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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文 / 未知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妈,你先冶静一点,把枪给我,我会处置的……”

    看到她握枪的手紧了一紧,彭怀宇回头瞪了一眼更刺激到目前精神已明显异常的母亲的锤宇明,冒出了一头的冶汗,仍在好声好气地哄著她——彭怀宇在计划里可没打算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这一环。

    “你们在干什么?”

    蓦地,第五道嗓音从门口传来,在场的四个人除了只死盯著秦仲坤不放的彭家患外,部错愕地回过头去,看这最后一个不速之客是友是敌。

    第八章

    “小坤,你没事吧?”

    额角还贴著纱布,同样是一脸惶急地找到这个地处隐蔽的旧仓库的人是石清澈,他在看到秦仲坤好好地站在面前时才松了一口气,把专注的目光自秦仲坤脸上开的时候,这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彭家惠。

    “你……”

    身体瞬间的僵硬,在看到她交织著怨毒、愤恨、不甘的脸时。

    僵直的目光从她比实际年龄老上二十岁的脸看到她手上握著的凶器,石清潋苦笑了一下,轻轻地道:“你这又是何苦,这不关他们几个年轻人的事,你所有的怨恨都朝我采吧……”

    淡淡的语调,反而更刺激了精神本就在狂躁边缘的彭家惠,疯了般地冲上去,对著仿佛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处的石清潋叉踢叉咬,本来拿在手上的煤油灯早就掉到一旁,倏起的火苗跳跃著橙色的光芒。

    “啊……”

    彭怀宇和锺宇明都感觉到这是夺下她手中枪枝的大好时机,但因为两人纠缠得很紧,一时间无从下手。

    而秦仲坤则是茫然地看著眼前这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的一幕——火光、争吵的人、被打翻的东西,在悚然一惊后看向石清潋在苍白月光下的脸……恍乎问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记得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自己和父母一起到石伯伯家里做客,半夜在漆黑的屋子醒来时,下面突然响起了争执声,争执声越来越大,打破东西的声音响起,炙热的风从四面八面涌来,小小的孩童害怕地走出了房间,正想冲下楼梯寻找父亲时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五岁时那个一直无解的梦答案赫然就在眼前——“是你,原来是你!”

    突起的暴喝,吓了全神贯注地看仍在地上扭打的一男一女彭怀宇和锺宇明一跳。

    双目赤红的秦仲坤直冲了出去,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解救一直对他关爱有佳的石清潋时,他把那个瘦弱的男人从地上拎起来就狠狠一拳捶在他的小腹。

    “你住手!”

    叉惊叉怒的彭怀宇赶忙上前想拉开他们,锤宇明则趁大家都乱成一团的空档想办法去夺彭家惠一直还紧握在手上的枪。

    “是你,原来一直你……”

    秦仲坤不停地重复著这句话,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吞噬掉他父亲生命的那场火灾,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制造的。当时由于他年纪小还不太懂他们的争吵,现在回想起来,是一直对秦耀抱著爱慕之心的石清潋那晚上喝醉了酒,向他告白遭婉拒后,乘著酒意扬言说虽然知道爱一个男人是不对的,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如果秦耀连一个可怜的拥抱都不肯给他,他宁愿死。深爱著母亲的父亲没有答应,发起了酒疯的石清潋无意中打翻了桌上的酒瓶,在不慎落地的烟头引燃下,熊熊的火光燃起……父亲只来得及把被惊醒的自己和半醉的石清潋救出了房子,回过头再去救妻子时,被火烧蚀的梁柱堵住了大门,悲剧已无可避免。

    “为什么是你……”

    秦仲坤一下叉一下地捶打著毫不反抗自己拳头的男人,昨天以前还觉得这是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长辈,为何到今日才认清他伪善的嘴脸?

    显然,石清潋还没有忘记父亲,所以偶尔会在夜晚潜入他的家里,点燃一根父亲生前最爱抽的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缅怀被他无心之过害死的两个人——难怪他每次接近他身边,闻到那种熟悉而叉淡然的烟味时都会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偏抓不住实质的感觉。

    他今天能找到自己在这里,应该是他再度潜入秦家时,听到了那个录音电话的结果吧。

    一切的谜底都揭开了,除却愤怒与悲痛,秦仲坤整理不出自己现在的情绪。

    原来,最爱护他关心他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也萎口他为了忘却那可怕记忆,最终患上自闭症的元凶!这样的事实叫他无法接受。

    “小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嘴角不住地咯出血来,石清潋在狂风暴雨般的拳脚下,气息渐渐地赢弱下去,几次三番扑上去想拯救他的彭怀宇也抗不过那蕴含著万丈怒火的拳头;急中生智下,转头朝在一边小心翼翼地与持枪老妇对峙的锤宇明大叫:“你快想办法劝止他呀!真把人打死了,他也一样要吃人命官司的!”

    这句话让锤宇明反省过来,忙撇下仍属危险人物的老妇人,转而从背后抱住发狂的秦仲坤。

    “秦,你冶静一点……冷静一点……”

    狂怒中的秦仲坤似乎还记得他的味道,没有像对付彭怀宇一样把他一拳挥开,奋力挣扎了几次感觉锺宇明不肯轻易放手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转过头来看锺宇明一副担心的脸。

    “秦,别生气了……”

    拼命地拍抚著他的后背,感觉他在自己怀里渐渐地平息了刚刚那种狂戾后,锺宇明对上他渐渐由赤红回复清澄的眼睛时,突然有一种“这头雄狮终于觉醒了”的错觉。

    而彭怀宇终于可以接近石清澈后,看著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倒是气不由一处打来。

    撇开自己这阵时间对他暗生的心绪不提,这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而且一向这么宠溺开心爱护那个人,宠到了让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妒忌的程度,就算自己的父亲真的有错,他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

    气往心头燥,彭怀宇不暇多想地就回头想揍那个行凶者,不料这次却被秦仲坤闪掉了,不但闪掉,还更勇猛地以以绝对压倒性胜利的姿势给了上来讨不平的人一拳……“呃……”

    虽然帅哥一拳撂倒敌人的姿势是很帅啦……可是这是那个怯懦叉胆小的秦仲坤能做出来的事吗?

    在场熟知秦仲坤秉性的三个男人都怔住了,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去注意因为过度刺激,已处于半疯半颠狂状态的彭家惠。

    “我诅咒你们,我要杀了你……”

    扭曲著的灰色面容,分不清这是旧时的恶梦残余还是现实,空气中的血腥味使得她本能地举枪,把枪口指向对面的几个男人,颤巍巍的手指就要扣响扳机。

    “你真的疯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杀。”

    叉惊叉怒地看著那一截黑dd的枪口游不定地指向这边,彭怀宇扶起躺在地上不能动的石清潋,下意识地寻找遮蔽物。

    “秦,那女人不会来真的吧…”

    最靠近他们四个人的一叠麻袋已经被彭怀宇楼著石清澈躲了进去,仓促下无路可逃的两人面面相观。

    “嗒——”

    枯爪一般的手指拨动了扳机,在静谧空间里,撞击声分外刺耳。

    涣散著眼神的彭家惠,枪口在向对面的两个人间指过来指过去,终于把眼睛一闭,食指用力的扣了下去。

    “小明!”

    胆战心惊地看著她最后在把枪口对上锺宇明时扣下了扳机,秦仲坤不惶多想,飞身扑上去挡在他的面前,竟是意图以自己的血r之躯代他挡下这一枪。

    “砰——”

    沈闷的枪声划破仓库内的空气,打出了这一枪的彭家惠终于随不住刺激般地晕了过去。

    叉恢复了寂静的仓库内,弥漫著火硝的味道,静静的,可以听到血y自身体进流出的声音。

    被压在最下面的锤宇明看著护在自己上方的秦仲坤惨白的脸,一时间怔然无言。寂寂中,一股鲜红的鲜血,从秦仲坤的太阳x旁流下,滴落下去,溅起数点泥尘。

    “喂!你这笨蛋,子弹也是你能挡的吗?笨蛋……”

    看到了血后才惊醒过来,锤宇明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用力地搂紧他的脖子,无法可想地嚎啕大哭。

    “你这白痴、笨蛋,像你平时一样胆小地缩在一边就好嘛,跳出来干嘛,你要是死了,我……我……”

    心底有一个部分刺痛著,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怔怔地看著更多的血从他额角滑落,几乎觉得自己的心也随著那不断渗出的血y破碎,辗成数万片尘埃。

    “……你。”

    半晌后,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声音,回应著他的恸哭。

    抽了抽鼻子咽下泪,锺宇明把耳朵凑到他蠕动的嘴边才听清他说的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这是一次分手时,他给他的承诺。

    他竟然认真地做到了……锺宇明把手扶上了他的背,想小心地把他扶起来,可是在他的背上,竟然也是一片温热而滑腻的感觉。

    “你还有哪里也伤到了?”

    明明只放了一枪啊,不可能同时打中他的额角与背部吧?

    惊惶的锤宇明一时半刻还无法从重重压在他身上的秦仲坤身下挣扎出来。

    彭怀宇第一时间先去看彭家惠反应,并顺便把那把枪从她手里夺走后,这才沈著脸走过来,伸手从秦仲坤的背上,先行揽抱起一个人。

    静谧的月光通过檐顶的缝隙,照在一张苍白的脸上,殷红一片的衣襟,在银白的月色下泛出刺眼的红。

    血,静静地从石清敛的心口流出,顺著他软软垂挂下来的手,慢慢滴落……最后保护了他们,挡下了彭家惠那一枪,竟然是在千钧一发时刻挣开了彭怀宇跳出安全堡垒的石清潋!

    锤宇明扶著倒下时磕伤了头部的秦仲坤站了起来,怔怔地看著那滩刺眼血迹,以及血迹上方,那张双目紧闭的苍白面容。

    “你振作一点……”

    迅速地脱下外衣做了止血包,彭怀宇用力地在已是半昏迷的石清潋耳边大叫,试图唤起他求生的意志。

    反应过自己应尽的职责,秦仲坤把因为刚刚过度的惊吓到现在还有点脚软的锤宇明轻轻推到一边,走上前去配合彭怀宇,帮忙对石清潋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

    “恐怕是……”

    细心检查了一下他中枪的位置,发现d眼正在那孱弱的胸口偏左,想是已经伤及了心脏,秦仲坤看了看还在尽力救护的彭怀宇,叹了口气,轻轻取下压迫他胸口的止血包,让他能更好地透气,换得一个短暂的清醒好对让他对自己的后事进行一个交待。

    “耀……”

    不久后,那张苍白的脸泛起了一丝潮红,几乎停止的呼吸渐渐拉长,缓缓睁开眼睛的石清潋对上了以一种复杂感情面对他的秦仲坤时,绽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低喃出口的,却不是他的名字。

    “耀,你终于肯来接我了……你终于原谅我了……对不对?”

    瘦弱的手,仿佛一被拒绝就会断掉般,颤巍巍地抚上了秦仲坤廓线分明的脸,秦仲坤僵了一僵,与彭怀宇对望了一眼,还是决定不要去打破这个老人生前最后的迷梦。

    “我一直想死都死不了……我知道是你还不肯原谅我……”

    痴笑著霹出腕上明显是割腕造成的累累伤痕,石清澈低声地述说著他的忏悔。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肯原谅我…妻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代替你照顾好小坤……”

    “小坤是个乖孩子,现在他长大了……一定会按照你当初的遗愿,把医院办得很好很好……”

    “你现在终于肯来接我了,等我,哪怕是只能在你旁边看著你也好,等我……”

    本就含混不清的呓语渐至低微,终不可闻。

    这位善良、却同时也背负了大半生不可告人的罪恶的老人,在最后绽出了一朵清莲般的微笑中,溘然合目,与世长辞。

    静野中,一片乌云掩去了半轮皎月,几星冶雨无声地洒落人间。

    细雨纷飞,叉是一个行人断魂的清明时节。

    秦仲坤止在秀柏公立墓园小径上,凝视著相隔不远的两座旧坟、一座新茔,怔然出神。

    从石清潋留下的厚厚一本手札中,他知晓了这位老人生前极力隐瞒的事情。也知道了他一生苦恋自己父亲末果后的痛苦与挣扎……石清潋、秦耀、段秀敏本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里长大的朋友。在七岁时秦耀被无后的秦岭医院院长领养,凭著自己的聪慧,在二十二岁顶下了秦岭医院后,同时把秘密接受他的资助,跟他一起就读医学系石清潋与段秀敏也接了过来——三个人肼手胝足把一家本已经营不善的医院发展得有声有色,可是纠葛在三人间的奇妙感情却也就此展开……在秦耀娶了段秀敏后,石清潋才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明白了他其实最想要的却叉将永远得不到的是什么……虽然竭力想按捺下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感情,但被突来的爱情冲晕了头的石清潋从在向秦耀明白自己的爱意,以及自己一个人独吞下暗恋的苦果中徘徊了良久,终于还是选择了鼓足所有的勇气向秦耀告白·当然,只能得到自己早已预料到的会被拒绝的答案。从那以后,他努力过、也挣扎过,想用正常人的生活更解脱自己,但还是无法把那份戚一一心却,最终酿就了惨剧。

    “爸爸,我想你不会再怪他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可是那个男人太脆弱,脆弱到你生怕自己严辞拒绝他,他就会崩溃在你面前。所以你和母亲都默默地容忍他的存在对不对?不嫌弃他,只在他没查觉到的地方小心的爱护著他,他对你和母亲而言,都已经是密不可分、如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你在那场火灾中,也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了他……并认为母亲也肯定会赞成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慢慢地把那泛黄的笔迹一页页撕下来,祭化在父亲的坟前。让父亲看清石清潋一字一泪对秦家的忏悔。

    所有的情痴怨恨,都随著翻卷的火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天际,留下的只有几片泛白的纸灰,眷恋著不忍离去的无奈……在他们那个年代,同性相恋想必是绝不能被大众所容忍的事吧?

    父亲深爱著母亲,拒绝这个痴情的男人的同时,却叉同情著他,想尽办法帮他掩蔽这种与众不同的性倾向。并和母亲一样,都非常珍惜他们在长久的相处中,产生的亲厚如兄弟般的感情。

    在父母的一力主张下,石清潋与彭家惠结了婚,可是婚姻生活却未能使他忘却对秦耀的感情,无法耐忍下,断然背弃了那时还是情窦初开的彭家惠,在旧式民风还未开化社会,他无疑是毁了那个女人的一生。

    最后到了那场火灾的惨事发生后,石清潋痛不愈生,几次三番寻死未果,一直到看见五岁的秦仲坤因为高烧而忘记了那天所有的事,还是如往昔一般甜甜地、怯怯地叫他石伯伯时,才勉强激起了自己的求生意志,认定了是冥冥中秦耀的安排,他还下许他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要他苟留在世间,照顾好自己的后代……上一辈纠缠难解的恩怨,现在是不是已经能有解决的答案?

    无言地看著在三座新旧坟茔,秦仲坤再度叹了一口气。

    正想转身离去时,却意外地碰上了来给新坟上香的彭怀字。

    “我母亲……她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已经陷入极度混乱,这辈子也不会有恢复的可能……”

    突兀地,在经过他身边时,彭怀宇低声说著,眼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著自己生身父亲的墓碑,仿佛他也可以听到似的。

    “你也……不容易……”

    自己拜他父母所赐,自幼父丧母亡,可是他作为他们的孩子,处境并没有比自己好多少。

    拍了拍那颓然垮下去的肩,秦仲坤无言地予以他承诺——以后不会再追究前事的过失,在警员面前保守秘密,尽量以最体面的办法解决这起意外的枪杀案件。

    “谢谢你……”

    终于转过头来,正视他的眼睛,彭怀宇终于对这个自己一直记恨的人说出了一生唯一一次的戚激。

    “明天,你就起程返回加拿大?”

    经历了诸多事情后,彭怀宇放弃争夺秦岭医院的计划,打算重返加拿大进修,辞呈已经在早上递到了新任院长秦仲坤的桌面。

    “是。”

    轻声地应答著,好像生怕惊醒了已然深眠在地下的那个人。彭怀宇虽然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对石清潋产生的莫名情绪为何,但希望可以在远离伤心地后,到异国他乡寻求到一个答案。

    “一路顺风!”

    淡然的微笑著,秦仲坤给予这昔日的敌人最后的祝福后,转身离去。

    大步地走出了因种植了高大树木而显得y森的墓园,在熙来攘往的台北街头深深地吸人了一口饱含尘嚣的空气,再用力地呼出体内滞留的浊气。英挺不凡的秦仲坤潇洒的举动不意间叉引来了数道爱慕的目光。

    “喂,你居然敢让我等这么久!”

    一旁的护栏上,蹦下了一个因为爬杆而使自己脸蛋沾了不少泥印的跷家郎,不满地斜睨著一早就把他拖出来的人——奇怪,从上次秦仲坤在绑架事件中回忆起自己五岁那年得自闭症的因委后,他体内失却的那块代表勇气的七巧板自动找回来了。

    现在的他身上仿佛钮i形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再是蜷缩在别人身后的无胆狮子,睿智、敏锐的眼光流露出的是自信与精干,使他冶峻的外形与内在气质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厶口。

    “叫了你陪我一起进去的……”

    微笑著帮他拭去了一头的汗,想起他临到了墓园叉死活不肯时去的原因——是自己也想让父母“见见”他。

    可这难搞定的跷家郎,明明就已经对他紧张得不得了,刚刚还以死光瞪跑了几个大街上对自己流口水的花痴女,可就是死鸭子嘴硬,说什么都不肯与他正式确立“情人”关系(其实他想让这只可怜叉可爱的小狗狗做自己的爱人,不过也没差啦),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地与他耗著,眼珠转了转,在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快要上车时,秦仲坤突然脚下一个踉舱,脸色也开始发青起来……“喂,你怎么了?”

    本是因为他不怀好意地调戏自己腰间而羞愤,开始还在兴灾乐祸的锤宇明看到他蹲下去半天起不来,脸色铁青得也不像是假装的后,赶紧跑了过来,担心地询问著突然得了疑难杂症的秦仲坤。

    “……我想……是墓里的石伯伯还在怪我,是我害他丢工叩,所以现在化作厉鬼缠上来了……”

    本待喝斥他这种荒唐的鬼神说,可是看著他的脸色越来惨,头上也冒出了黄豆大的汗,锺字明彻底慌了神——连医生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不信还能怎么办?

    围著动弹不得的秦仲坤团团转却束手无策,锺宇明终于豁出去地对著空气中不可见的那个鬼魂大吼:“喂,当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连累到你的,你要索命也先来索我的啊!”

    “你这又是何苦……”

    一脸痛苦的神情,其实是因为他蹲下去悄悄把拳头用力顶住自己的胃部,在这种难受的姿势下任谁都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脸上变色,然后叉憋笑憋出了满头汗,显然这种种假象是让锤宇明深深地误会了。已经赶鸭子上架的秦仲坤,只好继续装下去。

    “你叉不爱我,他高兴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的……”

    “你……你!”

    锤宇明简直要被他气死,一把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嘶吼道——“谁说我不爱你了?你以为这么容易找个人愿意帮你挡子弹吗。”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答案无言地感动了一会儿,秦仲坤一把拉回挽袖子捋胳膊,俨然一副要找那虚无的鬼魂拼命的锤家小犬,悄悄地附在他耳边说:“我也……爱你哦!”

    “爱你个大头鬼……什么?”

    没好气地回了那个突然在自己耳边讲话的人一吼,想一想后发现情况不对的锤字明跳开三步远,回过头来打量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秦仲坤,这才明白,他刚刚大概……也许……可能…似乎是被这个男人给骗了!

    “秦、仲、坤!你给我站住,有胆别跑!”

    被道破了心事、恼羞成怒的锤家小犬恢复了胆量的狮子,这一场大战谁能胜出?

    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叉是一个阳光关爱大地的大好晴天,笼罩在暖阳下撅撅欲眠的阳明山连虫子都懒得叫一声,几朵闲云懒洋洋地流徜于天际,几只倦鸟懒洋洋地蜷缩于巢中。

    慵懒、宁馨,构成了秋日阳明山的独特气氛。

    在开了落地大窗纳入凉风的卧室里,锤宇明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半偏著脸看在他身上挥汗如雨、用力……按摩的秦仲坤,突然想起了一笔很久以前就该跟他算的帐——以前是还不太热没好意思,现在两人都确立“地下情人”关系这么久了,翻一翻旧帐、吃吃陈醋也无可厚非……吧?

    “喂……”

    太过舒服的按摩,使得他人也懒洋洋的,举起脚丫子很方便地踹了踹在他腰背部努力的人,锤宇明问出了若干个月前梗在他喉中的第一根鱼刺。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叫的那个阿明是谁啊?”

    半含酸的语气配上他慵懒的无心之举,挑得人心微微一动。

    “喔?”

    顺手把他翻过来,扳起一条腿放到自己的肩上,秦仲坤开始细心关照他的膝关节的同时,一边忍笑答道:“它啊,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认识它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弃不离地陪在我身边,它长得很可爱喔——对了,这一点很像你——最喜欢黏著我,每天都会亲亲、舔舔我的脸,晚上的时候抱著它睡最舒服了,叉暖和,叉安心……喂!小坏蛋,跟你说过别踹我的脸!”

    最后的惨叫是因为怒从心头起的吃醋跷家郎很过份地踹上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

    “哼,他那么好你继续找他去!少来惹我……”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想惹自己生气、吃醋,可是就是忍下住要生气、要吃醋。那个混蛋,在没跟他好之前原来早有情人,还是五岁就已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酸溜溜的泡泡一个个冒上来。

    锤宇明从现在开始酝酿自己跷家的氛围。

    “就算现在我要找也找不到了。”

    呃,惹过了头就不好玩了,赶紧一把把气咻咻的跷家惯犯拉回床边,秦仲坤使出了许久以前就不曾再用过的苦泪计,硬是把一张人人惊羡的俊脸皱成苦瓜;“它已经永远都不在了,而且就算它在,也不可能影响到我们的——因为它是一只圣伯纳犬厂

    “噢,这还差不多……不对,可恶,你居然敢说我长得像条狗!”

    满意于自己的情人在认识自己之前也没有出轨,可是一想到他刚刚充满促狭意味的话叉开始闹别扭。

    弥漫满屋的醋味刚刚消散,火药的分子立刻散播在方圆百尺范围之内。

    万事俱备,只待一条导火线的引爆……秦仲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这好动、叉什么事都藏不住的跷家郎相处的每一天都像生活在浪尖上——反正他总有办法找出需要跷家的藉口就是了。

    “小明,你现在要跷我这个家的话,你原来的家也回不去了。”

    好心地他在吼出那句经典台词前提醒他,在跷家前请先注意自己今后的去处是否已有著落。

    “为什么?”

    “我跟你妈妈说我们要去蜜月旅行二十天。”

    坏笑著宣堑“天把他召过来的答案,果其不然,已飙到门口的那张俏脸立刻y煞成雷公状直扑大床而来。

    “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到我二十岁上大学后才把我们的妻口诉我家里的吗?你……你居然不守约?”

    啊,想到家里人居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好情,锤宇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时倒是没有察觉身下的人早已把他抱上了大床,并很过份地以一种暖昧的姿势抱他骑跨在他的腰上。

    “骗你的啦!其实我是告诉她为了庆祝你联考完毕,我带你出国旅游二十天。”

    这个角度的视野真好!秦仲坤满意地在他粉色的下唇上亲了一口,坏坏地把下身挨近他摩擦著。

    “所以,我已经帮你预约了你这段时间要跷家二十天,你从现在开始都不用回去了!”

    “啥?”

    这年头,跷家也还要用预约的。

    看著身下已掌握了自己跷家精髓、更敢于推陈出新的坏狮子,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双手握拳,心有不甘的跷家郎仰天嘶吼——“我抗议!我要离家出走……唔!”

    煞风景的吼声终结于另一张覆上来的唇。

    甜蜜的跷家生活正要开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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