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琐事 文 / 贼猴

    林烨拿着一本《隐秘：龙拐岛的历史》，他沉浸在书中，深深被这厚厚的历史纪实吸引。他的作业本摊开在木桌上，尹启成正对着它奋笔疾书。唯独失去东方酉的身影，他似乎一整个下午都不在休息室中。

    直到将近傍晚，东方酉才重新出现在好友眼前。他兴冲冲跑进休息室，开口说道：“我找到厨房了，”他的语气十分兴奋，接着解释说，“是小丑王告诉我的，我在地下室一条很黑的走廊找到厨房的入口。”

    这个发现并不能引起林烨的注意，尹启成的作业还未完成一半，更是对此不加理会。

    东方酉有些失望，不过却不气馁，好像一定要将两个好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又说：“厨房工作的幽灵们会做许多好吃的东西，”他开始，“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看到了幽灵。”

    林烨放下手中的书，他决定给东方酉一些回应，于是开口说：“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在许多巫师家里都会存在一些幽灵，它们帮助巫师干活以换取生存的燃料，例如小孩的恐惧、大人的失望等等人类负面情绪。所以幽灵的存在是普遍的，尤其是在学校中。”

    林烨翻开《隐秘：龙拐岛的历史》，继续说：“这本书中记载，龙拐巫师学校拥有全亚洲最多的幽灵，它们活跃于学校的方方面面，不仅仅是厨房，还有清扫和整理。”

    合上厚重的历史书，林烨翘起嘴角：“不过，我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些幽灵，只是因为好奇。”

    林烨和东方酉离开休息室，尹启成当然也跟随好友一起来到主塔。他们从种满药草的室内植物园经过，再穿过一块铺着草皮的暖房，走到城堡背阴的一面。地下室的入口正是在这个十分偏僻的角落，这个地方十分容易被人忽略，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

    “十分符合幽灵生存的环境，”林烨开口评价，“阴暗、潮湿，还十分寒冷。”说着他拉紧衣服的领口，就好像这里真的寒冷刺骨一样。

    这里是通往地窖的楼梯，整个地下室就是一个储藏食物的地窖。它是一整条走廊，走廊两侧各有五扇门，上面贴着黄色标签，写有不同的物品：葡萄酒、腌肉、蔬菜等等。在走廊尽头是一堵看上去坚硬而且结实的墙。

    东方酉召唤出灵媒，是一根手臂长的魔棒，白色杖身，上面雕刻复杂的图腾。他走到走廊尽头前面，伸出魔棒敲击墙上四个不同位置。然后开口念咒：“云消雾散。”就见到魔棒尖端射出一束白光，白光没入四个敲击点后消失不见。好几秒后，东方酉抬腿向前赚竟然穿过墙面，消失在林烨和尹启成面前。

    “你们快过来啊，这个巫术不能持续太长时间。”

    两人耳边传来东方酉的声音，才将信将疑向走廊尽头的那堵墙走去。等两人成功穿过墙壁，各种声音很快窜入到耳道里，震动耳膜刺激耳蜗，被听觉神经反馈到大脑。就在这一秒，林烨觉得自己的耳朵几乎就要聋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实在太吵了，简直比菜市场的早市还要更吵一百倍，”林烨大声喊道，“这可一点也不像厨房。”

    他几乎是被尹启成拉着跑出厨房的。即使那些幽灵十分友好，并且用可口的布丁招待他们，林烨也只想着快些从这个战场一样的地方逃走。

    “我再也不想来上这么一次，”三人走进大礼堂时，林烨依旧在这么抱怨，“幽灵们的想法还真是和我们不同。”

    东方酉立刻开口反驳：“你要理解他们，”他有些激动的说，“他们已经死了，所以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热闹，所以才弄出那么大的噪音。”

    林烨不再和东方酉争论，因为他又看到了那种乳白色膏状布丁。

    “它们太甜了，”林烨有些厌恶的说道，右手越过布丁，拿起一份炸鸡腿，“我至少被逼着吃了十块，”他想起在厨房时的痛苦经历，“老天，它们简直就像温莎的罗宾汉，一群难缠的鬼东西。”

    在那之后再没人提起厨房和幽灵，即使是东方酉也鲜少去偷吃零食。这样一直持续到周末，林烨想起了一件让他更加不爽的事情。

    “教授的，”小丑王和乔吉叔叔表情嘲笑，“荣幸至极。”

    “我很遗憾你将失去上学期间的第一个欢乐时光，”小丑王对林烨说，“难得的校园开放日，是巫师节前唯一的一次。”

    “我们可以到龙拐小镇，”乔吉叔叔马上接口说，“十分有情调的咖啡屋、茶馆和酒吧，还有帖小店，马戏团表演，以及世界上最棒的摇滚乐队。”

    林烨只能看着两个好友和小丑兄弟，以及全校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学，他们有说有笑的结伴离开学校。虽然小伙伴信誓旦旦的表示会给林烨带回来礼物，但是那种失落还是十分沉淀。就因为他完全把校园开放日忘到脑后去，并且答应兰德尔教授的聚会。

    想到这里，林烨又回忆起几天前午夜的经历。在他心里一直有种感觉，这个漂洋过海来的洋教授，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是他想要得到龙拐学校的某样东西，或者是其他的不存目的。总之林烨的鼻子从兰德尔身上嗅到某些危险的气息。

    林烨想着心事走在前往兰德尔办公室的过道，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这个挂满绘画的走廊。

    每一幅画悬挂的间隔恰到好处，整个构架浑然天成，十分和谐。正是这种和谐的自然让林烨全身不自在。他努力回想，脑海里闪现一些山水、一个男人、一口山洞。

    原来是有三幅画不见了，那三幅挂在两个相框间距里面的画作。

    林烨这才灵光一现，那天晚上看到的三幅画是后来被人挂上去的，只是现在又被拿走。它们本来就不属于这段走廊，所以在视觉上有种不和谐的感官。作者贼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