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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迭起身随浪 文 /

    过了会儿,三人又复吃喝起来。白玉堂笑叹道:“痛快,痛快!猫儿,等你这官儿做得厌了,便带上小跟班来我陷空岛。到时五爷做东,大家对饮舞剑,日日这般快活,岂不更好!”

    展昭微微一笑,或许,当天下再无冤案之时,自己也会随梦晓退隐江湖,恬淡度日。心念及此,不由微叹,如今奸邪未尽,冤案尚存,自己对大人亦须有始有终,岂能轻言离去……歉疚地望向一旁的甄生,这般刀头舔血的日子,将来家室必难顾及,然而对上那双含着柔柔笑意的通透灵眸,他知道,她是懂他的。这样的笑容,早已不知不觉在心里扎下根来,纵然前路荆棘如故,她也一定不离不弃、与他风雨并肩。

    察觉到二人间脉脉流转的目光,白玉堂若有所思地淡淡浅笑,幽深的眼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色彩,似有隐隐羡艳,却又带着点点疏离。孤清地坐在二人身旁,仰首举起怀中的酒坛,看着那芳洌的佳酿成线落入口中,神情透着些许清冷,却又并不寂寥。

    半晌,展昭收回目光,换了话题道:“适才那曲中的四十三年一句可有典故?看这阕词气势雄壮,目光犀利,想来必是熟读兵书之人所作,若是当朝才俊,实乃我大宋之幸。”

    甄生微微一愕,含糊道:“好似是个不得志的武将写的,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如今大概早已殁了吧。”

    展昭点点头,微叹道:“如此文武全才,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

    白玉堂带着几分不屑地微讽道:“本朝重文轻武,能像你御猫这般得天子赏识的又有几个。”

    展昭本想说当朝天子颇有用人之明,然而话到口边,终还是咽了下去。白玉堂探究地望着因自己这句话而脸色沉郁的两个人,依稀觉得事有蹊跷,却也不便深问,遂转了话题道:“我看这人倒是心心念念着收复北边旧地,小跟班,你专门记了这曲词,莫非也有此志?”

    甄生轻哼道:“五爷这话说的,普天之下的汉人,谁不盼着能收复燕云故地,莫要因我是女子就小瞧了人。”那首稼轩词所指本是后世被金国占去的半壁江山,白玉堂等自然无法知道,便当作了燕云十六州故土,甄生顺着这思路而言,倒也坦然。

    “好气度,倒是五哥失言了。”白玉堂淡淡浅笑着,顺势看向展昭,将酒坛抛了过去。甄生所言毫无矫饰,如这般处处以宋为念,半点不似辽人。展昭伸手接过酒坛,心中明白白玉堂的试探之意,却也并不点破。他向来公私分明,虽然信任甄生极深,但此事日后还需让所有人信服,因此也并不阻止白玉堂旁敲查探。

    甄生并未意识到二人间的隐衷,闻言笑道:“难得五哥肯服人,就凭这一点,也当浮一大白。”

    “不行,”白玉堂毫不犹豫地扬手阻道,“你身子尤虚,今日这酒想都别想,就算要喝,也等日后大好了再饮不迟。”

    甄生垂下眼叹了口气,想起地府无常所言,望向展昭的目光中不由涌起了几分不舍,面上却仍微笑着纠缠道:“那还不知要到何时呢,况且这几日我已好了很多……”

    展昭将酒坛放到一旁,淡笑着摸了摸甄生的头,温和地道:“梦晓,听话,还是再过几日,也免得我们担心。”

    甄生忽觉一股热气上脸,心中微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再争执此事。

    那一夜,三人围着篝火席地阔谈,直至困乏睡去。默契、温情,以及种种不知名的情愫徘徊在漫天星空,直渗入众人心底。待数年之后,所有的波澜皆已退去,惟这一夜的记忆始终回味如昨,不曾消减半分。

    如此又行了大半个月,开封城已在眼前,甄生挑开车帷,看着热闹如故的街道市井,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回到家的亲切感,方才惊觉原来自己已不再是匆匆过客,她的心早已和这座古城,和这城里的人与事融在一起,反倒是来此之前的一切,已久远得如在梦中。

    一进开封府,早先得到消息的公孙策亲自迎了出来,见了他三人,目光却停在甄生身上再移不开。甄生浅笑着,上前一步拉住公孙策的手道:“爹爹,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孙策眼角堆满笑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半晌,微微摇头道:“又瘦了,气色也不大好,过会儿让爹再给你好好瞧瞧。”

    甄生看着公孙策满溢帝惜与牵挂,知道自己这趟着实让他担忧不已,不由升起微微歉疚,柔顺地笑应道:“好,等梦晓见过包大人,再来麻烦爹爹。”

    听得此言,公孙策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滞,目光闪过深深的忧虑,微微张了张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暗暗叹了口气道:“也是,我带你们先去见大人,白大侠远道而来,还请先在西厢安置。”当日红花杀手一案展昭失踪,公孙策与包拯曾亲往白玉堂处请他帮忙调查,是以对他并不陌生。且此次展昭南归前已在信中说明白玉堂同行之事,请公孙策代为安排。

    却听白玉堂毫不客套地道:“白玉堂往来大江南北,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东西可安置的。还是先和展昭一同去见过包大人再说,或许包大人还有些事情须得问我。”

    公孙策一愕,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也好,白大侠,请。”

    开封府花厅内,包拯坐在上首,紧锁双眉,心中涌起许多旧事,件件桩桩,却都与甄生有关。那个默默做事却蕙质兰心的孩子,不仅公孙先生喜欢,他自己又何尝不疼惜她,总想着寻个时机请太后收回懿旨,成全了她与展护卫,可谁料……

    无声地叹了口气,已听外面通报展护卫等人回来了,抬头望去,但见展昭一身蓝衣略染风尘,与甄生一同躬身施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包拯起身,上前几步打量着他们,不无关切地喟叹道:“你二人清减了。”

    展昭仍如往日般,身姿挺俊,气度温卓,只云淡风轻地道:“属下迟归,让大人担心了。”

    包拯面容慈和地点点头,顿了顿,又向甄生问道:“甄生,身子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属下已无大碍。”甄生微笑着躬身应道。

    包拯细细打量了她片刻,见她虽然消瘦不少,但神采奕奕,眉眼妩媚飞扬,这才放下心来,转向站在一旁的白衣侠士道:“白义士。”

    白玉堂略一躬身:“白玉堂拜见包大人。”

    “白义士不必多礼,”包拯微一扬手,顿了顿道:“展护卫信中曾言,此次辽国之行,得以擒获徐年,还多亏白义士出手相助。”

    白玉堂淡淡一笑,他得了包大人赞誉,言辞间便也客气了几分,潇洒抱拳道:“包大人言重了,玉堂不过举手之劳。”

    包拯点点头,面向展昭敛容问道:“展护卫,你此次入辽所查之事如何?”

    展昭略一沉吟,回道:“禀大人,经属下查证,那徐年本是契丹遥辇部族长之子,昔年因受族内人排挤,又受惠于耶律重光,故而潜伏宋境多年,为其收揽江湖势力。当日鬼王组织便是在其谋划下召集的人手。徐年此次得杜蝉羽之助诈死北归,却难为现任辽国南院大王人所容,属下等在其逃逸时将之捕获。”

    包拯点点头,沉吟片刻,续道:“那杜蝉羽又是何人?是否当真如徐飞云所言,与徐年有旧?”

    展昭听得杜蝉羽之名,眉头微皱,答道:“回大人,那杜蝉羽同徐年确曾有旧,此次亦亲带弟子前来护送徐年返辽。”

    包拯眸光一转,直视着展昭道:“甄生是否也是那杜蝉羽弟子?”

    展昭微微一怔,半晌,略垂下头,错开包拯凌厉的目光,低缓地道:“大人,观甄生入府后诸般行事,与杜蝉羽之辈实有天壤之别,她若是辽人,昔日何须巧诱高侍郎中计,于情于理,她……”

    “展护卫!”展昭尚未说完,已为包拯打断,铿锵斥道,“你追随本府多年,须知断案当讲求实证,岂可凭一己猜测冒然定论!”

    展昭一时沉默下来,白玉堂却跨前一步,朗声道:“但不知包大人所言甄生乃杜蝉羽弟子又有何凭证!”

    包拯容色不变,沉稳地道:“此事由徐年及其属下三人指控,甄生重伤一事亦是不假。”

    “那徐年恼恨我杀了他旧情人,诬陷之词岂可为证!莫非包大人对旁人处处讲求证据,对自己属下反倒偏听偏信,草率定罪不成!”白玉堂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傲然而辩,言词句句针锋相对,好不压人。

    包拯却是气度平缓,毫不动怒:“白义士,开封府典刑之下,未有蒙冤之辈,不铡无罪之人,对旁人如此,对本府属下之人亦是如此。且正因甄生乃本府亲信,更有必要先行问明。甄生,此事你要从实道来。”

    甄生垂下双眸,下意识地轻咬下唇,思索了片刻后道:“大人,甄生在此之前并不识得那杜蝉羽,也更谈不上拜她为师。至于她为何无端端认属下为徒,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明了。”甄生暗道,拜杜蝉羽为师的人是素心,并不是她本人,这话也不能算她说谎吧……

    包拯凝神打量着她,良久不语。公孙策在旁轻道:“大人,梦晓她……”

    包拯抬了抬手,阻住了公孙策的话:“公孙先生之意,本府明白。”

    公孙策捻须而叹,望向甄生的目光中带着说不清的担忧与焦急,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却听展昭抱拳道:“大人,属下相信甄生不是辽人,其间种种,属下必会找到证据,为她洗刷。”

    甄生听得此言,望着他心头不由一阵感动,然这事情错综复杂,他又将从何查找证据?

    包拯转向展昭,肃容道:“展护卫,你有此把握?”

    展昭正色道:“请大人给属下三日时间,三日后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好,如此就以三日为限,三日后,本府开堂再审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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