗的根基,人邪功正,舍她其谁。不料脱化冯吾外相,三入幻波池,竟是邪魔群集。
第122节淫殖胚胎
艳尸崔盈原本觉着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留下的玉牒曾说自己结果至惨。
这些年来,玉牒条文几乎无事不应验,因此艳尸崔盈终日忧惧,不能安心。但自阴魔冯吾初入幻波池,撞毁再造处女膜,艳尸崔盈可从魂道归窍复体。内得阴魔冯吾三泄玄精,化解了体内部份禁制,只任脉未通。再经疗重临,重度淫後,艳尸崔盈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玄精攻泻不入艳尸三尸元神,却解了任脉封锁,艳尸崔盈已能行动自如。至於运用玄功,神通变化,功力只有较前还更精进。全洞已畅行无阻,只圣姑丹房、卧室闭锁不通,魂路有玉符梗塞,还是出不了洞门。
阴魔冯吾取宝走後,却有一绿毛少女闯入圣姑卧室,挪动玉符。艳尸崔盈於玉符罅隙,夺下那半部道书。依道书修练後,已得池内禁制之秘,只是仍然未得洞门封锁之法,不能破禁出洞。如非想要恢复昔年十全十美,称粹美艳之质,也随时均可复体重生。
此事竟在玉牒上竟不曾提到,艳尸崔盈竟致心存侥幸,恶念又生,本心只要能脱去身心牵制,身上七灵丝炼化,立即远走高飞,甚至连那洞中藏珍得失,均未在意。便施展邪法,经了许多心力,把信香自泉眼里透将出去,以美色、藏珍为饵,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令为出力。无奈昔年妖党死亡将尽,地更隐僻,勾引人来本是极难的事。事有凑巧,信香刚发,便遇见两个不知自量的男女妖邪,跟踪下去,到了池底,发现仙府所在。
当时那被出洞金莲撞破的洞门,有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阵封闭,内外隔绝,那男女妖邪不能入内相见。这艳尸也实狠毒,看出二妖法力不济,便使出奸谋,想把风声传布出去,多引一些妖邪前来。竟由洞内传声,先说出她自己姓名,以及洞中法宝灵丹甚多,自己身受禁制,无力相抗,将二妖人打动。随後告以洞门已被法力封闭,决难攻破,更恐人心难测,一旦引了进去,吃来人将法宝、丹药取去,却不管她死活,故此放心不下。令那男的急速另约有大法力的妖人相助,人数越多越好,当众言明,这些法宝、灵丹以及这座仙府,要看来人出力大小,分别酬谢。待议定之後,立下盟誓,才由她指点门户途径。此时为防万一,却不愿人入内,以防受人挟持。二妖人为她甘言重利所诱,自然依言行事。却把女的留下,与她作伴,隔洞遥谈,以解多年烦闷。
男妖人刚一走,艳尸又想把女妖人的生魂摄了进去,先用些甜言蜜语,哄得那女妖人对她信服。那女妖贪心早动,巴不得先入洞内,乘机攘取上几件好的,便再四商说久慕她的美名,亟欲入内相见,并以离开相要挟。艳尸方始装作无可奈何,勉强应允,教她身剑合一,并用法宝护身,由泉眼底下一个小洞,借水遁冲将进去。
女妖人也是利令智昏,也不想想全洞只这一层洞门阻隔,对方又是久炼妖魂,稍有缝隙,便可穿越,既有这个水洞捷径,为何不能自出,外人倒可走进。只因一心贪得法宝、灵丹,便毫不思索,由泉眼水道中借了水遁飞入。前半果然通行无阻,等到深入腹地,到了小池以内,圣姑金水禁制被她触发,肉身当时化为乌有。本来形神皆要消灭,仗着艳尸早有准备,在池旁等候,一见女妖入了禁网,忙施妖法将她生魂摄起。圣姑禁法厉害无比,艳尸崔盈也几乎受了重创,才将女妖人的生魂保住。艳尸平白害了助她的人,毫不介意,反逞淫凶。先把女妖人的生魂凌践折辱个够,使其俯首贴耳,心胆皆寒,百依百随,不敢丝毫反抗,方始收为她的侍女。
不久男妖人回来,艳尸推说女妖人久候他不来,忽然不辞而别。男妖人心料内外隔绝,出入皆难,做梦也想不到乃妻落了她的毒手,以为另往别处访友,未以为意。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虽也有些能手,无如那五座洞门,一座也攻它不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艳尸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山祭炼邪法,以为再来之计。风声传播,人来的越多。艳尸见来人如是女的,便用前法,将人吊单,诱使入网,一连害死了十几个淫娃妖妇,那洞依然如故。
直至峨眉开府,群邪暗使碧磷冲从地底钻入山腹,阴魔移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阵返峨眉,与攻峨眉的群妖同归於尽,幻波池才户禁大开。崔盈元神如想此时出洞遁走,为祸人间,已非难事。无奈女为悦己者容,崔盈不舍原来躯壳,更胆小谨慎,又畏惧圣姑佛法厉害,惟恐出洞应了诅咒预言,对圣姑又恨又怕,因是惊弓之鸟,心胆早寒,不敢妄自报复。况且回生之信已传出,圣姑所遗珍宝启人觊觎,加以艳尸生得妖淫,引得各方妖邪对一齐生心,俱想人宝两得,并占据幻波池这座仙府。
谁知艳尸天性淫毒,邪法又高,本来中意者少,再经阴魔冯吾两度淫天极乐,扫荡积痒,已视众妖如厌物。在洞门内,设置法坛防守,陷阱隐密。这邪法十分厉害,不近前直看不出。只要降到中部,便入了禁网,启闭由艳尸主持。来人法力再若高强,邪法不能加害,便即诱入内洞,由艳尸发动原有禁制埋伏,将人擒去,决无幸免。表面上来者不拒,一体收容,实则知道圣姑佛法厉害,总想在遭报前,苦用心力,死里逃生。为此,百计千方勾结妖党,扬言说无论是谁,只要能到时使她脱离,便即真心归附。
这些妖党与艳尸崔盈也非真诚联合,不是心有叵测,各有贪图。艳尸是因以前习有淫媚邪毒之法,仗着淫艳狐媚迷惑这些妖人,使其本性昏乱,并以洞内藏珍为饵,到了脱困危急之时,均为她出力效命。,施展权术,使众妖邪互相疑贰猜忌,专为她一人效命。妖邪们受人愚弄,被操纵利用,还不自知,俱当艳尸对他看重,甘为效死,没想到艳尸如非暂时还有利用他们之处,早就送他们上死路了。
艳尸又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不时现出许多活色生香,加上好些柔情媚态,引得众妖党一个个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害苦了这些天性淫恶的妖党,日常对着这麽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尤物活宝,却不能染指。每当兴发欲狂之际,为求一亲艳尸香肌,博取片刻之欢,虽以污秽仙府,为五遁神雷所击,形消神灭,均非所计。
尽管色胆包天,无如为艳尸邪法媚术所制,对於艳尸却是爱极恨极而又怕极,奉命为谨,不敢丝毫件意。哪怕满腹热爱,狂血欲喷,准备好拼却性命不要,强求一尝异味,见了艳尸,未曾出口,心先害怕。实在按捺不住欲火,刚现出一点词色,吃艳尸把花容微微一冰,一双媚眼微微一瞪,再加上一点薄怒轻嗔,几句轻言细语,立即不敢再有表示。往往欲火攻心,热血沸腾,百脉一齐偾张,终於无从发泄,中心痒不可搔,无可奈何。
实则艳尸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心欲念也是奇旺,在洞中已然住得万分苦恼,只因深知圣姑天性好洁,平生厌恶男子,遗言本禁男子入洞,犯者必死。艳尸心灵受到压抑,对妖党的狂欲炽火,却触及心悸意识,情绪纷乱,无有气氛可继。
只受阴魔冯吾淫,才能全情投入,本心就没料想淫侣竟会安然无事,但就是无灾无祸,更神出鬼没,池中禁制若是虚设。
阴魔冯吾对着这个烂摊子,也是啼笑皆非。无奈代母难选,胎成日就是母化期,岂能加诸於正宗淑妇,引起玄门注意,所以只能火中采粟。
艳尸居室温香四溢,金霭薰,黼帐低垂。帐内滑如凝脂的雪白娇嫩的玉体赤裸侧卧,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淫思荡漾。姿态撩人的海棠春睡充分发挥那天赋娇媚骚态,惹火迷人,充满淫诱的力量。粉嫩雪白的酥胸上,凝脂软玉的大乳球丰满浑圆,白如秋霜,上翘在胸前,巍巍颤颤叠并出深深窄窄的乳沟,一抖一抖的的波涛起伏。两颗圆大乳蒂又硬又胀,艳红挺凸的高高耸起在艳红硕隆的大乳晕上,上下的不停晃动。如流转跳跃,发散出对欲的渴求。
欲火煎熬下,蠕动着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美丽雪白的妖艳玉体,细嫩光滑的莹白玉肌盈泛桃花,珑玲通透,更浓於春雾牵动着纤细的娇柔柳腰,静静中也有摇摆的感觉,真似海棠醉日,曼妙惹火,散发着热情的魅力,盛火四射。丰盈柔细的玉腿丰腴性感,柔若无骨的修长白足粉光致致。弯起高隆的耻阜,叠起毛茸茸的蓬勃阴毛丛,黝黑细亮,上接脐眼,下盖肛门,弯耸成球,都是盘鬈曲,宽松疏透,依稀可以见肉,隐隐透着红光,丰厚红润的大小阴唇肿胀充血,塞成一对两头尖的圆锥体,鼓胀撑盈,掩映覆盖,嵌着东珠大小的阴蒂,只隐隐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流,若有若无、闪映着湿润的淡淡乌光,随波耀漾,在提醒着她的性饥渴,难过得扭着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亢奋的欲潮推动出成熟韵味和丰腴无比的魅力。
当此心情迷乱,渴想着男人那勇猛的占有,看见阴魔冯吾闪现深闺,艳尸喜乐若狂,一双凤眼发出了媚彩的异光,春意醉人更胜於酒。杏脸桃腮的娇俏脸庞,娇艳欲滴,泛起片片红霞,妖淫娇艳,诱人情欲,显得更加迷魂。朱唇似笑非笑,宜喜宜嗔,轻声埋怨,叫声柔腻幽延,似断还续的唇音就彷佛牵缠万缕的情丝,低回荡魄,勾魂萦心,娇媚幽怨地哀求着销魂蚀骨的淫乐。
洁白肉体躺着的骚样散发着春情荡漾的魅力,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味,风骚入骨,另有一番迷人心神的情趣,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艳女,淫荡天生,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份外诱人,便淫海翻腾的阴魔冯吾也被勾起心中无限的欲念,毫不怜惜的伸手抓着双乳,恣意摩揉。
这个动人至极的尤物盼得郎幸,春情大动,体内的欲火飚升,心跳急促,浑身血脉加速流动,脸红如火,软绵绵的倚躺郎怀,浑身火热飚升,被摸得!喔!
喔!淫叫。这个怨妇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神情亢奋,娇羞融冶,力不能移运肢体,汗流珠点点,从耳际两缕微波秀鬓滴下,叠盘云髻发散出浓郁的发香。
媚目流火,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柔滑润白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娇嫩的粉红光彩,染满了极其娇艳的朵朵晕红。
怀中软玉温香,手中乳峰柔软滑腻,更是冰凉脂酥,那成熟的弹性,韧得令人想用力搓揉,欲火已催逼得巨火爆。只是阴魔冯吾有为而来,有需要演足前奏,待这尤物身心全面开放,才能泯灭子宫对五行胚胎的抗拒,殖入时把损耗减至最少。
阴魔冯吾按捺着欲火,抓住丰腴尖挺的玉乳轻揉慢捻,灌入先天真气疏导神经末梢的传输,阵阵颤悸荡入艳尸灵台,一波一波的激情荡入熊熊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烧得昏眩沉醉,玉肌不堪承受的颤抖,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高耸翘挺的粉臀浪摆狂摇向魔挤擦。扭的妖冶、叫的淫荡。这是反射性反应,表达对茎的渴求,要是受不了摇磨,前奏就全功尽废。阴魔冯吾相应粉臀对魔的挤压力而加重掌心压力,不再轻揉慢捻,强搓猛攥,拧得玉乳通红,艳尸才软疲抖擞。
中枢醺迷,却七轮未散,魔魅的指头轻柔的移入乳沟,扬照绛宫。心轮松弛,艳尸娇喘吁吁,不由自主把盆骨举挺,邀入蓬门,口中喘着气,发出颤抖的声音道:“小冤家!┅┅哎唷┅┅嗯┅┅别┅别再逗┅┅我了┅┅你摸得我┅┅痒死了┅┅哎┅┅哎呀┅┅我受┅┅不┅┅不了┅┅”
心意有馀而关锁未开,要是不忍而插进,是必盘肠剧战,回味无穷,却非阴魔本愿。翻身压下娇躯,用舌尖度气摄钻绛宫,埋首乳沟,魔指滑入香脐,轻搔脐眼。脐深子贵是先天禀赋优厚,得此天地之挢宽顺畅通,气血入涌子宫无碍,胚胎得丰裕补养。从脐轮汹涌透入的真气熏炙子宫,盘骨酥热,热浪飚出牝门,把盘鬈曲的阴毛丛吹拂得摇晃波伏向,四下飞扬,她太需要男人了。伏在娇躯上的阴魔冯吾也感到了她玉股之间的灼热。阵阵难过的哼咿由子宫泄出喉头,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幽香扑鼻,薰的意乱情迷。
松软的玉人令有一番引诱,透澈的娇佣无力,更显示出无比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足以葬英雄入冢。只惜阴魔冯吾欲海奇葩,无我无相,更图以逸降劳,顺势抚上阴阜,已是热浪宣炙,湿气袭袭。阴穴已是酥痒难熬,湿热难耐。无奈狼心如铁,邪淫的指头把弯耸成球的宽松毛丛细拨轻搔。毛囊的揠撬刺激神经末梢,血气涛冲潮涌,胀撑大小阴唇。艳尸已脉痪筋酥,只能幽怨呻吟,呓声求饶
:“噢┅┅噢┅┅好痒喔┅┅不┅┅不要嘛┅┅你┅┅啊┅┅痒死了┅┅痒死┅
┅了┅┅哎唷┅┅痒┅┅死了┅┅喔┅┅喔┅┅求求你┅┅求求你┅┅“
艳尸完全陷在淫欲中,欲火宣泄不出,烧得她几近崩溃,难过得扭着浮凸雕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淫津蒸发,弭漫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浓烈上飘,中人欲醉,比复体前更骚,更腥,也就更能拨动淫侣欲火。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感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弦。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艳妇一心一意只渴求着魔侵犯。
阴魔冯吾这才挥舞魔,紧抵着湿润的肉缝向内钻探,硕大的龟头划开艳尸的充血阴唇,慢慢地轻缓插入。那经过度肿胀的大小阴唇因充血而敏感,刺激直似截入灵台,所以遇着莽夫,真有哀鸣救命的。力度适中的就是欲仙欲死了。阴魔冯吾先天真气善窥意识,每下些微压入都令艳尸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慢慢地,慢慢地,龟头沿着她的小肉缝,一直往上划动。
那层峦叠翠的道尽是山环脊起的膣肉,峰耸峦缠,绕着魔牢牢夹实,潺潺滑水从峰峦间漫浸出温热的湿滑感。强烈比对那贴得紧紧的峰耸膣肉,少却淫液泛滥的滑腻,若是钻木取火。那乾柴烈火的刺激有着充实的快感,却不是乾巴巴的撕痛。
每一寸的茎都被火热湿濡的粘热膣肉紧紧地缠夹,既窄紧,骨子里又极淫荡,不停地刺刮,一波波酸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若不堪承受的在强悍的茎下婉转娇啼。
充血的阴道壁受到强有力的茎胀满压迫,血气汇作一股搔痒热流,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叠扑,腔窒也开始蠕动。这火热的情妇骚浪透顶,真是天生的尤物,每块峰峦膣肉懂得各自蠕动,不断缠磨。肉棒在她那火烫的身体中连连地跳动。膨胀得硕大的阴蒂在茎弹动下,揩出阵阵的爆炸,炸得嘤嘤咛咛叫床娇吟,绵软无力,如泣如诉。却更燃起淫侣的征伐野性,心痒难熬。
阴魔冯吾有所图谋,不作急抽猛插,消耗双方元气。伸下魔掌抓上那娇嫩丰圆的粉臀,配合阴道壁中血气的冲擦,一下一下的捏榨,好比打铁炉之吹风煽火。
臀部是缓冲生殖器血流的腔室,所以圆大则多子嗣而易养。艳尸粉臀雪白巍颤,成熟酥软,极富弹性,也是贮藏量大,给魔掌捏压下,有若强劲的泵筒,把巨量血流唧过海底轮,仿如电殛的不断地冲击着子宫的肌理,引起子宫有节奏性的收缩,那深处阴道内部的子宫颈部份,就像伸缩自如的贴黏龟头,又刷又含。一紧一吸之间,那顶到花芯的魔兴奋激昂,在那一挺一挺,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蕊,得艳尸阴中炙热,头晕目眩。
强烈的高潮自阴蒂爆发,那欲仙欲死的软绵,让她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彻底驱遣出来,热流从脚底涌过脊髓,冲淹顶轮,感到恍惚迷糊,六识隔绝,只觉到那撑胀窿的魔变得越来越坚硬。意识中只有将那挺橇着的使坏东西夹得紧紧,不得作怪。膣腔蠕动了!
壁穴夹磨着茎,膣肌紧缩,层峦叠翠的峰岭在茎压磨,蠕动的花芯不断地吮吸着那个撑压的龟头,一阵阵的痉挛紧缩,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那种逐渐被强行挤压和研磨的感觉过後,是慢慢的膨胀,膨胀的顶点接着又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艳尸感到高潮一波又一波地袭上来,一次又一次海啸般将她灭顶,如醉如痴,根本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反应。户阵阵抖颤,穴心乱跳,不住的浪哼:“啊┅唔┅好┅啊┅好爽┅嗯┅好爽┅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啊┅我要┅我要┅┅┅”
呻吟越来越浪,就是浑身散了也是心甘。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充满淫靡的红润,异常妖艳,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辉。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头目森森然,连声音都似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口中吐出的热气息,阴魔冯吾料是三尸元神已失控,抱着妖艳的螓首,吻上那两片火热的樱唇,咂唇舐舌,以火凤凰心法将股股热气款款送入。艳尸觉到一股热流直奔丹田,炙得花芯开放,插在穴里的粗大魔越发炽热,酥麻的快感感渐渐化作一股沸腾的热流,烧得谷快要融化,暖烘烘从子宫窜入心房,扩散到全身,流至周身百骸,烧得遍体舒泰,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浑身也逐渐地火热起来。
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使乳蒂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蒸蕴出浓郁的乳香。狂热的火焰愈燃愈旺,热流急涌,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冲开千万个毛孔,透出丝丝迷蒙雾气,泛出幽香缭绕。身心都迷醉在的麻痹的浮游感,整个人都充满了气似的神魂飘荡,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奇趣令她全身虚如空壳,摆动无力,呼叫无音,被打通了周身百穴,淘空了意识。
凤凰浴在火海中,阴阳和合,水火既济,雷车启动,静中闻雷霆之声。巨大龟头顶到子宫口上,火烫的玄精,浸泡着五行胚胎,喷到艳尸那不断扩张的子宫中。在艳尸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任五行胚胎融化在火烫的子宫壁内。
植胎才告毕定,易静、英琼、癞姑三女已到依还岭幻波池边挑衅。
第123节淫泵玉实
易静、英琼、癞姑三女离开铜椰岛,先回峨眉。赶到後山凝碧崖上空不远,遥见袁星驾了神飞来。各位师长回山後便命岳雯传谕袁星、神出洞。因独角神鹫同时奉命往寻主人,袁星、神见时尚早,又知它要经由姑婆岭飞过,恐有妖人阻害,便送了它一程,倒还无事,回程相遇主人,随後同往依还岭飞去。
当日易静、英琼往岭上幻波池医治神,因开府在即,急於回山,来去匆匆,不曾尽情游赏,有似走马观花。这时旧地重游,知道这座洞天福地不久便辟作自己仙府,长时在此修炼,自然不免加意观察,看明形势,再行择居。这才看出此岭灵境妙处,好生欣幸。
沿途所见,可供清修的洞穴甚多。把全岭游完,易静更想往幻波池一看。英琼闻言想起自己所得手谕,有〈幻波池不到时机不可轻往〉之言,方想劝阻,癞姑已笑道:“易师姊,师父手谕不是说,不到我们在此建立别府,不可往幻波池去吗?”
易静仍是要去,道:“我不过是想让你观看此间灵迹,就在池旁一游。只在上面看看,又不下去,有什要紧。”
易静自恃姑母优昙神尼在峨眉派内辈高权重,有老父易周、师尊一真上人大靠山,目空一切,不大把长辈放在眼内。所以姑嫂不和,多是易静起衅。绿鬓仙娘若非法力不逊易周多少,怕难有容身之处。积怨如山,自然无有好评。每当幽会,激情过後,定向阴魔倾诉。谎言说上千遍也成真理,何况事实俱在,阴魔也为易静任性,致令红珠物归原主,那能不同仇敌忾。命运的关键人物也心怀排斥,易静才堕致九鬼啖生魂,以植物人收场。
英琼知易静素来说到必行,便未再说,同往中段走去。
阴魔冯吾见众女前来,知易静必生事端,溢出无相法身,在池下洞门外布下先天玄女遁,以防万一。
三女一猿走到地头,见面前生着大片异草,绿茸茸随风起伏,宛如波浪。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人兽所不能近。癞姑想起日前英琼所说池景,笑道:“底下是空的吗?”
易静道:“妙就妙在这片草上。不将这草分开,口说也难详尽,你一看,就知道了。”
英琼方要拦阻,易静心随手应,手指处,那数百亩方圆一片茂林,立往下面弯折下去。原来上面并非绿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池而生,俱由池畔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树叶却生得和绿草一样,又繁又密,个个向上。草下水池的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中,直喷出来,水力奇劲,直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个漩涡,飚轮疾转,浪滚花飞。
癞姑连声夸妙。易静却目光到处,瞥见池底第二座洞门略动了动,好似本来开着,现往里关情景。忙再定睛仔细往下查看,五座洞门全都关得好好的,并无丝毫异状。不禁大为惊讶,心想凭自己的目力,怎会看花了眼?也着实拿它不定。
待了一会,仍无动静。英琼、癞姑俱觉留连时久,已在催行。
易静支开众人,说是把绿草奇树复原就来,却暗使法术,往下一指。这原是佛家的金刚杵,上面的人虽听不出,池底洞门上便受极巨震动,如若原有禁制已破,那门必被撞开,却为玄女遁隔音功能化解了。易静见行法过後,只洞门上光芒乱闪,纹丝未动,既无人出,也无什别的异兆,这才料是自己眼花。行法将池面的奇树碧草上升,恢复原状;一面还在暗中观察。直到池面复原,终无异状,益料池底无事,便返身随众走去。
艳尸已经淫醉,众妖人未敢作主,一场危机说是化解过去,却後患无穷。阴魔透艳尸,本来已殖下互不侵犯的意识,待陷杀池内众妖人後,封池绝世,自我逍遥。十月胎成,安排艳尸灭於无影无迹,世无所知。易静的挑衅激起艳尸自保意识,招妖纳邪,弄成连番冲突,阴魔不由恨极易静。以阴魔前生苦难,受恶毒家族的人海幽禁,非经甄选近不得身来;金须奴以揠苗助长播种嫉妒,重赏口蜜腹剑的整色整水假笑外表,内藏赶尽杀绝的针对,与买凶无异,长日如此迫害,铸成愤世嫉俗的心怀,那得不坐视易静九鬼啖生魂的报应。
此时法胎已种,幻波池忧戚相关,阴魔冯吾不能不监视着这高危祸端。
当日易静、李英琼、癞姑、袁星、神三人一猿一禽所寻到的居处,就偏在岭南一处幽谷之中,危崖之上。洞旁有清溪一道,绿竹万竿。洞前平坡之上,老桂叁天,荫蔽数亩。更有松杉巢鹤,石磴穿云,水木清华,时闻妙香。加以到处白石嶙嶙,光润如玉,除旁溪大片竹林外,所有松、杉、楠、桂等嘉木茂树,均自石隙之中生出,此外更无寸土。偶有苔藓之属,附生石上,也都绿油油,鲜润欲流,青白相映,分外鲜明。真个灵境清绝,点尘不到,石洞本就清洁,再经袁星收拾,益发净无纤尘。崖顶石地之上,另有一洞,狭小只容一人,路径又复曲折,外有苔藓掩盖,隐密异常。癞姑人贱点子多,借这里竹子又多,宛如一片绿云,静静地停在那里,叫作静琼谷,嵌了易静、李英琼名字。袁星借题发挥,有心挖苦癞姑名号,故作尊崇,道:“只得两位师长名字,癞师伯不是待薄自己吗?”
癞姑就是不能心口如一,受不了别人的揭疮疤,惯於借疯发泄,骂道:“野猴儿,少讨好。硬把我拉上作什?我这名字又不文雅。人家满山题诗刻石,叫作疥山,这还是有名无实,只是刻薄文人说的气话。难道真给大好洞天福地,加上些癞疥名儿,使山灵蒙垢吗?”
说时,一颗肥大圆粗,满布疤痕的癞头不住摇晃,连上那副尊容,英琼也闹了个忍俊不禁,但终觉这样逗笑,有失师长尊严,方想喝止。女神婴易静虽是平日举止庄然,也是因容貌缺憾而筑一重外壳,维护自己心灵,所以落寞寡合,却喜欢看人的滑稽举动,得一点心灵慰藉,见英琼要拦,忙使眼色拦阻。英琼也知道癞姑滑稽不羁,专喜寻同门和这几个後辈说笑逗弄,袁星等对她放肆已惯,就由得它去。
袁星就是看不到外表笑的越疯,内心的伤越重,尚絮絮不休,答道:“弟子不通文字,只觉三位师长,只得两位列名,好像是个欠缺似的。”
癞姑骂道:“放你的猴儿屁!什麽欠缺?你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有我这一副好头脸吗?再变法儿挖苦我,留神我当着你师父撕你。”
这就是心志不纯的不归路。要发泄,又要遮掩,终於还是靠恶言恶语压下那些不愉快的戏谑。暴力改不了别人的心,敬重不是由衷,只会带来後患,背後就是数落的宣扬,无可交谊,更伤令誉。
英琼终觉袁星属兽类,带有野性,惯容不得,随笑容,假怒道:“袁星怎敢无礼!”
袁星因在仙府和癞姑、金蝉、石生、申若兰、向芳淑、易鼎、易震等师伯叔
们说笑已惯,一时忘形。及听呼斥,才想起师父在座,吓得诺诺连声,直道:“弟子不敢,是癞师伯多心。”
是别人多心,它的心就正规得很,这何只腹非。英琼叱道:“仙府师伯叔虽是人多,这里只我三人为主,以後只叫二师伯,不许再说癞字。”
不许说,自己也一样说出口来。袁星只得连应:“弟子遵命。”
却偷看了癞姑一眼。癞姑还击了,忙向英琼道:“这猴儿偷着看我,心里喊我癞师伯呢。”
英琼当然不由後辈分辩,怒喝袁星:“如此大胆,是否心中诽谤?照实供出,免遭重责。”
袁星见师父真怒,慌不迭跪下。癞姑接口笑道:“我看你也不敢,你师父不打你,快滚起来。”
英琼这才知她是有意作耍,只得改口道:“以後不许这样没有规榘。你看仙府各位师长,像乙、凌、白、朱诸位师伯叔祖,也都喜欢说笑,可是他们那有一点任你放肆没样子吗?还不起来,到外边看看去。”
袁星领命退出。癞姑唤道:“蠢猴儿,你还是不要改口吧。休看你师父对我好意,我这癞字招牌还不愿改呢。”
袁星不敢答言,仍自退出。癞姑对英琼道:“我和这猴子说笑,你认真作什?
明天他不敢理我了,终日对着你们两个道学先生,多没趣味!“
心志不一,行为免不了颠三倒四,凶终隙末。英琼想说她几句,又觉不便,只拿眼望着她,忍不住好笑。易静笑对癞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等闹法,日後他们如再出言无状,你叫琼妹如何教训?”
癞姑习性所然,故作滑稽,寻笑逗弄,实是为休克自己的心灵创伤,以致不择对象,令後辈奴役也放肆已惯。君子不重则不威,连带同济也难自处,那得同流无间。词穷无语,只得硬撑,道:“这个不劳费心,我决不生气好了。”
英琼道:“师兄虽不生气,他们这等无礼,外人看见,岂非笑话?”
癞姑怒道:“我们修道,是为人看的吗?你是嫌我引得你徒弟没规榘了。”
人际关系这件事那能不是给人看的呢?不给人看又如何传道济世?修道修到不用理会人看,就是大自在境界。若非远隔人烟,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有着被人看的压力,是为团结做成的系统牵缠出来。功深权重就能从系统中得到多点空间,一般人的看法就对他无关痛痒。癞姑三人同行共止,休戚相关,就是到不了大自在境界,而妄行,才有不得不怒的劫之冲突。
英琼方要分辩赔话,忽然听得洞外鸣,知神修为深厚,幻波池伐毛洗髓以後,益发灵异,如此招唤袁星,必有事故,招呼易静、癞姑,随同追出。
阴魔顾忌易静的任性妄为,以先天真气暗中留驻侦察点,听出神鸣叫心意,也逸出无相法身无影无形闪过来。
神自从就道,便在高空飞翔,时常隐没密云之中,不曾下落。易静、癞姑、李英琼、袁星探视幻波池时,神就见有一怪人,身有绿毛,却不带一点邪气,起初暗随众人去幻波池观看奇景,才知那片刺人的毒草下面有池。因神得太高,仰望空中也只是一小白影,在日影下飞舞。毛女不曾看出,一直尾随三女,致被高空巡逻的神察觉,便往山北跑去,胆子颇小,甚是滑溜,又精木遁。她那遁法,颇为神速巧妙,神接连两试,竟未抓中。不知怎的,竟似移形换影之法,明明抓到,人影忽隐,竟是空的。遁时人便隐起,又不似隐身法,停时方现原身,却是快极,连神都追她不上。
神隐身高空密云层里後,便见这厮掩掩藏藏,战战兢兢出现,落在高处窥探。
等她立定,才看出她是人,并非怪物,还是女身,只是生就绿毛异相,手上多了茶杯大小一片银光,朝空照着,似想到静琼谷来窥伺。神赶往前面,断她归路,忙唤袁星出来擒捉。
阴魔神光影遁早在神呼唤时即黏上毛女身上。无形无相的先天真气锁定毛女元灵,即感应到绿毛少女身怀天心阳环功诀,加上以篮田玉实为粮,食用太多,滋补过甚,不知烧炼,少却奸淫发泄,内分泌失衡,才长出一身绿毛,应是灵峤宫渗入神洲的重点。
不想毛女手中宝镜可以查见敌人动作,神影子正落镜光中,仍吃毛女滑脱。
只见空中飞过一点白光,神在前,袁星剑光在後,同往山北急追。癞姑见状,大头一晃,首先遁去。易静、李英琼也纵遁光,跟踪赶往。神已向前面密林之中,银星般下泻,直扑下去。毛女这才觉出宝镜有害,寒光忽,神便难再寻觅。
只见那片森林,尽是拨地叁天大树,大都为千年古木,每株占地,约有亩许,树身又是极巨,离地七八丈以上才见枝柯。上面枝干虽极繁茂,只外层一两排略透天光,越往里越暗,下面行列却极稀疏。看去深约数十里,静沉沉地微风不扬,显得十分庄严幽静。虽天光不透,人在其中也映得眉宇皆青,冷翠扑人。
入林不远有一方塘,大约五亩,水清可以见底。因环塘多是千年古木,繁枝密叶,齐自塘边往中心平伸出去,枝交互,宛如无数华盖,连列亭亭。下面光景甚是昏暗,只塘中心有一圈天光下照,透光之处也不大。天光倒映,潭影悠悠,照见地既平整,又极清洁,不特浮土沙砾没有,连一根草一片树叶俱找不到,幽静已极。四外古木千株,并无一个洞穴岩窝,供人居住之所。只有一株大有十围的老楠树上,有一小木屋,架在顶上,木板砌得甚巧。地方微微高出树幕之上,外围又有繁树密叶包裹,甚是严密。天光既可由斜枝中透下,由外望内,绝看不出树上有屋有人。人在树上屋内,又可由树叶缝中向外遥望,更是四山齐收眼底。
板底下还暗藏着一个大树穴,深约两丈,大约丈许。这厮似在此居住。
阴魔冯吾先天真气接合树根底下讯息,得知这丛林是灵峤宫驻扎在神州的秘密基地,与幻波池暗里呼应,连圣姑也不得知其隐秘。
毛女一时失慎,被宝镜镜光带了三女一猿入林来,却也狡兔三窟。收了宝镜後,遁法颇为神妙,兼有隐身功能,只是漏不脱阴魔先天真气的锁定。阴魔看她与易静擦身越过,逃了去右侧危崖後面,那得书镜的洞中藏躲。
那是一条幽谷,外有太清仙法遮掩,内中有一洞府石室,颇为宽宏。阴魔神光扫瞄,知是一条秘道,通往设有圣姑打坐云床的後洞,已被仙法封闭,闸下坚厚的石壁。毛女道法未成,只能依照当日发现光亮的暗处摸索,自是无路可通。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化出温香教圣母装扮,从洞中壁门冉冉透石而出。毛女那能分辨真伪,认作圣姑现身出洞,忙跪叩虔拜,哀哀哭诉衷肠。
阴魔淫殖胚胎,在艳尸玉中灌注大量精气神,正需少阴养身。这毛女进食蓝田玉实太多,玉实精华屯积淤塞,过犹不及,才长出一身绿毛,急需二五交精,淫沟发泄疏导。阴魔直接吸收玉实精华,更悭却消化的损耗。更是有容仍大,於毛女是量小盈塞,於阴魔却是欲壑难填。正是一家便宜两家受益,只是难以明言商讨。
有心人算无心人,信者自投罗网,所以公信力极其珍贵,可生死人肉白骨,得其至亲至爱才能给予最致命一击。毛女入彀,阴魔圣母摆下慈悲相,装作怜悯,把毛女扶起,拥抱入怀,细观形格。一身绿毛虽是比猿猴更长得多,颇似套尽全身的一件蓑衣,过臀後才逐渐短薄,泡在怀内,其毛茸茸比羽绒更轻柔。贴身垂首处,粉面及乳球是粉雕玉琢,光滑无毛。丝柔的绿毛掩不住天姿国色,明亮的大眼睛表达出朗爽性格,配上微微弯翘的瑶鼻,带着隐藏式的慧黠。
阴魔圣母蓄意挑情,先由耳轮做起,在耳边细语,说是亲昵抚慰,实是挑逗妇女的情欲敏感区。毛女也是经篮田玉实滋补过甚,才长上一身绿毛,内中已是欲火积聚若火山岩浆,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欲火飞溅,在阴魔圣母怀内颤栗,汗湿的秀发娇弱地抖擞,这第一阶段的粉脸潮红。
欲火燃烧激素,血气翻腾,觉得双乳敏感起来。迅速进入第二阶段是的乳房坚硬。贴着阴魔圣母的一双坚结玉乳变得灼热,虽未发身,也颇庞实蹦挺,瞬息间似乎的胀大了许多。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玉乳尖粒受压时挺起撞擦己身乳尖,电花闪生,刺激得似涨似缩,奇趣扩散。阴魔圣母顺应乳球的火热,延手入怀,轻抚乳球底部,汇接狂飚的脉冲,顺流推挤。
毛女未经劫火,即堕入淫狼魔掌,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呼吸混乱而急促,鼻头也告出汗,开始感受到性的需求,伸出一双玉腿交缠着阴魔圣母腿干,轻压揩磨,是受挑起了欲火煎熬,内痒滔滔。阴唇的海棉体与樱唇呼应,觉到喉咙乾渴,唾液分泌急增。若是应付体内那强烈的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冰清玉洁、凝脂软玉般的肉体,如同火山爆发。
蓝田玉实积蕴的熊熊欲火汇集出一股炙热洪流,令她浑身皆酥,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聚入发胀的玉乳,热浪滚烫,蒸蕴出处女的清幽乳香。身体轻微地颤抖,颈部和胸部香汗淋漓,穴虽是未经人道,也在蓝田玉实的过度滋润下,整个都湿润不已,表示性身体已经做好了让茎插入的准备。
玉女芳心中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迷醉,身心都已经充满了性交的欲望,意荡魂迷,阴精盈胀欲出,也无需倚赖前戏为他解体。阴魔蜕化回冯吾雄躯,硕大无比的滚烫龟头挑开这毛女的紧闭阴唇,避免强冲的重压,斜斜摆摆的滑过那娇嫩柔软的阴唇,慢慢地、轻缓地插入那窄小的穴口。
这毛女初迎具,在恍恍惚惚间也只感觉到阴唇传入的欢娱,一波一波的震涌心肺。这是双凤同性恋所无所比拟,就因为缺少了雄兴奋时所独具的一氧化氮。
强抽劲插所刺激的是内神经末梢,引动浑身血管收缩,泵来的血气是积压的,为抗磨擦的抗痛作用。一氧化氮从壁进入血脉,驱动气血奔腾波涌,现之外表是气喘声颤。
处女阴唇幼嫩,难堪粗磨,过度剧烈冲插则会致筋抽肌挛,玄关阻闭,不可燥急令深。这毛女的道口更是狭小,魔就在阴唇外缓摩柔扫着清爽的唇皮,沾染上凉沁的氛芳,透心拊肺,可不像虎狼年话的燥热,难怪好色多慕少艾,只惜必要临崖尚忍,才能食髓知味。
在蓝田玉实的精华所促燃的淫火,也真把毛女烧得绿毛也泛红光,声颤若凤吟,内痒湿不安,竟扭摇细腰把龟头滑吞入那湿濡润滑的火热溪窦。两岸娇声啼不住,翩鸠已过万重山。性感的嗓音极其娇柔软呓,不是寻常咏得出来,也听得出快感之中夹杂着一些痛苦。是蓝田玉实促燃的欲火驱推得急了一些,狂喘的樱桃小嘴还是发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令人血脉贲炽、如醉如痴。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当然化解了那征伐的兽性,不作焚琴煮鹤,换来残垣败瓦。轻柔的把淫侣紧抱,莫使挪动增加痛楚,更捧起娇艳的面庞,温柔的吻搔着红润丰厚的樱唇,分散开那对阴唇的注意力。待回过气来,被龟头逼压的处女膜流畅着奇异的疏爽,芳心中剩下一阵阵的迷醉,实在是道咬的太紧,包的太爽,却惧怕着随来的剧痛,难以自处,只能羞涩的埋首郎肩,又爱又怕。
处女膜有如一片雷达网,感应细菌的灵敏度非常高,指挥着杀菌内分泌的功能。因应细菌的侵扰而长成,有厚有薄,也会有韧有脆。血脉畅通则柔韧,细菌滋长比内分泌盛的就变厚。厚得非钝圆的龟头可压破,就是石女。柔韧得能扩阔又收敛,巧逢幼窄的茎,可经千仍是处女。
贞血是对初开苞的窿强闯撕裂的後果,也是牛噬牡丹,浪费香花。柔韧的膜有高度适应性,在龟头徘徊抚压下,杀菌的内分泌活动畅旺,膜片上的分泌盈浸龟头的刺激可称人间那得几回尝。糟蹋了,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龟头轻柔的穿梭着那处女膜窄罅的性趣,若不为强撕的痛楚掩盖,也是少女的毕生难忘。男性有财有势还何再处女,而妇女则平生谨此一遭,机缘难再,膜破了,再窄无方,只能回味,所以初恋难忘。其後虽奸夫有硕大茎,也只是扩阔,其滋味难比从无缝而凿,所以纵是迷恋奸夫也难替代初凿情郎。
阴魔冯吾志在蓝田玉实精华,强榨下灵效必有所变,不如诱出纯粹。龟头透出先天真气助膜片宽松,缓进柔揩,那股酥酥、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使毛女挺身侧摇相就,欲深切左右。魔顺而不急,不使压力过强,循序而渐进。
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袭,毛女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使她连连娇喘,呜呜哼叫。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涌,波涛千叠,炙烧得毛女全身火灼酥麻。
魔缓缓交合,先采下峰,龟头徘徊膜罅间,行九九之数,逢九才迈入少许。
灵敏的处女膜被揩得又酸又痛又热又湿又紧又爽又麻,牵动上整个娇躯的内分泌系统,窍穴胀缩频繁,经脉冲激排涌,泛出汗雾幽香缭绕,呻吟娇呓,欲火狂焰愈燃愈旺,内淫水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两手抱揽淫侣雄躯。
这时是阴蒂充血,欲体之相薄,也是欲阴之相当也。魔徐徐迈进,以根压上勃胀的蒂粒,竟是粗大不下指节,足见器优生,其敏感性可比又痒又易痛。这种压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娇躯不由自主一阵颤栗,浑身剧抖,颤抖得浑身发烫,娇吟的叫床声渐入高亢,而至伸其两臂,欲切磨其上方,是下采既浓,女气发舒而上应中峰。
中曰双峰,药名蟠桃,又曰白雪。性肌分布在乳头四周,乳晕部份有很多感觉受容器与末端神经,和位於女性性器外阴部相同。尤其被视为重要的帕奇尼小体是感受压迫感的受容器,将神经纤维末梢有弹性的上皮细胞像洋葱皮一样包围,於对振动数很高的刺激也能回应。性肌收缩,辅助性的静脉在局部瘀血,致使乳头勃起。
阴魔冯吾款抱之,俯首伸舌,轮番在一双乳房的周围绕圈,从双乳外侧向内侧旋转,转圈由大到小,共转三十六圈,最後一圈,落在双乳中央。此绛宫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经先天真气搓热,双乳出现温热胀韧,即为得药,琼浆从两乳中出,其色白,其味甘美。毛女未有生育,未生乳汁,其补益更着。
阴魔冯吾咂而饮之,纳於丹田,养脾胃,益精神,三采之中,此采中峰,尤为先务。
中采既浓,上下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着。女气又发扬透於上峰,上曰红莲峰,药名玉泉,又曰玉液,曰醴泉,其色碧,为唾之精,在女子舌下两窍中出。毛女受吸也经脉相通,身心舒畅,上透华池,下应玄关,心经上涌,口有甘液,津气盈溢。阴魔冯吾纵舌舔搅毛女香舌下两窍,引玉泉涌出华池,咂之咽下重楼,纳於丹田。此三采上峰,吸其津而咽者再三,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灌溉五藏,生气生血。
上采既已,女必欢极,深喉与花芯相应,其快感挑引穴,毛女酥痒难当,举两脚拘人,欲其深也。壁的软绵感、湿滑感、温热感更加强烈,不只道入口变窄,连壁深处也收缩箍匝,龟头和阴茎根部感受到强烈的紧缩,是气泄津溢。此津滑,出於女人阴宫,是下曰紫芝峰,号曰虎洞,又曰玄关,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关常闭而不开,凡媾会,女情吒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
毛女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摇不已,已经深深迷恋上那魔在花芯里钻啜所带来的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让她浑身颤栗。门初闯,不宜强插劲磨,阴魔冯吾纵她自律,压不动,运移魔指遍抚毛女耳垂、腋窝、乳基、脐眼等各个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的性感点,令道收缩,自行纠律反应的激烈。
那温香软玉的胴体只能随着阴魔冯吾的魔指而迎送,任由体内肉欲横行,喉中不停的传出阵阵哼声。穴涨满热燥,一股暖烘烘酥麻直窜而上子宫,好像一团火在烧,烧入她的灵魂深处,引出秘藏的狂乱肉欲,将她送上快乐的颠峰。觉得她自己的幽谷快要融化,不断地发出哼哼唉唉的浪叫,那皱眉、鼻孔胀大、张嘴、身躯弯成弓形、臀股压向淫侣,是举身迫人,摇乐甚,也是表示接近性高潮的信号。
道不断随魔指的游抚而挛拧频繁,一股股强烈的酥酸快感,电殛上灵台百会。
很快的,毛女感到高潮袭上身来,海啸般一波又一波冲激她的魂魄,整个娇躯抽搐颤抖。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阵阵酸痒,深入全身的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滋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那仍是逼胀着紧窄道的魔,乘毛女溺沉在高潮中,以先天心法将一股股热气款款送入,刺激着毛女的神识,扰动阴阳击搏,从腹中砰阵阵风雷之声,是腹张胀,欲其泄也。精关再也守将不住,筋脉骤松,肌肉轻弛,蠢蠢欲动的处子元阴及玉实精华,从花芯内喷出了来。其泄之烈,象癫病一样抽搐、僵硬、闭目张嘴、面红耳赤、看上去是那痛苦和可怕,扭曲得变了形,气喘声颤,几乎昏眩过去。
中阴精方泄,阴魔冯吾耸身如龟,提气一口,直上丹田,容彼气而吸彼津,搬运周流,以益元阳,养精神,然後三采全矣。从龟头顶端的马眼中吮吸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搬运入尾闾,逆上任督主脉,串夹背,透昆仑,入泥丸,流注於口,化为琼浆,咽下重楼,直至丹田。名曰黄河逆流,能填精补髓,益寿延年。
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毛女的身心,软绵绵的躺下来,一片狼藉的玉腿当中,波光,还混着一点点裂伤的血。阴液腻滑,精已泄也,窝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疲惫得香汗淋漓。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惟强烈馀韵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颤着,连婉转嘤啼也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但是双手双腿仍旧紧紧把阴魔蓬吾抓缠着,着那留在里面的火热魔。
毛女既泄,阴魔冯吾以鼻上吸毛女鼻气,下吸滑津。盖鼻为天门,下为命门,天门居上元,命门居下元,一抽一吸,上下相应周流。精气化洽後,亦吁气一二口,令毛女吸而咽之,以安其神气。盖阴阳相得,水火既济,是御女之妙用,长治久安也。毛女亦上下通快,气脉顺畅,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显露剧烈高潮後的蘼晕和羞涩的醉人的嫣红,可不知丰硕的蓝田玉实精华已被搜刮殆尽。
从毛女灵识处,阴魔冯吾窥探出这娇娃本是灵峤宫唯一的四代弟子,超劫转身後,自幼即被灵峤宫匿藏在此北坡丛林,待时而出,冠以神州人身份。
邻县有少女名上官红,是宦门之後,日受继母虐待。她那继母本非良家出身,久旷难耐。她家一个族是灵峤宫外围份子,奉命稍施勾引,她那继母便情不自禁,迷恋私通。这日正在幽会,灵峤宫外围份子故意引导上官红撞上。继母当时口甜,许了从此不再毒打,只不许对人张扬。然而走开不久,那族便播弄女婢来告急,说是继母要令奸夫当晚将她害死。上官红心胆俱裂,连夜逃出。逃不了多远,就众目睽睽之下,为一只怪鸟抓去,填塞深山大泽的沟壑,由这娇娃替补上官红身份,植灵峤宫嫡纟入东胜神洲,代圣姑入主幻波池。
这日上官红根基完成,依指引进入一条幽谷,内中一洞是当日封闭幻波池时所留的一条後门秘道。恰值阴雨,上官红入洞躲避,发现暗处有光,是在前面只隔五七丈处明灭闪动。越走越远,地势也越往下倾斜。等到亮光不见,才知石壁前横,似已到了尽头。上官红情急无计,颓然仆倒,发现亮光自一扇石门低下透出。隔门缝一看,里面乃是一间极整洁的石室,当中一个石榻,旁有石几,几上右首有一块寸许方圆的晶镜,寒光耀眼,照得满室光明,宛如白日。先见光亮,便由於此。右首有一玉牌,也是光华四射。牌下压有一圆物,当中放着薄薄一本书。
忽听耳边有人呼唤,小语道:“你入我禁制之内,乃我有意显灵,引你来此,假手於你,禁闭这条出路,以防洞中邪魔气候将成,自由此遁出。室中有一册道书,一面晶镜,一并赐你,玉符却不能拿走。此书未两张画有符:一符可以飞遁隐形,另一符则只要你有林木相依,人便不能害你,俱都无庸传授。只在每日子、午二时,面向东方,呼气默记此符笔画,凝神定虑,一口气将它画完。一连四十九日练过,便可随意运用。你先把晶镜拿起,往榻中心一照,榻上便现出一块与几上同样的玉符,你将晶镜道书一齐藏向怀中。再把榻上玉符合到几上玉符上面,原放晶镜之处便有六色六道彩影现出。你只要心中存念,用手把白条抓起,横架在红条之上,你立时便出洞去了。”
上官红依言入室行事。无奈渴望多年,求法心切,不知轻重利害,才把宝镜藏入怀中,取书到手便即翻阅。左手持着榻上玉符,忘记了合上几上玉符去。那符乃古篆奇书,宛如绳结,上官红便以左手玉符依笔路画法,竟与几上玉符碰了一下,立见光华连闪几闪,右侧放镜之处现出条纹图影。如若就势将符合上也好,偏又事出不意,心神慌乱。
几上玉符所压乃是封闭艳尸元神出口,这一触动,立时放入了艳尸元神。一团黑气由几上玉符之下冒起,中裹一只玉也似白的怪手,往几上捞来。上官红也未想起玉符未合,只忙将右手抓上白影,架放在红条影之上,风雷之声立即暴发。
那本道书也被怪手捞到,上官红惊悸惶急之下,左手玉符朝怪手打去。刚刚打中,即觉右手一紧,哧的一声,书被怪手撕脱,夺了多半本去。同时雷声隆隆,天旋地转,满室中金光万道,耀目难睁,身子便被托起,离了原地。惊悸亡魂,眼花缭乱之中,方瞥见室中有一极妖艳的少妇影子,在金光中一闪。紧跟着眼前一暗一明,人已落地。定睛仔细一看,人在一片危崖底下,手中却添了两页残书,宝镜也在怀中,不曾失去。
由此上官红便照仙书灵符,勤习了四十九日。只要心一默想首页之符,立可隐形飞驰,瞬息万里。次页灵符但一施展,身外光华连闪,立起风雷之声,料知必有灵效。因体内服用蓝田玉实甚多,无导气或奸淫宣泄,为灵符法力迫出真皮外,长成绿毛,越生越多,全身都是,飞行起来反倒加快,也就听之。
因上官红潜取控池道书失误,幻波池道书沦入艳尸崔盈掌握,灵峤宫迫於转计,安排上官红拜入易静门下,以备将来重收幻波池为己有。就在上官红梦中,幻出一年幼女尼,说是洞中之主,告以真师父即到,并告以乃师形象。
上官红梦醒便听破空之声,即见飞来几道光华,跟着降下三女一猿。忙即隐身窥看,内中一个瘦小形如童婴,正与仙人所说的师父相似,却是一个丑女。除英琼一人外,均与想象中的神仙不类,见癞姑生得尤为丑怪,袁星更似一个怪物,更心存排斥。
灵峤宫势大而功力威冠宇内,虽以主宰自命,有太上皇之涉嫌,却是抵制共工魔党兀南老妖和轩辕老怪的唯一支柱,不宜揭露其间谍以招失助。先天真气驱动五行挪移迷魔障颇能离间白黑,造就双重间谍。
上官红於阴魔冯吾巨离,旋即从欲仙欲死处回魂,也回复前生记忆,知道自己的任务,必须入主幻波池才有自己的前途,是不归路,只能把嫌恶易静、癞姑丑陋容颜的情绪埋藏心底,装出虔诚外表,一路掩到静琼谷洞前,壮着胆走了进去。
易静等忽见外间石室有绿影一闪,毛女已正站在室外。易静看出毛女不特根骨极好,一脸正气,并还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匀,年约十六七岁,如非生长着一身绿毛,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毛女睁着亮晶晶一对秀目,朝易静上下略一打量一番,忽然跑近前来,拜倒在地,口喊:“师父,弟子上官红拜见。”
易静等问知上官红所报的安排,料那洞中女尼必是圣姑无疑,见她容止温婉,甚是喜爱,就列为开山长门弟子。
次日起易静便传了上官红初步功夫。照妙一真人仙书,一同闭洞习练。一晃四十九日过去,功行完满。上官红甚是灵慧敏悟,天心环心法基础奥妙,任何仙法一点即透,精进异常。因南疆之行,定在百日之内,何日起始皆可,并须晚去,易静特意为上官红又留了二十馀日,直到日期还剩三天,方始起身。当即和癞姑各显神通,将静琼谷由谷口起加了三层禁制,使外人到来,休想擅入一步,并把洞府隐去。命神随时隐身高空;袁星借用上官红所得晶镜,在崖顶上随时往四外观察。部署完竣後,方始动身往南疆飞去。
阴魔冯吾在艳尸身上旦夕宣淫,次次花式新颖,奇趣不同,注入从上官红敛来的蓝田玉实精华养胎。艳尸爽得晕头眩脑,给颠倒迷仙大法驻扎入潜意识深处,莫说洞内万事不理,连凤凰劫火火种充斥於浑身窍穴百脉,也一无所觉。植胎安顿後,由艳尸体能培养,只等玄胎长成,即可焚身合胎。可恨易静的挑衅巩固了艳尸的自卫意识,颠倒迷仙大法拨不起清除妖党的念头,只能等劫数光临,就少不了易静三女这关键人物。侦得三女起行,阴魔当然不能由三女殒命於红发老祖之手,先三女射入南疆。
第124节碧云塘秘
那红发老祖所居洞府,原在烂桃山对面的突翠峰。自昔年凌雪鸿初成道时,毒染五云桃花瘴,红发老祖慨赠千年荷後,便改在红木岭天狗崖炼法炼丹,聚徒传道。洞在岭半危崖之上,地方甚大,背临千寻碧嶂,左右各有两道河川,中间是一片广大石坪,三百里长,二百里宽。这天狗坪上峰峦纷列,便是众蛮徒布阵之地,大小奇峰怪石棋布星罗,都是拨地突起,形势奇诡,姿态飞舞,各具物相,无不生动,宛然如活,均经法术祭炼,表里为用,变化莫测。坪阵最前面更横亘有妙相峦,是天生屏障将葫芦谷入口门户闭住,其多云嶂上空便是易静等女与红发老祖对敌结仇之处。
从依还岭直往天狗坪,路过南疆,沿途山势险恶,峰岭杂沓,丛莽荆棒,漫山蔽野;蛮烟瘴雾,腾涌於污泥沼泽大壑平野之间,都是亘古不消的两间淫毒之气。这些瘴雾远望宛如一堆堆的繁霞,自地浮起,映着衔山斜阳,幻映出一层层的丽彩。只惜最漂亮的事物人永远都是最阴毒狼辣,人兽触之,无不立毙。左近千百里,连个生蛮、野人、禽兽都无。只盘踞着无数毒虫怪蛇,十九大如车轮,身长十丈,口喷毒烟彩雾,凶睛闪视,光射丈许,成群往来,各自追逐,出没於沼泽丛菁之中。这些凶恶毒物互相残杀,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以生息繁育,宛然又是人世间的缩影。
由於地底湿毒凝成气候,只适合生性异常凶残的毒虫怪蛇钟育化生,必须结存极度力量,始而吞并异族,终至残杀同类,所以生育不繁。十九生具特性,只能在这瘴雾阴湿之区互相残害,永无休止。因这类毒物全是互相生克,有一物,必有一制,党中有党,派内有派。尽管奇形怪状,看似凶毒,不等它们成气候,并还达到了一定时限,便自死亡,决难出山为害生灵。固然精怪中偶然也有异种,到底是极少数,若要修炼合大气候,必要去恶向善,自身先种善因,却在此残恶环境下,都是刚刚通灵变化,便惨遭伏天劫,为毒物所诛。苟能兵解转世,一灵不昧,於瘴雾区外重投人身,也只能重新起步,再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而怨尤孽重,无不堕入回轮。所以由古迄今万千年来,似这类极恶穷凶,而又各有灵性,极易长成的凶毒之物,如若听其繁衍不死,世上早无善类了。
造物不仁,有斯瘴雾及思维作温床,不特诛不胜诛,并且稍有不慎,得此失彼,去了一种克星,使互残失衡,反而蓄育那其受克的毒物破障长大,无形中倒助它肆其凶残,流毒区外,转不如听其自生自灭,省事省心,免成大害。直待天灾地劫水患旱情轮替,一灾换一灾,一害易一害,把障雾及思维扫荡至尽,才是剥复重生之机。
物极必反,过碧嶂而天开,下面山势渐展,毒岚瘴雾已然无迹,只见清泉地涌,遥峰满黛,近岭索青,一路水色天光交相辉映,到处茂林嘉卉,灿若云锦,直达极远天边,一横亘高岭,上接云霄。绕着前面高山东面过去,便是天狗坪前葫芦形大山谷中的妙相峦,红发老祖修罗化血阵地入口处。当日阴魔施展无相神光,掩护易静、周轻云、李英琼三女飞遁,归途经过。虽觉这一带山水灵秀,灵木花草若是一点不带野气,似是仙灵窟宅,却为神光掩映出这些精致景物却是蜃形幻影,只是瞬息千里,飞行忒快,无暇览顾。
此地如斯隐秘,与红发老祖的天狗崖,处山阴山阳之隔,仅四百馀里,穿山可通。这般故弄玄虚,不是互为表里的阴谋诡计,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向红发老祖启战之前,必需知己知彼。是红发老祖诡计,则必要先除後顾之忧;若是死仇,则给予挑明,使其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则收其渔翁之利。
神光穿透蜃影,照见仙法,将当地二百馀里内加以禁蔽,下有大小数十面灵旗隐现,竟是奇门七绝恶阵,共有七层禁制,层层相生,中藏先天奇门五遁之禁制。因此阵法逆运五行真气以为己用,上干造物之忌,习此法的人如非连经天劫,本身功力深厚,道法高强,便精此法,也轻易无人敢用。比起正教中的两仪六合阵,虽同有正反顺逆之差,灵效威力却是弗如,但以旁门法术来论,已是登峰造极。恶阵下乃万山中的一片盆地,约有三二十里方圆,四面俱是危崖叠蟑浑成,高可排天,环拱若城,内外隔绝,无路可通。纵无蜃影幻障掩盖,也非由空中正对下面经过,不能看出。
一月牙形的大湖,湖水涟涟,清澈见底,把全境占了多半去。靠湖北方是危崖千仞,壁立水上,馀下湖岸宽广,沿岸尽是粗若盆盎的修竹,碧森森干霄拂云,苍翠欲滴,映得人面皆青。其馀地面上也乔木清森,疏林掩映,端的水木清华,景物幽绝。
危崖中间独有一处,宛如用神工鬼斧,自顶下削,雕琢出数十丈大小一片石崖,上面疏落落种着二三十株苍松翠柏。树後有洞,洞府又高又大,在一极高大平壑的石门内共分前後三层,约有十馀间大小石室,到处通明雪亮。所有墙壁门户无一不是平整圆滑,严丝合缝。如此整齐修洁,绝非人手所能雕琢得出来。
由崖前起直达对岸,湖水上空竟埋伏有道家极厉害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
湖中设有灵光回影之法,在水中现一圆光,向天照去,将远近地面上景物摄向天空,再往圆光中倒映下来。凭着自身功力,以定所照地域大小,只要能照到下面人物行动,便是纤微毕睹。虽不比佛道两家心光灵瞩、圜中视影来得灵妙,却也是旁门中一种最高的法术。
阴魔从灵旗竹气鉴别出是枯竹老怪的独特纹路,知此怪物必非红发老祖党羽,但也包藏祸心,正好予以挑明。只须弄散蜃影禁制,红发老祖定必兴问罪之师,得以驱虎吞狼。只惜枯竹老怪五行法力深厚,要不动声色而加以拆解,颇费工夫。
丑女也受感应,随拆随补。直至眼看功成,易静、癞姑、李英琼三女已然飞过。
三女在天狗坪不足二百里外,一同降落。易静认为癞姑无须陪同受辱,寻一藏伏之地,到子夜人还未出,便遥为应援。癞姑知易静性情刚直,口舌从不让人,谈锋犀利;况又加上一个李英琼也是百折不屈的天性,终必拼命无疑。因路过妙相峦前,觉到有法气波动,有禁制隐蔽山形,欲往一探,当即应诺。
癞姑刚转归途,忽觉景物变异,前面有一极整洁清幽的山径徐徐现出,不带一丝邪气,便扬声喝问:“哪位道友弄此玄虚,何不出见?”
语声才住,便听对面一个少女口音答道:“癞姊姊,原来是你,你想不到在这里遇见我们吧?待我先把你来路一带禁法撤去,你如冲破,我们没法复原。暂时许还要用它,请稍等一会,我们便出来了。”
癞姑忙运法眼查看,却不见人。那语声似由对面崖上传来,所隔还远。听出口音甚熟,是两个故人,方瑛、元皓。
二人前身便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幼好道。二十多岁上正是明季天启昏庸,逆阉柄权。二人灰心世事,一同弃家学道,向天立誓,谁先成道,便来度另一人,然後千里裹粮,分途到处寻访仙人。
方瑛终於寻到西崆峒,见宝光上腾,被引往广成子旧居仙府,得到一部道书玉页金简。那道书共只五十四片玉页,七章金简,上面尽是漆书古篆。古篆而外,还有好些符在上。发现时,似有人在耳边警告,说此书精光上烛霄汉,只可在东偏石室藏看无妨。将书拿出洞,或往别室观看,均不免有奇祸。
仗着说文篆引,读书时也曾研究,方瑛便在洞中住下,早晚二次朝天虔诚跪拜,口称广成子的法号,通诚求告,请示玄机。无意之中,解出了多半章,有“风雷辟魔”字样,照头两章大意,先把气息调匀,澄神默念,手朝洞外,一口气把所记的符画完。忽然山崩地裂,霹雳连声,火光一亮,随着大片雷火烈焰,无数崩裂的洞石,黑浪也似翻滚而下,满山坡雷火横飞。一符一雷,灵效非常,随心所指,无远弗届。由此推详领悟,豁然贯通,悟彻玄机,尽得全书秘奥。
正要出山探寻良友踪迹,元皓忽然寻来,也得了一位旁门散仙传授。那散仙性情古怪,自从见面,便带元皓往东溟海边一个滨海荒岛之上,只管每年两次按时前来传授道法,历时五年,却不肯收为门徒,也不肯说出名姓来历。月前散仙赐下几件法宝,说方瑛在此得了古仙人所留道书,令来相晤同修。
元皓前居小岛,风景清幽,海天万里,波澜壮阔,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忽然来到这等荒寒僻陋之乡,所居洞府偏近山阴一带,景物荒寒,洞又残破不堪,老大不惯,立主迁居。方瑛也并非不想移居,一则那洞是自己发祥之地,再则那道书後页偈语,说此书每每四百九十年出现以度一有缘之士。得书的人精习之後,必须将它埋藏在原发现的石穴之内,外用法术封禁。如不遵从,一带出洞外,书便化去,取书的人也还有奇祸。方瑛虽将全书记熟,并已解悟,到底是日夕相对的天府秘籍,平日珍如性命,一旦埋入地底,永不再见,也是有些难舍。
不料元皓惊动了一个异派中的能手,跟踪寻来。方瑛因洞中玉叶仙籍夙有传闻,由古迄今,也不知有过多少人来洞中发掘守候,洞中居住的人,总是凶多吉少,不是无端遭害,便是有仇人寻来,争杀时起。料知来人不怀好意,随将玉叶道书藏埋封禁,由此遍游宇内名山,另寻洞天福地栖身。
这日二人行至贵州境内,忽听哭喊之声。过去一看,瞥见一大片红云向空飞起,云中裹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山人,手上挟着一个少女,正在哭喊挣扎。二人料是妖人掳劫妇女,便飞身追去。追到一个山洞,洞中妖人还有几个妖党,平日凶横已惯,自是暴怒,群起迎敌。结果妖人纷纷负伤遁去,那少女被救了回来。可是全寨墟人却发了急,宛如大祸将至。
二人才知那妖人俱是红发老祖门下,来时大显灵迹,能呼风唤雨,驱役神鬼。
当地本有蛇虎之害,俱被他们用法力除去。远近各寨墟山民,俱把他们奉若天神。
可是这些妖人又贪财,又好色,看见有姿色的妇人,往往突自空中飞落,立即强摄了去。山人先还当是神人看中他的妻女,必有福降,还甚欢喜。妖人摄了妇女前去,只是更番淫乐,直到对方精枯髓绝,方始放走。有捱得到回家的,一个个全成了病鬼,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异口同声说出听妖人口气,来此为恶乃是同门互相瞒哄,教祖并不知道。教祖所居,远在滇黔极边深山之中,相隔尚有三千多里。
山人方始觉出受害,无如妖法厉害,空自又恨又怕。只得遇到墟集,便把青年妇女藏起。哪知凶蛮过了些日,先用妖法示威,把山人吓了个够。然後传知,每隔半月献上四名山女和牛酒布帛应用各物,供他淫乐。寨民土蛮愚鲁,又极信畏鬼神,只得应诺下来。由此起按时送了妇女前往,等第二拨送去,再把前送山女带回,於是成了惯例。好在寨墟甚多,每隔年馀才轮到一回。去的山女因受蹂躏日浅,回时只是虚弱,多半仍可复原,死者甚少。日子一久,渐渐习与相安,视若故常。此时惟恐方、元二人走後,妖人前来问罪要人,不住环跪,苦苦哀求,要人留住。方、元二人自是不允,情知妖蛮凶横,复仇心重,决无善罢,随即起身,往边山赶去。
二人竟到红木岭登门求见。红发老祖一见面便把二人功力看透,知是末学新进,怪眼一翻,立命拿下。二人自知本身法力非红发老祖之敌,却尚机警,立打逃走主意,与妖徒斗不一会,便将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取出,冷不防突围飞去。红发老祖看出那法宝来历,大吃一惊,又不便对门人说明。妖徒却四出寻访仇人下落。
方、元二人为避仇,在四川大邑县西八十里凤凰山中,找到了一处石洞,地极幽静,便住了下来。先防仇人追寻,轻易不出,行动极为隐秘。一晃数年,道家元婴也自炼就,渐渐疏懈下来,日久渐固,时常结伴同出。山中有一仙树场,住有二三十户人家,内有一双兄妹,年约十三四,更是聪明灵秀,动人爱怜。
这日二人又是元婴前往,为眇姑所见。眇姑本与癞姑到离此不远的牛场坝有事,觉着二人未成道便已喜炫弄,出来游戏人间,实在胆大冒失,令癞姑潜行跟踪,并查看是什麽来历。正赶上二人最爱的两小兄妹一时无知,各吃了一枚异果,双双死去。二人匆匆不暇查看,便即回飞取药。癞姑细查二儿,乃为妖法摄去生魂,立即飞起查看幼童生魂踪影,见有一洞府,邪气隐隐,就是二人所居洞户。
三个着红半臂的妖人,乘二人元神他出之际,暗入洞中,把方、元两具法身毁掉,手挽人头,由内急走出来,重将洞门封闭,隐伏在侧。
这时方、元二元婴飞行绝快,眨眼将到,遥望洞门大开,忽然心动,因气候未成,元婴正炼至要紧关头,不能没有法身,二人不禁又惊又痛。情急无计之馀,忽然想起新死的那两个兄妹,均是上等根骨,可借他们庐舍回生,虽有违救他兄妹初心,也说不得了,赶忙飞回。
癞姑随後飞到洞前,看出妖人隐身洞外。才一落下,便见离洞不远,有两幼童生魂在阴影中掩伏,神情惶遽,并无禁制。只因妖人一时疏忽,心想区区幼魂,又在风日之下,决逃不脱,便随意收入身带法宝囊。开囊取宝应用後又不曾封严。
谁知二童根骨特异,生有自来。发现头上天光透人,壮着胆子钻出,逃得恰是时候。弱小生魂被妖法擒去竟能脱逃,并还能抗风日吹灼,元神如此凝固,前生修积之厚,可想而知。癞姑立即行法收入袖内,低声嘱咐,告以勿怕。重又飞回场上,遥见二元婴正在借尸还魂。
二元婴往二童的身上合去,当时回生。那家父母还当儿女得救,才听得说“我暂借你儿子尸体一用,事後必令重生。”
言还未了,即听癞姑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二人脸上叭叭两声,各着了一掌。当时觉着心魂摇摇,似欲飞扬,几乎被她把元婴震出了窍。忽又怪风大作,一片红云疾如奔马,由二人所居山洞一面飞来。
三妖苗中等不到二元婴回归,其中秦最鬼,想到村中现有两个新死童尸,正好给他们应用。三妖立即飞起,隔老远便看出二元婴正往二童尸上合去,即晃动妖幡,施展邪法。一时妖云滚滚,邪雾迷茫,魅影憧憧,鬼声四起,数十百道血也似的光华满空交织,声势甚是凶恶。癞姑随手发出神雷劈去,霹雳连声,震撼山岳,金光比红云强盛了好些。
方、元二人乘着双方恶斗,正好飞回洞内。原身已为妖火所化,法宝因藏得隐秘,禁制神妙,并未被妖人搜去却是封禁如故,忙即撤禁取出。才一飞起,便听前面震天价一声大响,一道匹练般的金光夹着无数雷火,自天直下,比先前声势还要猛烈得多,下面妖云邪雾,立被冲散。
两三声怪啸过去,那三道红光已由雷火中飞走,往西南方遥空射去,其疾如电,瞬息已杳。是眇姑赶到,一照面便将妖人惊走。眇姑就在空中对面交谈了几句,将二童生魂要去,便自飞走。小癞尼却似停空相待,喝骂道:“不要脸的狗道!自己不能保身,却强占好人家子女。快将两个躯壳留下,自去投生,饶你们不死!”
随说手一指,金光如虹,便已飞来。二人一听口风不好,情知不是对手,只得一面纵遁光,一面分辩不已。癞姑就是不容分说。二人打是打不过,走又走不脱,只是受欺侮辱骂,实在难堪。迫於无奈,正打算豁或是另转一劫,或就婴儿炼成鬼仙,将所借躯壳退让还原。方问有什麽法力使二童复生,癞姑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两个竟有天良发现之时,此时让还躯壳,已是迟了,这一对好儿子的生魂,已被我师姊带回山去,另想别法重生了。我和你们打,便为你这两句人话,既知无理,能够悔过,便宜你二人吧,我去了。”
既知是环境所迫,非关恶意,又可必斤斤计较,矫枉过正,变成逼人太甚,那能令受恩者思惠。
癞姑说罢,大头一晃,连人带金光全都隐去。二人所借躯壳本质为好,所以索性改了兄妹称谓,即以此身修道,不复再作别的打算。元皓所借躯壳,恰是女身,前身虽是男儿,只是生得活泼,其娘娘腔比女子更娇,这一转成少女,益发天真。与癞姑常共往还,反成了莫逆之友。中有一别,隔了六年,癞姑路过相访,人已不见,从此不知下落。
这些年来,方、元二人吃诸妖邪寻仇,追迫太急,眼看迟早无幸。那散仙忽然飞来,将二人引往这里的碧云塘。此地四山环抱,一湖深藏,境绝幽深,本无可供人居的洞穴,所以自古未有人迹。只枯竹老怪以法力削崖凿壁,在危崖腰上兴建那座洞府,住了百年,方始离去。一直多年均在仙法禁闭之中。二人又谨守仙示,一步不出,所以红发师徒毫无知觉。此际给阴魔拆卸蜃影禁蔽,误会是癞姑所为,撤移禁法出来相会。
忽听元皓笑道:“哥哥停当了,你快来看,癞姊姊还是那个丑八怪的样子。
“癞姑笑骂道:”我是丑八怪,你是美人好看,我给你找个婆家如何?“
心为男而女为身,叫嚷找个婆家,不是挖疮疤是什麽?友情就是这样互挖疮疤,心底下是火山蕴酿,看何时爆发了。
随听方瑛喝道:“还不快去,大家见面,岂不好些?还看什麽?”
癞姑闻言,才知元皓持有隔远照形之宝,所以举动形态皆被看去。方欲还言嘲笑,面前倏地烟岚杂沓,光影散乱,中隔百十里一座危崖,一道横岭,幻灯一般一起变灭,连闪了几十下,面前顿换了一片境地。跟着一片青光飞堕,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是借卫家两小兄妹体重生的方瑛、元皓。
二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裸露。男的方瑛,生得短小精悍,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英华内蕴,年纪看似十四五岁幼童。所修炼以广成子玉页金简为基础,外现磊落光明。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头挽双髻,每边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外表奇丑,肤色黄紫,体貌痴肥。是基础歪斜,承受不起玉页金简的雷霆浩气,自相矛盾而形诸於外。
癞姑回顾,来路已非原景,经移形、缩地二法同时并用,自己被她引来竟未觉察。其禁制潜伏不特隐秘,并连山形也都变易,防备极严。这等法力,也着实惊人。但照二人平日情形,并无这等法力。癞姑方寻思间,又听元皓笑道:“姊姊你想什麽?你当是我二人本身法力做到的麽?果然如此,又不怕人了。”
二人所怕的仇敌正是红发师徒。阴魔听得二人是与癞姑交厚,也就放弃破坏蜃影禁蔽,重寻易静、李英琼踪迹。
易静支开癞姑後,与李英琼同隐身形,贴地低飞,绕山而过,便见上次追赶众妖徒所见的葫芦形大山谷。妙相峦危壁正当葫芦谷入口尽头之处,叁天排云,高峻已极,顶上面设有极厉害的禁网神兜。那里又是葫芦底部,四外无路可以通行,只崖中腰有一大洞,两扇长达十丈的高大洞门,宛如天生,紧紧关闭,估量两头穿通,宛如门户,也无人在门前侍卫防守。易静没奈何,只得撤去隐身法,现身叩关。
忽听两声怪叫,左右两旁崖上,有两道红色烟光飞来,落到崖上,现出两个身材高大,身着红绫偏擎,右臂裸露,腰围豹裙,赤足束环,手持火焰长矛的野人,神情尽管狞恶,却不带甚妖邪之气。二人乃红发老祖门下末代徒弟侍从之类,奉命门前轮值守望,本是蛮教中的一种排场。二人行辈既低,又无甚高法力,日常无事,便多玩忽,各诱摄了心爱山女,分向两崖洞穴之中调笑淫乐。
易静冒充与红发老祖相识,以告发二妖徒行为作要胁,眼看弄巧反拙。阴魔稍施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山女,作成不忍久候,各在两崖洞穴中呢声相唤。两个心粗蛮子色心扰动,因音入意,顿忘所以,便取出一面上绘白骨的小幡来,朝着关门急画了十几下,再将幡一指,那两扇浑成一片的高大石门,忽然红光乱闪,彩烟四射,徐徐向外自行开放。门在妙相峦之中,两面相通,其长七八十丈。
易静同了英琼穿洞而过,只见前面尽是一片极平坦的石地,寸草不生。只左近有七八座大小石峰平地拨起,疏落孤立,最高的不过二三十丈,大只数亩,小的不过丈许,粗仅二三抱,宛如石笋矗立。再望前面远处,只是一片溟蒙,望不到底。
进约里许,便有一座较为高大的石峰阻路,宛如一只饥饿扑食的恶狗。易静知道这座石峰乃入阵头一关,而阵中一切埋伏禁制,也必就着这大小数百座石峰的天然形势设施,所有大小石峰相互呼应,奔赴迎凑,前後相连,气脉一贯。
阴魔遁快先入,视这後天五行无遮无掩,却不想现身,难为如可导二女过去,却扫描出第四十九峰坎宫上守阵妖徒中竟有随引。随引自为金蝉所救,亟思改邪归正。因各正教不肯收容,知道红发老祖与白、朱二老矮交好,借为进身之阶。
他一心畏祸,向往玄门,却不料红发老祖竟与正派反目为敌,正在因难定去留,而愁怀伤人,忧色露思。阴魔先天无相,自然了如指掌,幻身现相随引面前,递出谢山信物,告以入阵窍要,令泄给随後而来的二女,伺机盗取千年荷所炼的灵药後,即可往武夷山拜师。
谢山自开府诛血魔邓隐後,声名大噪,虽然汉代高僧转身之说只时有数上仙得知,也无外扬。但身份足与极乐真人并肩,师荫峨眉派教主幼子,足以位列得高望重。一经品题,也足令人正气荫身,何况更列门墙,那能不大喜若狂。更见身旁妖徒竟全无所见,足证来人法力超人,命行之事只是给与进身之阶,那能不死心塌地。待易李二女重新隐形入阵,即撩拨身旁要徒答话。
易静忽听峰上有人对答。随引道:“峨眉气运正盛,师父四九重劫将临,真要过了百天还无人来,难道真要翻脸了?最好还是双方不结仇的为妙。”
另一人大怒道:“你怎没出息,说出这类无耻话来?实对你说,就有人来,也必背着师父运用阵法,阻他入见。便即拿他开刀,先出这口恶气。那时师父再想忍气苟安,势所不能。”
随引又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师父此阵,诚然神妙,你想用以阻擒峨眉来人,可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只能运用前半阵势,来人要是避开正五行犬牙交错之势,经由後尾左转,绕向後面犬脊,再以九退一进之法,见峰如前绕行,直达神宫,去见师父,又当如何?”
易、李二女一听,分明是发觉有人入阵,故借和同伴争论,有意泄机,指点通行全阵之法。心念一动,不愿往下偷听,试照所说,由峰左狗尾绕向前去,果无动静。又绕走到狗脊正中。忽见两石笋宛如门户,左右对列。走近再看,则见形势突变,另有九峰在前,叁差位列。
易静本明阵法,一点就透。见九峰位置方向,越悟出犬牙遥应九进一退之秘。
每走过一段,必另有石峰门户现出。每一层阵地,均有九峰分峙。方位形式虽各不同。只走过第九峰时,再按阵位和狗头所对方向退将回来,再往前走,绕峰而过。到了对面峰脊,门户立即涌现。有的主峰上面还有一二妖徒把守,却连二女过去,也未觉察。
总算机缘巧合,正值无人之境。易静即转为轻敌,惹英琼说话,为守阵妖徒警觉。前行的一座石峰上烟光起处,现出一个相貌凶恶,手持白骨妖幡的高大山人。易静料敌人已有惊觉,拉了英琼急速避开正面,悄悄往左避去,绕至妖徒身後。果然妖徒已将手中妖幡连晃了几晃,来路九峰立有五色彩丝,如箭雨一般满空飞洒,晃眼结成一面数百亩方圆的天幕,往下罩来。同时满空烟光如潮,碧焰万道往上狂喷,也是连成一体,往上兜去。上下交合之後,妖徒重又将幡一指,所有彩丝烟光倏又由合而分,往原发之处收去,转瞬都尽。仔细一看,好似不见有人落网,也无异状,呆了一呆,面上微现惊疑之容,重又隐去。易、李二人自慰为幸好遁光神速,见机更快,赶紧避开,未被识破,却不知是用先天真气导领五行挪移迷魔障为她俩掩饰过去。
阵势占地甚广,二女缓缓飞驰了两个时辰,才走了一半。默计所见大小石峰,已有二三百座。那散在四外,设有厉害埋伏,具有陷敌妙用的尚不在其内。只见前面妖雾弭漫,比来路更甚,以为後半阵势必更微妙。及至辨清门户,小心飞入一看,眼前忽现异景。除头上仍被法术封锁看不见分毫天色外,不特後半百馀里方圆一片广大石坪全面呈现,连红木岭上红发老祖所住神宫也巍然在望,阵势竟未发动。
神宫大殿建立在半山腰上,上建七层楼阁,金碧辉煌,气象万千,庄严雄伟,兼而有之。更有好些手执金戈长矛的守宫侍卫,或立殿前,或蹈虚飞行,往来不绝。虽是左道旁门,却也有无限威风杀气。神宫前面也有大片广场,设有八九百级石阶,直达岭麓,相去三百五六十丈,宽约十馀丈,俱是整石砌成,上下同一宽窄。全岭石土俱是红色,台阶却是白色。两旁植有大可数抱,高约十丈的红木树。离岭麓数十丈以及平台前面,各有高亭分列,内有手执金戈矛剑之宫中侍卫,分别在亭内了望值守。
易、李二女到了岭前,双双同时现出身形。遥向山坡上亭中守值的卫侍大声报名求见。几个主持阵法的妖徒又惊又忿,断定敌人不问与乃师翻脸与否,必还要由阵中通行退出,不等号令,便将阵法催动,倒转门户方向,诱令入伏。
中央一座高峰上两声长啸过处,现出两个奇形怪状的妖徒,左手举妖幡,右手举长剑,站在峰顶上,手摇妖幡,将剑向空一挥,坪上远近二三百座大小石峰,连红木岭神宫,立即全数隐去。紧接着风雷隐隐交作,只有那八九座孤峰浮拥於左侧妖云弭漫之中。
忽有红碧光华连闪了几闪,又是一阵风雷之声过去,适才所见彩雾烟光倏地蓬勃而起,满空中飞舞交织,又结成一面天幕笼罩全阵,浮空不动。略停了停,一声迅雷,先前大小群峰忽又现出原形。只是每八九峰做一丛,当中峰顶必有一二妖徒,手持幡、剑,站立其上。
先见二妖徒重又摇幡挥剑,远近各峰丛上妖徒也一齐举幡,向空中一指,空中彩幕突然分裂成数十道长虹,分向各妖徒飞去,到了每一峰丛前面下降,将那九座石峰齐峰腰做一大圈围住。众妖徒各又将剑朝天一指,剑尖上立有碧绿火星飞射出去,到了空中,此起彼落,互相激撞,宛似洒了一天星雨。石白如玉,中腰围上这麽一圈彩虹,再加满空星雨飞流,顿幻出一片奇景,煞是好看。
又隔了盏茶光景,为首二妖徒口发厉啸,将剑一挥,满空绿火星倏地纷纷爆散,暴雨一般,一丛丛往各妖徒所立峰头飞射下去。众妖徒同声长啸相应,幡、剑齐施,上面火星仍被剑光收去,峰腰彩虹也如神龙掉首,齐向幡上飞去,风卷残云,一时全收。数十处烟光起自各石峰顶上,众妖徒也相继隐去。这次後坪上群峰和红木岭仙宫却未再隐,到处妖气隐隐笼罩,须运慧目始能看见。易静看那彩雾,必是五云桃花毒瘴无疑。
妖徒重整妖阵正好放入了癞姑、方瑛、元皓三人。方、元二人得知仇人与峨眉交恶,易静前来修好,立心捣乱,立即约同起身,入土飞行。三人由地底飞驶,容容易易便到了红木岭下,趁阵法催动风雷,立即从地底下面裂土而出。匆匆行法,平了出口,由侧面绕行上去。因未停立,所以易、李二女均未看出。阴魔知二女在岭下无甚作为,暗随三人入宫去。
三人暗入大殿探看,正值众妖徒在彼密商毒计,并还勾引外邪,埋伏在妙相峦山口外面,必欲杀死二女,与峨眉结仇而後快。癞姑听出今日之事决无善罢,意欲先告知易、李二女。
易、李二女仍在岭前等候。那半山坡两边亭内,四个蛮徒侍卫既不还言答理,直若无闻无见。徒众侍卫来往不绝,也只略看一眼,仍是行所无事,各自走开。
易、李二女连问数次,上下全无一人理睬,倒被陷在当地,进退不得。猛瞥见半山坡上癞姑夥同一男一女,用隐身法隐了身形,朝自己在打手势。峨眉所传隐身之法最为神妙,癞姑尤其早得屠龙师太真传。易静不便对比手势,只得微笑摇首,示意不可。癞姑知红发老怪深居洞内,反正还得些时才出,乘此闲空去往他洞内窥探虚实,便把方、元二人一拉,同往神宫走进。
第125节万妙淫艺
神宫内外设有极厉害的埋伏禁制。方、元二人得枯竹老怪传授,也没费什事,便到洞口。洞室高大宏深,房数又多,到处金碧辉煌,光耀如昼,端的豪华富丽,远胜帝王之居。毕竟是左道旁门。缺乏仙道世家的霞光潋滟,气象万千。气派风雅尽是金银珠玉的堆砌,俗不可耐。三人最後走到一处,见有两扇金门紧闭,门上银钉,暗合九宫、五行之秘,隐有红光浮泛,便退了出来。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禁制虽然严密,无奈後天五行经不起先天真气透彻扫描,有迹可寻,无遮无掩的展露出门後药物极多,及发动关闭的窍要。经谢山信物传示予随引,指点治理天魔化血神刀及五云桃花毒瘴的药物所在,竟见有神赐潘多拉的盒子,号称万蚕金。眼见成仇,无毒不丈夫,给它开个小隙,放泄最微细的鲨示蚕毒。
继而三人绕到中进,猛瞥见右侧一间大室,门外邪雾迷漫,光焰如血,正是全阵中枢的法台所在,与红发老祖的後洞通连。三人只在门外遥为窥探,便觉阴冷之气逼人。阴魔觉到壁间法气蒙蒙,竟是妖徒布下的瞒天遮障,内外隔绝。壁後竟是红发老祖在旦夕宣淫,陪侍的竟是九尾天狐柳燕娘。
红发老祖本身教规未禁女色,只是自惜羽毛,不纵淫乱。万妙仙姑许飞娘的万妙绝艺,本身就是色诱,只是许飞娘自身不愿俯就。柳燕娘得传万妙心法绝艺後,正是贱时岂殊众,贵来方悟稀。穴仍是那两片皮,却有着一登龙门声价万倍的名气,成为富贵仙魔的专宠。
阴魔见红发老祖沉迷欲海,知易、李二女等是白等,利用红珠气机牵引,拨动英琼发难。
石坪上,易静也等久了,担心癞姑惹出乱子。心中忧急,一赌气,也随英琼一前一後,一同往上走去,连上了数十级台阶。亭中诸人只各把一双凶眼瞪住,仍然不动。二女快要走过山亭,只见两边亭内各有四个山人侍卫,忽然一声不响,各作一字排开,面向外。易静见状便知有异,忙一停步。两边八名侍卫己将手中金戈长矛同时外指,戈矛尖上立有八道二三十丈长的红绿光华,长虹也似斜射而出,做十字形交叉在台阶当中,阴冷之气,森森逼人,阻住去路。
英琼已没好气,发话道:“意欲如何?”
那八名侍卫毫不理睬。忽听上面有人喝道:“贱婢得罪教祖,今日才来赔罪,已经晚了。我家教祖不屑见你们这贱婢,快往回滚。因想你们既有本领偷混进来,倒要看你们怎麽出去。等在阵中被擒,再去峨眉寻老鬼齐漱溟算帐。”
正是上次追赶妖妇蒲妙妙所遇为首妖徒雷抓子,同了两个同门妖徒,手持幡、剑,站在殿台边上,气势凶横,朝自己厉声喝骂。妖徒探出乃师未敢与邪魔结盟,欲乘乃师闭洞宣淫之际,故意折辱来人,迫令动武,欲使双方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以快他的私意。
易静想起入阵时,听妖徒口气,知红发老祖心意首鼠,见妖徒出来辱骂激怒,却不下来交手,休得中了奸计。就翻脸,也等见到正主人再说。断定红发老祖必是深居洞内,决计把声音先传将进去。暗中运用玄功把气运足,高声笑答道:“我姊妹二人,只为奉了家师妙一真人之命,来此向贵教祖负荆请罪。只知仙府便在前面,照直走来,也未遇甚阻滞。对道友提起前面石坪上设有阵法,可不知情。适才已向守亭诸道友几次请代禀告教祖求见,始终不理,只得冒昧进见。自来君子交绝,不出恶声。何况修道之士,一派宗主。如何朋友专诚派人持了亲笔书来,一面不见,一字不阅,便效村妇骂街行径,辱骂之外,还加杀戮?我想贵教祖为人决不如此,好歹总有几句话说。人以礼来,不能不教而诛。一任道友气势汹汹,尽情辱骂,愚姊妹既奉师命,必要面见贵教祖,将家师书信呈上。完了使命之後,方能定夺,否则,决不离去。贵教祖只是一时不知有人到此,终有出见之日。”
山人终是不善词令,只觉易静语声又长又亮,宛如龙吟,还不知道敌人用的是玄门正宗传声之法。玄功奥妙,三四百里以内,金石为开,多坚的石洞也能将声音透进。更不知瞒天遮障已为阴魔挑破少许。
红发老祖为传音惊扰淫梦,才知人间何世,明知门人不应如此,无如最好胜护短,而易静心情忿激,与妖徒争论,词锋甚利。红发老祖听去终是刺耳,心怀不忿,意欲升殿召集徒众侍立,摆出教祖之威,再令来人进见,当面数责前事,以致慢了一步。
雷抓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还想拼受责罚,把手中妖幡朝下两展,立时易、李二人立处一带便有大片红光,映着万千把金刀,四方八面潮涌飞来。易、李二女原有准备,各把手一扬。易静先是一道剑光飞出,护住全身。英琼见妖徒逼人太甚,见易静已然动手,金刀来势又极猛恶,便把紫郢剑放将出去。此剑本是峨眉至宝,金刀只是数多势盛,如何能敌。忽听殿中一声大喝:“徒儿休得鲁莽!
且令来人听候传见呈书,我自有道理。“
声才传到,金刀已吃毁去了一大片。红发老祖满面怒容从法台後面石壁裂走出。遥窥法台的癞姑三人,没想到对方出得这麽快,倒被吓了一跳,忙屏气息,静立於侧。内里阵法虽已发动,门户却未封禁。此台乃全阵中枢,与後洞通连。
红发老祖到了台上,拨起当中一面小幡,上下左右一阵招展,立时全台妖幡一齐自行移动,血光腾涌,阴风四起,气象甚是愁惨。只在门外遥为窥探的三人,便觉阴冷之气逼人。坪上四外只一闪,金刀便自隐去。红发老祖将幡插向原处,面带得意之色,把袍袖一展,一道红光一闪,便往外飞走。癞姑三人也随往殿前窥探。
红发老祖见二女通行全阵,如入无人之境,又将所炼金刀禁制毁去好些,自然面上无光,心中又加一层忿恨。把三妖徒唤进殿去,怒目嗔视,低声喝骂了几句。却耳软心活,吃三个宠徒一激,加了两分仇恨,有意延宕,迟不召见。随命击动殿前铜鼓,召集徒众。
铜鼓咚咚打了好一阵,才见门下徒党由四方八面纷纷飞来,前半鼓声,杀伐之音极重,传令阵地防守诸妖徒,以备离开时为难。易、李二女断定少时决无好收场。暗中准备退身之策。
阴魔可没把这後天五行的修罗化血阵放在眼内,却对九尾天狐柳燕娘的出现觉到离奇。当日许飞娘已把柳燕娘配婚薛蟒,竟然在此淫沟红发老祖,难道以许飞娘的深沉险峻,竟容得柳燕娘另攀高枝,还是别有所图。那些在螺丝湾植入柳燕娘百会总窍的元灵只能感察柳燕娘的遇险,要窥测许飞娘的布置,就只有现身一途。
柳燕娘顿觉面前鼻尖近处幻气一片蜃影,眨眼间即见无声无变的实化出阴魔冯吾。自戴家场一别,换艺的珍有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芸芸众俱叹无温,正好专心励进,受许飞娘喻为淫海奇材,也无需苦炼,即承传了“万妙〔绝艺,荣登五云步的代言人,为代言人业界之后冠。
外观代言人的表现,却只挂上画像,则千万酬佣,从未见开堂集会向公众宣言,是向上仙以唇代言也。有代言人的名义,陪上仙登堂入室,也无丑闻的顾忌,对以沽名钓誉而得道的仙老,别无选择。肉金由代言人法主收纳,名目归入私隐,只要不是直接纳入代言人私囊,就难以证明为不正当交易也。
飞上枝头作凤凰,柳燕娘今日重逢前度刘郎,就有着衣锦荣归的心态,效孔雀之开屏。万妙绝艺也真非同凡响,经悉心的锻炼,确是训练成风姿约,仪态万千,只惜仅能是一具布景板,无昵亲的馀位。一张皮枯肉削的花容也铺设上娇颜,改头换面颇称鬼斧神工,面皮变得丰盈,轮廓如诗如画,却只是一副画皮,细看如同腊塑的雕刻,打磨油滑光亮,全无细胞活动的迹像。满头发丝光滑油亮,波涛起伏,却是经电离子沁淤,硬得比美玻璃纤维。全身肌肤饱受膏肪泡渗,瞩目也觉油腻腻的沾手难甩的恐惧。阴毛修剪得图腾画刻,就是缺少了毛茸茸的野性,与树窿何异。腰肢经纤体处理,抽尽脂肪,却是扁若板块,虚凹中全难有腴润。
乳球更是泥团两袋,是真空抽扩隆胸的效果,血液因血管扩张而填充,粗粒子却回不了血管,淤在乳肌内,积若沙包垂晃,弹性尽失。
万妙绝艺就是以假为纲,却也赏心悦目,是真心行为所演现不出来,谁能有此激情也。柳燕娘翩翩作礼,尽显高贵风范,结以朝尊叩首,匍伏迈近,舐足指而上。一反端庄气势,转为淫贱绝伦。贵贱形态的强烈的对比,那能是真情所能达致。
灿婆所以贱,是行为放浪,却一旦登床则自抬身价,贵气十足,要受侍奉,令人索然无味。这些名媛婊子之贵,却是装模作样,蒙上辉煌的外表,转入床上却是比母狗更贱。虽然全是以假为本,但那千奇百怪的淫姿势,有贱得贱,就是能服侍嫖客,引发残勃兴。嫖客对像就是那些故作德高望重的老淫虫,不举近废,能予以起死回生,也非寻常婊子可以竟功,此所以名成利就。
看柳燕娘从脚趾为始,用舌头爱抚着敏感的毛丝。毛为欲之徵,不论胸毛,或是胡须、到下阴的体毛、或是毛手毛脚,俱是旺则多淫。以肛门茸乱最为淫念丛生;胸毛暴噪,急升急降;腋毛是欲求不足;胡须勇猛,奋不顾身;脚毛持久;头发却主思维,操守贞洁,轻搔柔拨像在抚琴一样有全然不同的感官刺激。
阴魔冯吾淫功无敌,对妇女的情窍无不了如指掌,却对自身的关窍竟一无所知。所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最切齿的敌人,有所图谋才会向对方铢探索,窥伺无遗。要套索万妙绝艺之秘,阴魔冯吾自栓气甬,摹拟亏弱残,一看柳燕娘得授多少真传。足趾头上虽是毛丝三数,贴肉而生,柳燕娘竟能舐吮毛丝,不沾肤皮。
毛根的骚动引起丝丝扰痒,竟能透窍过脉,驱催阳气荡入心肺,振衰起蔽。
由脚趾大敦穴上毫毛,舐上太冲穴,循序渐进,经腿毛吮达阴毛,颇能集聚阳气,撞出几个冷震,把欲火点燃。
下肢为血之储池;腿肉硬化的馀血不畅,具难胀;腿若有骨无肉定必幼若箸。
只是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欲火未过玄关,魔仍是枕戈待旦。柳燕娘真贱得不嫌脏臭,舔入肛门毛丛,却真能催促欲火。肛门也确是神经末梢聚集,令性欲振奋。
大户奶娘为求幼主少不了她,常以搔抚婴孩肛门为手段,造就了不少人妖龙阳君。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也只能封锁玄关,碍不了巨的抖擞。
血气起动了,柳燕娘才匝捋茎,不得不按部就班,因若内无欲火,具只会越捋越缩。任捋上匝下,来回紧握放松,还是透不出欲火,柳燕娘逐渐增加刺激的强度,还是不济。把压底箱的工夫使出,将扭握动作与上下来回动作结合起来,上捋之际,将茎扭向一边,而下匝时,握向另外一边。力度适中的扭握可真有不同的兴奋感。
无奈玄关紧闭,魔不温不火,柳燕娘黔驴技穷,有点折挫感,也有点醒悟的注视着阴魔冯吾。阴魔冯吾调皮的笑了笑,魔才缓缓延伸而出,就是显示大丈夫的能缩能伸,岂是你所能摆布。柳燕娘幽怨一瞥,腼腆的低垂首,张开樱唇,呵气度暖龟头,束舌成尖,为龟头度气,也是用唾液去保持茎湿滑,避免因摩擦而产生灼痛。然後跨身俯伏,膝肘撑持,不敢压上恩客贵体,可真体贴入微。装作羞涩的贝齿轻咬,却训练有素,不用扶持茎,即可把敞开的蓬门无偏倚的罩裹至根。
加工精庖的窿可真为恩客的老弱残设备周到,壁膣殖入极薄柔膜,贴凑而不紧,不致刺激过度而草草了事,可真有商业道德,只惜油腻溜滑,无淫水之黏趣。
一切以假为基础,纯粹是安慰老弱残的破碎心灵。看她弓起身体使劲摇晃,以腰部围磨摇摆,扭来扭去,冶艳地挺荡着一双乳丸、一圈一圈的跳跃跌荡。一摸就说是身子发软,嘻嘻嘻嘻嘻嘻的连串浪笑,笑得胴体抖动,却是强力硬坠,却不敢压上胸膛,可真体贴。
不时还发出「嗯┅啊~~」的腻人春声,令听者为之销魂。频频急喘,声娇气颤,苟非排演有素,谁能有金刚棒得出如斯境界。唱做俱佳,脸上却无激情艳色,精制窿从未现出任何抖擞反应,像是泥塑木雕。按时限候,就哀叫暂停,频频转变体位,舌抚阴囊。囊皮实是海绵体,与女性的阴唇同质,自有感应传达睾丸,此举确可舒缓睾丸压力,延缓射精。
阴魔冯吾淫功冠世,岂是稀罕残废式待遇,见柳燕娘已江郎才尽,即猛虎翻身,把柳燕娘压入胯下,直贯花芯。废未觉反应,柳燕娘已双腿乱舞,声声「哎呀~~哎呀~~」的呼啼,充满性感、淫糜,却不具刺激。叫床的目的有若楼台歌舞,赏心悦耳。淫叫时续时断,时快时慢,呜呜哼叫,低腻起伏,夹着数不清的淫词秽语,赞颂雄威猛,听来是多麽悦耳,内却是毫无反应。
假得神乎其技,不像凡人,堪称神女。如此操控自如,也是不得不矣,有知觉牵累,就假不了,苟有所动,那些老弱残又那能受得一捋而不呕吐狼藉。不像寻常婊子的希望嫖客越早结束越好,只是不想太快完结,失去户头。老弱残实是荒淫过度,不举的压力沈重,只好高价享受这种残败肉,得些心灵、听觉的享受,甘愿臣伏在万妙仙姑淫网中。
九尾天狐柳燕娘被阴魔冯吾烧残洞,才得妙艺精要,虽是修为浅薄,也收获奇丰。只是历代风尘荡女,都是从淫里来,也从淫里去,从未见安享晚年,纵艺称万妙,也必有其死穴,无一不冤枉来瘟疫去。弄虚作假,其窍诀是真诚的缺乏,水能载舟,也覆其舟,死穴就在热诚。
得之於娼,自卑笼罩成心垢,苟有高贵光环为诱,必如飞蛾之扑火。习於假难以厌斥假像,投其所好而假之,使她胴体承受着那抵着她窿深处的魔发放的炽热,身心都有如堕入火烧般的巨大漩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的浪叫,玉腿勾缠紧箍淫侣腰间,泄出底的「喔┅┅哦┅┅」春声,在胯下婉转娇啼,元阴防栏消逝,任凭采撷。
阴魔冯吾志在万妙仙姑许飞娘,当然不打草惊蛇,更为柳燕娘补天修漏,殷勤指正,套索隐秘,许以互助互利。柳燕娘正感一筹莫展,自爆任务为盗取万蚕金。通敌的内奸自然是得道多助,容易建功,敌方扶起一个内奸,就如一支无形的剑,插入对方心脏。阴魔冯吾已得藏药丹室秘奥,嘱咐柳燕娘乘乱跟紧随引,则可登入丹室完成使命。
风流时光短,帘外苦春寒,不觉已是两个多时辰。坪上易静、李英琼只见对方一干徒众出入殿台之上,此去彼来,络绎不绝,始终不听传唤。前後候有五六个时辰,才见雷抓子後由殿中走出,随去平台以上,先朝台前两亭中侍卫打一手势,然後站向台口,气势汹汹,苯目厉声,语声极傲,大喝:“教祖有命,吩咐峨眉来的两个贱婢进见,听受责罚。”
易、李二人忍辱来此,好歹且见着主人,完了使命再说。易静故意躬身报道:“峨眉山凝碧仙府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门下弟子易静、李英琼,今奉师命,来此面见教祖,呈上家师手书,兼谢那日妙相峦因追妖妇蒲妙妙误遇教祖,无知冒犯之罪,荷蒙赐见,特此报名告进。”
说完便从容缓步走上台阶。到了平台石阶下面,台前两边各有一亭,比下面高,却只两根立柱,大小只容一人,一边一个,手执金戈在内执守的山人,身既高大,相貌奇恶,手中金戈长有两丈,戈头大约五尺,金光耀目,显得十分威武。
雷抓子出时曾和二人打手势,知有花样,故作不知。快上第一级台阶时,脚才抬起,二卫倏地面现狞容,目射凶光,手中金戈已然举起,待往下落,嘴皮微张,似要发话。
一直隐伏殿外的癞姑料时妖徒又令侍卫折辱来人,便赌气把守亭妖徒禁制,不能言动,石像也忽似呆立在内,形态滑稽已极。易静暗中留神查看,见头两守亭,戈矛已撤,并未拦阻。猛瞥见右边亭後人影连闪,正是癞姑和先见女童。癞姑略现身形,扮了一个鬼脸,便率方、元二人尾随在後,暗中戒备。
二女一上平台,便见此殿甚高大宏敞,陈设华丽,中设蟒皮宝座,红发老祖板着一张怪脸,据坐其中。两旁有数十徒众,雁翅分列,由殿门起,直达宝座两旁。易静率英琼双手呈上书信。红发老祖将手一招,书信入手,拆开细看。见上面大意是说门人虽然无知冒犯尊严,事由令徒接应妖妇,以致误会同党而起,难於申责,情有可原,交手之後,自不能与後生小辈计较,至多诫其冒失,何致开府之约,竟成虚请?自来小人有过,罪在家长,值以闭山炼法,未得亲往负荆,谨命易、李二小徒,斋沐专诚趋前谢罪,尚望不吝训诲,进而教之。四九重劫将临,关系重大,现各异派妖邪,运数将终,避之惟恐不逞,如何还纵容门人与之交往?既种异日受累恶因,又不免於为恶树敌。务望约束门人,勿与此辈奸人来往。此时防患未然,尚不为晚。份属朋友,知无不言,至希鉴谅。
红发老祖看了两遍,不禁沉吟起来。此信只是表面上词意谦和,实则暗寓箴规,言之有物。明里是认罪,实则为之开脱,并把过错轻轻引到师长身上。朋友之交,礼到为是,当然不能再与後生小辈计较。本是自己门人不应袒庇妖妇,先与为敌,如讲朋友情面,其势不能再对来人刑责。
秦好容易联合全体同门把师父说动,见如今又有变卦神气,心中一急,忙和雷抓子等众妖徒使一眼色,朝红发老祖跪禀道:“师父何必看这书信?齐漱溟老鬼教徒不严,纵容行凶,目中无人。不自率徒登门请罪,却令贱婢来此鬼混。
又不正经求见,胆敢狂妄逞能,擅自穿阵而过。似此骄狂犯上,目无尊长,如不重责一番,非但情理难容,并还道我师徒怕他峨眉势力。弟子等实是心不甘服,望乞师父作主,即时发令施行,将贱婢吊打一顿,使峨眉这些小狗男女看个榜样。“
众妖徒也在一旁随声附和。李英琼终是天性刚烈,听众妖徒当面辱骂师父,实忍不住忿怒,抗声说道:“红发老前辈,请暂止令高足们肆口谩骂。”
红发老祖人最好胜,素不喜人面斥其非。又有护短之癖,养得门人个个骄恣。
不怪徒弟出言无状,反倒因此触发旧忿,恼羞成怒,发了蛮人凶横之性,即厉声大喝道:“贱婢休得利口!你师父既命你前来请罪,我便代他行刑。我门人见你等对我无礼,忠心师长,激於义愤,说话伤了你们的师长,少时我自会责罚他。
乖乖地自己吊上去,免我施展法力,禁受不起。“
易静闻言,知道事已至此,非破脸不可。向英琼发了暗示,令作准备。冷笑道:“老前辈不能正己,焉能正人?如令徒无礼,由前辈自己治罪,更说少时责罚,我二人说在峨眉也曾受过家师责罚,又谁能相信呢?”
说时,雷抓子忽似想起一事,匆匆跑到殿外转了一转,跑进来怒冲冲说了几句土语。红发老祖听易静反唇相讥,本就怒不可遏,闻言益发怒火中烧,厉声大喝:“贱婢竟敢如此大胆,禁我亭中侍卫。你等急速与我拿下!”
众妖徒轰应了一声,为首秦、雷二人手扬处,先飞出两道赤暗暗的光华。易静首将兜率宝伞放起,化成一幢带有金霞的红光,先将二女全身护住。然後大喝道:“老前辈,休要听信孽徒等蛊惑,亭中侍卫被禁,并非我等二人所为。今既不纳家师的忠言,定要为此小事化友为敌,我二人师命已完,只好告退了。”
说完了话,满殿百十道妖光邪雾交织吃那金红云幢一荡,便即荡开,无一能够近身,其疾如电,晃眼飞出殿外。云幢到处,连冲荡开由殿台到岭下五层埋伏禁制,往来路飞去。
众妖徒同声辱骂,纷纷随後急追上去。红发老祖不由又惊又怒,愧忿难当。
自觉被来人遁走本已难堪,当时骂声:“贱婢欺人太甚!”
一纵遁光,便亲身急追下去。癞姑三人一直隐伏殿外,便径往神宫内飞入。
才到中进,便见红发老祖飞了回来。
红发老祖到了台前,先将两名侍卫禁制解去。遥望阵中,烟云滚滚,光焰四合,知道敌人已然入伏,正与众门人斗法相持。把守天狗坪的三辈徒众约有二三百个妖徒,发挥妖阵全力,前後夹攻,情势却也惊人。易、李二女自恃识得阵中机密,兜率宝伞能够护身,同驾云幢前飞,晃眼飞入阵内。猛然念头一转,想起敌人既能入阵通行,未始不能遁出阵外,越想越忿恨,把心一横,便不再往前迫赶,径自回转神宫,急匆匆照直往後洞飞去。
後洞金门忽然开启,红发老祖一晃便已闪过飞进,金门重又闭合。癞姑三人便去了法台门外,试探着走进门去。
那法台乃是全阵总图中枢运用之地,命脉所在,只见洞内光线昏茫,冷风袭人,气象阴森,十分愁惨。几件向人借来的法宝和那主幡多在台上。法台上大小幡幢,共有四五十面,幡色深黑,上绘许多白骨骷髅。每幡上面各有一个相貌狰狞,色如死灰,凶睛暴露,满口白牙上下森列,似要攫人而噬的死人头骨,直泛绿光。当中更有大小九个骷髅头骨,临空浮沉,於阴风邪雾之中时隐时现。下面一个五尺方圆的大圆盆,内盛鲜血。那九个骷髅只要由隐而现,盆中鲜血立化血光,蓬勃而起,将全台罩住,四壁立被映成了暗赤颜色,奇腥刺鼻。
似这样隐现明灭,变幻不止,除人头骷髅形相异常惨厉凶恶外,也无甚别的异处。可是三人那麽高法力,置身其中,竟是头晕神昏,心摇目眩,身上直打寒噤,由不得汗毛皆立。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各自镇摄心神。尽管那些法器妖幡俱有鬼魂凭附,通灵神异,但系借用之物,威力已差得多;但也不是几个後进弟子所能通行无阻,避得开鬼魂的侦察。
阴魔不欲逞能,以先天真气隔绝三人气味,导三人蹈隙过罅。鬼魂久在高压下,积怨极深,只恨魂魄受迫害控制,动辄得咎,不敢表露。只求不祸及自己,谁都视而不见,乐观其败。三人迈上法台,癞姑将屠龙师大所传护身佛光放起,护住三人全身,法力本高,又是百邪不侵,於是容容易易便将台上三面最主要的妖幡毁去。
三人因知这类妖幡多与主人灵感相通,一有人破去,对方立即警觉。阵中尚有二人被困,事机贵速,不敢停留。见台上腥风邪雾随即迸散,三面主幡己化乌有,立即隐形飞出。猛瞥红光一闪,一片红光拥着一个老妖人,当中通路飞行,往洞外驶去。
阴魔先天法身就是元神,透视出红发老祖元神外形虽与本身具体而微,却非本来面目。此元神在肉身内,内外不符而竟至操纵不顺,其本体阻碍力之强,直非不般庐舍。无奈互相掣肘,表现出修为平平,才需以元神幻化出战。当日概赠千年荷,可不知是原身元神,还是这此元神呢。
这时,易、李二女在阵内急驰之际,忽见眼前烟光变灭,光景倏地一暗,四外漆黑沉沉。云幢宝光,所照丈许以外,便不能见物。瞬息工夫,已换了另一种景象。迎面现出两面长约十丈,宽约丈许的妖幡,幡色阴黑,上绘无数白骨骷髅和一些符恶鬼之形,上下均有烟云围绕。四外暗雾沉沉,前见石峰已全隐去。
只是一片灰檬漾的暗雾,低压得快要到了头上,吃云幢所阻,近身不得。此外不见人影,只有这两面妖幡,立在阴云邪雾之中,阴森森,鬼气逼人。
易静知道阵法已然倒转。想要出阵,仍须一层层破去。料定两幡乃头阵门户,幡後必有敌人守卫,只等人一飞过,立使妖法暗算。身後烟云滚滚,红光如血,不下数十百道,齐声怒啸。雷抓子、秦二妖徒已率领了一干徒党潮涌而来,已快追上。易静估量妖徒如此骄狂,一个不伤,便出阵去,势所不能。把心一横,立喝:“琼妹,速用紫郢剑将此二幡斩去!”
英琼早就跃跃欲试,不等易静说完,那口峨眉镇山至宝紫郢剑早随声飞将出去。妖幡恰也同时展动,由幡上突喷出千万条彩丝,杂着无数血也似红的火星,暴雨般激射而出,待向二人当头罩下。那妖幡却也神奇,紫郢剑所化紫虹长约百丈,电一般将两幡一齐束住,竟还略微支持,只将四面围涌的烟雾消灭,并未当时断落。
易静认出此幡不特是全阵的门户,头层主幡,并还藏有赤阴神网、罗喉血焰,最是污秽恶毒,专坏道家元神,如非身有师传专破此法的七宝,英琼飞剑又是仙府奇珍,稍换一人,便非受害不可。没想到竟炼有这类阴毒险狠的邪术法宝。
想起昔年所经之惨,不禁大怒,激发了平日疾恶如仇天性,忙将师传七宝中的灭魔弹月弩和专破妖法的牟尼散光丸,相继发将出去。
就在彩丝血雨往上狂喷之际,金丸由弩筒中射出,化成碗大一团深红色奇亮无比的火星,飞向天空,爆散开来,化为无量数针雨一般大小的精芒,四下飞射,满空彩丝便自消灭殆尽。跟着一粒豆大红光,脱手暴胀,晃眼大有十丈,迎着满空血雨,一声雷般巨震过处,两下里全都消灭无踪。守幡二妖徒先被二宝波及,重伤身死。同时紫光绕定二幡,上下裹紧一绞,全体即成粉碎,化作两片黑烟飞起。
英琼近来比前小心,虽不知妖幡上面附有许多凶魂厉魄,一见黑烟飞扬,忙指剑光追过去一裹,恰值妖徒下落,连带一齐被剑光裹住,只一绞,黑烟消灭,守幡凶蛮也成了一片血泥,坠落地上。紧跟着易静又把二粒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一片爆音过处,对面妖云展开了一大片,疏疏密密,现出二三十座石峰,仍和前见一样。每丛各有一二妖徒,持着妖幡,在当中主峰上镇守运用。
那追来的众妖徒连同阵中防守的妖徒,也由四方八面相继夹攻上来。易静便将阿难剑放出抵御。妖徒所用法宝,多出污秽,偏遇见易、李二人这两口不畏邪的神物,不特失去效用,稍差一点的只吃剑光一绞,便即粉碎。头层阵法又破去了大半。
雷、秦二人更是激愤,一面率领众妖徒各以全力运用本门飞刀戈矛加紧围攻,一面将阵法催动。不消半盏茶时,阵势倏变,前见石峰又行隐去,阵势又生变化。
各色刀矛光华何止百道,更有各种厉害邪法异宝,纷纷夹攻上来,声势猛恶已极。
忽见四外烟光明灭,殷红如血,鬼声魅影,远近呼应,涌现於阴云惨雾之中,光景越发怕人。红发老祖元神早已到了中枢法台上。
众妖徒见二女已吃围困,一念轻敌,仍逞凶威。为首数人更各起贪心,妄想少时妖法发动,敌人必要昏迷倒地,便可夺取二女空中法宝。二女见敌人飞刀、法宝越来越多,四外俱是暗赤、黄、绿三色光华包围紫郢、阿难二剑,又是守多攻少,纵有伤毁,也是少数,反而激发凶焰。李英琼一时气忿,运用玄功,一面将飞剑连指,一面又把幻波池新得诸宝,放了几件出去。易静也把法宝放出。两道剑光首先威力大增,光华顿盛,强了十倍,宛似两道经天长虹飞向敌人,百十道各色光华中,神龙戏海般上下飞舞,一阵乱搅。那些飞刀、法宝稍次的便纷纷断折粉碎,五颜六色洒了一天花雨流星,纷纷消亡,性又凶野不知进退的妖徒,当时便断送了一二十个。
雷、秦等妖徒到此,才知敌人端的厉害。於是纷纷厉声怒啸,做一窝蜂率众散去,晃眼没入阴云之中,不见影迹。退时众声叫嚣中,隐闻一种啸声,由东南方出路一面传来。为四面鬼声魅影所混,听不甚真,听空中一声断喝,一阵阴风黑影飘过,上下四外顿成了一片血海。
云幢以外满是暗赤如火的光华,那血光越压越紧,竟将云幢滞住,不能再进。
只两道剑光不曾收回,但也不再似前飞跃,添了一些阻力。易静忙令英琼速将剑光招回开路,自己又取出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哪知散光丸发出一声雷震,光雨星飞,只将前面血光震开了数十丈大一个血洞。前进没有数十步,血光又复压拥上来,依旧滞住。试用两道剑光开路,也只在血海中缓缓冲行前进。
眼看红发老祖摆脱肉身负累,易静、癞姑等三女二童脱身不易,却不料鲧珠严人英心灵传讯,竟然受囚。
第126节苔毒窃据
第百二十六节苔毒窃据金蝉等六矮本该七人一起,合北斗之数,因天枢一星还未叁详出来,拉了同是半大未大的严人英凑成七矮之数。易鼎、易震听教祖口气,料乃姑易静三女南疆之行必动干戈,怂恿众人前往相助,相机行事。鲧珠严人英以三女还得些日子才能起身,有的是时间,而仙示命自觅仙府,日期地点虽未限定,总想先把安身之地找到,再作计较。
金蝉与众童先回仙府,想见母亲请问几句话,但没有赐见。因仙示上所说事迹,都应在三湘七泽之间,於是由此起身,顺江而下,先去湘江、楚泽,继历衡岳、泰山,复往黄山、北岳,重又遄飞嵩洛,西入咸阳,横越大白高岭,道出秦川。多日来,似这样东西转折,南北飞驰,除却夜间必做的功课外,每日都穷搜涧谷,选胜登临,连飞行了好几万里,经过的山水何止百数,把所经有名山水之区全都就便绕越,其中虽也有不少胜境灵区,不是已有主人,便有别的缺陷,又因紫云宫、幻波池两处洞天福地在前,众人料难比美,也希望像点样子,不肯输那口气。结果白费了两个多月的光阴,一处差强人意的也未寻到。因仙示没有滇黔字样,所以未往云贵两省寻找。
这日鲧珠严人英说边山中颇多灵境,仙机微妙,只凭悬揣,怎能作准?许能无心发现也不一定。石生忽想起易静等三位师姊行期已近,本来要往南疆与妖人斗法,仙书又有一页空白,焉知不是天机不宜泄漏,关乎重要的便难预示呢?於是先往哀牢山,沿边山行进。
金蝉因自身居长,将来还要开山收徒,不能再似以前任性胡闹,叫大姊说他。
尽管大家喜事,总觉应援须俟接到法牌信火告急之後,兔致债事。
这日已是九十九日,法牌全无徵兆。七矮照例寻到天晚,便席地用功,连洞穴也不用,日久已成惯例,只四外设下禁制阻隔,以防妖邪暗算。正在用功入定之际,突然禁制内层映出青蜃,一朵青灵火焰从鲧珠严人英身旁升腾出来,把鲧珠严人英围入火眼。
点点青光密布,依附上鲧珠严人英身上闪烁不定,潮涌涛飚,泻入鲧珠严人英肉身内,渐渐蚕蚀殆尽,变成芒彩变幻,耀闪流辉。可惜竭泽而渔,仍未拘押得元灵真神。鲧珠只是第二元神,本无实体,不受青灵拘束,只是肉身受青灵苔毒泻占,离动两难。煎熬的反应,波及阴魔无相法身。
原来当日入大荒无终岭,於老怪脑後撷取,写有入南星原盗宝的两大片竹叶,早已注入青灵引子,过入阴魔法身,只惜无我无相,青灵引子若储若虚,和而不群,此时为苔毒牵引,即将篱体而去。这枯竹老怪精修的苔毒换身大挪移是旁门最高心法。可惜还是以後天真气模拟先天,有後天之能量却配合不上夺来的肉身。
那肉身质素越高,如白谷逸的肉身,越是不能畅顺,必致受残越劲,越成老丑。
才精心设计,窥觊阴魔的火凤凰元胎,舍白谷逸的肉身,再作入定,酿造青灵引子。
阴魔知道若任青灵引子回归,枯竹老怪必强夺金蝉肉身。那时,枯竹老怪以金蝉皮囊,发挥千载修为,定必惊世骇俗。只惜真灵被撤换了,必致倒行逆施,为哈哈老怪作倾覆神州的死谍,篡夺玄门正宗。决心以身试法,反扣枯竹老怪的青灵引子,使其外逃不去。刹那间,先天法身叠入严人英肉身,主持鲧珠元神,由无我无相的元神羁绊青灵引子,若即若离,陷枯竹老怪於进退失据之境。
不舍青灵引子,则受制於阴魔的先天真灵,作蚕自绑。若舍青灵引子,则必须重新入定,再炼铸引子。要若干年後才能另寻皮囊,甚至起动储存的法身皮囊。
当前的红发老祖公案,因临时借用的皮囊是凡夫俗子,脆弱得不堪挥动元灵法气,必须动用有足够修为的道者法体行事。
争夺间,六矮忽然同时心动,警觉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少年,笑嘻嘻望着众人,手上拿着一技新折下的竹枝,蔓出一片青光圈着阴魔严人英,映得严人英肉身精萤剔透。
六矮同时震惊,心想峨眉禁制何等神奇,外人怎能走进?少年却先开口以小友叫唤,俨然以尊长自居。对六矮问他姓名来历,又不肯说。众人自是不服。易震更嫌他道出祖父名讳,妄自尊大;又自称他无事不能前知,现在海内外散仙,十九是他後辈;此次寻找我们,乃是好意相助,彼此有益之事,此事并还非他不可,口气狂傲。
易震想开个玩笑,却心念才动,他只笑说了句:“孺子无知,如何班门弄斧?
小苦头也吃定了。“
一派吃定了的神识。甄艮、甄兑宏缘附骥,不若易氏兄弟背有强力靠山,凡事身充先锐,与易震同时施展,哪知法术无效,法宝也未飞出。三童忙手探宝囊,所有法宝连同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不知怎的,都会失去。一时情急,认作是对头。
飞剑刚刚飞起,吃他用竹枝向空一指,人剑全被定住空中。
还是石生心灵,见禁法仍在,并未破去,外观仍是一片幻景,看不出有人在内。他却从容走进,其法力之高深,可想而知。若是仇敌,众人早已遭劫。从容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我弟兄七人,好好在此入定,老前辈忽然走来,心中自然不无疑虑,你也知道难怪我们。你如果真是师执前辈,想也不会和後生小辈一般见识。如用着我们,何妨放下人来好说,只要不令我们违背教规,当无不从命。
否则,不是仇敌,或是受了妖人之愚,故意寻事。休看我们法力不济,也还敢於一拼,宁死不辱。何况还有三人未动,知是谁胜谁败呢?“
枯竹老怪已知事与愿违,心灵篡侥,降伏不了阴魔严人英,而事已迫切,只得折衷两存,维持现况。不过真的阴沟里翻了船,无奈假手他人。盘膝坐在山石上面,闻言笑指金石二童道:“你两个年纪最轻,根骨缘福最厚,行事也有分寸,实是难得。我岂有心为难?”
那少年霸道起衅,还说人家冒失,不过总算交回失物,手上现出甄、易三童所失法宝。三童立即飞落,将宝收回,心知必有所图,所说不虚。金蝉一面赔话,并请去了阴魔严人英的禁制。枯竹老怪阴谋败露,还笑道:“我请他为我护法,稍留一二日,事完再走本人早已心愿,你们何必担心呢?”
阴魔严人英在先天领域吃定了枯竹老怪,不过若是逼虎跳墙,後天五行硬碰,必伤亡惨重,还是虚与委蛇,尚可牵牢对方。便接口道:“这位道友与我有缘,我此时已然省悟,适才他并以心灵传意,说了大概,我决计留此,事完再寻你们去吧。”
六矮见阴魔严人英面现笑容,似无所苦。经此行九十多日,虽还未知是化身,也觉是装傻扮懵,玄机莫测,知小呆瓜面懵心精,得有玄门妙谛,功力颇高,心灵修为另辟溪泾,极难受制动摇。妙在是双方不落言诠,便即领会,这比收去法宝还要高明,自然惊服万分。声落即见禁制外青光一闪,这地方哪是什山顶高林,竟是一个大石洞,四面钟乳四垂,晶辉耀影,宛如缨络宝盖,天花飞舞,泛彩流光。众童打坐之处,就在他对面不远石钟乳下,之前半夜起便入了幻境,一切都在别人算中。原来便是一起。无怪禁制无阻隔作用,不过法力如此神妙,也颇惊人。
枯竹老怪命六矮为阴魔严人英护法,即脱出元神,往红木岭外布置。阴魔也逸出鲧珠元神红木岭天狗崖往视易静等三女二童。
天狗崖上,自阴魔篱去後,猛听当空又是一声尖锐的厉啸,一只形似大手的五条碧森森暗影,正向云幢上抓到。易静知是敌人元神玄功变化,厉害非常,非是强敌当前,仇深恨重,立意一拼,决不出此,不由又惊又怒。
英琼定珠已发生妙用,栲栳大一团雪亮银光由宝伞外飞出,迎着那五条暗绿影子,在云幢之上悬住。流光四射,祥辉灿烂,四外血光虽仍未散,立即暗淡了许多。那绿影想似知道厉害,两下里还未接触,便似电一样缩退走。忽又在前出现,便向两道剑光抓去,来势神速已极。
英琼一心运用定珠,不暇兼顾,才一照面,紫郢剑先被抓走。还算易静应变神速,阿难剑虽比紫郢剑稍差,但也是佛门异宝,再加易静修为较深得多,心无二用,忙即收回阿难剑,未被夺去。
眼看一道紫虹,被五条绿影抓去,没入血海深处。英琼见状,心中万分痛借,连忙运用玄功回收,剑光却似被极大力量吸住,竟收不转。一时情急,便要飞出,仗牟尼珠前往拼命。易静再三力阻,说:“此剑乃本门至宝,外人决难收用。老怪勉强运用元神收去,其势不能长久把握,稍一疏神,决保不住,终於被你收回,心急甚麽?此时全身脱出要紧。”
英琼无奈,只得含忿应诺。
忽听四方异声沸腾,宛如万千天鼓齐鸣,往中央袭来。二女正不知敌人用甚毒恶妖法陷害,仗定珠之力冲出一条血,仍往中枢法台杀去。红发老祖元神重又出现,怒喝道:“贱婢,急速束手就擒。你那定珠保得上方,保不得下方。”
话未说完,忽听有人应声喝道:“老怪物,不要脸!谁信你的鬼话?”
跟着眼前一亮,由斜刺里血海中,冲来一幢青莹莹的光华,宛如一副光网,冲行血海之中,如无其事,中间裹住三人,癞姑居中,前见二童分立左右。
癞姑捣毁三面主巾幡後,寻到较易冲进的门户,有方、元二人的宝网护身,直入阵内。前行之处与双方相持之处,正是相对,隔得又近,恰好无心撞上。听得红发老祖喝骂之声,便觑准方向,冷不防猛冲上去。女童手中持有一个形似风车的法宝,大才数寸,连柄不过尺许,却发出数十丈长的银光,飚轮电驭,更是神速异常。分光轮飞光电漩之处,前面血光被冲得波翻浪滚,荡漾涌来,却又无甚过分阻力。身後来路竟被冲开一条血。
全阵已成血海,双方斗法正急,阵中妖法已全发动,四面俱是鬼哭神号,异声大作。方、元二童合力发挥六甲分光轮,冲破千寻血浪,无限妖光,往前冲去。
癞姑便回头说道:“琼妹,快收定珠,好联合一起,”
英琼将手一招,珠光才落,男女二童手指处,那光网倏地展大,将易、李二人连云幢一起裹住,合在一起。同时癞姑又向红发老祖发话道:“你那中枢法台已吃我这两个朋友破去,此事不能怨我三人,我们暂且失陪了。”
男女二童各持手中光轮,分指上下,把手一挥,便纵遁光向上飞起。四外血光越发厚密,虽有光轮开路,也没有来时神速。刚飞升了二三十丈,男女二童倏地左手朝红发老祖一扬,立有一片青光,箭雨一般朝前射出。红发老祖咬牙切齿,刚纵元神避开,雨光箭雨也似,连珠霹雳纷纷爆发。同时癞姑手指处,发下一团金光,直落地上,一声大震,地面禁制便被震破,裂开一个深穴。二幼童齐指光轮向下,冲得脚底血光四散。癞姑忽把手一挥,遁光往下一沉,改升为降,五人一同奋力冲下。
红发老祖所有法力全加在上空,急切间万没想到会有此事。等到回身追来,敌人已比电还疾,由地穴中遁去,拦阻无及了。祖已看出有异,因那妖幡并非自己祭炼,中央法台恰与这三幡不连,被人毁去,毫未警觉。见青光若虹,飞芒电驭,疾驶而来,认出了此宝来历;又听主幡被毁,又惊又急。忙着回洞查看,自然无心追赶。
癞姑率领众人降到地穴深处,回手向上一扬,先用法力将地穴封闭。然後行法。随手指处,无论山石泥土,水火煤铁,全都纷如雪崩,现出一条孔道。一面开出两条歧路,以为疑兵之计;一面加紧飞驶。
约有半个多时辰,已行有四百馀里,女的便从腰间取出一面小镜,呵了一口气,朝上注视了一会,笑道:“还有二十多里路程,已然入了我们禁地,此时出土也可。”
癞姑点头,将手一搓,往上一扬,一声雷震,头上石土便自爆裂,向上飞起。
众人也跟着由沙石惊飞中飞身直上,晃眼便出地面,见了天光,现出一片清明境界。脱困来此已是寅末时光。癞姑将出土地穴行法掩没,复了原状,一同走向湖边。元皓手朝崖一扬,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抛向对崖,晃眼化作一道极壮丽的白玉长挢,由湖边起直达对面崖腰之上。
易静看出这是旁门中的飞虹过渡之法。方瑛当先引导,走着走着,手似捏有灵诀,不时向前、左、右三面比划连指。每指一处,必有一片光云明灭飞散,同时天空便有大小灵旗隐现。由湖岸起直达对崖,湖水上空竟埋伏得有道家极厉害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三女同往挢上走去,刚一离岸,身後一段便随着人走过处收缩起来,相隔众人约有丈许,随过随收。众人走得甚快,一会将湖过完,登岸到了对崖,那座虹挢也已收完,投入女童元皓衣袖之中。
二童到了崖上,重又禹步行法,同向来路比划。忽然云光杂沓,布满湖面,什麽也看不见。二童再举手一揖,数十面灵旗在云影烟光中闪了两闪,一齐隐去,全境忽又出现。二童行法停当,重又揖客前行,穿过松林,到了尽头崖洞,由一极高大平壑的石门走进,引进内层左边丹室以内。
请众落座。易静和英琼为礼相谢。二童俱谦逊道:“兄妹多年强忍的这口恶气,也没法出呢。区区随行微劳,又是自家人,二位姊姊何客气乃尔。”
癞姑已笑嘻嘻先向四人说道:“你们怎麽俗套起来?有些话,你们不好意思问,他两个也未肯尽情说出,还是等我说吧。”
女童元皓笑道:“癞姊姊,我们一别三十年,这张快嘴仍和从前一样。少说两句,莫要我们丢人吧。”
癞姑仍把二童来历宣扬,颇真赤诚坦白得令人尴尬。
红发老祖之事已作交代,三女本可暂时舍之而去。无如英琼这口紫郢剑,乃本门镇山之宝,必须夺回。又以师父仙喻所示,此事不能算了。英琼偏又愁急宝剑,立即运用玄功,想将剑收回。接连几次,那剑似被绝大神力吸住,挣脱不得。
最後癞姑道:“也许老怪见我们刚才逃败,未必如此大胆回头得这麽快,又来一回。妖宫虚实已得,轻车熟路。若能天从人愿,用地行法直入妖宫,乘隙将几件法宝盗来和他换,老怪借人之物不能失落,必允无疑。岂不是好!”
易静亦同意姑且一试,元皓更依旁门散仙嘱咐,借予癞姑一道灵符及其分光轮。癞姑大头一晃,即无影无踪去了天狗崖。好容易依易静所说心得,也费了好些时候心力,才由地底把坎宫四十九峰辨明,看到峰上把守的两个妖徒,其中一个就是随引,正在等候机会。
事有凑巧,敌人又在演习妖阵,另一妖徒忽然走去。随引本身修为比众妖徒高出甚多,屈身红发老祖门下,随众妖徒班下,只为无缘投入正教。癞姑隐身从地底过来,瞒不了他。趁风雷四起,立即乘机裂土而出。不料才一出土,迎面微风过处,现出随引,朝那刚复原的地穴低语道:“来者如是峨眉诸位上仙,此时最好回去。否则,也请与我答话,幸勿见疑,免致涉险。”
癞姑对随引心响名门,也略有所闻,见随引不作发动阵势,料有诚意,便把来意说知。随引闻言,好似喜出望外,先飞身峰上,四顾无人,重又下来,跪地默祷了一阵,起来答道:“孽道久欲改邪归正,日夜悔过虔求,想不到能立功赎罪,真乃万幸,百死不辞!师父正在那间室内行法制剑,前後均有禁法。不论隐身与否,人一走过,立时警觉发难。上仙又说得如此紧迫,此时必须到手。为今之计,只好冒一点险了。”
随引把心一横,待要弃了阵地前往盗取,拼着相随同逃。忽听铜鼓之声,随引急道:“谷外已有不少敌人到来,那厮想已随出应援,就此去吧。”
立即趋前引导,直入妖宫。众妖徒有的忙出,有的忙进,无一理会。等赶到宫内,告急的人已是七次。红发老祖正在神宫以内重炼阵法和新得来的那口紫郢仙剑,如非玄功禁制把持得紧,几次都要被它挣脱飞去。在尚未制服,并刺心滴血通灵之前,一时也松懈不得。内心不愿舍剑出敌,便令雷抓子先率徒众出去接应。
哪知对方的人越来越多,言说来了六个幼童,俱是峨眉门下,在谷口外与诸同门和一些外教中道友相遇,竟被伤了三个门下,外人来助者尚不在内。红发老祖心想非出不可,寻思用法力将仙剑封禁宫中,是否能够制住,不被破禁飞去。
就在这沉吟迟疑之际,凑巧恰巧英琼一时情急,又试收剑。
英琼在碧云塘一晃又多半日。七个时辰过去,方、元二童仍用虹挢飞渡,去望湖行法,湖中烟光云气,重又明灭隐现。英琼思量也许此时老怪或会松懈,自坐洞前树下大石之上,暗以全力施为,默运玄功,猛力往回一收。紫郢原是神物,如非被大法力禁制,主人不收,也自飞回。这两头一凑,紫郢剑立时脱出红发老祖手掌,红发老祖手指还被剑光挣脱时裂断了三个。这还仗着法力高强,防御得快,稍差一点,连身首都未能保全了。
哧的一声,一道紫虹破壁而出,凌空飞去,去势端的比电还快。英琼觉着仙剑只略受留滞,便即脱了禁制往回飞来,惟恐途中又遇甚阻截,只顾全神贯注在收剑上面,加紧运用。正觉剑快飞到,忽听方、元二人同声失惊道:“有人破法!
似有一件厉害法宝,破禁欲入,来势不善,二位姊姊快些准备!“
英琼耳听方、元二童似在湖边急喊,因为一心注在剑上,又相隔较远,也未听真;同时水面上云气烟光重又涌现,眼看布满全湖。湖心澄波,现出亩许大小一面圆镜,碧云塘全景毕现其中。靠来路山崖一面,现出大片青霞,将崖上下一齐挡住。外有一道紫虹,势绝猛烈,正往青霞上冲荡。易静已看出那紫虹乃英琼的紫郢仙剑,意欲阻止,势已无及,只听远远一片极强烈的爆音,水镜中青霞竟被剑光冲破,化为一天光芒,飞散消灭,四外崖上蜃影禁制,一齐化为乌有。
剑光仍朝湖上飞来。这湖上禁制却与外层大不相同,当时烟光潮涌而起,竟将紫虹紧紧逼住,不能再进。英琼觉到仙剑又复遇阻,这次力量更大,竟难冲动。
惟恐二次又复失去。一时情急,认为是得失紧要关头,加紧运用玄功,往回猛收,不敢松懈,直到易静赶往阻止,方始醒悟。
总算湖上禁制辅有枯竹老怪所留异宝,大有威力妙用,而为时又暂,彼此两无伤害。但那外层禁制全被飞剑无心冲破,藩篱尽撤了。英琼知是自己冒失之过,心中好生不安,不住道歉。方、元二童道:“外层禁法已破,近山景物忽然呈现,难保不将仇敌引了前来。还有癞姊去了半日,人还未回。等我们传了灵光回影之法,大家运用玄功慧目,一同试看一回吧。”
此法是在水中现一圆光,向天照去,将远近地面上景物摄向天空,再往圆光中倒映下来。凭着自身功力,以定所照地域大小。易静道力高深,自然一学便会,立即如法施为。因湖水中禁制神妙,仍由方、元二人为首行法,同时一口真气吹出,湖上灵旗招展,云光离合,一阵明灭之後,波心突现出尺许大一个圆圈,晶波若镜,水花一般往外展去,越展越大,晃眼大出二三十丈,宛如极大的一轮明月,浮在湖波之上,圆光也越发晶亮,通体空明,所有近处三百里内的景物,俱现其内。
二童将仙法催动,光中景物便去却三面,专往妙相峦路上移去。眼看相隔妙相峦不远,现出二三十道光华,在空中交织恶斗,认出内有自己人的剑光在内,一伙男女同门,各施飞剑、法宝,正与十馀个妖人在妙相峦附近谷口外空中苦斗。
谷中另有数十妖人,驾驭大片妖光红云,蜂拥而出。看出有牝珠司徒平、秦寒萼、李文衍、向芳淑、陆蓉波、廉红药、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
牝珠司徒平、秦寒萼、李文衍、向芳淑原为两起,在云南各县行道,各自发现两个妖人。那妖人本是雷抓子的好友,斗法不胜,便往妙相峦遁走。四人穷追到此,遇见谷外埋伏的妖人,双方打了起来。陆蓉波、廉红药曾共患难,又以自身法力功行各有所短,便做了一路。因关心易静等苗疆之行,展转寻来。行近当地,望见同门在和妖人相持,也上前相助。
此时枯竹老怪也布置完善回来,传阴魔严人英操控之法後,才对六矮说道:“这事与我有关,不容袖手,早由远道赶来。易静三女已与老怪成仇,谷外伏有妖邪,正与你们几个同门相持,可上前助战,只忌入谷陷阵。敌人虽然厉害,却奈何你六人不得,只管放心。”
金石六矮受了指点,特来助战。
易静见无癞姑在内,料是癞姑失陷被困,用法牌传音告急,将这些同门引来,不知自己牌上怎无感应?忙行法撤禁往援。收法之际,又发现同门,三三两两由各方飞来,加入助战。
庄易、林寒是路遇百禽道人公冶黄,令来接应。跟着又是余英男为首,算计易静等三女南疆之行将到,独自约了申若兰前来接应,路上又遇见何玫、崔绮、黑孩儿尉迟火、铁沙弭悟修、灵和居士徐祥鹅等几个同门,於是联袂相同来,以致人多势盛。益发成了混斗,满天空俱是剑光纵横,宝光照耀,妖云迷漫,邪焰腾空。
圆光忽隐,云气翻舞中现出虹挢,方、元二童匆匆行法复禁,便同飞空中,急催遁光,往妙相峦赶去。遥望双方恶斗方酣,易氏兄弟同驾九天十地辟魔神梭,电驰星飞般上下冲突於妖光邪焰之中,如人无人之境。尤厉害的是金、石二童与廉红药在峨眉开府之初得自瑛姆的九九修罗刀,满空飞舞纵横,威力至大。妖人也颇有能者,无如高下不齐,强的虽能自保,弱的相差太甚。
对方那些异派妖人,如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以及被玉清大师打中子午火云针、又被斩断一臂的明珠禅师,还有孔灵子、曹飞等二十馀人,多一半是慈云寺、戴家场两地漏网的馀孽。还有五台、华山派暗中派来勾引妖人的几个妖妇淫娃,法力更是有限。
这伙妖孽见对方俱是少年男女,还当易与,暗幸峨眉诸老无一在场,正好下手,谁知撞着了丧门。这班敌人均有异宝、仙剑随身,简直无一好惹。才一照面,便被飞剑杀了三个妖妇、两个妖党。这才看出不可轻侮。内中又有几个法力较高的妖人,再纷纷出来助战,却是死亡越多。终盼红发老祖出场,转败为胜,报复前仇,故此相持不去。
第127节错失桃瘴
易、李二女眼看快要到达,猛又瞥见最前面谷口内,又飞出一大片红光,光中现出三个妖人:为首一个正是红发老祖,随行二妖徒,一个不曾见过,另一个
正是妖徒中的智囊秦。身後谷口内妖云滚滚,邪雾迷漫,突突往上空冒起,也似狂涛一般往谷外涌来。
红发老祖因手指断裂,必须立时接上,愤极之下,匆匆回宫。同时,妖徒又来飞报,说是伤亡越多,欲引来敌入阵受擒,来敌偏又狡猾,他们连谷口都不飞进。红发老祖益发怒火中烧,用法力和灵药将断指接上,方始率了馀众出来接应。
秦最是诡诈,知道谷口外埋伏的教外妖人颇多能者,竟会不敌,可知厉害。
又听伤亡甚多,越发胆怯。假装在旁催师出战,立意随定乃师,一步不离。
那战场相隔谷口约有二十馀里,易静和红发老祖恰是同时赶到。因今日之事,多半由於雷、秦二妖徒为首蛊惑乃师而起,易静不由激发素日疾恶天性。先是一粒散光丸,飞向红光之中,只听一片极剧烈的爆音,化作半天光雨,将敌人身外红光击散。紧跟着右手把灭魔弹月弩一指,飞出三点精光,分向对过三人打去。
同时左手发出乌金芒,专朝秦打去,惟恐一击不能致命,竟连用了三根。
毕竟红发老祖玄功奥妙,见一团酒杯大小的精光突然迎面飞来,近在咫尺,势既神速。忙放飞刀抵御时,三点寒星又已飞到。三点寒星相次爆发:两点寒星将先放出的一口飞刀震碎;另一点寒星打中秦。妖徒骤出不意,忙纵妖遁往後遁去。惊悸亡魂中,眼前似有极细两三丝乌金芒影一闪,三根乌金芒同时打中双目命门,奇痛钻心之下,神志一昏,弹月弩光也恰同时爆发,全身爆裂,连形神一同震散,当时惨死,化为一片血肉碎骨,残尸纷纷坠地,形神皆灭。
红发老祖当时怒发千丈,一面厉声怒喝:“徒儿们与众道友速退下来,待我杀尽峨眉这些小狗男女便了!”
说时迟,那时快,红发老祖因恃有千年荷所炼灵药,专治毒瘴,可以起死回生,竟拼着连自己人一同下手,等将敌人毒死,擒到生魂,再行救治重生。怒焰沸腾之下,手扬处,先飞出一片黑烟。这黑煞网晃眼布满宛如一堵高与天齐、其长无际的烟墙,横亘空中,将众人围住,同时发动五云桃花瘴。
众妖人互相呼啸,纷纷往烟雾中飞遁回。众人忙指飞剑追赶。好几个妖徒和外来妖人尚吃飞剑绊住,晃眼又被杀死了几个。残馀的几个法力较高的头代弟子,又有三人受戮,只逃回了五人。还有一个快要遁出险地,仍吃修罗刀追上杀死。
下面只剩三个外教妖人与敌死拼,脱身不得。
红发老祖更运用玄功变化,身形倏地隐去,准备由空中飞下,施展化血神刀,将仇敌一网打尽,摄去生魂,炼法报仇。那横亘天半的一片妖烟邪雾,立即横卷过来,将众人圈在当中,上下一齐遮没。
众人不约而同,一齐发动太乙神雷。数十团雷火霹雳连声刚刚发出,四外黑烟中忽射出数百团鲜艳无比的彩光,两下恰好迎个正着,彩光吃神雷一震,立化成千万缕彩丝爆裂开来,乍看似被神雷击散,却是箭雨一般朝众人射去。
只易静、李文衍、陆蓉波等三四人得道年久,经历较多,觉得不妙,忙用法宝戒备。秦寒萼因在通行火宅玄关之时元气受伤,刚刚修炼复原,姊妹二人分手时节紫玲见她可怜,把弭尘幡交她带在身旁备个缓急。秦寒萼见红发老祖出手,便看出形势险恶,早把弭尘幡取出,将自己和牝珠司徒平罩住。易氏兄弟是因自己法力较浅,始终藏在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以内。众人十九都轻敌疏忽。
那彩丝乃五云桃花瘴,由南疆卑湿污秽沼泽中千万年淫毒之气凝结而成,自经红发老祖苦心收集,炼成以後,威力更大。具有灵性,能合能分,不可思议,风雷烈火均所不能消。哪怕击成粉碎,只剩残痕淡影,几非目力所能辨识,如不收回,依旧密布空中,决不散灭。休说侵入五官七窍,不能逃死,便沾了一点在身上,也必穿身入骨,不过缓死些时,终为邪毒所杀。来势又急,等众人觉出彩丝有异,不似别的妖邪法宝一散即灭,忙即抵御时,业已纷纷射向身上,吃剑光法宝一挡,又化成片片轻烟爆散。彩丝本是细极,化烟以後,越发稀薄得几非目力所能看见。四外又俱都黄雾昏沉,众人虽炼就慧目,且在剑光雷火映处,也只看出了一些有彩色的残痕断影,浮於空际。
就在彩丝爆散之际,忽见一前头形似风车疾转的青色精光,冲破烟层飞着追来。後面紧随一圈佛光,佛光中现出癞姑。
随引领癞姑入宫之际,恰见红发老祖被紫郢剑伤指匆匆入内取药行法。癞姑见仙剑脱困,本想随仙剑回碧云塘。随引经阴魔传示,得悉禁地禁制隐秘,惊叹其神通广大,死心塌地叛逆红发老祖,只是还不敢公开出面。告知癞姑说既已成仇,红发老祖必动用五云桃花瘴及天魔化血神刀,非盗取药物则无以救治。等红发老祖取药出来,直入後洞,把九宫五行禁制之秘指点出来,由癞姑予以彻底破坏,把两种灵药取到,传授用法後,一同隐身走出。九尾天狐柳燕娘本是奉命而来,常日借故徘徊後洞左近,也於二人背後偷入,盗取了万蚕金而去。
随引领癞姑到了洞外僻处,方始作别,往武夷山投师。癞姑用佛光护身,手持六甲分光轮,指定轮上青光,飚轮电驭,冲破黑煞妖网而入,高声大喝:“此是老怪五云桃花瘴,不可令其沾身,快随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里众人闻言警觉之际,外面有金蝉、石生还在各斗一个妖人。余英男、陆蓉波二人在石生左近。甄兑、甄艮在金蝉左近,相隔寒萼、易静最远。
忽由金蝉胸前激射出两道精蓝光华,初出才只酒杯粗细,越往外越大。跟着一股青气蓬勃而起,晃眼大约数亩,恰好连甄氏弟兄一齐笼罩。对手妖人也同时在青气笼罩之中,所用飞剑、法宝一齐被金蝉的霹雳、天啸三道剑光绊住。妖人因见蓝光迎面射来,疑是一件异宝,一时胆怯,忙舍飞剑遁避。这一遁出圈去,立为毒烟所中,鼻闻腥之味,立即晕死过去。金蝉如何肯容,手指,天啸剑重又电射飞出,迎头下落,妖人尸身还未坠地,便被斩成两片。
石生在开府云幢上,和金蝉同时所得三角金牌,原由乃母陆蓉波给他嵌在所戴束发金冠之上,发动更快。头上金光已如一座金山涌起。蓉波、英男仰见石生头上金光,忙舍所斗妖人飞去。妖人立即中毒晕倒,吃易氏弟兄赶来,一飞钹打成一团血肉坠落。和石生对敌的一个虽未遁出中毒,但吃余英男忽然飞近,南明离火剑红光一绕,立即腰斩。
易静一见被神雷轰破的彩光,和自己散光丸、弹月弩二宝相似,便知是厉害妖法,忙将兜率宝伞放开。李英琼、方瑛、元皓与易静本在一起,林寒、李文衍离得最近,还有向芳淑同了廉红药也双双飞来,被易静一并用宝伞罩住。
秦寒萼见彩丝箭雨满空乱飞,又看出几分不妙,忙催云幢疾飞过去,连邻近的尉迟火、悟修也被护住。
申若兰、徐祥鹅、庄易、何玫、崔绮猛闻到一股强烈的腥异味,神智一迷糊,便已晕死过去。尚幸癞姑才一飞到,便手扬处,飞出灵符化作一片金色祥云,发出万千金鼓之声,朝当空急升上去。
光照处,瞥见红发老祖同了三四个妖徒,正由黑影中往下降,吃金云一挡,慌不迭地往空遁去。敌人为金云所阻,未能近身,申若兰、徐祥鹅、庄易、何玫、崔绮幸免毒手,但人已往下坠落。易、秦二人各催宝光上前抢救。癞姑早有准备,口中报警,一见自己人中毒晕死,早抢先赶来,佛光暴胀,疾逾闪电,往下一沉,飞迎上去,将空中下落的申若兰等人恰好一齐接住。
这原是指顾问事。易静等忙即分别飞入佛光之内,癞姑喝声:“快走!”
手起处,百丈青色光轮重又急转,向前开路。方瑛、元皓见状,忙抢向前相助。众人紧随在後,一同发动太乙神雷,助威前冲。青光所到之处,前面黑烟立似浪滚涛分,四下飞散,冲荡开一个大洞。一时雷火漫空,连珠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晃眼冲到圈外。
红发老祖和众妖人先被金云惊退甚远,等到发觉为幻影,知道上当,即暴怒赶来。癞姑正往前进,回顾赤云如焰,半天皆红,由後面上空漫天盖地,潮涌而来。知道灵符金云已被看破,忙喝:“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速往地下开路,省我行法费事。”
易鼎、易震立将梭光往下一冲,地面上立即裂开一个大洞,当先领路。癞姑引了众人,一同飞入,留下易静、李英琼、金蝉、石生断後。易静先用禁法将地穴人口掩闭,事先并将上面地形变易,以乱敌人目光,防止意外。众人有神梭开路,癞姑、易静和南海双童又都各精地形之术,从旁相助,一直入地四五百丈,方始向前急驶。
红发老祖遥望数十道遁光由空下泻,见来的人数又如此众多,分明奉了师长之命。这双方成仇,必早料定。只是红发老祖妄自尊大已惯,经众妖徒一蛊惑,以为仅是一打一放可以了事,免众门人说自己畏惧峨眉,并未打算把事闹大。哪知人家人强势众,登门请罪只会是门面工夫,岂是真的委屈求全。既命大举,如何肯令出来丢人?红发老祖知必有准备无疑,料後面还有极高明的老辈人物要来,都不一定,更恐对方有一克星在内,不禁又急又悔。无如仇怨已深,势成骑虎,再也说不上不算来。
见离烟围外不远後左面的地面上,裂有一巨洞,好似仇敌逃得太急,无暇掩蔽情景,却不知是枯竹老怪早已另施五丁开山之法所辟。有心入地追赶,又恐仇敌诡计多端,故意留此破绽诱敌。适才又都眼见对方所用那些法宝、飞剑几乎无一件不是稀世奇珍,中有好些轻易都见不到。不知怎地荟萃一门,全被对方收罗了去。自己虽有神通变化,但地行不是所长,地底不比天空可以任意纵横,彼众我寡,并有先後明暗、有意无意之分,又带着好些同党徒众,万一又中仇敌暗算,自己虽然无碍,再被杀伤多人,更是难堪。
想到这里,略一踌躇,愈觉得恶气难消。口中钢牙一错,顿生毒念。立即施展妖法,把腰间皮袋对着穴口,行法运用,将手一指,便有一般彩烟由皮袋内箭一般往穴中激射进去。因有法力补助,到了地底便色彩全隐,只微微有点气味,却等仇敌闻到发觉,业已中毒惨死。
约有半盏茶时,五云桃花瘴毒烟已全放出。红发老祖总算还有顾忌,盛怒之下,尚恐流毒无辜,放完便将地穴封闭,亲身守候不去。雷抓子和两妖徒看出便宜,几次请师父暂且回山,愿代守候。红发老祖对这几个有本领的徒弟虽极宠爱,却知他们性非纯善,又喜与异派妖人交好,别的均可言听计从,独对於这五云桃花瘴、化血神刀两件法宝,因过於阴毒,为修道人的杀星,恐其用以为恶,决不传授,也决不轻与,所以依然守候不去。
待有个把时辰,估量无论飞行多快的地行人也可追上,这才住手。意欲将毒烟收回,然後查看行迹,便把穴口打开。可是一收,却分毫也未收回,好像是被大力吸去情景。这一惊真非同小可,连话也未顾得再说,便纵遁光朝前飞去。身刚起在空中,便见前面相隔十馀里山谷之中,有一人守在地上,手指不大的一圈光华,正在收去地底射出来的彩烟,已只剩残尾,晃眼残烟已被收尽。
那人动作极快,化作一道晶明无比的青光,破空而起。红发老祖不禁大怒,忙纵遁光赶去。飞行何等神速,竟会没那人快。眼看青光并不长,只是奇亮,飞得奇高,神速已极朝东北方飞去。五云桃花瘴是多年心血收集祭炼之宝,红发老祖自是不甘心失去,一面加紧追赶,又将化血神刀隔远飞出。飞遁迅速,一会追出五百里外,眼看化血神刀快要追上,却青光一闪,忽然不见,连那人相貌也未认出。料定虽不是峨眉门下,也必一党,或是应援之人,巢穴必在左近。急得连使了两次极恶毒的禁咒,对方只置之不理,并无一人出现。
众妖徒党羽多人也随後赶到,相助搜寻敌踪,又各施法力禁制,伤了不少毒蛇猛兽,始终寻不到一点线索。待要罢休,即忽听笑声哧哧,起自左近,忽东忽西,人却不见。跟踪搜索,又无迹兆可寻。红发老祖师徒和众妖人平白气急暴跳,无计可施。全被激得怒不可遏,立誓非将仇敌寻到不可。似这样满山搜索,只差把方圆百馀的山峦溪谷翻了个转。忙乱了半日,红发老祖猛想起出来时久,巢穴空虚,莫要中人调虎离山之计,招呼众妖人速将法宝收回,忙纵遁光,率领众妖人往回路急驶而去。归途,发现一处山形忽变,看出以前有人行法隐蔽。
那山形下就是碧云搪。易静等人从湖前层崖地底平安越过,到了湖前平地之上。一声雷震,易氏弟兄裂地上升,当先出土,收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匆匆由方、元二人行法,从虹挢上飞渡过去。把申若兰等六人放在洞中石榻之上卧倒,已是通体乌黑,面如乌金,气息全无。癞姑将所盗灵药取出,分与易、李、方、元、林寒,各含了一块在口中,再含一口湖水,运用玄功,朝死人头上喷。那药立化作一片绿烟,罩向死人面上。再经真气微微吹动,使绿烟由头到脚,顺序布满,笼罩全身。
约有半顿饭时,眼看死人身有极淡彩烟冒起,吃绿气笼住。那绿气也由浓而淡,与冒起的彩烟渐渐一并在内消灭,以至於无。再将另一种碧绿清香的丹丸给每人口中塞了一粒,六人面色便逐渐恢复,与睡熟中相似。
方、元二童在湖面行法,湖面上灵旗招展,湖心圆镜又现。只见妙相峦那边红光突涌,黑气蓬勃,上冲霄汉,飞也似涌出数十亩大小一片暗赤云光。中现数十妖人,以红发老祖为首,飞驰而来,飞行异常神速。镜光中望去,只见无数山峦峰岭,溪谷岩壑,迎着敌人来路,似电一般闪过,晃眼工夫,已被飞越百里远近。看那情势,正朝当地而来,知道一会便要到达。
方瑛手掐灵诀,不住向湖中急画符。湖面灵旗隐现中,便有五色烟光相继明灭。等到五行真气布满九宫,一声雷震,五方五色烟光复随灵旗一起涌现,合成一片氤氲,疾转起千万朵祥云,汇为繁霞,照眼生缬,笼罩在湖面之上。紧跟着,二人把口一张,喷出一片红雨洒向湖心。同时,各将手一指,又是一声雷震,湖心镜光倏地隐去。全湖霞光、锦云也似万千道电闪,一齐掣动,一瞥不见。
湖面上依旧是清波浩浩,一片澄泓,清可鉴人毫发。
红发老祖以此地离所居密迩,这多年来竟被瞒过,对方法力可想而知。因觉山中空虚,恐有别的仇敌乘虚而入,未及来探,赶紧回驶。
先後不过刻许工夫,湖中镜光一隐,加上危崖阻隔,来敌形影已不再见。四边山容清丽,岚光欲活,只见天光云影,树色众声,融汇出无限天机。湖上埋伏禁制又全隐蔽,水面上静荡荡的,看不出丝毫警兆。方、元二童方始如释重负,走了过来。
众人计算敌人伤亡,连各异派的妖邪和门下妖人,不下四十馀人之多。初次出马,所遇还是劲敌,居然大获全胜,自是佳兆,互相谈说,高兴非常。癞姑不见严人英到来,就向金蝉问道:“在铜椰岛跟你们六个小淘气走的呆头鹅呢,往哪里去了?”
自恃年资日久,却不知背景的轻重,因常被轻蔑以惯作出言不善。石生身膺司磐弟子,岂是一般同门,就对金蝉说道:“癞师姊骂我们小淘气,蝉哥哥莫对她说。”
癞姑笑道:“你敢!当着你娘,我不叫你哭出来才怪。”
陆蓉波虽是寄籍峨眉,却是母凭子贵,用不着卖好。石生把嘴一撇,舌头一伸道:“啊哟哟,谁不知我们有这一位癞姑娘呢。蝉哥哥,我们怄定了她,偏不说,看她把我怎样?”
癞姑闻言佯怒,伸手要抓。金蝉当然偏私,拦道:“不许再闹,我们来此有异人指点,如今人英还在那里。”
癞姑问道:“那指点你们的异人是何方神圣,怎不说出?”
金蝉答道:“说来这是奇事。那位道长本叫不说,见了你们偏又忍不住。我想那位道长也许知道我口不稳所以话,只说了半截。等人英一来,就知道他是何许人了。”
癞姑笑道:“人家白把你们六位尊神指点了半天,却连人家姓名来历都不知道,可见人家也当你们小娃儿呢。”
石生道:“你知道什麽?只当你有本事吗?要和人家比,连提鞋都不要。你想我们六弟兄是服人的吗?似他那麽高法力,便当小娃儿也不丢人,只怕你还没这种福气见人家呢。”
癞姑笑道:“这麽一说,你们都得了人家的好处了。”
石生方要还言,金蝉把两只俊眼一瞪道:“你再吵,我不说了。”
癞姑当然惹不起教主爱子,只好道:“好,你说你的,我听听,到底是什麽奇事?”
金蝉道:“事是真奇,我至今还猜测不透这位仙长是什麽门道。我们固然功力不济,可是正邪各派中的异人以及各位前辈仙尊也见过不少,法力高强的甚多,就没看见像他那样奇怪的。既有会心,人英必能知他底细。今己差不多一日,只等事一办完,立可赶来,就可问出他到底是哪一位老前辈。”
第128节七绝恶阵
众人正听得有兴,忽听铜鼓咚咚,杀声甚急,由湖心中隐隐透出。遥听天风呼呼之声,由远而近,适才镜光中所见大片红云,再铺天盖地由左侧数百丈高的危崖之上疾卷过来,那来势比第一次对敌所见还要凶恶。
红发老祖回到神宫,运用玄机占算出,不特行法隐蔽山形与仇人利害相关,连那失去的五云桃花瘴与此也有关联,所有逃走的仇敌全数在彼藏伏,如何不急怒交加。特意加功戒备,把生平所炼几件得意法宝全都带上。
在红云拥绕之中,红发老祖已换了一身古怪装束:满头红发一齐披散,穿着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双腿到脚一齐赤裸。另披着一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薄如蝉翼,光色鲜艳异常,後半拖出老长。周身俱是红云围绕,背上插着三叉一刀,左肩另挂着一个黑漆葫芦,腰间还佩有革囊宝袋。左右各有一个手持长幡的妖徒,内中一个正是那雷抓子。
下馀众妖徒和外来诸妖人,俱都相随在後。着山装的妖徒不过二十馀人。连一些外来妖邪,共有四十六人,看去俱非弱者。宛如百丈火云簇拥着数十个妖魔鬼怪,分外显得狞猛威武。
众妖人沿着三面危崖和湖边一带疾转如飞,正在搜索。因塘上有禁法妙用,湖形已隐,幻出一片又高又峻危崖,形状丑恶,草木不生,极不起眼。妖人不时各把手一指,便有一片妖光魔火,朝所疑之处飞去。等看不出有甚徵兆,又往别处搜索。渐渐分散开来。
红发老祖侧身停立空中,手掐灵诀,口诵邪咒。血红色的光华乱箭一般四下乱飞了一阵,红发老祖面上神情忽变,好像有些省悟。雷抓子贪功心盛,还未等红发老祖发出号令,便和两外教妖人各施法力,朝前冲去。
方、元二人对於雷抓子,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忙即行法将禁法略微开放,诱他进入。雷抓子和两妖人见飞剑妖光到处,冲荡起千层霞影,错认禁法将破,不约而同,各纵遁光,奋力前冲。红发老祖瞥见千重霞影散而不乱,便知不妙,忙喝:“徒儿们速退,留神入伏!”
雷抓子等三妖人闻言心方一惊,身外霞影已由分而合将三妖徒一齐包没。三妖人眼花缭乱,所有邪法妖光全失效用,忙想退回,已是无及,一片金光裹上身来,当时身上一紧,人便失去知觉,身影被金霞卷去,金光再裹着一绞,一片水火风雷之声响过,三妖人一齐惨死,尸骨无存。金霞一闪即隐,仍复原状。
红发老祖看出内藏先天五遁禁制,极为神妙,不易攻破,气得咬牙切齿,高声咒骂,恐怕还有别的妙用藏在其内,尽管暴跳如雷,终不敢冒失行事。只面对三妖人丧命之处,扬手先发出一大片雷火,朝前打去。
对面危崖忽然隐去,化作一片混茫,青蒙蒙浮空一片,不见边际。当中涌起大蓬黑烟,迎着雷火只一卷,便同没入青霭之中,杳无踪影。只隐闻风水之声,却用尽目力,也查看不出对方地形虚实。红发老祖强忍愤怒,瞪目厉声喝骂,众妖人也同声喝骂不止。厉声辱骂,语极污秽凶恶,不堪入耳。
红发老祖连施各种法术进攻。只是才一施为,对面霞影云烟一卷,便同投入青雾之中,不知去向。末一次还折了一件法宝,也不过在烟光中多卷了卷,忙即收回,已是无及,终被吸去。
为时已是半日光景,红发老祖正在忿急,意欲一拼。忽然遥听对面喝骂道:“无知老怪!自恃天狗坪布三百里方圆恶阵,又仗有毒瘴、妖刀,便欲恃强横行。我们暂时不出应敌,是怕你麽?实对你说,我这两位朋友隐此多年,也是你的仇人,静俟你师徒恶满数尽。洞府前面设下仙阵,特意现出前面山形,诱你自行入网。我们以逸待劳,设下酒宴在洞前石坪之上,看你师徒叫嚣丑态为乐,权当下酒之物。有本领将仙法破去,自然与你相见。如其不能,到时也自会有人过来,先给你那些同来的妖邪一个厉害。你纵为左道旁门,也曾修炼多年,自己法力不济,却令众妖孽极口狂吠,猪狗不如,有什用处?”
红发老祖听得对方说话刻毒,除乱骂外,还不出一句理来,直气得怒火攻心,又惊又急,暴跳如雷。然而挫辱太甚,气忿难遏,势成骑虎,誓欲报复,不与仇敌两立,只在心中盘算如何施展毒手,报仇泄忿,岂顾自己的身分。身後诸妖邪徒党也是恶气难消,又见对方有不少女子,还妄想用些极污秽淫恶的辱骂,激其出战。於是变本加厉,骂得格外难堪,污言秽态,无所不至。有几个教外妖邪,更怂恿众妖人与自己一起脱去衣裤,赤身露体展示辱淫动作。
众人起了公愤,非过湖诛戮,不肯甘休,选出有异宝护身之李英琼、癞姑、金蝉、石生、易鼎、易震等人前往。六矮弟兄未下山时便有成约,行止祸福与共,不能分开,坚欲同行。易静、癞姑见甄氏弟兄面无晦色,虽无防身法宝,但精地遁之术,到了危时,可由地下遁走,只得依了。哪知李文衍自以入门年久,遇事耻居人後,向芳淑贪功好胜,也坚持非去不可。易静因李文衍本是先进,开府叙班却在自己之下,见其平日神情淡漠,不便过於劝阻。
众人由元皓率领,借着阵法掩蔽,由湖口左边月牙一角偷渡过去,绕至红发老祖之後,骤出不意,各施法宝、飞剑,猛向众妖邪剑宝齐施,同时诛戮了好几个。红发老祖猛听身後忽然连声惨啸,一阵大乱。才转过脸去,就这刹那工夫,觉到对阵急风飒然,知来暗算,不顾再看身後,赶紧回脸,即见对阵青雾中突然涌起一幢彩云,眼前两丝银芒一闪,心中一惊,知道来人必是秦氏姊妹之一。
秦寒萼原本首告奋勇,易静、癞姑因乃姊紫玲别前再三当面嘱托,随时照护,又见她面上煞气已透华盖,比谁都重,料知凶多吉少:所以再四劝阻。寒萼口虽应诺,心己怏怏。及见南海双童也得同行,向芳淑、李文行均不听命,越发不快。
本来就与李文衍一见投机,私交甚厚,见李文衍暗使眼色令行,以自己身有弭尘幡,毒瘴尚且不畏,还怕妖法不成,略微盘算,决计起身,也不与众同行,一纵遁光,便驾弭尘幡飞走。好在阵法有方瑛主持,通行无阻,乘红发老祖心神分散之际,急催云幢,由青雾中飞出,一照面,便将白眉针发了七根出去。
红发老祖情知厉害,哪还再顾行法伤敌,慌不迭纵身飞起。哪知秦寒萼料他玄功奥妙,早打好乘隙出击之策,七根白眉针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并发。骤出不意,来势万分神速,一任红发老祖应变机警,仍未避过。总算红发老祖知此针来历十分阴毒,先急运玄功一齐闭住气穴七窍,才未被深入气穴。可是七针全打中了面门、肩胸等处,深嵌在皮肉层里,只要气穴一开,仍顺穴道向上逆行。除却吸星球可以吸出而外,只有运用本身真火将它炼化,但非当时可了。
红发老祖再想迎敌已不可能,咬牙切齿,朝着寒萼目毗欲裂,狞视了一眼,怒吼一声,红光一闪,便往崖外遁去。逃时百忙中瞥见身後早有八九个敌人现身,满空光华电舞虹飞,同来诸徒党又伤亡了十来个。馀下正在苦斗的都是教外妖党,门下妖人已剩不多几个。势已至此,身上隐伏危机,不暇兼顾,仍然匆匆忍痛飞走。
寒萼居然侥幸成功,忙催云幢飞将上去,一面放出飞剑,口中大喝:“老怪已为我白眉针所伤,遁逃回去。诸位师姊师兄,切勿放这些妖孽漏网。”
癞姑、李英琼等人本定小胜即回,也因见红发败走,正好诛戮这些妖物,略一恋战,不舍即去。残馀众妖人中,有好几个俱是五台、华山两派的能手,当日才到红木岭,与红发师徒会合同来。法力既较妙相峦前被杀众妖人要高得多,深知红发老祖的身外化身神妙无穷,必是遁回山治愈了伤再来,决不善罢。仇恨深重,必有毒手在後。此时一退,耻辱更大,俱只守不攻,一味运用妖法闪躲防护,奋力抵御,想挨到红发老祖去而复转。
相持也就半盏茶的工夫,众人正在满空追逐,眼看好些妖法俱吃癞姑、元皓、李文衍、李英琼四人破去,众妖人技俩将穷,伏诛不远。猛听高空厉声大喝:“无知小狗男女!叫你们知道厉害。”
众人同时眼前一暗,满天空俱吃血光笼罩,成了暗赤颜色,妖光邪焰一闪即灭,对敌众妖人一齐失踪。众人也将护身异宝取出施为,十来道金霞祥辉,各色精光,纷纷激射而起。只见弭天血氛中,有一三尺许长赤身人影飞堕,只一闪,便朝秦寒萼飞去,来势神速,从来未见。小人手扬处,便有一只亩许大小的血手影,抓向云幢之上。
癞姑首将轻不肯用的佛家降魔至宝屠龙刀飞出手去。同时元皓手扬处,又是大片青光,如箭雨般发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双方施为瞬息之间,那云幢已被大手强自抓起。只是起得稍慢,癞姑屠龙刀和元皓的太乙青灵箭双双赶到,这秦氏姊妹仙传异宝才未被夺了去。但彩云波动中,化血神刀所化的一道比血还红的血光,长才尺许,已电掣而出,乘虚侵入。只见云幢影里一团明光耀处,寒萼一声惨叫,已受重伤。
屠龙刀和太乙青灵箭也已飞至,红发老祖不暇再施毒手,见来的二女,一有佛光护身,一有异宝护身,无法加害,意欲施展玄功变化,出没隐现於敌人丛中,用化血神刀乘机多伤他几个。因此便不和二女硬敌,身形一闪,神手、神刀一齐收回,便往右侧飞走。总算弭尘幡灵异,元皓、癞姑应援又快,元皓、癞姑料知凶多吉少,不敢再追敌人,忙抢上前一看。寒萼身在宝相夫人内丹宝光笼罩之下,虽尚未失知觉,只是左膀中了一刀,但面如金纸,人已一息奄奄。二女知道此刀中上,按着各人功力,还有好些禁忌,至多对时必死,恐有差池,只得由元皓护持着,同驾弭尘幡送了回去。
这时易静在隔湖传声遥唤,连命速退。南海双童首先由地底遁走;易氏弟兄素日敬畏姑娘,不敢违背,也驾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飞回崖去。
向芳淑恃有金姥姥罗紫烟所赐纳芥环护身,只图贪功。却忘了那纳芥环与别的法宝不同,须与本身功力相辅而行,功力越高,灵效越大。上次遇到华山妖孽,尚且几乎吃亏,红发老祖一教宗主,如何能以抵御?
李文衍以长门弟子,不甘落於新进之後,以师传辟邪神壁足可防身,又与寒萼交情最深,看出危急,赶往救援。二女先後一路,恰好迎头遇上红发老祖。
这等战场,双方行动捷逾雷电。向芳淑扬手就是一颗阴雷。这是阴魔怜她当日华山受惊,借玉清大师之手赠予。阴雷本就歹毒,又经阴魔先天真气混淆音色,於初发时只是豆大一粒淡绿光华,全不起眼。
这时满天都是光焰弭空,彩霞匝地,到处电舞虹飞。红发老祖又以元神应敌,不畏受伤,做梦也没想正教门下会有这类专一克制元神的魔教所炼阴雷。等见绿光如豆在眼前一闪,飕的一声,碧焰星飞,已被打中爆裂。如非修炼多年,功力深厚,纵不致将元神震散,也必受重伤无疑。因二女相次飞近,也没看清何人所发,急运玄功变化,血影一晃,神手和化血神刀同时施为。
李文衍飞得较前,护身宝光先被抓去,左臂被刀光扫中。幸得英琼和金蝉、石生三人由斜刺里疾飞过来。这些至宝奇珍,只有他三人最强,并还具有克敌威力。红发老祖见不是路,收转神刀,掉头飞去,又和向芳淑成了对面。神手、神刀已同时碰上,纳芥环先被夺去,化血神刀相继飞到,双足齐断。
其实红发老祖先前元神已受小创,芳淑如果连发阴雷,红发老祖忙於抵御,势子缓得一缓,英琼、金蝉、石生便可赶到,李、向二人均不至於受伤。芳淑也非坐观成败,只因见李文衍平日口气颇傲,当她本门先进,法力必高,偏生又因前在秦岭分取三才剑和青蜃瓶,生了芥蒂,临敌之际各不关心,既想看她法力深浅,如何抵御,又想乘机取巧,等敌人分神才出手,以致两败俱伤。
向芳淑因不舍那纳芥环,仍在咬牙切齿,运用法力,想将法宝收回,遁光被扯欲起,形势危急万分。忽见一道百丈金霞如神龙倒挂,刺破弭空血焰邪雾,自天直下,电驶飞堕,朝那大手射去。红发老祖骤出不意,忙使法力抵御,微一疏神,纳芥环便脱手飞去。红发老祖正欲穷追,癞姑屠龙刀恰好飞来挡住。回顾金霞来处,却是由鼎口内射出,持鼎少女竟是米明娘。
当日米明娘与余英男争夺南明离火剑,恰值七指神魔在那大雪山八反峰底下用极恶毒的妖法攻穿地窍,使雪崖崩裂。金姥姥绕道到来看看那妖魔的动静,见事在危急,误当米明娘俱是霞儿一起,匆促间连明娘一齐救出了险地,往凝碧後洞飞雷崖前降落。
英男因霞儿在不便说话。霞儿已经恕了明娘,却原无收罗之心,见金姥姥连她带来,以为必有用意。也是明娘该有仙缘遇合,混入了凝碧仙府,跟着众人跪拜,倏地越众上前,跪伏地下,口称:“各位仙师垂怜,收录弟子吧。”
金姥姥才猛地察觉过来,哈哈笑道:“你这妮子真是精灵,连我和众道友俱都被你瞒过,混了进来,岂非笑话!也是你向道心诚,才有这一次仙缘巧遇。既是我忙中疏忽,将你误带到此,索性成全你到底。看你一脸正气,与别的异派不同,而且神仪内莹,仙光外宣,心灵湛定,基禀特异,非多年潜修静养,又有宿根,不能至此。不知诸位以为然否?我如非出世在即,也愿收入门下。”
明娘原知峨眉前一辈剑仙多半不是应劫转化,便是劫後道成飞升,此时拜师,相随已无多日。齐霞儿自幼就得神尼优昙嫡传,道法高深,看去年轻,本领已不在一班峨眉前辈以下,正是方兴未艾,可以相随深造,寻求正果。一听金姥姥为她作主,即朝上跪禀道:“弟子得到此间,全仗齐仙姑当头棒喝,才能转祸为福,总算有缘。明知齐仙姑乃优昙尊师高徒,掌教真人之女,道行高超,未必收我这等孽徒。但是望乞列位仙尊作主,转请齐仙姑不弃菲恶,收弟子为徒,情愿不借艰危,为本门服役,勤求正果。若有差池,永堕沉沦。”
玉清大师也道:“师妹现方奉命行道,正需用人。不辜负此女向上之心麽?
“霞儿只得暂时收她为一记名弟子,留在峨眉。
此时阴魔正与枯竹老怪虚与委蛇,分身不暇,知红发老祖的天魔化血神刀非禹鼎无以克制,由鲧珠元神通灵霞儿,命米明娘持禹鼎出山,由鲧珠元神护送前来救援。以米明娘修为仍不足以发挥出逼胁红发老祖的威力,禹鼎实由鲧珠元神主持。
米明娘一手代将纳芥环接住,往下一沉,就势抢了断足。便往湖上青雾之中飞去,晃眼无迹。红发老祖正想用玄功变化暗算癞姑,对湖易静赶来接应,当先把专破元神的散光丸、弹月弩发将出去。红发老祖不得不闪避。缓得一缓,癞姑也就乘机收回屠龙刀,遁退回去。
寒萼、李文衍各断了一手一臂,向芳淑是将双足刖去。伤断之处点血不见,只冒微烟。虽仗玄功强自运用真气,人已面如乌金,痛彻心骨。米明娘从身畔取出六粒卢妪所赠丹药,嵌在伤处,接好断肢,一口真气吹上去,立化一股异香扑鼻的五色彩烟将伤处裹好。眼看痛止,污血流出,自然生肌接骨,皮肉长合。一会便渐平复,精血也已通行,只不能运用真气,一切均与常人无异。
米明娘还未到出山之期,事完便要起身回山。元皓将灵旗招展,五色烟光连变灭了几次,全湖立时现出。烟云变幻,光霞浮空中,灵旗隐现,将九宫五行阵位,连湖面一齐现出,气象森严。元皓手指处,一道长虹般的金挢已往对岸缓缓突伸过去,同时举手肃客。湖形一现,双方动作隔湖相望,无不毕现,两次所伤仇敌俱都无恙,禁制却设在一片湖水之上。
红发老祖已看出一些端倪,因见对方俱是峨眉门下,不应有这类法术,心中还在迟疑。及至元皓轻敌现出湖面,才知果如所料,对方用的竟是奇门七绝恶阵。
凭着自己法力和玄功变化,要将这七层禁制相继破去,并非不能办到。只是这阵在迄今各异派中长老,以及海内外散仙中,只三四人有此法力。弄巧就许那五百年前所遇的克星又来中土,都不一定。万一对头藏在对面崖洞,阵法一破,突然出现,却是大糟。还有昨日收去五云桃花瘴,诱激自己穷追未获的那人,分明与仇敌一党,法力甚高,至今未见此人出现,更可疑可虑。
红发老祖想到这里,不禁又急又愤,有一点气馁。但看那情景,分明有心现出原景、飞挢送客,分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却连受了几次伤,随来的十八名门徒,只剩了七人,内中还有四人受伤。几个功力较深,也最心爱的全都葬送,一名不留,并形神皆灭。各异派中人死的也有三十个以上。
红发老祖想到身受如此奇耻大辱,不禁勃然震怒,心中愤急,身形一晃,化作一只血手影,想连人带挢一齐抓住;同时放出化血神刀,朝米明娘斩去。众妖人各施威相助,一时烟光交织,法宝齐飞。哪知手刚飞起,金挢却撤得比电还疾,便已急收回去。湖上立有千百丈金光,夹着风雷之声涌来。红发老祖识得厉害,未破法以前,不敢冒进,只得含愤将血手收回。
化血神刀刚飞出去,米明娘冷笑一声,左手将鼎一举。鲧珠元神发动禹鼎威力,鼎口内一声龙吟,飞出百丈光霞,将化血神刀敌住,更将四外烟光邪法,连同当空暗赤色的妖云一齐荡开,飞身直上。等红发老祖收回血手追赶时,只听霹雳连声,数百丈雷火金光飞舞中,米明娘已化作一道匹练般长虹,破空飞去,一闪不见,为鲧珠元神送回峨眉。
众妖人妖徒没料禹鼎这等厉害,因围攻太急,又被伤了两三个,折却了好几件法宝。俱都怒气填胸,无从发泄,把所有怨毒俱种在对湖诸人身上,誓不与之并立。红发老祖再见敌人朝着自己指点嘲笑之状,重又勾动忿怒,暗忖:“那对头虽属旁门,行辈却是最尊,威望法力,一时无两,行事素来强傲,目中无人,决不会令两幼童主持出面,自己却在暗中卖弄。性又古怪,不喜管人闲事,如若有心为难,必定寻上门来生事。他万不会不惜身分,与峨眉门下这类未学後辈的小狗男女打成一片。并且此老已五百馀年不履中土,怎会忽然来此讨好敌人?只要不是老怪物在此,任是何人,我也不怕。此时已成骑虎之势,再如畏难纵敌,此仇不报,不但多年声威败於一旦,也无面目再见门人同道。”
念头一转,恶气大壮,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五面妖幡,分五方五行掷向空中,隔湖遥对;然後手掐灵诀,施展法力。将双手合拢,一搓一扬,立时烟云滚滚,布满全阵,彩光四射,满空暗赤焰云,齐泛星彩,直似一圈极鲜艳的浓血,将湖岸上天空围了个风雨不透。湖水上空,却是星月交辉,碧空云净,两两相映。
红发老祖将手一指正南方妖幡,只听一片风雷之声过处,立有一大团雷火飞起,用丙干真火来试头阵。湖上灵旗似走马灯般疾转如飞,卷出一片青光电掣而过。正反五行,相生相应,乙木反应庚金,一片银霞涌起,迎着那亩许大一团烈火两下里一撞,倏地变出一片黑气,竟是庚金还生有壬水,从下向那火包没上去。
那火球也暗藏五行变化,撞後便即爆散,由丙火中激射出百丈黄云的戊土,反将黑气紧紧压住。同时那火也一同加盛,转眼布满湖心,将银光隔断,以丙火、戊土相生,来破头层金水之禁。
湖面原本一泓清水,只有大小数十面灵旗浮空竖立,自从双方一斗法,重又云光杂沓,灵焰飘空。这时灵旗已隐,全湖俱在黑气笼罩之下,上面压着密密一层黄云,云上一层银光,光上又是一层烈火,两两紧压,密无缝隙,层次分明,互为消长,上下四层四色,互相包围,各不相下,齐焕奇光。
方、元二人才知此中机密已被敌人得去,头层禁制已被占了胜着,除以强力运用,加增金水之力,使多相持些时,并与敌人丙火、戊土同归於尽外,已然无法挽救,忙即加紧催动阵法。,以金、水二遁相抗。始而各不相下,渐渐烈火黄云势盛,黑气已快压向水面。方、元二人也准备发动第二层禁制接替。
似这样相持有半个时辰,那数十面灵旗忽又出现,一齐展动。灵旗所到之处,无论哪一层,全无所阻,黑气、银光突然加盛,向上涌起,颇有反奴为主之势。
红发老祖忙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将手连指几指,烈火、黄云也自增强,上下挤轧,互发怒啸。
正对抗间,灵旗烟光变灭中,忽由水底激射起一道彩光,将四层烟光一起冲破,到了最上一层,似轻烟一般散布开来,将上下四层一齐包没。红发老祖方觉不妙,未及施为,紧跟着惊天动地似的一声巨震,里外一齐爆散,化为千万缕红、黄、银、黑四色彩丝,满空飞射,一闪即灭。
红发老祖折了一面宝幡,阵法才被破去一层,急怒之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又将一片白光飞起,用庚金为引,暗藏五行五遁,全可随心变化相生。方瑛知自己法力有限,不能尽量发挥阵法奥妙。转不如按照原定各层次序,由他破去,仍与同尽为是。便不等敌人变化,径将第二层的木、火二遁同时发动。
庚金白光飞到湖上,撞上飞起的一片甲木青光,青光化生丙火,白光庚金已变化壬水,青、白、红、黑四色烟光上下紧压相持,与第一次情景一样,相持到了最後,依旧灵旗展动,彩烟飞起,上下包没,一声巨响,同时消灭。时光已由夜入昼,到了次日中午。
红发老祖法力本高,加以仇深恨重,施展全力相拼,每破一层阵法,必加上好些威力。方、元二人所设,只知依着成规奉行,不能变化。到第三次上,便被对方看破技俩止此。正反五行是克、应、生、泄互用。头层是金,克二层木,三层不是生火就是泄水,去了好些顾虑。戊土黄光克水泄火,飞到湖上,撞上飞起的一片壬水黑光,生化甲木青光。戊土生化庚金,不特压力越往後越加大,并还在五遁五克、黑、黄、青、白四色烟光双方对消之际,运用邪法,乘机猛袭过来。
如非方、元二人应变机警,便几乎有人中了暗算。
眼看第四次上危机愈迫,丙火红光迎上壬水黑光飞来,化生戊土黄光,为壬水生甲木青光克制,红、黑、黄、青四色烟云更薄弱难支。虽知阵法破完,湖中埋伏的仙法会发生五遁逆行,重又相生,另发动一层极神奇的禁制,将崖洞封闭,不致受害,但见形势如此险恶,又颇担心,正各加紧戒备。
红发老祖见五遁禁制已破了四层,剩此一层,已成强弩之末。看阵内各人行径神色,末层禁制未必有什玄妙惊人之处,又是急於收功,竟不惜耗损真元,意欲就势一起破去,把所有法力全使出来。哪知第五层阵法後面所藏妙用,发动甚速。两下里一凑,阵法改变更快。第五层的本身戊土生金,百丈黄云、银光由湖中涌起,吃敌人的甲木、丙火所化青、红二色烟光,各按克相,紧压下来。
两下里才一接触,这次被克一面的戊土、庚金竟会突然加盛,红发老祖的乙木、丙火竟几乎克制不住,急得红发老祖连喷真气。克制之力愈强,云光越盛,双方烟光摩擦,幻出万道霞芒。相持还不到半盏茶时,湖底风雷忽起,灵旗又出水上。就这晃眼之间,刚疾展得两展,倏地又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湖面青、红、黄、白四色烟光全都爆散,洒了一天花雨,阵法全破。当时湖水群飞,直上半天,灵旗飞舞中,大片五色烟光连同後面的半天血云,齐似狂潮怒涌,迎面飞来。
红发老祖怨毒之下,直同拼命,元神变化,何等神速,凶锋已锐不可当。五层阵法破得太快,变化神奇,双方同出意外,红发老祖也略微缓势,否则早将湖上的反五行禁制一齐飞来,众人只要在洞外的一个也休想遁退回去。那反五行禁制,专护那座洞府,人在洞外,便无用处,法力高或有至宝防身的几个或者无妨,下馀诸人便难说了。
这时,先前受伤初愈诸人全在後洞养伤,馀人多在观战。易静、癞姑、林寒、庄易法力较高,知机神速,急纵遁光往洞中飞去,退得最快。
金蝉、石生同了甄氏弟兄,见洞外磐石上设有楸枰,便往轮流对弈,并还拉了牝珠司徒平旁观指点。因离洞门最近,牝珠司徒平仔细,一见有警,立即拉了进去。
易鼎、易震生性喜动,贪看双方斗法,仗有辟魔神梭,反想相助动手。弟兄二人藏在易静身侧一株老松之後,一面观斗,一面暗中也把法宝取出备用。
李英琼和余英男因是患难相交,难得在此相遇,便在滨湖之处寻了一个石墩,并肩坐了,促膝密谈,没料到时机瞬息,稍纵即逝。
下馀诸人,自知道浅力弱,也都闻警即撤。只方、元人因身是主人,不肯先退。
说时迟,那时快,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就在方、元、李、余四人将要会合之际,那半天血云焰光已经临头,将四人一齐罩住,直压下来。另一旁的易氏兄弟心有所恃,略一观望,也吃血光罩住。同时崖前灵旗处,那五色云光已然布满洞外,将洞口连崖一起封闭严密,光霞灿烂,里外通明,历历可见。这一来,里外隔断,可望而不可即,想要冲出救援,俱不可能了。
元皓手扬处一蓬青色光丝,网一般向上飞起,飞起四边,正向下网来,欲待将四人全身护住。哪知一只极大的血手影,却已电也似疾自空飞堕,只一抓,便将光网去,紧跟着四外血焰便潮涌而来。总算英琼上次失剑,长了见识,忙和英男各将身剑合一,先不迎敌,却将定珠发出,化作一片祥光,飞起四人头上,恰好接上血焰,未遭毒手。珠光所罩之处,四外血焰涌到身侧相隔丈许以外,便自消灭。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吃四外浓血一般的光焰陷住。外面精光急转,冲荡得四外血焰宛如血河潮生,片片花飞,光华互映,色彩分外鲜明,梭光外面,光华电转,不时还有宝光由内出击,敌人也是近前不得。
英琼还想和易氏弟兄联合一起,心神略分,便觉四面八方压力加紧,两只血手影也相继出没。知道此宝全仗心灵运用,丝毫松懈不得,并见易氏弟兄也都无恙,只得罢了。嗣见珠光照处,不特头上和四外,连脚底也无血光侵入,便盘膝坐地,将所传坐功施展起来。这一来,元神内莹,珠光越发朗耀。
方、元二人心疼失宝,只要血手现出,便将青灵箭发将出去。这青灵箭专伤元神,只是射出後就无法收取。
红发老祖白费了两天一夜苦功,真元消耗不少,虽用血焰魔火将敌人困住了六个,却是一个奈何不得。一面想攻洞,一面想伤所困六人,还须躲避青灵箭,也闹了个忙碌异常。直似怒极发疯,连施各种厉害法术,猛下毒手。
第129节系魂圈套
似这样又相持了一日夜,反五行禁制依然无恙。李、余、方、元四人头上珠光也始终晶莹朗耀。只那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被魔火血焰炼久,光华渐减。易静姑侄关心,自是焦急万状。洞内诸人见形势渐险,自是愁急,一心盼救援早至。南海双童尤为忿激,金蝉、石生取出玉虎、三角金牌往外便冲。偏那反五行禁制,看似一片其薄如纸的光霞笼罩洞口,但法宝、飞剑冲将上去,立生妙用,直似前面有不可思议的神力阻住出口,狂潮撞起万片霞辉,无穷异彩,休想擅出一步。易静知金、石二人皆有仙府奇珍,恐防两伤,再三劝阻,金、石方始忿忿而止。
辟魔神梭受血光魔火包围,光华虽比前缩小了十之三四,似已到了限度,却也不再减小,反倒较前还要凝炼,光轮电驭,旋转更急。余英男同门义重,见神梭宝光正在减缩,认为易氏弟兄危急,将信火发出,向远近同门发出告急信火,传声告急。易静恐她召来多人,有的法力不济,平白吃亏,忙也行法传声,重向远近接得警报的诸同门告以厉害,只请邓八姑、朱文、灵云、轻云、岳雯、诸葛警我等数人到来应援,余人请记师命,量力行事。
鼎、震二矮也似知道危机,不再露面,只埋首光中,大骂不休。气得红发老祖不住把血焰增强,紧压上去,兀自奈何不得。易静知道此宝原是老父平生最得意的法宝,具有极大威力,防身妙用,百邪不侵,只不过被魔火血焰紧压缩小了些,乍看颇险,实则无害,心情为之一宽。
魔火血焰已用全力发动,将全崖洞带石坪紧紧笼罩,成了一片血山,另外还有别的狠毒法术、法宝一齐夹攻。双方相持这一会,众妖人各方同党时有到达,华山派的史南溪和三影神君沈通,也闻信赶来。因血光移向对岸崖上,湖这面便现出天空,众妖人各运了些石块放在湖边,分别坐下,对著一湖清波,向前观战。
正在说笑得意,猛听破空之声甚疾,方一入耳,已经临头。内有好几个粗心一点的俱当来的是自己的人。就在这闻声惊顾瞬息之间,四五道匹练般的光华已自天飞射。内中一个身剑合一的红衣少女,手上还发出百丈金霞,耀眼生花,光华奇强。众妖人看出来者是仇敌一面,不禁大惊,忙飞剑光、法宝抵御时,已是措手不及,两个法力稍弱的,连同一残余妖人,正当来路,吃那几道光华迎头就势一绞,连人带宝一齐了帐。有的更连剑光飞刀都未及放出,便成了死鬼。
史南溪认得当头少女,正是前番攻打峨眉时,手持宝镜专破邪法的女神童朱文。后面紧随齐灵云、周轻云、岳雯三人。相隔时日不多,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高的法力。不禁又惊又怒,扬手数十团雷火朝前打去。沈通也把手一扬,发出好些毒钉、雷火,红光飞舞半天,却一个也未中。来人志不在此,只顺手杀了几个,略一停顿,便星驰电闪,立即飞将过去,早已飞人血光之中。
红发老祖闻得对岸众人惊呼之声,便知敌人来了援兵,刚一回顾,一道百十丈高的金霞,后面紧随著几道匹练般的光华,已电驰而至,金霞到处,血焰花飞浪卷,冲荡开千层血浪,飞将进来。四道剑光又联合在一起,简直无从下手。尤厉害的是那天遁镜,金霞百丈,所照之处,血光立被冲散;自己尽管全力施为,终是近身不得。
红发老祖恨极之下,一面催动血焰魔火,一面施展玄功变化,元神一晃,便已隐去,重又幻化血手,意欲向四人中择一抓下。朱文一眼瞥见,手扬处,便有一粒豆大紫光朝那血手影打去。此宝名为霹雳子,乃上次英琼在幻波池所得宝物之一。当年圣姑用无上法,在两天交界处,收敛空中将发未发的雷电之气凝炼而成,共炼有百余粒。开府时,妙一真人将圣姑所赠法宝分赠众门人,将此宝分作两份,朱文便得了一半。虽然每粒只用一次,但是威力至大,比起正邪各教中的各种神雷还要厉害。此宝初发时,又只一粒紫色星光,光虽奇亮,并无别的异状,也无声音,决看不出似无数雷火凝炼。
红发老祖自恃玄功奥妙,除道家自炼心灵相合之宝,还须功候深纯者外,多半都能摄取,不畏伤害。对方既敢对己而发,虽料不是寻常,万没想到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干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会落在一个峨眉后辈手里。加以被困六人见来了生力军,血焰魔火已被镜光冲荡,宛如浪涛起伏,精神为之一振。内中方、元二童瞥见敌人身形忽隐,知又要用玄功变化暗算,血手一现,便将青灵箭迎面发去。红发老祖还得防护,另用法术抵挡,百忙中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那紫光一触即发,血手才一挨上,立化为紫色焰光爆裂,声势之猛,直少伦比。红发老祖骤出不意,怒吼一声,向旁遁去。犹幸功力深厚,忙一运用玄功,便自勉强复原,就这样受创已是不小。四人乘他这一停顿,先用宝镜、神雷冲开血路,飞向易氏弟兄身旁。
那辟魔神梭光华减短以后,本能向前勉强冲行,再经四人随护开路,那石坪地方又不甚大,转瞬便引向李、余、方、元四人之处,同在定珠宝光笼罩之下,任何邪法异宝,俱都无从伤害。更有干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余威,连珠霹雳,那千百丈血光已由密而稀,大有减退之势。岳雯见敌人败退,乘机连发太乙神雷,加上天遁神镜宝光一照,四外血光越似红雪山崩,波翻浪滚,纷纷消散。
红发老祖报仇未成,元神又受重伤,空自怒发欲狂,却无可奈何。略一缓势,重又现形上前,将化血神刀和身带法宝纷纷放出,誓要分个死活存亡。拼著耗损真元与敌一拼,想用六阴绝灭神功,偏生此法须有三个有法力的助手,众妖人却被绊住。
忽又有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这次对岸众妖人已然留神,忙起戒备。来人也相继飞到,共来了五人,分三起降落。史南溪只认得秦紫玲和黑孩儿尉迟火二人,下余黄玄极、白侠孙南、悟修三人,史南溪俱未见过。众妖人自是忿怒、忙起截住,各显神通,斗将起来。
红发老祖眼看所炼魔火血焰消散大半,此法一破,敌人便可来去自如,气急欲昏,不知克星将至。忽听有人由远处传声说道:“蓝蛮子别来无恙?可笑你枉自修炼这多年,五百年前的故人,竟会对面不相识。如非拿了人的东西手短,又因日前有二好友相劝,昨日你追我,便该向你索还旧帐了。那五云桃花瘴,只可算是五百年来的利息。你今日元神在此卖弄,那法身想用不着,也吃我暂时扣住,一会有人代我向你算帐。我此时为完夙愿,也是神游在外,不愿以转世之身见你,只得转托别人代办。你总不至于非要我亲身到场不可吧?”
说罢,语音寂然。那说话声如婴儿,相隔至少也在三百里外。红发老祖原身本来姓蓝,是贵州山民,蓝蛮子之名极少有人知道。枯竹老人还是红发老祖师执前辈,彼时时常神游转世。这一世转生在一个山民家中,满头红发,相貌丑恶,就是红发老祖肉身。那日二人无心相遇,蓝蛮子不知红发肉身便是枯竹老人元神转世,看出道法颇高,欲与结交,初意原本无他,却不知枯竹老怪于初见之时,便知蓝蛮子该当应劫兵解,有意成全。
因为枯竹老人以元神转世,任他算尽生神八字,也无法投得绝好根骨,有心计算白谷逸的肉身。算好时日,煽动白谷逸、凌雪鸿往烂桃山采药,更赠白谷逸一粒青灵丹和几片太乙青灵竹叶神符,说是专能保卫真灵。真是保卫周到,于陷入千年毒瘴时,服下的青灵丹与太乙青灵竹叶神符里应外合,永远保护在青灵谷那根枯竹内的脚僵硬石化的残躯内,甚么危险也遭遇不到了。
可是枯竹老人降伏白谷逸躯壳却耽误了不少时刻,而蓝蛮子应劫兵解前来,竟不等枯竹老怪回灵,愆生毒念,乘机占了庐舍,又在当地设下埋伏,想禁制对方元神。这误了移交心法,枯竹老人难使蓝蛮子如臂使指,要索还躯壳,消灭蓝蛮子的元神报仇。
蓝蛮子久闻老人威名,吓了个魂不附体,慌不迭突围遁走,逃到铁伞道人处求救。铁伞道人向老人求情,说:“你每次转劫,法身多是修到年份,寻一深山古洞,在内入定,元神却遁回山去。对于以前洞中存放入定的法身极少复体再用。
反正弃置,乐得看我面上,成全后进。“
老人说自己屡次转劫留存的法身日后还有大用,非索还报仇不可。后因铁伞道人再三求说,才出了一个难题:要蓝蛮子在一甲子内,把枯竹老人故乡三峡中所有险滩一齐平去。并由铁伞道人用法力将他元神遥禁,以便到背约食言时,将他斩首戮魂。
哪知此事说来容易,做时极难。并且三峡上游两边山崖上,住有不少法力高强的修道之士,有的邪正不投,有的不容人在门下卖弄。并且江中石礁,多是当年山骨,其坚如钢,好些俱和小山一样矗立水中,为数又多。昔年神禹治水,五丁开山,尚且不能去尽,何况一个旁门左道。事未办成,反结了许多冤家,没奈何只得罢了。
忽然相隔数百年毫无音信的杀身强敌克星寻来,再又听出昨日收去五云桃花瘴,在崖外用法力禁制紧藏的法身也被盗去,底下口气更恶。此生平唯一对头克星为方今旁门中最厉害的老前辈,得道千年,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无人能敌。
性情尤为古怪,尤其处治异己,心辣手狠,形神不留。
尽管红发老祖平日好强好胜,好容易修炼到今日地步,遇到这等比四九天劫还难躲避的生死存亡关头,也不由得心寒胆悸,宛如斗败公鸡,自知无幸,呆在那里做声不得。
其实枯竹老怪也是无能为力,否则绝不会任他破去奇门七绝恶阵。那真是一只差,全盘皆落索。枯竹老怪想窃据阴魔的火凤凰元胎,施法运用奇门七绝恶阵,阴魔却不想锐身犯险,而以无相无我的虚无缥缈任枯竹老怪的法力溜身而过,不动不伤,更牵制他的青灵引子,致令连取回红发老祖的肉身也无以为引。因知悉前因及个中玄妙,要安排一个更周密的陷阱。枯竹老怪见红发老祖败势已成,也不知白谷逸的元灵被囚已为阴魔发现,终于让阴魔严人英放手施为。
忽见一圈清光由对湖飞虹电舞般穿阵而至,晃眼到达。手扬处,洞口霞光连闪几闪,反五行禁制便自收去。并把手一接,发出一片青光,四围血焰魔火本已消亡大半。红发老祖知道此光来历,心情虽然惶急,仍是不舍全毁,手一招,便自收去。来人也不紧迫,也把青光收转,连身外清光一齐敛去,落下身来,先与红发老祖对面。洞内诸人,早看出来的正是阴魔严人英。
红发老祖面容惨变,那么法力高强,骄横自傲的人,竟一毫也不敢倔强,好似害怕已极,已先说道:“你是枯竹老人叫你来的么?当初我虽不合犯他,也是事出无心,又迫无奈,并且此事已蒙铁伞道友求情解免,怎又旧事重提起来?老人想必离此不远,烦劳道友引往一见,与他当面分说如何?”
阴魔严人英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哩!自己行为,自己明白。并还辜负了铁伞道人,是你自种恶因,怎能怪他食言?这些年来,因你假装好人,所以无人寻你。今日你既倒行逆施,怨得谁来?现在你那法身,已由当年铁伞道人的法宝,将它钉在你那隐藏之处。你此时就在我手里脱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归于尽了。”
红发老祖听到末两句,益发神情沮丧,厉声喝问道:“照此说来,莫非你便是铁伞道人么?”
阴魔惨笑道:“先父为奸人所算,如不是我,谁能代他来哩?”
篮蛮子经枯竹老人以白谷逸的身份仔细薰陶,先发制人,去往铁伞道人隐居的龙母洞中,暗破元神禁制。走时又把重要法宝和一葫芦丹药盗去。刚刚逃走,铁伞道人便为受□女情锁收阳放阴大法所伤,精血两亏,回洞取药,哪知药、宝全失,才被嵩山二老矮截去了铁伞。更为巧手灵龙所算,堕入红沙绝阵应劫。
话方说完,红发老祖面容忽地狞厉,满口钢牙一错,猛然一晃身形,便己隐去。意欲拼著法身不要,只把元神冷不防冒险遁去。众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阴魔严人英骤出不意,受了暗算,纷纷上前保护。只听阴魔严人英笑道:“老人早已安排了制你之法,难道就被你逃走了么?”
话还未毕,手先朝外一扬,一道灵符飞起,青光一闪,湖中波的一声,突涌起青荧荧一幢冷光。红发老祖身形忽现,裹在其内,连挣两挣无效,自以为元神必灭,一声长叹,便把双目一闭,不再言语,受那炼神化气之惨。众人才知湖中另外还有一层专制敌人的埋伏。不过也得等红发老祖在元气大伤之下,才困得住他。方、元二童竟也不知悉,好生骇然。
湖对岸诸妖人剩下只史南溪等五六妖人,见红发老祖状似闭目等死,料定凶多吉少。猛又瞥见崖外飞越进三道金光,其势比电还急。史南溪认出是敌党中前辈有名人物,先自破空遁走。下余妖人本已心寒胆裂,尚幸来人飞遁神速,直往对崖飞去,不曾下手。紫玲等人急于观看红发被困之事,不曾穷追。只内中一个逃得稍慢的,吃秦紫玲用圣姑所赠之宝金刚杵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有的吓得连飞剑、法宝均未及收回,全吃紫玲等五人收去。
这时红发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现苦痛,状甚可怜。那三道金光已经飞到,来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同了凌雪鸿转世的杨瑾。白谷逸还未飞到,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盖去,强力吸起,往上一提。红发老祖猛觉身上一轻,如释重负,睁眼一看,见是好友白谷逸正以全力来援,身外青光已被吸起,当时喜出望外,忙要乘隙冲出。忽听追云叟喝道:“道友不可妄动,你不知那位道友脾气么?如果不是我亲身赶来,谁还再能救你?少安勿躁,解铃还须系铃人。已有朱矮子和峨眉弟子为你解怨,一会便没事了。”
人到危急之际,忽遇救星,再一想到对头厉害,委实不能和他硬来,哪里还敢妄动,口中诺诺连声,不住称谢。
这时朱、杨二人已落崖上,严师婆朱梅向阴魔严人英假惺惺道:“小呆瓜,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几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这些小朋友分上,饶了老蛮子吧。”
金蝉和白、朱二老顽皮已惯,故意拦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血妖刀连伤我们九人,适才又将两易师弟困住,非报仇不可!”
严师婆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说!受伤九人,是自己不遵师命,要来多事应劫,怨著谁来?自不用功,法力不济被困住,还好意思说人?你们虽然受伤,已然救好;老蛮子死了多少徒弟党羽,被你们把他闹了个家败人亡,这气又应该如何出法?小呆瓜如听你话,我便寻你们六个小鬼的晦气,再和你老爹说理去。”
杨瑾也在旁笑劝道:“红发道友于我有恩,望诸道友不可过分。”
阴魔严人英也不还言,只望着金、石六矮微笑。金蝉气道:“说你呆,却呆得真坏,只望我笑,闹得这位矮老前辈以大压小,其势汹汹。我怕他告爹爹,惹他不起,爱放不放,没我们的事,省你借口。”
阴魔严人英笑道:“这等不准也得准的人情,真不甘服哩。”
杨瑾已先接口道:“小友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为不易,放了吧。”
阴魔严人英道:“前日枯竹老人说,这厮竟欲与轩辕老怪、妖尸等魔头一党。
留他在世上,是个贻害。诸位前辈说情,谁能保证他肯永远洗心革面,不与妖邪同流,纵容门下孽徒残害善良。“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呆瓜,赶人不上一百步。你把干天灵火撤去吧。你说这些话,包在我三人身上,必能办到。”
阴魔严人英道:“放了他,他去作孽,那罪孽不是由我承担吗?”
严师婆朱梅道:“我们说的都不成?”
阴魔严人英道:“祖师爷火了,你压得住祖师爷吗?”
严师婆朱梅道:“度化比诛杀更大功德,祖师爷会体谅的吧。”
阴魔严人英道:“后学末进学的只是诛恶除妖。宣善德化可就不自量力,要是我这微末修为也能度化,世上还有恶人吗?纵恶等同身作,这个我可担当不起呢!”
严师婆朱梅道:“由我们担起成不成?”
阴魔严人英道:“你与祖师爷说去吧!”
严师婆朱梅道:“祖师爷仙踪飘渺,真想谒拜呢。”
阴魔严人英道:“你见也见不了,怎替我担当呀!”
严师婆朱梅道:“要怎样才没你的事?”
阴魔严人英道:“祖师爷说,廿四史本来就是一部血猩史,只要白老抓得起青灵光幢,就没有我的事。”
严师婆朱梅道:“就没有和平点的双赢方法吗?”
阴魔严人英道:“以嵩山二老的老本,用上系魂连坐大法,祖师爷就怪不上我头上吧。”
严师婆朱梅转头向白谷逸道:“这小呆瓜扣上你我身上了,你总不能叫我去还你的债吧!”
一唱一和布置了这十面埋伏,白谷逸还能说甚么?要是别人安排的,那是他自打自话,以嵩山二老的交情,可就非栓上不可了。所以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说时,那幢青光本吃追云叟运用玄功勉强提离本位,也谨提得少许。真要硬揭,这曾是三仙的矮子就可真露底了,又不能撒手不管,真是风飘飘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否还的心情,穿入幢内。红发老祖的元神也渐渐汇入白谷逸体内。
系魂连坐大法牵绊太深,好比联保,从未有仙家施展,所以篮蛮子与白谷逸也不知这莫逆通灵必需赤诚为基础。二人皆是表里不一,必致形神俱灭。
突然白谷逸肉身爆出金星万丛,烟云霭蔓中消失得快如闪电,留下两个元神,一个是蓝面苗子,另一个竟是胡嘉,纠缠得像扭着数不清个圈子的麻花。那幢青光倏地刺空飞去。才到半空,那幢内的两个元神已淡薄得如同蜃影。严师婆朱梅也自驾著一道金光追去。留下杨瑾呆望着离去的那幢青光,满面不解神色。
阴魔对这个在胯下浪得毫无保留的淫侣,自是心识无阂,把严人英肉身交付鲧珠元神,无形无影下藏入杨瑾怀内,以元灵传讯。杨瑾心头上响起阴魔的调皮语调:“胡嘉的修为进不了三仙之列的。”
杨瑾才如梦初醒,知晓崔护重来,对著呆头鹅的鲧珠严人英当面也见怪不怪,是知阴魔有分身异能的有限几个淫侣之一。既是黏上身来,当有为众见之言行,正好为此行任务,求施寄生大法。向众人道别,即腾空而去,避过众人耳目,杨瑾即向怀中阴魔发问,道:“那是谁?”
阴魔已把白谷逸元神困囚无终岭之事禀报芬陀大师,见杨瑾问此,知是未得芬陀大师未启示。当此正邪正面交锋之际,枯竹老怪修为深厚,是仙魔界有数巨擘,举足轻重,不宜过早揭发,徒增群魔气焰。只笑说道:“早已从毕修身上注意到胡嘉的神体不调,专等元神往上一合,也就是真相大白了。”
杨瑾念到红发老祖也灭了元神,忙道:“红发道友的法身呢?”
阴魔已在杨瑾娇躯上轻抚挑情,哂笑道:“由枯竹老儿扣在隐藏之处,好马不吃回头草,是不会再用的了。”
只是几句话间,已把杨瑾挑逗得□津潮涌,真个盖世淫狼。杨瑾娇喘嘘嘘,只能把这小色鬼揽个结实,既幽怨也放纵的恳切哀求,道:“又要我浪吧!咦!
我正要你施赐寄生大法呢!为酬极乐真人祭炼大衍神符之德,须往铁刀峡为李师叔了断一件公案,你助我完结这段因果好吗?“
淫通识海,阴魔知杨瑾已两度强闯铁刀峡,只是九疑鼎欠缺先天混沌元胎,破不开恶龙丹气,只好求助,更有浪的借口,为自动献身抓尊严。人生有所求,必须能有代价作交换,否则只会面对敷衍或婉拒。要是不谈代价为诱,其代价必定更高得恨错难返,甚至灵魂也永堕深渊。阴魔淫功日深,寄生大法已不限于筋脉,双方法身黏合的我即是她,她即是我的境界,更微入细胞纤维,驻匿三尸的我即是她,她不是我的幕后层次。杨瑾为完使命,彻底送出了灵魂。魔手已登堂入室,欲火亦焚及元灵,也无她多大自主的余地。
第130节淫操零化
铁刀峡处东北两海交界,与北海均在地极天边,深入水底。为行淫所需,不便由空中飞行,阴魔、杨瑾连体同衣,沿海底翻滚卷进。在水中淫操,逼吊之间可不似大气中的有虚空处以舒缓压力。水激处,每个抽插,不是被扯得若抛堕深渊,就是被撞击得失魂落魄,不得不浪叫舒压,随魔吊挥处,浪摆无度。杨瑾心中有点暗恨自己不争气,总是被这小色鬼摆布得淋漓尽致,星眸半睁半闭,偷眼看着小色鬼阴阴嘴的笑,更羞得无地自容。
阴魔瞄著杨瑾羞得媚艳绯红,更诱人征服,粗大的龟头脉动鼓胀,撑满湿润紧凑逼洞,把花芯撑得关口阔擘,热气直透花芯,心神荡漾,忐忑的令逼穴更是失控,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就想自制也制不来,反而被这可恶的魔吊驱促得疯狂的浪摆。使劲地甩著螓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著她的扭动而飘荡著,衬著不断地发出的哼哼唉唉浪叫声。
杨瑾又娇羞又无奈,整个逼户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每次浪摆后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吊更硬挺,更粗壮,像是更涨大了些,己给将她整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无从阻滞那喷入的汹涌的火劲热流,导入丹田,烧得浑身酥软牝中气热如□,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产会产生这种反应,但是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能张圆了嘴发出呻吟:“喔……喔……喔……喔……”。
销魂蚀骨的快感令她忘记一切,下体紧紧地将粗热的魔吊束箍起来,无论动作多大多狂野,逼穴的阴唇始终紧紧卡栏住阴魔的阳具,未曾脱出,花芯深处不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使得逼内的魔吊更为充涨硬挺。魔吊也不停喷泻出一股股的灵力,源源不断融化入杨瑾气海丹田,化入逼壁膣肌,把魔吊箍得更紧,使每个套动都是深切的磨研,带出狂乱的激情,如触电般的亢奋,也真销魂,阵阵轻哼、呻吟、浪叫不停的杨瑾的口中响起。
在那同时,杨瑾突然觉得有灼热的火焰在自己体内扩张,由点而面,急剧地扩散至周身百骸,一波衔著一波的浪涛,汹涌澎湃,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著杨瑾心房,窜遍每一个细胞,浑身酥酸,不由自主的「格格格」浪笑。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火焰冲了开来,被那狂野无比的灵火灼的浑然忘我,娇躯剧颤,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像是要胀破她胴体一般,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著,从每一个细胞涌出娇呓的呻吟。
那逼谷膣壁紧紧地箍夹魔吊,不停地绞缠著那充满了逼窿的魔吊,弓起玉体使劲摇晃,迎接魔吊每一次的凶猛挺进,臀浪翻腾,嘤咛呓喔摆腰挺逼,无法自己。窥视著阴魔的得意微笑,真是又羞又气,气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只能贴抓著阴魔的半大未大的身躯,撒娇不依。一对饱满豪乳紧紧的贴在阴魔的雄健胸膛,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触电般从双峰传入大脑,搞的头都昏。逼洞膣壁更是千依百顺,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深入的魔吊扭动,缠著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榨。
每一次的扭动,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强烈的酥麻。热得有如熔炉一般,完全受著蚀骨销魂的融化快感所操控,再也难有半分矜持,挺送的更狂更浪,呼吸气促,混身阵阵酥麻抖震,快要溶散似的软弱无力。乳房的挤压更渐渐加强,灵台也似昏似散,飘飘然莫知所措。
一丝抗力都没有地承受了密术侵袭,炙热阳刚罡气深深地渗透了每个细胞,情欲的要害,连极度与奋的「哼哼」声呼不出了。只余一点灵识,觉到逼穴缩紧痉挛,真阳自尾闾升起,骨肉皆酥,迸散出赤红色的炽亮光芒。后天真气的只能通血脉,如江河水势,流不入大地;先天真气却融贯了每条微血管,驻入细胞间。
经过搬神入体,固元守关,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逼洞里肉环更是一圈圈锁逼束吊,贴得如连生肌理,再也扯拉不脱。无论动作多大多狂野,嫩穴始终紧紧吸吮住的阳具,未曾脱出。
两条肉虫紧紧拥抱,纠缠一起,在水浪中翻腾。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著,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细胞爆发的威力令海也在呼啸,骤起暴风,海浪壁起一道碧绿的水晶墙,灿烂生光。前侧海面上浮著的数十处黑点,也被抛得七翻八滚,凌空碰撞。
这些黑点都是北海冰洋中特产的庞然大物,短的是巨鲸,长的是海鳅,俱有百丈以上,浮在水面,矗如山岳,脊背一段,满是海中蚝蚌贝介之类粘满,加上碧苔海藻丛生其上,甚至还生有小树。略一转动,海浪立被激起数十百丈高下。
偶将头脊露出水上,礁石也似静止不动,立有一股水柱激射出来,直上半天。
数条百余丈长的大海鳅,猛一昂首,喷出数百十根冲天晶柱,远近罗列,浪花飞舞半空,再洒下半天银雨,半晌不息。
阴魔正好一试寄生大法的威力,聚汇的细胞力场随著杨瑾的浪摇,弹出水面张力,推得洋海急啸,惊涛如山,互相排荡挤撞,涛声轰轰,声如巨雷,滔天骇浪上涌数千丈,掩去了大片海面,哪还看得出丝毫天色,骇波飞舞中水雾迷漫,上下混茫,连海底的沉沙都被搅起,飞溅出二三百里以外,把庞然的海洋巨霸也抛得凌波度空,冲天千仞。翻卷而下,有若峰倾山颓,遇之天也崩地也碎。
一仔肉虫翻滚过处,骇浪汹涌若峰峦起伏,直达铁刀峡海面,气候越发寒冷。
上面是羲轮失驭,昏惨无光,只在暗云低迷之中,依稀现出一圈白影。这两海交界之处,景物荒寒,除却海中蜃雾幻景时有涌现而外,只六座连苔薛都通体不生的平顶斜面礁石,石黑如漆,广约数十亩,其高千百丈,最低的离水也有五六千尺,远望好似六把大刀,全是刀尖朝下,犬牙相错地钉在水中,形势奇险。因地处僻远方圆四五千里以内,更无别的岛屿,终年骇浪滔天,本就风涛险恶的海浪,到此环绕这六座大礁石,层层漩荡,浪花撞在那些礁石上面玉溅雪飞,倒卷而上,高起数十百丈,更是猛恶,低的两座礁石常被漫过。休说仙凡足迹之所不至,连海鸟都不在上栖息。
由北极冰洋随波流来的大小冰块,极目无涯,海洋辽阔,到处都是大的也和小山相似,有的上面还带有极厚的雪。因是大小不一,迟速各异,又受海水冲击,四边残缺者多,森若剑树。有的如峰峦峭拔,有的如龙蛇象狮,甚或如巨灵踏海,仙子凌波,刀山剑树,鬼物森列,势欲飞舞,随波一齐淌来。浪再一打,前拥后撞,浪花飞舞中,发出一种极清脆的声音,铿锵不已。再有两块极大的互相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巨震过处,立时断裂。无数大小冰雪纷如雨雪,飞洒海面,击在海波上面,铿锵轰隆,响成一片。冲撞越多,散裂尤频,或是撞成粉碎,轰隆砰噗之声与铿锵叮咚之声,或细或洪,远近相应,会成一片繁响。异态殊形,倏忽万变,令人耳目应接不暇。
六把黑刀下,彷佛只有六七丈深的海水。用慧目隔水查看,里面竟是空的,满地都是琪花瑶草,千百丈深的大片山林。峰峦纵横,不下数十百处,灵秀幽奇,千石万壑,高低不同,那六座黑色荒礁便是山顶。任上面海水仍是狂涛汹涌,骇浪如山,冰山耀辉,残雪照水,远近相映,光彩夺目,水下陆地均被一片奇大无比的琉璃笼罩,将海水托住,不令下沉,偏看不出一点行法影迹。杨瑾先后冲波两次,九疑鼎、昊天镜也攻不破,都是在快达中空之处,遇著一片奇大无比的浮力,软绵绵涌将上来,将人荡退,抛出水面,却未见有法宝禁制之迹。
阴魔神光描探,扫出活性光谱,料是功深灵兽的丹气,若以悍力扎破,气罩必然爆裂,灵境为海水所淹,毁于一旦,宁不可惜之至。先天真气化整为零自是畅通无碍,却带不入杨瑾五行肉身,必要零化杨瑾。
双手捏持著杨瑾的浑圆雪白嫩臀,借体施展来自乔乔的太阴吸魂法。即时,逼道内波动出阵阵火热的痉挛、收缩,一股吸力紧紧舐吮著锁紧的龟头。阴魔配合著逼穴的扭箍榨压,将来自红花姥姥的火凤凰劫火源源不断注入她的花心。胞为血海,在女子名为子宫,逼窿及会阴穴火热,阴唇胀撑,即为药生,由阴魔替她明橐玄关,气血过丹田,填离取坎,炽热炙得杨瑾激烫又骚又痒。
上行一撞三关,凝聚涨满在子宫深处的劫火,化为一团火焰直烧入脐下,肚脐至下丹田之间,是劫火归炉,在小腹内燃烧,烧得杨瑾骄躯全身酸麻舒畅。狂焰愈燃愈旺,不堪刺激般的发颤,好酸!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强烈的陌生酸麻从逼穴深处一点一点的散开流窜全身,娇躯逐渐地火热起来,每一个细胞被劫火烧得酸麻酥痒,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
杨瑾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不停从鼻腔发出娇腻的闷哼,体内深处被劫火融化的熔岩吞掉,有若被焚焚烈火完全烧化了,愈流愈热,觉得胴体进展著从未尝试过的开撑扩张。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地倒在黏在阴魔身上。随著臀部一阵一阵抖动,蠕动的肌肉不断地吮吸著那个光滑的龟头,磨得遍体酸痒,令人窒息般的痉挛、哆嗦,让杨瑾有点透不过气,劫火已撞开血海、丹田,膻中三关,凝神聚入气穴。
膻中为气海,乃心包络之部位,即胸中隔膜之际的心内神室。女命在乳,以乳房为气穴,为女性炼丹之处。灵热法明点内火,积盈的劫火燃爆开来,酥淋的快感使得杨瑾意识模糊,如醉如痴,充饱了气似的飘飘然,神魂荡漾,浪叫已经失控。
下运则消磨七魄炼形成气,菩提心月液往下滴的一点阴气,与肾精中一点阳气相交结,指归玄珠。在火烫中,好像每一个细胞都爆炸开来。阳精与元阴交泰溶和,鼓荡融合,化精为气,逐步转化胎身的性质。鼎熟泛潮,聚丹成熟,血肉细胞质变,换洗凡胎,方见白雪阳酥,产生明光放射,波及恰好飘来前侧面的一座极大的冰山。
冰山通体有千百丈高下,上丰中锐,中腰细削之处恰在水上,形势愈显峭拔。
离顶数丈以外,危崖森列,洞谷溪涧,无不毕具,万壑千峰,各呈异状。最妙是通体晶明,更无丝毫渣滓,寒光闪闪,夺目生花。因隐沉水中的下半截更大,矗立无边碧浪之中,毫不偏倚,远望直似朵云横海,缓缓飞来。
杨瑾的浪臀撞出一片光华照将上去,冰山也停在海面不动,那些水晶洞壑峰峦立泛奇辉。因山太大,这一停住,后面随波涌来的大小冰块连相撞到,又发出一片极雄壮的天籁。海波随著冲激,浪花飞舞,高起百丈,再散落下来。那些碎冰海浪吃冰山上霞光一照,幻成一层层冰绡雾毅,裹著无限花瓣在里面飞舞而下。
后面浪头又一个紧接一个,翻腾激涌而上。水气越盛,也越鲜明灿烂,五色缤纷,光怪陆离,照眼生辉,绚丽无俦,见证零化的威力。
杨瑾肉身即将分解,却感到法气冲来,识海映描出,竟是奇丑无伦的癞姑经过,被冰山异象引了下来。
癞姑诸人于杨瑾飞走后,廉红药自知以修罗刀连诛妖人,树敌太强,不敢再作逗留,速归依八姑修炼。秦寒萼、李文衍、向芳淑三女,因受化血神刀之伤,虽幸有卢妪所赐灵丹,但也只能保得不死,却元气大伤,必须三年零六个月以后始得复旧如初,必须觅地静养。终不能似陷空岛的万年续断和灵玉膏治这类毒伤巨创具有特效。
金、石、甄、易六小弟兄,奉命三年以内可以便宜行事,严人英本就无拘无束,正好去往陷空岛求取万年续断,早使三女复原,并备异日应急之用,就便还可观玩北极海底奇景。易、李、癞姑三女只是等候幻波池,无甚要务。易静知陷空老祖远隐北海穷荒,已历千年,虽也是旁门水仙,却是多年来独善其身,不曾为恶,无奈是性情孤僻,非常理可喻,而岛宫深居海底,为防外人扰他清修,禁闭严密。六小弟兄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加上严人英更是叛经离道,偏都非去不可。
易静惟恐坚持不令七矮同行,他们势必另作一路赶去,更易生出乱子,丢人误事,转不如自己率领,多少还可压住一些。
方瑛、元皓二人央求得随灵云、紫玲、轻云三女一路,修积外功,行前用仙法封闭所居崖洞。余人所领道书柬帖,皆备有使命,互相略微叙阔,便即相继别去。易静、癞姑、李英琼、鲧珠严人英、金石六矮等十人便先护送秦、李、向三人回到寒萼洞府,然后把遁光联合,往北极海飞去。
这十个人的遁光都极迅速,不消一日,便飞入北极冰洋上空。才刚进北海不过千里,便见下面波涛山立,悲风怒号,天气奇寒,四外都在冻云冷雾笼罩之下,海中寒流澎湃,只有碎冰飘浮。走至腹地将近,便觉冷不可当,纷纷诉说,再往极边,玄冥界左近不知如何冷法。癞姑老马识途,说是到了那里,休说是海,连天都要冻凝,风也一点没有。如若有一点风,冰山雪海立时纷纷塌裂,天翻地覆。
陷空岛天气虽然也冷,却不厉害,海水更是清明如镜,也不冰冻。
临近北海,闻得来路海啸之声比前洪厉,上下相连,一片白茫茫,已分不出哪是天,哪是水。水雾迷漾中,见有数十条巨鲸、海鳅尽是奋鬣扬□,在海中翻腾滚转,再听冰山上喳喳连响,接著轰隆一声,倏地迸散爆裂,万壑千峰齐化乌有,雪崩也似坍塌下来,激得海水排天而起,波涛汹涌,骇浪山飞。众人观得兴趣勃勃,各将宝光放出照将上去。这一来,更幻出万道金光,千丈祥霞,晶芒远射,奇彩浮空,映得无边碧浪齐泛金光,荡漾海面,连天际沉云也成了锦霞。癞姑居停在东海尽头居罗岛,听得前面暗云低垂中,有异声飞来,料是孽龙为患,独自下到水里看个究竟。
第131节龙宫秘隐
阴魔已修成寄生大法的吞象境界,代入杨瑾三尸,不欲风流韵事摄入丑女耳目。待癞姑下得水来,水墙刹那间消失,水面上接著泛起了一连串的涟漪和水泡。猛地水云晃荡,急转如飞,连闪两闪,阴魔已带杨瑾落在水层之下。
仰望上空,海波浩荡,水云飘拂,骇浪山崩。加上涛声轰轰,汇为繁喧,隔水传来,令人耳目震眩,彷佛那万里洪波就要自顶崩塌,整片下压的神气。细看水底隔层,却是一片平晶,纹丝不动,宛若一片其大无垠的晶幕,将山巅隔断,又极清明。更觉晶幕上下,极度悬殊,直是好的被囊括了,压榨得那普罗众多的剩水残山更险恶无畴。
水层下之海中灵域,高山矗立,气势雄伟,山顶已透出水面,似是海面上所见六座礁石。礁石之间平地上拔起二十四座小峰,都是玲珑秀拔,云骨撑空,异态殊形。石色宛如金银翠玉,也不相同。地上浅草如茵,不见泥土。间有无草之处,现出一点地皮,好似银沙铺成,其细如粉,偏又点尘不扬,清洁已极。那些参天奇树高达数十丈,无一株不是拔地挺生,粗逾十围,碧干□展,上开各色繁花大叶,纷披若盖,荫蔽十亩;远望好似一座座的花山,花光点点,时闻异香,点缀在峰峦之间。这些山峰秀俊灵巧,质如金玉珊瑚,内中更有几座似是珊瑚水晶之质,光怪陆离,互相辉映,不特洞壑幽清,彼此不相连属。乍看参差位列,似是天然生就,实则四面均有门户。那二十四峰竟是一座极奇怪的阵势。此阵系十二元辰、二十四气排列而成。虽非两仪微尘阵之比,但也颇具神妙。
刚到迎面两峰中心,阴魔的心灵上忽生警兆。是因癞姑的打搅,未竟全功,脑中髓海欠了一点火候,未能无声无色的渗过丹气张力,惊动了主人。阵中天风海涛之声大作,地皮也在震动,听远远龙吟之声。一股青白二色的光气正由地底来路狂涌追来。情知敌人阵法发动,生出变化,本身已经被困。猛地一片青白二色光雾飞过,跟着眼前一花后,天色依旧清明,那二十四座奇峰忽然多出了好几倍。表面奇峰罗列,一经行动,便觉四外清蒙蒙,白茫茫,成了一片雾海,到处俱是阻力,天也低得快要压到头上。
地底碧光乱闪,萤雨横飞中,有七八只似龙非龙的怪兽,缓步而出,俱是鹿头龟背,长颈几占身长五分之三,嘴却不大,四足前高后低,前胸生出一爪,形如蒲扇,似可伸缩,扁尾长拖,通体碧鳞闪闪生光,小的从头到尾,也有十六八丈长短。杨瑾把门户向背和阵中微妙之处看出大半,知困不到阴魔,立心斗恶龙,求阴魔带走宫中难妇,好放手施为。
阴魔遁出七八十里,几许峰回路转,进入一条广大山谷。左面危崖削立,上齐海空,壁间繁花盛开,碧苔绣合,崖脚有一大洞,幽深莫测。峰群之外是片平原,沙明如雪,寸草不生。疏落落列著一片花林,奇石罗列,花树参差。树比峰群内所见要矮得多,虬枝交惜,婉蜒如龙,上头开满似莲非莲的奇花,一色纯白,其大如碗。另有一列花树较高,形似杨柳,有花无叶,花似剑兰,丝丝下垂,无风自动,时送异香,闻之心神为畅。
林旁是片湖荡,广约百亩,碧波平匀,晶明若镜。湖中水光与上空海云相映,宛如银霞,细看竟是深不可测,少说也有千数百丈才能到底。方才龙吟之声,似由湖那面发出,声已停歇。一石高仅数尺,广约数亩,突出湖中,水石清华,景更空灵,石上种着数十百竿从未见过的方竹。竹林中设有玉几玉墩,几上横琴,前供炉香,香烟袅袅,尚未熄灭。
忽听来路风雨之声甚急,乃是一条墨龙,长约数十丈,头如小山,上生三角,须长丈许,宛如钢刺,龙睛外凸,其大如箩,金光闪闪,远射十余丈,正由左侧危崖上那列高树梢上婉蜒飞舞而来。到了面前不远,略一停顿,忽然掉头,一声长啸,往湖心深处穿波而下。那么长大猛恶的蛟龙投向水中,竟连水花也未溅起一点。去时身形似在逐渐缩小,入水之后晃眼缩成丈许长短一条乌光电闪的龙影,由大而小,往湖心深处飞射下去,一闪无踪。
忽听琴音起自林内。阴魔耳听琴音甚美,从所未闻,料是主人有意引客,隔林内视,见那瑶琴横在一张白玉短几之上,形制十分古雅,奏出琴音荡漾,自然人妙,只不知何故未见有人影。往林中走进,见那些方竹约有两寸粗细,节长二三尺,质似珊瑚,上面朱叶纷披,光影浮泛,鲜艳非常。竹下浅草蒙茸,间以杂花,五色缤纷,与碧草相映,格外好看。玉几玉墩又都是整块羊脂美玉琢成。石岸微高,突向湖中,前临碧波,后倚绣崖,奇石异花,映带左右。景物灵秀,虽不似紫云宫那么雄奇壮丽,别有一种清空灵妙之致,自具胜场。主人隐居在此,清福不浅。
阴魔暗中查看,见那琴弦好似有人在勾拨抚弄,知道主人隐身石上。先天真气非后天五行法物所能遮掩,窥见一妙龄道姑赤裸裸在石上抚琴,生得杏脸桃腮,秀丽清纯,一身仙风道气,却娇羞可人。云鬓如雾,松松挽成的一髻,就耸耸然若出墙的红杏,巍巍然向浪人招引。双弯凤目的睫毛又黑又长,紧掩著那一双剪水秋瞳,却掩不住眼角里的万种风情,秋波春意。朱唇艳红欲滴,直是熟透诱狼。
那优雅的胴体宛如凝脂软玉的一朵出水芙蓉。腴软的雪肌玉肤晶莹剔透,彷似一掐就掐得出水来,可见□津丰储,浮浪招诱,长日洁樽待注。白皙娇美的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是千依百顺,挂吊著一双羊脂白玉的丰腴椒乳,圆大饱满而又沉甸甸的耸挺著一对樱红如血蓓蕾,含羞绽放,企求馋嚼。为玉指操琴牵引,摇摇晃晃,舞得深深的乳沟颤巍巍的乍浅乍深,乍隐乍现,诉说它的飘零无依,期待抚慰。
袅娜纤腰仅堪盈握,端坐也摇曳生姿,说不尽体态风流迎送活,小鸟依人亦善长。平滑小腹下,盘坐一双粉圆小腿,骨肉匀婷,捧起柔肉无骨的浑圆足踝,陪衬著腿根一蓬黑影,毛茸茸的,极其稠密,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
佳人绝色娇艳,体态婀娜窈窕,却还不及其艳媚入骨。魅力不在外形,却在神韵,也在肌肤细胞的活跃蹦跳,必有其幻想才得传神。当然丑人多作怪,僵化的表情、无神的目光,绝难有媚力可言。阴魔操尽绝色,也色授魂予,淫思荡漾失神。
琴声忽止。石上道姑开声说道:“道友远来不易,幸蒙光降,实是前缘。荒居远处辽海,凡人为海中恶浪所阻,固不能到,便是修道之上,千百年来,也少由此经过。外子虽是得道千余年,无奈前孽大重,未脱孽骸,自惭形秽,羞于见人。自从北海成婚之后,迁居此地已九百年,为事延迟,至今不能修成正果。如蒙鼎力相助,感恩不尽。”
阴魔听出主人好似在说是水中精怪修成,先见三角墨龙便是此女之夫。知事必与此有关,微笑答道:“不知所说何事,我能否胜任?”
随听道姑答道:“事虽艰险,但道友能通气罩而不毁,便可深入神库,攻破库门,并非难事。这里是黑刀峡海下镜天湖,海水之下是一极大海眼,外子逃来此地,发现海眼之内有一极深长的洞穴,内里有仙法禁制。因爱此地景物灵奇,于是运动腹中丹气结成晶幕,托开海水,使其中空,将四外和头上的海波隔断,把方圆千余里的山林景物一齐罩住。往海眼之内日夜查探,最后运用法力破去头层禁法,现出一座神碑,上刻朱书古篆。大意是说:此洞乃古仙人盘牵所居洞府,飞升以前,在三四两层宝库之内藏下生平几件降魔至宝和各种丹药、灵符,具有凝神固魄无上灵效。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外子为此守候多年,道友将那一十七粒灵丹、几件法宝、一道古人的灵符取了出来。愚夫妇固拜恩赐。今日佳客到来,又蒙大义相助,如再隐形对谈,殊非敬客之道。无奈外子性情古怪,而且多疑,贫道与他虽是多年夫妇,仍恐贫道舍他而去,以致贫道难见外人。他本人暂时还不能当面接谈,只好恭候道友再来才相见了。”
说罢,只见对面一片黑光闪过,跟著又是银光连闪,石墩上突现出那妙龄道姑,正在向他盈盈下拜,已穿上非纨非毅的道装,雾约烟笼,若隐若现,随时变幻,似非实物,像是传说中的天孙锦仙衣。阴魔初意男的既是水中蛟龙,女的也必是其同类,见道姑这等仙根仙骨,灵慧美秀,哪里有异类修成的形迹?这女主人似已觉察,笑道:“道友见贫道外子那等形象,以为真个水族修成么?此事一半是夙孽,一半是自作自受,实则贫道固是人类修成。此地是贫道鼓琴之所,难于待客,请到荒居稍坐,略尝此间的灵泉玉液如何?”
阴魔见女主人不肯明言名姓来历,也就不再多问。随女主人同行,缓步由来路花林之中穿行出去。看道姑莲步轻移,摇曳生姿,苗条修长的腰舞,流露著内藏的妩媚,真是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光是圆滚勃发的翘臀,拧摆有致,震颤迎迓,就能迷死男人,令人想入非非。阴魔色胆包天,极乐真人的太乙神雷也伤不了分毫,自是无所顾忌,沿途轻轻散放从凤四姑收来的淫毒之气。
走到前见危崖之下,阴黑幽暗崖洞前隐闻波涛之声由下面传来,知是深不可测。往崖洞下降,约有十丈远近,地势忽然展开,好似整座山崖由内掏空,地甚广大,只是阴暗无比。女主人下降放缓,忽听殷殷雷鸣之声起自地底,暗影中两面洞壁均在移动。雷声随止,紧跟著大放光明,身已落入一座水晶宫阙。
那水宫高约十丈,通体水晶建成,上盖碧瓦,质如翠玉。前面一座牌坊,也是翠玉建成,高约五丈。遥望晶宫,共只五座宫殿,作梅花形矗立地上。由外望内,晶墙厚约四五尺,内里立着数十根黄金宝柱,大可合抱,光影辉煌,壮丽无比。由牌坊起,直达宫前,是片平地,广约数十亩。两面均是花林,香光若海。
走到宫前,见那宫门又高又大,形似整片水晶,通体浑成,不见一丝缝隙。
如非四边各有一条金线,上面更有不少拳大金钉和两个尺许大的金兽环,决看不出门户痕迹。女主人上前朝那金环上用玉指略弹了弹。回顾笑道:“道友,请暂相候,等贫道更衣出迎如何?”
把手一扬,人便隐去。阴魔沿途留心,本就看出女主人形体不似生人那么凝固,所习道法虽然自成一家,有异玄门正宗,决非旁门左道一流。尤其见宫门未开,似见一丝银光在门环中闪了一闪,这才断定,先前所见果是女主人元神。想是抚琴时周身赤裸,故此不肯见人。
一阵香风过处,宫门开放,跟著便见女主人迎了出来。先前所穿形似烟纨的服装已经换去,仍是一身纯白,但似鲛绢冰蚕所织,形体也与生人无异,元神已经复体。女主人见众对她注目,似有觉察,玉颊微红,引发起体内淫毒之气,一丝热浪从下腹升起。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就是盼求欣赏,唯可静望而不可有进即的意图。有心占她便宜,她的怒意便形成抗拒。避开了占便宜的意识,相信是赞美,就很容易门户大开。她自己泄露,就触发羞意,促使荷尔蒙分泌,春意盈然。遇著浪子不羁的作风驱动欲火,自会投怀送抱。
所以那些猫一般的女人,难有原壁,更水性杨花,就是因为好捉弄人,心有内怯,被报复时,纵然带有性虐,也无多大反感,对被挑逗出来的欲火就无从抑制。这时切忌摆出道貌岸然的面孔,则对方有自作贱的受辱感觉,永不磨灭,不服气,要赢回光彩,就生生世世的挑衅,成附骨之蛆。若男子本身对性欲有犯罪感,就肯定天堑横亘,色欲享受就如癞虾蟆想食天鹅肉了。
女主人已表达了有求于人,自然刻意讨好,陪往当中宫庭珊瑚宝座,乃整块万年碧珊瑚雕成,形制古雅,光彩耀目,隐闻异香。座后有一白玉屏风,上面烟云浩荡,隐露鳞爪,如有神龙潜身其中,飞舞如活。女主人羞意忐忑,以致内心空虚,需求亲切,引阴魔同上宝座,嫣然笑道:“这里便是愚夫妇日常居处之地,乃前古仙人遗留的水晶宫室,贫道平日在当中宝座上打坐,他便环绕身旁,四周经他常年盘踞,地上仍留有腥涎狼藉痕迹。说也惭愧,只为外子昔年对我痴情太甚,甘弃仙业,倒行逆施,致中妖人诡计,受仇敌和妖龙夹攻,原身被毁,仗著多年修为,玄功变化,以及两件前古奇珍之力,斩杀仇敌,将妖龙元神禁闭在陷空岛侧地窍之内,占了妖龙躯壳,化身妖龙,连那内丹元气也被收来。借此躲过一场四九天劫,又舍不得把本身多年苦功和妖龙数千年所炼内丹元精真气付之一旦,本身元灵虽与妖龙相合,难再重化人类,至今仍是异物。贫道昔年仗他舍身相助,得免大难。他因身化妖龙,自惭形秽,又恐我道业将成,弃他而去,任怎分说,也不许贫道自行出外。附身妖龙的五千年以上道力所炼内丹颇有妙用。
此地在陷空岛地窍之内,以前布满海水,自愚夫妇来此,才行开辟。上面和四方的海水,均是外子所喷丹气,与本身元灵相应,稍有警兆,或是外人入境,立被查知。我便负心,真想逃走,也办不到。就这样,他仍不放心,知我爱惜原有形体,特意将其禁闭宫中。只许元神在他丹气笼罩之下的千百里内往来游行,而且每一出游,他必紧随在侧,不肯离开。我见他痴得可怜,又气他不过,性又好洁,长年枯坐,有时无聊,只以元神出游,素喜琴瑟笙萧,时往适才抚琴的镜天湖上抚奏,或是观赏千寻碧波透射下来的明月。他那丹气近年功力越深,差一点的人休说冲破,人早入网。道友来时,他知有人想要冲破上面气层,强行飞下。
后来觉出道友法力厉害,竟能气层无有损耗自行开入下来。那神峰共是七十二座,乃是昔年所得前古奇珍布成的阵势。表面只现三分之一,内中颇具变化妙用。满拟将道友困住,不料道友法力高深,竟无影无迹进入了来,贫道知是命中福星到来,已近千年之久的苦光阴已是灾劫期满。至于贫道身世,实有难言之痛。旧日姓名,也不堪奉告。如蒙不弃,唤我东阳如何?“
阴魔从杨瑾识海得知,女主人名倪芳贤,是极乐真人未成道前的表姊。二人幼时青梅竹马,相恋多年,中经好些波折和一场大乱而分散。真人得到一部天书,修炼到天仙一流人物。等到劫后相逢,真人已经将证仙业,旧情还在,便将她度去,一同修炼。修道人虽无燕婉之私,情爱反更深厚。此时芳贤学道不久,虽蒙度上仙山,超脱死孽,犹有儿女之见,芳心不无幽怨,心中怏怏不乐,终至负气出走。后被一女仙度去,所学虽不是玄门正宗,但旁门法力颇高。
忽听龙吟之声起自玉屏风中,音甚幽长,细润娱耳。原来屏上烟云浮动,鳞爪飞舞,竟是活的。随见一条墨龙影子,先现出一个斗大龙头,长啸两声。跟著身形一闪,屏上烟云滚滚飞舞,龙便不见。烟云随同消散,仍是一片白如羊脂的美玉。
男主人把女的爱逾性命,因化身妖龙,腥涎不堪,无法亲近,只将身形缩成丈许大小,环绕身侧,成了一圈,将女的围在中央,昂头向上,饱餐秀色,专一眼皮供养,心坎温存。环著宝座,一圈龙蟠痕迹,料是平日盘踞之地。因其年岁大久,那么坚厚的水晶地面,也成了一环凹槽。宝座四旁,五六尺粗的黄金柱上,也有龙蟠之迹。墨龙有时爱极,情不自禁,朝女的身上微一亲热,女的因好洁,即厉声喝骂,得天孙锦仙衣护体,更以粉身碎骨相挟,一任墨龙哀呜求告,始终不肯假以词色,虽冠上千年夫妻名义,还是处女之身。墨龙因而成年忧虑,百计严防。道姑知时机未至,也就听之,不与外人相见。
见墨龙痴状,女主人似悲似喜,微叹道:“外子推说隐往后宫,暗中附身屏上,贫道坐处与屏风相背,不曾留意,无意之中吐露心迹,被他听去。以前为了有许多顾虑,骗过他好几次,外子为人任性,如非脱困在即,我也真不敢泄漏心情呢。
第132节含苞初放
闺房私隐也多多解释,是内心的不安,正如不抵抗的开门揖盗,加以心底秘密的宣泄,淫毒之气的引燃欲火,更心神激荡,亲匿的安抚就把距离蒸发,娇娃就如一只温驯的小羊羔,蜷贴入怀中来,星眸紧闭,俏美的娇靥晕红艳丽,一副娇羞无奈的神情。须要予以热烈的迎候,却不宜急进,只要不着痕迹的挑逗,其欲火自会驱羊入虎口。
阴魔只是紧紧搂住秀丽清纯的道姑那盈盈一握的柔软细腰,手贴着柔滑玉嫩的雪肌玉肤轻柔地抚摸,撩拨着道姑体内深藏的欲焰。一低头,就势吻住绝色道姑一只柔软可爱的晶莹耳垂。这娇娃身子如触电般抖动了一下,沉默千年的胴体在提醒她对性的渴望,燃起火辣刺激的处女春情,心儿不禁“砰砰”乱跳。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身体的反应逐渐强烈,全身血液翻腾,周身发热,清纯的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轻颤不停,更惹阴魔的淫凶兽性。
盖欲交合,先将炉鼎握抱,摩弄双乳。魔手渐渐滑向清纯道姑那圣洁饱满的玉女峰。清纯可人的道姑感到魔手已开始在自己胴体上抚摸,又羞又怕,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优美的螓首猛地向後仰起,一张火红的俏脸上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耳根子直发烧,芳心如在云端,轻飘飘地如登仙境,纤美柔软的胴体在阴魔的拥抱中越来越酸软无力,却又风情万千。
阴魔的一双魔手已紧紧握住了一双柔软翘耸的乳房,虽然隔着天孙锦仙衣,还是能感觉到一双耸挺玉乳是那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道姑虽名份属有夫之妇,却从来没有异性触摸过如此敏感的部位,在魔手的抚摸下,芳心一紧,在他淫邪的抚摸揉搓下,羞得一阵阵脸红,雪肌玉肤阵阵轻颤,芳心又羞又怕,脑海一片迷乱,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让那一声迷乱的轻哼冲口而出,也无多大抗拒。娇羞无奈地呻吟,凝脂软玉的丰腴胴体也含羞无助的颤抖回应,挣得酥胸半露,圆大丰满而又粉嫩,含羞答答的互相依靠,掩护着那深深窄窄的乳沟,倍见体态妖娆。
不一会儿,魔手得寸进尺。娇柔清纯的绝色道姑羞涩地感到一只电流似的大手已插进了她的仙衣下,火热地按在了她柔软玉滑的雪肌玉肤上,并紧贴光滑柔嫩的雪肤游动着、抚摸着,天孙锦仙衣竟全无防御。道姑越来越怕,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一想到冰清玉洁的宝贵处子童贞就要断送在这小鬼身下,娇嫩的圣洁胴体就要被占有、蹂躏,却又舍得不那快感,以弭补千年来的缺憾,更是幽羞怨交加,又是娇羞无奈。又羞又怕地暗暗问自己?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啊!秀美的俏脸羞得通红。又长又黑的睫毛下缓缓流出两行晶莹的珠泪,凄婉哀伤。可是在淫魔眼中,却是表彰其功力超凡,得意之极,看流到尖尖的下巴泪珠汇成了一条下坠的珠链,有着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隐隐觉着一种异样魅力令心神激荡,更冶艳妩媚,摄魄勾魂!
柔软坚挺、饱满光滑的椒乳是那样的滑溜温软,沉甸坠手,玉乳在掌心震荡,顶端两粒稚嫩的花蕾柔软娇嫩还带着一丝清淡的芳香。阴魔纵横淫妇丛中,少向处子调情,就可不知是处女动情的不同气味,却知乳房肿胀与乳头坚挺是女性的性反应,显示欲火高涨,积盈的热情已燃爆开来。陪衬着两行珠泪,更惹出阴魔的性虐意识,揉搓得五指收紧,深陷绵堆内,恨不得全身投入。但也没忽略挑逗,在乳房的下侧从下往上方推压。
迷惘中的清纯道姑只感到一双魔手带着一丝电流在她柔滑的乳球搓捏着,抚弄得浑身绷紧,芳心如遭电击的直打颤,痒酥酥的感觉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
春情然起,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从未经历的火辣挑逗,心砰砰乱跳,想反抗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蓦地,感到一只魔手还在握着娇嫩的玉乳研揉,另一只魔手已伸到柔软温热的小腹下抚摸起来。被抚揉得酥麻酸痒,浑身难受,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完全绷紧。
阴魔从来没有触摸过一个如此娇羞清纯的妙龄道姑,更是动情灼热,轻拈着那上面柔长卷曲、细软纤滑的阴毛,顺着微凸的阴阜上那条滑嫩的玉沟向罅深处滑去,撩逗着秀丽娇羞的清纯道姑那潮湿的密洞。道姑从来没有被哪个男性抚摸过如此隐秘的部位,更由於紧张和异样的刺激,差点忍不住就要娇喘出声,那修长光滑的小腿绷得笔直,小蛮腰猛的一挺,修长玉滑的粉腿猛地一夹,把撩动的魔手紧紧地夹在了腿根中,羞涩万般。
也许是由於害怕、羞涩,也许是由於紧张、刺激,被火热有力的搂抱的娇躯似麻非麻,似痒非痒,酸软入心。越烧越旺的欲火炙得芳心如醉,沉浸在被那春思欲火中,几近崩溃。但灵智又在呼唤着要压抑那快要爆发的情欲,挣扎得秀气的粉脸羞得更红。更令她娇羞万般的是随着魔手在阴唇的抚摸,贞洁的肉体正遭受着陌生男人的淫邪进犯,她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自己的道已经变得湿濡。
他的手上肯定已沾上了,肯定已发觉了我下身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嫩面绯红,呼吸急促,真羞死人,又羞又气,恨自己不争气,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道姑芳心只有羞怨无奈。
魔指在那越来越湿滑的玉沟中划动、轻擦,沿着阴道口边上那嫩滑的大小阴唇一圈圈打着转的抚弄、撩逗,渐渐接近了处女那神密圣洁的阴道口。那里已是一片淫滑,魔指上越来越湿,越往深处伸去越滑。不一会儿,已是满手泥泞,知道已挑起了这个美貌清纯娇娃的生理需要。捏搓着娇挺滑软的椒乳上那一只魔手也没有闲下来,更是加紧挑逗。
这个稚嫩娇羞的清纯处女哪堪这样多管齐下的撩拨、挑逗。在他的淫邪挑逗和拨弄下起了令人脸红耳赤、羞涩不堪的反应。秀翘的小瑶鼻的喘息声越来越变得急促起来,被欲火焚烧得无法忍耐。她太需要男人了,因为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是那麽空虚,那麽渴望抚慰,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鲜红的缨唇小嘴终
於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电麻的肉体刺激而娇哼出声:“嗯┅┅唔┅┅唔嗯┅
┅“
由於道姑本能的羞涩,虽然已被撩逗起如火的欲焰,但又怎麽好开口叫他行云布雨、合体交欢呢?只有娇羞无奈的娇喘连连。当两根魔指轻轻捏住那敏感滑嫩的阴蒂揉弄轻搓时,忍不住发出迷乱狂热而又羞答答的娇喘「啊┅┅」叫。玉体欲火如焚,那下身深处的幽径越来越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渴望被充实、被填满、被男人猛烈占有肉体的直接刺激。芳心欲念高炽,但又娇羞万般,只见那秀美的娇靥因熊熊的肉欲淫火和羞涩而胀得火红通透,嫩滑的粉脸烫得如沸岩炽热,含羞轻掩的美眸半睁半闭。娇羞中泛出强烈的兴奋,原始生理需要的冲动占据了脑海的一切思维空间。
阴魔魔手夹着那因充血而勃起硬挺的淫滑阴蒂,捏着滑硬的乳蒂,鼻中闻着道姑那如兰似麝和处女体香,耳中又听到道姑那越来越火热淫荡的娇喘呻吟,眼中又看见那被欲火烧得通红的娇靥,和双弯凤目上抖擞不停的黑长睫毛知道这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娇羞清纯的可爱道姑、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已经欲火焚身,只是不解何以尚能自制,不似一般淫妇的主动反攻。
一阵火热销魂的拥抱挤压之後,阴魔就从的道姑下身中抽出湿濡濡的手,为这千柔百顺的娇娃宽解天孙锦仙衣。恍恍惚惚中,道姑感到胸口一凉,一双嫩滑坚挺的乳球耸挺而出,那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玉肌雪肤终於一丝不挂。这个清秀美貌的文静道姑由於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女,虽然欲火如焚,但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样才能消除那如火如荼的淫欲火焰,才能填满那空虚的芳心和更加空虚的谷幽径。所以她只有温婉柔顺地躺在那里,羞不可抑,展示出一副楚楚可人含羞无助的娇姿妙态。两条修长娇滑的雪白玉腿含羞紧夹,遮掩住谷中那一片醉人的春色。被摆布成这完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儿,芳心里又羞又爱,酥麻似的痉挛轻颤,彷佛是闷雷的击在芳心,紧张得如置身在万丈风浪之中,情不自禁的阵阵娇喘,欲迎若拒,眼神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忍不住蠕动起来。羞羞怯的内心在呼喊:“哎┅┅怎┅┅怎麽会┅┅会是这样┅┅?”
在此千钧一发的关头,面临与淫侣的第一次接触,心情最是反覆易变,必需剑及履及,就是做成事实,米已成炊就无从回首了。
望着这样一具活色生香、千娇百媚的诱人胴体,染满了热情的晕红,那纤柔的阴毛中已露珠乍现,亮晶晶的从嫣红玉润、湿滑滑的阴唇溢出,阴魔不再犹豫,重重压上清纯娇羞的美貌道姑那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裸体上。道姑觉着一个火热的男性身体已紧紧地贴着了自己雪白娇嫩的肌肤,压在自己那已变得同样火热的耸拨椒乳上,阴阳和合,彷佛压得越重越是反而让她感到轻松、愉悦,一声如释重负的娇啼从道姑那鲜红柔美的樱唇中冲口而出,鼻孔和嘴出现间断式地张闭,是女性想像阴茎插入下体时的反应动作。
跟着一根粗得像火热铁棍的硬梆梆东西顶在她那柔软的阴唇上,令她心惊肉跳,暗暗「啊┅┅」的惊呼,娇羞地暗暗问自己,这是什麽东西啊?难道就是那话儿?可是怎麽会变得这样粗?虽然怕但也充满好奇的瑕想,但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在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脑海一片空白,芳心楚楚含羞,只能羞涩地呻吟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阴魔伸手搂住娇柔纤软的细腰,轻轻一抬诱人的翘圆的雪臀,挺着硬大的魔微开湿滑的穴门户压去,微一用力,挤开了那稚嫩湿湿的阴唇。箍得可紧,龟头觉得酸酥一片传过尾闾。道姑可就如痴如醉,恍然醒悟,知道这根又粗又热的宠然大物正好填满她那空虚万分的幽深径,可以一解心头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火之渴,随着那条庞然大物在她处女下身中的抖动、深入,而迷乱,轻飘飘的如在云端,模糊的低喘呻吟。
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龟头闯入那今始为君开的蓬门,觉到紧窄万分、狭小非常。
那柔软而又弹性的阴瓣被撑得大大,吃力迫紧地箍住了那粗硬烫热的龟头,娇羞清纯的道姑更是如被电击,灼的幽谷当中波涛汹涌,浑身香汗沁出,更显清新妩媚。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着,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阴魔背肌里。
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优美的螓首猛地向後仰起,火红的俏脸上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十根可爱玉趾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座栏上。身体僵硬是女性心中的性交紧张感和期待感所造成的结果,处女开苞的神韵更是迷人。阴魔惯淫,已是心如明镜,也被这妩媚清纯肉体的强烈的反应弄得欲焰焚身,龟头胀撑,猛地一咬牙,搂住道姑纤柔的细腰一提,魔狠狠地向前一挺。
即听到无奈的娇呼冲出的道姑樱唇:“啊┅┅┅┅┅┅┅┅┅┅┅”
那梆硬巨硕的龟头已刺破了那圣洁的处女膜,一股鲜红的处子落红从那被吃力撑开的狭窄阴道口渗了出来,滴在润白的珊瑚宝座上,鲜艳刺目。阴魔可没想到这婚嫁已千年绝色尤物竟还是一个末开苞的处女,望着那国色天香、清纯可爱的绝色佳人,和那圣洁的处女童贞,血迹斑斑,不由得有点发呆。随着道姑的又一声娇啼:“好痛┅┅啊┅┅唔┅┅”
阴魔才回过神来,不由得略带歉意地低下头,见到道姑的清丽娇靥已在霞晕中略带苍白绯,巍峨对峙的处女娇小乳蒂也在潮红的翘耸椒乳上充血勃起,变得更加圆大怒挺,周围一圈波涛起伏的处女乳晕裎现紫红。伸出舌头轻舔着那娇羞的乳蒂,一手捧着受舐的乳球,另一手也抚搓住另一只饱满柔软的椒乳,以指罅揉捏着另一个充胀的乳蒂。
乳蒂的轻舔令道姑那紧绷的娇躯一分、一分地酥软下来,娇羞万分,如痴如醉。不一会儿,那刚刚因疼痛而消失的强烈欲火又涌上道姑的芳心,那不曾缘客扫的径塞着一条庞然魔,浸泡着的处女落红和爱液,又紧又胀地塞满处女那狭窄紧小的阴道,一种麻痒难搔的撩人感觉刺激着处女芳心,越来越是强烈。那嫣红娇小的圣洁幽穴容纳紧勒那强行闯入的巨,有着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紧胀感使得圣洁美丽的高贵仙子分不清是痛苦是愉悦,但那种麻痒难搔的感觉又使得她盼望着更激烈、更疯狂的肉体刺激和侵略。绝色丽靥上却是一幅娇羞无限,含情脉脉的诱惑样儿,外表圣洁无瑕的她,动情起来竟是这般撩人。
那紧紧箍住巨热魔的紧窄的膣羞涩不安地蠕动起来,擦出紧迫火热的快感令他飘飘欲仙,想要挺起娇臀让那又大又硬的魔重重的塞满她那空虚万分的穴膣径,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才破身落红的清纯处女,娇羞使她只能娇柔地躺在床上,美眸含羞紧闭。当下这个一丝不挂的清纯美道姑的娇喘又转为急促。腿根又变得淫滑不堪,乳白腻滑的处女津又流出唇外,沾湿了阴魔的阴囊,散发出阵阵的清凉感觉,抖擞着炽热的睾丸。处女津的特有氛香,清新如兰把阴魔刺激得欲火升腾。
吮弄着道姑的翘硬乳头,阴魔挺着硬梆梆的粗热魔又开始进攻了。道姑紧窄娇小的阴道给一根又粗又长,又硬又烫的巨型魔蛮有力地顶入来,内心觉得无奈,但壁却如久旱的乾田乍逢春雨,火热巨大的阴茎充实地胀满着娇小狭窄的道,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舒爽得直打颤,绯红的娇靥掠过一丝舒爽的笑意,娇羞而却又愉悦满足。敏感万分的壁嫩膣与硕大茎的紧密摩擦挤刮,传来的最强烈的刺激,令清纯道姑又娇喘连连:“哎┅┅┅唔┅┅唔┅┅唔┅┅┅┅唔┅┅┅┅”
可是,随着魔缓缓有力从紧小的道抽出,一股可怕的空虚和失落感迅速的漫向道姑全身,不由自主的“喔┅┅喔┅┅”娇啼,芳心饥渴难耐,修长娇滑的雪白玉腿不知所措地绷紧放松,不安的螓首左右扭动,向仅留在阴道口内龟头,忍不住挺追套。
当魔再一次锸入内时,进得更深,那紧窄娇小、柔嫩淫滑的膣急迫而又有点羞涩地紧紧裹夹住那又粗又大的巨,用力勒紧。魔又缓缓地从的阴道中抽退,那强烈无比的肉体刺激和更空虚失落的感觉令娇羞可人的道姑又欣悦又无,被得浑身酥软,欲火蒸魂,再没抗拒外攻内焚的交煎。
经过稳定而有力的抽插冲刺,魔终於深深地顶入的窄狭穴的最深处,盖世粗长的魔把绝色道姑那紧窄娇小异常的穴塞得又满又紧,膣间的每一丝空间都紧贴无虚。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紧紧地顶住了娇娃的花心。那强烈的肉贴肉、阴毛擦着阴毛的舒爽的刺激令天生异质的道姑玉体轻颤连连、舒畅万分,特别是那敏感至极的处女阴核被擦到,不由得一声哀婉悠扬的娇啼:“啊┅┅┅┅┅┅啊┅┅┅┅┅┅”
魔也被这欲火如焚、销魂蚀骨的痉挛紧夹,弄得酥酸震撼。处子嫩膣的弹韧紧凑,可非虎狼松所能比拟,一阵一阵的快感如潮水涌来,狂野而美妙的滋味令血液沸腾。阴魔勾起四女淫仙的轮奸淫榨滋味,於是合目缄口,频频提掣,逐渐加快了节奏,越刺越重,撞得那柔软平滑、雪白结实的小腹啪啪作响。
由於道姑是处女破身,处女阴道初容巨物本来就紧窄万分,再加上这美丽倾城的绝色尤物天生媚骨,阴道狭小异於常人,更加上粗长硬更非凡品,道虽然分泌旺盛,使璧膣淫滑不堪,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勾出了深藏的淫荡疯狂,令一双淫侣都欲仙欲死。道姑更是被抽乾所有的力气,又虚又瘪,只剩馀娇啼婉转,呻吟呼叫:“哎┅┅唔哎┅┅唔哎┅┅唔┅┅哎┅┅┅┅┅┅┅┅唔┅┅你┅┅哎┅┅┅┅唔┅┅哎┅┅”
清纯绝色的道姑那一双修长优美、雪白浑圆的娇滑玉腿随着魔他的插入、抽
出而曲起、放下、再曲起、又放下。娇柔的玉女芳心沉浸在被挑逗起来的波涛汹涌的欲海淫潮中,狂热得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所做何事,更忘了就在刚才她还在为即将失去冰清玉洁的宝贵的处女之身而珠泪滚滚,娇软如绵的圣洁胴体忘情迷失地云雨交欢、颠鸾倒凤,如胶似漆地合体交媾。
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愉悦地随着魔在她贞洁的阴道内的抽动而蠕
动起伏。魔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弄得初经人道的道姑银牙苦咬,阵阵狂喘娇啼,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的狂热欲焰,优美的螓首僵直地向後扬起,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螓首扭动而飘荡,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已经被这最原始、最销魂、经久不息的的强烈刺激,牵引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那娇羞初绽的柔嫩花蕊、处女的阴核,第一次与男人合体交媾,就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高峰,领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
一个刚刚破身的处女,刚刚还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娇羞处女的身心再也受不了那强烈至极的肉体刺激,终於在一声哀啼中昏晕了过去,进入男女交欢小死的最高境界。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仍是电击般轻颤,从花芯深处的子宫猛射出一股宝贵神秘的处女阴精,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汹涌的玉液浸湿了那仍是硬硬地紧胀着那紧窄道的魔,本就淫滑不堪的径更是泥泞。
魔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早就已经欲崩欲射,再给她刚才这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道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震,再被阴精的冰凉敷上炽热的龟头而冻缩,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的玄精,淋淋漓漓地直射入那饥渴万分、稚嫩娇滑、深遽的子宫内。
这最後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浓浓的滚烫玄精浇在道姑的娇嫩子宫内,竟把小死的诱人道姑浇醒。清纯娇美的可爱道姑觉到那火烫的玄精在最敏感的性神经中枢上一激,再次「哎┅┅」的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阴魔肩膀,十根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挖进肩头,被欲焰和处女的娇羞烧得火红的俏脸也迷乱而羞涩地埋入淫侣胸前,发出一声满足而娇酥的叹息,和那个还压着她一丝不挂的赤裸玉体的男孩沈浸在高潮後的那种酸酥、疲软的慵懒气氛中低低娇喘。云雨高潮後全身玉体更是香汗淋,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的娇艳酡红。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堪,秀丽俏美的绝色娇靥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羞红春意,秀美的桃腮依旧晕红如火。
珊瑚宝座上那刺目、鲜艳的一片片落红,彷佛在指控着阴魔的血腥暴行。一个冰肌玉骨、婷婷玉立的绝色丽人,雪肌玉肤、美如天仙的清纯道姑,冰清玉洁、温婉可人的处女已被彻底侵占与生俱来的圣洁,失去了宝贵的处子童贞。欲海蒙尘的道姑给点点猩红唤起自己配合魔的抽出、顶入,而挺送迎合、缠绕紧夹,娇啼婉转,更是香喘息息,娇羞晕红,美艳不可方物的多情大眼睛含羞脉脉,楚楚可怜地不知所措。
第133节鞠躬尽粹
休息了好一会儿,阴魔抬起头盯着那清纯娇羞的美眸,看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绝代尤物已被自己彻底的占有和征服,温婉柔顺,不禁飘然欲醉。那俏丽的娇脸被盯得羞红若火,美丽多情的大眼睛娇羞万分地低垂着,不敢与他那色迷迷而又带有嘲弄的眼神相碰。
阴魔望着怀中这个小鸟依人般的绝代佳人那吹弹得破的绝色娇靥上那一片羞
红如火的艳霞,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娇姿妙态,他心中不禁又是一荡。一双魔
手又在道姑那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羊脂白玉般光滑玉嫩的雪肤上轻柔地抚摸起
来,另一只魔手绕过道姑浑圆细削的香肩,将那仍然娇柔无力的赤裸玉体揽进怀里。道姑顿又羞得俏脸通红,娇羞的芳心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只好含羞不语,粉颈低垂。阴魔看着她那副楚楚可人的娇姿美态,一张俏美如花的绝色娇靥羞得越来越红,欲语还羞,轻如蚊鸣的呓哼。俯首在她玉美玲珑的耳垂边低声说:“姐姐仍是处女!”
美丽的脸羞得更红,张开越望越低的乌黑的大眼睛困惑而娇羞地望向他。一望之下,又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乌黑清纯的大眼睛又赶快闭上,真的是娇羞无伦,一张俏脸羞得越来越红,小脸也越来越烫。无奈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直透瑶鼻芳心,教她如痴如狂,柔软的玉体更酸软无力,柔若无骨的玉滑胴体反而被他越抱越紧。道姑被阴魔这样有力而火热的紧紧抱在怀里,芳心又是轻颤连连,娇羞无限,含情脉脉。
一个清纯娇羞的少女总是对自己的第一次开苞破身有着难以磨灭的烙印,同时也对第一个跟自己交媾合体男人有着无可磨灭的眷恋,让她第一次淫爱交欢中,尝到了男欢女爱、肉欲快感的销魂高潮,那能不款款深情。道姑就是处於这样一种即矛盾又复杂的心情中,羞羞答答地任阴魔把自己柔软雪白的玉体越抱越紧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
阴魔那只本在雪白柔软、娇滑玉嫩的细腰上抚摸的魔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起
来,沿着洁白平滑的小腹向下滑去,很快就伸入茵茵芳草之中,魔指温柔地拈搓着道姑纤细疏淡、柔软卷曲的柔柔阴毛。随着他的抚摸揉搓,道姑芳心不禁又羞又痒,那还没完全平息下去的肉欲淫火又冉冉上升。
感到了怀中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那微微的轻颤和全身玉体的紧张,阴魔高兴地一低头,就含住了道姑的稚嫩椒乳吮吸起来,牙齿更是连连轻咬那粒玲珑剔透、娇嫩玉润的可爱樱桃。道姑被他一阵侵扰撩拨,一股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来,泄出浓郁的乳香。当女性为始露出陶醉表情,发出甜美的叹息声时,揉搓乳房的手就要分出强弱和节奏,逐渐伸张到腋下与乳房之间的部位,那是比乳房更敏感的部位,一样可以用手和舌头来剌激。
道姑身不由己地瘫在当地,虽是娇慵无力,但胴体却已经准备好承受男人那强烈抵着她的炽热。虽然那才破瓜即被狂的蓬门壁还有点馀痛,却又有点潮湿了。
秀美的俏脸潮红阵阵,细滑玉嫩的雪肤越来越烫。道姑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己怎麽会燃起这样熊熊的欲焰,难道自己真变成了的淫娃荡妇?
道姑芳心娇羞无限,又对自己的变化骇怕,可是如兰似麝的喘息随着阴魔魔手的爱抚而越来越急促低沉。正当她又欲念如炽的时候,阴魔却停止了抚摸,抬头盯着那已蕴含着浓浓春意的美眸。道姑娇羞不胜地望着这个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知道他又要干什麽,俏丽的小脸顿时羞红得就象初升的朝霞,丽色娇晕忸晏,明艳不可方物,鲜艳柔美的香唇欲语还羞,又深深地低垂下粉颈,皓齿轻咬着被性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不敢仰视。
阴魔见她那欲语还羞的楚楚可人的神情,知道还得加火,直把撩逗得欲火如焚,一张俏美艳丽的小脸烧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变成了婉转的呻吟。由於已处女破瓜,并在第一次与男人的合体交媾、云交雨合时尝到了甜头,当肉欲狂涛又一次袭来时更为汹涌,道姑再也没有试图反抗挣扎,而是轻启朱唇,吐出娇羞而饥渴难捺的婉转娇啼,呻吟起来。
再一次沉沦在淫天欲海中饥渴万分时,阴魔又再盯着道姑那娇羞欲醉的美眸。
清纯的道姑又再俏羞得脸通红,欲语还羞,正要低下螓首避开他的纠缠,阴魔又一次抬起头,把嘴印上了清纯可人的道姑那正在娇啼呻吟的鲜红樱唇,一口就堵住了柔软鲜美的樱唇狂吻起来。由於纯情处女的羞涩本能,道姑娇羞地扭动着羞红粉面。阴魔顽强地追逐着吐气如兰的甜美香唇,把她的螓首紧紧地压在座边上,把嘴重重地压上了柔软芳香的红唇。
道姑羞红着娇靥,美眸紧闭,感受着男人浓郁的汗味,芳心一阵轻颤。当富有侵略性的舌头用力地顶开那柔软饱满的鲜红朱唇时,清纯可人的俏丽道姑只好羞羞答答地轻分玉齿,让他攻进来。那的兰香小舌是那样的柔嫩芳香,腻滑甘美,阴魔卷吸着忘情地用舌尖进攻着、撩逗着。道姑羞涩而喜悦地享受着那甜美销魂的初吻,柔软嫩滑的兰香舌羞答答地与那强行闯入的侵略者咂卷在一起,吮吸着、缠卷着。一阵火热缠绵的香吻非但没有带来清凉的津液,反而像是火上加油般,将道姑玩弄的浑身发烫,挺直娇翘的小瑶鼻又发出一种火热迷人的娇哼。
这一吻,直把道姑吻得喘不过气来,芳心怦怦直跳,即喜还羞。再加上魔手还在玉胯中疯狂挑逗撩拨着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冰肌雪肤。道姑兴奋得直打颤,使身贴身的充血乳蒂被磨出丝丝电流,殛向花芯。殛得下身玉沟中湿濡淫滑一片,本能的一双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娇羞地紧夹着那只在她下身玉胯中挑逗、撩情的大手,更像引狼入室,被撩得更深入刺激。阴魔一低头,含住那正发红发烫的柔软晶莹的耳垂一阵吮吸、轻舔。娇羞万分的道姑芳心又是一紧,异样的刺激令她全身汗毛发竖,又是一声娇羞火热的呻吟:“唔┅┅”
当道姑又一次欲火焚身、饥渴难捺时,阴魔又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道姑犹如高楼失足,那全身如火般的滚烫和酸酥令她不知所措地焦急不安。阴魔又一次抬头盯着清纯可人的美丽道姑那困惑的大眼睛问道:“舒服吗?”
道姑又羞又急,芳心一阵气苦,被他这样百般撩逗起万丈欲火,却给吊在半空。楚楚可人的清纯道姑娇羞无限,但也知道如不回答他,还会这样继续作弄自己,只好低垂着玉洁雪白的粉颈,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丽靥羞得通红,娇羞无奈地轻吐朱唇:“嗯┅舒┅舒服。”
阴魔听见这样娇羞无限的轻细蚊声,知道自己将再一次征服这个千娇百媚、温柔婉顺的清纯佳人於胯下,欣喜若狂,又得寸进尺地道:“是起先我插进你身体内的时候舒服,还是现在舒服?”
这个令人羞耻的问话顿时把秀美的小脸羞红得不能再红,楚楚可人的道姑芳心娇羞欲泣,恨不得立即钻进珊瑚宝座,可是却又被他紧搂在怀里,躲无可躲,而且为了浇灭心头那酥痒难捺的肉欲淫火,她又只好细若蚊声、羞答答地道:“是┅是┅是先┅先前那那样┅舒服。”
话一说完,楚楚可人的道姑娇羞地嘤咛一声,连耳根子和雪白的玉颈都羞红。
千娇百媚、温柔婉顺、清纯可人的绝色佳丽又一次被挑逗起强烈的生理需要和狂
热的肉欲淫火,渴望淫爱交欢、合体交媾。阴魔望着楚楚可人的道姑那清纯娇羞的绝色娇靥,迅速分开道姑的修长玉腿,一手搂住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紧搂住清纯道姑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堵吻着红润美艳的樱唇,挥动硕大粗壮的滚烫魔,带着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又狠又深地向的玉胯中猛插进道姑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穴去。硕大浑圆的火热龟头闪电的刮掠过窄狭的膣壁,直刺进滚烫的花心深处,齐根尽没,顶住那蓓蕾初绽的稚嫩阴核,揉磨得令她魂飞魄散。
那早已空虚万分的穴,终於又盼到了那欲仙欲死的一刻,简直被那粗大的巨刮得心摇神驰、头晕目眩,兴奋得几乎痉挛的全身,雪肌玉肤更加激动得直打颤。
虽然被他堵住的香唇虽然出不了声,但还是张大了嘴,狂喘不已,瑶鼻更是娇哼细喘、嘤咛连声。道姑芳心怦怦乱跳,感到欲火炽焚花芯被那温柔而又坚定的顶压令她欲仙欲死。
阴魔吐出那嫩滑甜美的小丁香,开始在她的穴内抽插。当他一离开她的香唇,那柔美鲜红的樱唇终於娇啼出声:“唔┅┅哎┅┅┅┅”
楚楚娇羞的清纯道姑羞涩地觉得他那根粗壮魔好象比第一次破进她体内时还
要粗、还要长,而且更硬,并且逐渐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她道内那狭窄紧小、娇柔温润的敏感膣壁,被连续有力的抽出、插入刺激得娇啼婉转,是娇羞无限,也时淫呻艳吟:“唔┅┅哎┅┅┅┅轻轻一点┅┅哎┅┅哎┅┅┅┅轻┅┅嗯┅┅轻点┅┅┅┅”
在魔奋勇叩关、抵死冲锋、直捣黄龙的强力抽插下,楚楚动人的清纯道姑又一次娇啼婉转、含羞呻吟。在猛烈至极、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下,强忍着破瓜落红的馀痛,娇羞怯怯地挺送迎合、款摆承欢,呼吸气促。四肢爪得阴魔更实,缺氧大口大口喘息着,娇挺的乳峰随之颤动,冰肌玉骨忍不住那一阵电击般的痉挛轻颤,混身滚热抖震,娇啼声淫媚入骨。
本就狭窄紧小的阴道内,娇嫩温软、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着粗暴进出的魔肉茎,死命勒紧、收缩,不能自抑。花心深处的子宫一阵抽,从那深遽、幽暗的圣洁子宫深处娇射出一股浓滑粘稠的阴精,直向顶着的龟头淹去。圆大的龟头被那火热的阴精一激,酥麻直透腰脊,龟头一阵轻跳,赶紧狂热地顶住那稚嫩娇滑还带点羞涩的子宫口,又把一股又浓又烫、又多又稠的玄精直射入绝色美道姑那圣洁火热的深遽的子宫内。
欲海高潮中的美丽道姑被那又多又烫的玄精狠狠地往子宫壁上一喷,顿时全身兴奋得直打颤,柔若无骨的纤滑细腰也猛地向上一挺,那一双修长玉滑的美腿也突然僵直地高高扬起,然後又酥软又娇羞地盘在他股後,把他紧夹在玉胯中。
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紧紧箍在他肩上,把一对颤巍巍的怒耸椒乳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肌,一阵火热难言的磨动。同时,道内一阵火热的痉挛、收缩,紧迫的膣壁嫩肉死命将正在射精的粗大阳具勒紧,似乎要将巨大阴茎内的每一滴精液都挤出来。
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如玉的胴体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在男人的身
体上,声声娇酥满足、淫媚入骨的娇啼中,双双爬上了男欢女爱、云雨交欢的最高潮。合体交媾高潮後的桃腮羞红,美眸轻合,香汗淋,娇喘细细,这个美貌如仙的圣洁处子又一次在阴魔胯下被征服,并被彻底占有了完美无瑕的圣洁胴体。
那早已淫精玉液、落红点点、狼藉斑斑的珊瑚宝座上,又是玉津爱液片片,污秽不堪。
给这绝色尤物休息了好一会儿後,阴魔的魔手又开始抚摸那柔软雪白、细滑娇嫩的玉肌雪肤上四处爱抚揉搓。晶莹剔透的肌肤真是滑如凝脂、细若丝稠,魔手在一丝不挂、柔滑无骨的赤裸玉体上流连忘返。另一只手伸在的道姑胸前,紧握住清纯美丽的道姑的娇挺柔软椒乳揉搓,更低头含住的一只挺耸乳蒂,疯狂地吮吸擦舔着那稚嫩柔滑的动情乳晕,弄得被高潮泄得胡里胡涂的绝色尤物又再热血翻腾,欲火流窜,浑身虫行蚁咬,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
阴魔紧搂住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半搂半抱,略一用力,就将那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的美丽娇软胴体抱翻过来,一只魔手在那一大片洁白耀眼、晶莹玉润的玉背上抚摸游走。被欲火烧得晕眩的道姑只感到那只魔手彷佛带着一股电流在她那娇嫩细滑的敏感玉肌上抚摸着,把一丝酥痒和酸麻的电波直抚进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骨,流进脑海、芳心,直透下身深处那一片又有点空虚的湿润的道。
阴魔的另一只魔手渐渐下滑向翘美雪臀,抚摸撩拨,搔得那饱满浑圆、娇软挺翘的雪臀阵阵紧张的轻颤。清纯的道姑从来没有哪个人抚摸过自己的玉股,没想到,抚摸那个地方会是这样的舒服,真羞死人,花靥都红透了。阴魔更捉狭的在的耳边轻声问道:“好姐姐,舒服吗?”
清纯可人的娇羞道姑玉娇靥羞得通红一片,微垂粉颈,花靥晕红,丽色娇晕,含羞轻啼,柔若无骨的娇滑玉体又兴奋得连连轻颤,修长玉美的雪白粉腿紧张得僵紧绷直,细若蚊声的一声娇哼已令娇羞无限:“嗯┅┅┅┅┅┅┅┅”
魔手可没等她回答,已经沿着柔美细嫩的玉臀上那一条粉红娇小而又有点青涩的玉缝,插进了美貌清纯的可爱道姑那已经开始温润湿滑的股沟,开始在的玉胯中抚弄、轻搓着那柔嫩无比,但已淫滑不堪的充血阴唇,直把那户边上敏感万分的柔嫩阴蒂撩逗得越来越勃起、含羞硬挺。清纯动人的美丽道姑的一双修长优美的玉腿又娇羞又紧张地紧夹着那只插进她玉胯中心轻薄蹂躏的魔手,玉颊羞红地娇啼婉转,淫媚呻吟:“嗯┅┅好┅唔┅好痒┅┅”
道姑没想到他从後向前抚摸自己的下身会这样的刺激万分,下身又流出一股股淫滑粘稠的道姑爱液。当他的手上沾满了她下身流出的淫津玉液之後,他已是欲火难捺了。
阴魔埋首娇羞赤红的道姑耳边,轻声道:“好姐姐,嗯?我还想要。”
“嗯┅┅”一声迷乱羞涩地娇哼,道姑芳心不由得又有点酥痒,羞红了桃腮,又有点吃惊地张开清纯多情的大眼睛望着他,又羞又爱,娇羞怯怯。阴魔看见她那楚楚动人的娇羞美态和略带不解的清纯如水、脉脉含情的大眼睛,心神一荡,翻身挺起,搂住娇软纤滑的细腰,用力一抬,把那柔美娇翘的浑圆雪臀翻提至小腹前,又再压住了那美貌诱人的娇娃一丝不挂的娇软玉体。道姑在重压下,又感到了一丝丝酥软,但还是有点担心地娇羞问道:“你,你,身体能┅┅能行吗?”
国色天香的绝色美貌上娇羞绯红,还怕这小色鬼是初识云雨情而把持不住,怕他身体吃不消。那尚是沾满了湿黏淫液,还在散发出浓香的巨壮魔已从清纯娇羞、楚楚可人的美貌道姑的股後伸进她的玉胯中,龟头轻顶着那淫滑娇嫩的温润玉沟,让阳具沾满了穴流出来的淫津爱液之後,向前微一用力,龟头就已套进那天生狭窄紧小、娇软温润的阴唇。
蓦然羞涩地发觉那根粗壮梆硬、火热滚烫的庞然巨物又再紧紧地顶在了自己
的穴上,道姑娇羞万分地感觉到那又粗又长的大东西要作第三次直捣蓬门,进入她的内。立即又羞红了俏脸,芳心不禁又羞涩又倾慕,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的欲潮。清纯美丽的大眼睛羞羞答答、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强行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奸淫了她纯洁的肉体和灵魂,并让自己两次在他的胯下被征服了冰清玉洁的胴体的小男孩。难道他还将第三次征服自己的身心,再一次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
一想到这里,清纯可人的道姑羞涩地感到穴又有点潮湿了,给这小色鬼抚摸轻薄得瑶鼻低低的嘤咛、娇哼,低低的娇喘、呻吟。阴魔已缓缓地向道深处插进。
道中虽有分泌物润滑,但由於那魔硕大无朋,而道本就因天生媚骨而娇小紧窄无比,那温柔而又稳地进入以足以令道姑欲仙欲死。
清纯的道姑强烈地感受到那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抽插,想不到第三次还那样的有力,还是那样的硬,而且似乎还比前两次又粗、又长了一点,羞涩万分地惊佩於阴魔的超人的性能力。绝色可爱的娇靥晕红如火,银牙轻咬,柳眉微皱,桃腮潮红,一声声淫媚入骨的娇啼,芳心又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
由於幽深的阴道中那温润淫滑的爱液的浸泡,也由於那天生紧窄娇小的阴道内温软、滑嫩的膣壁嫩肉紧紧地箍住那粗壮的魔不断地蠕动、挤迫。阴魔已忍不住欲火的高炽,开始在的阴道中抽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向的花芯进攻,逐渐加快了节奏。
这绝世尤物被抽插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清纯的芳心想不到魔从面进入,还能进入还更深,深深地刺入那火热幽暗的狭小阴道内,更更刺激。清纯可人的道姑楚楚含羞地随着那越来越高燃的欲火,蠕动着配合那粗壮魔在她道内的进入、抽出。阴道内壁布满了许多如同蚯蚓一般的末梢神经,在阴道内阴蒂下的敏感点周围,是许多细小敏感带集中的地方,能够感受到道℡紧。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滚烫一片,细嫩柔润韧性弹力贴紧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罩住焚化。给肉茎的热气炙得花芯开放强烈到无可抑制,似乎要将她体内空气全挤出去的美妙感觉登时传上身来。一股股触电般的感觉霎时风卷云涌的传遍每一个细胞,遍体舒泰,忍不住频频喘气,饱胀充实的感觉让她大声的喘气呻吟。这是阴道内的气体被压缩所致,只有紧窄的女性才会有这种种种情况发生的。
一阵云雨交欢、颠鸾倒凤,珊瑚宝座上两具一丝不挂的肉虫翻滚交合、缠绕交媾,舍死忘生地淫乱交配、疯狂合体。阴魔在那淫滑不堪的道内抽插个不停,急促地低呼,迅速地从道姑的阴道中抽出阴茎,然後又迅猛有力地向的阴道深处刺进去,插得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瞬间就让这尤物的胴体崩溃在高潮的侵袭之下,欲仙欲死地婉转娇啼,淫媚入骨的淫呻浪吟,早就已经接近於崩溃的边缘。
由於有了前两次交媾合体的的经验,这欲海尤物羞涩地知道这是淫侣最後也是最销魂的一刺了,娇羞而迫切地用力向後推送那光洁玉美的柔嫩雪臀。那一波比一波更美妙的快乐席卷全身,那欲仙欲死的湿滑,那血脉喷张的温热,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上头,呻吟越来越浪。
魔深深地插进娇小紧窄的道深处,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直顶到的阴道最底部,顶在那含羞绽放的柔嫩花芯上,一阵震颤的跳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这欲海尤物的子宫深处。那紧窄娇小的阴道被玄精在花芯上这一浇,柔软的膣壁嫩肉紧紧箍住那粗壮的庞然巨物一阵痉挛、勒紧、收缩,圣洁深遽的子宫深处娇射出一股淫滑粘稠的阴精,娇喘高亢:“哎┅┅┅┅┅┅┅┅┅┅┅┅┅┅┅”
梅开三度,那紧紧楔合、交媾在一起的下身中,残馀的玄精爱液混杂着玉津淫水流得狼藉斑斑了下身。这个楚楚含羞、清纯可人、美貌绝色的妙龄道姑再一次在阴魔胯下被彻底征服。合体交欢了三次,每次都登上了男女交媾欢好的云雨高潮。从一个娇羞无限,丽靥晕红,千柔百顺、美貌清纯的纯情处女,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
第134节化龙内幕
由於阴魔鞠躬尽粹地奋勇叩关,直捣黄龙,三度施泄玄精,助娇娃提升法力,抗拒孽龙。这绝世尤物娇啼婉转、迎合承欢後,自觉真气充沛,修为晋升了极多,所以云收雨散後,还是眷恋在欲海迷梦里。
阴魔初意以为道姑被困多年,得机缘巧合,必定急於成功,见是这等安闲从容不迫神气,意态殷勤,又不像是故意延宕。却是却不知男女有别。女性充血後,敏感度越越高,所以有疯狂的叫床,但高潮泄身後,膣逐渐松弛,退潮也是缓慢,所以痴缠起来,就是连串的索求,值无了期。男性觉到膣松弛,兴奋就低了,所以饱食远飚,贪新忘旧,要等女伴血流回归,膣回复紧凑,那就是小别胜新婚。
迷糊在高潮馀震的女主人被直言探询,才从淫梦挣扎出来,凄然答道:“有一强仇,已来寻仇两次,来人与外子只一对面,必无幸免,使贫道多年来委曲求全的苦心付之一旦,故此想想借道友之力,将其惊退。”
阴魔知是说杨瑾,却见道姑为墨龙所惑,不适宜告之真相,答应以藏宝见赠,足以却敌。女主人见状,似悲似喜,又兴奋又害怕。只好又娇羞又不舍地含情脉脉、丽靥晕红的看着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把她抱起来。没奈何,只得说道:“泉眼宝库,原在镜天湖下,为时尚早,反正早去无用,此山天生灵景,颇可游观。”
柔情似水,捧来形制古雅的古玉杯,中贮玉浆,色作纯碧,甘芳满颊,其凉震齿。杯中青瑶乳乃海眼地洞千万年前灵玉液,每隔些日才有一杯,又是见风即化,虽能行法吸取,量仍不多。每次取用,必须将原酿的酒用玉杯盛了,放到乳源之下,听其下滴,满了一杯,忙即盖好,不令见风。道姑经常都是即滴即尝,补阴健体,得以青春常驻,初经探蕊,也能捱得起阴魔的旷世魔。今日也是凑巧,乳量甚多,从来所无。
未了,阴魔怕黑龙回归,捉奸在床,也怕杨瑾出事,强把道姑从身後抱起,一双魔手伸入天孙锦仙衣内,托着这绝世尤物的一双柔韧丰挺的香滑乳球,央求起行。道姑被捏得意乱情迷,领着阴魔绕往後宫。一丝玄色精光由身後电驰飞来,射向门上,双门立时大开,和前宫一样,後宫门外也是一座极高大的玉牌坊矗立。
走过牌坊,步上一座金挢。耳听殷雷声声,金挢似在移动,停在一玉牌坊之下,内里云烟变灭,浩荡如海。女主人随掐灵诀,往前一扬,烟云立开,眼前倏地一亮,现出大片峰峦崖壁,到处布满奇花异卉,百里香光,宛如锦绣。
经过了好些奇景,前面是一水潭,潭水澄泓,平波若镜。这痴缠淫侣刚到潭边,潭水忽似开锅沸水一般,水花滚滚,往上高起。女主人笑道:“此间的地底泉脉纵横,凡是有水之处,均相通连。今日泉眼古洞中竟有异兆,也许珍藏多年的前古至宝灵丹,应在今日出世。”
说时,潭中水花已冒高两三丈,水塔也似矗立潭中,突突往上冒起。倏地往下一沉,陷下去一个大深洞,四边的水忽全停止不流。潭心深处,似有光影微微凸起,乍看相隔上面约有二十馀丈,跟着便见往上涌来。等出水面,乃是一个大水泡往上冒起,眼看越长越大,约有五丈方圆,叭的一声,化为一片淡青色的光气,罩向这淫侣头上,反兜过来,分而复合。脚底也现出一片青色云光,将众人托住,往下降去,其行如飞,晃眼直下千百丈,再改平飞。
那前行之处,乃是一条其长无比的甬道,所过之处,身後海水重又合拢。龙吟之声又起,女主人面色好似忧喜交集,阴晴不定,忙移转螓首道:“宝库就在前面不远,到了头层洞内,洞外的水己被丹气隔开,我将神碑上所说的禁制法牌取下,照神碑所说那宝库能大能小,可以移动,只要两面法牌不毁,便有开闭之法。那海眼与地壳相连,所差只数百丈,所用法宝威力太大,到时尚须小心,免生意外。”
晃眼云光飞到一大洞之上,那洞就在前面脚底。光忽收,这淫侣往下堕落,头上水已合拢,只不下压。淫侣互相拥抱,往下飞降,又是千馀丈,方始到底。
前面地势忽然展开数十亩大小,两座华表分立地上,高约三十馀丈,中现一座大洞,大门高约五丈,两扇质似精钢的门板,右边一扇大开,左边一扇已经残缺不全,遥望洞内光明如昼。
当地乃前古水仙隐修之地,又在三千年前留下许多灵丹至宝。入内一看,洞甚广大,只不甚深。当中矗立着一座金碑,上有朱书古篆,隐示天机。洞中禁制已被引发,先由神碑後面射出一道黑色精光,暴雨一般射来,跟着洞顶一蓬紫光当头压下,左右两壁也有七八尺长的火箭攒射过来。地底风雷烈火之声大作,全洞一齐摇撼,似要崩塌神气。
阴魔化为一幢金光祥霞,上下四外的火箭神光被勾弯过去,尽管声势逐渐猛烈,却近不上身来。往下钻去,通行并不艰难,不过入地丈许便在烈火之中。这才看出古仙人的禁法神妙异常。下面的地底阴火直似一座极大洪炉,火光比电还亮,已成银色,内中更杂有无数火弹,威力奇猛。回顾来路,更是险恶,先前所见紫光、火箭的冲射之力越来越强,正由身後潮涌而来。地底阴火隶属先天,与先天真气同流融汇,打到身外金霞之上纷纷化回白色银泥,在地层下激荡起千重银漩。
相隔只十馀丈远近,二层关口已经越过,晃眼便达二洞地底。淫侣忙拥抱上升。透出地面一看,当中洞顶离地十丈,凌空悬着一面上丰下锐,长约六寸,前端具有双耳的人形铁牌。牌如钉在那里一样,看似凌空,实甚牢固。本身乌油油仅现微光,但是越来越强,光也转为白色,照得全洞通明如昼。阴魔试用太乙分光捉影之法,手掐灵诀,朝前一招,牌便冉冉飞来,到手就将法牌交付道姑,地面上即有一幢金光涌起。原来铁牌下面洞中心,埋伏着一座形似宝塔之物,高只丈许,色作乌金,光芒四射,升立在地上。内里有人说道:“此是镇海之宝,妄动者死!时机甚迫,不可延误。”
二人知是古仙人仙法留音,不敢冒失。阴魔忙用前法往三层洞内穿进。洞内上下四外的埋伏也一齐发动,这次竟比先前厉害十倍。才一入地,烈火风雷,火箭金刀,便潮涌而来。前面和身後来路更具有一种极奇怪的阻力,竟被困住,最厉害的是那无形吸力,四外一齐吸紧。阴魔连用玄功旋展全力堪察吸力质源,竟与刚收的铁牌过手时,所检验出的五行物质规模吻合,知铁牌正是各种埋伏的枢纽,忙呼唤道姑用那面铁牌朝外连晃。才一晃动,禁法和吸力全数失效。
越过三层洞门,深入地面,见洞顶上也悬着一面同样大小的铁牌。道姑以牌引牌,取下。见洞中空空,四壁浑成,一丝缝隙俱无。神光查描,洞壁之内果有一座似鼎非鼎,高约丈许之物,知道那鼎便是藏珍宝库。但是通体高达三丈许,深藏壁内七八丈,上面既无门户,又无缝隙,通体浑成。
五行物质规模,一物套一物。双牌合拢,铮的一声微响,金光过处,竟成一体。前端现出一团形似太极的圆光,两仪二气,微微旋转不休,时隐时现。按照太清仙法,手掐诀印,朝前一扬,一口真气朝牌头上喷去。随见一青一白两股光气细如游丝,起自牌上,朝前面那似玉非玉,似金非金,连用法宝冲射不破的洞壁上射去。这细如游丝的青白二气前头只有米粒大小一点金光,刚射上去,耳听轰的一声大震,眼前烟光变灭,腾涌如潮,正面洞壁忽然蒸发,宝库出现。
那宝库下具五足,形似金鼎,高约三丈,上面无门无口。阴阳二气射到上面,鼎上五色毫光迸射如雨,每面各现出一座小门,同时开放。外面光华立隐,库中宝光闪闪,并有金铁交呜之声。道姑心切宝库,曾细读神碑,料知库中藏珍将要飞去,忙将天孙锦仙衣向前罩去。不料鼎内藏珍颇多,六门齐开,各有宝光腾起,其势比电还快,匆促之间不及兼顾。只听乒乓连声,眼前五色奇光如虹飞电舞,金芒耀目,当头一道龙形紫色奇光先由正门之内激射而出。左侧门内又飞出七点火星,作“之”字飞舞而出,互相追逐,赶上那道龙形紫光,冲向出口一面洞壁之上。
阴魔先天真气驾驭後天五行的元胎寄生在艳尸崔盈子宫内,未瓜熟蒂落,对五行法宝仍未能正面抗衡,只以先天真气唆汇前古异宝中的元灵。二宝逃离太速,不及疏通。只听霹雳连声,洞壁立被震穿一个大洞,两件前古奇珍就此破壁飞去。
另外还有一件形似三根二尺多长的彩羽之宝,由库後相继飞出,也从前面洞壁裂口,立化彩虹飞走。只有一件钟形之宝由内飞出,吃道姑身剑合一,飞起一挡,挣了两挣未能挣脱,被阴魔先天真气罩,也费了一番工夫才融贯代沟,收到手里,也转赠了道姑。
回到鼎前,六面库门各有一件奇珍,天孙锦仙衣所化金霞只罩住了三门。内里金铁交鸣之声越急,并杂以风火雷鸣。时见宝光往外冲出,都被金霞将门封住。
阴魔以库中丹药、灵符关系重大,花不起精神时间沟通顽古元灵,莫如将三宝一起笼罩,再将金霞逐渐缩小,行法收取。金霞宝光经先天真气入灌注,加强威力,往鼎外展开,鼎内中法宝本以猛力往外强冲,一有空隙,立时夺门而出。那麽强烈的金霞竟会受了波动。
那法宝共是三件。一件双斧共柄,其中一斧形如满月,寒光闪闪;另一斧四边金芒电射,中心深红,宛如一团日轮,两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长矛、奇光激射的斧柄之上,飞舞而出之时发出轰轰雷电之声。一件形似一个大半圆的玉圈,上面蟠着七条灵蛇,口中各喷彩焰,其直如电,满空飞舞;一件是个两头尖针形的青光。这三件宝贝才出宝库,便作三角形分三面冲逃,吃金霞罩围在内。三宝本身具有灵性,作三角形悬在光笼之内,朝外猛射,宝光精芒互相冲射,激荡起千重霞影,万点星花,看去威势甚是惊人。金霞竟被撑住,难於缩小。
阴魔决计先取库中灵丹,以免夜长梦多,生出变化。随穿过金霞往库中遁入,见库高三丈,门仅三尺大小。刚到里面,瞥见库中心似有宝光闪动,作六角形,中悬一团形似鸡卵的灰白影子。方疑是太白玄金精气炼成,眼前即倏地一暗,知道库中还有埋伏,无心触动,身已陷入万丈浓雾之中,上下四外只是一片浓黑,耳听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夹着排山倒海之势和重逾山岳的压力,齐向中心压来,直连手足都难移动。
换了常人,以为身外只是一团黑气,必妄用法宝飞剑,向外硬冲,立生反应,抗力越强,反应之力越大,气体化为实质,便是一块极大钢铁,将人埋葬在内。
再要误发各种雷火,那玄金精气立成熔质,便成陷入一座极大的熔铁炉内,禁制威力神妙,不可思议,任何法宝,均难免於炼化为劫灰。
阴魔以先天真气为根基,熟悉先後天五行妙用,只要入主先天层次,後天五行物质便反为我用。任精钢原子多麽稳定坚硬,其吸附能力是依赖原子力场的互相吸附的饱和,达动态平衡。一旦失衡,越是牢固越是反应弥远。所以高频音量微弱得人耳也听不到,却可把层高的玻璃震得粉碎。
要它灭亡,先要他疯狂。阴魔便传声向道姑询问外间所见,随听回答说:“你这小鬼入库之际,似见光华微闪,六门同时关闭,方疑有异,门忽开放,仍和方才一样,只你这小鬼人影不见,此外别无他异。”
阴魔笑说无碍,嘱托猛施剑气硬攻,加速太白玄金精气凝结成纲。先天八卦之坤八、艮七、坎六、巽五,对飞震四、离三、兑二而登乾一之高极後,必骤沉於坤八之低极,如双曲线之一极骤进另一极。玄金精气快化为纯钢,先天血影细如牛毛冲射出去,即见暴长成尺许银色光雨,冲开一个大洞,那笼罩外层重逾山岳的浓影便似飞雪投火,当时熔解消散,化为乌有,眼前大放光明。
猛瞥见先前发光之处忽然飞落下三尺大小一团银光,形似灯焰的,比电还亮。
中心拥着一个道装小人,相貌奇古,身长不满二尺,手掐法诀,朝着自己微笑,把头一点,往外飞去。先前银焰小人飞堕之宝库库顶一团光焰震破四射,叭的一声落下一个淡青色的皮囊落下。这皮囊通体细鳞,青光闪闪,大约二尺,并未封口。伸手一摸,内里共有两个乌金瓶,高只数寸。另外一本用竹简制成的道书,共是七十三页。除开头三张朱书古篆,载明库中藏珍和灵丹妙用而外,底下每页均是灵符。未一页又是朱书古篆,诉说前因。
三千年前,有一仙人盘荦在此隐修,因为夙孽太重,虽然积有无数善功,天劫仍难避免。仗着修炼多年,功力高深,在大劫将临以前,将他本身元灵用太白玄金精气包没,连同平生所用法宝、神符、灵丹一齐藏向宝库之内。元神早已藏入海眼深处,再用诸天禁制,将三层内洞一齐封闭,移山换岳,将整座洞府沉入海底泉眼之内。再请一位交同道将元神附上盘牵原体,在洞中相待应敌。恶斗了二十九天後,同道元神才突然隐形遁走。对头虽然神通广大,狡诈无比,炼就蚩尤三盘经,邪法厉害,觉出对方不应死得这麽快法,连元神也似随同消灭,最可疑的是那些有名奇珍一件未用。事隔多年,访查无踪,又未见有转世形迹,也就罢了。盘荦大祸虽免,元婴尚还不到功候,便在海底苦修。千年後元婴炼到功候,强仇也身遭未次天劫,形神皆灭。无如当初所炼太白玄金真气封禁严密,非等前生至友转劫到此,不得功行圆满。一等等了二千年才被破禁放出。为感昔年、今生高义,除外库中藏珍、灵丹之外,并将昔年防御九天罡煞之气的七十三道灵符一齐相赠。那七件奇珍,均经千年苦炼而成,本身已具灵性,多高法力的人也收不去。虽然传有收法,仍非短时日内所能随意运用,特在行时代为行法禁制,以便收取。令其改归新主,仍须本身元灵与之相合。前逃三宝,已落在两个左道中人手内,因其持有克制之宝,但仍难应用,将来终必珠还,无须往寻。每道灵符均附有用法。十六粒灵丹,分藏在两金瓶内。
阴魔飞身出鼎,见那三件法宝已全缩小,凌空悬立金霞之中,甚是安静。道姑说听得连声雷震,同时三层洞门已一齐开放,飞出一个道装小人,由内到外,将手中灵诀朝外一扬,三宝立发出几声异啸,金霞仍在一旁未动。小人也带着连串雷鸣之声往前飞去,晃眼无踪。道姑谨慎,恐又生变,不敢贸然收取。阴魔为防万一,先照道书所载用法,飞入金霞之内,如法施为,果然应手取下。先天真气洗涤异宝元灵,因原主已释奴籍,无顽忠牢烙,更有遗命,即应涤认主。
三宝最长的也只七寸大小。其中斧形之宝,乃一块铁令符,上刻双斧。另一月牙形的玉环,上刻七条怪蛇,彩色斑斓,精芒外映。还有一根似铁非铁的长针,长约三寸,上绘符篆。都是宝光隐隐外映,却仍是後天五行法物。阴魔先天真气融通宝内元灵认主後,仍是转手赠予道姑,实是寄存而已。
忽听洞外天空中异声大作远远传来,杂以异啸龙吟之声,越发猛恶。阴魔知杨瑾已斗上墨龙,恐防道姑用上新得异宝,即穿波闪上水面。当地是在天镜湖底,离战场颇远,仰望上面海水吃墨龙所喷丹气逼住,宛如一座极大的水晶穹顶,中间隔有好几座峰崖挡住。
循声赶去,便见墨龙爪指五股黑烟,烟中各裹着一口飞刀,与杨瑾九疑鼎口喷的青紫二色丹气,在晶幕之下恶斗。九疑鼎缺少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似有不支之势。墨龙口中不住怒啸,见阴魔到来,认是帮手,向杨瑾喝骂,道:“我在此隐修多年,为何上门欺人?你这妖女叫什名字?”
那墨龙也是该当晦气,明明知晓阴魔与敌人同时侵入,丹气不是杨瑾所破得了,岂与阴魔无关,又岂是由骗来而名不副实的少妻所能拢络而变心。阴魔更因对方狂傲,辱骂自己情妇,有意给他难堪,耳听女主人远远狂呼之声,便在墨龙身後给杨瑾一个眼色。墨龙也警觉道姑即将到来,厉声大喝:“无知狗女,今日叫你知我厉害!”
说罢,喷出大股黑气,中杂亿万寸许长的红紫二色飞针,暴雨一般朝杨瑾当头罩下。道姑新得的腾蛇环也飞舞以至,大半圈闪变无常的彩光,上面七条彩蛇,暴长成亩许方圆,七个蛇口齐射五色灵焰,比电还急,竟是对准墨龙喷射而去。
盘荦四宝本认阴魔为主,经先天真气一转,自然如臂使指,更添威力。
墨龙全身均有丹气笼护,也见状大惊,面色立变,怒吼一声,放出一道玄色精虹将身护住,收回飞刀,便想破空逃出腾蛇环彩圈,无奈怪蛇已闪电间合围,口喷灵焰,墨龙只得拨转遁光,满空飞逃。道姑也凌空飞来,还未近前,便已觉到法宝灵气虚舞,目睹异宝对阴魔之依恋,知是阴魔捣鬼,便双手连摇,闯入蛇圈,高呼:“道友手下留情!”
杨瑾不知异宝内情,料是道姑已知真相,把极乐真人信符祭起,发出寄存语音,道出当年事体隐秘。主谋实是妖龙见色起淫心,幕後操控妖人行事,伪作助拳。甘弃仙业的痴心粉蝶与妖龙修为悬殊,元神早被拘役,一念痴心支撑,仗两件前古奇珍之力,与妖人同归於尽。妖龙溢出元神,演出被禁闭片段,再装作化身妖龙。千算万算,算漏了道姑怀藏天孙锦仙衣,得以坚拒秽龙皮囊,因爱洁成癖而保得完璧。
听罢,道姑回顾墨龙,大声呼骂,满面均是怒容,却无仇狠悲愤的神态。墨龙凶睛光闪,阴魔心方一动,一道玄色精光已朝道姑电驰射去。还未到达,先射出一蓬墨色光雨,去势比电还疾。道姑往斜刺里遁去,似已受伤,悲呼怨叫:“好狠!”
玄虹微一掣动,又朝女主人电驰追去。阴魔早知道姑对痴心粉蝶情愫不厚,颇为墨龙所恸,抗拒只是爱洁成癖。见墨龙所喷墨雨将姘头打伤,更要斩尽杀绝,立时怒吼一声,一指腾蛇环加紧合围。道姑忽由侧面飞回,面容惨变,大声疾呼:“我虽受伤,并不甚重。你不放他逃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墨龙听得道姑代他哭诉求情,却竟是生死缠绵,定睛一看,却已非是完璧,奸情明显不过。如此好心又岂是雄性动物所能受领得来,更是激发妒火攻心,又是一蓬墨色星雨发将出来,在玄虹中接口骂道:“无耻贱婢,你休要讨好卖乖,今日叫你和那小鬼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九疑鼎先前缺乏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也是仅落下风,今得阴魔先天真气滋润,猛张一喷,青紫二色的光气一撞,便自爆散墨色星雨,电也似疾,朝墨龙当头裹下。听女主人又是一声悲叫,光气忽又被阴魔收回。墨龙幸脱危境,仍还不知进退,扬手又是七八十口裹着黑烟的飞刀朝前飞去。
阴魔见妖龙如此凶横,发动腾蛇环,突似惊虹电掣,暴长数十百丈,电也似疾将那玄虹围在中央,上面七蛇齐喷灵焰,环绕冲射。那大半盘彩虹连同上面灵蛇,立似转风车一般,将妖龙连身外玄虹一齐裹住。晃眼之间,蛇口灵焰交射中,玄虹竟被消灭了大半,墨龙周身也被极大吸力裹紧,休说逃走,连移动也难於登天。
道姑凄然向阴魔带愧叹道:“此是贫道两世冤孽,他虽多行不义,实不愿其由我而死,还望道友看我薄面,放他去吧。”
阴魔故意摇头道:“放他不难,只是这厮过於阴毒,以恩为仇,还是除去的好。”
妖龙无法逃脱,看出是前古至宝奇珍,心胆皆裂,颤声急呼:“上仙饶命!
如蒙网开一面,从此决不与令宠为难。“
阴魔招回法宝。妖龙满面羞惭,朝道姑看了一眼,腾空便起。阴魔看出妖龙目射凶光,知其不怀好意,连忙隐身追去。妖龙不知已被暗中尾随,刚到上空晶幕,便咬牙切齿,恶狠狠爪指下面,厉声咒骂,要发动晶幕爆炸。晶幕原是墨龙的丹气与本身真灵相合,幅员辽阔,有天地之威。阴魔见妖龙如此卑鄙阴险,杀心顿起。忽见妖龙吐出一块方形水晶,看了一看,好似有甚警兆,面上一惊,身形一晃,便纵水遁逃去。
这一窜,身子变得极小,在海底极深之处穿沙飞驰,竟由海底窜入极海冰洋两交界的夜明岛下。夜明岛深海礁石脚里的海底寒泉眼有九九八十一个螺旋形的孔穴,方圆三百馀里互相通连,最长的两处,曲折回环,几及万里。妖龙选了内中有一条较近的,通入万丈冰原之下鳌极洞中,却逃不脱血影神光,被锁定气息。
阴魔液化入泉,接踵追至,刚好见易静、癞姑助乌神叟脱去躯壳。
癞姑在铁刀峡入水,查不出冰山异变因由,也透视不出晶幕玄虚,回归海面,与众人联合遁光,加催前驶。四外,寒雾愈浓,混混茫茫,静荡荡的悄无声息,一色白直到天边,也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陆地……凭金蝉一双神目,也只看出二三百里远近。遁光急驶所发破空之声,竟震撼得八方遥应。
飞行约有半日,往前飞了千馀里,才见前面云雾中现出一座笔直的孤峰,撑空天柱般拨地而起,形势奇伟,峰顶彷佛中凹,内有青烟一缕只有尺许粗细,袅袅上升。当顶四外的云雾,竟被冲开一个比峰还大数倍的云洞,少说也有四五十里方圆。
本来北极全地面都是压满极厚冰雪,冰原内到处都是千万丈冰山雪岭。当地更是北极中部数千里内最酷寒的一带,空中密雾浓云,俱已冻成一层层冰气,紧紧笼罩大地之上,独此一峰通体皆石,终古冰雪不凝。而且自腰以下直到地上,竟是绿油油布满苔藓,苍润欲流,与上半石色如玉,寸草不生,迥乎不同。峰下便是火眼,与玄冥界那面元磁真气发源的磁穴相对,离玄冥界约有五百里。
玄冥界是冰原中间的一片雪海,终年阴晦,只冬至子夜有个把时辰略现有曙光,与小南极光明境终古光明,每年只夏至正午有个把时辰黑夜者,完全相反。
这北极中枢分界之处,本来就是元磁真气发源之所,差一点的金质法宝飞剑,到此俱失灵效。
众人到达峰前只有数十里路,便向下斜飞,往峰脚落去。才过云层,便见环着峰脚的一圈,比四外冰原凹下了千百丈,独有石土地面,因下有火源,终古冰雪不凝。宛如一个百馀里方圆的深井,当中立着一根圆直如笔的天柱。头上云雾被峰顶青烟冲开,现出数十里方圆的天色,碧空澄澈,不着纤云。深井中腰一圈俱是坚冰,宛如一圈千丈晶墙,看去水晶也似,又滑又高,光鉴毛发。倒挂着无数如大小玉龙的数百道飞瀑,雷轰电舞由冰壁离地数百丈处,雪洒珠飞。一条溪涧承着冰壁上面飞堕来的冰水。
众人晃眼飞达峰後,忽见离地丈许峰麓上面,有一石洞,两扇石门紧闭,甚是齐整。癞姑令众停住,自和易静飞身上去,用手指朝洞门上轻轻弹了两下,又在门上画了两画。洞门开处,内里走出一个身材短小的老怪人,相貌丑恶,头大如斗,胡须结,手持鸠杖,脚上拖着一条铁锁链,似极沉重,行路迟缓。
这老怪人名乌神叟,以前因受了别的妖邪怂恿,去扰屠龙师太清修,被意锁锁骨穿心,此锁一断,心便化成劫灰。乌神叟遁去不久,便投到陷空老祖这里,欲借老祖法力将锁化去,却屡试无效。老祖命乌神叟在玄冥界防守。乌神叟因徇情纵老祖孽徒长臂神魔郑元规逃出界去,被老祖就用原锁锁在这小峰石洞以内,罩上无形如意神网,日受风雷烈火之苦,才洞悉陷空老祖心思。
北极这些精怪妖邪大都由异类修成,俱炼有内丹元神,互相觊觎,所以设立制度以为制衡保护。因只在极边荒寒之区,夜郎自大,轻易不去中土作怪,平日只有水族遭殃。乌神叟由墨鱼精升道,与陷空老祖同出一源,只是出生种族地位有高低,因而法力不如,丹气却差不了多少。一旦为陷空老祖所并吞,即可回归故乡举事。自知稍有嫌隙,丹气便即被夺去。
乌神叟深知众精怪颇具神通变化,多半精於隐形飞遁,天视地听之术,自是慎行畏谤,一见洞外来了两个丑女,面色一变,倏地暴怒,一摆手中鸠杖便打,杖头上立有朵朵银花自鸠口中飞出。癞姑早有准备,不等杖下落下,手早扬起,掌心上现出一粒豆大乌光。那老怪人立即住口,面带惊喜之色,忙收鸠杖,并改倨为恭,肃客入内。
二女刚刚走进,门便关闭,内层石室两间。刚一进入小间,便见里壁下面,青红光烟明灭,整片石壁上现出一个圆洞。由洞中走完一条曲折盘旋的甬道,到达一个数十丈大的石室。室形长圆,上顶甚高,下宽上窄,只见离地百丈以上,便缩成尺许大小一个石孔,为青烟所遮。地面竟似钢铁凝铸,浑成一片,坚固异常。当中地下有一圆洞,大仅丈许,青漾漾,烟雾隐隐,淡如轻绡,才一浮出洞口势便转急,紧贴洞边,做一圆圈,中心却是空的,向当顶激射上去,宛如一幢薄如蝉翼的纱钟,紧紧罩在圆洞之中。二女知是神火发源之地,峰顶青烟便由此往上喷出。
乌神叟在正对火洞前面,合掌盘膝打坐,双目垂帘,口中喷出一片黑气,包没全身,是乌神叟内丹所化的寒灵真气,紧护身外,与火相抗,将身外无形神网强行撑起。解铃还须系铃人,癞姑带来符偈与屠龙刀会合发生神火,意锁化为乌有。陷空老祖的无形如意神网只有牟尼散光丸之类能破。乌神叟心定神会,光华闪烁,晃眼精芒四射,随陷裂出一个丈许大一幢灰白色的光华,由穴中冉冉升起,把乌神叟拥住,是洞中神火,厉害非常。却非借用风火之力脱去原体,元婴难以离窍而出。时闻呻吟之声,间中转为洪厉,声如牛吼。倏地有丈许大小一圈圆影,隐泛精光,一闪便复原状。
二女知是乌神叟元婴被无形神网闭住天门,不能出窍。易静便把手中一粒牟尼散光丸发了出去。因此宝威力甚大,恐乌神叟法体震毁,发时甚是仔细,将那豆大一粒宝光指定,缓缓飞到乌神叟头上,等那圈精光圆影出现,即与那灰白光华微微一触,化成一片光雨炸裂。一声轻雷过处,灰白光华首先散裂。同时光雨所射黑气外面,又飞起无数寸断彩丝,那黑气也荡了两荡。乌神叟急往口中吸回,晃眼皆尽。那千万彩丝方是无形神网,已为散光丸炸成寸断消灭。
乌神叟元婴道成满难,脱体走来,向二女拜谢。癞姑笑道:“你的事算完了。
我们该当如何才能免去前途两层禁制、一层元磁神光的阻碍,越过这条铁槛岭呢?“
陷空岛地处北极冰原尽头偏东一面。加以陷空老祖近年越不愿与人交往,在玄冥界附近当地利用元磁精气,设下一道三千九百里禁制,离地两丈不到,横亘山海之中,到此便须把遁光择地降落。他那禁法神妙,不阻碍冰原上面生物游行,常人步行倒可无妨,不知底细的人只要驾遁光飞行,立触禁网,多半失陷。就勉强冲越过去,沿途百十座冰山岛屿,均有妖邪盘踞,各仗地利法力,纷起为难,令人应接不暇。那些岛主,除却海里精怪中颇有几个能者外,平日多仰陷空老祖为泰山北斗,虽未得列门墙,如遇有外人欺凌,也必出面袒护,一个也成仇不得,陷空老祖也有了警觉。来人必须步行约三百六十里,过了这道关口,见了天关,再攀越一片冰原,然後避开海路,绕道飞行。到了陷空岛附近,又须降下,才可无事到达,入海叩宫求见。除能事先得他允准,或是自愿相见,否则多半将水底晶阙隐去,闭门相拒,见面直是休想。虽可用神梭在地底穿行,一则路远费手,二则陷空老祖脾气古怪,如以法力自恃,非吃他亏不可。所以前来收买守关要员乌神叟。
乌神叟忙答道:“陷空岛水晶宫阙,深居海底,四外更有冷焰寒铁、海气玄冰、极光元磁诸般埋伏,神妙无穷,厉害非常,经他数百年运用法力,惨淡经营,本就坚如千寻精钢。玄冥界禁制新近改作上下两层,来人无论步行还是飞越,均难通行。只此洞对面冰壁瀑布之中,有一条地道,一直通到玄冥界那边绣琼原前七八百馀里的冰谷之中。这便是上次大地震时,陷空老祖所开震源之一。”
乌神叟泄露陷空岛秘密,估道这座鳌极洞,深藏地底,有玄冥界和磁源阻隔,隐秘非常。岂知最隐秘的地方,就是被盯梢得最牢的地方。任何保物程序,假以时日,都必被逐层破解。何况鳌极洞本是陷空老祖私产,在主人的地方工作,竟要维护私隐权,不受监察,岂不荒谬之至。
无形神网乃五行真气凝成,与陷空老祖灵息有讯,惊动了墨龙的水晶,才急速窜回鳌极洞洞底,耳闻目睹这叛逆罪行,可依规取纳,平生素愿得偿。阴魔追踪而来,见是妖龙逃路却是入陷空岛秘道,料妖龙与陷空老祖必有所关连,恰巧有求於人,略存顾忌,稍为犹豫,即接到上官红的慌张信息。
第百三十五节幻波风云
上官红自易静三女往苗疆后,日夕春思萦回,以采黄精为借口,朝朝暮暮在高潮叠起的幽谷秘洞留连。守候了多日,也见不到阴魔冯吾现身。便往幻波池外窥伺,一个妖人也未遇上,也看不出一丝邪气上腾。神雕洞烛悉微,有著天赋嗅觉本能,任阴魔化身千万,也瞒不了它的嗅觉,知此女是主人爱宠,那能不悉心看护,隐身高空,环飞了望。
这日天已黄昏,神雕发现二魔徒直入幻波池内,不见出来。第二日起之四五日内,即有好几起妖人在池底进出。先有两人正在岭东南危崖之下避人密谈,随后又有二男一女同往无心相遇,两下里互语,均带忿容。五妖人匆匆各散,俱向山外飞去,过不片时,又都回转。因池中妖党不时由下飞上,却不远走,只在隐秘之处低语密议,分明这些妖党与艳尸崔盈多是表面勾结,并非真诚联合,不是心有叵测,就是各有贪图。
上官红从袁星转述得知,引起贪功之念,自恃能够隐形,只要不和妖人动手,就不致被看破。这日袁星去往岭东,只上官红在池旁守伺。因是久候无迹,上官红忽然想起本来所习隐形、飞遁之术,更是神妙,连神雕也看不到形迹。自从师后,一直不曾重温旧业。反正无事,何不就便演习。因与易静所传法术隐形不能同时并用,特走向离池稍远的怪石之后,才撤去隐形之法。
哪知事有凑巧,正赶辛凌霄因闻圣姑藏珍,除几件最重要的和一部道书外,好些法宝俱被峨眉二女得去,心中忿妒,越想越不死心,图谋更急。四处寻阴魔冯吾不得,不惜冒险潜来窥探。老远发现离池不远有一少女身形,由隐而现,觉得那女子丰神秀朗,仙骨珊珊,休说是尘世所无,便月宫情女素娥,料想也不过如是,不禁大为惊异。
上官红自经阴魔淫操,竭索去玉实精华的泛滥,早已在七日内脱尽绿毛。人本极美,又置身在这等水碧山青,百花怒放的仙山灵域,人面花光,互相映照,越显得玉貌珠辉,容光绝世。就在这交替行法瞬息之间被辛凌霄从远处望见。辛凌霄赶紧隐身,飞近落下。上官红身形已隐,遁停之间也无须现迹。辛凌霄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便先入池窥探。哪知下面竟有妖人设坛防守,陷阱隐密。邪法十分厉害,只要降到中部,便入了禁网。尚幸存有戒心,径借水遁穿入,不曾揭树开池。
高空了解的神雕早已发觉辛凌霄到来,虽然未见佳人与阴魔颠鸾倒凤,也嗅觉出浸入骄躯的阴魔玄精,当然不便任这个又是魔女,也是玄门女仙的淫奴,闯入主人另一个女人的金屋,也未忍玉人香消玉殒,便聚蓄真气成丝,凌空啄射。
真气无甚威力,但冲穿处引导注目,令辛凌霄见洞门蔽开。辛凌霄刚越过上面层波,瞥见池底禁著一个形容装束丑怪的妖人,非僧非道,生就一颗尖头,两只怪眼碧绿三角,深陷入骨,一闪一闪,直泛凶光。尖鼻暴牙,稀落落一头短发根根倒竖,面容灰白,通没一丝血色。这性情刚愎古怪,色心苛求的华山妖人郭云璞落得如此死劫。
当年蜀山在极乐真人主持下,竭力反魔,附魔妖邪立足艰难。幻波池门户开禁初期,来者多是功能界修士,先入为主。毒手天君摩什尊者空降入主蜀山后,厂卫魔头转呔日多,与入侵魔邪互相疑忌暗斗。魔宫忌惮极乐真人留下的基本仙网,嫡系魔邪只能鬼鬼祟祟的隐匿,把郭云璞荐上供奉高位。郭云璞自戴家场败阵,被凌浑夺去飞剑,恩宠日衰,却还是脾气乖僻,为众魔邪日渐排斥后,恋上了法力低微、刁猾淫荡的唐采珍。唐采珍从师阴素棠不久,即随师姊荒淫,根基败坏,离那从玄门正宗歪斜出去的昆仑心法,还是有堑壕之距,趋近魔道,与好色又不敢攻坚的郭云璞如鱼得水。
法力不如人,自是贪求法宝。献逼承宽后,必然枕边怨叹,作丁娘十索。郭云璞也看破艳尸淫凶阴毒,背人往池上面合计,以供奉身份秘密布置无顾不问妖法,偷取得池中法阵机密,怎样用是他的事了。其实共奉之位必需竭心尽力愚弄善信,却无权无勇,所得微薄不堪,靠的就是盗卖机密。这公开秘密根本就是供奉的终极境界,一众奉行,互相遮掩。错的是郭云璞从不以双赢对待同獠,处处以监督自命,针锋相对,最恨他入骨的就是标榜最亲密,外表亲如兄弟的火蝙蝠吕宪明。吕宪明使横手爆破郭云璞的无顾不问妖法,还假惺惺的要调查这错误对党派的影响有多大。故意示郭云璞以甩身之隙。
唐采珍知吕宪明最是凶毒,立即舍身,自行兵解,元神遁去。郭云璞自恃与吕宪明多年同道至友,没想到对方乐得假公济私。吕宪明除法台上摄魂大法外,本还精习别的邪术,暗中早已运用。郭云璞一见对方翻脸,知道除以全力和他拼命,万无生路,拱肩缩背,身如枯柴,手如鸟爪,一齐向外扬势。吕宪明情急,猛将舌尖咬碎,含血喷人,张口便是一片血光,同时双手往法台上一扬,眼看各大小妖幡之下鬼影憧憧,阴风顿起,血光如雨,朝郭云璞喷来。
双方恰是同时发动,偏又郭云璞法力不弱,恨吕宪明负盟背约,放弃防御,单对吕宪明施展全力攻袭。吕宪明口中血光刚一喷出,便被连手一齐禁制。郭云璞也被鬼影血雨裹成动弹不得。吕宪明闹得断去一手,心中恨极,不肯令其就死。
遂向艳尸将人要过,用妖法吊在门内不远一个法环之上,由其尽情报复,连用毒刑,残虐了三四日还是未死。
连日来上官红等不见有人出入,便因众妖人触目惊心,不敢似前任意出入行动,以防艳尸生疑之故。
辛凌霄遁光略停,便闻洞内郭云璞惨痛呻吟之声,立即知机冲波飞出,正赶巧上官红拿著那面宝镜,向天照看神雕的突然举动,面前忽有一位云裳霞裾、满身珠光宝气道装女子现形。未及开言,忽听遥天隐隐破空之声,直向岭上驰来,天边已见乌金色云光移动。辛凌霄知有妖人飞到,立即乘机施展法术,拉了上官红一同隐形飞起。上官红法力未成,尚未听出破空之声,无心中却瞥见镜中现出乌金云光。心方一动,身子已被辛凌霄虏起,心中惊惶失措,竟潜意识的向爱郎呼救。
阴魔灵犀通鉴,动念即达,便听破空之声甚厉,由远而近,知妖人已将到达,首先发动辛凌霄意识,惑驱往静琼谷飞去,离谷外仙法禁制里许停下。自身蜕变阴魔冯吾,先入幻波池。
此时艳尸经阴魔冯吾淫操殖胎后,身上七灵丝被淫火炼化,元神禁制已经除去,只须下定决心,复体重生,已无人能制。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天真气驱策欲火,播弄艳尸灵台识海,这比七灵丝更无形无影的心魔法障窜改了艳尸意态。
艳尸静修多年的根基本属民为重的玄门正宗一支,因师门裔稀致曲高和寡,行道修积外功之际,为求和应结伴,私向外人偷习了佛家旁门神通和淫邪之术,也颇知道前非,屡欲回头归正,无如缘孽重囚,缠溺深固,无由自拔。加以圣姑期之深,压之切,不以晓谕为本,但求拘束外相,削足适履,以致艳尸心灵反叛,更超脱无门。
圣姑原是旁门出身,性情孤僻,刚愎自信,说了便做,就错了也从不反省忏悔。已杀艳尸,却不将之形神消灭,为的只是当初一句无心之言,情甘因此沉滞数百年,姑息养奸,成痈贻患,虽得成道,仍非上乘正宗。
艳尸在洞中已然住得万分苦恼,对于圣姑又恨又怕,深知圣姑佛法厉害,心胆早寒,不敢妄自报复。本心只要能脱去身心牵制,立即远走高飞,甚至连那洞中藏珍得失,均未在意。近来夺走了半部道书,稍知门径,有些省悟。终以不舍弃旧从新而邪正相混,道浅魔高,总想在遭报以前,苦用心力,死里逃生。难期将满,又欲念重炽,甘为情欲,献身作贱,受阴魔冯吾蛊惑,想占据圣姑仙府,设法解开洞府禁制,攘窃藏珍,步入自趋死亡之路,再难不回头。
仗著淫艳狐媚,施展权术,并以洞内藏珍为饵,使用阴谋毒计,愚弄蛊惑众妖人互相疑忌,专为自己一人效命,以便操纵利用。妖邪们受人愚弄,还不自知,俱当艳尸对他看重,甘为效死,没想到艳尸心系阴魔冯吾,除有限三两人外,全看不上眼,如非暂时还有利用之处,早就亲手送他们上死路了。
智不可恃,其为取巧一时,不是图穷匕现,就是架不住权力逐渐侵蚀。艳尸所依靠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曾红极一时,于极乐真人撤出蜀山时,执各方之牛耳,陶醉于君临天下的美梦,有「非分之想」而视众生在眼下平等,却不知自己只是一个缓冲虚点。
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玄门民重糸见许飞娘轻忽玄门的传统价值观,挑衅她的电传大阵。趋炎附势的各方派系自保法势,袖手旁观,许飞娘法身陷入风雨飘摇。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待她濒临败道,才奏鸣〔对事不对人〕歪咒。由得电传大阵还电传大阵,人还人,错还错,谁也不用负责,犯事不量刑,硬挡排山倒海的太乙神雷,引致大咎山绝顶妖宫理事更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灵峤宫一面怪玄门民重糸轻率,一面召许飞娘入灵峤检讨。许飞娘向神坛许下〔蜀山良心〕宏愿。虽得超劫,却已主客势易,给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建立了权威。由此,毒手天君即「清理」极乐真人留下来的「残渣遗孽」份子,自恃大权在握,可以不顾民意民情,独断孤行。进行排队划线,把其中听教的、不可缺的、以及能起花瓶作用的暂时留下,安排那些在蜀山潜伏多年的附魔妖怪「合法」
填补空间。面对孤臣孽子的负隅顽抗,经常不依常规、在体制外作决定,逐步完成「真正把玄门民重宗旨回归到魔宫共铲思想手中」的「宏愿」任务。许飞娘仍是一脚踏两条船,与毒手天君产生了歧见,传诵一时的「摩许配」不单变成「摩许怨」的危机,而且积怨日深,令善信直觉一团糟。
宏道专社的调查组一贯求真,接受不来轩辕魔宫的〔谎言说上千遍成共铲〕的法则,铁蓑道人反映出的善信心声就扫了毒手天君的面皮。毒手天君暴怒下,指派假头陀姚元传令归降。假头陀姚元一介妖邪喽罗,奴性根深蒂固,是有名的老公公,哪晓得玄门宗旨无为,各自修行,竟不直接找铁蓑道人,而去找他的顶爷社长传灯和尚,怎能「沟通联络」成功。
传灯和尚身属滇西红教一支,钻营仙界名位,早在毒手天君的法阵任意决定权,在「分而治之」的魔雾下不惜进行自我审查、约□,奉承。得宫监训令,即透过副社长铁笛仙李昆吾,直指铁蓑道人有角色冲突,要求铁蓑道人停止这种调查,并答覆何时停止。铁蓑道人连接两道斥责,不肯屈服,借坛普照,指控干预是来自毒手天君。
仙界怒吼,太乙神雷示威不绝,铺天盖地。许飞娘要求毒手天君叱退假头陀姚元出宫,以平仙界众怒,触及轩辕魔宫天颜。轩辕魔宫在入侵蜀山前,留下了许飞娘,为的时稳定转移,早已视她为离心离德,质疑许飞娘容不下毒手天君的家奴,野心昭彰。看到灵峤宫对许飞娘的失望,传令不惜「正面冲突」以示魔宫决心。
魔众以极权为思维,从没有停止过「倒许」的活动,一时群起而攻,认为背后有阴谋反叛魔宫,是「倒摩」的幕后黑手,要除去这颗眼中钉才肯罢休。更指铁蓑道人「有病」在心病症是自己以为很重要,有被迫害狂,妄想出被掠夺他们珍惜的自由、民主、法治幻法。但另一方面又趋炎附势,想跻身势力核心,怕不为上仙所照顾。这种「铁蓑病」传染了整个蜀山仙界,致高度精神紧张,杯弓蛇影。
半边神尼大弟子照胆碧张锦雯认为事件反映宏道专社高层太在意毒手天君的
喜恶,习染了〔奉承邪法〕的歪气,共工幽灵在天空回荡,沾染了共工法统的颜色,日趋魔化,是个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沦为一个贪污枉法、肮脏混乱的残破道界。作为道者,是寻求来自同辈的支持,而非权贵。传灯和尚和铁笛仙李昆吾已受影响,而最讽刺的,是铁蓑道人也受到影响,其坛照之目的是寻求毒手天君表态支持,其指控是欠缺公允及准确。
为求置身事外,照胆碧张锦雯也习染了〔奉承邪法〕的歪气。整个宏道专社也是,剩得铁蓑道人单拳独臂以一人敌一社,更显一士谔谔,风骨峥峥。更无奈社内监督成员,大部分来自社外,早已被轩辕魔宫招降,从七煞玄阴天罗下饱噬卑贱残魂的血肉苦汗,奉命广拢法障,维护传灯和尚,却平伏不了仙界疑惑。毒手天君迫得借重金神君砌创真相审查。
金神君是尸毗老人师兄,本掌修罗门户。于极乐真人退出蜀山前,为保名位与轩辕魔宫暗通款曲,却不知魔宫包藏祸心,受魔徒当众摆了上抬,致被逐离修罗宝座,匿屈小穴,蒙毒手天君赐以青螺魔宫供奉清位,有名无权,心中恨怨入骨难抒。审查中叛意显著,穷诘深究,更要毒手天君接受盘问。
待得毒手天君怒火焚天,挥舞七煞玄阴天罗下幻波池,却被阴魔冯唔早了一步,以先天真气移转池内五行禁制,把社宏道专社监督成员隔入虚空,助长金神君的九天十地大修罗法恶斗七煞玄阴天罗。狂风、烈火、暴雷、汹水、金刀、血焰在水池下飙回,刀声霍霍雷响,血光亮闪若刺,瞩目难睁。七煞玄阴天罗乌沉沉强光不入,凄厉哀嚎恸耳成针,团护传灯和尚和假头陀姚元。眼看池破水飞,山崩地裂。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九天十地大修罗法本是走罅穿隙为修炼秘诀,不攻法罅难言成道,永羁庸碌下士。经先天真气贯彻更洞悉幽微,绕过社内监督,率先穿越法罅,照出假头陀姚元为一个拙劣和不诚实的奴才;传灯和尚没有说出全部真相,有明显地干预的动作。传灯和尚元胎污破,历劫难修,只得兵解转世。七煞玄阴天罗裹了假头陀姚元负气而去。
阴魔冯吾气走毒手天君后,关心新欢旧爱碰头,没料到神雕忠心耿耿,智勇双全,已化凶戾为祥和。
当上官红见辛凌霄未到谷口,便自降落,忽动灵机,知道如是自己人怎在这里落下?随即躬身施礼道:“小女子上官红,不知仙姑因何将小女子带来此地?
尚乞见示。“
那片乌金色云光也神速已极,已往幻波池底落下,一晃无迹。
辛凌霄笑道:“那里不是善地。去年洞门禁闭,外邪不入,尚还可住。自从数月前被峨眉门下几个无知后辈觊觎洞中藏珍,入内盗宝,走时虽然封闭,但是法力太差。现甘樊篱已撤,以致妖尸勾引外邪乘隙侵入。洞中妖党想必不少,个个厉害。你先前所见乌金色云光,来头更大,只要被他的妖光一照,多好隐形,全失灵效。凭你这点法力,一人在此,凶多吉少,早晚必落妖尸之手。”
上官红道:“小女子随同诸位师长诛除妖尸。池中妖邪,早知一二。适才那片乌金色妖云,便仙姑不提醒,小女子也看见了。”
辛凌霄满拟危言耸听,以救她出险见好,哪知对方并不见情,便以利诱,说道:“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乃昆仑派居长一辈的仙人。知非禅师、钟先生、韦少少、向善、卫仙客诸仙及本门长老,均我同辈。因见你夙根很厚,身有仙骨,颇堪造就。今日巧遇,乃是前缘,何不拜我为师,随我同往仙山修炼?等时机一到,随同除妖,入居仙府,以求仙业,不是很好么?
上官红是灵峤宫四代弟子,经阴魔冯吾重开灵识,对神洲仙界早有所闻,一听竟是争欢情敌,曾用法宝暗算情郎,今日相遇,正可气她几句。故意笑答道:“原来道友便是前番往幻波池盗宝受伤的女仙么?我早听圣姑说过了。”
辛凌霄听她忽然前恭后倨,改称道友,又提起前番丢人的事,当时玉颊红生,心中气忿。因听了末句,想知圣姑心意,只得忍气负愧,又盘问道:“圣姑尸解多年,修持佛家最苦最难的戒行,以备战胜万魔,飞升极乐。妖尸未伏诛以前,怎会传你道法?”
上官红只含糊的说是幸得圣姑梦中传授。辛凌霄闻言,知圣姑这多年来苦修,不特战胜诸天七魔,并且元神成真,已能化身千亿,完满佛家最上乘功果,连那原有法体,都在可有可无之间。即以传人自命,道:“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与圣姑遗偈隐语所说的除妖之人相符。”
上官红见她面有愧色,也自暗中戒备,表面仍作不知,从容含笑接说道:“照圣姑的口气,将来承受仙府藏珍的,好似另有其人,与道友无干呢。”
辛凌霄见如此美质,难得遇到,舍去可惜,莫又被峨眉派中人物色了去。暗用法力,下好禁制,然后突然变脸,佯怒喝道:“小女子,怎如此不知好歹?好心怜你资质不差,意欲引度到我门下,偏生执迷不悟。似你资质,在此久留,早晚必被妖邪擒去。你固孽由自作,但法界必多一妖女,为害人世。我以济世为怀,既然遇上,必不能容,只好防患未然,先用飞剑将你杀死,休怪我狠。”
上官红此时只想代奸郎出气,巧语嘲弄,闻言,也不生气,仍自浅笑嫣然,故作不经意之状,答道:“拜师收徒,原要两厢情愿,我既不知好歹,还强收我这徒弟则甚?我是否会被妖邪擒去,那也无劳道友费心。至于不拜你为师便要杀我,一则,你是出家人,无故妄杀好人,道犯清规,即此已是不配为人师表;再则,我想也无此容易。打你得过,你白丢人;打你不过,不会跑么?据我看来,你自命昆仑派前辈女仙,现放池底妖尸不敢寻她,对一末学后进强以暴力,苦苦相逼,胜也丢人,败也丢人,那是何苦?如何乘我师父不在,上门欺人?快自请吧。”
说时,上官红固不知敌人暗中设有禁制,辛凌霄也不知对方隐形飞遁之术神妙无比,饱受冷语讥嘲,便怒喝道:“你不说圣姑是你师父么?还有何人?几时拜的?”
上官红看出对方羞恼成怒,弓已引满,一触即发。一面准备逃路,一面答道:“家师是女神婴,姓易名静。师叔乃李英琼。”
辛凌霄闻言,才知白受戏侮,果是仇敌门下。当时暴怒气极之下,把手一指,口方喝得一声:“贱婢敢尔!”。
哪知上官红早声随人起,竟然隐形遁走。辛凌霄没想到上官红会冲破禁网,越发忿激,必欲惩处。忙纵遁光,照准飞遁方向,急急追去。偏巧正对谷口,相隔里许,飞遁神速,眨眼即至。无意之中,即将谷口埋伏触动,遁光立被五色烟光裹紧,又惊又怒。幸是法力高强,正准备施展玄功强拼,忽听连声雕鸣,跟著便听前面有人说道:“事已紧急,先放她进来,以免彼此均有不便。”
定睛一看,身已飞进一条泉石清幽,竹木森秀的山谷之中。面前站定一个身著道装、背插双剑的大人猿,一只人一般大的白雕,高踞在路侧危崖之上,二目金光远射数丈,正注视自己。认出是连山大师座下神禽,不知怎会变白,此雕难斗,不禁大吃一惊,气便中馁,起身要走。
袁星劝阻说:“外面妖人现正恶斗,快要打出池上。只等池中妖人一死,轩辕妖徒立即负气而去。不管双方恩怨如何,总是玄门弟子,为此将你放进,掩过一时,等妖徒被气走,再请你出去。有本事,最好等我们师父回来再打。”
辛凌霄闻言,知道妖人与敌人两俱厉害,暂时势孤力薄,没法怄气。只得故示大方,冷笑道:“我对贱婢原是好意,她既有师长,便应明说,不该口出不逊。
本想惩处她,既你们师长不在,暂时宽容;等你们师父回山,日后相见,再行处治便了。“
袁星还欲反唇相讥,见神雕鸣叫,也噤口不言。辛凌霄实则色厉内荏,也甚胆怯。猛想起池中盗宝之事,见敌人师徒竟然移巢在此,可知图谋已亟,再不下手,自己必要落空。欲念一起,利令智昏,忽生狡谋,意欲假手敌人,与妖尸鹬蚌相争,乘隙得利。假意相让,令候师回告知,速往除妖。
挨到毒手天君离池远去,辛凌霄方始起身,往北极去寻兀南公求助。阴魔也无暇理会,赶往鳌极洞看乌神叟命运。
第百三十六节夫后偷情
阴魔播转回鳌极洞内,乌神叟已踪迹杳然。内洞神火发源处,地下圆洞多了一团内丹丹气,彩光幻变,回漩激荡,知是乌神叟内丹,数千年的修为,不是无声无息所动得了,更在神火之中,等闲修士也接近不成。丹在人失必有异变。阴魔神光扫瞄出乌神叟已回复墨鱼躯体,逃达夜明岛下寒泉眼里。血影神光动念即至,现身凝神注视墨鱼精识海,勾画出乌神叟的不幸。
乌神叟引了易静诸人到了正对洞门的千寻冰壁之下。壁上寒瀑又宽又大,宛如百道匹练连成一片,倒卷下来,轰轰发发,声如喧雷。溪上雾涌烟靠,水花喷涌,映著四外花光,幻为异彩。乌神叟行使禁法,将手一指,寒瀑立似冰凝,便不再流。壁脚上丈许,白光连闪三次,现出一个大约两丈,圆滑坚莹的大洞。易静等一行十人,举手作别,飞身走了进去后,乌神叟自认灾劫已过,轻忽戒备,就回洞堕入墨龙的圈套。
人有人规,鱼有鱼则。通敌有表面证据,乌神叟不是入囚扣押,就是交出内丹作保。乌神叟知墨龙无理可喻,只有二仙能克制他:一是巫山神羊峰大方真人神驼乙休,先敌后友,由对头打出来的相识;一是离此西北三千里的天干山小男。
本是齐共逃出故乡的宗室同支,将来急难相须,所仰为助者只此一人,益发言听计从。墨鱼精甘心冒险留丹,就是往寻天干山小男申诉。无奈丹气离体,三千里的路途可就步步惊心,幸遇阴魔。
墨鱼精通灵辨色,见阴魔无凶贪神态,便口吐人言,哭诉近年经历之苦,说了好多可怜的话。阴魔却听如不闻,因神光波动,觉到两道深红如血的光华,由岛侧上空急射过去,认出是双凤山两小邢天相、邢天和兄弟。这两个玄门凶星搬动了天残地缺二魔君门人,用五云锁仙屏截击韩仙子,给阴魔燃发淫火烧了五云锁仙屏这蚁窝。二小非魔宫中人,入不得五云锁仙屏,在旁见势色不佳,及早逃脱了去。
乙休铜椰岛事毕,便什事不问,同韩仙子报仇除害,先后跟踪搜寻了二十多次。这两个元凶首恶狡诈异常,沿途好几处同类妖邪俱为他所累,遭了池鱼之殃。
他们前脚才到,二仙后脚即跟踪追来,诛戮了仇敌好些党羽,尽管二仙每次结局均胜,但二小飞遁神速,总是逃脱。虽然未伤分毫,二小也被迫无奈,欲来北极附近黑伽山落神岭,投到兀南老怪门下。到此相隔黑伽山只有千余里,眼看又要漏网。晃眼之间又是一道金光和一道青光朝后急追过去,都似长虹经天,流星过渡,神速异常,是二仙由中土数万里外穷追而至。
阴魔化作一道清光,与韩仙子青光合并一束,由逼户窜入。淫侣交换玄精阴精无数,卿肉中有郎,郎血中有卿,魂梦相连,淫黏缠扣紧束虽是数寸,情系却萦绕心窍灵魂。灵犀通处,不用言诠。先天后天真气互通有无,汇化入碧斜钩,爆炸出一丛光雨,推碧斜钩向前射去,不比电光多逊,直非目力所及,在那空旷无涯的海天,也只瞥一瞬,便在上空飞逝,无迹可见,却将二小劈成碎粉,漫天飞转。乙休追及,用元神将横飞血肉罩往,法宝神雷一齐施为,再将二妖人震成齑粉。一个还勉强挣脱残魂逃走,那最主要的一个首恶却形神俱灭了。
阴魔功成身退,告诉韩仙子夜明岛下寒泉眼里有墨鱼精遭劫,事关陷空老祖,看乙休能否见助。两道光华先后飞回。泉眼下墨鱼精见前面青光虽然正而不邪,法力也极高强,但嫌霸气太重,不敢浮出。金光倏地飞降,青光停在空中,阴魔就在云中与韩仙子调情。
这淫妇也真性欲旺盛,把阴魔紧紧拥抱入怀,感受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美眸中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兴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心一意只渴求著巨吊的侵犯,渴想著雄壮吊茎勇猛的占有。就仙裙中分裂一缝,套魔吊入渴逼。魔吊硬挺粗长坚壮,更是无坚不摧,加上烫人的灼热,炙得花芯开放,遍体舒泰,忍不住呓呼吐气:“啊……好深…
…好涨……“
粗巨的魔逼已经把逼壁扩展到了极限,甚至感觉要裂开了。逼道膣壁中的粘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哪那深深噬入的火热魔吊上,三层阴壁凝聚紧合。魔吊被层层肉壁框紧吸吮,热烫地牢牢夹实,阴魔感触著强烈的官能刺激,搂住浑圆的嫩臀,抵上那湿润的花芯,享受著无比舒服的挟压。这个怨妇长期处在性饥渴中,百日不操,压抑著的性欲就一下子全爆发出来。逼壁逢吊即浪翻狂卷,欲火积压得太久了,暴发似的骚浪起来。
看着乙休再目光瞄得到的岛上,就在亲夫身后与小奸夫偷欢行淫,更多了一份禁忌的狂乱和快感,强烈的高潮即自下体爆发开来,几乎立刻就到了顶点。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全身,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颤著,花芯乱跳,阴户阵阵抖颤,口内不住的浪哼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后,恨不得要将魔吊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干!
阴魔给这淫妇的猴急相逗得异常亢奋,使紧迫的火热快感极其强烈,逼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觉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并且抽缩,就像要把魔吊中灵魂吸释出来,落入了一只无牙的虎口里,无数牙龈在魔吊的上下前后不停□啮,蠕动的花芯不断地吮吸著龟头,吮得阵阵的发痒,浑身酥软麻木。知都淫侣高潮叠爆,而在高潮中实不宜加以抽插。虽然雄风威猛,淫侣虽登极乐,却也颇辛苦,最不如意的是嗥呼过后,逼壁松弛颓弱,无以为继。
紧紧夹住魔吊的花芯也一阵剧颤,被强烈的高潮排山倒海的淹没。虽然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拼命地咬著嘴唇,压抑著喉咙深处的娇喘,也忍不住从鼻子发出“哼……嗯嗯……”的微弱闷哼。逼洞不自主地收缩夹紧,两片小阴唇慢慢长大突出,紧紧吸附在吊茎上,亢奋嗡合蠕动,一吸一放,紧挟缩缠,转吐磨刮,乳房、颈项、臀部、背部全部都会感到非常的紧蹦,强烈的酸麻让的逼穴阵阵收缩,波浪般旋转地蠕动起来。
半响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全身痉挛而脱力,高潮后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一双纤美雪滑的修长玉腿更是酸软无力,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欲坠的把一双玉腿勾绕在阴魔腰间,喃喃呓叫:“喔……我……我站不住了……啊!”
腰臀在阴魔的托持下,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地后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著螓首的扭动而飘荡,衬托的胸前一双嫩滑双峰更加突出,坚挺娇羞的裂衣怒耸而出,似乎发涨了许多,挺而不坠,饱满滑腻而有弹性。淫荡的摇晃著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味,显示出无比成熟丰腴的魅力,柔软得令人想用力搓揉。那充血的热乳尖又更骄傲地向上翘挺,嫣红玉润。
阴魔俯贴上去,含住仙子的充血勃起的可爱乳头,舌头舔卷吸缠,牙齿更是连连轻咬。逼壁稍静的淫侣又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双乳又涨又麻,灼热敏感,有若忽强忽弱的电流一波一波地向全身袭击。浑身酸痒难耐,一阵的酥麻,一阵的痒,麻痒交加,剩余的高潮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欲火又燃烧起来,如痴如醉地张著樱桃小嘴猛吸著气。
娇躯温软如绵,清爽柔软,肉香四溢,如野玫瑰绽放,令人淘然薰醉。绝色丽靥上又升起一抹醉人的嫣红,春情似火,充满著情欲的诱力,不知不觉之中,把屁股向着逼内的魔吊逼过去,紧紧地逼过去,紧贴著它,挤压著它,更有劲把魔吊箍咂结实,贴得紧紧的凑狭,挤得热潮窜动,饱胀的充实感让这苦闷多年的淫妇急促的喘气呻吟。
紧凑挤压令火热得发烫的龟头菱角慢慢刮擦著逼壁的敏感嫩肉。可恨的凹凸浮筋,磨得更尖锐集中,电击火撩般的冲击,刺激得忘情地扭动她的美臀,縻肌紧箍,连肛门也迅速收缩,推得前阴伸展膨胀,更加夹磨有力。温软、滑嫩的膣壁嫩肉紧紧地箍住他粗大的吊茎不断地蠕动、挤迫,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上下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著,喉咙深处还发出好像在抽泣的声音。
粗硬火热的吊茎在那布满著□津逼穴内继续跳动坚挺,龟头撑满在湿润紧凑的花芯,不住地脉动鼓胀。仙子直觉小腹内巨大的迫力直逼喉头,更是一阵一阵的抽搐,气也透不过来,无意识地张开樱唇,那双雪白玉润、纤滑修长的优美玉腿更是本能地紧紧盘缠阴魔身后,死死的夹住他的腰。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抓著他的肩膀,忍受著那种从逼穴燃烧出的酸麻感,指甲深深的插入他的肌肉中,冶艳地扭腰挺臀。
肢体的扭动都造成逼洞里强烈的摩擦,再一次把她带上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之中,陶醉得咬紧牙根,鼻息急喘,双腿间深处的酸麻不停流窜全身,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全身心都陷入了一阵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中,魔逼的每一橇翘都能令她呼天喊地似的直叫,却有怕岛上的乙休听闻,压制得凤颈引长,只能“哎……哎……哎……”的冲气舒泄。
娇喘及含糊的叫声,听来是多么刺激!吊茎感觉到翻天覆地的逼穴一阵一阵的紧夹,知道淫侣又高潮来了。娇嫩温软、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粗硬的肉棒,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心砰砰地乱跳,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
一股吸力紧紧吸吮著入侵的龟头,四周的肉壁蠕蠕而动,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动,不断地缠磨著,有力的挤压按摩著龟头和吊茎,强烈的刺激让阴魔也倒抽冷气。把仙子挑逗得是肉紧极了,阴魔自己也兴奋情动达到热点。
给紧紧套实在柔润暖狭逼道中的魔吊仍时强劲的弹撬,撬得仙子上身胴体摇摇欲坠。仙子感到膣腔内的粗壮魔吊又在紧窄的逼道深处挺摇,不住娇颤,反应激烈,随魔吊的节拍跳动,不停的扭旋磨摆,娇翘且弹性良好的双峰阵阵甩动,抖出一波接著一波的诱人乳浪在阴魔眼前晃荡,火辣辣的性感,诱得淫火贯注魔吊撬得更猛。逼膣也得磨得急快,耸动频频,,不断地蠕动抽搐,痉挛紧缩,而喉咙深处的闷绝叫声也愈叫愈压抑不住。好不容易喘得口气,那硕大龟头又在刮著,刮得欲仙欲死的「高台型」高潮持久不竭。湿滑的□津泊泊而下,微薰出阵阵麝香浓烈上飘,中人欲醉、撩得阴魔心魂如醉如痴。
情益悦,摆摇更急,阵阵强烈的快感激得肉洞嫩肉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深入跳动著的肉茎。有得必有失,固于此必疏于彼,强于膣壁的箍勒,阴魔攻其弱的花芯,撑起大龟头深深地在花心上顶弄一下。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顶,逼穴深处被顶得又麻又酸,闪电般的快感刺激得蜜穴阵阵剧颤,娇躯酸软。
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仙子不得不扑入阴魔怀中,八爪鱼般地搂紧阴魔,不断颤抖,箝著阴魔腰臀的一双玉腿扭撑不已,呻吟娇喘急促,口中「哎呀~~哎呀~~」的声声呐喊。
扭的那么妖冶、叫的这般淫荡,更诱动阴魔的兽性。魔吊在魂离魄荡的仙子的紧窄阴道中不断地顶动著,每一下套弄都令风雨飘摇的仙子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那深入逼穴内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蕊蕊心。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的电麻般的肉体刺激,柔美鲜红的小嘴随著每一下的顶击忘情地热烈回应而娇腻呻吟。一声又一声愈来愈甜蜜的呻吟,叫的那么娇媚好听,刺激著阴魔更加猛烈的耸顶。逼膣更加收缩得厉害,随著不断加速的耸顶更娇啼急促。阴魔耳闻魂荡呼叫,吊受落魄猛夹,更觉兴奋,挺得更是疯狂。仙子娇躯整个抽搐了起来,求饶呓叫:“啊!好
人……轻一点嘛……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小坏蛋……人家要……要
泄了……啊……“
那含糊不清的浪叫声,阵阵淫糜的娇吟,如泣如诉的娇吟叫床,更是娇冶骚浪,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淫媚入骨,听得阴魔魂为之销,心痒难熬。看她口中发出淫呻艳吟,臀部却迅速摆动,表明全身酥痒,逼穴需要更深入的冲刺。肉棒更火热的深深烧入仙子逼内,好像一团火在小腹内烧,蜜穴都快酥掉了。那喷张入血脉的温热烧得仙子浑身皆酥,酥麻的电流在体内不停狂奔,每一个香艳的细胞都被淫火烧得酸麻酥痒。胴体四处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体懒懒的,又酸酸的,只能不断的“啊………啊………”地叫著,连声音都似随著泄身而绵软无力,气喘声颤不已,听来更是荡魂蚀魄。
情兴摇荡,淫水淋漓,花芯深处小洞天爆发出腾热岩浆,滚滚喷出,汹涌无俦得盖世淫魔的阴魔也吸干不了,阵阵□津自逼户溢出。阴蒂也被撞得有爆炸感,根本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反应,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
“啊…好…哎…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唔…
啊…好爽……爽上…爽上天了…啊…啊…啊…又要泄了…你那么硬…又那么长…
啊…慢…慢……慢…受…受不了了…“
快感强得让秘藏著大胆而狂乱肉欲的成熟美妇透不过气,神思恍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感夺去意识,晕忽忽几若昏迷,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辉。已经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高潮。
飘飘欲仙的飘浮快感令她整个人都恍如坠入了梦幻里,像癫痫病一样抽搐、僵硬、面红耳赤、闭目张嘴。,沉浸在狂热欲海淫潮中,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所做何事,媚眼半闭,双眼半眯视线变得朦朦胧胧,却忘不了小情夫的魔吊:“啊…
……你……你还没要泄吗……淫妇……我……啊……爽死人家了……啊……啊…
…又要泄了……不行了……人……淫妇再下去会……会被你的大肉棒插死的……
啊……真要命……“
高潮过后,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留下极烈交媾高潮后的红韵,箍著不再骚动的魔吊,陶醉在高潮过后的的飘飘欲仙。
无奈好事多磨,监察乙休动向的先天真气却瞄到翼道人耿鲲竟往岛上飞来,翼上还附有虎头和尚和两个水怪。阴魔连忙施展神光血遁脱出云端,匿入从乔乔噬来的散睛迷踪藏形之法,看着乙休还在泉眼里絮叨不休。
乙休降下泉眼时,现出身形,把大袖一展,由袖中飞出一个人首鳌身的人獭,初出时长还不及一尺,晃眼长大,身高丈许。人獭专能嗅出敌人气息,更明泉眼中水道方向,在冰窟中隐形掩向前面,乙休用法力阻住归途,就这样,还追了好大一会,等墨鱼精进退皆难,人獭方始现形,晓以来意。墨鱼精飞出水面,向乙休跪叩哀求。
韩仙子不愧是女强人,立即从狂热欲海淫潮中脱出来,传声乙休,假说不耐,要先行一步,去往天干山相候,过访小男真人,然后同返中土。身形隐去,方才散出如意水烟罗,即见天边暗云中有一点白影闪动,略带上几丝火星,老远便听出风雷破空之声。晃眼之间,白影加大,火光加强,天空密云似狂涛一般被他荡开,当中冲出一条云□,似流星过渡,横海飞来。
当日果是墨鱼精的劫难中紧要关头,更三重夹叠,墨鱼精自是吓得乱抖。耿鲲两翼梢上的火星已像百子连珠炮一般射去。虎头和尚最是刁猾,一见乙休在岛上,人已离翼,飞向远处观战。韩仙子恨他一众棒打鸳鸯,冲破淫乐,暗放寒碧刀。虎头和尚受伤怪啸,便自穿云飞去。只剩耿鲲口中怒啸喝骂,电驰飞扑而来。
那两水怪也同时由翼上往海中飞下,来势猛恶已极。眼看就要往岛上扑到,倏地空中张开一片雾毅冰绡般的烟层。韩仙子早将如意水烟罗暗中展布开来,只等他来入网。
总算耿鲲法力高强,识得此宝来历妙用,无如去势太骤,如意水烟罗来势也急,一任耿鲲玄功变化,飞遁神速,也是无及。那网薄薄一层,才一现出,色如淡烟,由外而内,风卷残云,将耿鲲挡住,往里反兜而上,眼看青光一闪,便要包没上来。耿鲲情知不能就此全身而退,于是两翼一振,飞出两根十余丈长的火柱,竟将网口略微撑住,未被合拢。紧跟著怪吼一声,身形一晃,缩小了十之七八,弹九一般,由网隙中飞逃出去,逃得尤为神速。那网将那两根火柱包没,火光立灭,化为两根尺多长的鸟羽,落在网内。往下飞落的两个夜叉一般的水怪也被兜入网中,吃两道碧色宝光腰斩,尸落海内。
墨鱼精幸逃大劫,但丹气羁留火眼,哀求乙休说情。乙休跟陷空老祖是打出来的交情,实是因攻不入岛,才保持外表的友善,所以是畏友,插手求情却是干涉内政,欺人太甚,非交友之道,惟有带墨鱼精往见天干山小男。
看着仙子的秀丽俏美娇脸上还残留著丝丝醉人的春意,阴魔也不得不吻别,追寻墨龙形影,遍搜海底寒泉眼九九八十一个螺旋形孔穴,方圆三百余里通连水道,仍无所获。重回火眼探索丹气,觉到火眼下另有结穴,专司洗炼丹气,知乌神叟堕入墨龙圈套,无求情的希望。厌黑龙恶毒,布置消灭墨龙安排,贯注先天真气腐化丹气,尖惹时髦潮流,贪污滥权,挥霍无度,务使车毁人亡,使墨龙丹气融汇后,也同流合污,害得墨龙惨死故乡。
尽搜外围无所得,阴魔情知必与陷空老祖有关。先天真气无我无相,从鳌极洞出,越过陷空老祖所设禁制,已离北极尽头之处不远,由陷空岛起,到前面那一段千余里海面,正是北极地轴的起点。外层四面群山相连如环,婉蜒不断,向里环绕,山势自右侧冰谷来路起,越往右,越往前弯,共是三个圆环,由外至内,一层层从外向内矮小下去。
外环山岭离海约有百里。那大半环连山岭之下,入口之处,双峰对列,犬牙交错,中现一条峡谷,谷径往后斜行,作“之”字形。由入口起直到尽头,宽窄如一,长约二百余里,过后,地势忽然平展,到一参天危崖之下。那崖壁立两三千丈,通体如削,与左右高山相连,宽约百丈。下有石门,十分高大,石黑如墨,温润坚莹,无殊玉质,气象越发雄伟。门高不过十丈,宽约五丈,顶上横额刊有四字朱文古篆,文曰“绣琼仙境”。
照直径计算,那山也只有百多里厚,里面迂回曲折,每隔五里便有一层门户,共是九层,每层约四五十里。把门道走完,面前豁然开朗。回望四外山色,上半都是白雪皑皑,直闪银光。山腰以下,斜日回光照将上去,朱霞绵缅,殷红如血。
再吃山顶白雪一映,益发浮光泛彩,金紫辉煌,气象万千。只是每一花林峰峦,差不多均设有奇门隐遁之法。
当中平地之上,又耸立著许多峰峦岩岭,都比四外环山低下十之七八,最高的不过千百丈,无不灵奇瘦透。涧谷幽深,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当中一大片水,名为是天涔海,实是一片湖沼,底下伏流,与海相通,已吃封禁,仍须由陆路始得过去。一圈青色天空,比外面高得多。陷空岛便隐万山环抱中的一片里海在中央,形似仰盂。
外海的西北角,波涛异常险恶,也有一岛,地名也叫陷空岛。形如覆碗。岛中心有一深穴,与岛宫相通。陷空岛海眼底下与玄冥界上磁源相通,极深之处,竟是丹室所在,是岛宫最下一层全室用万年寒铁铸成,有元磁真气吸住,升降无定。不特好些飞剑法宝保不住,连肉身也许被它吸住,不能遁逃。非有能制磁气之宝,不能入内。灵药在丹室内车载斗量,可非外传的被郑元规盗去大半。丹室上面两个大衍周天阵图,五正五反,正反之间埋有一层埋伏,玄□密布,先天真气也不能渗入而丝毫不作惊扰。正探勘间,传来鲧珠元神告警,金蝉、石生隐伏危难。
易静等十人别过乌神叟,进入秘洞。洞内入口二三里与来路冰壁相通之处,是由层冰中挖掘出来的甬路,冰坚如晶。渐渐穿入地层以下,其热如蒸,通体便如墨玉乌金,尽管隐光浮泛,却是昏暗如入黑洞,乃当初地底震脉总源,长二百余里。那边出口竟是一个广洞,也是坚冰建成,并有两层洞室。试照乌神叟所传开法,只见一片烟光,明灭变化,晃眼便将洞口现出。洞外是一极大冰谷,宛如冰崖中裂所陷巨缝,两崖之上满是积雪,洞口开在积雪里面。洞口积雪自崖头往下直裂出百丈高下,十余丈厚,三十多丈宽的一大片冰壁,移向前去丈许,洞口便深藏在裂壁之后。诸人相继飞出,行法封闭。晃眼便已复原,也无一毫缝隙。
为表诚敬,不能再飞。
这里原是与前面高山相连的大片冰原,经过地震而陷成冰窟。危崖特高,天空暗云低迷,气象阴肃,荒凉已极。离陷空岛还有七八百里。滑行到了尽头,提气升到上面,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冰雪漫漫,除去路高山危崖而外,下余三面俱是平坦冰原广漠,一片白茫茫,直到天边,万里无垠。
步行经过三重环山,尚幸“绣琼仙境”门户九层,全都两面大开,并无梗阻,刚越过高山前面的一条横岭,便听远远涛声拍岸。才达天涔海边,通诚祝告,,即闻水声由海中心岛前不远响起,一直响到海岸不远的前面。随著水花上涌,跳出一个身材矮胖,形似侏儒,凸睛掀唇,面色碧绿,手执一把玉简,身穿道袍的秃顶怪物,形态粗野,偏要扭捏,摇摇摆摆,踏波而来……
水怪传达岛主意思,说峨眉门下数万里远道来求,又有好几层渊源,自无不与之理。不过万年续断,还有灵玉膏,为孽徒盗去不少,所存无多,但也非不肯送人,只因个中还有机密,不便先吐。久闻峨眉门下俱是能者,现有两条路任挑:一是孽徒郑元规盗宝叛师,早应行诛,恰值无暇分身,被其漏网迄今,如能代将孽徒擒到,当即相赠。还有便是借此试验法力,经指明丹室所在以及一切埋伏禁制,由来人合力盗取,得手拿去,否则作罢。
名门正派法高势重,平素劝善规行,一贯形同勒索,若不令其称心如意,往后日子可不好过。来人众多,更迹近相强。可幸对方只是新进弟子,交由主事级谈判,有缓冲作用。谈不拢则推说词不达意,由上级打完场。
易静以诛杀郑元规需时太久,并还艰难,自然行不通;盗药则危机重重。若全皆拒绝,则形同决裂,乙休尚且不能破宫,自问无力扫穴犁庭,只手遮天,没奈何,只得应承下盗药一途。水怪协议回转,再由前时在紫云宫黄精殿筵前向紫云三女告警的矮胖长髯道人灵威叟主持。灵威叟见同来共是十人,倏地面色一变,再三盘诘十人同来,是否出于师长之命?经众人力辩不是,面色才转,想了一想,竟现喜容,并说再多一人更好。
说时,又听海面上水响,波涛分飞中,现出相貌丑怪的侍者分捧著两个梅花形的青玉圆桌,桌上各摆著五副杯箸,放在众人立处前面。
那桌面大只数尺,坐位设在梅花形的花瓣交对中凹之处。金蝉一眼看到另一桌上,好似少了一样荤肴,易静闻言,将两桌一比较,果然一边五十样,一边四十九,陈列之法也不相同。猛触玄机,知是大衍阵图。暗中显示丹井上层所设阵法,先后天相生妙用。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重仍在另一席的变化上。但是正面本位中心元宫,必须有大法力之人坐镇。
借两桌佳肴,灵威叟详说各层宫门埋伏的威力妙用,一一指点,言之惟恐不尽,说成功以后,岛主还要亲身延见,重新宴劳。限期只有三日,今晚子时,极光力弱,便须下手。那意思,亟盼被盗成功,偏又是极难之事,这等矛盾行径,实是令人难解。
灵威叟率领同来侍者去后,鲧珠严人英的鲧珠元神有数千年知识,引导众人思维,道:“主人如此盛意,还赔上这么多好东西,何不简简单单把那两样送给我们多好,偏要叫人去盗。与其多费心思,如因盗药有什毁损,生出嫌隙,不是把这些好心都白送了么?要是一成敌对,岂不难保周全。”
甄良究竟是祖上与水族有所牵连,略有所闻,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知料得对与不对。听说,这里的主人将来有一件难事,须要倚仗冰蚕。再不然要七个修积三世以上纯阳之体的有道之士相助,方可成功。详情我也不知。可惜此宝不曾带来,否则主人必还另加青眼。”
话未落,众人猛然一个寒噤,眼前倏地奇亮,身上有了寒意。两个身穿着冰纨短衣短裤,项围红边云肩,面如冠玉的俊童,走近前来,这两个道童生得骨秀神清,通体白如玉雪,只不带一丝血色,看去冷冰冰的。这样奇冷之躯,所穿衣服薄如蝉翼,宛如一袭轻云笼著当中半截身子,看去由不得使人心里发冷。刚刚挨近,猛觉奇冷侵骨。易静、癞姑俱有眼力,看出二童骨相过于清冷,但又不带一丝异类气息神情,先疑是海中精怪,又觉不像,断定决不是人炼成。
石生冒失,涎著脸去摸道童衣服,不料惺惺惜惺惺,气求声应。二童冷冰冰的一张脸反倒现出笑容。一个先笑答道:“我二人一名寒光,一名玄玉,乃教祖再传徒孙。我这衣服非丝非帛,乃万年玄冰中所抽出来的冰丝所织,其冷异常,宫中也只我两人能穿此衣,别人不喜穿它,也受不住。内有点原因,不能明言。
我二人本在丹井上面第三层洞门旁冰室中居住,也颇寂寞,难得道友一见如故,再好没有。少时去往丹室,中途过我二人守处,如有为难,可低唤寒光、玄玉,自有应验。“
二童把守之处,为禁法最神妙处,所说的话必有原因,分明隐示机密。石生含笑谢了。二童向众作别,晃眼不见。遥见正北方空中现出了万千里一大片霞光,上半齐整如截,宛如一片光幕,自天倒悬;下半光脚,却似无数理珞流苏垂下,十余种颜色互相辉映,变化闪动,幻成无边异彩,一会变作通体银色,一会变作半天繁霞;当中涌现出大小数十团半圆形的红白光华,精芒万丈,辉耀天中,甚是强烈。极光初现,千里方圆的绣琼原,顿成了光明世界。近水遥山,一齐倒影回光,霞影千里,相随闪变不定,耀眼生花。
那极光到了亥子之交,化作大小数百团六角形的光,疏疏密密,三五错综,排列在极北天空之间,色彩越发鲜明灿烂。待不一会,电也似连闪几闪,六角中心忽现出一个豆大黑点,渐现渐大,渐大渐明,化作一圈雪亮圆光,将六角中心撑满。众人身后,各现出一圈圆的彩影,人的影子便倒映过来,恰将上半身圈在其内,和画上佛像后面的圆光以及峨眉金顶上所现佛光一般无二。只是北极虹光较强,色彩鲜明得多;人影也如在镜中,眉发皆现,不似虚影。
那六角形的大小极光,倏地变成圆形,好似百多轮大小华日,朗照遥空。内中一轮,四边忽射出无数长短大小不等的芒角,精光万道。紧跟著近侧诸轮也受了反应,纷纷学样。晃眼之间,满天大小极光全受波及,各射出长短精芒。一时霞光电射,银雨流星,比起先前所见还要强上百倍。一会,极光又由分而合,渐渐往一处移动,两轮芒角只稍一相接,立似有极大力量吸引,联成一片,越聚越多,光也不再有规则。等全联上以后,忽似春云舒卷,展了两展,电一般略微掣动,倏地伸长,又恢复了初现时的景象,变化神速异常。
众人知是极光现过,便是子正,到了盗药时候。猛觉眼前一暗,那万千里长,横亘北天的流苏光幕已经不见,灵威叟含笑走来,道:“那疑阵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稍一疏忽,便被陷入乩坛以内,两仪之火一齐来攻,决难禁受。
这本是岛宫中第一难关,也是诸位道友机缘凑巧,此阵已移往别处。时已不早,老朽前面领路了。“
说罢,当先往海面上踏波乱流而渡。众人紧随在后,各自运用玄功,在水波上凌虚飞驶。海面本来不远,眨眼到达陷空岛。那岛作圆形,一圈仰盂形的大圆岛壁是海底万年寒铁筑成,高约十丈,通体寒光闪闪,耀目生辉,光鉴毛发。岛壁岛岸尽是五色珊瑚灵砂通体浑成,不见缝隙。
灵威叟引了众人绕壁而左,行两三里路,忽然停住。停处壁上现有不少金钉,灵威叟用手分别推按,全能移动,壁中随起了金铁交鸣之声。不多时立处对面现出一个大圆门,约有七八丈大小。门内是共有九层铁门,每层间隔约有五尺,分别兀立,并不相连。那九层铁门以内正对著一条向前低斜向下的长甬道,和岛壁一样,俱是寒铁所制,乃通往丹井的秘径。
经灵威叟掐诀施为,耳听一片铿锵之声由远处传来,全甬道壁上立发出银雪也似的光华,闪动甚疾。同时上下两壁一齐自行移动,电也似急往前驶去,直和御剑飞行差不多少。众人猛瞥见远远一点银光迎面飞来,越现越大,晃眼飞近。
易静忙将散光丸取在手中,令金蝉取出玉虎当先;又令癞姑用佛光、英琼用定珠,护住众人身子;众人一同准备太乙神雷,以防万一。
金蝉手上玉虎两眼一口的两道蓝光,一道红光,长虹电射,直向银光中冲了进去,冲开一个光□,有十来丈深。众人在佛光宝光环绕之下,一晃飞出银光以外。直达岛宫中心丹井上层入口,灵癸殿前摆设阵图的所在。身后是一座白玉建成的大殿,立处是一片水晶般的广场,大约百亩以上。在平地上面,画就两仪、四象、九宫、八卦的圆点。阵的大小又与上面丹井相同。相隔上面出口,少说也有三四百丈,又大又高。由上面井口直下丹室,连同宫中埋伏,共有十三层禁制之多。现在共只剩了三层关口,虽是极难之处,到底省事省力。
回顾那来路甬道,正飞也似和吊桥一样往上悬去。银光摇曳中,似见灵威叟影子一闪,晃眼离地百余丈。再看殿的右旁上空百余丈,也有一团银光悬住,与此东西相向。知那甬道伸缩自如,高下由心,如非先有默许,故意命盗,另具深心,要想深入丹室重地盗此灵药,门也没有。
丹室由井底元磁真气吸住,变化无穷,深沉隐现无定,神妙不可思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被磁光闭在室内,谁都走不脱,所以丝毫不能疏忽。阵图下面一色水晶地面,白黑二色圈点外,并无洞穴。丹井深穴隐在阵图中心,正宫一元主位上。这一元正宫主位,乃全阵主要命脉,必须大法力之人方能制住。
当下易静姑侄、甄氏兄弟等五人各照图宫门户,方位途向,由正门走。按照度数,绕行地上圆点。易静先往中央元正宫主位上立定,甄、易四童分向四方,把五行方位一齐占住,不可稍微移动,也不可脚踏实地,各运玄功守住心神,将法宝飞剑护身,凌空镇制。
易静手扬处,一声雷震,那地面上河图圆圈,立即变灭闪动,急转如飞。那些圈点往来交织,穿梭一般数十转过去,忽然连闪两闪,全都隐去。同时发出一片五色烟雾,将全阵笼罩。遥听地底起了风雷之声,下面阵图已然发动,生出反应。那五色烟雾明灭变幻了一阵,忽然发出妙用,化为青、黄、黑、红、白的强烈光焰,按著五行生克次序,百余丈高的光焰四面夹攻,各朝相克的方位怒涛一般涌到,来势十分猛烈,所剩也只各人所守五宫正位不足方丈之地,眼看就要压到身上。形势看去奇险,只要用法宝飞剑抵御,或是心神摇动,镇制不住,各人所守阵地立被侵入,那时全阵威力一齐发动,下层阵图立生变化,移向上层井穴,当时便为元磁真气封闭。就能勉强破阵,盗药一层更无望了。
先是东方乙木所化青光朝甄兑飞去,甄兑神智安定,未为所动。跟著戊土黄光朝中宫飞来,易静更不会摇动,黄光消灭。黑光又朝甄艮南方阵位上涌去,偏是忽似电光过眼一般,自行消灭。易鼎、易震,一西一东,守的是庚金、乙木两宫,恰落在后,有了前三人的榜样,不会再冒失行事。最末白光一闪,阵中五行反克已全应过。阵中五行以逆行之势,自向各宫正位攻来,中藏变化,看似相克,实则相生,消长盈虚之中,藏有无穷微妙。
五色轻烟二次刚要冒起,易静早迅雷不及掩耳,一声号令,弹指将一粒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一丛星光立在中宫阵位以内,自行爆裂,光雨星飞中,轻烟四下消散。脚底银光突现,一闪即灭。晃眼上面却出现一片银色光网,将全阵笼罩在内,封闭众人头上丹井出口。众人俱在光网以内,脚底竟是全空,所镇守的五宫阵位上,却现出五团丈许方圆梅花形的法台,凌空浮立不动。地上圈点却变作大小数十团斗大寒星,仍按河图原形凌空位列,精芒电射,耀眼生花,寒光逼人。
井穴随原图形一同现出,反倒漆黑沉沉。上面到处光明雪亮,有这么强烈的光华照将下去,就说丹井太深,也不至于会如此黑暗。
金蝉运用神目,定睛往下注视,见井穴越往下越小,离上面二百丈左右,便见地面。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坚冰凝成的空地,决不似下层阵图所在。自来有形者易识,无形者难测。上阵是体,下阵是用,这上下两阵中间还有一层阻隔。
灵威叟独对这一层,只说不比寻常,可凭自身法力破去,无须有所顾忌,也许主要试验的便是此处,必较上下两阵尤为难制。
癞姑、鲧珠严人英、金蝉、石生、英琼五人在癞姑、鲧珠严人英两道佛光、
金光环绕之中相偕下降。光影虽仍见于丹井上,但五人身子早已隐去,光以外便是暗沉沉的,彷佛坠入聚积浓密的暗雾之中。癞姑等五人越降往下光景越暗,渐渐佛光金光所照,不能及乎两丈以外,身上也渐觉寒冷,好似常人寒天进入冰窖一般。如非先前席上吃了许多异果,阳气充旺,绝对支持不住。元气运行不能稍闲,否则便冷得难耐。
正寻思间,身子落在平地之上。那地有似坚冰所成,光景越发黑暗沉冥,佛光金光圈外,连地面都看不见。在上图的易静只得见五人身子,以外便是暗沉沉。
癞姑的佛光及鲧珠严人英的金光本是多深多远皆能照见,怎看去光华这么弱,易、甄四童更一无所见。下图五人玄功稍停运用,便觉头晕气促。上方和四外,均似有大力压来。金蝉运用神目法眼,仔细观察,始终见不到一丝痕迹。癞姑因传声须用真力元气,防寒要紧,又未见有禁制埋伏发动,不欲徒乱人意,故此未向上面易静相告。
鲧珠严人英试把护身金光收去,看看冷得如何。哪知光外酷寒,更胜百倍,光才一撤,立觉一种大得出奇从未经受的奇冷之气,由上下四外急涌上来。当时七窍皆闭,通身疼痛如割,气血均欲冻凝,这一惊真非小可。犹幸肉身由先天真气塑炼,未致受伤倒地,已冻得透骨,心脉皆颤。越想越胆寒,惟恐金、石二童一时疏忽,蹈了覆辙,赶忙向阴魔告警。阴魔对埋伏中玄□还未死心,见危机未显,片刻羁留,癞姑已鲁莽闯祸。
第百三十七节丹井玄□
灵威叟独对这一层,顺口带过,只说不比寻常,可凭自身法力破去,无须有所顾忌,便将这全副地面毁去,也无什话说。癞姑竟因此自恃法力,居中飞起,发出太乙神雷,朝地面上打去。及见雷火发出,与平日发雷情景大不相同,好似上下四外均有极大阻力逼紧,不往四外横飞。雷声不猛,火力也弱,一震之后,地面上依然如故,全无伤损。上图五人忽听雷声,空洞传音。井穴中空,声应猛烈,听去却是闷哑,雷火光华,更是一丝也看不出。
癞姑细看雷击之处,只有一些冰纹白印,晃眼复原如初。情知雷火为奇寒之气所逼,威力消灭了多半。冰面至厚,即为雷火炸裂,寒气一凝,重又长满,非用全力不可,便五人一同全力施为。满拟如此猛烈的连珠太乙神雷,便是整座山岳也被攻穿,这一来倒是奏了点效。虽然雷火之势不如往日强烈,玄门太乙纯阳之火,威力终非寻常,霹雳连声,金光雷火猛击之下,冰面倏被击裂开一个大洞。
谁知只是冰面一破,局势也越发不利。
冰层太厚,尚未攻穿,陷裂之处,突涌起数十丈一团白影,看去似云非云,似雪非雪,似实似虚,不知何物。先发雷火竟吃白影包没,陷处火光忽灭,扬手又是一大团雷火发下,那白影来势特疾,正好迎上,两下一撞,反又吃白影包没,雷声火光一时都隐。后发雷火本是连续下击,白影依然潮涌而来,一毫也阻止不住。
癞姑又急又怒之下,眼看雷火到处,白人击散,又化成那似云非云之物,漫地涌来,忙往侧面闪开。猛又觉身后一股奇寒之气袭上身来,同时又是一个寒噤,只得回顾。这回身后又现出同样一个雪人也似的白影,口中似在嘘气,奇寒刺骨,皮面如割,立时打了一个冷战。便连神雷、法宝一齐飞出。哪知并无用处,雷火宝光到处,白影一散,仍又化作那似雪非雪之物涌来。一近身旁,便觉酷寒侵骨,难于禁受。尚幸所化似云非云之物,势子虽疾,除头一起蔓延较广外,余者都只涌到十丈左右便即停住。急得癞姑咬牙强忍,运用玄功,把全身法力法宝全使出来,终无用处。
酷寒波及其余四人,英琼的定珠,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也相次出现光华,也只是十余丈一团祥光,在下面游动。无奈白影此散彼起,循环不息,老在人身后左右出现。那些白人通身上下雪也似白,更无一丝异色,不言不动,口中嘘气酷寒,中人胜如刀箭。击散以后,又化作冷云涌来,左右前后,棋布星罗,皆是此物,寒气越重。只鲧珠严人英有千年见识,知道宜静而不宜动,静等阴魔前来。
阴魔也是待寒阵发动,才侦出埋伏隐秘。这是那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所主持的六合寒冰阵和战门,再便是那丹室下面的元磁真气。这两处地方,一个奇寒,一个酷热。是全宫数十层关口,最主要的两个。
两阵对决,调度必有乱处,乱就是机。阴魔模仿白影穿插其间,争先恐后,发挥修罗魔法精要,专功灰色地带,曲解指令。白影共识的永久居民子女,可以是前生后世所生,领养等同亲生,把五人纳入白影同类,在六合寒冰阵中丝毫无损。阴魔更得人道光环,赢得白影推崇交心,套出白影的来龙去脉。
白影是跟随墨龙从故乡来的玄□精气,冰封了在此炼药的陷空老祖,窃据肉身,在天涔海眼上建立宫殿,藏匿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近年二精成形,入宫亲炙,结阵守丹室,竟为弟子妒嫉。郑元规竟趁阴极阳生的刹那,盗药潜逃出宫。所盗却只是受冰封的先师所炼,本由他所守护。经玄□所加工的精品全在丹室内,非他的法力所能进入。
除鲧珠严人英外,四人那知阴魔弄鬼,因全吃隔断,便连发神雷,施展法宝,丝毫无奈白影何,反倒越现越多,满地都是。易静从上图见宝光形影,宛如钻窗冻蝇走投无路,心知不妙,忙即传声问故,也不听回应,可知五人初下时便已受制。
石生见那些白人宛如冰雪之质,还比玉白,身量均似十三四岁的幼童,猛想起先前送酒席来的两个道童行时曾说,如言高呼:“寒光!玄玉!二位道友何在?
我们寻你来了!“
轻托知己,天真的小孩就是少不更事。因声替魂大法就是六合寒冰阵的最高机密,呼声勾来元神劫持。两个冰魄寒精就是看中了金蝉、石生两具纯阳躯体,只惜时运不济,被阴魔先天真气移转乾坤,被移花接木,误中副车。
五人猛觉面前冰地宛如波浪起伏,脚踏上去,其软如棉,眼前倏地一亮,众人间的所有白人忽似雪狮就火一般,自然崩塌,一齐化作那似雪非雪之物,退潮也似往四外散去。银光连闪,现出两个白衣童子,正是寒光、玄玉二人。七人立处不远,正有万千团如云絮的白影,雪浪山崩,往四边退去,晃眼无踪,同时全井上下大放光明,寒威尽敛。
七人在一片水晶的空地上叙话,空穴传音,上图五人也清晰可闻。二幼童功败垂成,更不敢丝毫泄露阴谋,笑对石生道:“岛主想借重诸位的,便是这层关口,此地名为战门,归我二人主持,乃北极万载玄冰寒雪精气所萃,穷阴极寒,经岛主用极大法力并借地利设成。岛主法旨,只要诸位道友能在此停留一个时辰,不为寒气所伤,便可开放门户,听凭下去。不料发放雷火,激发万载玄□,比前冷更百倍,诸位道友仍是无恙,即此已为岛主心期。如非我二人还想见识诸位道友神通,便是道友不出声相唤,我二人也自出见了。那玄阴极寒之气,无形无声,甚是阴毒,暗中袭来,难于觉察。只要有一丝侵入身上要穴,当时骨髓皆冰,通身冻硬。只有两件法宝能使回生,听说均在贵派手内。此关已算过去,因发雷火大多,玄□精气几全发泄于此,须俟它退尽,便可下往丹室盗药了。”
金蝉便问:“道友所说二宝,可是万年温玉与九天元阳尺?”
二幼童答说:“正是此宝。”
金蝉说:“九天元阳尺虽可随时借用,乃凌真人所有。那块万年温玉,开府之后便落在英琼师妹手里,何不也取出一看?”
英琼笑说:“掌教师尊赐我此玉之后、当时便被玉清大师背人向我借去。并说妖尸谷辰至今仍未忘情此宝,留在我手,此时在外行道,宝光外映,易启觊觎,诸多可虑,不如借她应用,暂代保存。我如要用,到时自会送来。要不,则等幻波池建立,再行交还,所以不曾带来。”
地上如云如絮的玄□精气已然退尽。冰层所结地面,通体坚厚浑成,并无一丝缝隙。大团云絮一般的玄□精气,分向四边退下,到了挨近井壁之外,堆积不动,渐渐减消,自然无迹。忽然地面上冰层自然涣散,化作云烟波动,宛如潮涌。
眼看脚底由实而虚,全地面变作一片云海。寒光、玄玉向众人举手作别,道:“诸位道友,好自为之。少时战门升上,可由右门穿进,绕出左门。由此下降,直达下层阵地。此层与上层阵地不同,五方阵位全是虚的,中宫一元阵位正对丹室入口。我二人要往霜华宫中复命,恕不奉陪了。”
面前忽又深黑如漆,也只瞬息之间,重又上下通明,脚底云烟尽去,不留一丝痕迹。再看二幼童,已然不见。因是骤暗骤明,变灭至疾,事出不意,连癞姑那么高法力,都未看出那么广大深厚的一片雪层,连同二幼童是怎么隐去。只金蝉一人神目异常,略看出暗影中似见二童也化作两股白气,与云相合,同时微微觉到寒风飒然,由身侧往下飘堕。
下面阵图已然现出,相距当地约有百丈高下,一片五六丈方圆的云絮,簇拥著一座外观圆形,内列六根合抱大柱,似亭非亭之物,由脚底缓缓升起。那亭外面布满烟光,形似实体。银光万道,耀眼生花。内有青白二气环绕六柱之间,一根主柱居中,五柱环绕于外。亭外一青一白,以主柱为界,各不相混,每边各有一个圆洞。主柱之上现出“战门”两个朱书古篆。乃阴阳二元真气交战相生之地,所在北极地轴中枢中的丹井,储育秉万年冰雪之精的寒光、玄玉。
众人已悟出“阴疑于阳必战”的寓意,便照二幼童所说戒备,由右方圆洞门中缓缓飞进。那烟光并不深厚,至多不过丈许,觉著内里寒光闪闪,冷如寒冰。
等一进门,猛觉身上一暖,人便飞出。再一看那反面门户,和上图正面差不许多,只是青白二色烟光左右互换。身上忽又一冷,眼前一花,烟光尽音,那战门忽然隐去不见,只人在空中悬著。下面阵图已全发动,休说最下层的丹室要地观察不出,连金蝉专能透视云雾的神目,也看不到一寸地面。全阵四十九个阴阳圈点齐射精光,五宫正位上各涌起一个不同的光柱,全阵都是五色烟光,明灭变幻,势如潮涌。
癞姑居中,率领金、石、英琼、鲧珠严人英,把五人遁光驾平,使高下如一,觑定下面五行五宫阵位,缓缓下降。降到离那五宫正位的五色光柱约有十丈,觉出光焰阻力之势。仗著上层主体五宫主位被易静等五人制住,所有阵中一切变化生克微妙之处俱已洞悉无遗,各自运用玄功,施展法力,放出防身宝光,不先不后,一同往光柱上猛压下去,力求法力均分,无所偏重。
奈何五人有法力强弱之分,图内玄□也分智愚强弱,自有平衡。受压失衡,青、红、黄、白、黑五根光柱,立即轰的一声,同时光焰暴涨,往上腾起,势疾非常。癞姑见中柱中宫一元主位光焰熊熊欲升,其关系更为重要,急催遁光加下降;把护身佛光移向脚底,化作一轮祥辉,电也似疾往下压去。中央黄色光柱发出殷殷怒雷之声,缓缓下降。
中宫属土,土主财富,受压则还富于民,受土克之水旺。北宫水居,独得地利,后天五行变化,亦由此而生,其力最大。水主仁爱,平衡中,穷是受慈悲,是静态等施舍。滥于均分,伪君子眼中只见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深林,为光环沽名钓誉,倡导穷就可以抢,养成刁民抢得就抢,辛勤的玄□所得竟远远不如。
借仁爱之名而敛财的骗子集体争相猖獗,北方水宫水势汹涌。
英琼是往北方水宫降落。偏巧那定珠正是癸水的克星,英琼本身元灵智慧,心神宁静空灵,威力越大。默运玄功,盘坐其上,人与珠合为一,由一团祥光托住,缓缓下降,随心念动,与癞姑等一般高低。水受压则玄□厌骗,真穷却无所养。受水克的火旺。南宫火居,火主变革,平衡中,物竞天择,推陈出新,淘汰迂腐,带动群体上进。滥于破坏,吊民伐罪,以毒攻毒,势所难免。进而联群结党,聚成两极,不是正义奴隶,就是愚昧迷霸的狂徒。南方火焰炽烈。
鲧珠严人英坐镇南方火宫,以水怪修成的鲧珠正是丙火克星,数千年丹气精纯,与火同流,也一般高低。火受压则玄□抗拒破坏,依赖法治。受火克的金旺。
西宫金居,金主权势,平衡中,扶弱护道,维系分工合作,仲裁争执。滥于徇私枉法,贪污腐败。法律沦为司法、执法的工具。为权势,甘割吊茎。西方金柱擎天。
石生用那三角金牌冲压西方金宫,以因石而生,金石同坚,明性通灵,推得一般高低。金受压则玄□厌官,体制扰攘。受金克的木旺。东宫木居,木主人道。
平衡中,玄□崇尚道德自律,着重个人权利、自由,互相尊重。滥于贪婪自私,众人之物就是无主之物,谁到手就是谁的,天价索偿。东方木枝蔓长。
金蝉制压东方木宫,俯视木宫方位上,见那根青色光柱光焰莹莹,翠润欲流,与前在碧云塘所见的方瑛、元皓运用枯竹老人所设仙阵中的乙木神光一般鲜明,猛触灵机,以金剑克木。将天啸剑取出,试一运用,果无丝毫警兆,心中越定,便剑宝齐施,随同飞降。稍一疏神,降得便比四人落后了些。光柱高下略有参差,五行失位,立即生出强烈变化。金蝉猛觉脚底乙木神光突转强盛,力大非常,竟有往上冲起之势,简直压制不下。就这转念瞬息之间,还不知是因自己降得稍缓,乙木失位所生反应,只疑自己法力不济,法宝不如众人之故。忙运玄功,指定宝光,强压下降。
哪知乙木神光越发强烈,金、水、火、土四宫阵位上雷鸣风吼之声又一助威,声势更是惊人。金蝉心中一急,未容转念,下面已是云光浩荡,布满全阵。乙木光柱略一停顿,改降为升,逆行向上,与行法人相持不下。紧跟著轰的一声,那些五色云光一齐飞腾,怒涛电射,向金蝉涌来。金蝉情急无计,随手往下一指。
立化一道金虹向乙木光柱环绕上去,才围了一圈,木光威势更盛,下面云光本正腾起。金蝉看出形势恶危,又急又愧,把玉虎取出镇压,才安然下降,速复原位。
木火受压则玄□抗拒个人权利,推行按劳计酬。受木克的土旺。平衡中,各司其职,稀贵剩贱,价趋分配。滥于财雄势大,收购合并成大团,威胁执法、司法玄□,进而官商勾结,法为大团朝令夕改,以执法打击要进入竞争的对手而垄断市场。屯积居奇,扭曲了需求力量,波动剧烈,普罗玄□被压榨得比蔗渣更干。
豪门打手,为蝇头微利而丧心病狂。利之所在,雌性甘愿缠足。
中宫重起云光,癞姑稍微疏神,光柱立发无限威力,往上腾起,同时精芒如雨,四下飞射,跟著风雷大作,所压光柱各自上腾。各运用玄功法宝极力镇压时,这五行光柱消长盈虚,息息相关,这一宫光柱刚强力镇压下去,那一宫的光柱又复涌上;癞姑、英琼、石生、鲧珠严人英轮流全力强行压制,土、水、金、火四宫被降复了原位,只是郁怒莫宣,发出雷鸣风吼之声,不能速相呼应全局。
那阵势已吃法术引动,相次转变。下阵五行顺生,发自各官阵位之上,却由宫外生出逆应。每值本宫位上发出威力,那五根光柱便射出万道精光。五宫正位以外的五色云光,也各按五行生克,现出无数金刀、巨木、烈火、洪水、黄尘,山崩涛涌,冲压上来。一阴一阳,互相交战,云光摩荡,激涌如潮,电叱霆奔,万雷怒震,声势之猛烈,令人目眩神摇。比起上阵还胜十倍。
这时无论何人,只要伸手抵御,立被侵入。正反五行阴阳交会,合而为一,生出无上威力,还将丹井底下的元磁真气引动。这地极浑茫元精之气,就非易静等十人所能抗御。更有上下两阵一阴一阳,自为消长,一切变化均由暗藏无形的元始宫位上发出。休说全身而退,想元神走脱也是万难。
五行生克,以克为财,财多身弱。就是水克火;火旺水燃。火克金;金多火灭。金克木;木多金折。木克土;土厚木断。土克水;水多土散。此事起因原出在木宫位上,金蝉三剑克木宫,变生仓促,犹幸阴魔混入玄□,以先天真气倡导公投表决,舒缓反应,乙木妙用尚未发挥十之一二。公投表决替代执法决定,众志以民为本。每事反应任是如何激烈,也只是一小撮活跃份子为本身利益为本,经常是在劫掠大多数。因非切身,沉默的多数团结不起来反对。公投中自会拒绝,不使小撮刁民予取予求。
阵图顺序演进,四十九个变化相继变过,合大衍之数,五宫四外突生出四十几根光柱,两仪、四象、八卦、九宫界列整齐,矗立阵中,比中宫位上光柱略小,各射出青白二色奇光,云光浩荡,照耀全阵,顺著五官躔度,穿梭也似飙轮电驭,往复飞驰。最后越转越急,忽朝中宫黄柱急撞上来,精芒强烈,耀目难睁,又夹著风雷轰隆之声,声势之险恶,真无伦比。易静在上阵俯视,猛觉出众人光柱都是圆形,各宫方向问隔俱不差分毫,惟独癞姑所镇制的中央土宫光柱,约有一丈粗细,分明缺著缺著一个月牙形小半面,非补成正圆不能居中,却正对自己脚底,怀疑与下阵丹室的入口有关。
青白光柱未撞以前,声势这等猛恶。这一撞上去,反似水乳交融,悄无声息。
当中光柱光华连连明灭,闪变了几次,变成了一个两丈大小的太极圆形,半青半黄,中间弯弯曲曲界著一条白线。才知元始宫位乃是一个太极,精光流走,左右回旋,每边各有一个三尺大小的圆眼也是一青一黄,正反易色。随著青黄二光回旋明灭不已,青白光柱与土宫光柱一合,自然加大了些,先前那小半边的月牙形也便圆满,恰好位居正中,一丝也不偏倚。知道丹室就在这中央元始宫位光柱之下,太极图中两边圆眼,便是入口。
满阵也都静止不动,全宫云光杂沓,变幻无端,那五根光柱霞辉夺目,势越强烈,平静庄严,矗立云浪光波之中。上下十人却不知阵图是退复了原,遇压不应,还各自镇摄心神,守定本宫。如何能再分人下到井底阵室之内取那万年续断。
阴魔神光探勘丹室玄奥,知公投表决改变了元磁真气轨迹。若是十人法力强横,压下五宫光柱,制住元磁真气,再悟两仪动静相生之妙,丹室自动出降。这就是陷空老祖的难关。今时化凶戾为祥和,丹室已门户自开。此先天真气的奥秘,阴魔不敢公诸于世,特以身外化身掩饰,化作一幢七八尺上下的银光,电也似疾由西南方金、火二宫相对的杀门位上飞进,顺著五行九宫缠度满阵绕行飞驰,到了太极圆眼左边青光圆眼之中投去。
太极图中右边白光圆眼忽然开张,那幢青白光华忽又冲起,平空激射起一蓬玄色光焰,冒出洞口数尺高下,立即退回,太极图形,复原如初。那银光停在癞姑面前,现出阴魔元神形相,递过一个五寸大小的晶瓶和一个玉盒。大功告成,癞姑接过瓶盒,各自心有默契,连金、石诸人,一同飞起。
众人刚离开五宫光柱,阵中风雷大作,眼看飞到适才遇阻的冰层所在,那六根光柱结成的战门重又倏地涌现,阻住上升之路。忽见左边门内匹练般飞出一股白气,直射阴魔,势疾如电,卷缠处却是一方幻影,闪入严人英体内。
这次战门也不甚觉寒冷,光烟变灭中战门闪幻隐去。易静等五人也同时会合,乃是深居海底的一座水晶宫阙,用万丈冰原以下所凝积的水晶建成,通出一条水晶长廊,其四面俱是海水包围,长几十里,高达四五十丈,宽约二三十丈,两边是二三尺厚的晶壁。廊内有两行粗可合抱的寒金宝柱,上面用深海中所产丈许大一片的五色贝壳为顶。那两列寒金宝柱,射出万道金光,与顶上五色贝壳互相映照,五光十色,陆离璀璨,闪幻出千重霞影,无边异彩。
晶墙外面,碧波澄静,海沙不扬,廊内晶光外映,一片空明,多远都能看到。
十步一柱,两相对列,由入口处用白玉铺成的雪花形六角圆门起,廊路笔也似直,直达十里以外一座高大雄伟的霜华宫殿旁边。那尽头处是一六角形的广亭,每面晶壁均有一排白玉坐处。过去十多丈,有一个与回廊差不多大的月亮门,也是白玉所建,这便是霜华官左门入口。里面乃是一座比廊还高的广庭,五根玉柱,分五方矗立地上,每根大约十抱以上。往右一转,走向当中一座三十多丈高的宫门之下,便听金钟之声,长廊回应,音甚清越。那两扇满布斗大金钉的白玉宫门,正向两边徐徐开放。
门内又是一座广庭,地比门外还要广大。当中陈列著九座丹炉,也是寒金所制,大小不一,形式也不一样,九宫方位排列。炉前各有一个玉墩,当顶一面八九丈方圆的宝镜。入门左右,两旁悬有好些铁环,左边第二串铁环上,倒吊著一人,正是随乙休往求天干山小男的乌神叟。下面铁钵之中,燃著一蓬怪火,寒焰熊熊,色作深碧。
对面一个三四丈大的小圆拱门,忽然开放。里面乃一间圆殿,各有一门,与内五间对通,一元五宫合聚一起,宫殿形如梅花。各室虽然隔断,两边都是晶墙,一望通明,全景毕现,当中比外层高出三十余丈。圆殿之上,有一摄声照影之室。
这七八百丈方圆一座通体玉柱晶墙,银辉如雪,空明如镜,不着纤尘,端的伟大庄严,清丽雄奇到了极点。
殿中心梅花形宝座上,跌坐著一个身著白色道袍的矮胖老者。生得面如冠玉,突额丰颈。两道细长的眉往两边斜垂,其劲若针,配著一双长而且细的神目、蓝电也似,光射数尺。大鼻露孔,阔口掀唇,略带著微笑之容。除却唇红如朱外,通身形貌衣着,更无丝毫杂色。适见寒光、玄玉二童,也分立在宝座左右。
阴魔严人英神光感应,侦测出墨龙就是肉身内元神,皮囊冰化,对人益发冷冰冰的,所以从不步出霜华宫,长年闭宫谢客。因不舍丹气,千年来仍未转化为人。盘牵宝库的凝神固魄灵药虽可脱骸化人,却在阴魔手中,无可指望。火眼中乌神叟丹气势难物归原主。乌神叟依规受刑,怕难得公平,丧命愚忠之下。
陷空老祖道:“适才听天干山小男道友说起,那巽宫冰蚕和万年温玉,俱落在诸位小友手中,真乃快事。来日借宝,并约一二小友相助之事,此时尚难明言。
已然拜托小男道友向令师致意了。“
易静率众拜谢赐教,一同辞别,仍由灵威叟送出。只见脚底四壁云光乱闪,眼花缭乱,众人身子便似驾云一般,那亭顶也似相随上升,托著众人上升,眼前光华电掣,一闪而过。不消片刻,已停在一座极险恶高峻的海岛之上。此乃陷空前岛,已然远出绣琼原外,孤立绝海之中。亭中晶壁开了一面,灵威叟举手作别,便各为礼,遥向对岸来路飞去,飞入来路冰谷之中。
到了秘径入口冰壁之下,行法移开洞外冰壁,同飞入内。由地底越过上面玄冥界严关,才知神峰那面出口的晶壁,已被法力封闭,更运用元磁真气,把玄冥界禁制,移向地底。陷空老祖本意要众人枉行一趟,出勾结乌神叟之气,待诸人改走海上,绕越玄冥界边境,从极海飞渡冰洋回去,由沿途数十岛的那些精灵盘诘拦阻,使以回头求援,为约助铺路,免得低头求晚辈,丢人现眼。
不过阴魔严人英神光灵敏,早已听出风涛之声,计算距离,可通到三千余里的冰洋尽头与极海交界之处。从封闭处前行里许,有堵塞处内中有一孔洞,可以蛇行而入,途中还有倒塌之处,时闻硫磺之气,其热如蒸,但都不在众人心上。
不消半日,便穿入了冰原之下,道途重又清洁。将最末一段冰雪中穿通的途径走完,到了出口附近,已近冰獭的窟穴,惊得那些潜伏穴中的冰獭呕呕乱叫。
出去便是极海冰洋。
径由北冰洋上空飞行,不觉子时将近。天色本极黑暗,一个其大如山的金轮已由极远天边跳波而起,四边并无光芒,若是极大一面晶镜,却似月晕一般,四边紧紧围上一圈彩气。由海尽头处,突然升起,一下便离开海边老高,却不停住,略一升降涌现,忽又坠入波中,似是天边金光一闪即没。海面上依旧黑沉沉的不见一点曙色。那是日出以前虚影,不是它的真面目,所以没有光芒。这里因是北极冰洋附近,实则是海波回光倒影,又正当子午线上,格外好看,他处便不易看见此虚影汨出之景。
天边金轮又复离海涌起。由此升降不停,上下跳掷,变幻明灭。后来越跳越疾,忽然直落下去,半晌不见再起。天边金轮涌过之处,微微现出一丝青色。那青色先只微微一线,渐渐展开了些,颜色也就转淡,跟著海天尽处,先有无数光芒,作小半圆形往上放射。隔不一会,光芒渐强,渐渐露出一点半圆红影,随著波涛起伏,渐现渐大。到此,朝阳方始离波而起,现出半轮赤红如云的红影,浮于海天尽头碧波之上,万道光芒,齐射遥空。天空已由鱼肚白色,转成初晓。天上云层吃阳光一映,化为满天金霞。海水受日光斜照,全海面成了金海。天光海色,同幻奇辉。那太阳全貌也已呈现,离波而起,精光万道,朗照云空。端的气象奇丽无俦。
第百三十八节你虞我诈
众人看完晓日,重又前飞。猛瞥见日光底下有两点青白光由西向东,正朝自己侧面远远横空飞来,真似两道长虹经天飞渡。易静、癞姑却早看出青白光中来人是两个白衣少女,功力甚高;从遁光家数,认出一个是昆仑派门下高手。
开府时,昆仑派因参与有慈云寺党邪,有挫败之羞,只为首诸人来了钟先生、知非禅师几个应请赴会观礼,所带门人也极有限,表面看似前嫌已释,胸中难保仍有芥蒂。这两女子的功力不似他们门下后辈,并且长一辈的并无女子赴会。
与本门貌合神离的昆仑派中女仙,怎么会突然迎来?恶意或者不会,好意也未免不合情理,其中必有原故。虽未把来人当作仇敌,也蓄有戒心。易静告知众人,暂把遁光放缓,看来人是否有心想见。
众人遁光一停,来人便赶到了前面,见众人停空不进,互相冷笑了一声,转头飞来。易静、癞姑早认出是辛凌霄。辛凌霄飞至对面,见有易静、英琼在内,面色也倏地一变。本心原因空中路过,发现峨眉派剑遁,意欲就便令其与易、李主人带信,以遂自己阴谋,不想倒会不期而遇,一行竟有易静、癞姑在内。翻了脸,单这两人便不易发付,何况有十人之多,看去功候均高,无一弱者。
其实她还不知余人均为峨眉门下后起精粹,无如双方已然对面,况又同了新交的一个关系紧要的道友,不能当面示怯;又仗著炼就隐形飞遁之术,同伴法力更是高强,身后还有极大力量的后援,不得不硬著头皮发话,意在激将,首先开口,冷笑说道:“我姊妹去往海外访友,见有峨眉门下成群飞驰,本意只想托带两句话,不料会与本人相遇,真乃巧事。日前路经依还岭,才知二位道友门还未入,便以主人自居。圣姑遗偈,入居仙府的人第一须将艳尸玉娘子崔盈除去,第二须将圣姑昔年未完的心愿代为办到方能入内。还有最关紧要的五遁禁制总图俱在小池以内,事前必须盗出,否则崔盈妖鬼便无法伤她,也休想深入后洞,解破洞中各层禁制。你们妄想入据仙府,自居依还岭山谷之中,却任妖邪在内盘踞,岂非笑话?崔盈复体重生,本来没有这么快,也是你二人上次惹出来的乱子,妄动池下铁索,开启了洞外幻波池底泉眼,以致惊动妖鬼。你二人走不数日,她便施展邪法,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以美色、藏珍为饵,令为出力。无如那五座洞门,一座也攻它不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妖鬼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山祭炼邪法,以为再来之计。不知由何竟门户洞禁大开,洞门启闭已由妖鬼主持。
近日洞中已有妖人来往,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颇也有些能手,只等身上七灵丝炼化,元神去了禁制,便成大患。我日前去查看了一次,除妖之策,只等海外归来,便即下手,不过归期还得些日。你们如若自命不凡,何不先往一试?谁能依照圣姑遗偈除却妖尸,便是洞中主人如何?“
英琼听出语带讥嘲,几次想要发作。易静觉著另一女子遁光功候比平日所见各派门人都高,明含敌意。自己这面一行十人,遁光连在一起,威势甚盛,便各异派中有名人物偶然想遇,也未必敢存轻视之心。见这女子有恃无恐,敢对面迎来,若不介意?忙将英琼按住,自己也强自隐忍未发。
辛凌霄见英琼双目炯炯,神光射人,秀眉双翘,面带忿容,暗藏杀气,察知她心中仇恨,意欲发难。一面暗中戒备,一面不等对方发作,乘机先冷笑一声,面向英琼说道:“知你便是峨眉门下号三英之一的李英琼呢。你休生气,听我一言。幻波池底女妖尸,至多再有百余日,便能复体。那时,她必将圣姑藏珍取出,打开圣姑仙法封禁的一部道书,如法施为。不出三年,便和昔年圣姑一般神通。
那时休说你我,便令师齐道友和他那些同门同道,也没法制她了。妖尸气候将成,不乘此时下手,留此隐患,异日为害酷烈,不可复制。妖尸近来党羽日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们新收女弟子名叫上官红的,住在北山谷内,早晚必为所算。日前同了一个能人言的大母猿,去往池边石后潜伏守候,恰值有一厉害妖人到来。如非我怜此女资质甚佳,连那母猴一齐使法力隐蔽,护送回去,几遭毒手。这等危机四伏的险恶之地,却令初入门的后辈,同了一些披毛戴皮的畜牲在彼留守,这幻波池仙府未来的三位主人,也太大意了。今日你我无心巧遇,我以好意相告,你们定仗人多,倚势行凶。我金凫仙子辛凌霄,也不是好欺的,当时便可奉陪。我今说此话,并非有什用意,因在空中遥望,有贵派遁光横海飞行,想托带一口信,各自下手,往幻波池盗宝除妖。或将门人先行遣去,另觅善地。
幻波池奥区仙府,洞天福地,想据为己有者,不只你们三人。何妨各凭法力,径照圣姑遗命,前往盗宝除妖,不问是谁,只要捷足先登,便算他是后继主人,到时不得再有争执。贵派专一恃强欺人,明明别人成功於先,却不甘服输,倚仗人多势众,巧取豪夺,均所不免。我也不是怕你们的声势,如不事前言明,到时纠缠不清,岂非惹厌?你们既以幻波池主人自居,而我却拜读圣姑遗偈在前,往好里说,仙偈隐示仙府藏珍应为我有本来你二人不寻我们,我们日后也必寻你们,不过此时还顾不到。果真命数前定,应为仙府主人,功成以后,径回仙府居住,岂不比那虚张声势,空言无实强得多么?“
癞姑察言观色,忽然插口答道:“你这些话不必再往下多扯了。谁是仙府主人,未除妖尸以前,自然难定。你说你们读过遗偈仙示,隐语寓意应为你有。我们偏也得到圣姑留赠的一本小册子,末章语气,彷佛又像与我三人有关,家师才命我三人前往。暂住静琼谷,原无作为,乃是另有机谋,一切早有定算,恕难奉告。因艳尸崔盈气运未终,时机未至,池底近况,我三人也早知悉,道友便不见示,也无弃置之理。至于防我们到时倚势逞强,巧取豪夺,此层只管放心。我峨眉门中弟子知自爱,下手除妖,至少也须等到明年,我们和道友同是玄门弟子,崇善诛妖,殊途同归,无分你我。事尚未成,先自为此争执,不特不是修道人的襟度,转为妖鬼所笑。好在不问谁是未来主人,必须先将妖鬼除掉,方能入居仙府,徒事空言,无补实际。双方各自下手,也觉稍微含混。万一彼此均曾出力,各有小就,同时与妖尸对敌,异日功成之际,有什争执,岂不又道我峨眉惯于倚势逞强,巧取豪夺?道友既恐妖尸猖獗,亟欲除害,我三人自知法力浅薄,情愿相让,任凭道友占先,只要将妖尸除去,入居仙府,我三人当日便离开依还岭,决不停留片刻。反正妖尸虽然啸聚徒党,声势张狂,也只在洞中作怪,尚未为害人间,无所贻患。此后各行其是,也无劳见示。只盼道友积此善功,为众生去此大害,我等决无异言。小徒得有圣姑亲传,精于隐形飞遁之术,不致为妖邪所算,但毕竟萍水相逢,仗义拔刀,盛情可感,回山问明小徒详情,异日相见,必有以报。现时先让道友居先下手,愚师徒也不他往,只在静琼谷中听候捷音。万一道友到时有意相让,明知可为而不屑为,到了明春,道友如还任妖尸盘踞在内,迟不行诛,愚师徒再勉为其难。再来承乏未晚。此后也无劳见告,各行其是,如何?”
辛凌霄见癞姑长得痴肥面麻,生相十分丑陋,说起话来,摇头晃脑,神态滑稽。知道自己的本意及救上官红的实情,均吃窥破。偏是语多讥刺,尖刻异常,叫人听了干生气,急恼不得。
世事无理可循,只以成败论英雄,口舌招尤是不自量力。纵使以强凌弱,也增不了多少光彩。辛凌霄本是挑衅而来,存心拉同伴的靠山下水。阴魔严人英可不愿把事扩大,多添变数。早就从接收的遗识中认出另一女子是兀南老怪的亦徒亦妾沙红燕,借从蒋方良夺来的遗识递过机密暗号。沙红燕无奈的把秀美螓首拧过一边。
辛凌霄见同伴无所表示,素知这等妖邪从来无义气可言,真会袖手旁观,而对方人多,均非庸流,一旦破脸则胜负难料。如败在这几个后辈手里,岂不更是难堪?想了想,强把仇怒忍住,冷笑答道:“我知你们近仗声势,无事不为。为省异日烦扰,故此把话言明,既然知难退让,还有何说?我和沙道友成功之后,料你们也不敢再有异言。此时既不倚众行凶,我和这位道友尚还有事,不值与你们计较,我们去了。”
说罢,二女一同破空飞去。石生、易震听到末句,方欲反唇喝骂。癞姑忙拦道:“眼下她与兀老的转世爱妾联在一起,说不定便要发作,虽不怕她,难保不把老怪物引了出来。这厮飞行绝迹,来去如电,虽然妄自尊大,不肯和我们后辈为难,如伤了他的爱妾,决不甘休。”
易静惊问道:“我见那同行女伴相貌虽美,却一脸青气,细看又非妖邪一流,原来竟是老怪物的女弟子沙红燕么?你怎认得?”
癞姑道:“这还用认?旁门女仙中貌美的只她一人身上不带左道气质。但她成道时,元婴被仇人暗算,受了大伤。她因上次转劫重修,受尽磨折苦难,想起胆寒,不敢再行尝试。偏生大荒二老的固魄神胶与九转大还丹那两种必须的灵药,都因二老都厌恶兀老怪物,一任好说歹说,明求暗取,展转请托,终是坚决不与。
如与行强,又未必吃得住对手。没奈何,只得展转求托天痴上人向乙木精灵桑仙姥求助,勉强求得三丸乙木神丹,借灵木精气,补益所耗元神,才得逐渐修成,可是面上青气老不能退。她过去今生俱以绝色自负,对此引为大憾,却也无法。
那青气便是她的幌子,更无二人。别的左道旁门,如是女的,均喜妖淫狐媚,并且身带邪气,一望而知,没她干净。尽管她面有青气,看去依然美秀。尤其冷冰冰的不喜和人说话,更是她的特性。适才她因我话说得挖苦,已然不快,再说重一些,说不定便要发作,岂非麻烦?她那来意,师姊想已知道了。“
易静道:“她意欲用激将之计,假手于我三人去和妖尸崔盈恶斗,好使两败俱伤,代她去掉那洞中阻碍,以便坐收渔人之利。来意不过如此。上官红遇救一层,听你之言,好似她别有用心,并不承情,却未想到。”
癞姑道:“她分明是爱红儿资质,要收为门徒带走。红儿不是当时隐形遁走,便是引去静琼谷内,神雕出来接应。此雕近来益发通灵变化,极是难斗。她也许措手不及,还吃了点亏。适才骂雕、猿定是为此,否则,她已看中红儿,焉有放过之理?照此女适才所说,不过三五日内之事。真要有事,神雕得道千年,海外途径不是不知,早就迎头飞来了。这层虽可无虑,我们回山也是愈早愈好,现已无暇再与受伤诸同门相见,一入中土便须分手。我三人自回依还岭,万年续断、灵玉膏由金、石诸位师弟带去,如法施治。”
石生笑道:“你们不是要除幻波池妖尸么?共只三个人,如何能行?我们送到灵药,将人医好,来助你们除妖如何?”
石生还是好事,堕入对方圈套。不过世事无绝对,归根到底,原是一力降十会,就是道家的应劫。败劫时可以是形神俱灭,但胜则功德超卓,所以有英雄出少年。神州善信就是太成熟,失却纠察邪恶的制衡作用,才有共工思维泛滥成,把神州众生摧残成贱灿。
癞姑笑道:“你没听说洞中禁忌,圣姑不令你们男子入她仙府么?没的找了你们来了,给我们添些阻力,反而有害。此事不劳照顾,诸位师弟也还是分途行事的好。”
金蝉笑道:“石生弟和你们说了玩的。我们现连一个栖身之所还未寻到,哪有工夫管人闲帐?”
癞姑笑道:“你少说好听的话吧,我三人只要答应,你们不当时来凑这热闹才怪。且等别府建成,我三人移居以后,再请光降吧。”
金蝉转头向石生道:“休看她有幻波池洞天福地,却整年藏身地底,长年不见天日,多好的也是闷人。我们且找一处好洞府与她们看。”
英琼笑道:“幻波池和紫云官两处仙府奇景,绝无仅有,只恐未必能赛得过去吧?”
这千年蛇妖深得分清敌我的三昧,改对敌的明争为暗斗,明示不如,也询问式的惺惺作态,猫哭老鼠假慈悲。
甄艮不甘气势受压,接口笑道:“宇内灵境甚多,尽有仙凡足迹未到之地。
日前详忖教祖仙示,七矮弟兄将来要广收门人,发扬光大以这一支为最,如无一处极好的灵境仙府,如何用得?“
英琼笑道:“真要如此,那太好了。我在仙府,私底下还问过玉清大师怎么好地方都被我们女子得了去?男同门怎都向隅。她只笑说各有因缘莫羡人。你们此去如若寻到,早点通知一声,大家喜欢。”
好了。真个抛石你追,追不到难以抬头,追得到也遍体鳞伤呢!
易静笑道:“李师妹那么性刚疾恶,平日相处偏那么天真得爱人。”
易静持强任性,就是少却机心,看不到天真面孔后的狼牙虎爪,轻托知己,才落得孤单应劫,平生功德付之东流。
癞姑道:“本门男女诸同门,差不多都是襟怀坦白,磊落光明,刚而不激,柔而不靡。不似别派门下,无论师规多严,多少总有两个败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不为众人受落,推心置腹,也不致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当然,既是为众所轻,自有难堪之辱。适逢男女之争,必然是发炮的对像。
石生笑道:“心里就有什花样,也拿来刻在头脸上了,再要说是不磊落光明,岂不冤枉?”
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癞姑笑道:“你绕著弯刻薄我么?谁似你长得和小姑娘一样?几时惹我生了气,不叫你变成又癞又麻才怪呢。”
癞姑常以阔达自命,仍是面罩而已,心底心对俊俏不无妒嫉,不知不觉宣于言词。虽以笑骂出之,实是有其意识,言词才得受选,是潜意识作祟,人生习以为常,言者也不自觉,非智者难察。所以祸起萧墙,非是毫无先兆,一旦机缘凑巧,便变生不测。
石生故意吐舌,道:“癞师姊,莫生气。谁要长上你这副人见了吓得倒退三尺的尊容,莫说外人,自己先就恶心。管他小姑娘不小姑娘呢,好歹落个干净相。”
癞姑道:“石生近来道力未长,却学会了贫嘴薄舌。小师弟做了娃娃头,倒装得老实了。”
连教主爱子也挑衅,光是趋炎附势也够她应接不暇,真是自取其辱。
金蝉道:“你们拌嘴,没我的事,我不疤不麻,也不像小姑娘,牵扯我作什?”
众人闻言,又见癞姑天生丑怪之状,俱都忍俊不已。却显突出同门中男女之争可真不是泛泛。
阴魔隐匿幻波池三月,淫操艳尸之余,已详察池中隐秘,颇知遗偈仙示,辛凌霄才是圣姑属意得主。只惜辛凌霄初入宦波池时,五遁禁制为阴魔扰乱,才堕入北宫癸水阵,被阴魔篡改继承权,移送妙一夫人,却不见有所抗拒,连阴魔淫乱池中,也忍让无忤。今朝兀南老怪插手争夺,眼看多添变数。阴魔心念间,却收到安排在防护圣姑法体的先天真气媒介,传来了妖人攻关的信息,忙把肉身交回鲧珠元神,闪回幻波池,一看究竟。
第百三十九节淫操洗脑
艳尸崔盈自从同党两次火并之后,默想近日经历,有好些事俱似均未载在圣姑给自己所留的玉牒预言之内。原本觉著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十九都算得准,设下的种种陷阱,几乎无事不应验。自从由一位误入禁地的绿毛女子手内夺下那半部道书,玉牒上不曾提到后,好些事故玉牒上均未载及。对自己的潜心苦炼,又得道书之力,超出定数以外,以及借用外力相助一切,却未算出。脱难复体之期也近了三年,现时已能行动自如。如非想人定胜天,要恢复昔年十全十美称粹美艳之质,随时均可复体重生,已然试过两次。至于运用玄功,神通变化,功力只有较前还更精进。
只是元灵却受了阴魔冯吾的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所愚弄。尤厉害的是内心自魔,最信任的却是最隐蔽冀切而更深入的敌人,随著心灵感应,不可端倪。别的尚可,只要一动念想到出洞,或是他往,立即万念横集,生出种种□碍,无量恐怖。日常忧急惶惶,如若不能将仇人所下禁制一齐脱去,要是离开当地,逃往别处,则一出洞门,立即有形神俱灭之祸,万劫不复,彷佛只有安分在此,或能苟延残喘。
因听说自己结果至惨,艳尸因此终日忧惧,不能安心。
阴魔冯吾只令她知道厉害,要命也不敢离洞一步,又不敢试探出走,却误会是圣姑所作。虽用尽心力,满洞搜查,去了许多束缚,但是最关紧要的元神仍似受有禁制,怎么也查不出那禁制自己法物所在。有时静心体会,直似身已自如,并未受什禁制,心中有了希冀。现在别的不盼,只盼以后经历不落仇人算中,那便是仇人昔年法力推算,尚有不到之处。要是真个如此,立即有隙可乘,不特免难脱劫,复体重生,并还可以毁她法体遗蜕,乘其元神入定,正坐死关,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这多年杀身禁锢深仇,均可称心而为。
艳尸想到这里,勾动前仇,顿生恶念。意欲试探著开启圣姑藏珍之室,窥伺法体,看看有无阻碍。如无异状,即可知圣姑当年不是善于谋人拙于谋己,便是道法深浅不如所疑之甚。但震于圣姑威力,道法神妙,不可思议,总是胆怯,改用狐媚阴毒之策,唆使洞中两个邪法高强的妖党去破防护法体的禁制,然后攻破元关,禁锢元神,拼着数十年苦功,用妖法将她炼成灰烟,报仇泄恨。
那两妖党都经她平日播弄得色授魂与,但艳尸心中鄙恶,巧语搪塞,未使沾身,只在暗中分别示意,委身下嫁。推说不到脱难的时候,怕污了仙府,转误大事,而原体未复,妄自交合,既误前修,而自己生平最得意的诸般奇趣,也无从使人领略。
二妖党俱已色令智昏,心迷神荡,其欲逐逐,各自视为禁脔,巴不得她早日脱难复体,尽性狂欢,享受奇艳。因苦寻那禁制艳尸元灵的法物未获,而恨毒圣姑,早就各告奋勇,欲用自身妖法将圣姑她炼成灰烟,报仇泄恨。除了祸害,使那法物永找不到,决可无虑。只为艳尸知行事艰难,故意卖好,说恐妖党犯险,仇人禁法厉害,不可妄动,极力劝阻。二妖已被玩弄,无异婴童,不敢拂意而行,心还怏怏,好似两只饿极了的饥猫,明明看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在口角边撩来撩去,只没法啃咬一口。而今好容易听她露出一丝口风,一经唆弄,俱认作立功博宠的唯一良机,双方争抢,谁也不肯落后。
艳尸惟恐同归于尽,使别的有力妖邪视同祸水,闻风却步。始而仍是劝阻,向众妖邪示以是二妖自己冒失,自甘寻死,与己无干。等二妖党非去不可,怒发力争,再用猜谜之法定一先后,约日行事。暗中再打叠起柔情蜜意,无限风流,一面鼓励那先去的一个;一面再对后去的一个,说自己真心相许,默认作千秋仙侣,知道此事吉凶难卜,不舍他去犯此奇险,对先去的一个的纠缠不清,是因身在难中,须人相助,不便得罪。只得在你二人争时,暗中设计,使他占了先去,以便他如伤亡,你可知难而退。二妖党经艳尸一番狐媚愚弄,益发死心塌地,心花怒放,各自把艳尸奉若天人,死活惟意。艳尸原以为有几分希望,并非真愿同党送死,除详说虚实避忌外,并出全力在室外应援相助。
谁知阴魔及时闪射回来,触发室中所设的丁火甲木二遁,那妖党才进入伏地,触了禁网,便陷即在法体前的神灯里面,加上为阴魔冯吾五行挪移迷魔障所迷,尚当破法将成,可博艳尸欢心,恣情淫欲,对危机一发,毫无所知。艳尸和众妖党在外凝望,只见一阵烟光变灭处,妖人便不知去向。再看长明神灯,火焰头高起尺许,焰光中裹住一个寸许大小人影,在周身邪烟妖光环绕之下,正在手舞足蹈,好似奋勇对敌,高兴非常的神气。
这类埋伏,一经失足,陷身在内,主要是必须倚仗自身省悟。纵使心能自制,也需有一位法力较高、知道其中玄妙之人在侧禳解,方可幸免。若失陷者自己未能警觉,外人便有天大法力,也无用处。火中人是个左道妖邪,灵智已迷,艳尸虽然知道微妙,但以前受厄太多,心胆早寒,一则无此勇气;二则知他已陷火遁之中,实则万无生路。晃眼工夫,灯焰熊熊闪动,略一起落,焰中小人便似残雪投入油锅沸汤内,滚了几滚,只焰头上微飘散了一丝黑烟,立即形神皆化,无影无踪。紧跟著,灯焰往下矮,又回了原状。
众妖党一见里面这等神奇厉害,俱吓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休说争先,便艳尸叫进去,也不敢承应了。艳尸对于圣姑的一切设施,多半深悉,并不十分骇异。于是假意悲叹,说了些好听的话,又向落后妖党表示了些好意。然后借口修炼,退往自己停尸房内。
艳尸一向生性反复,喜怒无常。不时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完全不能自制。暴性过后,又复嗒然若失。经阴魔冯吾魔吊滋润,解脱了七灵丝的束缚,却换了这无形之禁,心神之忧苦,比起以前身受,更觉难耐。这时正觉白葬送了一个得力同党,别的异状并未看见,独个儿愁闷忧急,又是老调重弹。犯了本来穷凶极恶的乖戾之性,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在房中厉声吼叫暴跳咒骂。偶然一眼瞥见那正对尸榻壁上悬嵌的玉牒预言,更仇深恨重,怒发如狂,无可宣泄,飞扑上去,一爪抓下,连声狞笑,露出白森森两排细白如玉的利齿,张开血也似红的樱口,便要对那对开的两页咬去。
圣姑的预言其实就只参详了那金字的数十行,安排的就是激艳尸咬碎玉牒,内藏克杀艳尸的法毒。阴魔已将玄胎寄入,岂能任她暴毙,先天真气勾动艳尸意识。艳尸猛又想起仇人付与时,曾有几句偈语,说此牒与自己共存共亡,两页玉牒共是六十七行,备载自己兵解以后之事。只要上面金字不变,仍有万一之望,一旦变色,朱文如血,便是生机已绝,末劫起始。如果全篇六十六行字迹齐现血字,运数便尽,与牒同灭。
就在艳尸这杏眼怒突的一刹那的空儿,阴魔窜改玉牒。艳尸瞥见牌上现出几行红影,觉著适才取下,意欲嚼碎泄忿时,看去尚是金字,如今不特牒上字迹由金色变作了红色,并且六十六行字迹只剩了十分之一。料定是末路将临,决非佳兆。急得奋力抓胸。悲啸了一声,低头定睛一看,越发惊惶忧急起来。
过后孔明,当然准确无比,难就难在如何令人信是事前写下。艳尸那知先天真气能重组玉牒物质,当然认定是圣姑预言,见以前的原文已然隐却,开头几行朱文就把艳尸由上官红手中夺下半部道书,直到当日心存叵测,阴谋毒计,愚弄妖党,毁坏法体,以及妖党惨死等情,差不多全以极简明的词句,记在上面。底下空白了数十行,对未来之事,却是一字未提。那剩余十分之一的原文留列在末几行内,仍是说异日恶报,字已如血,更是鲜明。
艳尸这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仍落仇人算中,料定灭亡不远,就此趋入穷途。越想越害怕,恐惧劫难临身,向圣姑哭求哀告,苦求大发慈悲,赐以生路;申誓脱困以后,便孤身远引,与快心如意仙侣阴魔冯吾同隐极荒隐僻之区,长相厮守,求圣姑许其自新。
人之所以激动,定是内心处在两个或更多的压力下,莫能取舍。宗教能令信徒舍生忘死,就是麻醉心灵,用〔来生〕或〔神的天国〕引导信徒出现实之外,迷入幻想妄想,甚至轻率生命,去求一时的心境失觉。人的生理本就有休克机能,在绝境之际,也就容易逃避或失忆。花言巧语下,自身也难保被钉上十字架的救生草也能被夸染成绝代救世主。
阴魔志在元胎。艳尸这寄母不灭,元胎只有屈残,岂能带艳尸出生天,但却必需在胎成前保艳尸安宁养胎,所以必需给艳尸心灵培训出一个虚无幻境。落入言词当然于人口实,引成责任,负担一切后果。高明之处是导引猎物进入错觉,那时就可振振有词,传音铺天盖地的说,我□叫你□高去追丫!这就是公信力的精采运用,成功的捷径就是做势,时势做英雄,可覆雨云覆于反手之间。
阴魔的时势就是可以淫乱幻波池。开池以来,投效的浪女也不少,无一能逃出阴魔这绝世淫魔吊外,实则也都飞蛾扑火,被阴魔用血影神光灌入玄精,把三尸元神消化了,噬尽元气阴精,再鹊巢鸠占去皮囊。此时阴魔魔功日臻精纯,更有身外化身,无需再在猎物身上消失。去芜存菁,这些猎物的外相,就被驱入连艳尸也不知其存在的五行禁制,幻出形神俱灭,以全圣姑所定戒律。独这淫乱之祸首却一同陷入禁制,也无灾无险,法力所不到,明示圣姑偏袒纵容。其他妖人稍涉欲戒,无一幸存,更坚艳尸播弄的搪塞借口。当然她与阴魔冯吾的淫天欲海荒唐在停尸密室,有圣姑的五行禁制,艳尸外从无妖人得以通过,众妖人又那知阴魔能无形无影的化出化入。
艳尸于此凄怆彷徨之际,见到阴魔冯吾现出连绝色女人也自愧不如的形貌,更哀戚悲鸣,圈抱郎颈狂哭,哀艳撩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正是讲多无谓,行动最实际。阴魔乃出其肉逼,顶阔棱凸,锐粒瘰瘰如糙石,火热硬挺粗巨,却是艳红如血。自顶至根,横筋张起,血脉筋胳纠结浮胀狰然,若无坚不摧。猛一用力,把吊茎深深插入了逼穴里,将她整个逼户撑得结结实。
火辣辣的撑裂感由逼窿传出,那粗硬的肉茎猛然刺出强大的幅射,像无数枝钢针射入艳尸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强烈的电殛直击入脑门,痛得艳尸眼前一阵金星飞舞,发疯似的尖声嗥叫,却在残魂戮魄中感觉到丝丝清爽的快感,若从九幽冲醒出来。这就是被虐待狂的由来,外观就是像自暴自弃。
哀戚伤人,就是情绪的紧张把脑部血气凝聚得像石块,淤积的败血令神经中枢传递失灵,甚至歪曲变异。轻则瘫痪;重则动作不符指挥;或因所收信息歪曲而致思觉失调的反应,外观其手舞足蹈,俗称被鬼迷;其更严重的是传递触及高压区,可以因其高压而演成神力,俗称狂性大发。
百年郁抑可就不是一殛所能超脱,仍时幽冥深邃,广阔无边,只存记丝丝晰念,若久旱之霓云。残生所寄,心灵上不由爱上那撑裂逼窿的火烫粗吊,强烈得无可抑制,千刀万剐也是等闲,承受著男人暴风雨般的冲击,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紧咬,从肉洞内粗悍的大肉棒的猛力抽插之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爽颤,一波又一波的九幽爆炸,发出惊人的嘶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轰击,电流直殛胴体的每一个己神经末梢,立刻又晕迷在旋涡里。
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和近乎窒息的胀满感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只有从紧窄的逼洞中那火烫粗挺的肉棒的不断抽动,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觉到那根硬家伙的每一插都像更涨大增长了些,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被这样猛烈攻击,插的“啊!”声嚎叫,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
阴魔冯吾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这凄厉惨叫的女人,近似西斯底里的“喔!喔!”叫著,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完全陷在淫欲中,只有灵台的爆炸才能驱散幽冥的压力,扫荡那令人挟迫的烦恼,艳哀婉的撩人娇啼响彻整个春色无边的室内,呼喊著:“操我!啊!啊!操死我吧!啊啊啊啊啊!
操死我吧!“
一心一意只渴求着魔吊的野蛮侵犯,人世间所有的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后,留下无比的空虚,那么的需要抚慰,需要魔吊的强烈暴力,才能得到刹那的充实感,一阵一阵的滋润著哀伤的心田。彷佛要将幽灵叫出樱唇:“啊…用力…啊…
用力插…啊……插啊…插到泄…插到死…啊…“
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的肉欲,巨大的快感浪潮旋即将她淹没,那异于常人的壮巨肉吊,把艳尸推向那销魂蚀骨的肉欲高潮,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原本哀凄的表情变得淫荡妖魅。一幅分不清道不明是痛苦是愉悦的样儿,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深藏在灵魂的淫荡疯狂,强烈地感受到那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频率,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完全绷紧。
名逼层峦叠翠内层层叠叠的嫩肉摺缝,若千万颗肉牙儿啃噬著硬茎的每丝神经,穴道里混著不停分泌的滑腻淫液,侵蚀著坚韧的魔吊,刺激得魔吊每个细胞都蠢蠢欲动。在逼壁□津的不停鼓动下,魔吊一涌一涌地抽动著。每一次挺到尽头的花芯都听见“啊”声大叫,闪电般的针戮痛楚刺激得逼膣阵阵收缩,更招魔吊力捅舒压,插得越来越快。
那豪放粗野的冲击如此深刻强烈,狠操之下使艳尸凤眼紧闭,娇躯扭颤,不禁地挺起腰肢,双腿乱动,迷乱狂热娇的啼浪叫著,一声高过一声。魔吊的耸动抽插越来越剧烈。荡逼愈发放浪,不只上下套动,更被插得无法控制自己,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她迷失的疯狂的尖叫彷佛悲鸣,凄婉哀伤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
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每一抽插都令神智本已陷入疯狂的艳尸不自禁地颤抖一下,肢体发生很大的扭动,像疯了一样,撕心裂肺的怪叫一声高过一声,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声音,就像提线的人偶,诡异,妖艳,充满来自黑暗的无穷魔力。
身心的几近崩溃诱发出她狂野的欲火。爆发的情欲更令本就天生媚骨的艳尸渴想着魔吊的勇猛侵凌,脑海中除了承受这种淫乱的抽送外,什么都不存在了,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一下一下重重的深插入体内。一往上顶,就被顶得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扭动,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魔吊的彪悍。浪叫已经失控。就是喜欢像个玩物似的被折磨、摧残,昏昏忙迎,激情的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只有不断地操著,操著,才能令自己感到满足!显已被奸的酥透美绝,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原来这婊子不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就像两头失去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
艳尸被操得浪水几乎流尽,淫唇肿如肉包,被灼的发烫,狂焰欲火愈燃愈旺,不断痉挛小腹好像有一团地狱的火焰燃烧,几乎血液都沸腾了。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从下腹升起。一点一点地烧遍,艳尸全身都软,完全陷入火烧的被虐待感巨大漩涡中。热潮在窜动,乳房也像被火燃烧的发热,两个奶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要爆开似的涨著,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受到阴魔冯吾的搓揉挤捏,毫无怜悯的不断增加力道,榨得电流高压殛入灵台。那种冲出九幽的奇怪感觉越来越强,渐渐沉迷出神,轻飘飘如腾云驾雾。
飘飘欲仙是高潮的临界点,阴魔冯吾更继续狠狠地在逼穴顶插,直把艳尸插得狼吼哀嚎。可怜艳尸已魂不附体,无内防可言,半昏半死下,只觉得每一插入都是把“敞开”淫躯,火球在逼内爆炸,魂魄被抛上天际。拉出来就被吸得“坠落”下去,西斯底里的嗥叫著。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操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狂呼乱叫的高潮中,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
艳尸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罕见的的高潮,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感觉从子宫深处彻底狂泄出来,逼穴如同火山爆发的狂泄阴精。实在太美妙,甚么负担,甚么□碍,都一泄而清,轻了,松了,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连皮囊也在可有可无之间,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狂浪。一瞬间,恍若冲上浪顶,又立即滑下九幽,不受控制的陷入风暴中,魂魄离体飘入虚无飘渺中。在强烈的泄身后,艳尸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只有那闪电般的爆炸,在这美艳淫女的逼穴里不断地轰响。
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进入男女合体交欢的“小死”最高境界,几乎失去意识。强烈的刺激令艳尸,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又畅流,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元神彷佛再也不在躯壳,飘荡到九霄云外,愈飘愈远。躯壳却不响不动,宛如被操死了。
不破不立。高潮的泄身炸碎了艳尸的执著信念。积血畅通后,即可在一阵空白的思维内任意雕塑。阴魔冯吾施放元阳,以「灵热法」点燃内火,化作一股暖流透入艳尸的熔炉逼穴,逐渐地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阴极阳生,艳尸感受到阴蒂滋生起一种极度的快感,凝聚而坚定的强烈掠过。比熔炉更热,却热得柔和,从尾闾涌上,把紧绷绷的肌肉烧散开来,变得软滑温馨,却感到离魂的恍惚,与世隔绝,精神陷入忘我的境界。
热流导入,直穿七轮,引动「菩提心月液」往下滴,与上升的「灵热」交会,就产生了「上乐境界」的大快乐,从双峰传入玉枕。精神倦了,手脚软了,声气要浪浪不出的卡在喉咙里面,是性紧张增长到终点,有著似“悬吊”或“飘浮”
的感觉,达到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之状况,是曰炼虚。
虚实呼应。阴魔冯吾火辣辣的猛吻上艳尸樱唇。四唇相接,那种微触电的麻痒感觉让艳尸震抖不已,夹攻灵台,恍如飞入云端的灵魂重新吸回玉鼎,在两耳尖上之中心方寸玉枕之中心的元神室内,是曰炼神。印入了救世主的心识,信者得救,把一切奉献给主,等待末日审判的来临。在此成型定模之刹那间,稍有差池,则如废钢的无可重铸,又见易静前来挑衅。
易静、癞姑舌战辛凌霄后,一众十人一路说笑,不觉飞入中土,到了四川境内,方各辞别分手。金、石、二甄、二易、鲧珠严人英带了陷空岛所得灵药,自去医治伤员。易静、癞姑、李英琼三女赶回依还岭。三女降落之地,相隔幻波池不过一箭之遥,只见空山无人,依旧一片清丽灵淑的仙境,毫无异状,也看不到一点妖邪之气。易静觉得金凫仙子辛凌霄有点过甚其词,意欲揭开幻波池上面奇树探看。
癞姑觉到易静对于幻波轻率躁妄,好似有些反常,连忙劝阻,因把易静脾气摸准,并不明劝说妖尸厉害,埋伏凶险,只借辛凌霄为题,想等她与沙红燕和妖尸妖党斗过,再行相机下手。
易静自从上次入池取宝,为圣姑仙法所败,心中老大不服。开府后,得了峨眉真传,功力已大精进,自信便是圣姑为敌,也奈何不得。思量妖尸神通广大,不在此时乘机入内,将来定更难制,并没把池中妖邪看得太重,只是两师妹俱都谨慎,且先不与明言,事成之后再说。
三女商谈言动,早被下面轮守的妖人用妖法窥了去。艳尸在阴魔操得高潮叠起下,昏天暗地,连六识也任由摆布,被矫意颁传旨意,不到功候十分完满,全身禁制脱去,能够飞腾变化,随意出入游行,并将仙钥和那几件异宝奇珍一齐取到,决不多事,兔生枝节,贻误全局。妖人也就不敢稍露形迹,可是敌人真要寻上门来,那也不能容忍,乐得借用圣姑所留禁制,诱使入伏,来一个除一个解恨。
当时轮守的又是妖党中比较凶狠的一个,一旦开池,便会立即暴起。开了争端,静琼谷便永无宁日了。
当三女走时,那妖人正仰著一张狰狞丑脸,目射凶光,隔著池上飞瀑奇景,向上冷笑。三女一个也未觉察。阴魔淫操艳尸,隔绝急奏,神光扫描到三女离开,才松一口气,却接到牝珠司徒平传来秦寒萼危在旦夕的讯息。淫奴急极也不如玄胎的重要,直至念不动,元精溶溶、元气浩浩、元神跃跃,秦寒萼诸人已被土、木二行真气所压。
第百四十节边缘哀歌
牝珠司徒平伴同众人送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回洞养伤。山洞离峨眉仙府不远,所居四外俱有仙法封锁,就在昔年百禽道长走火坐僵的黑谷左近。宝相夫人就在附近解脱庵故址修炼。常人足迹虽走不到,空中飞行却是一望而知,过于明显,容易引敌登门。牝珠司徒平惟恐妖邪乘机暗算,留下照料。
秦寒萼三女在姑婆岭养伤无聊,这日恰值向芳淑的生日期近,寒萼提议为小师妹祝寿,令牝珠司徒平前往采办。牝珠司徒平饰演著牵系裙带成道,自是感恩图报,也是潜伏特务的角色,必需恭顺无逆,依言去做。三女送走牝珠司徒平,见天色甚好,同立洞前闲眺,没照牝珠司徒平行前叮嘱,回去将洞封禁。
偏巧卜天童飞过,看出三女不是庸流,当地相隔峨眉正近,疑有关联,下来询问。卜天童因好友虞重、勾显、崔树三人为辣手仙娘毕真真杀伤。同时师兄商建初苦恋金钟岛主叶缤的女弟子朱鸾,为助此女与妖人对敌,并还断去一臂,回山负受师父重责。好容易经人求情力说,断臂也已续好,允他去接朱鸾回岛成婚,偏是遍寻朱鸾不见。
卜天童气忿不服,才借中土采药为名,前往峨眉、青城诸山访问朱鸾下落,并寻毕真真替虞、勾、崔三人报仇。本心实不想与峨眉作对。无奈卜天童自来心高性傲,因商氏师徒威望久著,向占上风,未免自恃。满拟峨眉派虽当极盛,叩门询问点事有什难处?哪知一干长老正在闭关,前后洞均有禁制,连本派门人尚且不能进入一步,何况外人。始而他为七层云带所阻,不得其门而入。末了寻到后山迎仙亭,看出洞府所在,但已禁闭,连次高声寻人答话,均无人应。不合恃强逞能,意欲破禁叩关,激人出面,结果几被禁网所陷,吃了一点小亏,方始退去。
三女见他怪相,词色颇傲,先不投机。秦、李二女又和毕真真交厚,问知卜天童来意,老大不悦。虽因对方身无邪气,未与难堪,但也无什好嘴脸。答说:“我们不知道。她师父韩仙子向住岷山白犀潭,你有本领,不会寻上门去向她要人,不省事么?到处打听做什?”
卜天童闻言怒答:“中土初来,我连岷山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说出来,我便寻去。”
三女越憎他狂傲无知,便即应诺,详为指点。秦寒萼并恐他不肯上当,故意力说:“韩仙子乃前辈散仙中有名人物,不是好惹。我们虽不知你道力深浅,却料不是她的对手,说话无妨,行事却要慎重。”
言语刻薄,其刻骨铭心更甚于伤人躯体。伤有平复无痕而淡忘,话刺心灵可永磨不灭,仇恨难休,所以仁者其言也讷。言多必失,自招灾劫。卜天童人原机智,两生修为,得道多年,师叔商栗与韩仙子就是昔年故交,岂有不知韩仙子来历和对方语意激将之理。只因天性刚暴,宁折不弯,明知是当,也要来上。即答:“韩仙子也不能不说理,你们以为我怕她么?”
秦寒萼答道:“你怕不怕,与我们何干?我们有事,恕不奉陪了。”
卜天童还想说时,三女已进洞。屈气难舒的卜天童怒火头上竟欲寻去。又值华山派妖人沈通同两同党早就潜伏左近,暗中听去,设计出面诱激,引与峨眉为仇。卜天童本看不起这些妖邪,只因怒火难遏,竟被说动。双方并还打赌,各行其是。
来敌中三影神君沈通、凤娘子赵金珍、白鬼脸何小山是日前妙相峦、碧云塘
两地漏网的华山派门下余孽,和两个道装少年,似是三眼神君沈通为首。沈通惯用毒火妖针,于碧云塘被禹鼎破去,少却许多鬼蜮伎俩。卜天童为示不肯与妖党同流,单人立在一处,先作旁观。
牝珠司徒平下山时,独得一本道书,并无法宝。独斗群邪,本来势孤。一则近来功力精进,二则仗有乌龙剪神妙无穷,才勉强扯个平手。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负伤未愈,除弥尘幡、纳芥环外,下余飞剑法宝俱不能由心运用。白眉针威力神妙,至不济也可去掉两个妖党,无如新伤之余,即一针已是勉强施为,无力多发,打著擒贼擒王的主意,将白眉针由纳芥环中向那道童卜天童发将出去。
卜天童乃土木岛主商梧最得意的门人,初次出门,所寻对头都是当时负盛名的门下,惟恐闪失,早把他本门独有的土、木二行真气暗中放出,将身护住。秦寒萼人未伤成,反把对方激怒。卜天童口中喝骂,手扬处,立有十道青、黄光华飞来。这时牝珠司徒平刚在百忙中运用玄功,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将众妖人飞剑、法宝破去一些,不料又添劲敌。乌龙剪虽不似寻常法宝,易为土、木真气所制,却也占不得半点便宜。众妖人见卜天童出手,心计得售,益发猖狂,纷纷施为,上前夹攻。牝珠司徒平正觉著再斗下去,有败无胜。向阴魔求助,云凤也恰好飞来。
凌云凤通行右元洞火宅玄关,为火宅干焰所陷。虽仗妙一夫人恩怜,幸免于难,元神已受重伤,在洞中面壁勤修,得了杨瑾柬帖指点,及师赐灵丹,不消多日便已康复,只是未能赶上铜椰天劫,留待三女遭难,才奉令下山。因有芬陀大师恩顾,再世曾祖姑杨瑾和叔曾祖母白发龙女崔五姑为靠山,未有什限制,得以随缘修积,便宜行事,于是先往河边倚天崖龙象庵飞去。芬陀神尼已经外出,杨瑾嘱咐往助牝珠司徒平却敌。
云凤只得往姑婆岭飞去。相离寒萼所居洞府只七八十里远近,遥望前面,山岭回环,峰崖险峻。刚越过前面高峰,便见右侧崖前有各色光华飞舞变幻,洞门外站定牝珠司徒平,正指乌龙剪连同飞剑,与敌苦斗。洞门已被向芳淑的纳芥环奇光封住。三女同立洞内,却在弥尘幡光幢拥围之下,似想再如危急,便驾弥尘幡逃去情景,神色仓遽,颇为狼狈。
洞外斜坡上立著几个男女妖人,正指洞中三女喝骂,得意洋洋。另一道童打扮的敌人,独立洞左危石之上,手指十余团青、黄二色的精光。云凤手指处,玄都剑首化一道精光,飞上前去。牝珠司徒平斗了这一会,已知对方厉害,恐云凤飞剑受制,忙喝:“这厮妖光能缠飞剑,师妹留意!”
云凤飞剑已经电射而下,剑光已被两道青黄光华裹住,慌不迭往回一收,吃什大力吸住,不禁又急又怒。牝珠司徒平察觉,指挥乌龙剪飞来,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化为两条神龙般的墨色精光,满空飞舞,将飞剑解救回去。云凤才得把神禹令取出,一声清叱,向外一扬,立有一股青蒙蒙的光气发将出去。青色光气到处,二行真气所化青黄光华立被冲破,化为缕缕残烟,四下飘散。卜天童这才知道厉害,不禁又惊又怒,当著一干妖人,不禁愧忿交加。
云凤贪功疾恶,将芬陀大师所传毗那神刀飞将出去,卜天童急遽中瞥见朱虹飞来,因正忙于另取法宝,报仇雪恨,自恃护身有宝,决难伤害,便没有躲。哪知佛家降魔利器别有妙用,又是一个克星,本来非受重伤不可。总算他百忙中运用玄功,两臂一振,贴身潜伏的二行真气立即往外暴涨出去,本意就便吸收敌人刀剑。忽听叭叭两声,朱虹到处,真气竟吃破去,朱虹随即环身绕来。若如似先前贴身绕护,那就不死也必重伤了。
卜天童这一惊真个不同小可,总算土、木二遁神速非常,吃真气挡了一挡,略缓来势;身形一晃,便自隐遁开去。云凤见敌人只有一人逃遁,余下敌人正与牝珠司徒平苦斗,便剑、宝齐施,赶紧杀上前去。隔不多时,金蝉等七矮也赶到。
金蝉等七矮和易静、李英琼、癞姑作别之后,在飞向去姑婆岭的路上,众人为了谈话方便,把遁光联合一起。鲧珠严人英要扮呆瓜,就用不得血光遁法,一心运用剑遁。天痴上人在白犀潭失的神木剑,在无相心法洗涤下,胜过原来。飞行迅速,眼看相隔姑婆岭不过二三百里,只前面还隔著一片高峻山峦,晃眼即可到达,却一眼望到前面乱山杂沓之中,有三四里方圆一片山地,浮著一片云雾,乍看时,那云雾并不甚厚密,急切问也看不出有什么邪气。
一行七人俱是慧目,除金蝉双目益发清明外,下余六人都能透视云雾,况在晴日之下,休说似轻绡一般的淡雾薄云,任多厚密,也能看出内中物事,竟会看不见一点形影,又不似运用法力禁制。云雾影里有两团金光,夹著两道朱虹飞舞闪动,知有仇敌来此侵犯。金蝉神目如电,认出那是神尼芬陀赐与凌云凤的佛门降魔防身之宝伽蓝珠与毗那神刀,怒喝:“秦师姊等为妖人邪法所困,我们四面合攻而上,莫叫妖人跑了!”
扬手便将本门太乙神雷发出,众人也纷纷相继施为,连珠发出,一大片金光雷火直朝雾影中打去。各催遁光,飞上前去。下面云雾突然暴涨,升高迎了过来。
两下里势子全都电也似疾,自然一凑即合。除金蝉、石生安心不使来敌一人漏网,随纵遁光破空直上,欲往高空严防堵截而外,下余人全被那片云影罩住。
南海双童甄氏弟兄一经接触,觉著那片云雾不特似个有质之物,并还强韧异常,具有绝大粘吸之力。得道多年,见闻较多,首先看出那云雾的来历。二人飞剑本质本来较差,难保不被裹去。各收飞剑挣脱云网,施展独门地遁,往地下钻去,晃眼无踪。
易氏弟兄迎头遇见云网盖来,一个慌不迭将太皓钩化为一弯银光,将盖上身来的云网强行撑住,一个忙取火龙钗往上一掷,立有一道龙形火光烈焰,朝云网上飞去。哪知火焰才一脱手,耳听对面一个身材矮小的双髻道童哈哈大笑,云网着火一引,倏地由白而红,晃眼化为一片火云,往四外分布开去,再往下兜压过来。二易当时便觉身陷火海之中,奇热如焚,不在红发老祖所用的血焰妖光之下。
凌云凤守护洞口,不能分身,抽空施用神禹令。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射将过来,火云立被荡起老高。略微缓手冲开烈火,便即收回,四外上空的火云烈焰仍未消散,依旧下压。易氏兄弟见势紧急,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往梭光中钻进,将身护住。火云吃神梭外面漩光激起千重火霞,声势异常猛恶。
火云烈焰性近先天,鲧珠严人英的鲧珠是后天法力,要是强抗,有失守拙之戒,也不能令同行落入困境,便向阴魔请示。阴魔刚好迷醉了艳尸,功成完满,无形无影的闪射过来,替入严人英肉身。一声断喝,紧跟著一片清光飞起。先天同源,不斥不融,将四外烈火逼住,向空托起,往上升去。这原是瞬息间事,火云一被托高,立现大片地面。卜天童手掐灵诀向空连指,似要发挥法宝威力,又似想将法宝收回神气。无奈火云为阴魔严人英金光所制。
南海双童二次现身,联合易氏弟兄,同飞洞口,去与凌云凤会合,随手各施飞剑、法宝,向对面众妖人夹攻。云凤喘息方定,与众人互相会合,剑、宝齐施,光霞万道,变化无穷。金、石二人尚在空中布置,也还没有露面。众妖人见火云受制,感觉到形势骤变,凶多吉少。沈通、赵金珍邪法较高,但因前在碧云塘吃过苦头,许多重要法宝都已失去,见连红法老祖那么法力高强的人尚遭惨败,心已内怯,惊弓之鸟未免胆寒。
凤娘子赵金珍却素来狂谬乖张,丝毫没有退志。下余诸妖党多是赵金珍的情人,谁也不愿当著情敌示怯。三眼神君沈通见识过七矮弟兄的威力,心胆早寒,越想心越发慌,自己偏又成名多年,在一伙妖人中行辈较高,当著外人后辈,不肯先逃示弱。更初遇卜天童时,又不合妄以前辈自居,说了句大话,此时觉著自己多年威望,当著同党,面子难堪,于是势成骑虎。自持擅玄功飞遁,只管迟疑观望。
华山派白鬼脸何小山,性虽骄狂,人极刁狡,生死关头,尤其空中金光是大克星,任精玄功变化,吃它照定一压,仍难幸免。不能再顾颜面,头一个便打了逃走主意。虽然心惊,仍以为自己长于玄功变化,自恃有幼童心血炼就九九八十一片金蚨剑,又有几粒子母戮魂珠,可进可退。准备好了逃路后,骤出不意,乘隙飞遁。并恐为敌警觉,故意厉声喝骂,表面做出拚命神气,比谁都凶。哪知险诈太甚,反更遭殃。
易氏兄弟看出卜天童厉害,始终隐身梭中,忽见内中一个脸白如尸的瘦妖人,口中乱骂,满身妖光环绕,法宝乱飞,最是猖狂,越看越觉有气,暗中却运用全力,朝火龙钗、太皓钩分头一指,使二宝立似惊虹怒掣,拨头向何小山飞去。
同时一催神梭,飞虹一般激射出去照准何小山便冲。何小山也是恶贯满盈,并非不知此宝威力厉害。却还盘算诱这两小杀星出面,延误时机。等觉到梭光掩护严密,无隙可乘,转念想逃,已是无及。
何小山所用独门飞剑九九八十一片金蚨剑,本似一座光幢把全身围了一个风雨不透。无如南海双童甄艮、甄兑开府时得了三根霹雳凿,俱是长眉真人遗赐,专破妖人防身邪法的仙府奇珍;又识得妖人来历与紫金蛛的底细,见紫金蚨虽是旁门法术炼成,本质极佳,有子母相生之妙。只要夺得一两片,少时妖人伏诛,便不致被他化去。南海双童想要人宝两得,但初试霹雳凿,不知威力大小;不舍毁损。
易氏兄弟忽来夹攻,竟将妖人激怒,只分了十来片妖光离身出斗,依然用紫艳艳无数圆形奇光将身护住,咒骂又恶,不由激发南海双童怒火。南海双童便把夺宝之念息掉,骤出不意,猛施全力。甄兑先扬手一凿飞去,恰与易氏弟兄同时发动。一道赤红如火,长只尺许的钉形奇光,带着数十点豆大银光,一窝蜂似飞将出去。何小山见敌人法宝精芒若电,奇光强烈,虽觉不是易与,自恃有多年苦炼成的金蚨剑护身,并未十分在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动念瞬息之间,凿光已经临身。两下里才一接触,那豆大银光立即化为震天价的霹雳,纷纷爆炸开来,轰隆之声,山摇地撼。何小山身外光障立被震散,被那夹有霹雷的一根火钻冲进,当时金蚨剑光便减去好些,不禁吓了一个忘魂皆冒。见势危极,也真舍得,更不寻思,百忙中竟豁出舍了这多年心血炼成之宝,准备运用全力稍挡来势,立即变化遁走。
哪知劫数临身,连气都不容缓,易氏弟兄已连人带宝一齐冲到。何小山知无幸免,把心一横,待要就势兵解时,甄艮手指处,凿光突然暴长,化成一幢数丈方圆的烈火光幢,刚把何小山全身罩定压将下去。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早冲到飞光电旋中,加上四人的太乙神雷往上一合围,何小山连元神也未飞起,立化灰烟而灭。
另两道装少年,一名文又方,一名乔纪,方想要设法隐遁,猛听霹雳大震,地动山摇,满空雷火横飞,宝光电射,声势猛恶,不禁心寒胆裂,微一疏神。云凤已指定一团祥辉、两弯朱虹斜飞过来,来势神速,毗那神刀已绕身而过,一声惨叫,两个妖邪即尸横就地。
三眼神君沈通越发惊慌,忙纵妖遁飞起时,金、石二人已将罗网布就。金蝉独在空中主持全局,石生送药下去,欲将秦、李、向三女同门的伤医好,使其出洞夹攻,不令妖人有一漏网,正用两界牌护身下飞,沈通刚舍了牝珠司徒平飞起。
沈通因乌龙剪神妙迅速,进迫甚紧,连身形还未及隐,恰巧撞上。石生前在碧云塘见过沈通,又听女神婴易静说他妖钉毒火厉害,更精身外化身之法,于是小题大作,一下来便发挥异宝威力。沈通身刚飞起,猛瞥见一片三角的金光幻出无边霞影直压下来,认出是件仙府奇珍,越发胆寒。
本来沈通拼舍两件法宝不要,先挡住了来势,化形隐遁,还来得及。因怯敌过甚百忙中乱了章法,待将元神变化隐遁时,多年苦功炼就的三个身外化身的影子,尚未飞起,便吃金光罩住。石生更不怠慢,飞剑、法宝一齐施为,一蓬银雨在金光霞影中飞舞交驰,连闪两闪,沈通形神俱灭。
妖妇眼看情势愈紧,惶急间,猛想起现放著一个蠢牛,身旁带有不少法宝,不问御敌、逃生,均具极大威力,人又隐身,看他不见,分明近来法力大进,如被隐形遁走,岂非白用心计?立即指挥法宝、飞剑防身应敌,往那蠢牛原藏处寻将过去。低唤了两声,未听答应。
那蠢牛就是年前向师祖烈火祖师密告史春蛾匿藏外敌的雷起龙,自知打蛇不死三世冤,史春蛾定饶不过他,于是逃亡海外,寻那情人女妖青门岛主朱苹践约叙旧。朱苹恨杜芳蘅助拳不力,更诸多恐吓压制,也恨雷起龙不肯跟随,借意避不见面,留言说是去了杜芳蘅的南海翠螺洲岛上,并指明途径。
雷起龙早知杜芳蘅是前辈女仙申无垢的记名弟子,以正派自命,对朱苹的苟合,常有微言,故而不敢公开求见,便隐了身形往下降落。尽管情人所赠隐身法宝神妙,落地走没多远,便吃对方困住。雷起龙一则胆小害怕,口中不住哀告乞怜。这也是杜芳蘅常日顾影自怜,才会物以类聚,结交女妖朱苹,听得朱苹喧染男女间事,心魔已侵,见他相貌英俊,词意诚切服低,本就心软。更知他胆小害怕,表现出神情惶急,不虞有他,以一个妙龄弱女,一旦仙缘小有遇合,在辽海孤岛之上苦修数百年,独个儿照申无垢仙师短时日内所传,才能有今日成就。终是根骨浅薄,才致粗心大意,竟为对方乘著问答之际,冷不防暗施邪法所算。本可发动埋伏,无如心中爱悦,欲念炽烈,不忍杀他,竟把心一横,任凭摆布,本心享受完心向的性爱,等事完才一同毙命。
雷起龙见她玉骨冰肌,资禀秋粹;又是一个全贞修女,另有微妙,比寻常所交淫娃荡妇迥不相同,也是越看越爱。想到这类茹元葆真,正派散仙中的炼女,百世难遇,几次想要破例采补。嗣见杜芳蘅明眸欲掩,泪光莹莹,秀眉颦蹙,隐含幽怨,知她已清醒,心生悔恨,又想图个永久。一面刻意求工,一面告知利害,并说自己实是害怕伤亡,情急无计,加以醉心仙姿,好心求爱,决无加害之意,不特未采她的真阴,反把从不全数告人的玄牝吐纳交泰之秘诀尽情相授。后来杜芳蘅真阴将吐,实忍不住,姑照所传一试,竟是乐极,真元也未丧失。这一来,居然由仇敌变成恩爱。
一经奸合,多年女贞败于一旦,杜芳蘅心中虽极悔恨,却甚称意。这是先天之性存于基因,欲念重源于内分泌盛,清心寡欲的玄门正宗实是性不相近,勉强摹拟,全无神韵可言,更内在矛盾的压力日积月累,必有临界点的大爆炸。申无垢圈杜芳蘅于南海翠螺洲岛上,隔绝物欲,却疏导不了内分泌,杜芳蘅才会升华出任凭摆布,而不尸解全贞。
有了投身欲海的借口,弥补了身心对所学的不满,竟是如此情浓,自然不舍反脸,更倾向为开脱的心想:“刘樊合籍,葛鲍双修,本是神仙佳话。难得此人竟有天良。自来无不可化之人,况其入门年浅,恶行未彰,正好早日挽回。事已至此,只率嫁他,劝其弃邪归正,同修仙业,也不枉失身相爱一场。”
便以正言厉色再三告诫说:“你如真心相爱,从此弃邪归正,速与妖师断绝,与我同修。诸妖邪如因你叛他们为仇,寻上门来,自有我来对付。今日实是前孽,见你胆小害怕,不合欺敌心骄,毫无防备,以致上当。我如稍微留心,你早形神皆灭了。”
说完举手一挥。便见上下四外有无量数的火焰金刀,宛如一个金色火球,电旋星飞,潮涌而来,将雷起龙上下四外一齐包没。虽为女仙所止,相隔丈许,不曾上身,也焰光千重,射眼难睁,脚底已成了一片光海。雷起龙通体已似被绝大压力束紧,丝毫动弹不得,急喊:“仙姊停手!我对你如有二心,异日死于金刀之下便了。”
老衬入了樊笼,那就不容老衬不做如意郎君,万事如意。杜芳蘅收了遁法,叹了口气,语音轻柔,隐含幽怨。雷起龙越觉她浅笑轻颦,仪态万方,玉肌仙骨,光艳照人,令人望之,自起一种高洁娴静之思,不敢逼视。又因杜芳蘅外相温和,容止娴雅,无论轻嗔薄怒,浅笑微颦以至徘徊却坐,清谈娓娓,举手移足之间,无不另有风华,偏又丰姿奇秀,神韵独超,远观自然绝艳。
雷起龙不禁想起对方累生修积,绝代仙姿,隐居辽海多年苦炼,好容易将证仙业,女贞无端为己所毁。而内禀又是那么称粹醇美,著体欲融。把以前所遇邪教异派中的淫娃荡妇,十九比成粪土。他不禁又怜又爱,又敬又愧又感激。尽管醉心倾倒,却是法力远逊,是个只能唯唯诺诺的小男人,俯仰由人,必然分毫狎侮不得。心灵有著如似不平衡的缺憾,必定驱向另寻慰藉,而对方又不是自愿献身,以前对付别人的兼爱邪说竟未敢出口,但二心已生,违逆誓约,报应竟是如斯速到。
聚了几日,雷起龙便吃杜芳蘅强迫催走,先向以前所交淫女一一诀别。雷起龙在海内外接连飞驰了半年多,女仙也暗中尾随,窥探虚实。强弱悬殊,那逃得出迷离软禁。这些淫邪妇女但多水性杨花,淫荡已极,已全数捐躯在阴魔的血影神光下,永远失踪。雷起龙也只留下讯息,等妖妇回山得知,反来寻他。杜芳蘅还道天从人愿,再无牵缠。只赵金珍虽还在活跃邪道,却屡去相寻,均见不到人。
杜芳蘅也知雷起龙所交情人多由互相爱好结合,惟独对于赵金珍,不知怎的,竟不投缘,所以放心得很。
这赵金珍平日极负艳名,本门两辈尊长多与她有过交往,别派中也有不少情人,全是左道中有名人物,无一好惹。雷起龙对那么淫艳的妖妇起初简直不敢染指,见即设法躲避。妖妇先当他胆小害怕,自己面首本多,也未在意。后在同道妖妇口中,问出雷起龙具有专长,淫心始炽,必欲得之为快,人又淫凶悍泼,行事专横,终以暴力强迫成事。雷起龙迫于无奈,虽然曲从,心终不喜,但却畏之如虎。妖妇却每次相遇,必加挑逗。这次雷起龙受了女仙指教,寻她断绝,本是硬著头皮前往,几次未遇,懒得再去。因此耽延下去。
这日女仙忽想起好友青门岛主朱苹,记得上次分手时,她说要闭关炼法,便想前往看望。因路程辽远,又要走过磨球岛离朱宫。岛主少阳神君和峨眉、青城两派十分交好,把华山、五台诸异派视若仇敌。岛上设有一面神鉴,千百里内人物往来,形影毕现,隐身法决瞒不过。正好要雷起龙把这一段孽缘勾销。并把一道脱身保命的灵符也给带了去。
这日雷起龙巧遇一个同辈中人,才知赵金珍因有一心爱男宠,在妙相峦前死于秦寒萼白眉针下,立誓报复。定于明日,在他新辟的四川阆中嘉陵江南锦屏山绝顶金鸡崖玉帘洞内会集。雷起龙明知此去妖妇不免纠缠,心中打著如意算盘,如被强邀同往姑婆岭寻仇时,仗著所带灵符之助,可一走了事,以为进退皆可由心。却不知敌之友,不可为友,就是各有根深蒂固的牵缠,身不由己,终必反目,甚至被出卖。
雷起龙寻到玉帘洞来,便把妖妇引开,照著以往和别人断绝经验,所谓好来好去,为博妖妇欢心,并还格外巴结,刻意求工。哪知妖妇淫凶刁狡,素来一意孤行,软硬不吃。断定他另有心上专爱之人,正是瘦田□人耕,耕起有人争,当时妒火中烧,反而欲心更炽,不特未想断绝,反想将所欢杀死,再迫使归己。只说羁留十日之聚,此后即使无心相值,也当作陌路萧郎,决不相扰。更恐吓说师长全都疑他背叛,要行法拘魂,更用神火照影,连窝藏的人一齐诛戮,以警效尤。
只要依从十日之聚,必为他化解。
雷起龙知道教祖和诸师执忌刻凶残,最恨叛徒,法令极严,更久闻神火照影厉害,不论藏伏何处,均能看出,只是近数十年强敌太多,无暇及此。生怕引鬼入室。又知妖妇天性妖淫,本派中人十九对她倾倒,从无一人敢忤逆她,说话极有力量,多大的事也能化解。因妖妇所说正对心思,不由转了好感。只对姑婆岭之行,推托力薄胆小,不敢随往,愿在山中守候,必践十日之约。
如若雷起龙还是往日的一个小白面,谁也不愿拖个负累上斗场,所以雷起龙这次如不带宝出来,也可无事。因知雷起龙妖妇刚愎淫凶,性又奇妒,不可理喻,欲为预防脱身之计,一齐带在身旁,引来死劫。妖妇心中算计,表面分毫不露,一面仍施狐媚亲热,以其师死在她的白眉针下,此仇岂可不报?不特助我一臂,你也报了师仇,了却昔日心愿。经此一来,才能向所有师执、同门证实你不曾叛教。
师仇大帽子下,本来就难推却,雷起龙只恐杜芳蘅见怪,便和妖妇约定,只杀秦寒萼一人。一旦参与其事,那有爱杀谁就杀谁如此如意的不受干预?夹缝踪人就是免不了妙想天开出两全其美。妖妇暗骂:“你这没良心的小狗!只要你肯随去,便不愁你不入我的套中。贱婢如真为你所杀,下余除非被我们杀光,否则决不能容。你不寻人,人家也必寻你。”
妖妇心中咒骂,表面仍是喜笑颜开,一口应诺。所约男女妖党,连雷起龙才得七人,已来了好几个,等在前面,多一半和妖妇有过交好;那没到手的,也都垂涎这块肥肉,意欲乘机进身。见妖妇带了雷起龙去往密室,这么多时候才来,心中俱都不快,有了酸意。无如妖妇称姿绝艳,令人爱不忍舍,偏又淫凶奇妒,比起同派著名淫妇香城娘子史春娥还要骄横,并且行辈较高。一样也不许情人管她闲事,稍现词色,从此断爱绝交,再也捞摸不着,甚至翻脸成仇都不一定。所欢又多能手,全都听她指挥,一与反目,无异同时树下许多强敌。端的爱也爱极,怕也怕极。表面不说,却把怨毒全种在雷起龙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