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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我今非旧 文 /

    甄生暗暗思量着对策,不动声色地向那为首的红衣女子拱了拱手道:“阁下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那人缓缓转过身子,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待甄生看清的瞬间,竟觉月光一刹那失了颜色,这才明白什么叫作绝代风华。那微眯的凤眼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慵懒地轻问道:“素心,你说呢?”

    甄生被问得一头雾水,疑惑地仔细端详着,这女子虽然从容貌上猜不出年龄,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高贵威仪和举止的成熟风韵,绝非未经历练的年轻女子所能拥有。只是自己从未见过她,为何她语气如此熟稔?

    怔愣间,却见三名白衣少女中最靠近她的那个,正悄悄地朝她频使眼色,见她全无反应,急道:“师姐,师父在此,还不快快见礼,你糊涂了?!”

    甄生见她一脸关切,心中惊讶不已,转头又看了看窗旁的红衣人,良久,犹豫地道:“你是?”

    那红衣人亦细细打量着她,察觉到她眼中明显不似作伪的迷茫神色,忽然极快地踏前一步,抬手朝她右腕抓去。

    甄生早有防备,岂能让她轻易近身,当即身随意动,脚下微错,凌波微步轻轻巧巧地避了开去。那红衣人也不进逼,收住身形,轻笑道:“好身法!素心,看来你这番际遇倒是出奇得紧。”这一笑,明媚爽朗得犹如红莲照水,就连同为女子的甄生也不禁看得微微心动。

    甄生在她迫近之时,感觉一股明显的压力涌了过来,那样的气势,是江湖中成名好手才有的风范。思及此,甄生抱拳一礼,恭敬地道:“这位前辈,晚辈……晚辈恐非前辈要找的人,是不是弄错了?”她身在异国,不能轻泄身份,名字已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那红衣人微微一怔,正容道:“你当真不是素心?”

    甄生摇头苦笑道:“前辈,在下确实不是。”

    那红衣人秀眉微颦,眼中露出深思之色,顿了顿,缓步走到桌边,从袖中取出一支红烛,取出火折点燃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甄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如今敌众我寡,对方不出手,她也不愿先惹战端,只盼再拖延些时候,待展昭查觉异状前来相助。可那人又为何要燃这烛火?空气中也并未嗅到毒烟,这……

    甄生正想着,忽觉胸口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几乎连呼吸也夺了去。电光火石间,她心中一片空明,知道定是那火烛之故,当即下意识地踏上凌波微步的步法,欲去夺那桌边红烛。然而甫一出掌,便被红衣人一掌切在腕上。原来,甄生剧痛之下真气紊乱,气血翻涌,身法顿时露出破绽,而她拳脚功夫本就拙劣,此刻身形一个踉跄,便直向前栽去。桌椅被她冲撞得东倒西歪,倒地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夜中听来格外清晰。那红烛亦跟着翻倒,红衣人抬手抄住,轻轻一晃便熄了烛焰,冷笑道:“当年你们四人被我分别种下不同毒蛊,素心,你一向沉着冷静,方才我还以为你已有了破解之法,啧啧,怎的还是如此糊涂?这滋味只怕不大好受吧?”

    甄生撞在桌角,随即又无力地栽倒在地,脑中模模糊糊的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钻来钻去。那一波波如锥刺穿的感觉,痛得她额上直冒冷汗,眼前也开始朦胧起来。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默默看她在地上挣扎,仿佛在嘲笑她何必这般自讨苦吃。半晌,见她脸上已然褪尽血色,料想这痛楚也尝得够了,嘴角玩味地一勾,蹲下身,将一颗药丸轻轻塞入她口中。

    甄生早已无力抗拒,那药丸又入口即化,根本想吐也来不及。半晌,发现胸口那翻滚的痛楚竟渐渐平息下来,她虚弱地喘着气道:“你……你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红衣人轻哼一声,冷冷地道:“这话倒是为师要问问你,素心,你真是出息了,以为有开封府那帮人撑腰,就能背叛师门,从此自立了?”

    甄生静静地沉默着,随着剧痛渐渐平息,头脑也恢复了几分冷静,开始暗暗推断起整件事情。从那红衣人惮度来看,或许与自己这“捡来”的身体真有些瓜葛也说不定,但是她在自己身上究竟下了什么手段,怎么平日从未察觉……难道,从此便要任她摆布?不!绝对不行!

    那红衣人见甄生无力地瘫软在地,垂着头默不作声,难掩疲顿虚弱之态,心中也开始有些软了。她四大弟子中,一向最偏爱这个头脑冷静、处事果决的三徒弟,当日在宋境遇险,又是她亲身引开敌人,才得保她们安然离开。自己为人虽然冷漠,但相处多年的情分却并非作假,事后听闻素心坠崖殒命,也曾黯然良久,对着余下的三名弟子,更觉她们处处不及素心。日前听幼徒素灵提及在开封府内见到素心时,虽然恼怒她怎么将近一年都不来送信报个平安,但内心却仍难掩欣慰之情。

    良久,那红衣人轻叹道:“想那御猫仪表堂堂,谈吐武功皆有过人之处,你为其所惑,一时迷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素心,你当真决意为他而同为师作对了?”

    甄生心中一凛,看来这人暗中监视自己已有好一阵子,知道自己与展昭平时如何相处,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最后那句“同为师作对”……莫非她是辽人?

    思及此,甄生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他们入辽,欲彻查之事本就扑朔迷离,如今碰上这条线索,又岂能轻易放过。当即起了试探之心,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并非要同师父作对,只是……”

    那红衣人听她终于承认,不禁容色稍霁,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更似验证了自己的推断,遂点头道:“素心,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这次只要你助为师将那展昭擒获,此前种种,便一笔勾销,为师日后亦绝不追究。”

    “擒他?”甄生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那红衣人沉下脸,微怒道:“你二人赴辽所为之事,当真以为为师全不知情?王爷的事,何时轮到那些宋人插手!”

    听到王爷二字,甄生心念电转,她果然是契丹人!口中那王爷……莫非正是耶律重光?若此人真同耶律重光有关,自己的身份岂不……这可如何向大人他们解释才好?

    红衣人见她不应,不悦道:“刚才的滋味,你最好不是忘了。到目前为止,你还未曾泄密,为师虽然不愿杀你,但是,背叛之人注定只能消失在这世上,你可明白?”

    甄生撑着桌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这一动不禁又是一头虚汗,凌乱的发丝被汗濡湿,黏黏地贴着皮肤,样子十分狼狈。她抬头望着那人,缓缓说道:“师父尚且无法擒他,更何况我……”

    那女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待她说完,便打断道:“素心,做与不做,只一句话,其余不必多言!”干脆的言行颇有北国儿女的爽利作风。

    甄生微一思量,心中已明白那人的意思,她让自己来做此事,便如草寇间的投名状一般。通常若有人欲投绿林落草,首领都会令其先杀一人以断绝反叛退路。如今自己若去设计展昭,日后必再难容于开封府,只得一心一意追随她;而若不允,又无法摆脱那人的控制。

    在开封府众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甄生虽可算得上坦荡无私,但却绝不会轻掷生死,更不会选择如此痛苦的死法。现在事情未到绝路,或许还可先行拖延着另想解决之道,遂思量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会如何处置他?”

    那红衣人见她如此相问,知道心意已动,嘴角轻轻一弯,微笑道:“怎么,不舍得?堂堂南侠,杀了未免可惜,让他无力再追查此事也就是了。”

    甄生心头猛地一震,眼中划过惊诧之色,追查此事……莫非眼前这人便是那塞外惊鸿杜蝉羽?可那杜蝉羽在她想象中,怎么也该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婆。可这红衣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思及此,甄生探问道:“若用对付徐飞云的迷毒呢?伤他……我做不到。”

    那红衣人不置可否地瞟了她一眼,见她垂头避开自己视线,眉宇间锁着固执的不屈,半晌,忽然轻笑出声:“你这倔强脾气倒是没改,怎么,宁可不要性命也不愿伤他?那展昭究竟有什么好,值你如此付出?”

    甄生垂着头依旧不语,此刻贸然开口难免有所疏漏,且她脑中也在飞速转换着无数念头,无暇顾及其他。又过了好一会儿,那红衣人两指夹着一个小小的纸包,伸到她面前道:“下到他食水之中,如何掩去苦涩滋味,你自己想法子。”

    甄生抬头望着她,半晌,接过纸包点点头。小心地打开一看,果然正是那徐飞云所中之迷毒,只是分量要重得多,怕没有个把月是不会醒了。

    甄生将纸包重新包好,至少如今已有一点可以确定,徐年这趟北归,杜蝉羽亲自入宋接应,所谓灭门惨案,不过是掩人耳目之局。当日那西厢窗外接应徐年的白衣人想必就是此刻屋中三个白衣少女中的一个,徒弟的袖箭功夫已然不弱,师傅必定更高。

    思量间,轻缓而沉稳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房中的寂静。一个清润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甄生,睡了吗?”如此熟悉的语调,不是展昭是谁。

    甄生微微一怔,向屋中四人望去。那杜蝉羽侧耳静听片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竟不再言语,长袖一舒,在轻纱翻舞中率领众人翻窗而去。

    甄生不由微诧,自己已然受制于她,若以自己相胁,她四人对上展昭,局面如何尚且难以预料,却为何不战而逃呢……

    带着些许疑惑打开房门,只见一身蓝衣的展昭身旁,尚站着一个素白衣衫的俊朗男子,此人剑眉入鬓,薄唇紧抿,略显狭长的深眸漫不经心地从自己身上扫过,他只是那般随意地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华贵而高傲的气势散发出来,让人觉得即便仁宗亲临,亦能与他平起平坐。

    此人似乎有些眼熟,甄生虽一时想不起来,但只凭这股天下无双的高傲之气,他的名头已是呼之欲出。难怪那杜蝉羽会匆忙离开,若是此人与展昭联手,这一战除了能取自己性命,杜蝉羽怕也讨不了其它好处。

    岁月不饶人,那杜婵羽虽驻颜有术,但毕竟已不再年轻,在她心中,素心一直是最重视的衣钵传人。其实她若真欲杀素心,方才便不会浪费心力地逼她去对展昭下手。只是也许连真正的素心都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平日无情冷酷的师父心中会有这么重的分量,又何况是甄生呢……

    卷五终整首词重新抄录如下:

    御街行*辗转

    谁出鼓浪翻云手。

    叹月下、失佳偶。

    劫身坚磊守清名,拾聚亲恩高厚。

    斐竹君子,润节暄暖,不较浊尘垢。

    谁家弱女悲声叩。

    落病榻、添毒受。

    环环迷雾隐局深,拨现疑踪初透。

    奔波行苦,眉间怀畅,嗟我今非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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