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大乱起 文 / 长沙槟榔

    蒯良、蒯越北逃，且将其亲近家眷一并迁移走了，萧垚也不好无故诛戮蒯氏其他族人，只是将蔡氏、蒯氏两族的财产充公。

    荆襄之地，黄、庞、蒯、蔡、习五大家族多代相互联姻，同气连枝。萧垚斩杀蔡瑁一人可能只会招致五大家族个别人的怨恨，但诛灭蔡氏满门，致使蔡氏虽不至于族灭，但嫡系之人一个也没放过，又抄灭蔡氏、蒯氏族中产业充公，可是引起了幸存的黄氏、庞氏、习氏家族的大部分人的仇恨，当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黄、庞、习三家族不像蒯、蔡两家一样在襄阳为官任职，不像蒯、蔡两家在襄阳权倾一时，族中子弟为非作歹，而是隐居襄阳附近修身养性，得知蔡氏和蒯氏遭遇，便有不平之人撰文指斥萧垚心狠手辣，无端屠戮无辜之人。萧垚得知后，倒也不以为意，此次屠戮蔡氏满门一来是为傅巽报仇，二来是蔡氏、蒯氏长期作恶襄阳，诛戮其家族可获民心，三是要向世人宣告他萧垚并非心慈手软的角色，关键时刻屠刀并不迟钝，而是锋利。在这乱世，心慈手软只会吃亏，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倒是逐鹿天下必备的心性。

    在襄阳耽搁了好几天，大军继续向洛阳开进，八月下旬，大军南阳郡宛城。此时，朝廷诏令天下后，前来洛阳的兵马除了萧垚主要还有四股，一股是前将军董卓的兵马，驻扎关中上林苑，一股是执金吾兼并州刺史丁原的兵马驻扎孟津，一股是何进麾下府掾泰山人王匡招募的五百强弩手驻扎洛阳，另外一股是东郡太守桥瑁驻扎城皋。

    五路大军齐逼京师洛阳，除了萧垚是不请自至以外，其他四路人马都是何进亲自安排，为的就是逼何太后同意诛杀阉宦。何进没想到何太后自从临朝听政之后，本来只是一介深宫妇人，平素亲近之人就是这么阉宦。没什么见识的何太后还以为何进心怀不轨，要诛戮她的亲信由何进自己掌权，故此死活不同意何进诛杀阉宦的建议。

    十常侍等阉宦也不是瞎子、聋子，何进召四方之兵兵逼洛阳，自然被十常侍知道。十常侍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暗想先下手为强。八月戊辰日，何长乐宫请求太后同意杀掉诸常侍。宦官首领张让与常侍段珪、毕岚等数十人，持兵器埋伏宫中，等到何进出宫时，假装以何太后诏令要何宫。何进刚入宫，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何进部下袁绍等人见何进长时间不出来，高呼：“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黄门把何进的头扔出来，说：“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何进被杀的消息当天晚间就被在京城的暗影军快马飞骑报告给驻扎南阳郡的萧垚知道。萧垚得知消息后，留黄忠率领一万三千人据守宛城，保证自己的退路。萧垚亲率阎行训练出来的五千骑兵则在第二日后日夜兼程往洛阳赶去。

    何进伏诛三天后，司隶校尉袁绍、虎贲中郎将袁术等人见何进被杀，外戚势力被清除，暗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借此机会带兵入宫诛杀阉宦，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士族了。袁绍等人挥兵攻打宫门，火烧嘉德殿、长乐宫，一下子又杀宦官两千余人。宦官张让、段珪等人见势不妙，劫持少帝和陈留王刘协向北邙山方向逃去。

    萧垚赶到洛阳之时，正是张让、段珪等挟持少帝、陈留王刚逃窜出去两个时辰的时候，有着暗影军一路通风报信，萧垚大军自然马不停蹄地朝着张让等人追来。

    等到萧垚率兵追赶到北邙山之时，只见数十宦官正挟持着两位少年狼狈逃窜，萧垚二话不说，挥兵就将这一伙人包围，然后策马而出，大喝道：“尔等奸贼，欲挟持天子到那里去？还不俯首就擒！”。

    被围的这一群人中张让和萧垚有仇，自然认识萧垚，见得萧垚追到，而出说道：“萧太守，往日之事还请莫放在心上，算我张让错了。今日还请大人饶恕我等，放我等一条生路！”

    “尔等可还有路可跑，只有俯首就擒则有一线生机。”萧垚哈哈大笑，看着这个仇敌张让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就想笑。

    “别逼我们鱼死网破，非要杀我们，我们就诛杀了圣上，让你背上弑君之名！”张让色厉内荏，翻手抽出腰间利剑架在少帝脖子上。

    “无所谓，你张让是知道我萧垚为人的，从不受威胁，也对汉家天子没太大的兴趣，你要杀就杀吧！众军给我上！”萧垚根本就不受张让的威胁，直接挥军就上。

    张让等人虽然在深宫之中作威作福惯了，但真要他亲手去杀人还是没有经历的事情，何况是杀一个名义上的一国之君，见得萧垚军队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心中早慌了，哐当一声，宝剑跌落在地！萧垚麾下兵卒早已得到萧垚示意，窜出几人保护好少帝和陈留王，对其余阉宦之辈则痛下杀手，一个不留，张让、段珪两人被枭首。

    见众阉宦之辈杀屠戮一空，萧垚这才率领麾下兵马俯首拜见少帝。口称请罪，其实暗自得意，怎么着这也算救驾之功啊！

    正在此时，一彪人马约五六百人赶到，见少帝和陈留王军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纷纷伏地叩见皇上。荀攸在萧垚身侧，悄悄告诉萧垚道：“此人是尚书卢植卢子干”。萧垚早对卢植之名闻名已久，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一下，只见卢植身高八尺有余，面容刚毅，三绺长须随风轻舞，完美的将一个博学大儒和铁血统帅两种形象融合在一起，不由得暗暗喝彩。

    卢植拜见过天子后，起身与萧垚见礼，毕竟是萧垚救驾有功。众人商议后，决定护送天子还京。

    大军护送少帝和陈留王往洛阳返回，刚走不到一会，呼啦一阵马蹄声响起，北邙山后闪出约三千骑兵，堵住萧垚等人的去路。

    萧垚挥手令大军列好防御阵势，策马而出，“来者何人？竟然敢阻圣上去路！”

    对面有人应声而道：“前将军董卓所部，你等又是何人？”

    “我等是长沙太守、讨逆将军萧垚所部，还有尚书卢子干等人，护送圣上回京。董将军莫非要仿效阉宦所为，挡住去路，劫持圣驾吗？”萧垚朗声道。

    “不敢，我等救驾而来！”董卓见萧垚大军人数远远超过自己所部，虽然以单个骑兵战力来看，自己的西凉骑兵占优，但两军相争，鹿死谁手难以料定。

    “既然来救驾，天子在此，还不速速拜见天子！”萧垚狐假虎威，以区区一介郡守之职，只差指着前将军董卓的鼻子大骂了。气得董卓面色涨红，却又万般无奈，只得一个个滚鞍下马。董卓是个大胖子，本来还不想下来，想说声什么甲胄在身，不便见礼的，不过看着萧垚大军个个虎视眈眈着自己，没办法也只得老实滚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