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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九天银河残月来 文 / 间安

    洛长安上来不问徐崇景提前开宴之责,而是冷然直陈南门外的紧急军情,这让徐崇景很是意外,有问鼎侯布公权远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青门峡里里外外的事情,他自然很是清楚的,只不过他有些摸不准洛长安直言军情到底用意何在,是以也不作答,自顾满饮一杯,哈哈笑道:“长安晚到了,可要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洛长安半步不让,嘿嘿一笑,冷然沉声说道:“狼军就要破城而入了,徐帅尚有兴致在此饮酒作乐,这是要将青门峡拱手相送与北方夷狄呢?还是提前为狼军破城庆功?”

    洛长安一非朝廷大员,二非军中悍将,由他来说这话管这事,多少显得有些狗拿耗子。

    所以徐崇景的一张肥脸很快就板了起来,他今天请洛长安赴宴是受北边小汗王拓跋野所托,是要取洛长安性命的,可是他尚未发难,就被洛长安给顶上了墙,叫他如何不怒,只是怒则怒矣,一时间却又发作不得,毕竟此刻大堂之上坐着的,并非全部都是他的心腹。就拿洛长宗和朴柳而言,便不是他所能轻易指使的,之所以请他们赴宴,无非是想借洛长安的人头,敲山震虎,让此二人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不要找茬罢了。

    徐崇景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了洛长安一会,见他始终一副义愤填膺半步不退的模样,忽而咧嘴一笑,重重的一摆手,将堂下旋舞的胡女和乐师尽数挥退,待得大厅中一片沉寂,方才满是戏谑之意地说道:“长安身无名爵却仍是如此愈忧民,实在令人感佩。既然狼军攻城在即,长安可有退敌良部”

    徐崇景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因为看到了洛长安身旁的醉三千怀里抱着一幅羊皮地图,他可不认为洛长安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又是初来乍到,能有出什么好的计策。反正青门峡是要献给北方夷狄的,也就不妨听听洛长安怎么说,如果他当真说出什么计策来,一则自己可以有所防备,二则事后可将献关之罪嫁祸过去,或许能够得保自身无虞。

    徐崇景残暴嗜杀,又心胸狭隘,但并不代表他傻,问鼎侯这次安排他献关,不管他做得好与不好,只怕都是难逃一死,卸磨杀驴和丢卒保车的事,问鼎侯可从来都没少干,丰州城的侯庭芳便是很好的前例。此时若能给自己找一个替罪羊,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徐崇景这也只是灵机一动,临时起意,一旁的老七则是浓眉微微一挑,脸色陡然一沉,冷冷地扫了徐崇景一眼,他还没遇到过为问鼎侯办事还敢有心推诿责任之人。

    徐崇景假装没有看到老七的怒然之色,自顾似笑非笑地看着洛长安,既不表现得太过阴冷,也不表现得太过热情,以免洛长安起疑而萌生退意。其实,这完全是他自己找罪受,不管他怎么样的一个姿态,洛长安今夜定然有进无退。

    洛长安之心智通明,岂能不明白徐崇景突然而起的小心思?当下也不作任何表示,只是蹙着眉头转身慢慢望向在座的其他人。

    徐崇景只道洛长安仕虑堂中有人泄密,哈哈一笑,说道:“长安放心,这里坐着的都是对我大乾忠心不二之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洛长安也不过适作姿态,吊一下徐崇景的胃口,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便冷着脸点了点头,转身伸手去接醉三千怀里的羊皮地图。不过没等他触碰到地图分毫,醉三千却已冷着脸上前一步,横着地图一扫,将徐崇景桌案上的酒食尽数扫荡在地,激起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油渍汤汁将地上华丽的绒毛长毯浸透,令徐崇景很是肉疼地眼角抽搐起来。

    醉三千不闻不顾徐崇景眼底的怒色,重重地将羊皮地图往桌案边缘一放,解开束缚的绳索,慢慢铺展打开。洛长安适时上前,探腰俯首,招引着徐崇景一起往打开了的地图上看去,弹指点中青门峡北门外的一处山洼之地,极是镇静地说道:“夷狄大汗王帐便在此处,因为狼军一半主力已然深入青门峡南门以下,余下的一半狼军主力,大多都盘踞在北门四周,王帐的防备极为空虚。徐帅可以遣两员大将,率三万轻骑星夜奔袭,必可将夷狄大汗一举成擒。”

    徐崇景本来俯首盯着地图只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可听到洛长安的计策之后,不由得脸色突变,因为有问鼎侯远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缘故,北门外的狼军防备确实比较松懈,为了造成北门危急的局势,王帐附近的兵马也都早已抽调到了狼军阵前,此刻确实空虚无比,别说两员大将率三万轻骑,就是一员大将领轻骑三千,亦可如入无人之境,擒杀夷狄大汗。

    若此次当真是两军对垒,洛长安这擒贼先擒王的釜底抽薪之计,可谓是又毒又准,算得上是上上之策了。可问题是此次两军摆阵北门前,并非是要真刀真地干,只要南门战事一起,徐崇景这边便会大开城门,引狼军入关,继而合力拿下南门,从而彻底打通夷狄铁蹄南下的大道。如果有人当真依计请命,那可就要坏大事了。

    淡灰色真元飘摇不定的丝丝缕缕间的空隙,仿似万千无底洞,疯狂吞噬着秋风和天地元气,然后一丝丝粘合,一丝丝壮大,最后形成一个方方正正的手指大小的“一”字。

    醉三千秀眉轻蹙,俏脸生寒,手指间那柄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利刃残月,急剧跳跃着清冷的银华,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跳脱开去,杀人饮血。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凝练的灰色一字,秀口微张,极为平淡地说道:“开天符,你是玄青宗的公羊羽。”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到醉三千会看出他的来历,左手间轻摇的羽扇微微一顿,咧嘴露出一丝略为苦涩的微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右手间微屈的食指轻轻一弹,敲落在那端凝不动的一字上。

    没有风声,没有气响,凝练的灰色开天符猛然一震,刹那间弥漫开张,仿似一柄横断虚空的无形利刃,擦着众人头顶,向着醉三千和洛长安的长腰,轰然而出,一闪而没。

    醉三千指端的残月利刃于此刹那间光芒暴涨,仿似九天银河里的弦月破空而来,弦刃朝外,形似半船,既像是劈开沉静的流水,又像是撕裂深沉的夜幕,哗啦啦朝着公羊羽疾飞而去,穿过他左手间轻摇的羽扇,穿过他那身洁白的羽衣,穿过他的皮肤、血肉、筋骨,穿过他的心脏,继而穿透而出,一直飞出中堂大厅,冲向遥远的夜色之中。

    咔咔……屋梁断裂的声响,哗啦……碎瓦坠落的轰鸣,徐府四壁倾颓,尘嚣乍起,就连地毯木板下坚硬的青石,也被生生劈斩开了一道狭长幽深的三尺裂缝来。

    大厅中人人震动,大厅外有三两声凄厉的惨呼乍起,公羊羽左手间残去一半的羽扇依旧如常轻摇,苍白如纸的脸上窜起一缕凄艳的惨红,口齿间挂着血迹,凄然一笑,不无落寞地说道:“大阳初照之境!我到底是在深山中睡得太久了,不知道世间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年轻俊杰。”

    醉三千口角处亦是鲜血纵横,冷着脸寒声说道:“你不该来,更不该离我这么近。”

    公羊羽眉头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更显落寞,浩然喟叹了一声,呵呵笑道:“是啊,我不该来,不过,我却又不能不来!”

    公羊羽说完,已然佝偻的身躯猛地一震,张口呕出一大滩污血,直直栽倒在身前的桌案之上,就此死去。

    醉三千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眼在大厅中扫了一圈,淡淡然说道:“不用再等了,你们一起出手吧。”

    老七浓眉低低一垂,默默的没有说话,坐在他下首的一个青袍怪人以及坐在右手边首位和次位的两个中年男子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即皆是双目一合,或掐指成诀,或屈指结印,口齿微动,默诵无言的音符,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浑厚的真元透体而出,刹那间仿似点了三种不同颜色的火焰,将倾颓残破的大厅照彻得亮如白昼。

    洛长安剑眉紧蹙,探手缓缓握住天子剑,抬腿微微向前了一步,想要站到醉三千的身爆不过却被她横臂给挡了下来。斜眼看着醉三千此刻已然再无半分跳脱的曼妙身姿,洛长安心底不觉暗暗一沉,脚步微转,身形微侧,正面对向一直端坐不动的老七。

    老七看到洛长安的举动,桌案遮挡下五指曲动的右手不禁微微一顿,眉目间闪过一道意外之色,随即咧嘴轻轻一笑,笑意极冷,目光极寒,仿似一支凌厉的冰箭,直透人心。

    醉三千虽然也察觉到了老七的小动作,但是她已分心旁骛,只能凝聚起心神,催动体内自海底圣骨到心门之下的所有真元透体而出,宛如一轮中天的满月灿然生辉,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往右手边首次两个位子上的中年男子走去。

    洛长安拔剑在手,背对着醉三千,随着她一步一步向前,用他的身躯和手中的长剑,护住她已然无力防备的后方,防备着极有可能猝然发难的老七。作者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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