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闭门羹 文 / 长沙槟榔

    南阳郡与颍川郡紧邻，萧垚也对荀攸口中的颍川大才颇为好奇，故此，在涅阳县盘桓半月有余后，眼看着黄叙的病情已经稳定，只剩下慢慢调养了，众人就在萧垚的率领下，直奔颍川郡而来。

    颍川郡属于豫州八郡之一，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中枢，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颍川郡由秦王嬴政设置，以颍水得名，治所在阳翟。颍川郡自设立以后一直是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颍川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汉民族的发祥地，黄帝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春秋战国期间，韩国也定都于颍川。历代颍川人才辈出，数不胜数，战国时期，法家代表韩非、申不害就是颍川人。申不害、韩非不仅重法治，还重术治，有浓厚的权谋思想，这种思想在颍川之地广为流传，形成了颍川士人“申、韩遗风”、“好争讼分异”、“俗多朋党”这种地域文化特征，此风延续下来就自然成为颍川多智谋之士的根由。

    大汉之时，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许多名士大儒都在颍川设馆授徒。党锢之祸前后，许多颍川名士回归故里，颍川遂成为士人游学的首选之地。在私学中，颍川士人不仅能学到精深的法家、儒家的知识，也从这些名士大家那里学到很多政治经验。而且这些私学中的士人还相互结交，互相影响。颍川士人有此得天独厚的受教育吊件，使得颍川人才辈出。

    颍川众多私学之中，又尤以颍川书院为首，此书院是颍川大族荀、陈、郭等豪强士族所建，积聚这些豪族众多名士大儒在此讲学，也吸引了众多颍川及各郡游学士子的汇集，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萧垚一行人的目的地就是颍川书院，中平二年八月中旬，众人终于抵达颍川阳翟。萧垚等人策马远眺着落日余晖之下的阳翟，但见阳翟耸立在群山环绕之中，地势险要，扼制着南来北往的交通中枢，斑驳的城门和褐色的城墙反射着残阳，给这古城凭添一份历史的沧桑。众人先在城中安歇一晚，待第二日洗漱完毕，萧垚、贾诩和张机策马往城郊颍川书院行去，而典韦、甘宁等人则留在城中等待，毕竟是去拜访名士大儒，带着这些武夫还有黄舞蝶这个女眷不太方便。

    策马走在阳翟城中，但见这里虽然经过了黄巾之乱，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凉对比，阳翟这里已是繁华热闹不少。此处百姓中就好似带着一股儒雅之风，看往来之人，虽是市井小民，却也是谦恭有礼，一派斯文，真不愧是名士大儒聚集之地。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并没有处在高大的院墙环绕之中，也没有烫金的匾额、黄铜的大门来显耀它的高贵。只有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虚掩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贾诩上前，轻叩门扉，旁边门房之中闪出一个小童，对着萧垚等人恭敬的问道：“不知诸位来此书院有什么要事，还请吩咐。”

    萧垚上前两步，对小童礼貌的说道：“长沙萧垚偕同武威贾诩、南阳张机求见，烦请通报。”

    小童彬彬有礼的回道：“还请诸位稍等片刻，容我前去禀报。”说完接过萧垚的拜帖，转身向里面走去。

    时间不长，这小童原路返回，出来对着萧垚等人说道：“今日书院诸人均无暇接待各位，院长交待还请各位回去，无需麻烦各位再来。”说完，作势准备关上本来虚掩的木门。

    萧垚一愣，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萧垚三人吃了一个闭门羹，被直接拒之门外了。萧垚的拜帖已经明白写明了三人的身份信息，看来这书院之主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人的身份，而是很反感萧垚三人了。萧垚正待开言，旁边张机已经非常不悦的说道：“久闻颍川书院，海纳百川，不过见面不如闻名，徒有虚名而已啊，主公，我等走吧，此等之地，不进也罢。”

    萧垚这会也很是生气，不过内心之中还有一份遗憾、一份伤感。萧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书院主人接受才有今日拒之门外的结果。生气的当然是书院主人毫不留情的做法，遗憾的是得不到颍川诸多贤才的效力，伤感的是自己自觉问心无愧，只可惜在颍川书院这等代表士族豪强的正统势力眼中，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萧垚闻得张机所言，正欲转身就赚却见木门后走出一位长衫儒服、头戴儒巾、两鬓斑白、长须飘然的，年过半百的儒雅老者。这老者尚未完全走出木门，就开口道：“为祸一方之辈，竟敢肆意侮辱我颍川书院，不知我颍川书院为何徒有虚名？”这话却是冲着张机刚才所言而发，看来这老者应该是接到小童的禀告后，特意隐身在木门之后窥视萧垚等人被拒之门外的情况的。

    萧垚见这老者有借势发难的意思，萧垚并不想与这颍川书院完全弄僵，那样有损萧垚的声誉，故此当即委曲求全的拱手施礼道：“仲景一时口不择言，烦请长者见谅。既然书院诸人有要事在身，倒是我等妄自打扰诸位了，这就告辞。”

    萧垚这般息事宁人，谁知那老者并不罢休，咄咄逼人的对着三人说道：“颍川书院声誉岂可任凭他人诋毁，今日之事，还请你等三人说出一个理由出来。”萧垚等人不知道这个老人正是颍川书院之主人，荀氏八龙之中的老三、荀靖、字叔慈，号玄行先生，为人秉性耿直，对大汉那是忠心耿耿。萧垚等人前来颍川书院拜访，碰上这老人那是倒霉了，因为这荀靖正因为荀攸这荀氏族人跟随萧垚占据荆南而大动肝火，萧垚等人却一头撞上来了，故此听得张机出言不逊，便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咬住不放了。

    萧垚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刚刚吃了一个闭门羹，张机所说虽然颇为过分，但萧垚已经道歉，偏偏荀靖还不依不饶，故此萧垚也带着三分火气的说道：“不知长者何人，今日之事，算我等自找没趣，但有所求，还请长者吩咐。”

    “老夫荀靖，现任这颍川书院院长，此人既然出言不逊，就需要对其所出之言作出妥善解释，否则自认食言而肥之小人即可。”荀靖指着张机，傲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