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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行苦,眉间怀畅 文 /

    匆匆收拾好随身衣物,展昭与甄生不敢耽搁,牵了两匹脚力绵长的良马,循着黑风山脚地道旁的遗踪,策马追寻而去。然而脚印却并非向北,而是一路往西,二人行上一段,展昭便勒马下来查看。甄生坐在马上,只见他蹲下身,或捻些泥土,或轻抚地面,便从她看着毫无异样的道路上推断出了敌之行踪,心中不由大感好奇,问道:“这地面上既无脚印,又无车辙痕迹,你是怎么看出踪迹的?”

    展昭站起身,轻掸了下衣摆的尘土,浅笑道:“这追踪之术涵盖甚广,非三言两语可说清楚,我也只是粗通皮毛,改日再与你细说门道。”

    “是,展大侠!”甄生坏坏一笑,刻意加重了那三个字,指着前方的两条岔路道,“那我们接下来该走哪边?”

    展昭轻拍了拍马首,利落地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剑柄指着左侧岔路道:“这边。”

    “好!”甄生点了点头,一松缰绳,策马而去。展昭看着她先一步冲出的月白身影,眼中浮现出柔和的笑意,两腿轻轻一夹,熟练地驭马跟上。

    二人并行了一段,但见前方不远处已是一个小镇的入口,极有默契地同时收了缰绳,甄生侧头望向展昭,见他正凝神思量,不禁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展昭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镇中人多,行迹散乱难辨,那徐年果然谨慎,在此甩掉了追踪。”

    甄生侧头道:“线索断了?”

    展昭沉吟良久,忽道:“梦晓,你当日于高彦祖府邸套问之时,可得知他乃效忠何人?”

    甄生不意他会突然问及此事,微微楞了一下。那日向高侍郎诱骗布兵图时,王朝马汉虽埋伏在外,但因二人言语含糊且声音颇轻,他们也只听了个大概,并不知详情。

    此时听展昭问起,甄生虽然不解,还是老实答道:“若我猜得不错,他应是效忠于耶律重光,而与太子,呃,应是现在的辽主处于对立之势。”

    展昭听了,神色立即端俨起来,微微颔首,又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已不早,今日你我便在此稍歇,明日即刻北上,沿河西路从雄州出关,去辽国南京。”

    “南京?”甄生本就聪明,思绪一转便了悟地哦了一声,道:“你是说徐年是去投奔耶律重光去了?”

    展昭点了点头,如今辽国内部派系之争愈烈,正是各方招揽人手之际,徐年既从高彦祖府上遁走,可见二人相交甚密,必是共主。那耶律重光曾为辽国南院大王,在南京根基深厚,徐年在大宋经营了二十余年,此番北归,料想亦在南京。

    二人行止既定,便在这小镇中落脚打尖,早早歇下了。次日清早,备好干粮饮水,当即策马北上。日前两人一路追踪,赶路不算太急,甄生那半吊子的马术尚能应付,然而这日一路疾驰,便觉吃力起来。但她不肯示弱,仍暗暗勉力支撑,兀自强撑了约有两个时辰,只觉大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地生疼,肌肉因用力过度,竟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

    这一路全是展昭辨识方向,他正凝神看路之时,忽觉甄生所行渐缓,忙紧了紧缰绳,回头望去,一见她这般模样,当即蹙眉勒马。

    甄生见他停下,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收紧了缰绳,孰料腿上力竭,竟有些驾驭不住马匹,身子一晃,便有坠落之势。她意识本就有些昏沉,反应也慢了几分,这一下没把握住平衡,心头轰然一震,暗叫糟糕,如此定要摔下去了。忽然间,但觉腰上一紧,有人稳稳地托了一把,阻住了这下坠之势。甄生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感觉心头仍是狂跳得厉害,抚着胸口道:“谢谢。怎么忽然停下?”

    展昭站在马下,皱眉道:“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甄生随口说着,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忽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他问的应是自己方才险些坠马之事,忙改口道,“只是在马上颠得有些头晕,不小心而已,没事。”

    “先在这里歇歇再赶路。”展昭淡淡地一句话,却无形中有种让人不可违抗的威势,他扶着甄生手臂让她下马,甄生脚一落地,才觉腰腿之酸痛,竟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也不知是地在陷还是自己在往下滑。

    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扶她到路边树下坐定,递过水筒轻责道:“你马术不熟,便当早些和我说明,如今这样,岂不更难赶路。”

    甄生仰头喝了口竹筒所存的清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忽然微垂了头,默默不语。顿了顿,展昭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叹道:“我也是关心你,你和我说一声,总好过为难自己。”

    甄生侧过头,清亮的眼眸中闪动着坚毅的神色,半晌轻道:“展大哥,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展昭微微怔住,心头惊起一丝讶然,回想昔日尚不知她是女子之时,自己对她虽有关切,却是以平等心相待。如今倒不自觉地将她当作了弱质女流,性格独立坚毅如她,自是不惯如此,思及此,轻轻拍了拍她肩头道:“梦晓,你这般要强,只怕苦了自己。稍后我先带你一程,等你缓过力再做计较。”

    清澈幽深的眼底,映着温润与包容的柔光,依旧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那低沉话语中无意流露的雄之意,甄生听在耳中,不禁心头微荡,不自觉间已放下了坚持,孩子气地笑道:“也对,天塌了也有你顶着,哦?”

    展昭但笑不语,双手环胸,抱着剑靠在树上。春日的风暖暖的,风过林间,树叶沙沙微动,交织的光影不断变幻,朦胧的气息在风中缠绕在一起,树下相对的二人只觉这一刻心头安祥而宁静。蓝色的衣角在风中轻轻舞动,恰如展昭此刻的心情,没有俗世的纷扰,只有淡淡的闲适与放松。

    半晌,甄生眼神带着回忆,微笑着开口道:“记得上一次我不会骑马,你也说要与我共骑而行,我可是狠下心才推让了去。”

    展昭扬眉道:“为什么?”

    “展大侠,以你的阅历与敏锐,我若应允,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你?”

    展昭轻笑着摇头道:“因此你才选了老实的赵虎?”

    “是啊……不过,”甄生话说到一半,若有若无地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远方,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微艳的红,轻声道,“当日真未料到竟然还有机会……”

    展昭微怔地望着她,却见她扶树站起身,轻快地道:“正事要紧,我们走吧!”

    “嗯。”展昭轻应一声,将她那匹马系在鞍后,又将甄生扶上马背,这才翻身坐于她身后,夹紧马腹快速驰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身前之人发丝中逸出的草木清香夹杂在呼吸间隐隐袭来,清清淡淡地甚是舒服,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妩媚香浓,亦大不同于男子粗豪之气,自己和她相处日久,当初怎会全无所觉?究竟是一直太过大意,还是从那时起,便已不自觉地深深迷惑?

    二人时而共骑,时而并行,速度倒也不慢,过了六七日便已出关,涿州地界。燕云十六州自五代十国之乱,石敬瑭为求自立将之割让以行贿契丹,便一直难以从胡人手中收回。大宋因此北防尽失,无险可守,胡人铁骑却可沿千里平川直逼汴梁,尽占地利之便。历代宋帝莫不以收复燕云为任,只叹大宋武力积弱,终难遂太祖之愿。

    此时燕云十六州已属辽国多年,但在辽国怀柔之下,其地仍是汉人云集。大部分属民说汉语、着汉服,除了不以大宋子民自居外,实与宋境相差不大,惟有不时穿行其间的辽国官员提醒着人们这片广袤的土地已经落入异族之手。

    这日涿州正逢每月初一的市集,集上所售之物从水囊、陶器到羊皮、布匹,琳琅满目,不一而举。此地混合了汉辽两族风情,偶尔间杂着异族语言的叫卖声,热闹非凡。只是由于靠近边关,随时可能被战火波及,故而这里的店铺多是低矮的土房,以粗布为帘,远不及开封城积淀了百年文化底蕴的精致繁华。

    甄生出关前担心交钞在异域流通不畅,便到钱庄换了五贯铜钱,用一个颇厚的袋子装了,如寻常货物般随意地挂在了马背上,况有展昭在旁,她并不担心会被偷抢,而如此一个不起眼的麻袋,又谁会想到其中放着大把铜钱呢。

    北地胡人或农或耕,多是以物换物,对银钱的需求较小,便常靠着从宋境流入的铜钱贸易。是以凭着这袋铜钱,二人倒也畅行无阻。甄生见街上房屋都十分粗陋,便挑了城中最大的那家看起来还像样的客栈,开口便向掌柜要了两间上房。

    那掌柜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打量半晌,迟疑道:“这位小哥,本店上房三百文钱一间,足够你二人休息,小哥大可省下一份开销。”

    三百文的价钱着实不低,足够城郊耕种的五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了,北地人生性耿直,是以那掌柜才好言提醒。

    甄生微怔了下,想到和展昭同宿,不由有些羞意,强撑着颜面道:“多谢掌柜的好意,我身旁这位大侠银钱颇丰,但求舒适而已,不必替他节省。”

    展昭微微一愕,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所提的厚重钱袋,目光闪烁了下,玩味地一笑,从中取出一贯钱,大大方方地放在那掌柜案台上道:“不用找了。”

    那掌柜自是千恩万谢,连忙收好,亲自引着二人上楼。甄生故意落后一步退到展昭身旁,瞪眼道:“你倒真是大方。”

    展昭似笑非笑地道:“是你说不必节省,正主既已发话,展某岂敢不遵。”言罢从容闲适地走了开去。

    甄生在他背后噎道:“你!”

    但听展昭一声清朗的大笑,其声直如鹤唳天外,清润飞扬,甄生听着,心中的气已不觉烟消云散。

    二人一路奔波,疲顿非常,甄生用过晚膳便早早回房休息去了。睡得正沉,半梦半醒间忽然警觉周围有异,忙翻身而起,只见房中靠窗处正有一女子,身着艳红色大氅,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另有三名白衣少女持剑护卫在旁。甄生一惊,睡意顿时跑得一干二净,此人竟能在不知不觉间潜入房中,足见其武功之高,不可小觑。此地已是辽境,看这架势,多半来者不善,须得赶紧想个法子应对才好,如果稍后破窗而逃,却不知外边有没有她们埋伏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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