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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直宽恕 文 /

    少顷,公孙策打破沉默:“杨仲康生平可曾与人结下仇怨?”

    杨李氏茫然摇头道:“先夫为人正直,从未与人结仇。”

    公孙策转向包拯,眼中流露出深思之色,附耳低声道:“大人,依学生之见,段清和极有可能便是那哑巴的另一后人。”

    包拯一震,二人目光相触,已明对方之意,包拯吩咐下去:“展护卫,去请段清和与何师爷来此。王朝、马汉,你二人去狱中将杨谢祖带来。”

    “是!”三人齐声应命,快步而去。

    一盏茶后,段清和与何师爷已至,段清和仍如往日般向包拯施了一礼:“学生见过恩师。”

    包拯抬手道:“清和,本府让你前来,是有一事要说与你听。”

    段清和恭敬地道:“请恩师示下。”目光却下意识地躲闪开去,不敢与之相对。

    包拯面无表情地微一点头,沉声道:“稍待片刻,等那杨谢祖前来。”

    段清和垂手站在一旁,此时屋内安静得可闻针落之声,无形中形成一股压力,让他紧张得额角不觉渗出汗来。段清和平日一向清廉正直,以君子之道修身,然此次所为大违恩师教诲,他虽智计过人,心中亦难免惴惴不安。

    又过了片刻,王朝、马汉将杨谢祖带了上来,包拯示意二人为他卸去镣铐。杨谢祖感激地行过礼后,立于杨李氏身旁,包拯问道:“杨谢祖,你母亲平日待你如何?”

    杨谢祖莫名其妙,但也老实答道:“娘对我宠腻疼爱,百般呵护,自然是极好的。”

    包拯又道:“那杨兴祖待你可好?”

    杨谢祖道:“很好啊,大哥从小有什么好吃好用都让给我,家计困难,也是他替人抄书贴补家用,倒是我……平时只是玩耍,甚少为家里出力。”

    包拯点点头,向杨李氏道:“杨李氏,请你将适才所言,再说一遍与段大人知晓。”

    杨李氏微微怔忡,转头看了看杨谢祖,心中却并非没有顾忌。谢祖天性纯善,倘若知道此事,日后又还能安享她这个做母亲的照顾,还能在这个家如往日般自在吗?犹豫片刻,躬身道:“大人,请念在小儿年幼,勿让他心生间嫌。”

    杨谢祖闻言疑惑地看着杨李氏,却终听话地没有出言询问母亲。

    包拯有感而叹,思量片刻,才道:“杨李氏,你的心情本府理解,然而此刻却不得不为,你若还信得过本府,便放心再说一遍。”

    杨李氏望着包拯,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将收养谢祖的原委重新说了一遍,待说到那杨仲康将哑巴幼子带回去抚养,杨谢祖已然明白,颤声道:“娘,你说那个收养的孩子,就是我?”

    杨李氏紧拉着他的手,啜泣着点了点头。杨谢祖一向心思单纯,忽然知道身世的真相竟是如此,心中已然乱了,只是紧紧回握住杨李氏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真的是我弟弟?”这次开口的却是那中某县县令段清和。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皆转向满脸惊诧与激动之色的段清和,杨谢祖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官!”

    段清和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如灰,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陷害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心中悔愧之情溢于言表。

    包拯洪亮的嗓音响起:“清和,怎么回事?”

    段清和上前一步,跪在包拯面前,沉默片刻方道:“我,我便是那另一个投水未死的孩子……我父段宗正本是一名渔夫,老实本分,勤俭度日,直到有一天,那昏官把我父亲捉去,硬说他是江洋大盗,将之处斩。我母亲闻得噩耗,悲痛至极,万念俱灰,带着我和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投水自尽。我被何师爷所救,侥幸未死,从此二人相依为命,一同度日。”

    “所以你接获那杨谢祖报案后便想故意陷害,置杨家后人于死地,为父报仇,是与不是?”

    段清和垂下头:“是。”

    包拯怒斥:“糊涂!”

    段清和哽咽道:“恩师,学生知罪。”

    包拯叹了口气,在屋内缓缓地踱着步,痛惜地道:“本府在中牟的这些日子,每到入夜,都将你上任以来所审的这些案子调出来细细翻看,一桩桩一件件,无偏无私,不枉不纵,政简刑清,身修行洁,何等正直,何等好官!可如今,你却将律法玩弄于股掌之间,巧借证物,陷人死地,你又如何对得起圣命皇恩,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段清和默然,自己行差踏错,实在无言以对。当日在山林间无意拾获杨谢祖遗落的佩刀,一时兴起复仇歹念,以刀嫁祸,又处心积虑欺瞒恩师,一步错步步错,直到越陷越深。然而却也庆幸,亏得恩师阻拦,才未铸成大错,同室操戈。

    包拯思量片刻,正容道:“段清和,你知法犯法,罪不容赦,本府……”

    “大人!”杨李氏突然出声打断了包拯尚未出口的判决,“大人,本案并无苦主,亦无原告,不能立案!”

    包拯望着她,皱眉道:“你杨家上下,便是苦主。”

    杨李氏道:“春香,你可曾受害于段大人?”

    王春香愣了一下,明白婆婆对段清和的维护之意,遂摇头道:“没有。”

    “谢祖,你可曾受害于你亲哥哥?”

    杨谢祖默然,骨肉之情血浓于水,慈母深恩更比天大,他也不想害兄长于罪,但又怎能不为娘所受的委屈讨回公道!

    “谢祖!”杨李氏的声音已带了焦急与怨怪之意,杨谢祖听了喃喃道:“娘……但是你曾被他……”

    同室兄弟怎可操戈,真是不懂事的孩子!杨李氏心中焦急,打断道:“胡说,我杨家之人,决不伤段家之人,此乃你……此乃你养父遗训,谢祖……”

    “娘……”杨谢祖扑上前,跪在杨李氏脚边哭道:“只要娘不嫌弃,孩儿永远是您的儿子,爹也永远与亲爹一般无二,娘,我听您的,我们,不曾受害于哥哥……”

    杨李氏亦是泪流满面,却俯下身笑着抱住他,颤声道:“谢祖,娘的好孩子……”

    甄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场面,心中好生羡慕。那杨谢祖有这样一个自幼呵护他的好母亲,活得爽直,毫无心计,虽然不成才,可却那么自在快乐。想起自己前生的父母和童年,甄生眼圈不禁红了。她用力睁大眼睛,控制住夺眶欲出的泪水,让眼中的水汽在空中风干。

    包拯自幼失怙,看着此情此景,亦心有感触。转向段清和,包拯深深地叹了口气:“清和,杨家虽不怪你,但君子立身处世,亦应有所担当。本府不判你之罪,当如何自处,你自己决断。”

    段清和点点头,他心中多年的仇怨散去,反而轻松了许多,向包拯叩了个头,正容道:“清和有负恩师多年的栽培,罔顾律法,无颜再跻身仕途。清和明日便上表辞官,从此……从此与幼弟一并照顾杨家。”

    杨李氏闻言,诧异地望向他,眼中闪动着喜色,小声地道:“你……你不恨我们了?”

    段清和挪动膝盖,转向杨李氏,拜道:“您对弟弟多年的抚育之情,不计前嫌的宽宥之恩,清和无以为报。”

    杨李氏忙上前扶起,将他的手同杨谢祖交握,道不尽心中的激动,唯有滚滚而下的热泪,滴在他们手臂上,让两兄弟深深感受到这慈母之心的热度。

    次日,尚义依律被问了斩首之罪,包拯在此地已耽搁多日,事情既了,当即打道返京。张龙因伤未曾同行,王朝便给了甄生一匹马,让她补位巡护包拯车驾。甄生看着眼前一匹黝黑的高头大马,不由有些发怵。若说骑马,她以前只在马场跑过,还都是温顺的小母马,而如今这匹只马镫就有她一半的高度,她一靠近,那马便打了个响鼻,吓得她忙退了回去。

    只是片刻的耽误,包拯同公孙策已经上了马车,展昭正要下令启程,瞥眼见甄生仍呆立马下,一脸为难之态,遂利落地翻身下马,走近前道:“甄生,怎么了?”

    不会骑马在古代是很丢人的事吧?甄生支吾了两声,咬牙道:“没事。”说着心中一发狠,抓紧马鞍便往上爬。那马儿禁不住她这番拉扯,身子一抖,甄生只觉那马皮毛在动,滑不溜手,克制不住便向下摔去。

    饶是展昭见多识广,也未曾看过有人如此蛮干,不由睁大了眼睛,愣在当场,还未弄清甄生究竟要干什么,已见她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幸好展昭反应灵敏,一伸手抓住她上臂,微微一托,甄生这才平安地着了地。马背虽然不高,她这般滑下来却难免扭伤脚腕。

    这畜牲竟敢欺我!甄生干咳一声,挽起袖管正欲再来一次,展昭已明了她不会骑马,不由笑道:“如此硬来,这马非发怒不可,你还是饶了它吧。啧啧,想不到挺机灵的一个人,莽撞起来却是不要命。”

    甄生被他说的面如火烧,扭过头不去看他,王朝、马汉、赵虎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王朝莞尔道:“甄生,不会骑马也不提前说一声,没摔着吧?”

    甄生不得不转过头,摸着后脑勺讪笑道:“没事。大人,其实我会一点点,就是忘得差不多了……”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众人又是一阵朗笑,展昭笑着摇头道:“罢了,我先带你一程,赶路要紧。”

    甄生斜眼看着他,又环顾了下王朝等人,顿了顿道:“展大人要一路戒备护卫包大人,带我共骑难免分心,我还是烦劳赵大人吧。”

    赵虎爽快地道:“没问题,看你这小身板也没二两肉的样儿!”

    王朝点点头,赞道:“难得甄生处处以公事为重,那就如此安排,咱们启程吧。”

    展昭微一点头,不再多言,俐落地翻身上马,甄生坐到赵虎身后,抓紧背后的马鞍,众人打马扬鞭,启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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