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人擅骑射,精饲马,养出的信鸽却极少有精锐极品能用来互通有无的,只有早年间西疆王妃左伊氏一手驯养出来的灰鸽。
宫中灰鸽众多,扑棱棱飞将起来,一时间还真有些令宫人们“眼花缭乱”……
长安王公显贵素来爱惜羽毛,见着鸽雀总不待见,尽力绕行以免天降“祥瑞”……
四年间,每一封密诏都能顺利到达玉蛛巫勤手上
王妃左伊氏确是娜洛伊扎的生母
因而实则,每封诏令都是先过了公主之手……
大祭司近来身上不好,瘦削一圈,自然不会是思念故土,长子不孝之故这已是长年困相,也不成形于一时。
突厥势乱,西疆与大唐结盟已是大势所趋,消减戒备,巩固联盟的有效方法惯用于一种:
联姻,以修好。
西疆王自个儿不愿娶,只好一古脑儿推到玉蛛头上……
祭司巫勤虽生有暗谷,心思狭隘,但到底是个极聪明之人,生平很罕有与大王争吵之举奈何在娶妻纳妾之事上,立场明确,情比金坚!
他到是咬定青山不放松,阿吾图斯那头就要头疼。
大祭司这几年困在长安进退不得已是尴尬,若再得罪于西疆王,彻底失了依傍,岂非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娜洛伊扎道:“你的模样,本公主一辈子都刻在脑子里、印在心坎上,忘不掉的……可总还是,禁不住多看几眼……”
玉蛛心思细密,听得总觉不对劲,便皱眉问:“娘子何出此言?出了何事……”
“……”娜洛伊扎收敛心神,笑道:“甚么事,不过是见你近来忙得脚不沾地,忧心你老得快些……其实男子原也没甚么,到是你当真该多瞧瞧本公主女人容貌易老,经不得一点儿蹉跎……上了年纪,再好的娇颜也都该没了样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本公主要你心中永远记着我最美丽的模样!”
“甚么话,娘子便是到了百岁,也是为夫最喜爱的样子,”玉蛛心下觉得妻子兀自多愁善感起来,“女子容颜本为悦己者生,便娘子生得甚么模样,为夫便喜欢着甚么模样。”
娜洛伊扎心头暖和,眼眶一红。、
玉蛛心中疑惑,待还要开口细问时,越王府的随从前来接大祭司过府一叙
西疆祭司想了又想,终还是随着去了。
送他出了门,娜洛伊扎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描妆。
“……公主,您备了车马,要去哪儿啊……”
“断崖。”
夫君呐夫君……曾以为自己此生近尽可以与你并肩,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倾尽温柔……
最终,不过是……一点痴念……罢了……
泪,静静流淌在娜洛伊扎不再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