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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致命陷阱 文 / 卫君

    有个人在推我,我一激灵,赶忙睁开眼,原来是张向,见我醒来,张向道:“卫哥,起来吃饭了。”

    我伸了个懒腰,才明白我又睡着了,做了一个长梦。

    这个梦真的是好长啊……

    张向刚才下楼买了两份快餐,还有一小铁锅稀米饭,几根油条,我刚睡醒,吃不下快餐,于是就着稀饭吃了两根油条。

    张向看我吃完,就收拾了一下,去外面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我脚边,问:“卫哥,我们这两天还要不要出去搞啊?”

    我看了他一眼,想,张向比我年轻,天天闷在屋里面可能憋坏了他,于是道:“你下午去旧货市场买台电视机回来吧,顺便买台旧款手机你用,我去搞一台电脑,我们先在屋里面玩两天,等计划好了我们再出手。”

    张向说:“我看关外有不少工厂妹,下班的时候如果人不多,我们上去就抢,她们肯定不敢反抗,抢完了我们撒腿就跑,反正他们也追不上……”

    我喝斥道:“没出息,那些女工身上能有几个子儿?即便是绑架了她们,又能榨出多少赎金?再说人家赚俩钱也不容易,跟我们一样,都是赚的血汗钱。”

    张向嘿嘿笑了一下,又道:“要不我们去抢劫那些婊子把,她们来钱容易。”

    我在张向头上拍了一下,道:“妓女有什么好抢的?妓女的家里一般都穷得很,身上也就不会留太多钱,好点儿的妓女都养小白脸,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有,妓女由于生活环境险恶,平常都很小心,很难得手的,要搞我们就搞个大的。”

    是啊,要搞就搞个大的,如果绑架了一条大鱼,一票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了。

    问题是哪里有大鱼可钓?

    在深海,最大的鱼就是深海市市委书记了,再往下,什么市长、局长、区长、所长……个个肯定都比我有钱,记得有一次,我问邱娇美,说她老公花了那么多钱去做个警察,是否太不划算了?邱娇美告诉我,正常情况下,除了工资、加上奖金、分红,她老公去年一年就搞了二十万块钱……嘿嘿,一个小小的警察一年都可以挣到这么多的钱,那么比他大得多的官儿应该钞票更多了。还有那么多的企业老总、富商们,深南大道上跑得那么多的高级轿车,除了当官的坐,剩下的就是这些有钱人坐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什么时候是单身一人、什么时候才是疏于防范的呢?

    #

    要想搞到钞票,无外乎还是三条:

    1.确定行动目标。

    2.了解目标的生活规律。

    3.制定行动计划。

    目标在哪儿?深海市的老大们俺只在电视里面见过,平常在哪儿上班,住在哪儿,有几个保镖,俺一无所知。想想那么多拎着装着几百万钞票的皮箱的人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他们一面,我拎着两把斧头天天在空旷的市政府门口转悠,要么是被深海的太阳晒晕,要么被武警战士当作疯子关进监狱……另外,老大们的车都很好,政府大院居民区的保安措施也很好,我又没有车跟踪,又没有机关枪来闯大院,想搞他们的钱?似乎难度太高了……

    我们不在一个级别上,就像泰森跟我同台比赛拳击一样,如果我是孙悟空,能变出100个同样的我来一块儿跟泰森比赛,那又另当别论。

    大家伙搞不定,那小一点儿的家伙呢?

    小一点儿的家伙很多,可是公检法系统的人腰里都别着硬东西,风险太高,那区长、镇长们呢?

    俺住的地方属于幸田区,我上网去查信息,得知幸田区政府的具体位置是在富民路123号区委大楼,赶到富民路,想起平常俺也走过这里,不过不知道哪幢大楼才是区委大楼。经过路人的指点,走进一看,哇,好一幢大楼!足足有2、30层高,巍峨雄伟、气派非凡,这里面的大鱼应该很多吧?可惜,门口又有武警站岗,即便没有武警,这几十层大楼,我怎么知道区长、书记在哪儿?

    幸田区下面的机构呢?是各个街道办事处,办事处主任应该也很有钱吧?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就显得我这个强盗太没有水准了。

    我去古狗上搜了一下,得知幸田区辖有南园、园岭、华富、幸田、沙头、梅林、密香湖、莲花共8个街道片区,其中我所在的上沙村属于沙头街道办事处。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在上沙呆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有眼熟面花被人认出来的情况,还是选个周边的街道动手吧,几经权衡,最后定了密香湖街道办。

    网站上查出来的资料是,密香湖的街道谠工委书记、兼街道办事处主任的名字叫做梁建伟。我打听了几个人,知道密香湖街道办的位置就在上沙北面没多远的农林路上,我坐上公交去看了一下,没几站路,办公地址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满是深蓝色玻璃镶嵌的大楼,一楼前面有一个方形的大厅,厅上用几个大红字写着“密香湖街道办事处”的字样,呵呵,关键是门口没有武警。

    可是密香湖街道办的主任在哪个屋呢?我进到楼里面看了看,只见很多屋子上面都挂了牌子,写着“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等字样,不过还有“武装部”和“执法所”,看到这两个地方我当然是扭头就走,最后看到一个写着“办公室(党工委办公室)”字样的屋子,我悄悄从门口逛了两遍,瞥见里面只有两个姑娘在聊天,难道她们中间有一个就是主任吗?看起来又不太像。还有很多屋子上面没有挂牌子。我想,如果我是主任,就应该选择一个没牌子的屋子,别人不容易找到我,做事情也显得很保密。

    我回家后去附近的天桥下买了两辆旧自行车,每天早晨九点钟,我和张向就骑车去密香湖街道办的办公大楼里面转一圈。几天后,我发现那间写着“办公室(党工委办公室)”字样的屋子里面倒是经常坐着两个男人,可是这两个男人是否有一个是梁建伟主任呢?

    其中有一个只有30来岁,年龄、神态看起来不太像,另一个倒是有40来岁,肥头大耳的,他是吗?

    这两个人下班后,都是自己开车回家,年轻点儿的开“捷达”,年纪大点儿的开“本田”。张向红着眼对我说:“卫哥,就那个本田的家伙吧,肯定有钱。”

    我拍了一下张向的脑袋,道:“着什么急?”

    第二天,我又去街道办转悠时,发现大厅里面的广告牌上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热烈祝贺梁建伟同志当选深海市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旁边赫然附着一张红底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50来岁的男人,只见他胖瘦适中,二八分头,显得很是精神。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才是久违的梁建伟主任啊!

    一幢大楼那么多人,只有老大才有资格当选人大代表,看来要想代表人民,斤两不够,是要靠边站的。

    OK!我看看四周无人注意我们,就指着照片对张向说:“看清楚了吗?这人就是我们的财神爷了,我们今后的幸福生活就指望他了。”

    张向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个屋啊?”

    “笨,天天在大门口守着不就知道了?你眼睛好,应该看得清楚。”

    于是执行第一步行动—让张向隔着马路侦察梁建伟主任平常都是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中间几点钟出来,还有,都是开什么车出门。

    我让张向找了一张瓦楞纸板,上面写了“修厨房抽油烟机、马桶、下水道、热水器”等几个字样,然后到办事处对面的马路上去摆牌子,这样目标不明显一些,不然天天到办公室那儿转悠,迟早会有人怀疑。

    出发前,我另外特意嘱咐张向两件事情:

    1.看到城管,或者其他管理人员马上就跑。我想,如果被那些流氓抓住,张向太老实,难免不会露出马脚。

    2.如果有人真的看上你的修马桶之类的生意,抬高价钱吓跑他就是了。但如果真有人愿意出100万修个马桶,那另当别论,呵呵。

    张向真是个老实人,半个月后,用他歪歪扭扭的字提交了一份成绩单:

    姓名:梁建伟主任。

    上午:5次9点半上班,3次10点上班,两次没上班。

    中午:8次都是11点半出办公室。

    下午:4次2点半上班,5点半下班,其他时间没来。

    其它情况: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晚上给他开车,中午梁建伟主任一般自己开车,车型“奥迪A4”,车牌号“粤BXXXXX”,有时候办公室那个肥头大耳的人也会跟他一块儿出去。

    呵呵,成绩不错,可以打80分,不过我看到“姓名:梁建伟主任”,还是笑了半天。

    第二步,跟踪车子,在办事处门口跟踪太危险了,也没办法停车。我让张向骑着自行车,无论好歹,中午和下午下班,都跟一段距离。

    #

    张向连续跟踪几天都没有结果。不过幸好农林路是一条窄马路,堵车的时候,自行车和汽车的速度是一样的,因此一个多礼拜后,最终的结果是:梁建伟主任连续几天中午朝北走,最后上了侨香路,下午则朝南走,拐向了香林路。”

    OK,第三步就是分别在两个路口打的士跟踪奥迪了。开始跟踪的时候,手忙脚乱,看到车子了,赶紧再去拦的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让张向仍然在门口等,看到车子出来了,就用手机发个消息给我。这招果然管用,一个多星期下来有了初步结果:梁建伟主任中午的活动是,进了3次翠海花园,3次直接去饭店吃饭,下午则有4次进的是东海花园,2次是密香二村,还有一次是密香湖度假村,其他几次要么时间没有拿捏好,要么奥迪车开的太快,跟丢了。

    到底哪个地点对我来说是合适下手的呢?饭店人太多,我又不是斧头谠老大,手下有几十号弟兄,谁挡我就直接砍他丫的,所以不行。密香湖度假村门禁相对森严,里面太空旷,不利于活动,也排除。剩下三个是小区花园,到底哪个更合适呢?

    首先,我估计有一个地方可能是梁建伟主任的家,虽然家里面可能藏的现金比较多,但家里面可能人多眼杂,周围包安、邻居也都熟悉他,不好下手。那其他两个地方是谁在住呢?子女?情人?子女有多少钱难说,情人则更难说,如果选择这两个地方,就必须等我们梁建伟主任亲自上门才好赚钱。

    可是哪一个地方是梁建伟主任的家呢?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有主意,于是我问张向:“如果你做官了,赚钱了,你会不会经常中午回家吃饭呢?”

    张向想了想道:“那不一定,虽然我妈做的饭很好吃,但我是大官了,多少人请客啊,天天下馆子都轮不过来呢。”

    也是,中午去的地方很可能不是他的家。至于晚上,则很难说,有可能回家吃饭,也有可能是在外面玩,于是我将目标定在了翠海花园。

    翠海花园的具体位置在侨香路与农园路交汇处,距离上沙村也不是很远。我和张向骑着单车晃晃悠悠地到了翠海花园门口,门口有保安把守,没有门卡的不认识的人进出都要登记,怎么办?

    张向道:“卫哥,要不我们去其他两个地方去看看吧?”

    我摆摆手,盯着小区的门口看,不理他,其他两个小区难道就没有保安了吗?

    有一辆搬家的车拉着满满一车家具也到了花园门口,只见司机从窗户递出了一张纸条,然后保安拿起门口的电话打了一下,那辆车就进去了。

    有门路,车好找,伪装也好办,问题是怎样取得里面住户的确认?

    抢劫上百万的项目总要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吧?晚上规划了半天,第二天起床,我招呼张向:“走,我们去买装备去。”

    2005年5月24日,农历4月17,星期二,十点钟左右,我让张向去叫了一辆拉客黑车,空着手,直奔翠海花园。

    门口保安拦住了我们,问:“做什么的?”

    司机探出头道:“我们跟3栋21楼202的王先生有约,这是他的手机号码。”,说完,递过去一张纸条。

    保安扫了纸条一眼,却没接,拿起旁边的内线电话打了个电话,问了半天,然后转过身来递给司机一个登记牌,然后开了栏杆。

    OK,PASS。

    我让司机和张向一块儿在楼下等着,我们直接上了3栋21楼,敲了敲202的房门,一个40来岁的男人在里面。我说:“王先生你好,我姓林,过来租房的,我们昨天联系过。”

    那人道:“你好,进来看看吧。”

    3房2厅的房子,看起来还不错,我问那人:“3800的月租价钱能不能再少点儿?”

    那人道:“你看我这房子多新啊,光装修就花了20万,朝向也好,通风也好,3800的价钱确实很公道啦。”

    价钱公不公道俺搞不清楚,于是我说:“这样吧,这房子我是租给表弟住的,明天或者后天我和他一块儿过来再看一看,我先给你300块定金,你这两天不要联络别人,我们再约好后尽量赶快过来,不耽误你太多时间,你看有没有问题?”

    那人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大约觉得没吃什么亏,就点头同意了。

    这个租房信息是我在网上搜索到的,翠海花园的房子有好几栋房子都正在出租,有这个做幌子,办事就方便多啦。

    下了楼,我让张向把工具等卸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给那个司机结账,并说:“我们事情还没办完,你先出去吧,如果保安问你了,你就说我两个上楼办事了。”

    然后我远远目送着车子出了大门,很好,保安收了登记牌后,就挥手让车子出了大门。

    接下来我让张向在大门口附近等候梁建伟主任,我则在院子里溜达,过了一会儿,张向打电话给我道:“卫哥,看到他了,进了2号楼。”

    好,今天的任务完成。于是我和张向慢悠悠地从门口出去,如果保安问我们,我就打电话给租房的王先生,不过保安正在忙着招呼进花园的车子,没理我们。

    第二天,我们租了另外一辆车,同时带了工具过来,联系了另外一个租房的,同样很容易地就进了花园。

    我让司机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然后悄悄吩咐张向:“你去2号楼那里按门铃,如果有人问话,就说送水的,不开门了就换一个房号接着按,一般会有人不问话就开门的。实在不行了,就用工具。进去后,你一直走到楼顶,等我通知你了,你马上走到一楼,然后在楼梯拐角处,假装边发消息边往上走,等梁建伟主任进来了,就在后面跟住他,注意保持一点儿距离,看他住在哪个房间。”

    前两天我在网上搜索“开锁工具”这项内容,找到一大堆的开锁工具专卖网站,最后选择了一家叫做“山东王氏锁业”的,汇去了1500块钱,对方倒也守信用,几天后,寄来了一个小小的塑料手提箱,里面满满地装的都是些开锁的器具,我和张向按照里面的说明书指引,用工具在家里面的锁上鼓捣了半天,总算可以开门了,不过大白天的在楼下用工具开门还是有点儿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张向听完点点头去了。我让司机把车子靠在路边,我则去门口等梁建伟主任进门,可惜一直等到12点半还没见人影,于是我通知张向出门回家。

    张向回来后我问他:“进去大门没有?”

    张向点点头道:“按到第六个门铃就有人开门了。”

    还不错,只是鱼儿还没出现。

    #

    没关系,第二天我们再来。第二天,我们仍旧约了第一次的那个王先生看房,张向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下房子,道:“不错,基本上定下来了,不过我要回去征求一下我老婆的意见。”

    那王先生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抓紧时间办理吧,我工作很忙的。”

    我们不理他,直接下楼去。依旧是我在门口盯着,张向想法混进大楼内等待。

    11点50分,门口出现了梁建伟主任的黑色奥迪,我心头一阵紧张和欣喜,马上打电话给张向:“人来了,小心盯着。”

    过了几分钟,张向回了一条消息:“卫哥,28楼281。”

    我让张向依然在楼道里面等着,我则在2号大楼周围转了一圈,只见大楼的右面墙上赫然有一个白色的铁柜子,从进出柜子的电缆判断,这就是电话线连接柜啦。

    OK,侦查工作完毕,最后一步就是捉鱼了。

    我一直在犹豫,是否等梁建伟主任在家的时候再动手?这样可以直接抓到大鱼,不过如果屋里面有很多人怎么办?很可能会动手失败。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为了降低风险,我只有耐心地等梁建伟主任出来再说。

    于是我给张向打电话,让他依旧到顶楼去等待,我过去给司机付了款,让他把车开走,把工具全部卸到2号楼附近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到门口去等待。

    如果3点钟梁建伟主任还不出来,我们就直接上门硬闯啦。

    天气又闷又热,时间过得真慢,不过为了100万,受这点儿委屈算什么?

    还好,梁建伟主任在2点10分左右就下楼了。看着奥迪出了花园,我转过身来,在大楼后面拐角的一棵树下,从包里拿出一身灰色的电信工作服模样的衣服和帽子,迅速换上,而后扛了铝合金折叠梯子到了2号楼的右面墙边,搭好梯子爬了上去。铁柜子的锁头是最傻瓜的那种锁,用工具轻轻一捅就开了,我按照标号找到了281号房的电话线,用一根铜丝把两根电话线短路了起来,这样别人家的电话没有问题,但281号房的电话就有故障啦。

    接着赶忙收拾好工具,拎着包,扛着梯子走向2号楼,里面张向已经在等我了。

    张向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一块儿去坐电梯,在电梯里面,张向也换上了工作服。

    281号房有一个漂亮的黑红色防盗门,站在门口,我不由得手心里面全是汗水,想,能不能拿到一百万,这道门实在是太关键啦。

    我让张向扛着梯子站在我的后面,伸手按了门铃,等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坏了,难道这套房子是梁建伟主任一个人住的?不对啊,哪他怎么吃中饭呢?于是我有又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见到防盗门上的猫眼黑了一下,里面有人!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蓬松着头发、脸蛋儿红彤彤的年轻女人从门缝里面怒气冲冲地探出头来问:“烦不烦啊,什么事?”

    我注意到门里面还有一条反锁的链条,于是赶忙陪着笑脸道:“不好意思,我们是电信局的,你们家的电话线短路了,导致整个大楼的线路都出了问题。”

    “不可能,我上午才打完电话。”那女人说完,就要关门。

    我赶忙推住了房门,道:“你不信你拨打一下你们家的电话试一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完,我掏出了口袋里面的一个临时做的假工作证。

    那女人接过证件扫了一眼就还了给我,然后歪着头看了我一下,我连忙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很自信的姿态。只听那女人道:“你等一下,”就关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那女人又探出头来一脸怒气地道:“为什么我家的电话坏了?”

    我连忙陪着笑脸道:“可能前一段天气潮湿,引起线路短路了,如果不排除故障,不光大家的电话用不成,还会引起火灾和漏电,很危险的。”

    那女人瞪着充满疑惑的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多久能搞好啊?收不收费?”

    “几分钟就检查完了,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故意造成短路情况的,就不收费。”

    “当然不是我们故意搞的啦,谁那么无聊啊。”那女的边说,便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我松了一口气,正要迈步进入,那女的突然尖声叫道:“等一下。”怎么了?发现破绽了?我正要把手伸向包里面的刀子,却见那女人转身从里面的鞋架上拿来了一双拖鞋,道:“换拖鞋,把你的鞋子脱在门口,他就不用进来了吧?”

    我看了一眼张向,道:“嗯~~可以啊,这样吧,让他先在外面先等一下,如果线路不好弄的话,我再请他进来帮忙。”

    那女人关了门,穿过一个小小的种满了花草的小阳台,引着我进了客厅,好大的客厅啊,足足有70个平米。地面是光洁的棕色木地板,中间靠墙摆着一圈儿紫色的皮沙发,沙发对面墙上则挂着一个超大屏幕的壁挂式彩电,电视旁边里面靠墙是一个壁柜,上面放着一些花瓶、陶器什么的,壁柜下面是一个鱼缸,对面则摆了一张带轮子的小方桌,和两张轻便藤椅,靠外面大阳台的地方全部是玻璃门窗,落地窗帘却是深红色的。进门的地方的里面,用玻璃隔开了,看样子是个小饭厅。

    那女人看我愣在那儿看客厅,就说:“赶紧查啊,查完了我还要睡觉呢,”说完,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大玻璃门,然后一屁股躺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我应了一声,赶忙走到壁柜那儿拿起那部金色的电话机,假装鼓捣了两下,然后走到客厅外面的大阳台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楼底下的情况。

    回头扫视了一下那个女人,只见她大概22、3岁吧,粉嘟嘟的一张圆脸,大眼睛,圆鼻头,烫着一头流行的黑色小卷发,穿一身粉红的睡衣,身材曲线玲珑,皮肤也是白中透红,让人联想起刚出锅的白馒头,不过目光散漫、神情慵懒,就好似一只永远不愁吃喝的猫。

    这种新式住宅小区,电话线、电视线、电源线当然都是提前在房子的墙壁里面埋好的暗线,在阳台上当然查不到任何东西,于是我进到房间,掏出一块小小的万用表,打到欧姆档,然后对那个女人说:“电线里面短路了,你过来看一下。”

    那女人努着嘴,汲着拖鞋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我给她示范了一下,指针一下子打到了零,果然是短路,我说:“你看,指针到零就表示短路了,安全现象很严重,虽然很快就可以修好,为了安全起见,我需要检查一下你各个房间的电话接头。”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道:“每个房间都要看吗?卫生间和厨房要不要看?”

    我说:“如果有接头,一样要检查,放心,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不方便吗?”

    那女人瞪了我一眼,却没说话,走过去打开了平行对着客厅的一间房门,道:“快点儿啊。”

    原来这栋房子除了厨房,两个卫生间,还有五个房间这么多。其中一个大主卧室,两个小点儿的卧室,卧室里面都铺着地毯,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小房间堆放杂物,靠,我是实实在在第一次亲自见到这么大的房子。

    房间里面都没有人,这很好,刚才见到主卧室的床上的毛巾被还是乱的,估计她刚才就应该是在睡觉。

    我说:“问题出在主卧室,我弄一下就好了,你过来看一下。”

    那女人站在卧室门口,看我把接电话线的墙上的陶瓷接插口壁板打开。我说:“你过来看一下,就是这里短路了。”

    那女人皱了皱眉,道:“是吗?”不过还是走了过来,低下头去看里面的东西。

    我把手伸进工具袋里,摸出了匕首,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只手猛地上去捂住那女人的嘴,一直手迅速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女人“啊”的只叫出了半声尖叫,就僵硬在那儿。我把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你只要不出声,我就不会伤害你。”

    #

    那女人颤抖着身体,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拖着那女人,一只脚轻轻带上了房门,然后小声对那女人道:“趴下。”

    那女人依然是浑身颤抖,却紧张得忘记了做动作,我只好用膝盖去撞她的腿弯,同时用力把她弄倒趴在地上。

    女人开始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我坐到了那女人屁股上,从包里掏出胶带,先粘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把她的手脚同时也粘住了。

    我从那女人身上站起来,女人在脚下开始不断地剧烈扭动。奇怪了,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做一些毫无疑义的反抗?

    我走出客厅,打开房门,把张向放进来,问他:“刚才有人询问过你吗?”

    张向摇摇头。好,现在可以关门做事了。

    我让张向把梯子放到厨房里面,把客厅的玻璃门和窗帘拉上,然后把那个女人扛出来。我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那女人在地板上来回扭动,张向则叉腰站在旁边,一瞬间,我甚而产生了当帝王的感觉,征服女人或许就是男人们骨子里的欲望?

    我说:“你听着,我们是强盗,就是为了搞钱。如果你老实听话,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想反抗,我们会先弄花你的脸,然后杀掉你,把你的尸体剁碎,冲进下水道,你这张脸长的可不赖啊,”说着,我拿出匕首,在那女人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女人眼神里面马上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我突然一抬匕首,做势欲刺,然后在距离女人身体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却见那女人两眼翻白,吓晕了过去。

    我叫张向去卫生间拿一条湿润过的毛巾出来,然后在那女人脸上擦了一擦,那女人幽幽醒来,待看清楚是我们站在面前,眼睛里面不禁流下泪来。

    我抬起腿,在她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如果你合作,点点头,我就把你嘴巴上的胶带撕下来。”

    那女人却只是哭个不停,我说:“你不合作?嘿嘿,我这位兄弟会先奸后杀的,兄弟,把她的衣服给剥下来。”

    张向应了一声,低头就去撩那女人的裙子,露出了两条白嫩的大腿和一条粉红的底裤,只见那女人一边拼命扭动身体以躲避张向的大手,一边拼命点头。

    我喝道:“好,停手,”接着俯下身去,拍拍那女人的粉嘟嘟的脸,道,“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边说,边轻轻撕下了那女人嘴巴上的胶带,那女人的呜咽声立刻透了出来。

    我记得刚才看到卧室里面的床头上有个手机,就让张向进去把手机拿出来。我点了一根烟,拿着手机看了两下通讯录,然后问那女人:“梁建伟主任的电话是哪一个?”

    那女人哆嗦着嘴唇,道:“你们要做什么?”

    我站起身,提起腿又做势踢去,吓得那女人一声尖叫,我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们是强盗,你只回答问题,没有为什么,到底是哪一个?”

    “是、是……大哥。”

    靠,原来如此。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三点二十分。我吩咐张向把那个女人扶起来,搬张凳子坐我对面,那女人起身的时候,我发现地上已经湿润了一片,唉,女人真是麻烦。

    我问那女人:“梁建伟主任是你什么人?”

    那女人歪着头,咬着嘴唇,嚅嗫道:“是,是……”

    “是你爸爸?”那女人脸色苍白,并不答话。

    “是你情人?”那女人苍白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只是更紧地咬着嘴唇。

    我突然发现那女人坐下后,两腿中间的内容正对着我,粉红色的裤衩中间鼓囊囊的,煞是撩人,嘿嘿,这可影响我的思路。

    我起身走到主卧室里面,床上的毛巾被是散开的,旁边还有一条薄毛毯也是散开的,床头放了四个枕头,睡两个人当然没问题,我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衣服,走进旁边的两个卧室,只见床铺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看来应该就是梁建伟主任和这个女人中午睡在主卧室的床上了。转回来打开衣柜,发现都是些女人衣服,厚衣服尤其多,看来这个梁建伟主任跟这个女人应该在这栋房子同床战斗过不少时间了。

    转回头,到客厅门口看了看放鞋子的地方,都是些年轻女人的鞋子,没错,这栋房子是梁建伟主任金屋藏娇的地方了。

    OK,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我转回身,把那件衣服放到女人坐着的腿上,问:“你平常跟梁建伟主任怎么联系啊?打电话还是发消息?”

    那女的扭扭捏捏地道:“都有。”

    “这个时间呢?想通知他一般怎么联系?”

    “嗯,发消息。”

    想想也是,如果正在开会,情人打来了电话,接起来是很麻烦。

    我问那女人:“你平常怎么称呼梁建伟主任?”

    那女人低着头道:“大、大哥。”

    “大声点儿。”我恶狠狠地说。

    “叫大哥。”

    “他晚上还过来吗?”

    “一般不过来。”

    我拿起那女人的手机,先拨了一下大哥的电话,通了,然后我马上挂了电话,接着很快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大哥,我发烧了,浑身瘫软,很难受,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

    过了很久,梁建伟主任才回了一条短信回来:“宝贝儿,很难受吗?”

    我赶忙回道:“嗓子像火烧一样,还咳嗽。”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我这会儿正在开会,走不开,我尽量赶时间早点儿回来,宝贝儿你先吃点儿药。”

    嘿嘿,好戏就快来了,我不去理她,叫那个女的坐到我身边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还没看两下,感觉肚子一阵“咕咕”乱叫,才想起来中午没吃饭,草,做强盗也不容易啊。

    #

    我让张向去厨房里面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张向去看了一下道:“冰箱里面有些剩菜,就是米饭不够了。”

    嗯,张向饭量挺大的,于是我让他去找米下锅煮饭。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那女人:“你们平常谁做饭啊?”

    那女人道:“有个阿姨到点了会来做饭。”

    “一般几点钟来做饭啊?”

    “六点钟。”

    “她怎么知道你在不在家呢?”

    “我会提前讲给她。”

    “她有你家的钥匙吗?”

    “没有。”

    好,这就好,家里的电话打不通,阿姨来了我们不开门就是。

    我把那女人连椅子一块儿拖到了我的身边,打开了电视,“嘭”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原来是音响的声音,厉害!电视也很大很清晰。

    躺在空旷幽静的客厅里,独自感受扑面而来的清晰图像,感受着震撼人心的声音,真是惬意啊!和心爱的妹妹一块儿在这样的环境中观看一部紧张刺激的大片,曾是我的一个奋斗梦想,想不到只有做了强盗才能够感受一把。

    我把声音关掉,然后问旁边那个女人:“梁建伟主任晚上很少在这儿过夜吧?”

    “嗯。”

    “为什么?”

    “他说他要回家。”

    嘿嘿,这话也能信?

    饭好了,我让张向把饭菜端到客厅中的玻璃茶几上,然后让张向先吃,我则在门口留意门外动静,万一正吃饭的时候梁建伟主任回来了,那就赶忙躲起来。

    匆忙吃完了饭,收拾干净房间,我把那女人抱到了卧室里面的床上,重新把她的嘴巴封上,那女人重新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我拍拍她的脸,把毛巾被盖在她身上,说:“乖,别动,睡觉啊,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们就不会动你。”

    我把张向叫过来,悄悄说:“由于不确定梁建伟主任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刀子就拿在手里,你去门口守住,然后把厨房的门打开,再把厨房的窗户关了,外面一有动静你就进厨房,关上房门,然后拨打我的手机,通了就挂掉,表示人已经要进门了。如果不好彩梁建伟主任直接进厨房,你就要和他拼了,先下手为强,记住,千万别手软。”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会守在卧室里面,如果把梁建伟主任直接进卧室,我会躲在门后面,直接制服他,当梁建伟主任进卧室门的时候,你要迅速跟在他后面来协助我。”

    “还有,如果梁建伟主任在客厅里停住,超过一分钟以上,你要再拨打我的手机,通了之后,我们就一块儿坚决冲出来,制服他,不管有几个人,一定要快、狠、准。”

    说完,我扫了一下客厅,道:“好了,我们就等候吧,”正要转身进屋,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赶忙叫住了张向道:“如果门外有人敲门,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开门,也不要去猫眼向外看,只有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你才打电话通知我。”

    进了屋,又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又撕开那女人嘴巴上的胶带,问:“你平常一个人在家怎么锁门?”

    “嗯,随手关门吧。”

    不对,我进门的时候,她是扣了防盗链的,不过扣了防盗链,那个梁建伟主任怎样进门呢?难道刚才是她看到了陌生人才临时扣的防盗链?不管怎样,我是不能去扣防盗链的,不然到时我去给梁建伟主任开门?就这样吧。

    时间在缓慢的流失,我们似乎别无办法,赌注就是这个小情人在我们梁建伟主任心目中的分量地位。

    突然那个女人不断地扭动挣扎着想坐起来,怎么了?我正想教训一下她的不老实,却见她满脸通红,我明白了,她想上厕所。

    于是我抱起那女人走向里面的那个厕所,打开马桶盖,一把拉下那女人的内裤,露出光光的下身,道:“拉吧。”

    张向也跑来门口看热闹,被我喝斥了出去。

    那女人在马桶上坐了半天,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怒道:“干吗不拉啊?”

    那女人脸憋得通红,摇了摇头,却依然没有动静,没办法,我只好撕掉她嘴上的胶带,说:“你再不拉,我就把你送回去了啊?”

    那女人道:“你在这里站着,我拉不出来。”

    靠,这是什么逻辑?想了想,我把那女人的胶带重新贴上,走到了卫生间门口,把门轻轻虚掩了一点,道:“我不看你,你赶紧拉吧。”

    过了几分钟,终于传来了“沥沥拉拉”的拉尿声,接着就是“哗哗”的一阵,看来是憋了不少时间了。

    我走进卫生间,把那女人从马桶上拉了起来,然后在旁边撕下了一大卷纸,却看那女人肥大的屁股上,两腿间都是水珠,唉,原来女人拉尿是这样的,很麻烦哟……我本来想松开她手上的胶带,转念一想这样更麻烦,于是撕下一大片纸巾,帮她去揩屁股和两腿间的水珠,那女人羞不可抑,绷紧了身体。

    把那女人重新放到了床上后,那女人却不睡觉,睁大了惊慌失措的眼睛望着我。

    我撕下了她嘴巴上的胶带,问:“你想说什么?”

    那女人还未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道:“大哥,你不会杀了我吧?”

    “不会的,我跟你素昧平生,无怨无仇,干吗要杀你?我们关心的只是你大哥的钱啊~~~。嗯,你大哥好有钱吧?给你买这么大的房子住。你知道你大哥有多少钱吗?”

    那女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原来在一个海鲜餐馆里面做服务员,他经常去我们那儿吃饭,就认识了。”

    “认识了就要跟他?他跟你爹差不多一样老吧?”

    那女人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低下了头不出声。

    我想这句话可能太严重了,谁规定人家一辈子只准做个小服务员?我不也做强盗了,能比人家高尚多少?于是我转移了一个话题道:“你干吗一个人住呢?房子这么大,干吗不把家里人接过来?”

    那女人小声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

    嗯,人之常情。停了一下,我又问她:“那你平常不出去玩吗?”

    “晚上没事干了,我就会去朋友家里打麻将。”

    “嗯,他们怎么通知你去打麻将啊?”

    “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啊。”

    “打麻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都是些认识的姐妹。”

    “她们也都不上班吗?”

    “不上。”

    “一般你们几点去打麻将?”

    “有时候2、3点,有时候晚上6、7点。”

    话音刚落,那女人的手机就响了,难道是叫去打麻将的?

    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个叫做“强”的人发过来的短消息,信息内容是:“宝贝儿,晚上去哪儿玩?”

    嘿嘿,有意思,又一个“宝贝儿”,我问那女人:“谁是‘强’啊?”

    #

    那女人的脸马上变白了,接着又变红,道:“上面写着什么?”

    “写着什么?”我嘿嘿笑着,道,“你告诉我他是谁了,我就告诉你内容。”

    “他~~是、是我打麻将时认识的一个朋友。”

    “他会来你这里过夜吗?”

    那女人低下头,咬住嘴唇,并不答话,我嘿嘿冷笑道:“你不说也可以,如果他找上门来,由于他是多余的,我们肯定将他干掉。”

    “别、别、别这样,通常每隔一个晚上他会偷偷来和我过夜。”

    我把手机信息拿到她面前给她看,并问:“一般你们去哪儿玩?”

    “一般就是去打麻将了,他也很喜欢玩的。”

    “那如果不想让他不上这儿来,你一般怎么说?”

    “嗯、嗯,你就说大哥晚上要过来就行了。”

    嘿嘿,原来这个“强”是第二选择了,如果大哥要过来,当然还是由着大哥先爽。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是做饭的阿姨吗?我赶忙把那女人的嘴巴重新封住,躲到了门后面。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接着有人来敲卧室的门,打开,是张向。

    我问:“人走了?”

    “应该走了吧,反正门铃不再响了。”

    我点了点头,道:“没事了,越到后面梁建伟主任越有可能回来,醒着点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把那女人嘴巴重新封住,把毛巾被盖在她身上。那女人哭了一会儿,在床上也没了动静,似乎是睡着了。突然间电话又响了,我赶紧拿起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是“丽妹”,我扯下那女人嘴巴上的胶带,问:“丽妹是谁?”

    “叫我打麻将的。”

    原来如此,我不去理会,等手机挂掉后,回了一条消息:我晚上有事情,不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走过去,把阳台的灯打开,但其它房间的灯都没有打开,这样一旦有人进来,开了灯,适应光线就会有那么几秒钟,不能小看这几秒钟,生死攸关的关头,任何一秒钟的失误都会酿成大祸。

    我又给梁建伟主任发送了一条消息:“大哥,很忙吗?我让阿姨煲了一锅汤,你要不要趁热回来喝?”

    过了一会儿,一条消息回来:“宝贝儿,别着急,大哥很快回来了,你先吃吧,我吃过饭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正是张向的,好,主角终于登场了。

    我赶忙躲在门后面,偷眼去看那女人,只见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睡觉。

    门外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开灯的声音,皮鞋敲在木地板的声音,但接着就没了声息,是梁建伟主任换了拖鞋穿,还是发现什么问题了?我的手心沁出了汗水,一只腿不由得有点儿颤抖起来,我连忙用匕首轻轻刺向了大腿,用疼痛刺激一下有点儿麻木的神经。

    门外响起了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宝贝儿,你在床上吗?”

    突然,床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剧烈的蠕动起来,由于嘴巴被封,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声音,怎么办?这时候当然不能去顾及她。门开了,一丝光亮照了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似乎是发现了床上的异样,赶忙去开灯,同时惊呼道:“怎么了?”

    就在这时,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门推上,只听“啊”的一声,门没有关上,原来是夹住了梁建伟主任的胳膊,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跨上去,一只手搂住梁建伟主任的脖子,一只手把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低声喝道:“不许动。”

    就在这时,门“咣”地被撞开了,我被撞得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拉着梁建伟主任一块儿倒在了地上,那个梁建伟主任的身体就压在了我的身上。只感到他用肘子狠狠地击打了一下我的肋部,一阵剧痛,不过我还是死死地搂着梁建伟主任的脖子。

    张向终于进来了,拿着匕首顶着梁建伟主任的背部,喝道:“别动,再动捅死你。”

    于是我上面的梁建伟主任不再动作,颤着声音道:“兄~~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张向笨手笨脚地从我的包里掏出胶带,终于把梁建伟主任给捆住了。

    灯开了,只见梁建伟主任头发散乱,胸口不断起伏,右边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团血迹,是谁的?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口子,正“汩汩”地向外冒血,再开梁建伟主任,只见他脖子窝里面似乎也有一个伤口,估计都是刚才张向撞门,我倒地的时候弄的伤口。

    我检查了一下梁建伟主任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小,问题不大,不过也很危险,如果再上移几工分,割破了大动脉,一百万就泡汤啦。

    坐在床上定了定神,我指着躺在地上的梁建伟主任,道:“揍他。”

    张向应了一声,拉开架势,不断地用脚去踢躺在地上的梁建伟主任,梁建伟主任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地闷哼,显得痛苦不堪。

    揍了几分钟后,我挥挥手,张向停了下来。我弯下腰,用匕首拍了拍地毯上的梁建伟主任的脸,道:“识相点儿,我们是强盗,只想求财,你要你乖乖合作,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不然,你和你的女人都难活命。你合作的话,就点点头。”

    梁建伟主任在地上拼命的点头,于是我让张向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梁建伟主任弓着腰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粗气。

    我问:“你就是梁建伟主任?”

    梁建伟主任抬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

    “跪到我前面来。”

    “这,这?那个……”梁建伟主任一阵犹豫,却并不动弹。

    张向看他犹豫,抬起腿做势欲踢,梁建伟主任赶忙挪动身子,却抬不起身来,张向扳起他的头、翻起他的身子,让他跪了下来。

    我点了一根烟,身体向后仰,道:“我们要1百万现金,怎么样?”

    梁建伟主任茫然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道:“大、大哥,我,我,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现金啊?”

    “这个,我不管,明天上午就要,怎么样?”

    “兄弟,我真的没有这么多现金啊,你看我的钱都用来买股票和买房子了,这幢房子就花了我150万。”

    “嗯,那你仔细想想吧,”说完,我把胶带重新贴在了他的嘴巴上,朝张向招了招手,道:“揍他。”

    于是张向挽起了袖子,重新拳脚相向。又揍了那家伙几分钟,我制止了张向,撕开梁建伟主任嘴巴上的胶带,问:“现在有没有?”

    “有~~、有,”梁建伟主任颤着嗓门、抖着身子讲。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梁建伟主任一下,道:“你看你这人真贱,本来大家和和气气的,我们拿到钱就走,大家以后再不见面。现在你是非要挨揍后,才肯交出钱来,钱财是身外之物,何苦呢?”

    #

    我又道:“钱在哪儿?”

    “在、在我家里。”

    “现金吗?”

    “现金有2、3十万吧,剩下的都是存折和银行卡。”

    “嗯,藏在哪儿?”

    “都是我老婆放的,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怎么可能?是不是再揍你一顿你就想起了?来,兄弟,继续揍他。”

    梁建伟主任赶忙道:“别、别,好像钱是放在卧室里面的大衣柜后面、在墙上贴着的一张白纸后面的一个墙洞里,存折和卡就放在靠客厅的那个卧室的电视机里面。”

    “电视机里面?”

    “对,用一个塑料袋包着放在电视机里面。”

    “密码是多少?”

    “……”梁建伟主任抖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密码呢?”我边说边在梁建伟主任的腰眼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顿时梁建伟主任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密码呢?”我接着问。

    “568168。”

    “全部都一样?”

    “对~~。”

    “嗯,你家里现在还有谁?”

    “我老婆和我丈母娘在家吧,还有一个小保姆。”

    “明天上午呢?家里还有谁?”

    “我老婆要去上班,我丈母娘和保姆在家吧。”

    “她们不出去吗?”

    “大概十点钟,保姆会带着我丈母娘到楼下逛一圈。”

    “你的孩子呢?”

    “他们在国外。”

    OK,有机可乘,我问:“你过来的时候随身带的包呢?”

    “在、在客厅的茶几上。”

    于是我吩咐张向去把包拿过来,打开,包里面有一个小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书记、主任、经理等的电话号码,一把小梳子,一小瓶香水,一包纸巾,两个手机,两板蓝色的药片,两包“三九胃泰”,一个红色的工作证,两千多块现金,不过钥匙居然有三大串。

    “哪一串是你家里的?”

    “哪个家?嗯,就是那个下面有一个小木头坠子的一串。”

    这老家伙有没骗我啊?我把床头柜上的那女人的一串钥匙拿来对了一下,嗯,应该不会错。

    “我警告你,”我用匕首拍拍老家伙的脸,道,“如果你说得不对,我们到你家里后,见到任何人,都是毫不犹豫地杀掉,如果我暴露了,你两个也休想活命,懂吗?”

    梁建伟主任的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踌躇了一下,他用嘶哑的嗓音道:“平常保姆和我丈母娘不是十点钟下去,是九点,如果我老婆上班晚了或者不去上班,她会和我丈母娘、保姆一块儿下楼,大概是九点多钟,然后保姆去买菜,大概11点钟左右回来一块儿上楼。”

    这老东西,刚才故意说错时间!

    我思索了一下,想,梁建伟主任家里大概十点钟到十一点钟没人,如果不出意外,时间是足够的。

    我又问“你家的地址在哪儿?”

    “东海花园。”东海花园?前两天我曾研究过这个地方。

    “东海花园几栋几号?”我问。

    “2栋2单元223。”

    可是怎样进出大门呢?

    于是我接着问:“你开什么车过来的?是那辆车号是XXXXX的奥迪吗?”

    “没有,我司机送我过来的。”

    略一思讨,已有了计较,回头再说。

    “这是个什么药?”我拿起那两板蓝色的药片,问梁建伟主任。

    “是、是一种滋补身体的药。”

    滋补身体的药?我拿起一板药片,就着灯光看了一下,只见每板有四颗菱形的蓝色药丸,药丸两面的字是不同的,一面写着“prizer”,一面写着“VGR50”的字样,纸版的背面还写着“Viagra”的字样。呵呵,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卫哥吗?这老东西,不老实,不过也顺道解决了我的一个难题。

    我拿出包里的摄像机,这是我出发前去旧货市场买的一部国产DV,转念一想,说不定,在这间房子里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于是起身搜了一下,果然,在客厅的壁橱里就有一台Sony的HDR-FX1E型号的DV,哈哈,这可是一台上档次的东西啊。

    简单看了一下使用说明,我让张向去客厅倒杯水来,然后抠出两片蓝色药丸,对梁建伟主任说:“等一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岁数大了,为了怕你体力不支,先吃两片补品吧。”

    梁建伟主任的脸马上变了颜色,道:“这药怎能乱吃呢?吃多了会伤身体的。”

    我不理他,过去把他放翻在地上,捏住了他的鼻子,梁建伟主任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我扭头对张向说:“过来帮手,让他把药吃了。”

    张向走了过来,跪在梁建伟主任的胸口上,然后捏住了他的嘴,先把两片药丸放进去,然后倒了一些水进他嘴里去,梁建伟主任先是坚持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还是连水带药丸都吞了进去,接着就大声地咳嗽起来,整个过程让我想起了老家杀猪的情节。

    接着我对张向说:“把他们的衣服脱了。”

    张向道:“两个都脱吗?”

    “对。”

    于是张向手忙脚乱地先去脱那个女人的衣服,由于手脚都在绑着,那女人又不断的翻滚,张向折腾了半天也没把那女人的睡衣从头顶脱下来。

    我喝道:“用刀子割啦,笨蛋。”

    这一招果然有用,那女人蜷缩着身子不再反抗,几下就被扒了个精光,只见那女人的隐秘部位的上面还有一个玫瑰花刺青,真是活色生香啊。张向接着把梁建伟主任也脱得赤条条的。

    #

    我用手托着那女人的两个大咪咪,笑着对梁建伟主任说:“你挺有眼光的啊,你看你马子的两个咪咪长得又大又圆,我真想好好享受一番。”接着我把那女人的腿上的胶带划开,拎住她的一只腿,拉起、扭转,把那女人的两腿中间对准了梁建伟主任,任由那女人在下面踢腾,接着道,“下面的风光也不错啊,你想不想上来草草?如果你不来,就便宜我们兄弟啦,哈哈。”

    梁建伟主任喘着粗气,两眼死死地顶着我的手和那女人的大腿,眼光血红,甚为可怖。随着那女人的两条的大白腿的胡乱踢腾,两腿之间的隐秘地带和那个刺青也是时隐时现、气象万千,也不知道是眼前的景象刺激了他,还是那两片小药丸起了作用,梁建伟主任胯下的那根东西,也高高地挺了起来。

    我笑眯眯地说:“还是你来操操吧,我们学习学习,如果你不上,那就真的便宜我们兄弟了,说实话,你这个马子货色真不错,我都有点儿忍不住啦。”

    说完,我让张向把梁建伟主任拉起来站在床边,让张向用刀子顶在他的后面,如果他往后退,就给他一下子,同时把那个女人也推到床沿上,我坐在那女人的后面,抓住那女人的两只腿,劈开,叫道:“老家伙,来啊。”

    梁建伟主任的头发散乱,眼里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低沉地吼叫,就像一头受伤的老狼,胯下的那根东西不停的颤动。张向在他身后往前一推,梁建伟主任的肚子往前一挺,双眼圆睁,一下子连根送了进去,接着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出,不停地抽送。

    我嘿嘿一阵冷笑,撕下了那女人和梁建伟主任嘴巴上的胶带,同时用手示意张向把梁建伟主任背在身后的手放开,然后打开了DV的开关,开始录制。

    梁建伟主任满脸通红,嘴角泛起了白沫,喘着粗气,两只手搂住那那女人的胯骨,拼命的超前顶,汗水从头发上渗出、流到了脸上、滴滴答答地滴在那女人的身上,那女人的头拼命左右摇摆,不停地发出尖叫,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

    我拿着DV对准二人一丝不苟地拍摄着,想,不知道小日本的AV片子是否也是这样拍摄的?

    拍摄良久,我都感到有些累了,梁建伟主任还是在那儿冲锋陷阵,身下的女人开始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关了DV的电源,示意张向把梁建伟主任的手重新捆起来,然后封住了两个人的嘴,把他们拉开。梁建伟主任被拉开时,挣扎着身体还要上前,张向把他掀翻在地,同时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叫道:“老实点儿。”

    我往常下扫了一眼,只见梁建伟主任胯下的那根东西依然昂首挺胸地挺立着,由于沾满了女人的体液,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亮光。这老东西!看来美国人的药就是厉害啊。

    我站下了床,检查了一遍DV,刚才这两个人的精彩表演还在里面,好,这可是个善后的有力武器。

    张向走了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卫哥,我、我想,想……”

    “想怎样?”

    “嗯,我想,想尻一下那个女人,行不行?”

    “不行。”

    张向撇着嘴,道:“为什么?这种漂亮女人,为什么一直只能给有钱有势的人尻?我今天很想尻一下,看看是什么滋味。”

    我瞪了他一眼,想,张向比我年轻,看了半天A片,有点儿反应很正常,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我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悄声道:“忍着点儿,这个时候不能出意外,拿到钱,你想找几个就找几个。”

    其实,还有一些意思没说出来,我不清楚梁建伟主任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过动了他的女人总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需要的只是钞票,也需要节省体力,保持警惕,再说,欺负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二奶也没什么意思。

    我们把两个人重新捆好,都拖到客厅里,在木地板上放了两个床垫,让这两个人赤身躺在上面睡觉。

    我开了电视,让张向先在沙发上躺着睡觉,等一会儿我在叫他起来轮班守卫。

    张向躺了一会儿,起身道:“大哥,很饿,睡不着。”

    于是我吩咐他重新去煲了一些米来吃,菜上午就吃光了,幸好还有一些咸菜、罐头之类的可以就着吃。我问那个女人要不要吃,那女人依旧满脸泪痕,只是哭,摇头说吃不下,于是不理她。

    长夜漫漫,那沙发实在是很舒服,躺在上面有点儿让人昏昏欲睡,我赶忙起来,在客厅的壁橱上找到了几张DVD光盘,放了起来,我又从卧室里面搬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来看,果然疲劳少了好多。

    梁建伟主任和那女人来回翻腾了一会儿就不动了,似乎已睡着了。

    一直等到凌晨2点多钟,我叫起了张向,吩咐他起来轮班,并嘱咐他如果困了就叫我,并且到凌晨5点的时候,一定要叫我起来,这个时候,可不能因为瞌睡而功亏一篑。

    到了5点钟,我睁开了眼睛,屋里面还在放着DVD碟片,人呢?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还好,张向还在迷迷糊糊地看片,地板上两个人还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

    我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吩咐张向去睡觉,我就在那儿守着。

    天色微明,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叫声,我望着地板上躺着的两个人,突然感到有些恍惚,地板上躺的这个男人是官,我是一名强盗,而我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是什么东西让我们非要成为两个对立的层面?

    天亮了,我叫起了张向,让他看住两个人,我走进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叫来张向叮嘱了一番,然后叫醒了地板上的梁建伟主任,撕下了他嘴巴上的胶带,问:“你的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梁建伟主任显然还没睡醒,晕头晕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靠,还敢顶嘴,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脚,道:“是我问你,快讲。”

    “他、他叫做李凯。”梁建伟主任痛得龇牙咧嘴,赶忙回答。

    “他手机号码多少?”

    “138XXXXXXXX。”

    我拿起梁建伟主任的其中一个手机,查找通讯录,上面都是些“爱爱”、“小妹”、“老板娘”等暧昧的电话条目,却没有找到“李凯”这个名字。换一个手机来试,还好,屏幕上跳出了“李凯”的名字,号码正是刚才的“138XXXXXXXX”,看来梁建伟主任没说慌。

    #

    时间过了九点钟,我蹲下身子先用匕首拍了拍梁建伟主任的脸,然后阴森森地道:“你的这个马子叫什么名字?”

    “马子?她、她叫钟静萍。”

    “你平常怎么称呼她?”

    “我、我叫她宝贝儿。”靠,少肉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草,别人怎么叫她?”

    “叫阿萍。”

    “你的司机和她熟吗?”

    “不熟吧,只是~~打过几个照面。”

    “那就是说他知道有阿萍这个人了?”

    “知道吧。”

    “阿萍老家哪里的?”

    “江西鹰潭。”

    “你的身份证呢?”

    “嗯~~,在我家里客厅的抽屉里。”

    “好,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你的司机李凯,叫他来楼下开你的奥迪接我,你就说我是你的亲戚,要去你家里拿件东西,你让他送我到你家门口,然后再接我出来。”

    说完我把刀子贴在了梁建伟主任的脸上,同时把手机凑到了他的耳朵边,拨打了司机李凯的电话,梁建伟主任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总算把事情讲完了,草,这老小子,演戏都这么差劲,不知道怎么能混个官来做的,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李铠有没有起疑心。

    “你的司机大概多久能过来?”我问。

    “可能半个小时吧。”

    “他进出花园要通行证吗?”

    “不用,保安们都认得我的车。”

    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记下了司机李凯的电话,问清了梁建伟主任家里的钥匙状况,然后装在包里,想想不放心,又把所有的钥匙都装了起来,然后把那个DV里面的存储卡取了出来,放在身上,还有他的那个红色的工作证。

    然后密密嘱咐了张向一番,转过身来,拍拍梁建伟主任的脸,道:“现在大家的性命就全看你嘴巴里的话老实不老实了,我每隔十分钟就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电话回来,就表示我出了异常状况,兄弟,你要马上宰了这两个人赶紧逃命。”

    话音未落,梁建伟主任就叫了起来:“那不行,如果你自己不小心出了其它意外,那怎么办?”

    我冷冷地道:“那也一样宰了你。”

    说完,我对张向说:“把他的嘴巴封住,醒着点儿,除了我的电话,谁的电话都不要接,我下去了。”

    “等、等一下,”梁建伟主任叫道,“有一张建行的卡和一张招商银行的卡是我老婆去办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是~~610405。”

    哦?原来这样,草,这老家伙,真够鬼的!

    我俯身摸了摸梁建伟主任的头,道:“算你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大家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快点儿回来啊,你绑了我一天,我的胳膊都要断啦……”

    我不去理他,挥了挥手,让张向把他的嘴巴封住,然后拍了拍张向的肩膀,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我赶忙用我的手机给司机李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就是梁建伟主任的亲戚,现在在楼下等着他,司机李凯说他正开车过来,大概5分钟就到了。

    司机李凯挺快的。我看看时间,距离通知司机李凯的时间不过15分钟,幸亏没有等到半个小时后才下楼来,如果司机李凯按门铃甚而直接上楼的话,这部计划实现起来就很麻烦了。

    5分钟后,奥迪车准时停在了门前,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个30来岁的显得很精干的男人坐在驾驶位上,正把墨镜从脸上摘下来。

    我赶忙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走向前问:“请问你是李凯吗?”

    司机李凯点点头,我接着道:“我是钟静萍的表哥,我叫陈文良。”

    司机李凯问:“钟静萍?就是阿萍吗?”

    “对。”

    司机李凯扫了我一眼,道:“上车吧。”

    我从后门坐上了车,嘿,这是老子第一次坐奥迪,做官就是好啊。

    车子顺利地出了翠海花园。

    路上,司机李凯问我:“梁主任还在楼上吗?”

    梁主任?不就是梁建伟主任嘛,于是我马上回答:“在楼上,不过他们天亮才回来,昨天晚上我表妹生病了,后来他们一块儿去了医院,我早上来找他们,刚好撞上。”

    司机李凯轻轻“哦”了一声,道:“怪不得,我说他昨晚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早晨的声音也怪怪的。”

    靠,这个鸟司机李凯,还挺细心的。

    司机李凯又问:“陈先生在哪里发财啊?”

    陈先生?我又是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不就是我——陈文良吗?草,这谎言多了,很容易就反应不过来。我马上打了个哈哈,道:“叫我小陈好了,我在外面做些小生意,很一般啦,前一段一个做工程的老乡想在我们这儿承揽点儿活儿干干,不知怎么就找上了我,非要我帮忙和梁主任引见引见,昨天又要托我送些‘土特产’过来。我也没办法,打电话给我表妹,她说她做不了主,让我今天早晨在她楼下等。”

    我停了一下,接着道:“刚才见了梁主任,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说他昨晚一晚没睡觉,然后先打了个电话回家,就让我直接把东西送到他家里,交给他家里人就行了,”说着,我把背在身上的鼓囊囊的、装着匕首、胶带、开锁工具等的包拍了拍,笑道,“这‘土特产’也挺沉的,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只好劳驾您跑一趟啦。”

    司机李凯嘿嘿笑了起来,道:“是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们梁主任也是整天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啊。”靠,这小子,还挺善解人意的。

    我想起来了十分钟约定,赶忙给张向挂了个电话,道:“哥们儿,一切顺利,梁主任答应收下了。”

    司机李凯笑道:“你让他放心吧,梁主任办事儿可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说话间,就到了东海花园门口,司机李凯“嘀嘀”一按喇叭,马上出来了一位保安,看到我们的车和司机李凯,立即行了一个礼,给了一张卡片给司机李凯,笑着说:“接梁主任来了?”

    司机李凯道:“梁主任早就去上班了,我们去他家办点儿事。”

    那保安不再说什么,打开了停车横杆。

    #

    司机李凯把车子停了下来,冲我笑笑。我说:“那我上去了,可能要清点一下数目,也许时间会拖的长一些,麻烦你稍微等一下。”

    司机李凯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我赶忙走了出来,看看时间,大概9点40分左右。远远看到了2号楼,我找到了2单元,先按了223号的门铃,过了一会儿,并无动静,看来梁建伟主任说得没错,这时候家里没有人。

    我赶忙拿出了梁主任家的那串钥匙,抽出了一把,去开大门,没问题,门开了,抓紧时间上电梯,到了223号房门口,再用钥匙,仍没问题。我悄悄推开了房门,探头往里一望,屋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人,我关了房门,脱掉鞋子,握紧装在包里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视察了一遍房屋,确实没人。

    OK,我松了一口气,定了一下神,先在客厅的抽屉里寻找身份证,翻了几个抽屉,终于找到了梁主任和一个叫做“徐丽芬”的女人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生日日期是1961年05月16日,这个是不是梁主任老婆的身份证?怎么日期不对呢?难道是刚才梁主任讲的是农历?赶忙打电话让张向去问梁建伟主任,他的解释果然如此,1961年的05月16日,农历就是4月初5,看来没错了。

    接着我赶忙移开衣柜,后面白乎乎一片,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是有一张厚白纸紧紧贴在墙上,不留神的话,谁会想到这里面还另有乾坤?撕开白纸,赫然露出了一片砖墙。有一块砖头周围似乎有缝隙存在,我拿出匕首,插进砖缝里面向外撬,不几下就撬了出来,里面显出了一个油布包裹,我伸手把它掏了出来,打开,哈哈,满眼全部是一沓一沓的百元钞票,上面还贴着一些小纸条写着“2004、12、18黄5万”、“2005、03、20王8万”的字样。老子一辈子也没亲眼见过这么多现金啊,我按耐住心头的狂喜,抖着手,把这些钞票全部放进老子我的包里。

    接着是打开电视机,幸好我记得要开锁,包里带有螺丝刀,不然只有砸电视了。不过靠客厅有两个卧室,里面都有电视机,到底哪个才是?我懒得再打电话问,拆吧,嗨,看来运气真的不错!第一台打开的电视机里面就发现了一个密密缠裹着的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果然就是存折和卡啦。

    终于不枉此行!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接着匆忙又打扫了战场,这样避免被梁建伟主任的家人早早发现,节外生枝。

    下楼出门,我先给张向打了个电话,然后坐上了司机李凯的车,道:“搞定了,屋里面有一个大嫂收了礼,还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姑娘请我喝茶,我想着你还在等,就赶忙下来了。”

    司机李凯笑道:“我不着急、不着急,现在回翠海花园吗?”

    我说:“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再说我表妹她们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我回头给我表妹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等一下把我放到天安数码城那儿,好吗?”天安数码城那儿的银行我最熟悉。

    司机李凯点头同意,倒车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年轻姑娘搀着一个老太太从车子左侧面不远处走过,是梁建伟主任家里的人吗?我赶忙伸出手指向右面,对司机李凯道:“右边这幢楼也是东海花园的一期工程吗?”

    司机李凯转头道:“哪栋?”

    我继续指向右边的一幢楼,道:“就是这栋。”

    司机李凯道:“对啊,现在这里的房价已经涨到了至少一万二每平米了,唉,如果我当初狠狠心,在这里买一套房,现在……”司机李凯边说,便摇头叹息。

    我“嗯”了一声,从左边倒车镜望去,拎着菜篮子的年轻姑娘和老太太已不见踪影……

    到了天安数码城,告别了司机李凯,我匆匆赶往一家建设银行,先在门外的提款机上尝试了一下密码,没问题,两千块钱顺利地提取了出来,账户上还剩余十一万三千,户主是徐丽芬。我拿出徐丽芬的身份证还有我做的一张假身份证,走进营业大厅,草,居然需要排队,没办法,只好等待,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到我了,一个脸蛋圆圆、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姑娘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请帮忙取十一万块钱。”

    圆脸姑娘道:“请出示户主的身份证和你自己的身份证。”OK,这个没问题。

    圆脸姑娘又道:“请输入密码。”我在密码输入器上输入“610405”的密码,紧张等待了一会儿,“嘀”地一声轻响后,没了动静,只见那圆脸姑娘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道,“请问户主和你什么关系?”

    我道:“是我舅妈。”

    “你取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准备买房子、娶老婆,钱不够,只好向舅舅家借啦。”说完,我笑眯眯地看了营业姑娘一眼。

    “请稍等。”营业姑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离座。

    只见那姑娘低头和坐在后面桌子上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马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后面的一个房间内,而那位营业姑娘也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由得一阵紧张。

    #

    我心里面一阵慌乱,扭头左右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什么异样,两个保安还在门口后面的一张台子上聊天。

    再回头看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女人正从里面抱了一捆钞票出来,估计是大量的现金都放在屋子后面,只见两个女人拆开了一沓钞票上的捆纸,放到点钞机上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然后重新扎好,放在一边。

    总共十一沓,每一沓应该是一万块钱,那么总共就是十一万块钱。我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女人点完了钞票。

    那个营业姑娘把十一捆钞票抱过来,从玻璃面板下的窗口递给我,道:“请点一下,总共十一万,这是你的卡和证件,清点完后请签名。”

    我点了一下总捆数,没错,总共十一捆,于是我马上签了我的假名字,并满面笑容地说:“数好了,谢谢你。”

    “不仔细数一下?”

    “没关系了,你们都数了好几遍了,谢谢,再见。”

    哈哈,又是十一万到手啦,做什么生意能有这个速度?还是做强盗好啊。

    接下来匆忙走到不远处的招商银行,两张招商银行卡上分别有8万、15万,一一得手。

    剩下的全部是存折,我打开一看,哇哈哈,起头的数字后面都还有一长串的数字,我屏住呼吸数了一下,几张存折上的数额都是有30万、50万之巨,这下子赚大了!

    我打了个平安消息电话给张向,然后兴冲冲地先挑出一张50万的存折,拿出身份证准备进去取钱时,却一下子傻了眼,原来那张存折上的户主名字是“徐任堪”,谁是“徐任堪”?赶忙再看另外一张存折,户主是“梁忆冰”,谁又是“梁忆冰”?Shit!把几张存折全部打开,发现只有一张2002年的10万块的定期存折的户主是“梁建伟”,怎么回事儿?

    我赶忙给张向挂了个电话,要他一定要问清楚梁建伟主任存折的事情,然后赶忙进银行排队,先把这十万块钱取出来再说。

    刚刚取完钱,张向的电话来了,说:“大哥,那家伙说那几张存折都是以他女儿,亲戚的名义存的。”

    “那有没有办法拿到身份证?”

    “他说她女儿在国外读书、亲戚也不在深海,暂时没法拿到身份证,”草,那怎么办?

    我又道:“那他刚才刚才为什么不讲?”

    “他说由于不管怎样都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拿到钱,所以为了怕我们生气,就没讲。”

    这老小子!怎么办?不行,我要回去问清楚,于是我告诉张向让他继续逼问,我等一下就回去。

    出了银行门口,我把包转到胸前,准备快步去路边拦一辆的士,走过一条长长斜斜的、两边都是树的马路,再穿过一条隧道,转个弯,隧道上面就是车流滚滚的深南大道了。

    一辆红色的丰田轿车“嗖”的从身边窜过,差点儿就撞到了我。

    “着急着去死吗?”我对着车屁股骂了一句。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人远远从车头兜过,突然径直停在路上,那丰田一个急刹车,一阵刺耳的生意过后,似乎刚好刹停在那个人的身前。

    “好险!”我的话音未落,却见那人软软地从车前倒了下去。

    难道撞上了?

    我几步走过去,想去看个究竟,只见车门开了,慌慌张张地走下一个穿高跟鞋的时髦女郎,走到车前,弯下腰,去察看情况。

    我正要走到车头前,突然,车前那人迅速站起,一胳膊抱住了那女郎的脖子,一下子把她摔在了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另一个人从树边窜出,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皮包,拉开一看,喜道:“在这里了。”

    车头那人是个矮个子,搂着那女郎转过来,把那女郎一下子推倒在还没有站起来的我的身上,转身准备上车,突然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我的包,原来刚才摔倒在地的那刻,最后一次提的一捆十万块钱从包的一角露了出来。

    车中那人用四川口音道:“看什么,快上车走。”

    那矮个子道:“钱!”说完,一个箭步窜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背包袋子,狠命拉扯。

    我赶忙站起,狠命一拳打在矮个子的鼻子上,那人一个趔趄,被打倒在地,脸上马上开了花。车上的另一人连忙下车来,他是个高个子,手里提着一把刀,做势向我砍来,我一闪,那刀从我胳膊上划过,顿时鲜血涌了出来。高个子转身,又向我刺来,我连忙向侧面退后两部,闪了过去,高个子又欲刺来的时候,我连忙摆摆手,道:“停手,”高个子一愣,我连忙接着道:“我给钱。”

    说完,不等高个子回话,把包打开,把刚才弄到的钞票一股脑儿全部拿出,仍在高个子脚下。

    高个子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四周看了一下,连忙弯腰去拣地上的钱,就在这一瞬间,我掏出藏在包里面的匕首,一个箭步上去,捅在高个子的肚子上,接着把刀子拔出,伴随着旁边那女人的一阵刺耳尖叫,血像箭一样跟着喷了出来。高个子慢慢倒了下去,我扫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头发散乱,手指放在嘴里,瑟瑟发抖。

    我捡起地上的钞票匆匆放进包里,脚下那矮个子还在呻吟,我对准他的脑袋又狠命给了一脚,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远远的站着几个人在指指点点,我急忙朝前跑开了。

    穿过桥洞,阳光突然亮了起来,前面就是深南大道,我感到眼前有些红红的颜色,一抹,满手都是血,这样怎么坐车?

    #

    我左右看了一下,只见桥洞右边有几个穿着黄色背心的绿化工人正在侍弄花草,我脱下上身衣服,把脸上的血抹了一下,然后把衣服缠在胳膊上,跑到了那几个绿化工人旁边。

    一个四五十岁、带着草帽、脸色黑黑的男工人正在修剪灌木,我跑上去,掏出200块钱,道:“我要买你上身的衣服。”

    那男工人憨憨地抬起头来,待看清我的样子,有点儿害怕,退了一步,嘴巴里讲了几句话,不过是南方某地的口音,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我焦躁起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拿出匕首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喊:“赶紧脱。”

    那人吓得愣在那儿,却不动作,我只好上前手忙脚乱地把他的上衣脱下,然后把那件黄色背心褪下,连同那两百块钱一块儿仍在地上,正要转身走,突然看到一个女工人手里拎着一个浇水的管子正在发愣,我赶忙走了过去,那女工人一声尖叫,远远地跑开,我不理她,拿起水管,在头上和上身浇了一遍,然后边穿衣服边跑开。

    到了深南大道边上,远远看到一辆的士,连忙招手,的士停了下来,司机正在疑惑间,我已经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道:“去~~~”突然想,还要去翠海花园吗?其它的钱现在是肯定拿不到了,由于忘记拿梁建伟主任的出入卡,我还要为进出花园动脑筋,还是别去了。

    “去天安数码城里面,”我说。天安数码城我比较熟悉,前后有好几个门口,到时候我可以随便选一个门口出去。

    到了天安数码城里面,我匆忙给张向打电话:“你那边情况怎样?”

    “好好的,不过你老长时间没打电话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宰了他们呢。”

    我道:“好,我不能过去了,你现在做三件事,一、把那两个人全身剥光,分别关在两个卧室里面,反锁房门,但要注意不要把手上的胶带缠太多,让他们能挣扎开;二、告诉那个梁建伟,他的所有存折和卡以及他和他二奶风流的录像带都在我们手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不怕他报案;三、拿着那女人的出入卡,直接出门打的士,我在天安数码城里面的肯德基门口等着你,动作要快。”

    说完,我进入到肯德基门口附近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这样外面有什么动静,我可以马上看到。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我低头看了一下,胳膊上有血迹透过衣服渗了出来,幸好,我换的这件工人衣服是深蓝色的宽袖子长衫,里面还裹着我的上衣,所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汗水呢。

    一辆出租车在肯德基门口停了下来,远远看到张向下了车,我稍稍松了口气,赶忙迎了出去。

    从天安数码城后门出去后,我们又拦了一辆车,我对司机讲:“去沙嘴”。

    到了沙嘴的一家衣服店门口,我和张向下了车,我到里面选了两件深颜色的长袖,然后直接穿了一件出来,出了门,把那件绿化工人的蓝衣服扔进了垃圾桶,想想不妥,又捡了出来,团成一团,放进包里。

    然后我们又打了一辆车,绕了一圈后,坐到了下沙村口,然后走路进了村子。

    终于到了家,松了口气。张向看我刚才一直神情紧张,没有多说话,就问我:“卫哥,出了什么事情?钱拿到了吗?”

    我把包扔给他,道:“你自己看吧。”

    张向打开包一看,禁不住欢呼起来,两只手各拿着一捆钞票,笑个不停。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别高兴得太早,取钱的时候我捅了一个人,这事儿闹大了,我们这两天要小心点儿。”

    “死了人吗?”

    我愣了一下,道:“不清楚,”我还没想过那鸟人死没死这个问题。

    “那我们回老家行不行?”

    回老家?想了想,对张向道:“不行,如果那人真死了,追查到我们,在老家就好像瓮中捉憋,往哪儿跑?这样吧,你下午去搞两张新身份证,我去找一个新房子,这两天就搬家,这地方距离我捅人的地点太近了,认识我们的人又太多,不安全。”

    顿了一下,我又道:“你把钞票点一下数目,然后下午我们存个一半,留一半现金在我们身上。”

    说完,我走进卫生间,把外衣脱掉,小心地把我胳膊上裹的衣服一层层揭掉,伤口已经结了一个长长的黑痂,和最后一层衣服紧紧粘结在一块儿,我轻轻拉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奇怪,当时刀子划在身上的时候怎么感觉没这么痛?

    外面张向在兴奋地大叫:“有68万呢,卫哥。”

    我转过头,叫道:“小声点儿,让别人听到可不好,把窗户关上吧。你再下去打车去远一点儿的药店买一瓶儿紫药水、几卷纱布、一些消炎药,然后赶紧回来。”

    “怎么啦?”张向边说边走进了卫生间,看到我的伤口后,一声大叫,“卫哥,你受伤了,胳膊都肿了。”

    肿了吗?我低头一看,果然有些肿,不过感觉问题不大,于是我挥挥手,让张向赶紧下去买药。

    等张向买回来药等东西后,我让他拿把剪刀把伤口周围的衣服全都剪掉了,然后洒上紫药水,包扎起来,张向转身出去,把剪下的衣料扔进垃圾桶里,我赶忙过来把碎衣料捡起来,又把包里的那件绿化工人的衣服也拿出来,对张向道:“一块儿烧掉吧,万一捡垃圾的人多事,去报警,我们就麻烦了。”

    我转身来到客厅,让张向也过来,道:“总共68万,对吧?”

    张向点点头。

    我接着道:“连同上次的3万多块,减去我们花掉的钱,差不多就是70万,我们俩一人一半,就是每人三十五万,现今都带在身上不是好事,我的意见是我们下午每人存上20万块钱,剩下的放家里,这样万一出了事,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张向涨红了脸,嚅嗫道:“我,这、这……”

    “怎么?有意见吗?”

    “不是,卫哥,你不用给我这么多钱,我原来、原来想能挣个几万块钱就够了。”

    原来如此,我心里一阵温暖,拍拍张向的肩膀道:“拿着吧,兄弟,大家都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干活,分什么彼此?钱不够的话,我们多干一票就够了。”

    第三天,我们搬家到了科技园旁边的豪方花园,一个不大的两房一厅。豪方花园是个小花园,周围很安静,里面住的大部分人都是上班组,这样的地方应该比较合适强盗们藏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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