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师今夜与谁眠（下） 文 / 小钢炮
要论写诗，凌振与贾奕、晏几道相比，那就是钢丝吊豆腐－－－别提！但凌振也不是没有优势，那就是他来自现代，读过大量研究《水浒传》及其人物的书籍。作为一个男人，凌振对古代十大美女之一的李师师很感兴趣。很有意思的是，关于李师师的生平描述也非常多，南宋有个叫刘子翚的人就写了一首《汴京记事诗》，说金兵南侵后李师师流落到了江浙，最终老死在这里。凌振记忆力很好，一直记得这首诗。
情急之下，凌振就把这首诗写了下来。
不过到底管不管用，凌振却是一点把握都有。
一阵楼梯响，小丫环下来了。
众人一齐拥了上去，当然了，站在最前方的，就是贾奕了。贾奕相当自信，好象今晚师师姑娘非他莫属似的。
小丫环走到众人面前站定，扫了一眼这些望眼欲穿的大男人，拿起一首诗，念道：
极目江湖水浸云，不堪回首汴梁春。小船对饮凌云客，我作行歌赠佳人。
贾奕听了，把头高高昂起，好不得意。
“这是谁写的？”小丫头高声问道。
“是我！”贾奕正正衣冠，冲晏几道等众人一抱拳，“晏兄，各位，不好意思！”转身就要上楼。
“贾公子，上哪去？”
“上楼啊！你刚才不是读我的诗了吗？”贾奕洋洋自得的说。
“对不起，贾公子，你这首诗言词空洞，大而无当，没看中。”
贾奕一下子怔住了，“你……你说什么？”
小丫环淡淡的说：“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贾奕顿时呆若木鸡。
晏几道则拈须一笑，把贾奕挤到了一爆站到了大伙的前面。
小丫环又高声念道：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这是谁写的诗？”
“是在下。”晏几道不慌不忙的说。
“也不中。”
小丫环惋惜的说：“说，文虽精致，但意境不够。对不住，晏公子，你也可以走了。”
晏几道也愣住了。
看到这两位大诗人都没看上，众公子哥则兴奋不已，因为这两位不行了，意味着自己就有希望了！
不过看来大家运气都不好，不大一会小丫环又连毙了好几首。
眼看京城有点名气的诗人，都一一被毙，大家忽然明白了：是不是今天心情不佳，拿大家开心，实际上一个也不会留下？
大家谁也不想说破。不过，大家心里都释然了，既然都没看中，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谁也不丢面子。
凌振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没损失什么。
只剩下最后一首诗了。就听小丫环念道：
“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衣檀板无颜色，一曲当时动帝王。这是谁写的？”
“是我。”凌振朝小丫环挥挥手。
小丫环掂起脚尖，越过众多的人头看了凌振一眼，“你过来，拿好这张纸。”
看来也没戏。凌振走了过去，从小丫环手中接过这首诗，回身就赚他可不想把这首穿越过来的诗留下。
“上哪去？”小丫环一把抓住他。
“回家啊。不走你包吃包住啊！”凌振没好气的说。
“谁让你走了，说你的诗苍凉深远，余味无穷。看中你了。拿好，上去吧。”
“略懂一二。”
“公子可否赐教一曲？”
“古筝？不会弹。”凌振问：“有二胡吗？”
“二胡？”师师一愣：“什么是二胡？”
凌振突然想起：二胡虽然传入较早，但宋朝时并不叫二胡，而是叫奚琴。于是解释道：就是奚琴。
“你说奚琴啊，有，小青，”李师师叫过小丫环，“取奚琴来！”
丫环答应一声，不一会，取来一把二胡。
凌振拿了过来，试了试弦，嗯，音色亮丽，是把好琴！
凌振在炮校里是泡妞高手，拉得一手好二胡。
对，就弹它！
凌振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望无际的湖水，湖水里一轮胶洁的月亮。
轻轻拉动琴弦，一串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音乐从凌振的手指中流淌而出。
一开始，李师师还能静静谍，但不一会，她就深深的被这首乐曲吸引了。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子，在月夜里呜咽，在向心爱的人诉说自己的烦恼和苦闷：又像是一个忧郁的诗人，在低低吟诉自己的哀愁。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恻，时而傲然，时而平静，时而跳跃，从琴声中分明听出了这个美女的不满、委屈和哀怨；尽管受了委屈，但女子是一个倔强的敢于抗争的女子，乐曲的最后，她仿佛看到女子在愤怒的诉说着，银牙紧咬、杏眼圆睁，让人感受到一种倔强的愤怒的阴柔之美！
李师师被这支如泣如诉的曲子深深的震憾了！
一曲终了，李师师已经泣不成声。凌振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绝不能说话。于是他任由师师无声的流泪。
许久，李师师才止住悲声，掏出色的手绢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冲凌振一笑：
“对不住，刚才听公子弹这首曲子，想起自已的身世，因此失态，请公子见谅。”
说着李师师站起身来，轻轻的一福：“谢谢公子弹的曲子，不知曲子叫什么名字？”
“叫《二泉映月》。”凌振站起身，深施一礼：“是我认识的一个前辈所谱，没想到却勾起姑娘的伤心之事，实在对不住。”
“请问公子大名？”
“在下凌振。”
“凌振？”李师师柳眉一挑：“你就是那位人称‘轰天雷’的凌振？”
“正是。”凌振心里暗喜。
李师师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振。身材高大，剑眉朗目，年轻英俊，确实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不知凌公子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李师师话一出口，不由粉脸羞红。
“本地人氏，父母双亡。”凌振平静的答道。
李师师听了心里一动。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凌振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师师走到凌振身爆拿起书桌上的笔，写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恹恹无语对东风。
凌振一下子就想起了给几个女友写的求爱诗来，伸手从师师手中拿过笔，在后面写道：
夕阳一点红如豆，已将相思写满天。
“凌公子，你写的那首诗什么意思？奴家想听你说说……”李师师妩媚的看着凌振。
“想听吗？那就听我在好好给你解释一下。”凌振坏坏的笑了。
正在熊熊燃烧的红烛，“扑”的一声灭了。闺房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