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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载酒剑如诗 文 /

    “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极夸张的咳嗽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甄生抬头一看,却是白玉堂端着汤药走进屋来。她向来脸皮薄,忙微微一挣,想摆脱这个暧昧的姿势,谁知背后搂着自己的人却纹丝不动,依旧固执而有力地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

    白玉堂打量着二人,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药碗递过,努了努嘴道:“猫儿,你的。”待展昭接过药碗,才笑看着甄生道:“小跟班,你还真是命大,好点儿没?”

    看来“小跟班”这外号今后彻底成了自己的标签了!甄生无语地望着他,能把问候与关心的话说成这样,果然是别扭的白老鼠。

    展昭将汤药盛了一勺,吹凉后递到甄生唇边,甄生咽了一口,苦味直冲脑门,不禁皱眉道:“真难喝……”

    话音刚落,白玉堂已“噌”地凑上前,闻了闻展昭手里道药,皱眉道:“五爷的手艺怎么可能会那么差?这可是用成年老参熬的,哪里会难喝?”

    竟是他亲手熬的?甄生抬头看着白玉堂,想来如他这般高贵骄傲之人,一向只有别人服侍他吧,思及此,不由感激地向他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被他打断道:“免了,别这么看着五爷,赶紧趁热把参汤喝了,不然五爷就像你之前昏睡时那样一口气给你灌将下去。”

    “你……”甄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从展昭手里拿过药碗,一古脑儿喝了下去。白玉堂顺手将空碗收回,丢下一句“你和猫儿继续”,便施施然踱出了房门。

    “他其实也很关心你。”沉稳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甄生对上那近在咫尺的俊颜,刚劲的眉宇虽然疲倦,却掩不住发自心底的欢悦。如此近的距离,两人清澈的眼底映出了对方的倒影,那一刻,彼此间的气息不断升温,两张脸上同时绽出了微微羞涩的笑。

    “刚醒别太费神,再睡一会儿。”轻缓地抱她在床上躺好,展昭静静地看着那很快熟睡过去的人,弯腰替她拢了拢被角,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自甄生醒来后,精神虽一直不错,可身体却始终不见大好,许是心肺损伤得厉害,稍活动剧烈些便会隐隐发痛,虚汗急喘。这些日子白玉堂砸在买参上的钱加起来足有千贯,甄生看着都有些雄,几次劝他不要再买,他却总是淡淡笑着道:“有五哥我出钱,你吝啬什么。”好参依旧源源不断地往她那里送。

    展昭和白玉堂在她面前谈笑自若,背后却禁不住多番思量,他二人皆不善医,想回开封府找公孙先生医治,又怕归程路远,甄生的身体受不住奔波之苦。

    转眼又过了十余日,这天,雄州驿站遣人送信函到这客栈中交予展昭,打开看后,却是包大人亲笔。自那日展昭将徐年等四人转交雄州府衙押解归案,便向开封府发了书信,细细禀明迟归缘由。往日回信皆是公孙策执笔,此番对甄生出事一事亦大恸不止,直到得知她无恙才略稍安。然而这一次,展昭看过书信,却凝神微怔起来。

    白玉堂正巧推门而入,见展昭手握一张信笺出神,毫无顾忌地一把抢下,看完之后又随手扔在桌上道:“猫儿,你的大人催你们回去呢。”

    展昭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府中事务繁多,展某离府日久,也该回去了。”

    白玉堂瞅了瞅他,侧头道:“那你在愁什么?啊,难道是那个徐年……”

    展昭神色凝重,沉默半晌才颌首道:“那徐年恨你我杀了杜蝉羽,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大人急召或与此事有关。”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道:“展昭,当日杜蝉羽说小跟班是她的弟子,你说甄生会不会是辽人?”

    展昭剑眉微皱,摇头道:“甄生乃公孙先生失散多年的爱女,绝非辽人。况以甄生的为人,若说她是辽间,展某第一个不信。或许人有相似,事有巧合,实情究竟如何,还需详加查证。”

    “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就放心了。”白玉堂斟酌着又道,“猫儿,我随你们同去开封府一趟,若真有什么事,也好多个人证。”

    展昭抱拳道:“如此,又要有劳白兄了。”

    白玉堂一挥手道:“不必,五爷我可不是给你的面子,只是看那小跟班还挺顺眼,杜蝉羽又是我杀的,没道理让她背这黑锅。”

    展昭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争辩,随即又陷入了沉思。梦晓绝不会与杜蝉羽勾结,可如今塞外惊鸿已命丧白玉堂剑下,若那徐年纠缠此事,如何才能证明梦晓的清白呢……

    次日清早,三人雇了马车缓缓南下。河西路车马顺畅,此次南归行得又缓,持着官府文碟,遇到驿站便换马休息,这一路倒直如出游般恬淡闲适。

    时值晚春,天气渐暖,一路上芳草萋萋,碧树高拔,景色甚是怡人。行至第三日,由于几人错过了打尖,又不愿急赶下一处城镇,便拣了些干燥的柴枝,打算在旷野上起火露宿。展昭、白玉堂都是跑惯江湖之人,处理此等情形挥洒自如,两人利落地猎了野味造饭,白玉堂身边更带了盐巴用以调制入味。熊熊篝火随着凉沁的晚风微微摇曳,那明艳的火光似带着无限欢愉,兴奋地跳跃着,渐渐感染了诸人的情绪。

    甄生抱膝坐在篝火边,闲看着二人翻转炙烤手中的野味,舒服地叹道:“以天地为庐,好不自在惬意,古人诚不欺我。”

    白玉堂瞥了她一眼道:“无端端拽什么文,要是闲得没事就过来帮我们烤肉,也尽尽女子的本分。”

    甄生暗暗吐舌,凑到白玉堂身旁道:“五爷喜欢吃四分熟还是十二分熟的?”

    白玉堂一愣,侧头道:“什么?”

    甄生大眼睛眨了眨,认真地道:“本大厨只擅烤这两种,五爷要不试试?”

    “试什么试,”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照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记,看她皱眉直揉的样子,笑道,“五爷又不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老实到那边坐着去。”

    甄生嘻嘻一笑,道:“是。不是我不帮忙,这可是五爷赶人。”

    白玉堂冷哼道:“反正将来娶你的又不是我,让猫儿自己头疼就是。”

    “你……”甄生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看向展昭,正对上他那隐含笑意的眼眸,不禁害臊起来。

    “小跟班,去车里把五爷存的那坛酒拿来。”白玉堂翻转着手上的野味淡淡吩咐着。

    “好。”甄生轻快地向马车走去,待回来时,已闻到了令人垂涎三尺的微焦肉香,忙将怀中酒坛捧给白玉堂,“喏。”

    白玉堂长臂一伸,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顺手递给她一条兔腿。甄生闻着那扑鼻而来的香气早已食指大动,又见入手并不很烫,便大口咬了下去,但觉这条兔腿外焦里嫩,咸淡适中,烤肉的香气盈满口鼻,由衷赞道:“好吃!”

    白玉堂一掌拍开泥封,自得地道:“五爷的手艺自然好。”

    甄生笑嘻嘻地走到展昭身旁,说道:“展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烤的也是兔肉呢。”

    展昭浅笑着点了点头,抬眼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果见甄生凑近他耳边轻道:“对比了才知,这烤肉的本事确实猫不如鼠,原来你也不是样样出色。”

    展昭笑起来,调侃道:“展某拙于此道,可是配不上我们梦晓姑娘了?看来今后可要精研琢磨才是。”

    甄生讪笑着低下头去,柔和的火光映着那细如凝脂的肌肤,将她脸上的红晕染得更盛。展昭看得心中一动,袖中那宽厚的手掌暗暗覆在了她的指背上。

    感觉着那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热手掌,甄生心中甜笑不已,然而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身旁之人,面上只装作自若无事,可却仍是有些心虚地转头看了眼对面举坛豪饮的白玉堂。

    白玉堂喝了会儿酒,抬头向展昭道:“上好的状元红,猫儿,要不要来一口?”

    “好!”展昭淡淡一笑,另一只手单手接过白玉堂抛来的酒坛,就口便饮。些许残酒顺着下颌滴落到胸前的衣襟上,虽不文雅,却别有一番豪爽气度。

    白玉堂仗剑而起,右手挽了个剑花,衣袂翩然地抽出长剑,做了个起手之势,向甄生道:“小跟班,五爷想要舞剑,唱首豪爽的曲子来助兴如何?”

    “啊?”甄生愣了愣,怔道,“可我不会唱曲啊……”

    白玉堂却不信:“不会烹煮也就罢了,怎会连声乐也不通,休再推脱,大方点唱来听听。”

    “那我唱了,你可别嫌难听!”甄生想了想半天,半晌,放开嗓子唱到:“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她本思量着这曲子词也算雅,又颇符眼前意境,且素心的嗓音可塑性极强,她一直习惯了压低声音说话,此刻唱得也颇有几分气势。孰料刚唱两句,便被白玉堂打断道:“这是什么诡异的调子?词也写得不论不类,何人作的?”

    甄生听了这评价,表情如吞死鼠,脸胀得通红,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到展昭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才讪笑着干咳一声道:“乡下的小调,那我换一个,换一个……”

    果然是千年的代沟啊……甄生无奈稻了口气,努力回想自己听过的宋词。虽然那时在皇宫里听了一些,可时间隔得久了,调子已有些淡忘,好容易想到有首“永遇乐”的词牌还算记得全,可当时那首词却记不得了,情急下便套了稼轩的词唱。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低柔的嗓音,唱出的却是铁马金戈之调,直听得众人心头激扬飞越。白玉堂意气风发,接过展昭抛来的酒坛,大大地灌了口酒,将坛子丢在地上,高跃而出,和着曲调舞起剑来。

    一舞剑器动四方,月光下,他衣白如鹤,意态闲然,动作行云流水,腾挪间甚是好看。

    展昭微微一笑,拎起酒坛一个旋身,右手抬起巨阙与白玉堂的画影对去,两剑相交发出“锵”的一声,清扬的剑鸣恰与甄生的拍子相和。压制住白玉堂的剑,展昭仰头喝了口酒,浅笑着将坛子向白玉堂抛去。

    此时歌已过阙,白玉堂听得快意,接过酒时,将长剑朝顶上树枝随意一抖,缤纷的剑光伴着为剑气所催的落花,交织出一幅极美的图画。

    展昭剑尖平伸,接住一朵落花,却不意白玉堂的剑又伸了过来,将落花轻巧巧地给夺了过去,还不无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

    展昭见状,玩心忽起,嘴角微微一勾,趁白玉堂得意忘形之际忽地拂出一掌。只见那朵花瞬间离开了白玉堂的剑身,向上飞去,白玉堂见花被他拂走,嘴里怪叫一声:“你这臭猫欺我!”

    展昭哈哈大笑,意态洒脱非凡,提气纵身,先一步将那花再次接在剑尖。白玉堂岂肯让他轻易如意,画影震在他的剑上,劲力微吐,再次将那花朵击飞。

    却不意,花朵飞去的方向正是甄生的所在,甄生两指一夹,轻轻松松便拈到了手中。见那花清雅,忍不住凑到鼻尖嗅了一嗅。

    这两人微微一怔,皆大笑出声,各自舞起剑来,丰神俊逸的脸,伴着豪阔的剑舞,尽显不羁之意。当此良宵,清风徐来,伴着花香和酒意,以及那些说不分明的情怀,在三人心头久久萦徊……篝火的燃木噼啪作响,吞吐的火光映红了众人的脸。甄生笑意盈盈,眼中闪亮着温暖的光彩,看着那酒兴正酣的壮阔击剑之舞,心想大宋能有这些英雄豪杰,清正廉官,何愁国运不盛。

    直到曲罢剑终,二人似犹有未竟之意。展昭回过头,见甄生那微含羞怯的大眼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这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尽在无声。白玉堂有些羡慕地微叹一声,知趣地收了剑坐到一旁。

    卷六终,全词重新整理如下:

    定风波*沉浮

    湖海苔岑义莫辞,行高无惧夜横驰。

    别有曲折流水意,无计,穷途截路断离思。

    五味花黄牵蛊引,夺命,魂兮归去堕阴司。

    怀佑醒回终释憾,惜伴,笑歌载酒剑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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