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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出鼓浪翻云手 文 /

    距甄生奉旨入宫,至今已有十余日。耶律重光不出意料地被召回辽国,只是鬼王组织内的数十名好手却都惨遭灭口,待展昭想到此节之时,往日集会的山洞内已是遍地尸身,不禁慨然而叹。

    高侍郎一案,包拯得呈有力证物,免去了大宋的一场浩劫。仁宗嘉奖之余,依律将此案交与大理寺和御史台合审,大宋律例待仕子颇厚[1],那高侍郎进士出身,倒也因此免去死罪,只判以幽禁之刑。

    对于甄生之事,府上差役都道她是奉召入宫,开封七子对其女子身份不约而同地缄口不言。巡城时,赵虎等人仍会偶尔唤起她的名字,却又立即想起,今后不会再有机会与她共事了,原本肃正的眼眸中,闪过微微的怅然。

    终日奔波忙碌的展昭,尽管依旧是来去如风的红色身影,然偶尔停留在府内故地、角亭之畔,那短暂的失神与恍惚,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陈渐深。

    却说甄生自那日见过太后,便被以太后凤体未愈、恐有差失为由留在了宫中,然而近半个月过去了,却一直未曾再蒙召见。幸好仁宗时常抽了空闲同她四处游赏、听曲,日子过得倒也不至于太烦闷。仁宗性情温和,风流儒雅,谈吐亦颇风趣,甄生在宫中呆得无聊,倒也很喜欢同他一起散步、领,二人相处得颇为融洽。只是甄生一直有意避免太过亲近的接触,仁宗知她心意,倒也并不勉强。

    随侍仁宗多年的陈公公入宫数十载,乃是人精之中的人精,自是对甄生的来历背景守口如瓶。再加上仁宗有令禁人前来延福宫侧殿滋扰,是以无论后宫中那些娘娘们如何费心打听,都探不到皇上身边这位新宠的半点消息。而甄生,对暗里的这些事情,兀自懵懂不知,纵然猜到一二,却也根本不上心。

    这日刚过晌午,甄生懒洋洋地斜靠在塌上看着词集打发时间,嘴里轻哼着这些日子在宫中学来的曲调,配上曲调的宋词,唱来别有一番滋味。正自得其乐间,忽闻太后传召,心中暗付莫不是要放她出宫了吧,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换了衣衫,由宫人引领着向景福宫行去。

    太后悉心调养了数日,面色红润,气色已见大好,她曾流落民间多年,身子底子甚健,见今日和风吹拂,春光融融,便兴起去御花园中走走。甄生只得同那刘宫娥一并随侍左右,今日仁宗不在,她顿觉心中惴惴的,惟恐一个应对不当,得罪了太后。

    在园中逛了小半个时辰,谈论的无非是花草之类的话题,甄生不通此道,虽然无趣,也只得不时附和。好在那刘宫娥极为健谈,什么花可入什么样的脂粉方子,又能做些什么吃食,尽说些稀奇的东西,太后听得有趣,一时倒也不至冷场。说了会话,那刘宫娥见太后有些气喘,便指着前面的凉亭道:“太后娘娘,不如到前面亭子里稍歇片刻?”

    太后点头笑道:“好,哀家也正觉得有些倦了。刘瑛,梦晓,你二人随哀家进去就好,省得一群人挤在那巴掌大的地方。”

    “是。”随侍众人唯唯应了,留守在亭外,只由刘宫娥和甄生二人扶太后入亭坐了。

    许是知晓太后凤驾前来,亭中的石桌上,已然摆放了些精致的糕点和清茶,那茶壶嘴里还冒着丝丝热气,显是新沏不久。

    太后在石凳上坐定,望向站在一旁的甄生道:“陪我这老婆子在园子里转了半天,可觉得厌了?”

    甄生忙陪笑道:“太后哪儿的话,梦晓从不知这些花花草草中也有这许多讲究,今日着实长了不少见识,又怎会厌呢。”

    太后淡淡一笑,道:“听皇儿说,你平日在开封府里当差,心思都花在那些保国安民的大事上,自然没心思理会这些女儿家的讲究了。”

    甄生摸不清太后的用意,只得尴尬地笑笑,不知该回什么话才好,却听太后续道:“不过女儿家终究比不得男子,尤其后宫最忌干政,这些庙堂上的事,还是由须眉男子处理为好。”

    甄生只得顺着道:“太后所言极是。”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气,极浅地呷了一口,道“你来宫中也有些日子了,皇儿怕你无趣,时常抽空陪你四处游赏,可见对你也是极为上心的。梦晓,你是个聪明人,哀家再问你一次,这入宫为妃,你愿是不愿?”

    甄生垂下头,仍能感觉到那投向自己的威严目光,知道今日已是避无可避,却不明白为何她总喜欢在让她入宫这件事上扯来扯去。太后既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自己若是不应,必动雷霆之怒,后果难料,可若应允,搭上的却是自己终身。左右思量,如今也只有先行拒绝,再等皇上出面相救了,遂屈身跪下道:“圣上乃贤君明主,而梦晓生于草莽,不识妇德,实在不堪上配。此事若为凤佩而起,梦晓愿将玉佩物归原主。只因梦晓一心长随包大人左右,用自身所学,为百姓做些事情,抗命之处,实属情非得已,还请太后责罚。”这凉亭建于花园小路之间,地上所铺皆是鹅卵碎石,这一跪,硬生生磕在膝盖的骨头上,疼痛可想而知。幸好此刻甄生脑中正全神思量着应对之策,只盼将话说得大义凛然些,让太后发作不得,才未留意到这番痛楚。

    “物归原主?皇上赐下的东西岂有轻易收回之理。至于抗命,哼!”不识抬举的东西!连她的话都敢忤逆。太后重重哼了一声,心中怒不可遏。但她身份尊贵,自不会做出呵斥怒骂等有失威仪之举,只是冷冷地沉下了脸,望着跪在面前的甄生久久不语。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沉默的气氛抑人窒息,甄生心中焦急难熬,却又不敢抬头去看太后的脸色,只得默默垂首望着地面,等着她“判刑”。而此时,膝头的生疼却渐渐清晰地涌了上来,给这等待结果的过程更添折磨。

    良久,太后抚了抚胸口的郁气,缓缓站起身,一旁的刘宫娥忙上前搀扶住。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好一片赤胆忠心,好,好得很!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永远追随包拯左右,这一世,永绝了嫁人之念,也好全你对我大宋的这片忠心!”在宋人看来,女子一世的幸福皆系于夫君身上,让她孤独终老,那已是严厉至极的惩罚了。当下不再多言,率刘宫娥一众离亭而去。

    甄生跪在原地,见她走远,心中并没有太后想像中的那般伤心难过。她毕竟不是宋人,若是随便给她找个人嫁了,那才是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有趣的是,太后的懿旨下得倒也颇合她意,如果包大人遵旨而行,是否又可以和他一起在府中效力了?想到此节,清亮的眼眸不禁雀跃起来。

    却说此刻,仁宗正端坐书房之中,听着布在甄生身边的眼线将方才之事细细转述。今日这局势,正是他这些日子在太后面前的引导所造就,想不到施以如此压力,甄生竟仍直言抗命,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紧握的右拳渐渐透出青筋,这两日来本就极为不佳的心情更是因此坏透,梦晓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如此孤立无援的绝境仍会执意拒绝,必然只有一个原因,哼,又是开封府……仁宗恨恨地想着,一掌击在书案上。

    凉亭之中,甄生膝头疼痛得厉害,正欲起身,乍闻一声熟悉的呼唤。

    “甄生!”

    这声音,是展昭?她尚未回过神来,便有一人自背后揽住她的腰将她拉了起来。

    “是你……”甄生蓦然回首,惊喜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拉起她的人正是一袭红衣官袍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许是意识到距离太过接近,显得姿势有些暖昧,展昭不自然地松了手退开半步。这一退方看清,今日甄生所穿竟是从未见过的女装,缭绫织就的雪色长裙,底绣淡青的竹,披帛亦是同色,衬得整个人清逸出尘,若清笙幽磐,冲澹秀洁。那张温润明净的脸上,正冲着他绽开清浅的微笑,看得他心中微微一动。

    身旁,梨枝横斜,疏影摇曳地印在如雪的衣衫上。微风拂过,裙帛轻扬,竟有一种恍欲乘风而去的错觉。无人说话,一时静极,只余树叶簌簌轻响,雪白的花絮轻飘漫飞,不知是人因花美,还是花因人娇,展昭只觉梨花那极清极淡的幽香沁入肺腑,久久难以释怀。

    由于疼痛非常,甄生忍不住皱着眉扶靠亭柱,弯下腰揉了揉膝盖,待痛觉稍浅,才直身问道:“展大人,你怎么来了?”

    展昭收起微漾的心神,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担心。本想上前扶过,跨了半步却又怔住,只得关切地问道:“甄生,发生什么事?你怎会穿上女装,你的身份……”

    甄生垂下双目,避重就轻地道:“没什么,皇上识穿了我的身份,便让我穿上女装。刚才太后颁了懿旨,命我这一世永远追随包大人左右,也不知做不做数。”

    “什么?”展昭惊讶非常,这般行事绝非太后平日作风,忙追问道:“太后怎会无故如此?”

    甄生对此不欲多谈,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对了,后宫之地,展大人怎会来此?”

    被她这一问,展昭顿时想起身上的要紧事,便暂不追问之前的话头,转而道:“皇上封我御前护卫之职,这御花园虽属内苑,倒也来得。甄生,我特意托陈公公带路前来寻你。”说着指了指那个站在亭外,正注目看着这边的仁宗近侍陈公公。

    甄生奇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展昭剑眉微敛,转身叹道:“今日晌午,圣上颁下旨意,收回大人的尚方宝剑,同时封了三口铡刀,将大人……罢黜了。”

    甄生一惊:“大人如何得罪了圣上?”

    “府中日前接下一案,圣上族弟赵王强抢民女,又诛杀苦主满门,大人铁面无私,昨日依律判了铡刀之刑,然而圣上与赵王情重……唉!”展昭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铡王爷?包大人还是那般脾气,此次连皇上都怪罪下来,只怕那王爷身份非比寻常。甄生想了想道:“那展大人找我,可有我能出力的地方?”

    “展某进宫向圣上求情,圣上有意避不宣见,想到你仍在宫中,便请托陈公公代为引路,一来是不知你可有法子见到圣上,二来,也看看你这些日子可还安好……”展昭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陈公公虽言甄生或可劝解此事,然而圣上正为此事震怒,自己又何必把她牵连进来?既是不忍,又为何要来?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听到陈公公无意提起她,便产生了想要一见的急迫。

    甄生听他语声渐柔,不禁微微一笑,应道:“也好,我去试试。”

    不料展昭却迟疑了片刻,突然又摇头道:“圣上执意不肯见我,可见盛怒未消,为大人说情之事只怕凶险难行。甄生,你已非开封府中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此事我会另想办法。”

    甄生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古怪,既然是来找自己商量对策,何以又忽然反悔?她疑惑地道:“你有什么法子?该不会是皇上不肯召见,便在殿前长跪不起吧?”

    展昭不置可否,转头对上她的目光。甄生隐隐不安起来,古人之迂腐她是亲眼见识过不少的,反正她现在是债多了不愁,既然已惹怒了太后,再惹怒仁宗也无妨。况且内心深处,她相信以仁宗的和善,纵然不悦,也不会如何惩罚自己,遂决意揽下此事,道:“还是我与你同去吧,圣上应会见我。大人一日不能升堂判案,便有许多百姓沉冤难雪,无论我在不在开封府,都不能袖手旁观。”

    展昭听她话里透着高义,心中暗道惭愧,这次倒是自己婆妈起来,不分轻重了,遂正色抱拳一礼道:“如此,有劳了。”

    甄生嫣然一笑:“跟我客气什么。”言罢已先一步走出凉亭,二人在陈公公的引领下,向御书房行去。

    至书房门口,陈公公先行入内通报,过了片刻,满脸堆笑地走出来道:“圣上传见,两位进去吧。”

    展昭向他抱拳一礼,正容道:“陈公公相助之义,展某先行谢过。”

    那陈公公笑了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展大人客气了,但教老奴力之所及,略尽绵力而已。”

    展昭淡笑着点点头,与甄生一并入内觐见。陈公公拂尘轻挥,继续立于殿前值守,他在宫中多年,心中算盘向来精细,今日之事但叫圣上得知,无非笑骂两句罢了,而自己却可同时承得展护卫以及这位圣上近来最着紧的新贵一个大人情,思量之下自是“义”不容辞。

    展昭与甄生二人进了书房,当即跪下行礼,三呼万岁。仁宗从书案上移开视线,抬头打量二人片刻,目无表情地道:“梦晓,可是展昭教唆你来为包拯求情?”

    展昭暗道,原来她叫梦晓,自己竟然此时方知。

    甄生微微一怔,发觉今日仁宗的语气远不及往日温和,顿起防备之心,谨慎地措词道:“回皇上,梦晓追随包大人日久,听闻大人有事,斗胆为其求情,并非展大人教唆。”

    仁宗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身在内苑,又从何得知此事!”

    “这……”甄生无言以对,却听展昭清越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那份不焦不乱的沉稳,让人心头一安。

    “启奏圣上,是展昭求见不得,方托甄生前来,圣上如要降罪,展昭愿一力承担。”见仁宗怒气难平,语中仍有责怪之意,展昭立时将责任揽过,以免甄生受到牵累,心下却开始后悔,适才实不应带她来受这份连累。

    仁宗嘲讽地道:“开封府上下尽是七尺男儿,你御猫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南侠,怎么,遇到事情,便都失了担当,反要一个弱质女流出头?”

    开封府内,尽皆忠良好男儿,怎可如此一言遍辱!甄生心中不忿,正要出言反驳,却被展昭先一步抢道:“圣上所言,微臣惭愧。然恕微臣斗胆,赵王爷诛杀唐门上下十余口,人证物证俱全,赵王爷也曾认罪,包大人依法而判,实无不当之处,还请圣上明察。”

    仁宗闻言,当即拍案而起,怒道:“如此说来,倒是朕昏庸无能,奸贤莫辨了?”

    “微臣不敢。”展昭顿了顿,仍不卑不亢地道,“圣上乃仁德明君,厚念总角之谊,方有今日之怒。深信以圣上之贤,亦必能恕刚正不阿之直臣,故臣斗胆进言,恳请圣上赦免大人之过。”

    展昭之语义正词严,又有礼有节,仁宗怒意稍敛,一时沉默不语。甄生见状,柔声插话道:“皇上,甄生虽为女子,但对包大人之情,却与府中众人一般无二。梦晓此次也是念着圣上相待一向温和宽善,方才大着胆子前来恳请。”

    仁宗对她这番温言软语颇为受用,轻叹了口气,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见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膝盖,不由微微一笑,想起初见之时,她也是如此这般跪不惯人。

    甄生适才在园中被碎石磕得膝头剧疼,伤还未好便又跪了一回,匆忙起身之下,旧痛登时涌了上来,不禁双眉微皱,膝盖若无意外定是青紫了。仁宗见她一副忍痛的模样,伸手揽住她腰,关切地道:“怎么,伤着了?”

    甄生未料竟被仁宗顺势半搂在怀里,余光瞟向一旁的展昭,见他正直直望着自己,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黯然。她心中止不住地慌乱起来,脸色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顾不得礼数,强自挣开了仁宗,垂着头道:“皇上……”

    仁宗眼神冰冷地看了展昭一眼,收回手,不动声色地缓缓踱了几步,将杀意强自按下,心头的却越发强烈起来。他目光渐渐望向远处,轻叹道:“梦晓,你可知道,朕五岁入宫,虽贵为太子,身边却无一个可以陪伴玩耍之人。那赵王,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将朕视为太子,而以朋友之情相待的人。朕犹记得幼时的许诺,将来身登九五,定不负昔日情谊。如今他命丧包拯铡刀之下,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乃朕所亲赐,这又与朕亲手杀他何异?若不收回此物,不惩处包拯,你叫朕如何向他交待!”

    甄生听到他这番恳切之语,心中亦有所感,正欲措辞劝慰,却听展昭忽然开口,朗声道,“皇上此言差矣!赵王触犯法纪,包大人依律判以铡刀之刑,未有偏颇,也非枉法,圣上若因私情而坏法纪,则大人荣辱是小,圣上却何以向天下百姓交待!何以止悠悠众口!”

    “大胆!你竟敢对朕不敬?!”仁宗心中强捺的怒意被“噌”地点燃,回过头,凌厉的目光直射向他,展昭挺直了身姿坦荡以对,怒视了半晌,仁宗心念一转,瞟了眼旁边干着急的甄生,忽对展昭犯颜直谏之举有了些许了悟。

    其时平日朝议,文臣仕子言辞锋锐,直言顶撞之事也是常有,他虽偶有动怒,但从未因此降罪责罚,然而此刻,却沉了脸,厉声道:“展昭,你以为朕惜你之才,便可容你放肆,不会治你之罪?”

    “皇上!”

    “皇上……”

    听到甄生与展昭二人极有默契地同时开口,仁宗冷哼一声,转头望向了甄生,只听她急切地道:“展大人只是心忧包大人,一时情急才多有顶撞,还求皇上恕罪。”

    仁宗回视展昭,眼中寒芒轻闪,一字一顿地道:“区区武夫,也敢御前无状,朕今天不办你,岂不有失我帝王威严!”

    “等等!”甄生突然想起那枚玉佩,忙从腰上解下道:“皇上可还记得当日行赏时,曾答应过我,若展护卫获罪可凭此佩赦免。”

    仁宗沉思半晌方道:“朕是这么说过,但当初赐佩初衷,并不是让他犯了什么罪都可以赦免。如今展昭犯上无状,藐视圣纪,罪无可恕。”

    甄生大惊,不知这犯上之罪,展昭会被如何处置,一时间不禁吓白了俏脸,心中越想越慌乱。

    而一旁的展昭心中更是讶然,这玉佩之事他竟从未听甄生提起过,见她竟如此为自己着想,心底忽然泛起明明灭灭的暖意,融融的,绕在心头。

    仁宗缓缓走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展昭朕可以不罪,赵王之事,朕也可以免责于包拯,纵不过担了这无情无义的名声,尽管让他在天之灵来怪朕怨朕。但是梦晓,这一切只能是为了你。你是个聪明人,太后今日之言你该明白,是去是留,你自己思量。”

    甄生怔怔地望着他,觉得这个人她似熟悉又陌生,忽然间明白,眼前这一向儒雅雍容的男子,毕竟是个睥睨天下的君王啊!天下女子一向任之予取予求,自己,也只不过是其中最难得到的一个,但终究,他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例外……

    注

    1.宋代秉承“士大夫与君主共治天下”的思想,待仕子极为宽厚,纵有重罪,亦不轻易处以极刑,如恶名昭著的奸相蔡京,获罪后仍不过流放而已。在这种大背景下,宋朝的政治也是极为开明的,对国家颁布的政令如有不满,读书人联名反对,即可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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