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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其实你爱我更胜爱他 文 / 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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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nefuiqnaud

    常秉尧明显被大太太触动,他拿烟的手指紧了紧 , 烟灰坠落霎那,烧了垂地的桌布 , 烧出一个枯黄的洞 , 就像岁月的缺口 , 而这个缺口在大太太心里已经割裂了无数年,他凝视破洞整个人说不出的沉默。

    常秉尧对大太太心存愧疚 , 这么多年他宠幸了无数女人 , 对每个姨太都很多情,唯独她年老色衰而独守空房受尽冷落,二姨太的排挤炫耀,三姨太的凌厉争抢,bī她不得不退避三舍。

    常秉尧眼中她是柔弱忍让的 , 日子过得很寡淡 , 很冷清,而我所看到真正面目的大太太在以退为进 , 为自己铺路 , 击中丈夫对冷落她的愧怍 , 即使她做了天大恶事,也会心有不忍。男人的不忍 , 就是失去了情爱的妻子保全地位最有力的筹码。

    果然是硬茬子 , 三言两语就把局面倾向了她,唐尤拉说得不错,不是心机到极点的女人五个也斗不过她一个。

    四姨太朝佣人手心吐出一个枣核 , 她抬头不经意触及到什么,忽然疑惑开口,“大太太怎么手指缠了纱布。”

    常秉尧下意识看过去,果然大太太的食指和拇指被裹住,臃肿成一团,他问怎么回事。

    大太太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缝补护膝时,为了厚一点,多夹点草yào , 针用得粗,力气也大 , 刺破了指尖。”

    二姨太捂着嘴唏嘘了一声,常秉尧蹙眉,“这样的事以后jiāo给佣人做 , 你何必自己动手。”

    大太太笑得温和无争 , “怕她们做不好,妻子为丈夫缝缝补补,不是应该的吗。反正那栋房子冷冷清清,我闲着没事做,总要打发时间。”

    常秉尧脸色有了波动,他迟疑良久说,“晚上,我腾出空过去,把护膝捎走。”

    大太太问喝茶吗。

    他说金骏眉 , 备上一壶吧。

    她笑容明媚许多,竟也显得不那么苍老 , “好,我记下了。”

    场面从剑拔弩张变成了温情不忍 , 大太太玩手段玩得实在巧妙 , 简直是无声无息摆了我一道 , 不过说起茶水倒给我提了醒,我示意唐尤拉的佣人给大太太送杯茶 , 佣人温了一盏 , 双手捧过去,大太太垂眸不动,佣人说,“这是何小姐吩咐我送来的,给您解解渴。”

    对面二姨太和三姨太都看向我 , 对我忽然示好表情很讶异 , 二姨太有些厌弃,她yīn阳怪气说 , “哟 , 何小姐这是要化干戈为玉帛 , 看看人家的度量,为了过点好日子不得罪人 , 什么尊严都豁得出去 , 要是我挨了这么大屈辱,我可不忍。”

    三姨太将果皮扔在中间桌上,掸了掸手指 , “你受不了能怎样,和大太太动刀子吗?没看老爷都要去她房里坐坐了,见面三分情,什么时候小坐变成小住,我们就有苦头了。”

    唐尤拉慢条斯理用杯盖挑了挑茶叶末,唇角笑容意味深长,她很清楚我可不是宽宏敌人的善茬。我没有理会二姨太嘲讽,对大太太侧影说,“您讲了这么久 , 我们也跟着回味,听故事都虚假 , 常府里的事儿却是实打实的。您喝口茶水,接着说,我接着听。”

    大太太不计较闲言碎语 , 更没有触碰那杯茶水 , 佣人等了一会儿转身拿回,我含笑不语,拾起一把蒲扇纳凉。

    常秉尧口型原本让她坐下,我不动声色破了气氛,他忽然想起还有我的事没有解决,所有姨太聚齐在这里都在等结果,又住了口。

    角落的盆栽海棠开得茂盛,大太太盯着看了许久,“海棠花不合时宜开了 , 可园子早不是春日的光景。秉尧,我来的路上忽然想起过去 , 三十年前,你最血气方刚的年纪 , 做生意招惹了白道的人 , 被追捕到港口跳海 , 受了一身伤。我们那年结婚不久,我精心照料你痊愈 , 朝夕相处的时日我觉得很温暖 , 很踏实,你就在我眼前,不管做什么都要我扶着你,白天是,夜晚也是。男人年轻时就像一个孩子 , 等长大了 , 就飞走了。”

    二姨太嗤笑一声,用手绢掩面对旁边的三姨太说 , “这老不死的婆子 , 越来越难斗了。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 不哭不闹,不喊不叫 , 其淡如水专往老爷心窝子上chuō , 何笙怕是讨不到说法了。”

    三姨太浑身皱巴巴嫌弃躲开她,生怕被常秉尧听见她侮辱大太太惹祸上身,二姨太有子嗣保无恙 , 她可没有。

    她往正主儿脸上扫了一眼,“讨不讨得到,也不是我们说了算,都在老爷心中那杆秤了。”

    常秉尧放下燃尽的烟袋锅,他将手腕佩戴的佛珠串摘下,一颗颗拨弄着,“这么多年你cāo持家中,很辛苦。是我对不住你,可衣食开销我始终没有亏待你 , 我以为你很懂我,我这样喜欢何笙 , 你却打她。她刚生产不多久,暗室yīn冷她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允许你身边管家婆教训下人用刑法,可何笙是常府的主子 , 她仅仅差一个名分 , 她是例外。”

    大太太早就做好准备,她面不改色说,“桂姨事发当天就去柴房推磨了,算作这次事的惩罚。前因后果我一清二楚,也是我授意,不过在暗室泼水,是她对下人一惯的作法,她这次糊涂了,我已经骂过她。”

    我唇角溢出冷笑 , 这是在开罪,想要用正室的身份压住场 , 求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保桂姨免收重罚。

    二姨太不依不饶 , “这就完了?推磨还强身健体呢 , 老爷没事儿还推一推呢。”

    大太太偏头看她,“和你有关系吗。”

    她梗着脖子 , “怎么没有呀 , 何笙马上就扶正六姨太了,都是妾侍,我怎知今天她受罪,明日不是轮到我?”

    常秉尧闭上眼睛,他声音有些沙哑悠长,“宝蓉 , 我记得你年轻时不是这样 , 你很宽容,很温顺。何笙没有拜见你 , 你骂她几句不行吗。她没有当过妾 , 她不知常府的规矩。”

    大太太抬起手 , 在自己发丝间拨弄着,她眉头一皱 , 扯断一根白发 , 她将那根白发举在眼前,“我也想在你心中,永远那样温顺 , 宽容,不争抢。可现实告诉我,我需要战斗什么,无趣的枯燥的让你厌烦的婚姻,褪色的年华,和常府随时随地都想要取代我的女人,为我女儿留颜面,也为我自己。她们永远这样年轻,这样美貌 , 而我却越来越老,越来越衰败。”

    她顿了顿 , 身体依然挺得笔直,端庄,面容也没有起伏 , 只是一双布满皱纹略带沧桑和惆怅的眼睛 , 渗出一丝浅淡的猩红。

    “秉尧,如果有人看到过年轻贤惠的我,看到过失意等待的我,他们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

    我捏了捏拳头,没想到这百花争艳叽叽喳喳的常府,藏着世上最厉害的正室。

    唐尤拉耐人寻味转动着耳环,“惊喜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常秉尧为难的神情泄露出他内心的挣扎矛盾,他沉思良久没有开口 , 我知道该是我出面平息的时候了,他残暴不仁也不是石头做的心 , 三十年发妻打了一副动人心弦的旧情牌,换任何男人都下不去手 , 何况真的为我而伤她 , 传出去被扣上薄情的帽子 , 也失了声誉。

    与其他为难下不来台,还不如让他愧疚于我 , 怜悯感动我的仁慈和识大体 , 我也没指望这点事能扳倒大太太,不过铲除桂姨是我的底线。

    我放下蒲扇起身走向主位,经过大太太身侧,我唇形微动声音极轻,“长了见识了。”

    我迈上台阶 , 弯腰对常秉尧说 , “老爷,大太太上了年岁 , 站这么久您不让她坐 , 就当惩罚了。她是常府女人之尊 , 我拎得清身份。真正恶dú的是桂姨,她命令保镖狠狠收拾我 , 扇我巴掌的也是她 , 冤有头债有主,老爷处置她就好了。”

    常秉尧如释重负,搁置在膝盖上的拳头也松开 , 他抬起头看我,“真心吗。”

    我不满撒娇说难道我还长了一张骗人的脸吗?

    他笑出来,招呼保镖,“将桂姨送到暗室,何笙挨了什么,十倍给她。”

    大太太脸色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波动,“秉尧!桂姨跟了我二十七年,她最好的青春都给了我,她侍奉周到从不犯错…”

    “她以下犯上,就是最大的错。”常秉尧厉声打断她 , “宝蓉,何笙懂事 , 尊敬你,把气出在下人身上,这点面子你都不肯给她吗。”

    大太太张了张口 , 最终权衡再三什么也没说 , 她沉寂如水的目光望向我,我窥见其中一丝不着痕迹的仇怨与han意。

    她压下即将冲破喉咙的争辩,沉着转身从容离去。

    我凝视她背影,虽然这一局她被我用苦ròu计bī到了墙角,失去了桂姨这个强大冷血的帮手,可她的气韵还是让我刮目相看,她不曾用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换取丈夫的怜悯,她依然高高在上,淡淡的陈述着 , 回忆着,直击人的肺腑 , 等待失去激情和棱角的婚姻对她的宣判。她没有哭天喊地,抛弃尊严 , 或许那一天还没有真正到来 , 不过她的确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

    常秉尧握住我的手 , 他非常深情说,“让你受委屈了。宝蓉跟我半辈子 , 她提到的这些 , 令我开不了口。”

    我将脸孔凑向他,“老爷疼我,为您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说完离开他时顺带吻了吻他耳朵,他身体一僵,笑容更深 , “拥有你 , 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三姨太和四姨太行礼走出正厅,二姨太抻了个懒腰 , 问常秉尧去不去听曲儿。

    他说先不。

    二姨太不甘心 , 又坐回去等着。

    我一边下台阶一边说回去敷yào , 我朝唐尤拉使了个眼色,让她陪着常秉尧 , 我这次算有些收获 , 摆出了容人之量的气度,在常秉尧心中地位更上一层楼,绝不能给二姨太坏事的机会 , 她逮到时机一定会把乔苍闯入暗室救我再度重提,这几天都要严防死守,直到风波过去。

    我走出正厅,保镖刚好从柴房绑了桂姨,我抬手止住,“去暗室吗。”

    保镖说是。

    我紧盯其中一个保镖,他立刻会意,摆手吩咐其他人先带桂姨走,站在我面前 , 弯腰低着头。

    “知道怎么做吗。”

    “何小姐吩咐。”

    我随手折断屋檐角落的茉莉花,放在鼻下嗅了嗅 , “桂姨年纪大了,禁不住冷水浇身和殴打,对吗。”

    他品味出我言下深意 , 有些错愕为难 , “这…桂姨是常府资历最老的保姆,大太太想必也要打招呼让我们下手轻点,如果就这么…”

    “老爷心中,大太太是旧情,我是新欢,大太太保不住桂姨,我一句话她就去了暗室,你们自己掂量。”

    保镖眼球转了转,他说明白了。

    我靠近他一步,“确定活不了再去通报 , 找大夫的流程不要漏掉,怎么也得装个样子 , 不是不想留她,是她自己命薄 , 华佗在世也留不住。老爷顶多让你们找个草席子 , 卷了她送到乡下老家火葬 , 到时找我来要赏钱,我亏不了你们。手脚干脆点。记住 , 让大太太仔细瞧瞧桂姨死相 , 这么多年了,好好送个别。”

    晚上唐尤拉佣人给我送信儿,常秉尧留在她屋子过夜。我翻找出一条红宝石项链jiāo给她,让她替我送唐尤拉,一点小礼物。

    佣人向我道谢转身疾步走入夜色 , 我站在原地低低笑了几声。唐尤拉珠宝多 , 可这样稀罕的却没有,她一定很喜欢 , 日夜佩戴着。

    我正要过去关门 , 一只手伸入缝隙 , 被门扉夹住仍不退避,也不叫喊 , 我一愣 , 本能打开,那只属于男人的手腕被夹出一道红痕,银色的百达翡丽在幽暗的烛火下闪烁着极其诱人的光泽 , 我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我侧过身,让出半人经过的窄路,他进入后我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看到,才将门关上落了锁。

    他仿佛一根针般锋利尖锐的眼眸凝视我的脸,有些奔涌的怒意,我想起他在暗室那副戾气样子,媚笑朝他走过去 , 我刚洗了澡,穿着nǎi白色睡裙 , 触手温凉的真丝比水还柔,最让男人销魂。

    我失了骨头似的伏在乔苍肩膀,在他滋长出厚重胡茬的下巴上温柔抚摸着 , “你生什么气呀。瞧你沉着一张脸都把我吓到了 , 你摸。”

    我握住他的手,按在绵软的心口,故意鼓了鼓xiōng脯,他面无表情,我问他是不是心跳很快。

    他手沿着我睡裙领口探入,不再有丝毫阻碍,贴在滚烫娇嫩的皮肤上,狠狠抓了一把,“是有点快。”

    我贪婪放dàng的目光往他喉结扫了扫 , “乔先生偷偷摸摸是找我暗渡陈仓吗?还有几天我要来月事,你得抓紧了。”

    他垂下眼睑 , 在我不点自红的唇上定格,“看你那晚太狼狈 , 我没有说 , 这就是你要的生活。每天提心吊胆 , 被一群红了眼睛的女人围攻算计,舒服吗。”

    我咬牙切齿 , 他就是有本事大煞风景 , 等我没了兴致,又bī着我做。

    “我这不赢了吗,大太太没了桂姨,锐气大挫,她会老实一阵的 , 足够我料理了三姨太和二姨太。”

    他冷笑 , “你小看她了。何笙,没有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我脸色一变 , 手指从他身上脱离 , “没遇到你之前 , 我为容深料理了数不清的麻烦,天下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 , 也没有我打不赢的女人。”

    他挑起我下颔 , 饶有兴味观赏我恼羞成怒的样子,“可遇到我之后,你虽然依旧狠dú , 聪慧,但你有了退路,有了依靠,你无时无刻不告诫自己,不管你做了什么,多么放肆,我都会接受,为你收拾残局,这个念头在你心里根深蒂固。”

    他薄唇贴着我渗出一股股淡淡yào香的脸颊 , 张嘴咬在我嘴角,“你比在他身边时 , 更像一个女人,一个柔情似水,明眸善睐的女人。在他娶你之前 , 你做了他两年半的玩物 , 你已经习惯了顺从讨好,而在我面前,从最初你就仅仅是一个女人。任xìng,撒娇,风sāo,楚楚动人,释放了你的本xìng。”

    我身体僵硬,呆滞看着摇曳的烛火,他趁我失神将我抱起 , 甩在róuruǎn的大床中央,他一边扯掉碍事的衣物一边说 , “其实你爱我更胜过爱他。你把你虚伪的好给了他,把你真实的好与坏给了我。”

    我嘴唇颤抖说不是 , 我只是不舍得把坏用在他身上。

    他倾压下来 , 我没有得到结果 , 奋力挣扎着,“我最爱的是容深 ,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 , 如果他回来,我会毫不犹豫…”

    “他死了,也不会回来,即使回来了,何笙,你会痛苦 , 你会发疯。”

    他脱掉我的睡裙 , 在我剧烈起伏的心脏chuō了chuō,“因为你这里 , 根本舍不掉我。你的风月 , 容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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