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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强盗生涯 文 / 卫君

    我是一名强盗。我姓卫,叫君,小弟叫我卫哥,老家山东聊城,30岁。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强盗,我也不例外。我缺钱花,思来想去,只有做强盗来钱最方便最直接,计划了许久,就干上这个行当了。

    1)强盗计划

    做强盗前,我不名一文,天天猫在深海市上沙村一个20平方的出租屋里。那是2005年深海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每天中午下去到马路边的小超市里面买方便面和鸡蛋充饥。吃完后把碗一丢,倒在床上抽烟。我过去经常抽的烟是云南玉溪产的恭贺新禧,7块5一包,后来钱少了,改成红河,现在呢,变成了大重九,虽然烧嘴,但是够劲。

    抽烟烦了我会猛地弹起来,冲进卫生间,对着墙上的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更会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大骂——我讨厌镜中的自己,有一次我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半天,滑了一下,几个血珠冒了出来,很痛,于是赶忙去找创可贴。

    闲居的日子最无聊,每天我都在半梦半醒中睡去,中午才醒来,下午则对着一份当天的《深海日报》翻来覆去的看。

    门外传来“噗哧噗哧”的拖鞋声音,这时我的心跳都会快上100个百分点,通过门上的猫眼偷偷地去看是否是房东大娘上来收房租了——房租500块。天天一个人在家黑白颠倒,日子总是容易记不清楚,尽管我觉得我还要10多天才交房租。

    当时我的经济收入只剩下过去做水货手机剩下的一点儿尾货,放在楼下小卖部里面帮忙处理,随时都有弹尽粮绝的危险。

    我做过工程师,做过买卖,做过N多想赚钱致富的事情,但最后离发财都差着十万八千里。我的梦想是成为百万富翁,并制定了种种致富道路,但现在看来任何一条道路都走不通,唯一剩下的似乎只有去做强盗了。

    我下定了决心去做强盗。杀一个人是杀人犯,杀一百万人就是民族英雄了,贺元帅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想他肯定也没有想过他日后的命运会成为裆和国嫁的领导人。

    做强盗需要什么条件呢?我在一张小纸片上盘算了半天,列举了如下几条:

    1.要有做强盗的动机

    2.要有帮手

    3.有详细的计划

    4.有完善的工具设备

    下面我逐一实施:

    1.要有做强盗的动机

    做强盗合理吗?做强盗合法吗?就像历史是人写的一样,做强盗成功的,似乎也可以扬名立万,我需要钱,需要成功,这个无需掩饰。

    2.要有帮手

    帮手在哪里?我的铁血同学都在家乡,我独自闯荡广东,认识的只有一些同事、生意上的伙伴、一些姑娘们。我一直认为我同利益冲突比较大的同事、生意伙伴、姑娘们的关系很难把握,我能让一个有家有口的工作稳定的朋友来帮忙打劫吗?不可能!那找谁呢?

    首先,谁想做强盗?

    像我这种不成功则成仁的不想白白浪费国家粮食的人算一个。其它谁和我一样有做强盗的动机?

    强盗世家,或许有先天性的作劫匪的遗传基因,但我不认识。

    我想到了农民工,简称民工,虽然他们没有先天做强盗的动机,但他们有做强盗的压力。谁生下来就像做民工呢?他们不属于这个城市,只是过客,他们不被尊重,他们没有谈恋爱的钱,没有结婚的钱,没有养孩子的钱,没有瞻仰老人的钱,他们……大多数人像狗一样的活着。嗯,我要寻找我的民工朋友。

    我有多少关系比较铁的民工朋友呢?我拿出原来的电话薄,细细寻找,确定了三个山东同乡:小方、张向、小毛。这三个人都得过我的恩惠,对我印象比较好,来深海时间不长,除了力气,没有任何长处,单身,穷光蛋。

    接下来我一个一个去找。

    小方在福永镇同富裕工业区的一个做自动化送料机的香港企业里面上班,具体工作是在生产线上作配料员,月工资600元,加班费2元/小时,管住宿,但不管饭。记得小方过去最开心的事情是等着过年时香港老板给他发红包。

    我找到小方,请他到路边的一个小饭馆里面去吃饭,吃到中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电话,是个女的声音,声音很大,似乎正在训斥他什么。小方接完电话,舌头舔了嘴唇好几下,说:“卫哥,我女朋友叫我有事情。”

    我点了点头,道:“去吧”。

    张向原来在幸田黄贝岭村里的一个大排挡里打杂,管吃管住,500块钱一月,不过每天上班时间超过了12个小时。张向话语不多,有点儿憨憨的,我过去见他,他似乎总是没睡醒,动不动就被老板骂。

    可惜,我过去问餐馆老板,老板说他已经辞工一个月了。

    剩下小毛。

    小毛在沙头角一个台湾人开的生产电磁炉的工厂做装卸工,700元一月,管住不惯吃饭,加班费2.5元/小时,两班倒,一班12小时。

    我去的时候小毛上夜班,于是去宿舍楼找他。一个凶巴巴的保安盘问了我半天,抽了我两根烟,才让我压了身份证上去。

    小毛的宿舍门居然是铁皮的,在深海的毒日头下晒得门口似乎都有袅袅轻烟,大约是老板担心木头门容易烂而不管员工死活吧。

    宿舍就像猪窝,散发着烂鱼腥虾的臭气。小毛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个塑料小风扇在脚后面时块时慢的转着,风很小,小毛身上脸上都是汗水。

    我叫了半天小毛才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我丢给他一根烟,坐在他床沿上和他说话。小毛烟瘾很大,躺在床上把一根烟抽了一半,才问我:“卫个最近忙啥啊?”

    我说:“搞点儿走私活,倒腾点儿小玩意儿。”

    小毛问:“卫哥怎么做起这个了?”

    “啥赚钱就干啥啊,有份工作想不想做?就是帮手看住走私的货物。”

    “多少钱一个月?”

    “2000块一月。”

    小毛眼睛一亮,用胳膊支起了身子问:“管吃管住吗?”

    我嗯了一声,

    小毛又问:“地方远不远啊,走私会不会被抓住啊。”

    我拿眼斜着扫了他一下,道:“不会的,不过要交保证金。”

    小毛问:“多少钱啊?”

    我说:“5000块。”

    小毛嗯了一声,放下直起身子的胳膊,抽烟。

    我坐在那里抽了一支烟,把剩下的半盒烟仍在小毛身上,站起身来说“我走了,想好了打我手机。”

    到门口的时候,我问小毛:“张向去哪里了?怎么不在餐馆做了?”

    小毛支起身来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她表姐那里看看吧,他表姐在白石洲东四坊78号503。”

    白石洲是一个乱糟糟的世界,马路两边永远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黄贝岭一样,白石洲也是城中村,是深海市政夫眼中的大毒瘤,却是刚来深海淘金的人、低收入的人、单身汉眼中的天堂。

    下午3点左右我来到白石洲。这里的房子一座紧挨着另一座,走过长长的仅能容下两人并排过的过道,空气中弥漫了做爱后没清理干净的气息。张向表姐家住的是六楼的一个一房一厅,按了半天门铃,门才开。张向睡在客厅的一个破沙发上,家里没其他人。

    我丢给张向一根烟,他拿住了,却没抽,耷拉着头,大约还没睡醒。张向的头发乱糟糟的,眼角下面沿着鼻梁有个在大排档用高压锅煲汤时烫坏的红红的伤疤。

    我问他:“上班了吗?”

    张向说:“晚上在楼下的餐厅里帮工。”

    我问:“好不好做?”

    张向:“就那样儿。”

    我说:“跟我搞点儿走私生意怎么样?”

    张向耷拉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嗯。”

    我说:“收拾一下吧,去我那儿住。”

    张向于是从沙发下面翻出一个小包,在沙发上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站了起来道:“走吧”。

    我说:“跟你表姐留个纸条啊。”

    张向嗯了一声,找来纸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表姐我走了,O着卫哥。”——大约是“跟”不会写,用“O”代替。

    我又道:“你做工剩下的工资还没结呢。”

    张向想了一下,又在纸条后面加上了一句:“表姐,剩下的大约一个半月的工资帮我要回来”

    3.有详细的计划

    帮手有了,我客厅里面也有一个破沙发,陪着张向喝点儿酒后,他又立马倒下了——他总有睡不完的觉。下面有我开始设计抢劫计划。

    怎样抢劫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首先要确定抢劫地点。

    深海的关外比关内好,熟悉的地点比陌生的地点好。

    深海有关内关外之分,南山、幸田、罗湖、油田四个关内区大约占了深海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宝安和龙岗两个区则分列于关外的大片地方。进入关内需要出示证件,非深海户口需要边防证或者暂住证,就像过日本鬼子的岗楼需要出示良民证一样。

    我熟悉的关外地点有哪儿呢?大马路上抢劫人太多,僻静地方抢到手的也都是些穷光蛋,银行抢不了,还是抢工厂好了。

    其次抢劫对象。

    有三个对象:沙井新桥村北环路边的一家香港人开的电脑板卡厂,板田和墈村布龙公路边的一家台湾人开的变压器厂,松岗恒兆工业区靠近107国道边的一家钟表厂。这三个工厂我都联系过业务,公司内部比较熟悉,靠近大马路边,大门和办公楼比较近。

    接下来是抢劫勘查。

    我需要再实地勘察一番,以免工厂内部变动。

    我翻出以前这三个工厂相关的卡片,电脑板卡厂我对应印制了PCB加工厂的卡片,变压器厂我印制了绝缘漆生产厂家的卡片,钟表厂我印制磨具厂的卡片……

    勘查过程很简单,前台保安登记——当然,出示的是我50元做的假身份证,接着去前台递上卡片,找到负责这项业务的具体人选,然后进公司工程部或者采购部聊聊业务。当然我多年的工程师也不是白干的,我还是能聊个甲乙丙丁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重点就是总经理室和财务室的位置,外面逃跑的路线。总经理室一般在办公走廊的尽头,财务室一般在总经理室的隔壁……

    很遗憾,沙井那家电脑板卡厂的工程部的经理死活不让进公司参观,只好在公司外面的一个小会客厅里面胡侃了一会儿。我故意把价格说得高高的,那个眼镜厚厚、个子小小的主管瞪大了吃惊的眼睛,不过最后还是很礼貌的“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

    看来其他两家要倒霉了。

    4.有完善的工具设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两年前,我去龙华的十万人血汗加班工厂富士康应聘,回来的路上,有个人向我兜售军用匕首,带放血槽、两面都有刃的那种,可以放进靴桶里,成色很不错,吓唬人是足够了。价格也很便宜,20元/把,我就买了两把,预备防身用,深海多乱啊,现在派上用场了。

    没有枪,本来想去买把假的,却不知道去哪儿买,转悠了半天,在皇岗村附近的一个小小的建材市场看到有人在卖把长长的劈柴斧子,就买了两把。我从小见了寒光闪闪的斧子就害怕,相信其他人也是。

    去站台坐车回来的时候,发现站台边上都是警察,我一阵紧张,不是来抓我的吧,怎么出来的时候不留心呢?看来带了凶器后人的心情就紧张多了,没办法,去售报亭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把斧子包起来。买报纸的小姑娘看我用新报纸包斧子,就瞪着眼看着我。我拿起斧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马上退后一步,脸色变得煞白,呵呵,看来这个家伙好,有威力,人们本能的害怕。

    售报亭没多远的地方,也有人在卖《澳门日报》,我心中一动,去买了一份。想我一个小小的劫匪不值得这么多警察照顾吧,《深海日报》肯定是天天国内形势一片大好,《澳门日报》说不定有点儿东东可以看,果然,报纸上说香港60万人大游行,反对什么23条,反对人大释法,靠,原来是盖橡皮图章的人大惹的货。如果我不上街摇旗呐喊,就应该没我的事儿,于是释释然回家。

    回来后又去附近商店买些墨镜、工作服、竹梯子、老虎钳、裁纸刀什么的——做强盗也不容易啊,似乎就像去接一项大工程似的。

    5.抢劫日期

    抢劫日期当然定在公司发工资的时间,不过这个日期一般很难判断准确,我也不清楚人家是否是什么时候发工资,是发现金还是银行转账?看来只有碰碰运气了,关外的公司一般工资发现金,我想。

    2)初试身手

    准备动手的日子是4月12号,星期二,根据我的经验,公司都会在这10~15号之间发工资,除非是垄断国有企业,哪个公司愿意刚出月就发工资啊?财务懒一些的,星期一往往算不清楚工资单,就拖到了星期二、三。菩萨保佑,俺第一次作劫匪,给个好彩头吧。

    动手前的一个晚上,我摇醒了还在睡觉的张向,对他说:“大哥给你说件事儿,大哥有点儿麻烦。”

    张向道:“啥事儿呢?”

    我说:“坂田有个老板欠我的钱,老是要不回来,我准备去打劫他,你跟不跟我去呢?”

    张向低着头想了半天,道:“会不会死人呢?”

    我说:“不会,拿到钱就走,最多吓唬吓唬他。”

    张向点头道:“好。”

    接下来我要给张向详细交待了一番行动注意事项。其实也很简单,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

    4月12号,农历三月初四,8:30,我们两个强盗准时出门。

    天阴沉沉的,好大的风,吹得我的制服上的袖章猎猎作响。昨天晚上我用脚把我们的制服狠狠的践踏了一番,看起来像穿了许久一样。

    我和张向一人挎了一个灰白色的电工包,戴了蓝帽子,张向扛着梯子,坐上了451路小巴汽车。

    一个小时后来到动手的地点。马路上很热闹,工厂门口静悄悄的,一些照旧,全没有因为我们这两个强盗的到来有一丝紧张的迹象。

    工厂建在一个半高坡上,厂子下面就是马路,左边是一个便利店,右边是一个发廊,工厂有一个小铁门,保安站在门口正在盘问一个出门的女工。

    上次来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工厂的电源线明晃晃的从便利店的后面穿过去。于是我带着张向走向便利店的后墙,架上竹梯子,对张向说:“你上去,剪掉一根线,从避雷栓的根部剪,注意别让电线掉下地。”

    “嚓”,线断了,后面一下子安静了好多。

    我告诉张向:“快下来走。”

    我们沿着工厂门前的马路向右边走——我当然不能让保安看到我们。

    抽了一根烟后,我对张向说:“走吧,我们进工厂。”—出现在工厂的门口的时间太短,人家会怀疑我们怎么准备这么快,时间太久,真正的维修电工来了可麻烦了。

    我们扛着梯子走向厂子大门,那个女工已经不在了,保安正伸长脖子往工厂大楼的方向看。

    我大声地招呼那个保安:“兄弟,是你们这里停电了吗?”

    那保安一愣,回过身来,道:“是啊,怎么停电也不通知呢?”

    我说:“临时故障,要检查检查再说。”一边说一边向里面走,

    保安在后面喊道:“你们要登记的哟。”

    我们装作没听见,继续朝前走,量他也不敢拦我们——他只敢在女工面前耍威风罢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中间是一幢大楼,车间设在三、四楼,一楼是仓库,2楼是办公区,大楼后面的空地搭了一个大棚,里面放着一辆面包车,一辆黑色的轿车。

    我们直接上了2楼。

    很奇怪,前台居然没有人,办公室里面黑洞洞的。办公室我上次来过,普通人员的办公区域用蓝色的半高板子隔成了一个个鸽笼,鸽笼区域的后面有个门,门外似乎是一道走廊。我估计他们都到走廊上说闲话去了,平常停电不多,难得清闲啊。鸽笼区域的前面是两个会议室,侧面最里面是会议室,旁边依次是总经理室、副总经理室,再后面是财务经理室和财务室。

    我站在前台大声喊:“有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从鸽笼后面的走廊冲出来一个小个姑娘,穿着超过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什么事啊?”

    我说:“供电局检查电路的。”

    那姑娘马上嘴里嘟囔开了:“怎么搞的,也不提前来个通知,快点儿搞啊……”

    我不理她,叫张向扛起梯子向鸽笼后面的走廊走去。按照一般的习惯,总电源开关一般会设在走廊的尽头,果然,远远看到一个大的空气开关就摆在墙上,不过走廊尽头也围着一堆人,算了,人多显眼,如果不小心被其中一人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我们顺着走廊用电笔装模做样的检查了几个小的分支空气开关——自然没电。

    几分钟后,我转到前台对小姑娘说:“负荷超载烧了空气开关,你们最近多添加办公设备了没有?”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就几台电脑而已。”

    我马上回答:“不行,要罚款。由于你们的空气开关短路,连带周围的好几个工厂也一块儿停电。”

    小姑娘“啊”的一声,不知所措。

    我说:“要总经理签字,不然不会恢复供电。”

    小姑娘道:“可是,可是我们总经理还没来啊。”

    我一听就急了:“那啥时候来啊,我们可是很忙啊,你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儿来。”

    小姑娘说:“我不敢打电话给他,不过,他一般10点钟来,你们稍等一下吧。”

    没办法,我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我们只等到10点钟啊。”

    我们就在前台旁边的矮沙发上等,张向坐在哪儿,不停的东张西望,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电工包的斧头,当手握着斧头的长把的时候,我感觉手掌里满是汗水。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后来我了解,只不过5分钟而已,楼下传来汽车声,不一会儿,一个带金丝眼镜,穿绿色体恤衫的40左右的瘦瘦的人走了上来,他是总经理吗?如果不是呢?等还是放弃?

    谢天谢地,前台小姑娘已经在打招呼:“谢总好。”

    总经理可没那么好糊弄的,听完小姑娘的叙述后,马上大声嚷了起来:“怎么可能罚款?我们只不过增加了几台计算机,你们的负荷余量呢?从来没少过你们的电费,罚款我们是不交的,马上给我通电,否则我马上投诉你们。”看来台湾男人的底气在我们这儿是很硬的啊。

    我假装考虑了一下,道:“那好吧,不过你也要在故障通告上签个字,我才好回局里申请设备更换。在会议室签吧,顺便看看我们的通告条款。”

    说完我朝张向使了个眼色,先朝会议室走去。会议室我来过,上次洽谈业务就是在这儿,光线还行。谢总给前台姑娘交待两句话后,也进了会议室。

    我从包里拿出了两页纸——我自己随便写的,我哪知道那么多条条框框?

    谢总扫了两眼,,把纸往桌上一拍,道:“开什么玩笑啊”,

    随即听道他“啊”的一声惊叫——桌子上我已经放了一把斧头,闪着寒光的斧头。

    同时张向马上站了起来,用一把匕首抵住了谢总的腰。

    “我们是强盗,只求财,不伤人,”我说。

    谢总大约吓傻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道:“带我们去总经理室,小心点儿,小心你腰上多个大窟窿”

    谢总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低声呵斥他:“走,你在前头走,不许回头,镇定点儿。”

    谢总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腿和嘴唇一直在抖个不停。

    外面很安静,前台小姑娘也不见了——停电真好,谁也看不到我们……

    谢总开门的时候,手哆嗦的利害,开了半天们都没打开。我不耐烦了,一把抢过来开了门。

    进门后谢总普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他的头,嘿嘿笑道:“别紧张,有钱就行。”想台湾来的总经理就这个熊样?看来台湾的治安比深海好。

    “绑起来,”我分赴张向。由于买不到合适的绳子,就用塑料胶带对付了,我试过了,多缠几圈根本无法弄开。

    我把手脚绑起来的谢总按到了座位上,张向站在他侧面,这样外面的人一进来,一下子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

    我道:“打电话给财务经理,号码多少?”

    谢总战战兢兢地说了一个号码,我拨了号码,把电话话筒凑近谢总的嘴巴,财务经理的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谢总一脸遗憾的回头看着我。

    怎么回事儿?对了,财务室停电,当然没人,我用匕首在谢总的腿上轻轻刺了一下,同时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巴,道:“老实点儿,拿不到钱可要你好看”

    谢总鸡啄米似的点头,脸色由于恐惧、疼痛已经变成了惨白的脸色。

    我说:“打他的手机”。

    电话通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我轻声对张向说:“你站这儿别动。”然后我迅速站到门后面,朝谢总点了点头。

    谢总很配合,沙哑着嗓子道:“进来~~。”。

    门开了,是一个女人,当她还在瞪着疑惑的双眼愣在门口时,我已经把刀架到了她脖子上,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接着用脚踢上了门。

    这个财务大姐大约30来岁,白胖细腻、桔红色头发。绑她腿的时候,裤腿都是湿的,看来是吓坏了。

    “财务还有多少钱?”我问。

    财务大姐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老实点儿”我用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同时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巴。

    财务大姐脸都变白了,还是没声音。

    Tmd,这女人真是不识时务,疑惑间,突然发现她的眼睛偷偷地瞟向了谢总,明白了,谢总说话才算数,嘿嘿,看来谢总的淫威真tmd的厉害。

    “谢总,财务有多少钱啊”,我掏出匕首,拍着谢总的脸。

    谢总翻着白眼,说:“lisa,有多少钱啊。”

    “还有~~3万5千。”

    什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才这么少啊,我还以为最少也有几十万呢。

    我气急败坏,对准财务大姐的肚子狠狠给了一脚,道:“你骗谁啊,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少?你们发工资的钱呢?老实点儿,等一下让我发现数目不对,我们先奸后杀。”

    说着,我把刀伸向了财务大姐的裤腰带,财务大姐穿的是深蓝色的工作套服,裤子没有扎皮带,只用一个纽扣扣着,这样方便脱吗?我把匕首放在财务大姐的肚子上,轻轻摩擦,财务大姐拼命把肚子向后缩,裤带碰在了刀刃上,“啪”的一声,断开了,露出了一条白色的镂花内裤。

    我用刀尖轻轻挑起内裤的丝带,来回滑动,没两下,丝带断了,露出低下黑糊糊、毛茸茸的一片,我笑道:“内容不错啊,别让我忍不住了强奸你哦?”

    “别~~别~~”财务大姐把头用力甩向一边,脸色一块儿白、一块儿红。

    “快说,到底多少钱?”

    “真~~的、真的就这些了,我们的工资是现今转帐,财务一般就几万块钱……”

    真的吗?靠,真是让人大失所望,不过总比没有或者失败强。“大姐,打个电话叫人送钱过来,就说谢总急用。”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瘦瘦的、带着黑矿近视眼镜的年轻小姐过来送钱。如法炮制,也捆了起来。

    我让他们三个都脸朝墙蹲在那儿,嘴巴贴上胶带,把他们的手机全部没收了,并剪断了电话线,然后一人屁股狠狠踢了一脚,告诫他们:“都给我老实点儿,老子现在去财务再看看还有没有钱,还有的话,要你们好看。小弟,你站这儿给我看牢点儿。”

    说完我朝张向使了个眼色,我两个慢慢的退了出来,顺便把门从里面锁上。

    门外还是黑洞洞的,前台小姑娘已经回来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们刚忙下去,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拐角的地方掉下来一盆鲜花,一瞥之间,只见花盆的土壤还很新鲜,应该是掉下来不久,靠,一定是刚才那三个人的某一个偷偷撞下来通知保安的。Oh,Godblessme,幸好这个角度掉下来的花盆,保安直接看不到,幸好他也没听见声音,估计马路上人声鼎沸,花盆里装满了泥土,从窗台掉下来的声音比较沉闷吧。

    大门口保安正在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工说话,口沫乱飞的。我道:“搞好了,5分钟后来电。”取走了假身份证,朝保安摆摆手,出了大门,只见那保安头也没回,继续吹牛。

    走下山坡,把竹梯子靠在发廊的后面墙上,打车,走人。

    整个过程张向配合默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甚有强盗专业水准。

    谢谢啦,谢谢你们的3万5千。

    3)温柔乡

    的士上,我们把工作服换下,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换车,然后再换车,最后来到一家名字叫做“日月潭”的休闲沐浴城前停了下来。

    “日月潭”,顾名思义,老板是台湾人了。

    宰了台湾人一刀,反馈一点儿给他们吧。关键是现在进关挺危险的,如果现在工厂已经报了警,关口一定盘查甚严了。可是台湾人开的“日月潭”应该没有人来搜查吧。

    在“日月潭”门口的一间川菜馆吃完饭后,我和张向腆着肚子走向日月潭。门口的一个穿着开衩到腰间的大红旗袍的小姐赶忙把我们引了进去。

    我问:“张经理呢?”

    那小姐笑道:“张经理轮休,晚上才能来,现在潘经理负责。”

    潘经理穿着白衬衣、黑裙子的套装,由于太过丰满,胸前的扣子几欲绷断。她30岁左右,四川口音,媚笑着道:“我们这里的小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服务一流”

    我问:“都有什么项目啊。”

    “桑拿干湿蒸75元每个钟,洗脚45元每个钟……”

    我看她说个不停,打断了她,问:“开两间房呢,我们要在这儿过夜。”

    潘经理眼珠一转,道:“过夜啊~~,我们这里包房消费每个钟60元,超过三个钟……”

    我直接道:“每间房180元每晚,连白天包含在内,我们只要求小姐们服务每天一个钟就行了,怎样?”

    潘经理面露难色,道:“老板,太低了啊,没有这样的价钱啊?”

    “什么啊,我们是老客户了。”

    “那、那好吧,看你也是爽快人,有没有熟悉的靓女啊?”

    我坐到了沙发上,道:“拿你们的名单看看,上次的67号的水平也太差了。”

    所谓名单,就是具有相片、身高、体重、甚至三围的花名册,对了,还有籍贯。

    这地方俺过去请一个客户时来过一次,是为了拿到他们公司网络装修的任务,当然来之前我请教过其他人,问清楚了“日月潭”的价位和项目。

    当时就是张经理值班,我喝得晕忽忽的,张经理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时,我大着舌头说:“最好的~~全套服务”,然后就有一位小姐扶着我进了包间。

    在他们的大木桶里泡了半天后,我赤裸着身子躺在了床上,一个柔软的身子随之也贴了上来,湿滑的舌头从我的耳垂开始,到胸部,接着从小腹向下、再向下……先是极冷的冰块,接着是滚烫的热水……

    一阵阵的电流从小腹直冲向大脑,我忍耐不住,一翻身抱住了那个柔软的身子。突然发现陪我的姑娘虽然身材高高,皮肤光滑,但肤色偏黑,身材偏瘦,很不合我的胃口。我喜欢脸蛋圆圆,咪咪圆圆,屁股大大,腰肢软软的那种,就像水蜜桃,让人感觉咬一口,就有很多味道甜美的果汁从嘴角流出来的那种感觉……

    于是找张经理投诉,张经理手里拿了一盘西瓜进了房,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掂了一片西瓜喂到我的嘴边,嗲声嗲气的说:“老板,不要这样吗~~~,你看人家小妹已经服务这么久了,现在都没办法换了,这个小妹很不错的啊,服务态度很好,技术一流,你就照顾照顾吧,下次吧,下次争取给你选一个最满意的”。

    靠,怎么办?已经给撩拨地火烧火燎的,总不能拿凉水浇头吧。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努力想着“东方不败”、“金镶玉”俏丽的样子,狠狠的冲锋陷阵。

    幸好她是个sodomite,当我从后面进入她时,那个小姐发出了类似小绵羊的呜咽声……

    事毕,不由得一阵懊悔,400蚊小费又出去了,男人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候关不住自己?还是做女人好,长得漂亮了,裤腰带一松,短短几十分钟,400文到手了,一天就抵得上关外打工仔的一个月,我如果是个漂亮女人,用得着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做强盗吗?

    想起上次的经验,进门前,我觉得要交待一下张向,于是道:“张向,玩过女人吗?”

    张向傻傻地道:“咋~~玩儿?”

    怎么说呢?沉吟一下,我道:“就是~~嗯,‘尻女人屁股’”靠,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压根儿没碰过女人,只好用老家的土话来问他。

    张像吭吭哧哧地道:“嗯~~,刚来广东在番禺大石镇,有一次他们叫我去过公园里面玩过。”

    “公园也能尻屁股?不怕人发现?”

    “晚上黑咕隆咚的,在树林里……”

    “呵呵,人多吗?”

    “很多啊,树下面都是人,大家各尻各的……”

    “草,多少钱?”

    “打波10块,尻屁股40。”

    “打波是什么项目?”

    “就是摸女人的奶子。”

    呵呵,这小子,摸摸奶子就解瘾了?看来实在是憋急了。

    紧张的时候,女人柔软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放松,我决定让张向的神经好好松弛下来。

    进了房,我抄起桌子上的花名册翻了翻,问潘经理:“你们做A套服务的相片都在哪儿啊。”A套服务就是一条龙服务。这里不同的服务,陪伴你的对象也不同,有专门洗脚的,有做泰式、日本、欧式按摩的,都需要专门的师傅培训才能上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潘经理赶紧过来拿着名册翻到了后面,道:“都在这儿呢。”

    我看中了几个姑娘,让潘经理替我叫过来,潘经理应了一声,却不移步,小声道:“老板,这会儿客人比较多,还是一个一个地挑吧,不满意了,还可以换……”

    我把花名册“啪”的甩在桌子上,说:“少废话,快点儿叫”。

    过了一会儿,几个姑娘排队鱼贯进来了,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我帮张向挑了一个波大嘴唇厚的靓女,这样的货色才最泄火。

    进门之前,我给张向交待了一下包房里的情况:“进门之后你什么都不用管,靓女会帮你搞定的。里面有个大木桶,你先跳进去泡着,然后靓女会帮你洗澡,连你的鸡鸡都会洗得很干净。到床上后,别猴急,靓女问你需要什么服务,你就说啥都要,小费400元,你直接给那个靓女就行了,房费我们最后一块儿结。”

    看到张向还没进隔壁门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放在那靓女的大屁股上,想,这小子应该憋坏了,存了几年的货还非要一块大肥肉才能放干净。

    我看上了一位脸蛋园园,眉毛弯弯,眼睛弯弯的姑娘,咋看起来,倒很像那位大使歌星,嘿嘿,只是不知道这位歌星的真实身价到底几何?

    滚烫的热水,柔软的身体、湿湿地拥吻、细细地按摩,紧张的心情去了一大半,积攒多日的一股火气伴随着阵阵快感泄出后,我终于平静了下来。

    *

    “歌星”姑娘帮我揩干净了身体,点上一根烟,递给我。我斜靠在床头,抚摸着“歌星”姑娘还在微微颤抖的胴体,问:“你几号啊?”

    “歌星”微微一笑,道:“107号,有空记得来找我啊。”

    “你老家哪儿的?”

    “我爸爸东北的,妈妈四川,从小在四川长大。”怪不得,身材像东北人,皮肤却格外光滑。

    我想起一件事情,就道:“我给你的小费能全部落下吗?”

    “哪里啊,有120块钱是要上缴给经理的。”

    “这么多啊,哪你们经理不是很发财吗?”

    “也不是啦,”“歌星”点上一个烟,吐了个烟圈,接着道:“经理只有20块的提成,剩下的要拿给公司。另外,我们吃饭、住宿,包括买套子、买油、打车都要自己出钱的,开销算下来也不少,还要出钱和经理搞好关系,不然她是不会多给你生意的。”

    “呵呵,一天280,每天两单生意总有吧,一个月也能收入一万多啊。”

    “歌星”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这样算帐的,老板,我们这里24小时营业,大家都要倒班的,白班生意就差了些,再说女人们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能上班的啊,除去我们的花销,生意好的时候,也能整个万儿八千的,差的话,每天能做一个泰式按摩就不错了。”

    原来如此,看来做小姐们的生意也不是想象中的日金斗金,不过总好过出卖脑力的工程师、出卖体力的民工们,即便是做强盗也不见得每次都能逮住一条大鱼。

    两天后,我去附近商场买了一个大箱子,把我们抢劫用的工具全部装了进去,然后扔进了一条河里。

    张向道:“卫哥,扔了太可惜了,下次……”

    我给了他头上一个暴栗,道:“没出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以为边检站的武警光吃白饭不干活?”

    接着我去农贸市场买了两袋大米,一筐鸡蛋,并要他们帮忙找车送往上沙。市场的广东老板娘瞪着深深的眼窝看了我们半天,道:“一定要我们送吗?路途这么远,这车费……”

    我说:“车费你放心,老板娘,你们的大米和鸡蛋我们信得过,其他人的吃了不放心。”

    老板娘眉花眼笑,道:“纲(这)~~~样啊,得(行),得。”

    于是我们坐在小货车的驾驶室里面大摇大摆过了关,由于是深圳的车牌,所以免检,而无论坐的士还是坐公交车,都免不了首先被当成强盗审查一番。

    回到家,送了一口气,张向则是倒头就睡。

    我跑到路口得报刊亭买了一份《深海日报》,想看看是否有我们做强盗的消息,有的话看看警方都说了些什么。奇怪了,找遍这两天的报纸,居然只字未提。

    难道工厂没报案吗?按情理来讲,他们没什么好隐瞒的,肯定报了案了。

    思索半天,估计是警察大佬们觉得我们只是给谠和国嫁添乱子,脸上抹黑,而没有张扬吧。

    去网上搜索,却有了消息。不过我们两个都变成了凶狠的彪形大汉了,我想张向身材不错,不过是个瘦子,我身材不高,肌肉结识,时常笑眯眯的,与彪形大汉也相去甚远。靠,不知道是工厂那三个人都吓傻了还是网站上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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