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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科幻灵色 > 潘多拉魔盒 星火之光 bl

第 11 部分 文 / 星火之光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门口没有电灯开关,不用摸了。”对方似乎转过身回到了床边,随着他的动作,黑暗中泛起一阵金属互撞的清脆声,“从你的位置笔直走,然后把窗帘拉开。”

    昌飞按着指示前进,本以为会撞上家具的棱棱角角,但倒出乎意料的平安。估摸着走的差不多了,伸手到处试试,探到窗帘后一把扯开,厚实沉重的窗帘密密的交叠到一边,下午二点的阳光安静的倾泻进来。

    昌辉想问问来龙去脉,但刚一转身,就被惊呆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正因为过分的简单,所以一眼看见的就是房中央大床上的东西——一根有相当长度的链条,如蟒蛇般蜿蜒着重重盘据,一头嵌死进床头的墙壁里,至于另一头——目光沿着链条游走,最后落在范允承的右手腕上。

    “老天,这到底是……”昌飞走到床边,不可置信的拎起一段链条,放在手里掂掂分量,询问性质的去看范允承。但这一看,又是一惊:一脖子深青浓紫的吻痕,惊诧的沿着往下看,透过随意敞开的衣襟,不难窥见胸膛上更为嚣张的痕迹和牙印,一个覆着一个,互相交错容叠,一路蔓延进腰际。

    “你和杨劭……?”老天,这怎么可能?昌飞一时惊讶的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没什么,一点小争执而已。”

    不咸不淡的抛过一句,在眼睛适应了光亮以后,范允承走到床头,半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锁链镶嵌的一头。不出他的意料,果然嵌的够绝。问昌辉借了枪,尽量紧贴着腕上的扣环打断链条,然后将这根囚禁了他一个星期的东西随手甩回床上。

    昌辉则对链子产生了兴趣,拿在手中稍一丈量,眼里添了几分兴趣,怪不得范允承刚才不走到门口,也无法去拉窗帘,这根链条的长度计算可够精准的。

    正左右翻看着,冷不防一只电话被抛到他面前。反s条件的伸手接住,疑惑的看看范允承,“干什么?”

    “打电话预定机票,”范允承转身走出房间,“如果不想被整,就动作快点。”

    昌辉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范允承没事,阿永那边他是可以交代了,但是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把杨劭囚禁着的人给放了,那个魔头囚禁着的人哎!

    捧着个电话,昌辉哭笑不得。

    杨劭回来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的便看见那个本该除了房间,哪也去不了的人,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廊柱上。

    下车,一步步踏过台阶,走到那人身边。b

    泛着凉意的秋风一阵阵盘旋而过,吹动衣领,翻飞衣袂的同时,也刮起一地未及清扫的枯叶,如同一本被拆散的破旧古书,飞散的满天满眼。

    “没想到你还会等我回来。”

    “不问是谁放的我?”

    轻笑两声,“我接到两个消息,一、昌飞来找我,二、他刚搭乘最快的航班离开了,顺便绑架走了他的小野猫。”回来的路上手下报告说昌飞去他那儿找他,就已知道事情不太妙,立刻往回赶,还是迟了一步。“昌飞跟着我的几年,最大的进步就是潜逃速度,跟条泥鳅似的……你提醒他的?”

    “聊表谢意罢了。”

    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笔帐迟早是要和昌飞算的。将一丝y冷的笑意从唇角散去,冰晶似的孔雀石,微微转动,“他逃了,你怎么不逃?”

    “我为什么要逃?”范允承低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听这语气,是在暗示我才是该逃的那个?”

    沉沉的黑曜石对上绿眸,“看来你还清楚你做错了。”

    “我是做错了,”优雅微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错在出门前忘了把门锁上。”

    涵养再好的人都会心口冒火。环起手臂,范允承勉力克制住火气,“我再说一次,杨劭,我们谈一谈。”

    这是一个七天以来,只要一提起,就会被立刻堵回嘴里的建议。

    “谈?谈什么?”眼尾轻轻一扬,敷衍的态度里头,是浓浓的火药味,“是想谈你和埃塞罗丝之间的协议,还是你准备何时搭飞机离开?”

    “杨劭!”低声吼出的两个字,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已然冷厉下来的眼神,是再也无法克制的怒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风势柔淡的秋风,凉意虽不浓重,然而在里头站的久了,却一点一滴的渗进皮肤里,y涩的冰寒。

    杨劭半眯起眼,轻柔一笑,阳光拂洒间,却是滑过刀刃的冰冷锋芒。“好,就看在你这几天里憋了一肚子火的份上,想谈什么,我奉陪。”

    045

    落地玻璃窗,密密严严的白色窗幔,半拉半开间挡住了窗外的秋意萧瑟。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已近傍晚的时分,不明的光线,昏暗间,一片影影憧憧。

    杨劭打开灯,淡雅的光线笼了一身。往里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站定转身,“怎么,不是你要谈的么?”

    门外,迷离的暗影里,范允承没有动弹。微眯起眼,注视着光亮里耀眼夺目的人,“如果不是埃塞罗丝找到我,你本来……打算瞒我多久的?”

    “我没打算瞒你。”别开目光,从原地走开去,在吧台边取过一瓶红酒。“今日的一切,当初从劳伦斯退出时,便是预料到的。清楚结果的人是我,执意这样做的人也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自然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有告诉我的必要?淡淡挑眉,“既然这样,那囚禁我一星期又为了什么?”

    剔透的酒杯里,倾倒进醇厚的颜色,镀上深邃的光泽。“因为你不老实,分明和埃塞罗丝见了面,却没有和我说实话。”

    “就因为这个?”往门边闲散的踱上一步,“你把我锁在房间里头,要不是昌辉的意外搅局,指不定还有可能被锁上一辈子的原因——就是这个?”g

    举起酒杯,浅啜慢饮一口,兴许是因了y面的波动,倒映的那双绿眸似乎也翻搅起古怪的波浪。“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倚上门框,抽出一支烟,点燃,闲淡的语气,“埃塞罗丝那里,我代替你去。”

    话语散开在客厅里,尾音落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施压。短暂的沉默间隙中,空气一寸寸冻结。

    “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半侧过身,浅淡的笑意,玻璃杯上的裂痕,在指下悄然龟裂蔓延,“你说什么来着?”

    吸上一口烟,青烟幽幽溢出。“我说,我代替你去。”。

    杯子碎裂了,酒y在掌中倾洒而下,白色的长绒地毯上,猩红一片。最后的一滴残y从指尖滑落,打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上,迸溅四散。

    他说出口了,他居然真的说出口了。

    “收回这句话,”吧台边,缓缓迈开的步伐,丝丝漾出的微笑,如同蛇行动物在心头迂回爬走,留下一地y湿的痕迹,“否则,可就再也出不了这个门了。”站定在范允承跟前,手指从脸颊抚上喉间,赤ll的胁迫。“所以,乖,把这句话收回去。”

    将烟叼进唇间,范允承拉下咽喉上的手,摊平掌心,扫上一眼确定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后,这才开口。“你我都清楚,凭目前的形式想斗过埃塞罗丝,时日尚早。真惹毛了他,恐怕很难收场。你是一定不会去的,所以我去——这个逻辑关系,有何问题?”

    似乎有哪里不对。手指略微一顿,反拽住他正欲松开的手,“为什么你认为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范允承没有回答,唇间的烟夹进左手指间,“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不准。我不准的事,没有人可以做。”一把将范允承扯进门内,右手一甩,“哐”的一下砸上门,将他压在门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所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的往上填!”

    多管闲事……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所以,用不着我……是吗?

    范允承突然笑了,冷漠的黑眸在微笑过后,一分一分的萧杀暗沉下来。

    黑色的雾霭悄然弥漫。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斩钉截铁,霸气十足。

    原来一向只想着怎么利用别人的你也有把麻烦事往自己肩上抗的时候,该怎么说?真令人感动?

    呵,果然令人感动。

    “那么,你要去?”将烟捏灭在指尖,摊开手掌,握上杨劭揪住他领口的拳头,状似不经意的一点点加重扳开的力道,“放心的下吗这几年,不是害怕的吗,你不在的这几年里,倘若艾丝对琼丽做点什么,你可是鞭长莫及,想护也护不着。对不对?”

    盯住范允承的绿眸,猛然犀利,“……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你‘死活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罢了。”领口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缓慢而坚定的,“仔细想想,我的确是多管闲事的可以了。”

    攥紧领口的最后一根手指,被决然的剥离。

    浓重的讥诮,一点点漫上眼底,明明是亲昵的距离,气息却如海底最深处的暗色水流,起伏间,冰冷仿若针扎,无法触手。

    薄唇掀阖,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楚,“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需要旁人多什么事。”

    空气中的分子,顷刻间,绷至最紧。

    “刚才的话,重复一次给我听。”红唇慢慢开启,同样的语速。瞳孔最深处的绿色,仿佛潮汐涨落,忽然浮动。

    范允承没有开口。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绿色眼瞳,说不清从何而来的疲倦袭上心头,深重的、压抑的,没有说话的yuwang,不想再待在这里,不能再待在这里,多停留一秒,似乎便要窒息。

    转身,握住门把,刚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从耳际“忽”的擦掠而过,“砰”的一声把门板撞回原位。

    “重复!”

    左手斜c进裤子口袋,范允承没有转身,略垂一下头,深吸口气,口吻却是平淡的,“……抱歉,失言了。”

    不,你不是失言,这是你的心里话,是连你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过的心里话。

    我以为你已经了解了,因为你从未表示过在意,也从未表示过怀疑,所以我自顾自的以为,你已经了解了。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

    透明的隔阂被藏在最深的地方,深到我们都忽略了,你是,我也是。

    撤回手,杨劭开始微笑,他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拎起话筒,从容不迫的播出一串数字,“去找找琼丽在哪,把她带来这里。”

    一刻钟以后,客厅的门被敲响,琼丽开门进来。失了“劳伦斯夫人”这个耀眼光环的她,一身简单的打扮,以往总精心盘起的长发只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或许是没有了昂贵首饰的缘故,整个人似乎显得更为瘦弱纤细。

    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室内看了一眼,半靠在三角钢琴架旁的杨劭,手指在琴盖上无意识的轻划,若有所思的神情;坐在客厅左边单人沙发里的范允承,仍旧冷漠到让人心生畏惧的眼睛,指间是一根燃至一半的烟。

    明亮璀璨的灯光,泛着柔和光泽的家具,却是一室的冷寂。

    “琼丽,你来了。”杨劭站直身体,绽出温柔的笑容,柔声说:“站在那里别动,好吗?”

    琼丽点点头,眼睛小心翼翼的飘过范允承,撇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对这个男人,心底深处的那份惧怕总是抹不去的。

    杨劭随意的走上两步,然后立定,半侧身,看向后方那个在这一刻钟里一言不发的人。

    “那天,我赶韩天离开,他说他要走的心服口服,所以向我要证明,证明我有多爱你。我当时觉得很可笑,我为什么要向他证明,我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心里清楚便可以了……但是我忘了,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必须要清楚。”绿眸深深的望进黑眸,“那个人就是你。”

    “不过,该怎么证明呢?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想。”用着更为随意的态度转过身,看了因为抓不住状况而局促不安的琼丽一眼,“我爱着这个女人,也许以后也将一直爱下去,但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对她的,从来不是爱情——这样说,你会信吗?”

    范允承手中的烟在烟灰缸边弹上两下,烟灰散落缸底,“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046

    范允承手中的烟在烟灰缸边弹上两下,烟灰散落缸底,“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不,你懂的,你懂我想说的意思。”长长的淡色睫毛垂下来,目光落到自己脚边的地毯上,略带点无奈的语气,杨劭轻笑:“你是不会信的,嘴上什么也不说,心底深处却永远都是在怀疑的。语言对你而言,真的是太无力了。”

    视线缓缓游移而起,定在客厅门边的琼丽身上。

    “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右手探进外衣内侧,态度像是摸打火机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出现在手掌中的却是一把枪。在掌心中悠闲的转过一圈后,枪口不慌不忙的对上琼丽,“只要她消失了,你就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了。”不带半分紧张感的语气,枪口的角度却是精准的。

    “别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齿间的烟嘴顿一下。

    “后悔?”淡笑着摇头,“对于你,我做的后悔事已经够多了,所以绝对不允许再增添任何一桩。”

    孔雀石里的东西在悄悄变化,流转的光华停下来时,再次看着琼丽的眼神,已不是先前的眼神,那是一个单纯看着枪靶的眼神,站在那里的是琼丽,亦或是一根柱子,没有半点区别。

    “琼丽,站在那里,乖乖的不要乱动。”

    温存的语气,柔情的神色,杀意,如月下海面,悄然浮动。

    “杨劭,我……!”

    “听话,好不好?”扳机上的手指,指关节一点点收紧。

    琼丽怔在原地,她看不见面前黑dd的枪口,满心满念的只有枪口后的眼睛。手脚冰凉,杨劭——是真的要杀她!

    偌大的客厅,隔着长长的距离,下一秒,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线,突然被收紧勒死。

    “够了。”

    千钧一发之际,随意的两个字。已燃到尽头的烟,被按灭在烟灰缸底,肺里的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杨劭,你的骰子已经掷过头了,把枪收起来。你吓到她了。”

    没有想到,局势会这样发展。

    不是看不出来,杨劭这家伙的确是动了杀意,如果不开口,这扳机是会扣下的,不过……范允承叹一口气。

    僵硬在客厅门口的女人,眼眶里已泛起薄薄泪水——倘若今天,这个女人就这么死在杨劭的枪下,那么杨劭恐怕会比任何人都痛苦,一辈子的痛苦,与遗憾。

    杨劭清楚这个结果,同时也知道,自己也清楚这个结果。

    怎么说,算是一个赌局,一半对一半的赔率。若是输了,就以伤害自己、承受结果作为代价来证明么?

    真是……够蠢的。

    当然,把他到这个地步的自己,也很蠢。

    “有没有想过,你若把扳机扣下去,后果是什么?”起身,缓步走到那个仿若未闻的人身旁,“还是你以为,如果她死了,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姿势未变,手未颤,枪口却不为人所察觉的微动一下。

    “冷静一点,你是明白的。这枪若真扣下去,就无可挽回了。”站定,看着这个执着枪,眉目始终平静的人,“我懂你的意思了,所以把枪收起来吧,已经够了。”

    淡薄的叹息声,轻轻溢出红唇。

    “对,我昏了头了,真的昏了头了。倘若琼丽死在这里,你恐怕,不,是一定会……”话没有说完,视线静静的转过,凝视着身侧的人,波澜起一层水样涟漪,仿若绿色的泪水。“可是……你不信我。”

    范允承沉默片刻,“你也一样。”

    如果你信我,就不会一径的问那天下午与埃塞罗丝会面的事;如果你信我,就不会在杯子里下药;如果你信我,就不会在这七天里连听我说一句话的勇气也没有,只要我一开口,眼底便是藏不住的心慌。

    简单的四个字,杨劭却是一怔,枪支一偏,避开范允承欲取枪的手。

    “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说,你也一样不信我,杨劭。”没有勉强去夺枪,顺着他的意,范允承淡然重复。

    我也一样不信你……吗?

    手指松开,失了力道的枪支绕在食指上来回晃出一个弧度,悬挂下来。

    我不信你。

    的确,我是不信你。

    但是,是一样的吗?

    转过头,望向另一双眼睛,彼此的身影在对方的眼中清晰浮现,一个小小的缩影,却将瞳孔占据的满满的。

    紧紧盯着这个倒影,侧一下脸,探寻似的口吻,“……你认为,是一样的?”

    将肺里的空气重重的吐出,范允承反问,“你不这样认为?”

    长久的对视,时间在彼此的眉梢眼底,安静的滑过。不知何时,有浅薄的笑意浮上嘴角,一如跃上枝头的清风,亦或滴落在宣纸上的淡墨,柔软的轮廓。

    些许无奈,些许自嘲,更多的则是突然醒悟后的释然。

    “对,是一样的。”红唇间,一字一字慎重的抚过舌尖。

    是的,是一样的,一样的来源于自己的不安定,自己的不自信,被过去绊住了脚步,分明彼此就在探手可触的地方,分明彼此的体温是如此的暖人,分明彼此的气息已如此纠葛,却不曾从心底真正的去确认。

    是故意的忽略,是不敢,是迟疑。

    我们两个人,都是。

    笑意逐渐加深。

    雨后的天空,豁然开朗。

    杨劭的手臂垂了下来,枪支随意的挂在指间,“对不起,那么对你——我是指把你锁房间里的事。我道歉。”

    道歉就算了?“用不着,”冷笑一下,“这笔账,我会要回来的。”

    “啊,难道你要囚禁回来?”用着典型的少女遇着中年selang的语气,眼睛里头却有恃无恐的写上大大的四个字——“我很期待”。

    “看你这气定神闲的样,是吃准我不会这么做?”范允承要笑不笑的扫他一眼。

    “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自信?是真的很害怕呢,看不出来么?不过……”长长的睫毛眨两下,狡黠的就像一只腻在主人膝头的猫咪,向主人要着有多宠它的证明,“你没有在脱困后一走了之,是因为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就是因为察觉到了,所以这头狼才会捺着性子,留下来再次要求谈一谈的,不是吗?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原因,但听杨劭这么说出口,范允承的手指还是有点痒。

    这家伙是在得意吧,不过更令人懊丧的还是自己,因为是自己给了他得意洋洋的理由。先例一开再开,已经到了连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究竟,对这个祸害的底线定在了哪里呢?

    客厅门口细小的抽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转头看看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女人,范允承放弃了关于“底线”的定位,冲着琼丽的方向半侧一下脸,示意道,“我不喜欢女人哭,别让她在这里哭出来。”

    杨劭顺手将枪抛掷到一旁的沙发上,“好,遵命。”点头点的很认真,但人却突然倾靠过来,唇畔的笑意悄悄的变了味,“没问题,我会负责这件事的……”

    手臂缠绕,气息相融。

    一个不温不火的吻,却溢满了温情与深深的羁绊。刻意计算过的角度,毫不避讳的、毫无保留的传达给客厅里的另一人。

    这个家伙——。

    先是被杨劭的举动搞的一怔,等察觉他真正的意图时,杨劭的嘴唇已经撤离,绿眸淡淡转向琼丽,那一眼里没有笑意,没有柔软的呵护,极平淡的一眼,平淡到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时间在这一秒似乎被定格。

    然后,微笑慢慢的展开,手臂慢慢的从范允承身上撤离。

    杨劭走向琼丽,脸上已是她熟悉的表情,“对不起,吓到你了,只是开玩笑而已……别哭别哭,我道歉。”半揽着琼丽,一边替她拭着泪,一边带去门外好生安慰。

    然而琼丽却在门口站住了,像是突然生了根一般,她重重的抽泣一下,深吸一口气后,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对着范允承深深的鞠下一躬。

    不知道为什么被叫来,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却是看的懂的。

    没有说一句话,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几秒钟过后,慢慢的直起腰,定定的注视着范允承,眼神里没有丝毫她面对他时惯有的惊惶,眉目间是几分决然,几分慎重,和几分乞求。

    047

    感觉——有点糟糕。

    琼丽出去后,范允承踱到落地窗旁,习惯性的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却没有点燃。居然把一个女人为难成这样,自己……还真是堕落了。

    身后传来门扇开合的声音,窗外漆黑的夜色使得玻璃上倒映出杨劭的身影,看来琼丽已经被安抚了。

    “杨劭。”

    “嗯?”

    “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取下烟,放在指间把玩几圈,“三年后,我一定回来。”

    被玻璃罩面切割出些许迷离的灯光,大片大片的照亮着客厅,杨劭立在灯下,因为角度的关系,斜斜的几分光影,模糊了神情。

    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到底撞了什么邪,非得要去。

    “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杨劭微叹口气,这个狠心的人,难道以为他去摸埃塞罗丝的老虎须子,单纯只是因为琼丽?三年,1095天,26280个小时,1576800分钟……嘴唇翻两翻,说的倒轻巧。

    转过身,背部抵上窗玻璃,移过几分重心,“这是最好的安排。我们现在没有砝码和埃塞罗丝抗衡,适时的屈服是明智的。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明白。”拖长了音调,懒洋洋的应道。“可是我也明白另一件事,世界上没有无坚不摧的商业伙伴关系,只要有利益,就一定有分配,有分配,就一定有纷争。有些东西,远远不如表面上的看起来坚固。”孔雀石的深处滑过诡异莫测的色彩,“我可以让他们两败俱伤,互相牵制上个几年。”

    “现在的劳伦斯——你还有办法挑拨的动?”

    “当然。”笑眯眯的眼睛,月牙似的弧度。

    这家伙,离开劳伦斯时必定留了几手狠的。

    “那么如果我说,我去埃塞罗丝那里,不单单是为了给你发展势力而拖延时间呢?”范允承将未燃过的烟随手扔进烟灰缸,“对于劳伦斯,我猜你原先的计划是从背后慢慢蚕食掉它——如今弄的他们两败俱伤,不会太可惜了?”

    绿眸转了一转,懂了,“原来不是去替老狐狸打工,而是要取代他?”

    “不止。我想要的——是他手上的帝国。”黑眸底涌过几缕暗潮,薄唇冷酷的挑起,几丝不明显的笑意,“埃塞罗丝千里迢迢的亲自上门,如此“慎重”且有诚意的邀请,若是不给他点报答,岂不是拂了他的好意?”

    现在的形势所迫,亦或将来需要,的确算的上是他执意前往的一个理由,不过最主要的是——既然容忍了试探,就要索取代价,很简单的交换条件,不是么?

    埃塞罗丝既然有这个胆,自己当然要送上一份好礼给他,否则,岂不失礼?

    杨劭看在眼里,不由的深深叹上一口气,这下,麻烦了。“埃塞罗丝惹到你了。”

    吐出这句肯定意味十足的话语,牙齿忽然很痒,重重的碾一下,磨去几分升腾而起的杀意,杨劭的眼里浮出几分无可奈何。

    不是单纯的取代,甚至还想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对权利并不执着的范允承而言,能让他主动出手的,绝对不是权利本身的魅影。想来想去,能让一头狼露出獠牙的原因还能有什么呢?

    胁迫,与赤ll的估价。

    这种东西,对狼来说和蔑视同义。

    埃塞罗丝,算你歪打正着,总有一天,我要拆了你的每根骨头放进锅里熬了汤喂狗!

    “没有商量回旋的余地了?”几乎不抱希望的再次确定。

    “你说呢?”不否认的淡笑间,说不清的冷峻。

    再次深叹上一口气,久久的看范允承一会,杨劭走到沙发边,坐下,冲着范允承的方向摊开右手掌,弯起的唇角里,透着几丝魅惑,“别站的那么远,来嘛。”

    说句实话,有时候靠近杨劭,和踏进蛇窝的感觉差不多。

    起步,不快不慢的步伐,刚走到附近便被一把扯过,重心不稳的跌坐进沙发里。

    “杨劭你……”这个恶习已不是一天二天,范允承叹口气,刚想说什么,杨劭已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左右摇了摇。

    “刚才,送走琼丽的时候,我顺便去拿了件东西。”一直紧握的左手,举到范允承面前,手指一根根松开,掌心里平躺着一只小小的锦盒。轻轻飘上一眼,杨劭笑的有点邪,“我说,你这么平静好吗,或许有点警觉比较好。”

    “我应该要警觉?”

    “也许。”

    如果是会让我警觉的东西,你会这么乖巧的放到我面前?从盒子看向杨劭,话没说出口,但这个意思明显的两人都能领会。

    哎呀,已经被料准到这个地步了吗?

    抿唇一笑,杨劭伸手打开盒盖,盒子里的东西在承着灯光的爱抚,而反s出迷人光芒的同时,也映进范允承的眼睛里。

    一模一样的两只耳钉,盈亮的白金,围绕着间中的宝石精致的缭绕出优美的线条,剔透通彻的绿色,幽沉深邃的黑色,完美的切割面,并列在盒中,璀璨夺目。

    “前些日子就想给你了,但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掂出那枚黑色的耳钉,握拢进掌心,“你想做的事,我阻止不了,我想做的事,你也一样别想阻止。所以矛盾就产生了,不是吗?为了解决这个矛盾……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绕来绕去一大堆的铺垫,一定不是好事。范允承不是很想问,但在杨劭一脸“你不问吗”的表情下,只好开口:“什么交易?”

    挨近、贴紧、压制,神色分外柔和,孔雀石化为了一池绿波,烟波浩袅,温润通透。

    “交易的内容是——你成为我的,我一个人的。”一颗一颗解开衣服上的纽扣,握住范允承的手,从自己的脖颈处一路往下抚,擦掠过心脏,爱抚过小腹……“我用我自己和你换,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的,不行么?”喃喃的布下蛊惑,紧盯住黑眸的双眼不离片刻。

    没有人能逃脱撒旦的诱惑,更不用提是撒旦唯一想要的祭品。

    这个名为“杨劭”的劫数,果然是一辈子的……当这样的念头在每一个角落清晰的叹息而起时,有某种最为柔软的东西悄然开启。

    左手伸到范允承面前,摊开掌心,细腻的掌纹上,黑色的耳钉安静的卧着。

    “如果你同意,就把这个替我戴上。”

    目光落在耳钉上好一会,然后移上杨劭的眼睛,“你——这是在和我商量?”

    杨劭但笑不语。

    不是,当然不是。虽然这话不能说出口,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已成定局。

    杨劭的耳朵生的很漂亮,小巧柔软的耳垂,丝绸般的触感。范允承看着,然后伸出手,拇指指腹在耳垂上略略抚过,突然想起一件事,再细细的摸一遍,眉头打个结。

    他没记错,这家伙的耳朵上是没有耳d的。

    “杨劭,你哪一次做事能正常点?”

    “小事一桩,这不是重点。宝贝,你有时候太注意细节了。”手掌再凑前些,“来吧,给我你的答案。”

    温柔的仿佛泛出水来的绿眸,任由对方的目光探进最底,不设半分防备。没有催促,没有不耐,杨劭只是那么安静的等着,等着范允承的答案。

    可以吗?

    可以了吧……

    良久的凝视过后,有人半摇一下头,几许无奈,几许感慨。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无赖?”

    嫣然一笑,上翘的弧度艳丽邪魅,“你以后……多的是机会说。”

    老天,上辈子究竟是作了什么孽,才会碰到这个祸害。

    略带讽意的低笑几下,然而眼帘再次抬起时,眼睛里却有了几分温和,有了几分无奈,还有更多的是温存的宠溺,于是那么幽深的黑色,被柔和了,仿若上好瓷器的釉面,温润的光泽。

    窗外的夜色,似乎也柔软下来。

    不知何时,落地窗被风轻轻推开,秋水般的凉意,被扬起的白色窗幔,如雾般轻柔曼动。

    尖锐的钉尖,抵上耳垂,刺痛过后,缓缓渗出一滴血珠,映衬在白皙的肤色上,殷红的如同朱砂。血珠渐渐沉重,最终无法再承受自己的重量,滑过一道短暂的血痕后,淌到范允承的指间。

    杨劭执起他的手,艳色红唇贴上掌心,舌尖抚过血迹,细致的舔舐。

    “我……要你答应两件事。一,这三年你已经把所有能离开我的时间给透支干净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

    放你走,不是为了任何的原因,只是因为狼必须有自己的领地,这是本能,也是必须的。

    所以,我放你走。但,仅仅只有这一次。

    俯过身,嘴唇相贴,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齿间弥漫。

    “另一件事呢?”

    “第二件事,你要小心,绝不可以勉强。埃塞罗丝能站到他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所以,不可以冒险,绝对不可以。你唯一要保证的,是三年后你的平安。”

    这么慎重的眼神——范允承摇头淡笑,“这算小看我?”

    侧过眼,不满的瞥过。“这算曲解我的意思?”

    轻声低笑,“我也要你记住一件事,杨劭。”伸手半握住他的下颚,固定住他的视线,“这个世上,能够打败我的,只有你。”

    绿眸静静一动,柔柔的微笑,手掌覆盖交叠,落势淡定的一个吻,细细密密的烙进俩人的心底,是最深刻的碑文。

    一个星期后,机场

    y雨绵绵的天气,多少让人心情悒郁。

    大厅门口,踏进门内的冷漠男人,犹如一个发光体,顷刻间凝聚住所有在场女人爱慕的眼神和男人嫉妒的目光,大厅里响起一片细碎的窃窃私语。

    刚还y郁的气氛,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男人站定,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场内,然后看向斜对的角落。罗亚南正在那儿招手示意。

    “老弟,身边琐事都处理完了吧?”豪放的往男人肩上拍两下,罗亚南一脸的笑意:“那边的事我也都已经办妥了,像是大学啊,像是你母亲转去的医院,还有组织里的事都具体安排好了,就等你过去了。”说着,他疑惑的歪一下头,往男人身后看去,“只有你一个?杨老弟没来送行?”

    “他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

    罗亚南也就是随口一问,听此解释便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拎过行李,拍一下男人的肩膀,“走吧,老弟,埃塞罗丝先生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好。”可有可无的回了一声,举步向前,在即将转弯时,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大厅正门。

    门外,远远的,一个人倚在车身上。

    几分钟前

    “我就不进去了。”下了车,隔着一步的距离,“你知道的,我怕我会拆了机场,还有埃塞罗丝。”

    “拆机场的事就随你高兴,至于埃塞罗丝,”挑起的唇角,肆意一笑,“三年后你可以用你想到的所有方法慢慢拆。”

    细长的雨丝,安静的飘扬着,流苏似的淡金睫毛上,几滴小小的雨水。

    犹豫了一会,手还是伸了出去,掂起几缕已透出湿意的金发,“我说,这三年,你一个人可以的吧。”

    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却故意歪曲,“你觉得我会被艾丝这个废柴整到?”

    “你懂我的意思。”

    懂,怎么不懂。

    抬起手,指尖轻抚过耳际,在耳钉上似有似无的点上一点,没有回答问题,却反而称述了一个事实,“三年后,你会回来的吧。”

    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的答案,自然也是肯定的。

    发丝顺滑的缠绕在手指上,绕过几圈后,手指松开,看着它们划出卷曲的弧度后落回本来的位置。“头发——不要再剪了。”

    眼角轻微一扬,渗进几分狭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喜欢,早说嘛。”唇线拉出一个魅惑的弧度,“好吧,既然是宝贝喜欢,那就不再剪了。”

    眉头打个结,“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你这称呼能不能改改?”

    “啊,飞机到点了哦。”什么都没听见样的抬起手腕看一眼,突然发现新大陆的神情。

    时间的确是已经差不多了。

    回来以后一定要纠正他这个古怪的称呼——在心里下了决定,拎起行李箱,对视一眼。

    “那么,我走了。”

    点一下头,站定在原地的一人,以及转身离开的另一人。

    “范允承。”

    步伐微顿,“什么?”

    “三年后,我们玩翻这个世界。”

    身后有人这样说道。

    男人的目光从大厅正门悄然收回,望向前方。无视于身边女人们灼热的视线,浅淡的笑意落到唇边,漾进眼底,几分洒脱,几分张扬。

    好,三年后,我们玩翻这个世界。

    左耳耳际,绿色的光芒幽然划过。

    ――――――――――――――――――――――――――――――――――――――――

    传说中,潘多拉魔盒是一只释放灾难,却又存下希望的魔盒,然而,无论是被释放的灾难,亦或盒底的希望,为什么都没有爱的存在?

    它是比瘟疫更可怕的灾难,还是它是给人温暖的希望?

    再或者,爱本身,就是潘多拉魔盒。

    星火之光

    (全文完)

    后记

    历经三个月的bobo折折,此文终于划下了句点。五味称杂,有疲倦,有欣慰,有不舍,最最清晰的两个字——庆幸。

    这文,本是要折了的。

    虽然一直在写着,虽然承诺过会完坑,但心底里却也不曾以结尾为目的而前进。

    不管信不信,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对写文,我是没多少信心的。以前说过,在此文十几接近二十章的篇幅时,的确是准备弃坑了。写手只是个纺织手,纺出来的东西,到底像什么,老鼠还是大象,终究还是要看官说了算的,所以没有回贴,没有交流的写手,是孤独的。尤其于我,那就和对着一大面空白的墙壁喃喃自语一样,不知所云的,渐渐便迟疑起来,停止似乎只是眼前的事。

    幸而,后来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大人,butong、yu、jilva、remember、ivy、longjuan、色米宝贝,hya_king、icewing、truesaint、、jjjj、磐石、ayumi、ppjj、旷谷幽蓝、花魂、花痴、乐乐、春绯、秋意、小梅梅、喜唰唰……等等(抱歉啊,不能再罗列了,否则就成昵称大会了――)。因了晋江上大人们的宽容,鲜花比砖头是多的多了,但不论是鲜花还是砖头,不论是一直浮水透气的大人,还是偶尔抬个头、连拂落水珠的姿势都那么光明磊落潇洒优美的大人,正是你们的支持,支撑了我的任性,任性的将这个被催说“怎么还不结束”的文按照原先的步调进行了下来。是你们让这个故事发展到了现在,否则它的结局不外乎是静静的蜷缩在电脑硬盘中,然后于某一次的电脑故障里,彻底的消失于硬盘奇妙的结构中。

    所以,不得不说上一声感谢。

    感性r麻完了,现在来说说文。

    写完上一篇现在自己看来也略觉生涩的《再》后,便认定了长篇bl连载不适合我这只写文超慢的。会心血来潮的再开坑,源于“文荒”。那是特背的两星期,总也找不着喜欢的文,眼睛都绿了,最终,执念成了狂念。tt

    《潘》的基调应该说始终都是被压着的,悒郁的,半带晦涩的,尽管有杨劭这个性格超麻烦的人在,但整篇文如果要按颜色论,是偏暗色调的。小说离不了情节,但的确,此文就外在情节上而言,发展是不快的,若是按照正常写法,这两只早该联手快意恩仇、驰骋江湖了吧?但在这篇东西里,更想表达的,是某种内里的东西。能看文看到现在的,应该都还是喜欢这种调调的吧,否则这几十篇追下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文中设计了不少小点,比如范允承在大半段里始终不离手的烟,比如杨劭不允许任何人踏上的五楼,不上锁的房门,最终却又将范允承关在这样一间若不是睡觉,连床都可以不要的房间里,再比如最后范允承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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