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跟我玩 文 / 小钢炮

    “月儿，你觉得这个小炮手写得怎么样？”吴尽忠笑着问。

    “嗯，确实不错！爹，这首诗写得气势很足，但写法却是轻松随意，收放自如。”吴月儿思索着说：“您看，就整首诗而言，这是一首严格的七绝，声律和谐精美；前两句对仗工整，后两句抒发情感。这第三句表面写炮，实质写人，第四句才是本诗的重点：凌振声闻四百洲。就其诗风而言，在我朝女儿没发现有同类诗篇。唐诗里，也只有卢纶的《塞下曲》四首，可与之媲美。”

    说着，吴月儿吟诵了其中的一首：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吴尽忠听了频频点头。虽然他是个行伍之人，但也上过几年的私塾，懂得一点诗词歌赋。

    “虽然这个小炮手的诗没有这首《塞下曲》写得精致，但诗以言志，女儿认为此诗作者志向远大，绝非等闲之辈。但此人的诗风，月儿着实捉摸不透。”

    “不单是你，就连为父我，对此人也是高深莫测。”吴尽忠轻抿一口浓茶，缓缓的说：“为父是看着凌振长大的，这个凌振就是个孤儿，父母早亡，从未上过学堂，他是如何学会写诗的？岂不怪哉？”

    “啊，是了！”吴尽忠忽然想起一件事：“难道是那次炸膛事故？一炮把他炸开窍了？这怎么可能呢？呵呵，老夫真是胡涂了！”

    吴尽忠搔着满头白发，怎么也想不明白！

    吴月儿见状笑着站了起来，“爹爹莫要再搔这白发了，就是全都搔断了，又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小炮手吗，想他作甚？您刚才说要去太尉府，再不去可就晚了！女儿也要回房间了。”

    “好吧。”吴尽忠点了点头：“为父是有公事要办了。”

    吴月儿离去后，吴尽忠却没有着急去太尉府，反而派人去请高志。在此关键时刻，他需要演一出戏。

    不一会，高志急匆匆走了进来。

    “大人您找我？”

    “是啊。”吴尽忠淡淡的说：“刚才呼延灼将军来了，要关取八千副盔甲。”

    “这个下官知道。”高志说：“听说他与彭杞韩滔二位将军受太尉府差遣，不日将赴梁山剿灭反贼。吴大人是为了此事叫下官来吗？”

    “那倒不是。高大人，呼将军还说梁山四面皆水，急切攻打不下，他已禀报太慰，打算调火炮前去增援。”吴尽忠看了一眼高志，话锋一转：“高大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老夫想保举你随同呼将军前往水泊梁山，立不世之功，你可愿意？”

    高志一听此言，大吃一惊，后背上马上就冒了汗。他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大……大人，下官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当此重任哩！”

    “妙啊，吴大人，真妙，简直妙不可言！”高志媚笑着说。

    吴尽忠见目的达到，抚须大笑：“哈哈哈……！”

    高志见自己的小算盘得逞，不由得拈着山羊胡，也“嘿嘿嘿”的陪着干笑起来。

    一个说：想利用梁山反贼来搞我，你还差点！

    另一个说：你这个笨蛋，跟老夫斗，你差远了！

    凌振走出都监府花厅，来到大门口。把门的衙役见他不担没事，反而大人真的赏了他，而且一给就是二十两，惊得眼珠子差点都掉到地上去了。

    凌振冲衙役一抱拳，“二位，晚上有空吗，喝酒去！”

    “这个……这个……”两个衙役一时不知所措，是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还没等衙役给出答案，凌振已经远去了。

    “头，怎么样？”

    何春来鬼鬼祟祟的从一棵大柳树下闪了出来，胆战心惊的问。

    “瞧你这个熊包样！”凌振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看，这是什么？”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银子，至少有二十两！”何春来眼放出光来：“头，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当然是吴大人赏的啦！还能是偷的？”凌振大踏步向前走去，“赚上老孙头家！”

    “上老孙头家？”何春来脑筋一转，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头，你是不是想把老孙头的后事风风光光的办了？”

    “对啊，你以为呢？”

    “要是这样的话，头，你不如听我的。”何春来说：“老孙头家里很穷，只有一个腿有残疾的老伴与一个女儿，办这么大的事，人少了肯定不行。咱们不如把兄弟们都叫来，一齐把老孙头的丧事给办了，效果岂不更好？”

    凌振上去就是一个暴粟：“你还真是个奇葩！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办！还不快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