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年少的他 文 / 独宅幽篁里

    “随时进出教室”用得并不夸张。

    李当上下课的时间随心所欲，聒躁的铃声于他来说形同虚设。常常是老师刚转身写了个板书，回头就发现他的座位空了。

    那时候的他要么去了校外吃东西，要么去了小场松筋骨，要么是干脆找地方晒太阳睡大觉。通常一两节课以后他就会回教室。也有时候，他一离开就是半天，多半是去网吧带着他网游里的帮派去踢馆了……

    李当的家长不好请——爸爸常年在国外，妈妈一年四季有三季在全国各地跟团演出。平时，除了从老家请来的一个常年照顾他起居的保姆，和一个负责接送他上下学的司机之外，一个常来他家玩的邻居小女孩儿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这些，在李当第五次收到“请家长”的通牒以后，不紧不慢照实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没料到李当光鲜的生活表相下原来有这样的家庭状态，内心的惊骇毫不掩饰地窜上了眉梢，老半天作不得合适的反应。

    所幸李当学习成绩一向好，平时也不影响其他同学，班主任别无他法之下，多次劝诫无效也就猫头鹰了。观其他任课老师的意见，他们只要求李当不惹事儿。在发现他真没惹他们什么事儿以后，也一致对他的旷课行为呈睁眼瞎状态。校领导听闻这些事，几度欲干涉，碍于班主任和代课老师惮度，也就不好夺权了。

    李当乐见其成，暗里十分自得。其实对于旷课这档事儿，年少的他有自己的原则。

    比如考试的时候使劲拿个漂亮的分数；比如有公开课或者教育部门来检查时一定循规蹈矩；再比如，英语课他从来不旷。只是，他的英语依然考不到哪怕一次70分。

    英语于李当就是个魔障，他与他的英语老师对此都苦求无解。

    班主任对李当又爱又恨又雄，为了解决他的英语问题，在初二上学期把英文科代表安排给他当同桌。那是个活泼自信的矮个子女生，圆脸蛋儿，的五官，喜欢梳公主头，一双单眼皮眼睛里时常浸染着笑意。

    李当特不喜欢班里拿腔作势的女班干部，却不反感英文课代表这类型的女生，他希望在英语上能得到她的帮助。所以，李当非但没有拒绝班主任的安排，还破天荒因为这个英文科代表配合着将座位挪到了第一排。因为人小姑娘个儿矮加上视力不佳，坐不了最后一排。

    只是，这份在李当眼里蕴含着希望同桌关系只维持了一个月——祸于他在课堂上与数学老师公然干起架来了。

    数字老师是个年届四十的大伯，向来喜欢聪明灵气的李当，李当对他的感觉却一般般。其实那时候的李当对谁的感觉都是一般般，尤其是对成年人——比如他常年见不着面、会在电.话和电邮里对他倾尽思念的爹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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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盆子：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