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她嫁了个那方面不行的老公,做了一次发现不行,就离婚了……段勍回单位后,在一次机关干部信息化集训比武预备会上走神,由此说来,离了也正常,谁能要求现在的姑娘一辈子守活寡呢,没有那档子事,情意千金都是空,都是空啊!
会后,司令部作战部部长冯早江和通信部参谋刘尘本要回去继续自学一体化指挥平台,见我们的段小爷还出神呢,就走过去问:“段参想啥子呢?”
“没什么。”段勍站起来,把笔夹在笔记本封面上,随口问,“听说八一开始,总政歌舞团下基层慰问,也抽调了咱们军区文工团两个相声演员?”
“那两个小伙子相声讲得逗,还参加过全国比赛,在基层蛮受欢迎,应该的。”冯早江说,“听说这次下基层去的地儿不少,大概得走一个多月,往南边儿赚完了再北上。”
刘尘还蛮好奇,紧接着问,“第一站在哪里?”
“同安。”
“同安,那是……”刘尘一时没想起来。
段勍心里更明镜儿似的,“厦门同安,111部队。”
慰问演出团第一站选在厦门同安,一方面是路线需要,下一站抒州和香港,另一方面,总参领导去福建了呗,别看福建经济在沿海不能算最强,但军事地位举足轻重,国庆阅兵式上最先进倒克,部署在那爆你若想不通为什么,就看看人家对面是谁,整个南京军区,作战任务就是登陆和反登陆战。尤其近两年,保.钓局势千变万化,也难怪总参一部和二部的领导几次低调前往勘查。慰问演出一方面给基层官兵打气助威,一方面也顺便丰富一下领导们的勘查生活。
领导名单中有段霜晖,不知是碰巧还是刻意,加了一个昆曲的表演节目,的是“缘鸢”昆曲艺术团演员。
也许是忽然想起“缘鸢”昆曲艺术团,刘尘忽然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话还真没错。“缘鸢”昆曲艺术团团长——那个老娘们听说是总后谁谁的,总后几个人不怕死跟那些戏子搅在一起,小娘们网上一炫富,某些人当即就被搞下来。但被搞下来的只是其中某一个,其他那些没的呢,财务部的杨子野,基建营房部的那个任斌,哪个没在京城养一个半个小.婊.子。”
刘尘说的那被搞下来的人,是总后的一个副部长叫杨涛文,的中有个在“缘鸢”的,炫富不说,到哪儿都自诩“高官的亲亲老婆”,别的有心人一深挖,马上刨根问底儿把杨涛文揪出来,民愤滔天,风口浪尖处,立马完蛋。
段勍查出方佳佑订了Prada限量版包的时候,乔笋正拖着行李去往首都机场,今天可就要随总政文工团下基层慰问演出了,第一站是厦门呢。由于乔笋不让送,段勍只能由着她坐大巴去了机场,自己开车在后面跟着,进了机场大厅,看着她自个儿去换登机牌,过安检时转身偷偷跟他挥挥手,进去了。
就这一挥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段勍就极受用,仿佛自己一路跟来,又是高温又是堵车的,还连话都说不上一句,都是值得的。目光啊,黏着黏着她,大厅里的姑娘们以为这军装帅哥干嘛呢,看得这么入神,同时又脸儿红红奔走相告,在机场见着个可帅可帅的军官哥哥了,就是不知道在等谁。
这边儿送完了乔笋,段勍回部队,各方消息不落下,恢复成平日里神秘阴翳的段小爷,吩咐着他那些嫡派,把该盯的人盯紧了,势必要在乔笋回来之前,把方佳佑找出来,把那五千块钱给要回来。
呵,谁信啊,段公子这兴师动众的,居然就为了五千块。
要说段小爷虽然也谈不上什么一心一意,痴情专一,可对乔笋可真是宠,发自内心的宠。而立之年的他未必是初恋的毛头小子,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事没少干过,但是要说从心尖尖儿上疼,乔笋还是头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正儿八经谈恋爱那是从来没有的事,从不见他带哪个姑娘正式出来介绍,你们看,这是我女朋友。面对乔笋,段小爷虽然跟人床单滚了几回,什么下.流姿势情状都来过,至今也没说明白二人啥关系。也难怪,当代男女,若什么事都搞得那么正经,反倒矫情了。乔笋更是个奇人,不拖泥带水,自己过自己的,你有事,等我这边事情做完了,再跟你说你的事,我的事,除非我拜托你,否则你别管,也不准有管的念头。
因此,稀罕啊,你越把男人推离你的范围,他越要进来,进不来,也要环绕着你,就好像月球绕着地球,地球绕着太阳,太阳绕着银河系。
这边儿举个例子,有一回吧,段小爷见天热,乔笋和团里的人一同称一辆小巴士上班怪可怜的,思量着送乔笋辆车,然而知道她那德行,又不能明说要送她,更不能送豪车。于是吧,问清楚她有没有驾照,弄了辆二手的尚酷,说是朋友出国了,这辆车暂时不开了,借她开。可喜的是,乔笋也不是矫情人,借我开,我就开撒。谁知,第一天开,就出事鸟。
这车乔笋毕竟开不熟练,北京这个地方堵车也是常事,在一个桥上堵了,乔笋跟着前面的车开,单手打方向盘,绕了几个弯,居然还就顺利渡过了堵车的地儿。乔笋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拿驾照后第一次开车居然还开得这样好,不禁飘飘然。不想,骄傲使人落后,伟人绝不骗你,才开了不到一百米,住宅区外面人有点多,也不知怎么回事,乔笋慢慢开啊开,可能开得太靠边了,就觉得旁边一个老头,瘦瘦的,忽然大叫一声弯下腰又一屁股坐地上。
这可不得了,乔笋赶紧下车看,只见那老头的人字拖断了,捂着脚坐地上直叫唤。周围人都围上来了,按理说国人都喜欢看热闹,但不爱管闲事,偏偏这时有一男的,非常正义凛然,骑个黑自行车,上来指责乔笋,盯着盯着她要私了这事,不然就要报警!
乔笋心想,私了事小,老人家别受什么伤才是真的。她把老头扶副驾驶坐了,带他去附近的武警总院,车上那老头哼哼唧唧的,忽然摇摇手,眼中精光乍现,伸出两根手指,说,你给我二百,我现在就下车。
乔笋坚决不肯,万一他下去后出什么事了,没提给两百的事,她不成了肇事逃逸?于是坚持把人送到附近的武警总院,挂号就挂了半天,医生说先充个四百块钱吧。奇特的是,那个骑黑自行车的一路跟着,好一副英雄好汉的样子,就怕乔笋半路跑了似的。乔笋还颇仗义,把手机号留给他们,说这次看完了伤,以后出什么问题再找她。
唉,她这是准备负责到底,也真是个善良实诚的孩子。另一个原因,乔笋自己觉得,就轮子压了人家的小脚趾一下,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骨科医生给老头检查的时候,段勍给乔笋打了电话,本想问她那车开着习惯不习宫却得知出了点小事故。问了一问,在段勍看来根本不是多大的事,换他早就扔二百出去了,但冲着乔笋那认真劲儿,他心想,别是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