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咄咄逼人 文 / 靜默荏苒
“誰特麼要是不想態就自己給我滾下來——要是誰的跑動讓我不滿意，不想下來，我特麼也會讓你下來！”
再次如同誰欠了自己千兒八百塊錢不還，臉上帶著氣急敗壞的神情叫喧咆哮了一句的葉默終于安靜了下來。他捋了捋因為過于激烈而有些散亂的劉海，動作輕緩而紳士，仿佛剛才那一連串粗鄙不堪的言語不是從他嘴里冒出來似的。
馬里奇是徹底無語了，兩只眼楮睜得猶如龍眼般大小，嘴巴因為震驚而張得幾乎可以吞下一只鴨蛋。
“怎麼樣，我的這番‘指示’還不錯吧？肯定會讓這群混蛋羞愧得淚流滿面，然後從心底立志洗心革面，然後個個煥發無窮無盡的斗志吧？哈哈……”
葉默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嘴巴幾乎張成了“O”型的馬里奇，面帶得色的沖著對方攤了攤手。
“……”
老實巴交的馬里奇頓時腦門上浮現了豎條黑犀仿佛看怪物一般的盯著葉默。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怎麼就特麼的無恥呢？難道寬厚老實的面容只是他的偽裝，實際上他的骨子里就是一個耍潑蠻橫的無賴？還激發球員們的斗志呢，就你這番“慷慨激昂，慘無人道”的喝罵，球員們心中不產生更大的反感抵觸才手事呢。
見著馬里奇沒有回應，葉默低頭想了一下，緊接著兀自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說得太輕了，還要再激發激發這群混蛋？”，隨即轉過身，兩只手又抬了起來，嘴角一陣蠕動。看樣子，新一輪的“指示”又要上演了。
馬里奇終于忍耐不住，他已經看見主裁判帶有嫌惡警告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這邊望來，估計葉默繼續嘰嘰呱呱的聒噪，一張牌是逃不掉了。至于是紅牌還是黃牌，那就得看葉默的人品夠不夠堅挺了。
比賽之前，球隊已經失去了主教練，如今球隊面對三球落後的困境，如果代班主教練再被罰出場外，估計這場比賽，甚至隨後很多場比賽，沙爾克04都基本上不用踢了。真要是發生這樣的情況，那麼沙爾克04本賽季就真的是徹底完蛋了，恐怕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馬里奇趕緊沖到了葉默的身前，也不管葉默的抗議，拖著仍然手舞足蹈，一臉意猶未盡的葉默回到了教練席。
“托米，你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紳士。”
被硬生生的按捺在教練席上，葉默理了理被弄得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沖著一臉警惕像是防賊似的望著自己的馬里奇呲了呲牙，還真沒看出來，這老小子，力氣還蠻大的。
馬里奇繼續無語。紳士？你還好意思跟我提紳士這兩個字。像個潑婦似的沖到場爆在數萬雙眼楮的注視下又吼又跳，你這種表現，難道就叫紳士了？
“葉……你要干什麼？”
馬里奇的面容一緊，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濃。在他的面前，葉默又蹭地一下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這讓他暗自戒備，要是這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一定要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
“別緊張，托米。”葉默溫和的一笑，就差沒在臉上貼上“我是誠信守法的良好市民”的標簽了，“我只是想要提前回更衣室了。”
“啊……”馬里奇一愣，“你不繼續觀看比賽了，上半場比賽還沒結束啊……”
“有什麼好看的，踢得像狗屎一般臭不可聞……”葉默朝著場上怒了努嘴，“我得回更衣室想想下半場的對策——上半場就這樣吧，不出意外的話，比分應該不會再有變動了。”
說著，葉默便徑直轉身離去。
一個會享受的地主老財？一個低眉順眼服服帖帖的家僕？
看到這一幕，所有球員都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怪異感覺。
而在下一刻，一股怒氣便快速的縈繞在球員們的心中。
我們在球場上拼死拼活，你這大罵了我們一通，然後提早離場不說，更是回到更衣室老神在在的享受“家僕”的服侍，憑什麼啊？
十數雙充滿怨念和怒氣的眼神死死的盯住那個看著就有沖動讓人暴打一頓的背影，只是讓他們始料不及的是，沒等他們的呵斥和怒火爆發出來的時候，那道身影的主人卻是突然轉過了身，臉上還帶著很欠揍的嬉笑表情。
“喲喲喲，我們的英雄們凱旋回來了！”葉默將十數雙通紅的眼楮視而不見，優哉游哉的端著茶杯又抿了一口，嘖嘖稱贊道，“味道不錯啊，托米，你不在這里開一家茗茶店真是可惜了，有這手藝，至少比在這當什麼勞什子助教省心多了。”
馬里奇苦著一張望向悠然自得的葉默，自己怎麼就上了這的賊船呢？要自己好生配合他？有這麼配合的麼？球員們風塵僕僕的回到更衣室，就見著你在這悠然自得的飲茶，這不是給大家尋刺激麼？
上帝保佑，希望這不會鬧出太大的ど蛾子，否則這更衣室還不得雞飛狗跳，好一陣熱鬧麼？
球員們眼中的怒火更甚，甚至有球員已經按捺不住火氣，挽了挽胳膊，嘴唇蠕動，看樣子如果不是有隊友拉著的話，說不得就要上前和葉默這個代班主教練好好“理論”一番了。
葉默將眼前的一眾人的表情與作態盡收眼底，卻依舊當中空氣般無視掉。
他揚了揚手中的茶杯，沖著一群人很是“誠意”的道︰“怎麼樣，你們要不要也來上一杯？嘖嘖，托米泡的茶，可真是不錯呢。”
“你……”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了，一位個子高大強壯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是球隊的場上隊長博登。
他知道球隊近段時間的表現不好，這場比賽的表現更是糟糕透頂，但不是越困難的時候大家越應該同心協力共度難關麼？眼前的這位華裔代班主教練的做派，也未免太叫人失望了吧？如果讓這樣一個惺惺作態的來帶領球隊，那他們還不如寧可不要這個主教練呢。
“你什麼你？”
葉默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消失殆盡，眼楮微眯，迸射出讓人心悸的冷光。
博登也算是在隊內資歷頗深的老臣子了，十多年的職業生涯也見識過不少大場面，但是說到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的，他還是頭一次遇見。畢竟葉默名義上是現在球隊最高的統帥，被他這樣冰冷凌冽的目光一掃，博登心中也有些發怵。
嘴唇動了動，最終，博登還是中止了繼續頂撞的念頭，微微垂頭，一言不發。
只是他讓步了，我們的葉大教練卻是不打算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他擺上了這樣一出好戲，為的就是有人能撞上他的口，這樣他才好“殺雞儆猴”。很不幸，博登第一個跳出來，急不可耐的要扮演那只雞，葉默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呢？
“你應該叫我先生，或者教練也成。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別告訴我身為一名從業了十多年的職業球員，你連這點禮儀都不知道！”葉默冰冷的眼光依舊停留在博登的臉上，仿若利箭一般要將他洞穿，嘴中更是咄咄逼人，“記住，不管我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多久，但是現在，我是這支球隊的主教練！”PS︰第三更送到，荏苒再次誠懇的告誡眾位書友——看書不投票者木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