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兮,魂兮,佳人兮,临风若惊鸿。
太史局游子冉,乃此一惊世的妙人
惜乎,出身卑贱,庶子小儿……
日照高悬,斜光射影穿朱户,两三方投照在象牙棋局之上。
“子冉这一手甚是危险。”翰林修撰高御霖落子定音。
棋已过百余手,平分秋色。
“然。”
温润的声音过耳,白子入局那持子之手,竟比白子不逊一筹,白皙水润、色姿皎然。
高御霖看看这局,心中已然认定稳赢不败,心不在焉道:“西疆那几个使臣,可是跟子冉交好啊。”
“然。”
再落一子,气定神闲。
“……”
高御霖定定地望着原本稳赢的棋局,良久弃子笑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又输一局。”
抬眼向对面望去只见那人面如朗月,目若星辉,
“承让。”
……
游子冉再回到府邸已是子夜。
童子为其掀了车帘,他探手出来,竟似立不住似的一个踉跄,童子赶紧伸手去扶,入手却觉主人的手臂如冰如霜,直凉入骨,心下大惊:
“公子这是怎么了”
“嘘,”游子冉示意小童噤声,“休要高作声,吵了四邻清静。”他轻整衣带,笑道,“子墨可知三更半夜扰人清梦,那是何等罪过……”
小童垂首默不作声,小心承着主子身体的重量,心道不就是陪王爷喝个茶嘛,怎地就冷成这个样子了呢?
游子冉抬起头,望着皎皎皓月,笑得无限畅快:
“好东风。”
……
廖兴是越王的家臣之子,出身显赫。手下的扈从随侍,个个“刀法精准”,“仪态肥肠”。
廖兴本应在礼部尚书府多多走动,奈何几次交谈后对太史局轻车尹令游子冉倾羡不已,因则出入太史局更是频繁不断。
“不知廖大人前来寒舍,所为何。”白衣谪仙般的游子冉命童子奉茶,端坐危襟。
“素闻游尹令写得一手好字,在下特此前来求字。”廖兴的生母乃是蒙古人,汉语却如同天生的本事,奈何不会写字悉心学了三年,仍竟不成。
此为廖兴心中一大痛。
倾慕游子冉,除其风姿潇洒,气宇天成外,便是羡其一手好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备齐笔墨,游子冉拂袖弄墨,问道:
“敢问大人所要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