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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文 / 未知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疑虑,在这淡淡的、似乎叉带有一种不祥意味的烟味中滋长著。秦仲坤用力地摇了摇头,把刚刚冒上来的疑念打了下去——石伯伯对自己这么好,叉是父母的至交好友,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更何况在刚刚的情况下,他明明应该保护这个和蔼的长辈的,却偏偏因为自己的胆怯没有做到,这他都没责怪自己,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

    跟在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院长身后,秦仲坤沈默著,换好了无菌衣走人手术室。

    “那个人就是秦仲坤,秦耀的儿子?”

    隐蔽在绿荫下,红色嘉年华的车子助手席上一个眉心、眼角、嘴边都有著刀刻般深深皱纹的老妇一字一字地向身边的男人问道。

    声音听起来意外地比她满是皱纹的长相年轻许多。

    “思。”

    打量廊上匆匆前行的两人,彭怀宇把下频支在了仪表板上,蹙紧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他与身边老妇一样有著深刻而猖狂的面庞,不难猜出他们间的血缘关系。

    “宇儿,你一定要从这家医院从他手里夺过来,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盯著那张年青俊朗的脸,再看看旁边石清潋恍如重见了二十年前那个人般,不自觉地自眼中流露出的关心与爱慕,怨毒的语句从那个老妇——彭家惠的口中咒出。

    “妈,您这次难得回台湾,旧地重游也放松一下心情。这件事您不要c手了,我会处理的。”

    一年前,她把他送了回来,送回他父亲身边做一颗被安排下的棋子。一年后,她在自己的病情终于稳定时便迫不及待地回来了……看看她怨毒的目光,彭怀宇在心里暗自警告自己——千万别得罪一个女人!

    不然她极有可能在时隔二十年后还会记著当日的仇恨,不把当年受的气算回来绝不善罢甘休。

    “我要让那个人生下来的小杂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妇喃喃地重复著她的咒骂,彭怀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看著那一双人影相偕消失在第二手术室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发动起来,直接开向市区的欧阳律师事务所——这一年来,他们尽力收集散股发现也无法动摇秦仲坤在医院的地位,接下来的第二步计划,便是要想办法买通原来见证秦耀立遗嘱的律师,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对那份遗嘱的内容进行修改。不需要太多,只要把他能继承到的51%中的2%划出来流通到市面上就行了。这是彭怀宇深思熟虑后的计画,他很想让他尝尝只占49%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沮丧。

    而且,这样子才比较容易说服律师帮忙。如果要改变大量股份,一个是自己的野心太容易曝光,另外这也会迫使律师不得不为自己的当事人负责,进而坚持那假仁假义的道德准则,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不过如果只要求改动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两%么,谁都认为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点小数,谁会想到它的影响将会是如此巨大。

    嘴角扯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彭怀宇看了旁边的母亲一眼,把车内的音响调到最大,掩去了这二十多年无日不萦绕在耳边恶毒诅咒。

    本是晴朗的天空,叉白天际涌起了诡异的雨云,乌沈沈地向城这边来,黑云压城,城欲摧。

    “又下雨了……因为见不著那个人的满心焦虑已烟消云散,当缝绝过后的疲惫已由过份充足的睡眠化解,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在大唱“五脏庙祭歌”的肚子了。

    “咕噜——咕噜——咕噜咯——”

    锤宇明按了按高歌欢唱的肚子,流著馋涎向飘出阵阵香味的厨房探头采脑。

    “乖乖的,我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了,你妈妈说反正明后天是周末,你不在家她可以和你老爸一起回一赵台中老家,还一直说你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你跷家丁……”

    伸手掂起一块辣子j丁塞进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秦仲坤顺便叉偷了一个香。

    “唔……为什么……”

    本来想抗议他没问过自己同意就擅自打电话回家留自己下来,可是美味的食物顺著食道下滑的咕嘟声截断了他的话。

    “好吃吧!”

    自己也伸手从锅里光明正大地偷吃,在厨房就抢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终于可以把菜端上桌的时候不由得面面相觑——偷吃过度的结果便是使得食物剩下的份量连盘底都铺不满,更何况秦仲坤还为了庆祝两人的二度相逢特别准备了豪华大拼盘。

    “哇哈哈哈……”

    “我的妈!”

    对视了一眼,两个共犯都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依旧你抢我夺地就著不多的菜肴快快把米饭送完,最后连汤底都不剩。

    “快乐吗?”

    把东西收拾完了,秦仲坤一把拉起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就差没连连打嗝的心爱小狗狗,半拥他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顺著气。

    “思……”

    吃得好撑,从来不知道从厨房里偷吃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锺宇明拿鼻子在他胸前赠赠嗅嗅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的味道,:找了个能更让自己更舒服的位置窝著,然后就开始打盹。

    “你睡一天了,别睡了,小睡猪!”

    娴熟地进行著每天的按摩大业,秦仲坤担心的是他吃饱就睡会不会得胃下垂。“还不是你闹的……”伸了伸自己懒懒的腰骨,锺宇明为那种暧昧的疼痛而脸红。

    “还在痛啊?”

    “体贴斑把手伸到那两办滑滑嫩嫩的p股蛋子上揉揉、搓搓,有一根灼热且带杀伤力的东西硬硬地戳在了两人相抵的腿上。

    “喂!”

    面红耳赤地从他身上跳下来,锤宇明脸上明写著今天休战。

    “好小明,就让我摸摸,抱抱,我自己打手枪还不行么……”

    过去一个月,在他家里不能越雷池半步,天天享受欲火焚身的待遇,然后叉硬生生被拉离他身边一星期,秦仲坤开始觉得自己和远古那个怨妇秦香莲的确是一脉同宗。

    “你!”

    差点没被他太过直接的言辞噎著,锺宇明羞恼地打算夺门而逃。

    “外面下好大的雨……”

    秦仲坤看他生气了,忙如影随形般地跟了上去,一个没拉住,被气咻咻的小犬陡然敞开的大门迎进了满室风雨,站在门口进风处的两个人顷刻间被打成落汤j。

    呵,为什么每次他们能两相继绝的时候都是这种云欢雨爱的天气啊?看了看叉恍如回到第一次相识般的一身狼狈,秦仲坤自己都觉得好笑。

    “下雨天留客i”

    不由分说地掩好了门,一把拦腰抱起淋得湿漉漉的落水犬,秦大公子悠然地盘算著进浴室洗个鸳鸯浴是也。

    “喂,我警告你不准再乱来!”

    抗议声被吻上来的嘴唇封住,水汽氤氲的浴室终于悄然无声。

    乌云笼罩著整个天际,哗啦的雨声消去了车辆行驶的引擎声响。趁黑天雨幕下没人注意,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熄火停靠在这幢别墅不远的树下。车上,一双满写著惊讶的眼睛在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后,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算计光芒。

    这个雨夜的不速之客,便是白天专门到了律师事务所打听秦仲坤底细的彭怀宇。

    他花重金买得当年为秦耀立遗嘱的欧阳律师松口,告诉了他原来秦耀立下的遗嘱只把影印本存在律师事务所,正本仍收在他们的老宅子里,说是作儿子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假意地透露了这个资讯后便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什么如果他能把正本找到,他再帮忙把影印动一番手脚并非难事。

    这不明摆了要让他自己想办法潜入秦家去窃出那封遗嘱的正本吗?

    彭怀宇虽然在肚子里把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财老狐狸骂了一千,可是也想不出比窃取正本修改更好的办法,只好趁著雨天比较容易消声灭迹之际来碰碰运气了。

    不过……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倒是他意想不到的,那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

    从秦仲坤爱怜的目光来看,那个上次在朱温的兽医院前见到的小子绝非寻常之辈,至少也与秦仲坤有一腿!

    暗自皱了下眉,呸,自己为什么见到两个男人间动作稍有暧昧就会朝那方面想?八成是看惯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爹,总对长相酷似秦耀的老情人的儿子露出一脸悲怆叉渴望的神情,才会条件反s地往那方面联想。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对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起父亲那张永远带著三分哀愁的脸,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欲语还休,彭怀宇暗自叹了一声晦气。

    躲在车上想等别墅里的主人歇下后再偷偷闯入,彭怀宇不耐烦地在车上抽著烟,揉著额角开始想自己回国加盟秦岭医院后所做的事。

    其实……跟石清敛接触的感觉,那个人并不像母亲说的那么y险叉不要脸。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总带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悲情气氛,好像生怕亏欠般地对远在加国的母亲令出必行。虽然老大不情愿,可还是让自己加入了医院,也加入了医院的理事会。甚至对他几次三番明显恶意的挑衅也忍气吞声。

    由他这样的言行看来,母亲说的他有很大的把柄掌握在她手中所言非虚。

    不然依石清潋对小时患过自闭症的秦仲坤的保护程度看,是很可能把一切对他有害的人物摒弃在他的安全距离之外的,根本不可能容忍他这个明显就对秦氏有不良企图的人人驻。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会让自己的家庭破裂,秦家只剩一个毫无胆气的懦弱继承人?

    一直以来,他只听过从母亲口中叙述出来的,带著恨意的单一版本。这一刻,他却觉得有去再找父亲验证的必要了。

    抽了半包烟后,终于看到有一双交缠的人影被灯光打上主卧室的窗口,须臾后熄灯隐去。心知自己行动的时机到了,彭怀宇迅捷地下了车,借著雨天的掩护,悄悄地潜入那幢白色小楼。

    那一夜,雨下得分外的恼人……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首诗本来描述著很美的意境,山中的雨后清晨,落花逐流水,啼鸟唤朝日,景致自下同。

    这是……看著风雨一夕过后,秦家大厅乱七八糟地堆积著散放一地东西,营造出台风过境的惨烈场景后,只能让人产生唯一的臆测——“家直窃了?

    早晨,呃,不,应该说是午时过了那么一刻叉三秒,chunxiao苦短的两人终于从欢爱缠绵的大床爬了起来。锤宇明站在楼梯口看著大厅里混乱的景象,愕然地向旁边的秦仲坤问道。

    “应该不会吧……”

    奇怪,虽然说他早已知道有人会入侵自家大宅的事实,可是那个神秘的人物没有哪一次会把房间弄成这样,他总是悄悄地来留下萦绕一室的淡淡烟味后再悄然离开。

    检查了一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意外地发现存簿、现金和信用卡都一点没动,来人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是想翻找某样“特定东西,就是不知道这间屋子里还有什么是值得让人偷的?

    从这一地的凌乱来看,进来的人也不是个惯窃。虽然他很聪明地选择了雨夜比较容易消灭翻动声响的时候侵人,可是这个人应该是相当没有耐性,不然也不会翻得满地的凌乱后,也没耐心重新收拾一下,直接拍p股走人。

    “你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吧?”

    才问完锤宇明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就凭他这种懦弱的个性,别人不欺负他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还会去得罪什么人。

    “应该……没有吧……”

    果然,男人开始陷人恐慌。

    唉,虽然这个人很好,可是这样子也太难看了吧……“你啊……”什么时候你内在的勇敢比得上你外型的一半就好了。

    锤宇明怕伤了他的自尊,终于还是没有把剩下的半截话明说出来。可是秦仲坤却像是体会到了他的不安,犹豫了一下后,从背后紧紧地拥著他,宣誓般地用肯定的语句轻声地说道:“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相信我,我爱你,所以我要保护你,”

    这句话他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找不到…”

    烦躁地扒了扒自己本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彭怀宇也为自己彻夜搜寻未果而懊恼著。

    那只死老狐狸,果然是个狠角色!把钱吞了,只说了个线索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全部推在他身上。找不到遗书正本,他照样拿钱而且不用担风险,何乐不为!

    第七章

    时间越来越近了,距离那个人的生日期限还有两星期。

    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他所做的努力尽付东流。

    还要重新帮母亲另想办法达成她的愿望吗?

    他已经为了这件事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另外再找契机恐怕也不容易。

    昨天他已经把秦家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递,连那两人沈睡的卧室都悄悄开了一条缝打量了几眼,发现那个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外东西也不多,另外也怕惊醒了里面的人,这才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其实,让他不敢直接进去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似乎有著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觉,让他终于还是不敢贸然打扰。

    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产生这样的温馨感觉,秦仲坤的手自背后牢牢地把前方的人抱住,上扬著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是温袈和甜蜜,而前次见过的锤姓小子也怕冶般地把头枕靠在后方的臂膀上,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两人构成了自为一体的小小空间,紧密得让外人c不下脚。所以也摒绝了他迈人那个小房间的yuwang,只是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半晌,压下来突然涌上心头来的烦躁后,连翻乱的东西也没有收拾,就这样离开了那里。

    计划进展毫无头绪,心头……一片茫然。

    他从被生下来有记忆开始,母亲教他的是恨,恨父亲,恨秦家留下来的杂种,恨这个世界。

    他也以为,他恨这一切应该恨得理所当然。

    可是,从那个雨夜,看见了相拥而眠的两人间浓浓的温馨气氛,心底好像有那么一角,如冰山般地崩溃了。

    这个世界除了恨,还需要什么?

    是被他一直强压在心里,却渴求著,但结果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个字吗?

    “怀宇,你在这里干什么?”

    打开了院长室的大门,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石清潋不由得愕然。

    发现他制造了一屋子的呛人的浓烟后,忙打开窗口透气。

    “有人说,男人的烟味也是体味是之一。你这么急著驱赶我的烟味,是不喜欢这种牌子的烟味,还是不喜欢我?那还为什么一个人偷偷地点燃你根本不吸的烟?是在怀念“他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这一切事情的起源。对,要恨他,恨他要和那个女人把自己生下来:恨他根本没给过他一点点的关心;恨他到现在还是把太多关爱的目光放在那个人的影子身上。

    布满红丝的眼睛瞪视著这个瘦弱的男人忙乱的动作。不自觉中,彭怀字已经拉住了他忙碌著驱逐烟雾的手,手劲大得让人发痛,本已结痂收束的旧伤口也在这样的紧握下涨得血红,仿佛叉将绽破出血。

    “……”

    不明白她派来的他,还想把自己折磨到什么地步丈曰善罢甘休,石清潋苦笑著,并没有反抗他的动作,但轻扯起来嘴角还是忍不住扭曲。

    “你为什么都没有反抗我?这说明了我做的事是对的吗?是你们应该欠她的?对吧?”

    从小就被当作一颗复仇的棋子长大,他的是非观有著严重的扭曲,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能泯灭了天良——也许自己的体内真的流有这个男人的血。石清潋,一个看上去永远温和无害的男人,他曾经是他的父亲,也是现在的他必须要lin+ru的对象。

    彭怀宇厉声地喝问著,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他需要为自己从昨夜后突然冒出来的愧疚心情找一个最好的藉口。

    “痛……”

    疼痛,已超越了人体能忍受的极限,石清潋才轻喃出这一声痛呼,颤抖的唇却猛地一下被另一张唇攥住了。

    “咳咳……”

    震惊!因为过度的震惊他忘了闭气,浓烈的烟草气味直接从交缠的舌渡人口中,辛辣而呛人。

    “你……”

    “果然男人对男人做这种事怪嗯心的……”

    悚地一惊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后,彭怀宇极快地松开了口,恨恨地擦著嘴角,强压下心头突来的一丝悸动,故意用更轻蔑的语言攻击眼前脸色交错著赤红与靛青的人。

    “另外告诉你也不用对那个人留下的纪念晶流口水了,他比他老子能干多了,早就已经把别人拐shangchuang了。无耻的同性恋!”

    最后一句是看到石清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后故意加上去的。

    “怀字,仲坤基本是个无害的人。我承认当初是我有对不起你妈的地方,可是你为什么要恨他?”

    深深地吸气才不让自己的头晕眩得难以自控,石清澈仍未放弃让彭家消除对秦家怀恨在心的念头。

    “我为什么恨他?他从小就抢了本来应该给我父爱的爹!你认为这一条够不够?”

    故意挑出他最无法反驳的理由,彭怀字存心打算让两人间的深入谈话无法继续。

    “我……”

    果然被他堵得说下出话,石清潋本就憔悴的神情更为黯淡了。

    彭怀宇看著他低垂著头,从颈后露出一段白皙、但仿佛一个使力就会折断的脖子,也陷入了沈思。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个男人……明明他也有亲口承认有错的是他了,为什么还带著一副负罪的普罗修斯般悲怆的神情,让他在注视著他的过程中,渐渐泛出了怜悯,与不忍?

    “你应该知道,秦耀留给他儿子的遗嘱收在哪吧?还是说他在立遗嘱的时候你根本就在旁边?”

    甩甩头,抛开有的没的想法,彭怀宇烦躁地打算把他答应替母亲办的正事办完,然后把这个男人遗离自己身边。

    没错,等他基本掌控丁这家医院后,就可以把他远远地调离…连同那个理应和他一起失势的前院长的儿子。

    “你……要找那个干什么…”

    盯著那段雪白的脖子仲怔得出了神,彭怀宇在他重复了几过问话后才回过神来,不耐烦地捋了捋头发,毛躁地答道:“不关你事,问问而已……”

    “怀宇,你只听我一次好不好?别找小坤麻烦,错的人只有我一个……”

    石清潋隐隐察觉了他还有事情是瞒著自己进行的,也顾不上廉耻,乞怜般拉著他的袖子哀求著,却没发现自己一口一个的小坤更令彭怀宇感觉烦躁。

    “你……滚!”

    他,这个男人难道没发现自己这种眼眶微红的模样实实在在是一种诱惑吗?

    不,这个早就不被他承认的父亲是同性恋那是他的事,自己可不会遗传到他那种biantai因数……不可能的……狼狈地感觉到自己腹下升起了一股燥热,惶恐之余,彭怀宇不暇思索地猛一甩手,厉声喝开向自己哀求的父亲,一下子手劲过大,把他推了出去,正撞上桌角的额头顿时崩了一块皮。

    “啊…啊……”

    看上去应该很纤弱的石清澈居然一声也没吭,可是陡然间进入院长室的秦仲坤却被吓住了,他眼睛死死地盯著伤害爱护他的石伯伯的人,心里虽然有滔天的怒火,脚下却没敢迈出一步,就这样眼睁睁地怒视著他即既不敢动也不离开。

    “小坤,我没事,你拿酒精帮我消一下毒再上药就好了……”

    看著他们两人僵持在门口,石清潋叹了口气,招过一向听话的秦仲坤,无形中使他让开了一条出路,让已然开始内疚的彭怀字夺门而逃。

    “石伯伯……”

    看著他血流如注的伤口,秦仲坤歉然地开口,唉,如果他再勇敢一点,那石伯伯也不会受伤了,他刚刚推门那一瞬正好是看到石清潋被甩出去的时候,他却只是被吓呆了,不敢向前。

    “别担心,你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还没有遇到你拼了命也想保护的人罢了。”

    似乎明白他的内疚是为了什么,石清潋忍痛挤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摩娑著,虽然这个孩子已经从五岁那小小的个子长大成人,可是心性还是如那时一般的善良天真。

    “我……”

    秦仲坤动了动唇角,终于还是没把自己家里有人闯人的事情告诉这位可亲的长辈——他已经够为自己c心的了,不能再叫他担心了,不是吗?

    而且,自己也不会得罪什么人,顶多是不长眼的小毛贼闯错了门吧!

    这样一想,这次的小偷事件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仲坤细心地以娴熟的手法处理好伤口,把早上的不快抛诸脑后。

    “好烦躁……”

    伤了人后匆忙从现场逃走,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不忍离开,彭怀宇走到树影重重的医院后山,斜倚著一棵铁杉,不停地抽著烟。

    看到秦仲坤扶著脚步有些蹒跚的石清潋出来后,一种深深的……好像叫妒忌的情绪,随著吞人的烟雾在胸膛里翻腾著。

    从他懂事起,就知道了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以前是单纯的以一个孩于的心态妒忌那个抢走自己父亲的人,现在则是有一种……男人独占欲的感觉?

    不行了,再不快点完成母亲交待的任务,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也越来越摘不懂自己了……把嘴里的烟丢到地上踩熄,彭怀宇决定再到秦家探一次险——毕竟还有卧室他没有搜查过,一般人不是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里吗?

    而且他也算准了,一般人不会料到小偷敢那么大胆,昨夜才光顾后第二天马上叉卷土重来,正是他们再度疏于防范的大好时机——吏何况刚刚自己的无心之过也等于帮了自己一个帮,秦仲坤不可能丢下受伤的人自己先行离开的。

    机不可失,他目送走显然是打算把石清潋送回家休息的小轿车后,与他们背道而驰而去。

    到了阳明山,那间宅于果然如他想像中的那样,半个人影也无,想必秦仲坤昨晚和别人缝绝缠绵后,今天一早就把那个小子送回家去了吧。

    彭怀宇放心地走进了静悄悄的室内,看到还是被自己翻乱的东西也没有好好收拾,歪了歪头,越过楼下的混乱,直接走向昨夜未能进行搜查的卧房。

    房角、壁橱、床头柜,找遍了有可能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后还是一无所获,暗自晦气自己小看了这个没胆的男人的同时,彭怀宇索性在那张大床上坐了下来,无意识的眼光随著床单的折褶,不由得想像起昨天那个两个人会是怎样地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耳鬓厮磨。

    本应是平整的床单现在已经成了腌菜,可见昨天夜里秦仲坤一定有很好的、用力的抱了他见过的那个少年。

    男人与男人……他们到底是怎么结合在一起?使用那个部位不觉得思心吗?可是昨天见到他们相拥的时候却只觉得有一种幸福的空气在他们身周流转?

    好奇怪的感觉……母亲曾经有说过,因为同性相恋有悖于天理,不能留下后代,所以他们的恋情是不正常的,是要让世人去唾弃的……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再多想想了:不能留下后代,就是违背了天理吗?

    他并不认为,在顺应天理的男女结合下诞生的产物,就是幸福的……起码,自己从来没觉得快乐过。

    他生下来,母亲告诉他,这辈子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去向那两个背叛她爱情的男人报仇:考医大,是因为母亲要他跟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一样去做个医生:回台湾加盟秦岭医院,也是母亲一手安排的。一次叉一次,那个年迈体虚的妇人用在病床上充满恨意的声音指挥著他的行动,他怀疑母亲是不是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她不止是恨那背叛她的男人,甚至恨全天下的男人,包括自己的儿子!不然,她怎么会从小到大只视他为一颗容易利用的棋子?

    他屈从了那个老妇的孱弱,在她一步一步的安排下,以一种张扬、狂嚣的面貌出现在本应是自己的父亲面前,去折磨他的同时,却并不快乐。

    唉,为什么想这些有的没的?

    尽快完成任务才是,遂了母亲的心愿后,自己才可以放下沈甸甸的重担,尽早脱离这一份延梗了几十年的爱恨纠葛。

    彭怀宇挥了挥快烧到手指的烟灰,正想起身再重新搜查一这并不算太大的斗室,一个意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干什么?”

    愕然回头看去时,头发上还滴著水的锤宇明正站在门口,眼光扫过他刚刚无意识间抱在怀里的枕头时,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

    没想到还有人在,彭怀宇被吓了一大跳,随即纳闷于他为什么不大叫——因为怎么看这一屋的凌乱都不像是友善闯入的样子,疑惑地顺著他的眼光,这才看到那小子在以一种杀死……枕头的威力视线,死盯著被他抱在怀里、还沾有些许径长黑发的枕头,脸上的表情红了又白,喷著怒火的双眼,不折不扣地说明了此时没再说第二句话的人在——妒忌。

    妒忌他抱著的枕头?彭怀宇愕然了一会儿,反省过来,想必这小个子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他有所误会,这会儿见他一脸暧昧表情地抱著沾有秦仲坤体味的枕头在沈思,以为自己是他的旧情人找上门来了,所以也没往别处想……要命,这一地的凌乱之物他一点也没瞧进眼,一眼就只看见了他怀里形同秦仲坤化身的枕头?

    有意思的小个子!趁他把眼光开另有发现前已有所反应,彭怀宇迅速地冲上前去重重的一拳打在于他脾胃上方——算了,既然找不到那份该死的遗嘱,现在临时改变计划,拿这小于来跟秦仲坤交换好了!

    正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于自己送上门来,他自然也只好顺应其变,决定把秦仲坤的小情人——绑架了!

    衰,真**衰!

    在不适的摇晃中醒来,锤宇明试图转动一下手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住了。

    抬头看到上方是积尘的仓库横梁,再怎么没常识的人也该明白,他现在状况是——被人绑架了!

    妈的,早知道就不用那么担心他子,发现秦仲坤家里被人闯入后,被送回家的他一直放不下心,回去没多久就叉胡乱找了个藉口跷家后,急匆匆跑到他家去居然会迎头撞上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大贼,然后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捆了r棕!

    —那个姓秦的莫非真是他跷家的终结者?为什么自打遇上了他以后,数次跷家皆出师不利,简直要砸了他享誉近十年的“跷家郎”名牌。

    好想踹人哦……如果脚没被捆上的话!

    锺宇明以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恨目光,瞪视因发觉他醒来后,俯下身的男子。

    “唔……”

    想破口大骂,可惜嘴里也被堵了东西,空白气得快涨破肚皮,但一个字也骂不出口,只好在肚子里问候别人的祖宗十八代。

    倒是彭怀宇看著他这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悠然地开口了:“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拿你跟秦仲坤交换点东西!”

    “东西?叉拿他来跟东西相提并论!”

    锺宇明开始把怒骂升级至彭家的第十九代祖宗。不过……骂够了才反应过来,他既然说要拿自己跟秦仲坤做交换,那不是说秦仲坤一会儿也要来这里?

    这个男要要他来干什么?会不会对他有危险?锺宇明第一反应是开始暗自著急。但转念一想,不对!那个害他这么倒楣的无胆狮子,明明就是因为他自己才被卷进绑票的不是吗?为什么先涌起的不是生气而担心呢?难道说他已经习惯了被拉去做他“顶缸”的事?

    大大不妙!他怎么可能习惯这样的事?但……虽然他不想去被人拿去做“顶缸”,可是也不想他有危险!

    不行,不能让他来这里,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比较有逃脱机会的可能,加上一个只会碍手碍脚的他,想能离开恐怕就难了。

    虽然那个人说要保护自己……不过这句话听听就好,他胆子那么小,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为别人出头呢?

    对,要阻止眼前这个人,然后趁他不备的时候自己伺机逃脱……想到这里,锤宇明挣扎得更厉害了,“唔晤唔唔……口下之意是要他先解开自己的嘴。

    “别吵了,我不会先放开你的……我提的条件并不难,他应该很容易就会答应的……”

    然后才会发现那微不足道的2%产生的影响居然那么大……想到这里,彭怀宇忍不住自嘴角泛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对付那个天生胆小的人很简单,只要自己在留言上说得凶狠一点他就绝对不敢有所忤逆,更别提真的敢拿他这小情人的性命攸关去报警,彭怀宇很清楚他那种懦弱的个性。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是他该来的时候了……“哆——”

    离约好的十一点三十五分差五分钟,惶惶然撞进来的秦仲坤一脸的焦虑,在呼唤了几次锺宇明没有得到回应后,明显地慌乱起来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

    先藏匿在暗处,看见他那种慌慌张张的神情时,彭怀宇露出了一脸的鄙夷。这才慢慢地踱了出去。

    “是……是你?”

    秦仲坤讶然地看著挟持了锺字明从仓库深处现身的彭怀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步后,片刻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努力挺直了身子,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把他心里的害怕流露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小明……”

    隔得太远,看不清一直没做声的锤宇明到底怎么了。焦虑,无尽焦虑的秦仲坤心焦如焚,只是非常投鼠忌器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我们就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如果你想在事后再报警的话,我刚刚拍下了你这位小情人的l体照可就要四处曝光了!”

    果然这人是个孬种!不层地看著他抖得比锤宇明更害怕的肩,彭怀宇沈声说出了自己原来打算交易的内容。

    唉,太容易达成的愿望实在没什么成就感,明明就知道这个怯懦的人比他外表好欺负多了!

    微扬著嘴角,喝令他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五步远的地方,用刀子做势挟持著锤宇明上前后,只见那个人退得更远。

    “思……”

    打开被层层包裹的小包,确认那是自己寻不获的遗书之后,彭怀宇嘴角带著得意的冷笑——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都要比那个没胆量的人更适合接管秦岭医院多了……这也许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冶冶地笑著,慢慢地往外走,没等他再开口威胁,那个人就已经一迭声地保证他以后也不会报警,但要他确保锤宇明的平安。

    “那个……笨蛋!”

    不明白他是用了什么跟这个人交换自己的安全,想必一定是重要的东西。锺宇明虽然感动,可是一边叉在恨铁不成钢!

    唉,什么嘛,如果这人不是这么懦弱,叉这样重视著自己的话,喜欢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在几个人各有所思中,彭怀宇已经退到了大门,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锤宇明颈边转著刀子,等秦仲坤自己把自己吓够了,这才如戏鼠的恶猫一般悠然开口,“好吧,我相信你的保证,反正以后你不想他有危险的话,最好小心你的言辞……否则……”

    银晃晃的刀子作势一挥,被捆著的锤宇明还没有反应,秦仲坤倒是吓得面色如上。

    “记住了!”

    最后一句话换得秦仲坤点头不迭,彭怀宇把锤宇明用力一推,打算功成身退,立刻离开。

    “小明,你有没有伤到?”

    紧紧地抱住了被推过来的人,秦仲坤急切地检查他的身体,才一扯开堵住锤宇明嘴巴的破布;立刻被臭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白痴,笨蛋啊,这样你也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有危险怎么办?”

    “我……我是怕你有危险么。如果你有事,我也不要活了……”

    颤抖著手把他从上到下地摸了一遏,确定他是完好的,没缺鼻子少耳朵更没缺胳膊断腿,秦仲坤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把提了半天的心放回肚子。

    “你真的很笨!”

    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到底是感动还是生气,锤宇明嘟哝著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捆得麻木的手脚后,拔腿就想出去追胆敢绑架自己的混蛋。

    “小明,别去……”

    紧紧地抱著失而复得,让他担心得要死要活的人,秦仲坤余悸未消,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在他的大骂即将出口时,抢先一步地吻住了那被硬塞进东西而有著轻微淤伤的唇——相比起其他种种,他宁可要他的平安无事。

    “唔……”

    满心想挣扎开他再出去寻找坏人,可是那个好像他一离开就会全身都崩溃的人让他不忍离去,被劫持的害怕此刻才代替愤怒涌上心头,静默了一会儿,锺宇明反手也环抱著他的脖子,生怕失去彼此般地深吻回去。

    劫后重生,相拥而吻的两人紧紧依偎著,甚至没有注意到本已离开的彭怀宇突然叉去而复返,这一次是苦笑著在一个黑衣妇人的押送下再度站在他们面前。

    “秦耀,果然是你叉回来了!”

    y恻侧的语气伴随著尖锐的女音划破空气,显得无比y森。悚然一惊分开的两人回头看去,发现了在一脸无可奈何状的彭怀宇身后,跟著一个持了一把银色白朗宁小口径手枪的老妇,正举著一盏煤油灯站在门口巨大的y影里。

    微黄的火苗跳动著,一明一暗地把摇曳的y影投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使得她像极了中世纪恶毒女巫。

    “妈,您看错了,这不是秦耀,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向还不明情况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们懂不懂他的意思,彭怀宇赶紧抢先开口,试图安抚自己的母亲今晚看起来份外不安的情绪——!早知道无论她如何恳求都不应该跟她说出自己的计划的,他满心以为让母亲知道所有的计划可以让她安心兼闭嘴,可是没料到她居然会悄悄地跟来了,并且那一脸迷乱的神情,陌生得让他觉得可怕。

    这是他,他又回来羞辱我了。怀宇,我命令你马上开枪把他打死。”

    老妇人固执地说道,精神状态看去极不稳定。

    “好,妈,你先把枪给我……”

    也好,先口头上顺著她的意,把枪拿过来再做打算——那把枪他可在母亲的抽屉里见过,是一把荷枪实弹的武器。

    明显地发现了母亲的不正常,彭怀宇哄孩子般地轻声安抚著试图伸手拿枪,一边在心里祈祷对面那两个人能够也看出这边情况有异的端倪,先给予他暂时的合作。

    “你疯了!”

    可惜,他的意图根本没一刻还是敌对的锤宇明接受,被惹到的小犬跳起三尺高。

    “好歹这也是个有法治的社会,杀人要偿命的你懂不懂?”

    锤宇明也豁出去了,不管怎么说,秦仲坤是因为他的不小心被俘才以身涉险的,这老妇人一来就要打要杀的,万一真酿成了血案怎么办?

    “妈,你先冶静一点,把枪给我,我会处置的……”

    看到她握枪的手紧了一紧,彭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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