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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暴力虐待 > 新生

3 文 / 雨化田丶

    我来到大门。苏婶衣着整齐,坐在门廊摘菜。

    我说:‘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婶微笑起身对我说:‘瞧您说的,我都从早市上回来了。您走啊?’

    我说:‘是啊,我得先走一步。’

    她说:‘好,慢走。’

    苏婶为我开门,目送我走出宅子。

    无穷无尽的程序、表格、报批、审批、盖章……

    在中国办点儿事儿真不容易啊。

    人说,在中国搞自己产业的人,都是铃木十八段——腿脚都是接起来的,

    为啥?早跑断了呀。

    可是,安慰我的,是我在为——我——自——己——忙活,再苦再累也心甘

    啊。

    忙活的空闲,我会忽悠一下想起那个胖墩儿,

    想起他的一些字句,想起他陪我度过的时光。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陪他太太?还是给我写更多的文字?

    ……对他的思念,开始温柔地折磨我的心。

    每当我稍微疲倦的时候,每当我手头的工作刚刚松懈一点儿的时候,每当我

    入睡、起床的时候,每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那家伙就悄然溜进我的大脑,自自

    然然地,好比五月的和风吹进窗纱。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尽量让自己停止,然

    后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什么事情上。

    像缥缈的烟雾,传来王菲的歌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

    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

    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地告诉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

    际……’

    这歌儿我熟,听过几百次了,可是没听出过什么感觉。

    今天呢,忽然觉得歌词比曲调还好,于是用心听歌词。写得有点儿意思。

    没有相关体验,听多少遍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旦有了体验,一点到,立刻就有反应。

    下午从工商局出来,经过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子,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来,

    哗一盆洗衣水泼我面前。我忍了,没说话,往前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我。我

    回头看,只有那个女人,看不清她的年纪。我奇怪,问她,你叫我?她说对啊。

    我是徐锦艳,你小学同学,不记得了?

    我的嘴唇松开了。天哪。她放下洗衣服盆,把一双湿手在围裙上蹭蹭,拉住

    我的手,说,快进屋,快屋里坐。你没怎么变。哎呀,太巧了!多少年啦?咱多

    少年没见啦?……

    我进门,邦一下脑门磕到门框,生疼。徐锦艳忙说,门低,门低。小心。屋

    子里边低洼、黑暗、窄小、潮湿,加一块儿也就八米,散发一股霉味。徐锦艳热

    情地说,坐,坐。咱多少年没见啦?我坐在床帮子上,手下的被子一动。我吓一

    跳,细看,原来被子里边有一个孩子。徐锦艳说,我儿子,十一岁,起不了床。

    徐锦艳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杯子是那种最劣质的玻璃做的,玻璃里边儿有气

    泡儿,外边儿印着粗糙刺眼的翠绿色的竹子和粉红的牡丹花儿,那种杯子,自由

    市场上一毛钱仨,砍砍两毛钱买八个。

    我当然记得一个叫徐锦艳的孩子。那是一个漂亮、灵动、干净、无忧无虑的

    小女孩儿,校鼓乐队成员,家庭好,学习好,人缘好。我分明记得一个午后,课

    间,徐锦艳站在耀眼的阳光中,慢慢戴上洁白的薄薄的棉布手套,跟我们玩儿跳

    皮筋儿。是的,她很爱干净,家里条件好,在我眼里她就一贵族,高高在上,举

    手投足都露出优越感。我知道她爸后来当上了区工商局局长,兼税务局副局长。

    现在,坐在这样低洼、黑暗、窄小、潮湿的屋子里,说这些可能没意义。不

    过也许我应该说出来。生活本身就充斥大量平淡的对话。说出来本身可能就有意

    义。沟通是有意义的。可是我现在还能跟她沟通么?

    我问:‘你……你……爱人呢?’

    徐锦艳说:‘死了。’

    我问:‘哦……对不起。’

    徐锦艳说:‘没关系,都六年了。’

    我问:‘你……你……父母还好?’

    徐锦艳说:‘七年前,他们把我爸抓起来了。我妈一下儿就不行了,头发也

    快掉光了,结果……到最后……来,喝茶,喝茶。’

    我问:‘为什么抓你爸?’

    徐锦艳说:‘站错队了呗。’

    我问:‘有……多严重?’

    徐锦艳说:‘判了三十八年。’

    我问:‘站哪队了?’

    徐锦艳说:‘陈希同他们那队。’

    我问:‘那现在……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徐锦艳说:‘不太好……前一段我去探望,说,里边儿没空调,蚊子多……

    唉……’

    我问:‘保外就医呢?’

    徐锦艳说:‘没人敢。为这个我求过多少人、砸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

    可是他的朋友全进去了,现在管事儿的都是新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谁也不

    愿意为他冒风险。我爸跟我说,都是报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埋头喝茶,水还挺烫,烫嘴噎心。

    徐锦艳说:‘说说你,来这儿干啥?’

    我说:‘嗨……’

    出于本能,我没说办厂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

    ‘我来……找个朋友。正要回家。哈。’

    我也不敢问她儿子的病,于是沉默。

    徐锦艳说:‘哦,你忙吧?那咱们……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

    说。’

    我会有啥地方需要她帮助呢?不过也难说。生命就是这样,起伏跌宕,无法

    预见。

    也许她家发得太快了?我不愿意多呆,加上的确没功夫陪她,就起身告辞。

    她说:‘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易经和八卦。’

    到了门口儿,我顺口搭音儿问她:‘有世界末日么?’

    她说:‘有。万物有生有灭,这是自然规律。再说人类把地球糟踏得也差不

    多了。’

    我说:‘嗯,如果,假设啊,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

    她微笑说:‘把我那一千多块钱存款都从银行取出来,然后背我儿子去吃一

    顿烤鸭。你呢?’

    我?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脑子有点儿转不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被震撼了,比看见万绒绒还震惊。

    震惊我的是,我近距离看清了,人如草芥,命如蝼蚁。

    就在这样低矮破旧的房子里,有很多人照样度过一生,最后老死在这里。

    我跟她告辞,快步走远。

    万绒绒和徐锦艳,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女人,年龄也差不多,活得这么不一

    样。

    徐锦艳以后会不会有转机?万绒绒以后会不会有危机?谁知道?算命的知道

    吧。

    老实说,我对易经、八卦、预言、死亡这些玩意儿挺畏惧的。

    我遇佛就拜,尊重神灵,起码不会有坏处。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你有了这样,就失去那样。

    或者缺什么太厉害,以后会补上?

    会给我补偿么?比如我这几年的感情?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快乐?这笔帐怎么

    算?

    曾经以为,那段婚外激情是给我的补偿,可是昙花一现不说,对方不懂得节

    制自己的感情。没有人喜欢压力,没人愿意在感情压力下生活。

    曾经以为上网聊天是我能找到的补偿,可是毕竟耽误休息时间,而且有诸多

    不方便的因素。

    也许我的补偿还没出现?还没有到来?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希望当转机出现的时候,我是有准备的,我不会慌乱,不至于

    再次错过。

    我才三十七,正是最好的年华。

    等我到四十七的时候,估计任何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了,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到我到四十七的时候,我早心死了。就算心还没死,体力上也挣蹦不动了。

    改变不会自己走来。我不争取,没人给我——高潮是这样,幸福也同理。

    ……一动的话,就全盘都动,女儿、父母……

    ……可是不动呢?就这么忍下去?代价是我自身的健康。

    唉,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完美?

    末日……现世……开心……我不想再琢磨这么复杂的东西。

    我要简单的生活。我发现我的思绪自然而然转向那个真正心疼我的男人。

    我开始想他,那个真正体贴我、在意我、珍惜我的,好男人……

    我回想和他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的好,他那种无条

    件的善意和关怀,还有几天前那个不可思议的黎明时分的放纵……

    还有之后的那种轻松、舒美、流畅、飘忽,那种微醺的软绵绵的惬意,那种

    久违了的彻底满足的舒畅……

    我那天那么兴奋,高潮之后还跟他聊了那么长时间,聊了那么多话、那么多

    话……

    那家伙懂得节制感情么?目前还看不出来。

    街角,一个女人向我示意她手里的影碟,动作隐蔽,目光游离、试探。

    我走过去,问她:‘有好玩儿的么?’

    她说:‘我这儿都是好玩儿的。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脸红了,说:‘嗯,新鲜的。’

    她说:‘残酷的、暴力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小孩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多人的?’

    我说:‘嗯……嗯。’

    她说:‘男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女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日本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欧洲的?’

    我说:‘嗯……嗯。’

    她又说:‘古装的?现代的?科幻的?外星人的?岁数大的?孕妇的?警察

    的?纳粹的?玩具的?动物的?战争的?还是混合的?’

    我忽然不耐烦了,说:‘我只要清楚的。’

    她说:‘你放心,我这儿都是清楚的,比中央台新闻联播还清楚。不清楚你

    找我来。’

    我说:‘你就不怕我是警察?’

    她笑了,从容地说:‘警察也是人呀。主席也是要做爱的嘛。我有好几个警

    察朋友呢。不瞒你说,我们是摽一块儿干的,我们的货,都是海关和公安局扫黄

    罚没的。’

    我说:‘行了。咱说说价儿。多少钱一张?’

    她说:‘内容好、图像清晰,价格嘛,当然就稍微高点儿。一分钱一分货,

    咱问心无愧。你要想图便宜,你到那边儿,找那帮人,看见没有?就那帮,可是

    他们那都枪版的,根本没法儿看。看就看清楚的,对不对?’

    我说:‘你怎这贫呀?你的多少钱一张?’

    回家。老公没在。

    我打开DVD设备和功放,放进第一张盘,开始播放。

    红底,白色字幕:法国DELONE公司荣誉出品。

    片头字幕:LUBRICATEDORIFICES。

    没有音乐声。

    一种细微的声音渐起。

    越来越大,是人的呻吟声。

    门开,大床上有一女一男,女趴跪,男从后插,男进时,女向后送臀。

    二人头发散乱,脸色潮红,喘息如牛,呻吟不断,尽情尽兴,十分投入。

    进屋的乔治和安妮坐到床边,裸体,平静地看着那俩。

    娜塔莎说:‘嗯……用力,劳伦斯,嗯……’

    劳伦斯说:‘娜塔莎你真美,可惜你看不见你的后背有多美。’

    劳伦斯的左手绕过去,开始揉摸娜塔莎的乳房。

    娜塔莎的乳头高高挺起。

    她软软的白奶在劳伦斯的大手里边被蹂躏变形。

    劳伦斯的右手绕过来开始捏弄娜塔莎的肿胀的小豆豆。

    娜塔莎已经把阴部的毛毛剔干净,所以她的洞洞、豆豆暴露得十分清楚。

    娜塔莎的脸部特写:粉红的脸蛋,迷醉的眼睛,纷乱的长发,松开的嘴唇发

    出好听的喘息声,里面有些含混的呻吟,句不成句,词字也开始断裂分开,成为

    一些连续的嗯啊哦。

    她的乳头特写:赭红色的乳头被放大几十倍,充斥我的SONY电视画面,

    微微的皱褶柔韧绵软,纤毫毕现,在劳伦斯的食指、拇指间,被爱抚,被捻动,

    在不断变大、膨胀。

    安妮站起来,跪在床上,在劳伦斯身后,轻轻摸他那对晃动的肉蛋。

    乔治挪到娜塔莎面前,深情地抚摸她好看的脸,娜塔莎任他抚摸。

    乔治跪在娜塔莎面前,双腿分开,茁壮的肉香蕉到了娜塔莎嘴边。

    娜塔莎开始吸吮,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尽根没入娜塔莎的嘴里。

    乔治揉着娜塔莎的后背,安妮亲吻劳伦斯。

    乔治对劳伦斯说:‘咱俩换换。’

    劳伦斯从娜塔莎肉洞里边抽出湿淋淋的大肉条,和乔治换位。

    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插进娜塔莎歙动的肉眼。

    劳伦斯滴汤挂水的肉条对准娜塔莎好看的嘴唇。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这上面的汁液都是你自己的,接受你自己。’

    娜塔莎犹豫一下,闻了闻,没有张开嘴。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没关系。你自己又不脏。’

    乔治从娜塔莎的肉洞里边抽出,开始插她屁眼。

    安妮在旁边,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仔细看安妮,她好像比娜塔莎还漂亮还

    肉感……

    看到这里,我的下边感到一股暖流,唰的一下蔓延过来,

    我的脉搏加快,脸上温度升高,胸膛里升腾起一股激越的情感。

    我要好好照顾照顾自己,我要好好心疼心疼我自己。

    我想。

    我把手伸进我的裙子。幸亏是夏天,方便。

    我的手指在内裤外边轻轻刮动,撩拨敏感的琴弦。

    隔着内裤也很刺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老公快下班回家了。

    我现在应该关掉电视,关掉DVD,但是我没。

    我知道老公随时会进门,他甚至可能在进门的时候听到呻吟声。

    可我还是坐在这里,继续看着我新买的光碟,继续摸我的内裤底部。

    我想被发现么?不。

    我要的是这种心跳的感觉。

    即将被发现的威胁,加剧了我现在体验到的刺激。

    我像一个顶风作案的亡命徒,像一个在判决前做爱的肉体主义者。

    我已经听到了激昂的鼓声,越来越响!

    我的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限,不能再快。

    我的嘴唇松开,漏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胖墩儿说我的呻吟声什么来着?

    ‘是世界上最好听、最轻柔、最悦耳的声音。’

    那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

    不过现在要是他的手在挑逗我的下边,该是什么感觉?

    也许他会着急钻进我的内裤?也许早就把我扒光?

    也许比我还有耐心?在内裤外边儿就能让我欲死欲仙一次?

    我发现我越来越强烈地想他。

    我的脑子,越来越频繁地回忆和他有关的一切。

    幸亏现在厂子的事儿叫我这么忙,忙得透不过气。

    不然的话,也许我会更想他。

    他是我生命中一场另一场冒险,另一次赌博,他身上有很多怪异的凌飞的东

    西吸引我。

    比如狂野,比如知识。

    这时候如果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摸?

    我知道,高潮马上就要到了,马上、马上。偏偏就在这时,门锁响了。我立

    刻关闭功放和电视,取出光盘,关掉DVD,站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跟他说

    着一些寒暄用语。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忘了。

    因为我盘算的是,等他睡着以后,在我的房间,我要拿我的电脑接着看我买

    的资料。

    也就是说,我今晚要独自审片。

    等爱人终于睡踏实,也快午夜。

    我锁好我房间的门,从包里拿出今天新买的那几张DVD。

    有一张芬兰的黄碟,名叫《偷情两家亲》。芬兰的作品很少见到。

    我把光盘放进电脑,开始播放。

    彼得回家,来到卧室。卧室门半掩,里边一个健壮男人正和amy如火如荼

    床上大战。

    彼得看了一会儿,扭身出了家门。

    彼得来到枪械商店,买下一把手枪,走到商店门口,站住,走回来,退掉手

    枪。

    彼得迷茫地在街头行走,脑子里满是撞见的太太偷情的场面——

    彼得来到xana家,xana热情地招待他,说很久不见了。

    彼得直截了当地说,现在你老公安东尼在我家。

    xana问,哦,怎么?

    彼得说,和amy在床上。他的时间长么?

    xana说,长短互为参照,要看跟谁比。不过他现在可能还没射吧。

    彼得说,有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了断此事。

    xana说,嗯,同意。

    彼得脱光xana的衣裙,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力揉捏她的乳房。xana

    开始摸索彼得的肉棒。

    彼得家里,amy和安东尼。

    当二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彼得给自己家拨电话。

    电话通了,amy气喘吁吁地接电话。

    彼得说,别挂断。让安东尼接。

    amy把听筒交给安东尼。

    安东尼听到的是xana和彼得激动难抑的呻吟和喘息。

    xana说,哦……嗯……安东尼……彼得现在……从侧面……插我……哦

    ……插……嗯……我的洞穴……他把我放在……咱家的餐桌上……啊……哦……

    嗯……我没法挣扎……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他太强了……他……

    哦……嗯……他插得我里边……好胀……你在做什么?

    安东尼说,我在……捻amy的阴核……她的脸红如晚霞……我硬梆梆的高

    射炮在深入她的肉体……

    amy拿过电话说,你们家安东尼现在把大炮抽出去了……他改用手指挖我

    的小洞……我的阴道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被插……渴望满足……我想要…

    …哦……插我……嗯……揉我G点……嗯……想要阴茎……插我阴道……我的淫

    水流得他满手都是……他把手指放进我嘴里……嗯……嗯……有香甜有点儿点儿

    腥……

    xana说,对……他就喜欢这么玩儿……他喜欢骚女人……哦……啊……

    你们家彼得开始插我后边儿了……啊……哦……

    amy说,对,他老想插我后边儿,我一直没让他得手……你替我满足满足

    他这个夙愿吧……

    彼得拿过电话说,宝贝儿,安东尼有没有弄疼你?如果有,我饶不了他。

    amy说,嗯……哦……啊……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舒服……反正……

    我的阴道悸动着……

    xana说,我开始我揉自己的阴蒂……哦……好舒服……嗯……我的阴道

    好空……我很冲动……想被充满……想被充实……渴望被插入……哦……我自己

    的手指已经……慢慢插进了……嗯……啊……哦……我的阴道变得非常兴奋……

    哦……他现在出出进进我的后边……滑溜极了,一点儿不难受……可能因为各种

    粘液太多了……太多了……我从来没这么湿润过……

    彼得和xana像野兽一样互相撕磨,互相吼叫着。

    安东尼紧紧抱着amy,amy的双腿夹着安东尼的腰。

    安东尼的屁股像推进器气缸活塞一样不知疲倦地挺动。

    四个人都大汗淋漓。四个人的高潮都来了,他们呻吟着,狂叫着,好像共同

    坠入一个深渊时候,在坠落的过程中,闭着眼睛,像没有明天一样,发出绝望的

    呼号。

    片子还在继续,我已经想上床了。很多动作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做不出来,可

    是我又想继续看,看他们下边会做什么?

    我的脸热辣辣的,脸蛋四周有火焰蒸烤一般。

    再换一张碟,我需要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清楚。

    这张是《makeherconfess》。封套上显着位置写着:本片可

    能会引起观者不安。请您三思而后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电脑。管它是啥玩意儿,我都要看看。

    两名女特工被俘,英勇不屈,死活不招供。

    一个军医报告,新研制出招供针剂,导致持续性情欲亢奋,可令人在迷幻状

    态讲出实话。

    女特工被带进一间实验室,干净敞亮,设备齐全,巨型无影灯,十六机位摄

    像。

    主审官坐在桌子后边,对身边助手说,把她们扒光。

    两个姑娘长得标致、丰满,非常好看。几个大汉过去,三两下扒光她俩的衣

    裤。

    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1’。

    另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2’。

    主审官说,把一号固定在床上。

    一号被按在床上,手脚分开,分别绑在四个床栏杆上。

    十几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走过去,等烈性招供针剂注射完,就开始伸出手,在

    她身上摸起来。

    一号激烈挣扎着,刚烈不屈。

    主审官对身边的秘书说,看清楚,一号注射了针剂,二号是对照被试。

    秘书点头,说,记住了。

    她一边观察实验室内的情况,一边在IBM笔记本电脑上打字纪录,十指如

    飞。

    二号被赤身捆在柱子上。

    一个男人走过去,温柔地舔她的乳头。二号的乳头迅速变大。

    一些细铜线分别绕在她勃起的奶头上,脚心也连好电线。

    他们接通可调强弱的电流,电流通过奶头进入身体,在她身体里边冲撞。

    只见她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电流逐渐增强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反弓过去,头

    发被汗水弄湿,全身大汗淋漓,脚背绷直,手腕外翻,浑身肌肉痉挛。

    但是她什么声音也不发出。

    他们关上电流,她立刻像一个的虚脱布娃娃一样,全身松弛,汗水哗哗往下

    流。

    再次接通电流之后,她又开始扭动‘舞蹈’……

    他们就这样折磨她,像玩弄一个电动娃娃。二号的汗水像露珠一样往下滚。

    她浑身上下都是汗珠。记得NBA乔丹罚球时脑袋上的汗珠特写么?就是那

    样。

    她被电得乱颤。她全身抽搐,大张着嘴,可是仍然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声

    音……

    一个试验员低声对另一个说,咱这样儿……是不是做孽呀?

    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二号姑娘已经没有力气反弓身体了。

    她哆嗦着,像受伤的小鹿。

    床上的一号姑娘乳头已经变大,大到难以想像的尺寸,高高竖起,乳房发热

    发胀,阴蒂变大,阴道不由自主流出大量透明粘液,乳头和阴蒂、阴道产生难以

    忍受的酸痒。她想伸手去杀痒,可是手脚都被紧紧捆绑。

    她的乳房变得十分肥硕,高高挺起,晃动着,奶水开始悄悄流出。

    特殊药物产生的极端的、持久的、不断加剧的性亢奋,使她全身扭动,充满

    奶水的乳房随着扭动颤抖。剧烈的酸痒使她呻吟起来。

    她已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活动,对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说,弄我……

    帮我揉揉……摸摸我……奸我……轮奸我……

    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脱光衣服,围在一号周围,轮流上去奸她,其他人在

    旁边亲吻她、摸她乳房、揉她全身。

    她脸色涨得发红,表情异常激昂,目光恍惚,大声地、不知羞耻地呻吟着。

    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轮流一遍之后,离开实验室。

    主审官对审问二号的那些男试验员说,行了,你们甭费劲了,过来照顾照顾

    一号。

    那些男试验员,对她不间断地按摸揉搓捻动蹂躏。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已经被观察到十六次高潮反应,身体的所有孔洞都

    在往外流淌各种粘液,

    但她仍然叫着、要着:快……给我……插我……用力……插啊?我里边好痒

    好酸!

    男试验员都射光了所有积蓄,开始用手玩她。

    插她的阴道,勾揉她的G点,用按摩棒振荡器顶她子宫。

    她浑身布满汗水,颤抖着,丧失了所有控制力。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已经被变成一个女淫狂。

    主审官冷静地坐在旁边,不断发问。

    一号统统如实回答。答案立刻被纪录下来……

    二号在旁边失望地摇头。

    主审官满意地说,一号已经不那么坚强了。看,多省事。

    秘书说,还省电呢。

    主审官说,看来咱们的针剂成功了。

    秘书说,祝贺您。

    主审官志得意满地说,呵呵,本官要名垂青史了。

    他对秘书说,快,给我打电话安排一下儿,哪儿还有拒不招供的女俘虏……

    秘书出门。

    两个男试验员低声耳语,没人敢报名干间谍了。

    主审官对所有男试验员说,你们,都跟我来,咱们开始下一个……

    男试验员们纷纷说,拜托,我们……咱明天再审行么?

    主审官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没明白,问,嗯?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男试验员们说,头儿,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白浆啊。

    主审官说,好,我去跟食堂说说,从今往后,你们改善伙食,每人每顿一只

    甲鱼。

    男试验员们面面相觑。

    主审官说,再加壮阳汤。怎么?还不行?

    几个男试验员互相使眼色,两个突然按住主审官,一个飞快地拿来一针新的

    针剂,扎进主审官的屁股。

    主审官惊叫,你们干吗?

    男试验员放开两个女特工,把主审官固定在床上。

    主审官大叫,你们想死么?快放开我!

    男试验员们说,让你体验体验。

    两个女特工一边删除笔记本电脑里边的文件一边说,对,被俘的人,也是有

    尊严的。

    一号说,让他精尽而亡。

    二号说,不,让他生不如死。

    好了。后边还有很多。这张也相当清楚。看来那卖盘的没蒙我。

    我收好影碟,上网收信。我的邮箱没有新信。我难免有点儿失望。

    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半。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应该睡觉了。

    我关机、洗手、上床、进被窝。我强迫自己入睡。

    我数数儿:一二三四……

    等我数到三万的时候,我仍然睁着眼睛。

    火热的身体里边,滚烫的血在血管内奔涌,年轻的心突突乱蹦。

    看起来,不做点儿什么,我是睡不着的……

    那就做吧。

    我脱掉上边的睡衣,左手温柔地爱抚乳头,乳头立刻给我回应。

    最忠实于我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右手自然而然地伸进内裤,轻轻刮动毛毛……

    接下来的,跟那天那个黎明时分的试验游戏差不太多……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很喜欢的那句:

    ……我三十七岁的美好的身体……

    这时候,如果那家伙在我身边该多好?

    如果我的手换成他的手……

    耳边响起那家伙一串串的滚烫的词句……

    我的呼吸逐渐加快起来……

    连续几天的夜里,差不多都是这么度过的。

    我快乐着、陶醉着、享受着。

    像一个刚刚走出萨哈拉沙漠的人在痛饮甘泉,像一个从赤道国家来到西伯利

    亚的孩子在茫茫雪原上打滚。

    电话响了。是万绒绒。

    我说:‘嗨,啥事儿?’

    万绒绒说:‘嘿,你可真是,那天也不等我一起吃早点。苏婶说你大清早七

    点就走了。’

    我说:‘哈,对。我得先回家,送我女儿去上英语辅导班,然后就奔我那摊

    子事儿。’

    万绒绒说:‘你可真辛苦。我要回去了!’

    我说:‘哪天?’

    万绒绒说:‘还没定,因为还有两单大的没磕下来。反正就这几天吧。民航

    总局和外贸部那帮孙子,拿了钱、占了便宜,还不办事儿。有它们在,中国就好

    不了。’

    我说:‘呵呵,别着急。慢慢来。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你自己。’

    万绒绒说:‘我烦了。每次回来都生气。’

    我说:‘消消气儿,消消气儿。那帮官僚真是可恨。就像大气,我们都知道

    脏,污染,可是呢,我们还不得不呼吸它。不呼吸行不行呢?不行。’

    万绒绒笑了,问:‘晚上有空儿么?’

    忽然之间,我想离开,离开属于我的责任、负担,离开熟悉的一切,远远地

    离开。

    给我自己一点儿空间,给我自己一点儿休息。

    万绒绒说:‘好啊,要不跟我去加拿大转转散散心?人要远行,多走走多看

    看没坏处。’

    我说:‘你这么忙,我不好打扰你吧?’

    万绒绒说:‘我离开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我那边有三个律师,两个顾问,

    两个助手。’

    我问:‘他们……可靠么?’

    万绒绒说:‘我找的人,能不可靠么?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细节咱不去

    费脑子。好么?’

    我说:‘可是我女儿……’

    万绒绒说:‘放她姥姥家。生命有限,大脑内存有限。不该你考虑的,你就

    别管。要学会,该忘就忘,该放手就放手,该糊涂点儿就糊涂点儿。

    我问:‘有啥好处?

    万绒绒说:‘这样,你的时间和大脑内存就省出来了。你最该做的,就突出

    出来了,就更明确了。’

    我说:‘好吧。我很高兴有机会和你一起走走。一圈大概需要多少加币?’

    万绒绒说:‘这就是你不该管的事儿。后天能走么?’

    我说:‘嗯……真的走?是真的走么?’

    首都机场。我跟万绒绒拉着各自的一个小行李箱,往国际出境通道走去。’

    我问她:‘我的机票在你那儿?’

    她说:‘不。我只有我的机票。’

    我说:‘真的?’

    她说:‘真的。’

    我说:‘开什么玩笑?你说机票的事儿我甭管。’

    她微笑说:‘别着急。我给你那小药片儿呢?拿出来吃掉。把箱子给我。你

    身上还有什么金属玩意儿没有?’

    我按照她说的办,跟在她身后,心怦怦跳。万一抓住多难看?得罚款吧?公

    安局得备案吧?

    没想到手续十分顺利。我跟着她居然都通过了层层关卡,登上了波音767

    飞机。

    上了飞机,她笑着对我说:‘你可以说话了。坐我旁边儿吧。’

    我忽然明白了,说:‘你那药片儿根本就是维生素!要不就是placeb

    o!’

    她微笑不语。

    我说:‘你买了两张机票。’

    她微笑。

    我说:‘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她看着窗外,笑出声,然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心跳的感觉

    好么?’

    我看着她。她的长发,她的眼睛。

    我长长久久地望着她。

    飞机起飞了。

    她柔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家里是不是有麻烦?’

    我说:‘也……没……’

    她说:‘跟我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该从哪儿说起呀?’

    我的脑子里边迅速搜索,有没有万绒绒和我共同认识的朋友。

    她说:‘捡重要的说。’

    我说:‘我……’

    我该说到哪步?说到什么程度?

    她说:‘好啦。拿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瞅瞅,家庭生活幸福的女人,哪个自己

    出去周游世界?’

    我说:‘我……

    她说:‘我不是小孩子。算了,睡觉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她给我搭好飞机上发的毯子,然后问我:‘需要眼罩么?’

    我说:‘不。感觉戴上眼罩特像拉磨的驴。’

    她低声问我:‘戴上眼罩做过爱么?’

    我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没。不过有一次,用的是纱巾。’

    她说:‘嗯。什么感觉?’

    我说:‘怪怪的,不太适应。’

    她说:‘为什么要适应呢?没有人有权要求你适应任何东西。是你有权去体

    验各种东西。你不是非得要喜欢什么东西。同样,你不该错过你可能会喜欢的东

    西。’

    我说:‘911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说:‘纽约。说来巧,那天早上我去那里办事,刚从世贸大楼出来。出来

    已经冒烟了。在里边根本听不见撞击声和爆炸声。外边有不少人围观。等我坐出

    租车,过了十分钟,车上的无线电收音机就没信号了。车开不动了,我下车走。

    等我回头再看,大楼已经没了。没有了世贸大楼的纽约,就像阉了鸡巴的男人,

    光秃秃的,惨极了。’

    我说:‘你是幸存者之一?’

    她说:‘严格地说,是见证者之一。如果再晚十分钟,唉。我一出来就立刻

    打手机给家里报平安,可是没信号。被炸大楼也是纽约的电信发射中心。’

    我说:‘怕么?’

    她说:‘怕。当时还不是特别害怕。后来越想越怕。当时的纽约就像一大锅

    被搅动的粥,每个人都晕晕乎乎的,麻木恍惚,反应迟钝。那天晚上,我找到纽

    约的一个朋友,我们看电视,看啊,看啊。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在大楼里边,但是

    联系不上,生死未卜。我们就在那儿呆呆地看电视。后来我跟他说,操我。我把

    他拉上床,我们操了一夜。’

    我问:‘啊?那种时候,你还有那种欲望?’

    她说:‘我没欲望,我用性爱对抗死亡。我需要强刺激。性的强刺激让我知

    道我真的没死。’

    我问:‘那天夜里,那种情况下,你有高潮么?’

    她说:‘开始一直没有。你知道,平时我很快就能有,可是那天,太多的事

    情在脑子里边。’

    我说:‘嗯,明白。’

    她说:‘我甚至没有什么润滑。我就让他舔我。舔我。舔我。舔我。他热乎

    乎的唇,湿漉漉的舌,慢慢舔我。一直舔我。可我里边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高潮

    是需要里边儿的小核电站引爆的,可是我就像醉了一样,很难起性。你醉了以后

    做过爱么?’

    我说:‘没。我从不喝醉。’

    她说:‘哦。区区几十年,没喝醉过,也够遗憾的。’

    我说:‘你这么说让我有压力。好像我一定要像你那样才叫活过。我有我的

    选择权,对么?’

    她说:‘对极了。可我说话就是这样儿,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我自己明白。

    911之后,大家都说我变了。我明白我变了很多,北美几乎所有人变了很多。

    那事儿如果都不能让你改变,那你就是木头。’

    我说:‘我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说:‘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她点点头。

    我说:‘离我太遥远了,可能是地理位置造成的观念差别吧。’

    她轻声说:‘睡吧。我有点儿困了!’

    我于是不再说话。

    她裹着毯子,戴上眼罩,不动了。我不知道她睡着没有。

    也许我真是木头?我太麻木了?中国人向来麻木不仁啊。

    从鲁迅写的人血馒头到现在,改过么?

    我再次转过头,仔细看她。

    她好看的嘴唇在微微颤动。她的鼻孔一下一下张大。

    ‘唰拉’一下,两串眼泪从她的眼罩下边掉下来,水银泻地,一下就落到毯

    子上。

    不像电影里边那些演员在那儿拚命挤才挤出一滴。

    我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她一下靠到我的肩上。

    她就那样在我肩上流泪,无声地流泪。

    很长很长时间。

    空姐经过,看到了,站下,用询问的目光看我。我摇头,她走开。

    我轻声对万绒绒说:‘对不起……’

    她坐起身说:‘不,是我变得太厉害了……我都不太认识我自己……’

    我说:‘是我在大陆这样的环境里,难免有点儿麻木。你说吧,没关系。说

    什么都可以。’

    她说:‘嗯……跟朋友交流呢,可能是这样儿我觉得:大家都客气,话都说

    了跟没说一样,你就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有个人的话刺耳,我们先不要去本能地

    神经质地反驳他,我们先让他说,仔细考虑考虑他的话有什么道理、对我们会不

    会有什么其他角度的启发。一个让你浑身不自在的人,很可能是对你帮助最大的

    人,一席特别逆耳的话也许反而是一盘真金。用平静的心,多听听不同的观点,

    多看看不同的人和事情,也许就能给你启发。如果真能有一星半点儿的帮助,这

    样的沟通,就不算耽误时间。你说对么?’

    第一站是温哥华。

    降落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

    这里的气温比北京稍微凉爽一点儿。

    绒绒在这儿有间分公司,她已经做好安排,让她的助手FABIANA开车

    来接我们。

    我们走出机场,FABIANA迎上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孩。

    绒绒给她简短布置了工作后,就打发她自己先回公司做事,把车留给我们。

    这是一辆银灰色BMW740i。引擎没关,坐在里边,空间很大,微微有

    些冷气,舒服极了。

    车座软软的,车窗外走动的全是金发男女,加上车窗隔音效果奇佳,感觉恍

    若隔世。

    车开动了。一路上,码头、酒店、餐馆、购物中心、时装店、服饰精品店、

    凯悦大酒店、拉迪逊大酒店哗哗哗从车窗外向后掠过。

    绒绒开车带着我转呀转呀,对道路、路标、禁行、收费站、停车场、哪儿能

    抄近道儿、哪儿能躲红绿灯……熟悉得如数家珍,就像我对和平里那边儿的道路

    和楼群那么熟悉。

    她开车很放松,不断跟我说说这儿、说说那儿。

    我呢,张着嘴,睁着眼,一会儿看看左车窗外边儿,一会儿看看右车窗外边

    儿。

    第一次进北京坐小公共的贵州老表,可能就我那样儿吧。

    刘姥姥进了温哥华。怕啥?起码我进来了。

    温哥华的历史还不到150年。

    是不是城市历史越短,就越容易有活力、有发展?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要是活四五千年,不病入膏肓,恐怕也难。

    温哥华酒店、假日酒店、韦奇伍德酒店、埃斯卡达、阿尔福雷德。登喜路、

    卡蒂尔、唐人区、美术馆、海湾百货商店……

    一天下来,我已经有点儿腰酸脚胀。

    我的眼睛里走马灯一样出现的是ZECHARIAH冰淇淋店、萨尔瓦多、

    弗拉门哥店、瓦伦蒂诺服装店、巴拿纳共和店、夕阳中盖斯镇石子路,拉尔夫、

    洛伦时装店、水街咖啡馆、印第安人图腾柱、奥菲姆戏院、伊丽莎白皇后戏院、

    温哥华图书馆、帆船游艇、泛太平洋酒店、太平洋咖啡馆……

    可是我的脑袋里还晃悠着阳光中的加尔各答俱乐部、卡利普索、印度美味、

    美迪西咖啡馆、斯坦利公园、格罗斯山、格兰维尔岛、伊丽莎白皇后公园、水族

    馆、海事博物馆……

    哪些是我们去过的?哪些是我们一带而过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晕了。

    眼睛累,心也累。不过换换地方的确能换脑筋,我已经一整天没想北京那堆

    破事儿了。

    黄昏,天忽然阴上来。黑云压眉,一场豪雨转眼就砸到挡风玻璃上。

    我问绒绒:‘要不咱先避避雨再走?’

    她说:‘没事儿。这车皮实,刹车性能是欧洲最好的。温哥华是典型的海洋

    性气候,老下雨。这车的防水性能也的确不错。在车里看外边就像看电影,像参

    观水族馆,外边儿湿淋淋的人和建筑,跟我好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说:‘好,我信。我就是想喝杯咖啡。’

    其实我是不愿意她在雨天赶路。她车技再好,架不住赶上个别慌神儿的主。

    她指着街对面的hardrock咖啡馆说:‘想不想试试?’

    我说:‘人忒多了吧。你瞅瞅门口停了多少车。咱找家安静点儿的好么?’

    她说:‘好啊,那咱去RIKA。’

    红灯。她停车等待。

    我看见街角有一家咖啡店,店名我觉得熟。想起来了,星巴克!这儿也有分

    店?!

    她说:‘对,猜猜星巴克总部在哪儿?’

    我说:‘纽约?迈阿密?芝加哥?东京?新加坡?台北?’

    她说:‘都不是。是西雅图。’

    我说:‘哦。’

    她说:‘星巴克进入中国市场,是我给办成的。星巴克老总让给我3%的股

    份,还算懂规矩。’

    我扭头看着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中国女人啊?

    绿灯亮了,她给油走车。

    来到科多瓦和舍莫街交界处,我看到了小店RIKACAFE。

    绒绒停车后,拉我跑进去。

    店面不大,里边顾客不多,很清净。朝南的大玻璃窗上,挂着洁白的绣花窗

    帘。

    外边的雨水顺玻璃往下爬,光影效果诡异。

    我们靠窗坐下,她点了两杯加奶的capuccino。

    我说:‘你刚才,跟服务员说的,怎不像英语呀?’

    她说:‘是意大利语。这是意大利馆子。加拿大人,嗨,都是移民,说什么

    的都有,多小的语种,这儿都可能碰上。那天我碰上俩尼日利亚南边儿来的,他

    们两口子说,他们的语言,在本族也只有五十个人会说了。他们的语言体系从属

    于Paeiuffywuiett,具体叫做Patiefanghaqwui

    ee,当然我知道还有比那还小的语种。他们说最大的梦想就是成立一个学校,

    甭管多大,哪怕有一个学生在他们死后能记住他们的语言,他们死都瞑目。我给

    了他们四万加币,算拯救世界上最小的遗产吧,他们激动得,围着我蹦啊。’

    我说:‘做善事、积善德,善有善报。’

    她说:‘嗨,我那钱,反正也不怎么忒干净。权当洗钱了。呵呵。’

    我意识到我们的谈话已经进入她的私人领域,赶紧摆舵。我对别人的隐私向

    来不感兴趣。

    我打岔说:‘这么看,光会英语,在这儿未必能一路畅通?’

    她说:‘对啊。所以我来了以后,赶紧又学了法语,后来顺带手儿弄了弄西

    班牙语、意大利语、日语、德语、俄语、希腊语、马耳他语,还有点儿马来西亚

    语,主要是做生意用得着。人家敬重不带翻译的。’

    我说:‘这么说,你能到大学的语言系教书了?’

    她说:‘你以为呢?我是多伦多大学和维多利亚大学语言学系的荣誉教授,

    已经三年了。美国读者文摘说,一生一定要做的五十件事儿里边,排第十二位的

    就是,教一门外语。我教四门儿,嘿嘿。’

    我问:‘学语言有啥窍门儿?’

    她说:‘要我说,没窍门儿。你要天生是这块料,就受得了这苦,受得苦中

    苦,就会觉得这玩意儿没什么难的,真的,而且到后来越弄越容易,触类旁通。

    要不是这块料,那瞎了,背教材背磁带背字典背死也没戏。’

    我微笑说:‘你这是典型的血统论翻版呀。’

    她说:‘你要不信,我也没辙。’

    我说:‘那,你说,假如我拿着俄语上街,能找着回家的道儿么?’

    她说:‘嗯……可能性不大,除非你经过俄罗斯黑手党聚集地。不过那样的

    话,你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更低。’

    我说:‘哦……

    她说:‘你跟着我,干吗说俄语呀?

    我说:‘我不是看你挺忙的么,不想耽误你公司的运作……

    她说:‘我公司的事儿,你就甭操心。能陪陪你,我也高兴。你看我现在,

    我在放松我的身体和头脑,我在休息。你一定听过那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说张

    三看见李四坐树底下无所事事晒老牙儿,就过去问,哎,大白天的你怎不种地去

    呀?李四问,种地干吗呀?张三说,为了能收获呀。李四问,收获为什么?张三

    说,为了吃饱肚子然后留出种子然后把结余卖掉赚钱呀。’

    ‘李四问,赚钱为什么呀?张三说,为了买电视机呀。李四问,买电视机干

    吗呀?张三说,为了看着玩儿呀。李四问,看腻了电视怎么呀?张三说,那就出

    来散散心晒晒太阳呗,享受辛苦劳动换来的一份悠闲。李四问,那你以为我现在

    在干什么?’

    咖啡端上来了,飘着浓香。侍者规矩地退下,

    退到听不见我们谈话的距离,其实中国话她就算听见也未必听得懂。

    我喝一口咖啡说:‘哇!这么苦?!’

    她说:‘对啊,为了给你提神啊。你这几天就别打算睡觉了。回国以后再补

    吧,啊。’

    我说:‘那不成。我的睡眠必须保证每天七个小时,雷打不动,少了不行,

    少了我闹觉。’

    她微笑说:‘怎么闹?你现在时差还没调过来呢。’

    我说:‘哎,对!’

    她说:‘行了,等时差调顺了,你该回去了。听我的没错。反正我要是你,

    我就回去补觉。’

    我说:‘嗯,行,听你的。’

    她说:‘难得出来放松放松。还不好好玩儿玩儿?’

    我说:‘也是啊。每天一睁眼,就开始挣命,仔细一想,跟驴一样。’

    她说:‘还不如驴呢!驴还有撒野的时候呢,敢在太阳地儿里打滚儿,你敢

    么?’

    我想想,问:‘你说这人哈,临死什么也带不走,挣蹦这么多年学历职称房

    子啊图什么呀?’

    她说:‘我懒得想。现在只要钱够花,我就吃喝玩儿乐。只有消费了的,才

    算是你自己的。’

    我说:‘那要是钱花光了呢?’

    她说:‘再去弄呗。怎么样?你感觉,累不累?’

    我说:‘嗯……有点儿。’

    她说:‘一会儿咱再买点儿红牛。’

    我问:‘干吗?’

    她说:‘喝了以后是真的不困,不骗你哎,我试过。我的朋友们也都说红牛

    提神,喝两听一宿甭想睡觉。’

    我说:‘有咖啡因?’

    她说:‘谁知道是什么因?’

    我问:‘化学产品正在入侵咱们的生活。’

    她说:‘哎,我怎么浑身这么难受啊?’

    我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怎么难受?’

    她说:‘一个礼拜都没好好做过了,浑身发紧。’

    我说:‘你小点儿声你真过分你真不可救药。’

    她说:‘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呀!一会儿咱去PANCHO。’

    我问:‘潘臭?’

    她说:‘一家西班牙餐馆,那儿的饭菜比较地道。然后呢,咱到我的公寓洗

    个澡、休息一会儿。’

    我说:‘好。’

    她说:‘一两点,我带你再出来转。’

    我睁大眼睛问:‘夜里?出来?上街?’

    她说:‘啊对呀。现在,好玩儿的地儿都没开门儿呢。到夜里,你就会看到

    一个截然不同的温哥华。’

    我问:‘那是温哥华的隐文化?’

    她说:‘啥文化?甭跟我玩儿玄的。我就烦人跟我侃文化。什么叫文化?吃

    饭就吃呗,非得弄食文化;工交车搞服务要弄工交文化,最难以容忍的是操屄还

    要装腔作势弄什么性文化,好像挺神秘挺文化人似的。其实文化人儿有几个好东

    西?!一朋友接待演和申的王刚,王刚来了就点小姐。你以为呢?谁跟你含乎?

    那些作家,我接待的多了去了,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说:‘你也不用太过激。文化毕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劳心者……’

    她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玩儿。才不枉费了自己。才不枉费父母给

    咱的这条命。’

    我说:‘可是生命留不住,生命像沙子里的水,是随时流逝的。文化才能留

    下来啊。’

    她说:‘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虚的。只有吃好、喝好、玩儿好才是真的。

    来,喝!’

    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摇醒。

    是绒绒。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问绒绒:‘几点了?’

    绒绒说:‘三点。’

    我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的脑袋有点疼。

    绒绒微笑着说:‘还说不怎么喝酒,你的酒量可以啊,差点儿把我放倒。’

    我跟她喝过酒?喝的什么酒?在哪儿喝的酒?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问:‘什么酒?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绒绒微笑着问我:‘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然后她小声哼唱起来:’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就像一只蝴——蝶,飞进

    我的窗口……’

    她扶我起来,继续唱:’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请你换上这件背——心,

    跟我出去散步……’

    绒绒让我换上一件低胸小上衣,一条短裙。外边的雨已经停了。

    我说:‘你干吗呀?!大半夜的。’

    她冲我眨眨眼睛说:‘哟,真忘了?’

    她带我出来,并不开车,只是带着我往前走。午夜后的温哥华,更加凉爽。

    我问她:‘怎不开车呀?’

    她说:‘我是动酒不动车。’

    我想起来我们一起喝过酒,说:‘哦,对了。’

    她神秘地说:‘再说了,咱俩这么好看的女人,夜里上哪儿都不用开车。’

    我说:‘嗯?什么意思?’

    她说:‘保准有人接送啦。’

    我说:‘啊?’

    她笑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话音未落,一辆奔驰200SEL停在我们身边。

    开车的是一个很精神的白人小伙子,善意地跟我们打招呼。

    他说:‘晚上好!两个美人。要去哪儿?能为你们效劳么?’

    绒绒说:‘当然。我们要去VALERIUS,你顺路么?’

    那小伙子微笑说:‘顺路!我正好要去那儿,请上车!’

    我拉住绒绒。

    她说:‘没事儿。跟着我,放心。’

    我胆战心惊跟着她上了那辆奔驰车。

    小伙子启动了车子,自我介绍说:‘我叫西蒙。’

    绒绒说:‘哦,多大了?’

    西蒙说:‘26!’

    绒绒用中文对我说:‘他是雷子。巡夜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

    绒绒说:‘我来多少年了?这再看不出来。他以为咱是卖粉儿的,反正没憋

    好主意。’

    我问:‘那怎办?’

    绒绒说:‘蹭完车再说。’

    绒绒改回英语问西蒙:‘哎,我说,你是买的还是卖的?’

    西蒙说:‘我买卖兼职,黑白都干。’

    绒绒轻蔑地微笑。

    西蒙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

    绒绒说:‘你新来的吧?’

    西蒙顿了一下儿,说:‘嗯,对。’

    绒绒说:‘你现在是当班儿呀,还是下了班儿想爽一下儿?’

    西蒙靦腆地问:‘你们什么价儿?’

    绒绒说:‘那得看你想要玩儿什么。’

    西蒙有点儿不自然,诚恳地说:‘嗯……我还没……同时……跟过……两个

    亚洲女人……’

    绒绒说:‘想试试么?’

    西蒙说:‘你们……真的……很美……很诱惑……’

    绒绒:’那是,还用你说。’

    转过伯拉德和阿尔伯尼街路口儿,就看见VALERIUS的蓝色霓虹灯。

    我俩下车,西蒙也开门下车,紧跟着我们。

    绒绒突然回身,同时亮出一个真皮证件,一下杵到西蒙眼珠子前边。

    西蒙看了看,说:‘哦,对不起。很高兴认识你们。别跟我们头儿说今晚的

    事儿。’说完立刻消失。

    我问绒绒:‘他真是小警察呀?’

    绒绒说:‘嗯。’

    我问:‘那他怎么不开警车呀?’

    绒绒说:‘那小子出来干这事儿,他敢开警车么?’

    我问:‘你给他看的那是什么呀?’

    绒绒说:‘是个证件。’

    我问:‘什么证件?’

    绒绒说:‘杂碎看了尿裤子、黑帮看了得磕头、警察看了就道歉。’

    我说:‘让我猜猜。我的朋友万绒绒是……国际刑警?’

    绒绒微笑说:‘不对。你最好不问!’

    我反正无所谓。别人不爱说的,我一概不问。

    我跟她走进VALERIUS。在门口,她给了看门人兼打手几张很高面额

    的钞票。

    一个中年女人闪出来,笑脸相迎,态度十分热情。

    绒绒说:‘tina,这是我朋友。’

    tina笑眯眯看着我,礼貌地说:‘幸会。’

    tina问绒绒:‘为啥好久不来光临?’

    绒绒说:‘你这儿节目忒差,我当然就把钱给GABRIELE,呵呵。’

    tina对绒绒说:‘你来我这儿还买啥票?’

    tina从门人手里拿回绒绒的钱,还给绒绒。

    tina说:‘你当初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这辈子都感激不尽啊。你来是我

    的福气。我们这儿的节目,都更新了。快请进。’

    大门里边儿,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声音。

    tina带我们走进一号房间,房间很大,很黑,房间中央是一个高台,四

    周坐了二十几个观众。

    台上有一张大床,床上有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正在表演。

    我们落座。

    台上那一男一女都是日本人,面对面跪着。

    男人拿出一捆白绵绳,女人主动把双手放在背后。

    男人熟练地用绳子勒住女人脖子,往下将她两只手交叉反绑在背后,然后绳

    子盘过来左一道右一道缠绕她双乳,在胸口打结,绳子在肚皮上捆三道,打结后

    往下,绞入她两片粉嫩的阴唇之间,再从身后穿上来,再次勒住脖子,打结后绑

    牢。男人的嘴开始吻女人的红唇,左手轻轻捻动她早已硬起的奶头,右手提着横

    穿她阴部的绳子,不紧不慢地拉扯,绳子不断磨擦那女人的阴唇,不一会儿,女

    人的淫水就浸湿了绳子。

    女人满脸通红,发出兴奋的呻吟,细嫩的十只脚趾头不断屈张伸缩……

    被绳子紧紧捆住的乳房凸现出来,两颗乳头红肿地竖起,

    男人把女人放倒,把大炮放进女人的嘴里,同时双手肆意玩弄她的双乳。

    他越插越快,房间里能听到他俩的喘息声。细听,还有观众的喘息声。

    男人终于要爆发了,他突然抽出大炮,大量的滚烫的浓浓的精液呼呼地喷射

    在那个女人细嫩的面孔上。

    男人射完就走,tina上台,捧着那女人的脸,专心地舔她脸上的蜜汁,

    然后自然而然地,二女亲吻在一起。

    tina起身,对台下宣布:‘哪位愿意上来的话,请便!’说完退下。

    几个男观众走上台,开始淋漓尽至的胡搞……

    tina带我和绒绒走到第二个房间。

    同样很宽敞,里边四周坐满了观众,房间正中是一个模拟的等电梯的空间。

    一个有成熟风韵的少妇走过来按电梯扭,看表,向上看电梯的楼层显示盘,

    一个小男孩走过,看样子大概十六七岁。男孩看少妇。少妇对男孩笑笑,她丰满

    的胸部,雪白的大腿十分肉感。男孩走到少妇身后,突然抱住她,使劲揉弄她的

    乳房,她的乳房软绵绵的。

    少妇不太挣扎。男孩的手摸进她的裙子,一会儿,褪下她的内裤,扔向台下

    的观众。观众哄抢,男孩的手在少妇裙子里边蹂躏着,少妇露出呻吟声。

    男孩对台下观众说:‘她的阴唇已经有水流出来了,她今天发情了。’

    少妇点头说:‘嗯……对……是的……好想让谁插一插……’

    她弯下腰,对观众撅起屁股,男孩撩起她的裙子,扒开她的屁股,台下观众

    发出微微惊呼。

    少妇翘起雪白的屁股,左右晃动着,说:‘还等什么?还不插我?’

    男孩分开她的双腿,从后面按住她的腰,掏出大枪,猛地刺进她湿淋淋的肉

    穴,开始抽插。

    几十下后,少妇的呻吟开始高昂起来:‘嗯……喔……哦……嗯……嗯……

    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哦……嗯…

    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哦……嗯……嗯…

    啊……啊……哦……喔……啊……’

    她好像忘记了她正在被强奸,她完全陶醉在纯粹carnal的快感中,陶

    醉在肉棒对她肉洞的摩擦的快感中。

    男孩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屁股奋力挺动,发奋抽送起来,台子在慢慢旋转,

    观众能看到各个不同的角度。

    忽然,电梯门开了,走出tina和三个西服革履的男人,看着电梯门口的

    这一幕,愣住了。

    一个男人对少妇说:‘夫人,您需要帮助么?’

    tina问少妇:‘你是自愿的么?用不用我们报警?’

    少妇只顾呻吟着。这时候她的脸已经兴奋得通红。

    男孩对大家说:‘这骚货骨子里边儿喜欢被强奸。看她兴奋成这样子,你们

    摸摸她下边多湿!

    大家纷纷伸手过来,摸少妇的阴部,然后,手就不离开她的身体了。

    有人摸她乳房,有人摸她脸蛋。

    看着这一幕,一种强烈的快感从我小腹涌上来,我知道我的内裤已经潮了。

    如潮的快感一波一波冲击着我的后脑,我看看绒绒。

    绒绒靠过脸来,对我耳语:‘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

    她说:‘你要是太受不了,咱就走。’

    我说:‘我……还行……’

    她说:‘这种表演,在这儿满街都是。大部分观众在台下一边养眼,一边自

    慰,落个干净放心。’

    tina笑眯眯走过来,带我们走到第三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里边同样坐满观众,台上是两个女人和一匹小马。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会意,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四个房间,里边是一个女人在台上自摸。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五个房间,里边是三个女人在台上和一条泥鳅玩耍。

    旁边的大玻璃瓶内还有游动的活鱼若干种、若干条。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绒绒对tina摇头。

    我们来到第五个房间,里边是六个女人在台上按住一个男人乱来。

    我轻轻拉一下绒绒,说:‘绒绒,咱回去好么?’

    绒绒说:‘当然。’

    绒绒对tina说:‘tina,你这儿的节目还是忒差,要继续努力才行

    哦。’

    tina说:‘好好好,是是是。请到茶室,提些具体意见。’

    绒绒说:‘改天吧。我朋友累了。’

    tina说:‘好好好。’绒绒带我往外走。

    tina谦恭地送到大门口,低声问绒绒:‘要不……我……?’

    出了VALERIUS,夜的空气清新凉爽。

    tina走在绒绒右边儿,我走在绒绒左边儿。

    我们仨的高跟凉鞋在人行道上发出喀喀卡卡的声音。

    我有点儿激动,有点儿紧张,似乎是为了确立我在绒绒心中的位置,不由自

    主拉住绒绒的手。

    我觉得,这样吧,稍微安全点儿,踏实点儿。

    tina只一扫,就看到眼里,她什么也没说。

    绒绒的手,温凉,潮润,柔软,细腻。我忽然意识到我上一次和女人拉手,

    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我有点儿惊讶,有点儿后悔,不知道会不会给绒绒或者tina什么误解。

    我想抽回我的手。但转念一想,拉手怎么了?误解又怎样?我干吗害怕身体

    接触?

    绒绒说过她缺不了男人。

    就算她是双,我跟她好跟她说得来,怎么了?

    和一个大胆的好朋友在国外,远离自己祖国的法律,我慢慢变得放松起来,

    我心中一些绷得很紧的神经,开始逐渐松动,松弛,那种舒服自在的感觉,就像

    放松自己的扩约肌类似。

    我偷偷看绒绒,绒绒看看tina,tina仰头看着夜空。

    我们仨,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呼吸着那个凉爽的晨曦,我们仨就那样,自由自

    在地走在温哥华空旷的街道上。

    那是八月的温哥华,那是温哥华的黎明。

    来到Raffaello门口,看见一男一女靠在墙上抽烟,低声闲聊。

    绒绒问我和tina,走啊,进去喝一杯?

    我看看绒绒,看看tina,tina说:‘太晚了了吧?就快六点了。你

    朋友不是累了么?’

    我说:‘我没事儿。’

    绒绒说:‘就一杯,走,松松脑子里那根儿弦儿。’

    我和tina说:‘那好吧。’

    我们仨迈着放肆的步伐,扭进Raffaello……

    室内有七八个男女在昏暗中观看,每个小桌子上都有一个小玻璃杯,里边点

    块儿小红蜡烛。

    台上,一个英俊的裸体白种小伙子正在跳舞,一条黑白花纹的毛巾在胯间来

    回伸拉。

    绒绒告诉我,这是一家德国人经营的意大利风味的咖啡馆。

    我点了一杯Ferrero,tina点的是SecretConfeto

    rreria,绒绒点的是PremiumSchokolade,还有一盘腰

    果。

    咖啡上来了,馥郁的奶油香和巧克力香裹挟着咖啡豆高温研磨之后的独特香

    气,浓香扑鼻。

    绒绒和tina放肆地评论台上小伙子的身体。

    那小伙子现在扔掉了毛巾,左臂上举回弯,尽量向下,右臂在屁股后面,从

    双腿间向前探出,轻柔地摸弄自己那对肿胀的大卵。

    那是我见过的最壮观的睾丸。他的鸡巴已经挺立,对着台下的我们。

    他那家伙足有二十厘米长,红热粗壮,上下点头。

    我的心脏再次激越地搏动。

    绒绒对我耳语说:‘别害怕,这帮都靠激素为生,打药打的,不是自然长成

    这样儿的。’

    我的眼睛,已经几乎离不开那小伙子的那对晃悠着的硕大的赭红色的睾丸。

    tina发现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拉着我走到表演台前。

    表演台有一米高。那个小伙子好像认识tina,对tina点点头,然后

    他随着音乐扭过来,在我面前跪下,上身向后仰,右手仍然从两腿间伸出来,手

    指灵活精巧地玩弄他那对大蛋蛋和他那条大枪。

    这时候,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左右。

    在强劲的音乐声中,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像一头雄鹿,像一头公狗,公然对异性炫耀他的性器。

    他的阴茎上抹了不少润滑油,他的手里也有很多按摩油,他不停地用手爱抚

    他的长枪,

    他的长枪闪着亮光,好像比赛中的健美运动员。他的枪口上已经漏出一滴粘

    液,晶莹闪亮,垂涎欲滴,要掉不落的,很挠人。

    得承认,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表演者的阴茎,尤其是这么大这么粗的阴茎,我

    周身的血液加快了流动。我的脸变得滚烫。我的子宫已经开始了它自己的反应,

    它在微微抽动,微微收缩,它在想像那样的一条大阴茎插进去的话,顶着它会是

    什么感觉。

    那小伙子充满欲火的眼神,让我股间不由得一阵酸麻。

    他一直专注地盯着我看。也许我太漂亮了,他爱上了我?

    带着挑逗的眼神似乎正在把我扒光,直视我内心潮湿的欲望。

    绒绒也端着杯子走过来。

    我不好意思让她识破我的生理反应,慌乱之中随便瞎问了一个问题:‘男人

    跳这种舞,为什么台下还有男人看?’

    绒绒微笑说:‘这个嘛,他们未必都是男同,只不过……嗯……怎么说呢?

    美是属于全人类的。往后看,后边还有表演。’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赤身裸体的金发女人从幕布后爬出来,奇怪的是,她

    俩的动作似乎相当吃力。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等她俩爬到我们面前、交叉换位的时候,我才

    看清,原来她俩的肛门里边都各自插着一根长长的粗粗的点燃的五彩蜡烛,随着

    她们扭动屁股,蜡烛滚烫的泪滴不断掉落在她们自己的腿上。

    细看,她俩的阴道里边还都塞着一个小葫芦。而且每个人的乳头分别被几乎

    看不见的细细的钓鱼线捆绑着,下边坠着一只香水瓶子,随着她们的爬动,一晃

    一晃的。

    她俩的四颗乳头,也因此被坠得磨得肿胀变大,被钓鱼线勒得发红发紫。

    她俩到了台边跪好,把干净雪白的屁股扭过来对着台下观众,扭摆着又圆、

    又翘的性感的肥臀,同时把手从两大腿间伸过来,揉搓自己湿淋淋的屄屄。

    一股股蜜汁从她俩的屄腔流了出来,沾到她们的手指上……

    一些男女观众神情自若地凑过来,追逐着蜡烛的火苗点上香烟,然后拍拍她

    们的大屁股,摸摸她们湿漉漉的屄屄,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观看。

    一些男观众的肉棒明显勃起了,但是碍于绅士风度,情绪都比较内敛。

    两个女演员扭过头问台下的观众,你们为什么不对着我们手淫?

    你们光视奸我们的肉体还不够,我们老板有要求。

    如果你们看我们的表演无动于衷的话,我们就该下岗了。我们就没饭吃了。

    台下的观众纷纷拉开拉链,露出短裤内坚硬的鸡巴……

    两个女演员开始表演阴道抽缩功,只见蜡烛不动,阴道里边的小葫芦慢慢伸

    出小脑袋,咕嘟,一个圆肚子已经完全露出来,晶晶亮,带着她们体内的粘液,

    好像海龟产的卵。

    接着,她俩阴唇歙动,像老太太吃柿子,咕叽,葫芦的圆肚子又被嘬回去。

    大家一阵掌声。

    她俩并排跪在台上,张大嘴,轮流舔弄吸吮那个小伙子的大阴茎。

    小伙子几次欲射不忍,看样子已经快到忍耐极限。

    我的下半身也不由得火热骚痒,觉得子宫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滚烫的淫水正

    从我的骚屄里汹涌流出。我感到我的内裤底下已经湿润了,我的身体做出反应是

    正常的。

    这时,Raffaello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冷静地取出A女阴道里的葫

    芦,往A女的阴道里边塞进一团红色毛线。B女盘腿坐在台上,开始织毛衣。毛

    线球在A女阴道里边翻卷腾挪,粗粗的红毛线从A女阴道里边被不断揪出,B女

    不动声色地织毛活儿。

    沾满淫水、浸透淫液的红毛线从A女的阴道里边被揪出、来到B女手中……

    A女在台上做出各种扭胯动作,看不清她的表情是舒服还是难受……

    正当这二女在台上扭来扭去的时候,幕布掀开,又走出一个美女。

    她可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骨架柔和,肢体柔软,皮肤白皙,乳房高高。

    丰满的大乳房随着呼吸而起伏,她大大的软软的大奶充满了十足的性诱惑,

    扣人心弦。

    不论从男人的角度看,还是从女人的角度看,她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下身只有一件只包住私处的小三角裤,隆起的阴户,茂盛的阴毛已从三角裤

    边缘跑了出来。

    她的阴户为什么这么隆起?

    她开始随着音乐脱衣裙了,她的上衣扔给东座观众,她的乳罩解下来扔给西

    座观众。

    她的小三角裤接下来扔给南座观众……

    啊?!天哪?!她……长着一条……货真价实的阴茎!

    千真万确,勃起的跳动的阴茎。

    她的全身都是女人,甚至她的指甲、趾甲都涂了寇丹,她走路的姿势、举手

    投足、回眸之间,闪动的那些感觉,绝对是女人,她的手指、脚趾都已经很圆润

    很女性化,可是,她长着一条……阴茎。台下一阵惊呼。

    只见她时而妩媚动人,扭动腰肢,做女人状,时而凸现暴力,抓住阴道里边

    塞着一团红毛线的A女,大把蹂躏人家的乳房,‘她’一会舔那小伙子的阴茎,

    一会让那小伙子舔‘她’的阴茎,‘她’一会儿插插那个小伙子,一会儿让那小

    伙子插‘她’,一会儿又抽出一个姑娘肛门里边的蜡烛,让人家插‘她’后边。

    一台精采淫荡的表演,一堆美艳的脸蛋与性感的美肉……

    我不禁十分困惑:‘她’的感觉和欲望,跟咱国的太监肯定不一样,太监是

    什么都没有:‘她’是什么都有……‘她’的身体,到底属于男人还是女人?

    ‘她’上厕所,是不是应该去男厕所?‘她’的心理,是不是已经彻底女性

    化?

    从Raffaello出来,我的头晕乎乎的。虽然没喝酒,只喝的咖啡,

    还是晕眩。

    我拉起绒绒的手,绒绒拉起tina的手,我忽然感到一种要唱歌的冲动。

    我一张口,居然是俄语的《莫斯科郊外的晚噗晌儿》。

    我刚一起调儿,绒绒就用中文和着我的歌声。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几乎同时,我听到英文歌词渐起:‘thatharshsuburban

    moscounight&thatgarden……’

    那是tina唱的,我们三人还居然唱出不同声部的和声。

    中英俄三大语言,飘飞的歌声,在温哥华盛夏的夜空中回荡。

    我们就那样放肆地走在温哥华的街头。

    再好听的歌,也有唱完的时候。

    一曲终了,忽然感觉格外安静。

    过了很久,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绒绒轻声打破沉寂。

    她幽然说了一句:‘我们唱歌的瞬间,已经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

    我想,岂止歌声?我们今晚的经历,也已经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

    任何事都好比水中那条大鱼,我们以为抓住了,以为得到了。其实呢?

    抓不住,抱不住。倏忽转瞬之间,它就溜走了。

    谁能抓住那条鱼呢?记忆?记忆就是可靠的么?

    嗨!管它!

    逐渐地,我感到有一辆汽车跟随我们。

    回头一看,是一辆黑色OPEL,慢慢停靠在我们旁边。

    驾驶的金发男人对我们说:‘姑娘们,我能效劳么?’

    tina看看绒绒,绒绒看看我,我看看绒绒。

    我们仨相视微笑,然后一起打量那个司机。

    绒绒问司机:‘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司机说:‘BURTON’

    带BURTON回到住处。

    绒绒换上一件大红色真丝肚兜,趴跪在床上,珠圆玉润的身体,

    BURTON把绒绒的乳头夹在手指中间,不断地挤压,然后把她的乳头含

    在嘴里,饥渴地吸取,他的舌头研磨着她娇嫩的乳头。

    绒绒舒服地呻吟着:‘嗯……嗯……晤……嗯……哦……嗯……嗯……嗯…

    嗯……嗯……啊……ugnnnnnnsuckme……喔……嗯……嗯……嗯

    ……嗯……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呵……’

    绒绒用柔软的声音、火热的眼神,刺激着BURTON、鼓励着BURTO

    N,他更卖力地吸吮着。他俩紧紧拥抱在一起,BURTON的舌头伸进绒绒的

    唇间,舔弄绒绒的嘴唇内侧和牙床,绒绒也响应BURTON的亲吻,抱紧BU

    RTON和他接吻,轻轻吸吮着他性感的唇,二人的舌头迎接互相缠绕,就这样

    沉醉在热吻中。

    两人四目交接,引发最原绐的欲望。BURTON的大手开始粗野地揉捏绒

    绒丰满的双乳,绒绒的乳房在BURTON手中可怜地扭曲,真好看,真性感,

    好柔软。

    tina冲澡出来,赤身裸体,并不穿衣,也不害羞,过来就握住BURT

    ON滚烫的肉棒,温柔地上下套弄起来。同时,她把肥白的屁股冲着BURTO

    N微微摇晃。BURTON激动地呻吟。

    BURTON用力吸吮绒绒的乳房,舌头上下拨弄着因兴奋而肿胀的乳头。

    然后他的舌头由她的胸部开始往下舔,直到雪白的大腿内侧,然后脑袋挤进她的

    大腿中间,脸朝着她的阴户,抱紧她的屁股,把脸贴在阴部上摩擦,火热的呼吸

    喷在绒绒敏感的地方。

    绒绒有如被电流从后背掠过,感觉到内裤底侧已经被阴部涌出的大量淫汁弄

    湿。BURTON的手爱怜地从阴毛往下轻轻抚摸着、揉弄着。绒绒的肉缝已经

    湿润,两片阴唇微微向两侧张开。

    BURTON欲念如狂,将头埋入绒绒的两腿之间,用力吸入绒绒淫屄发出

    的又骚又香的气味,然后拨开绒绒的阴毛,把嘴压在湿淋淋的阴唇上,开始贪婪

    的吸吮着,并且把舌尖插入绒绒的阴户翻搅。

    绒绒呻吟着:‘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

    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

    啊……呵……插重一点,对……就是那里……啊……嗯……嗯……晤……嗯……

    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

    哦……嗯……嗯……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晤……晤……晤……喔……嗯……啊……喔……’

    BURTON用他的手指搓捻绒绒的阴唇,努力吸着她的淫屄,不断用舌头

    在阴道一进一出的舔着,绒绒开始呻吟并把她的的阴户BURTON拱起,挺到

    BURTON面前,紧紧的抓住BURTON的头,她的屁股努力往上顶,BU

    RTON的舌头深入她的阴户深处猛烈地舔着,又用中指插入她又湿又浪的屄里

    搅动。

    刺激得绒绒不断扭动自己的下体,浪叫不停:‘啊……好……用力舔我……

    吃我的淫屄……我受不了……嗯……嗯……晤……嗯……哦……嗯……嗯……嗯

    ……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

    呵……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

    喔……嗯……啊……呵……喔!……我要高潮了……宝贝,舔我!快舔我……啊

    ……嗯……快……好爽……快……你舔得我爽极了……’

    她的肉体不断地痉挛,她的大腿持续地抖着,她的屁股不断地顶着BURT

    ON的脸,淫水滴落,而BURTON仍然不断地舔着她的阴户,并且插入一只

    手指去更深入阴户,去把她的淫水挖弄出来舔吮。

    绒绒呻吟着:‘哦……乖……嗯……你舔得我好爽……受不了了……用力吸

    呀……好……用力舔我的肉穴呀……哦……哦……我……嗯……要出来了……哦

    ……你把我弄出来了……哦……好棒……不行了……哦……哦……你舔得我好爽

    ……我受不了了……快……舔死我吧……把我的浪穴吸干吧……天呀……哦……

    出来了……泄了……’

    绒绒的身体痉挛着,双手紧紧抱住BURTON的头。

    高潮之后,绒绒全身松软,像没电了的娃娃,像一滩糟面条儿,像急诊室内

    虚脱的肉体。她浑身大汗淋漓,汗珠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往外冒着、往下流

    淌。我不能想像她有多舒服。

    过了很久,她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呻吟着说:‘喔……BURNIE……

    哦……刚才太美了……我被你舔出了一次高潮……哦……’

    tina分开绒绒的腿,将双腿大大的打开,用双手淫荡地拨开那覆盖着毛

    发的美丽阴户,毫不羞耻的对着BURTON说:‘现在……插她淫屄……来吧

    ……孩子……干她……操她……搞她吧……’

    BURTON爬到绒绒的身上,脸对着脸地看着绒绒,勃起的肉棒触到了绒

    绒的阴毛,说:‘让我进去。’

    绒绒好像大病初愈一样,虚弱地对BURTON说:‘……哦……进来……

    放进来……操进来……’

    tina对BURTON说:‘哦BURTON……你的鸡巴好硬……鸡巴

    好大啊……嗯……我爱死了……’

    tina两手握着BURTON坚硬的鸡巴,导引着龟头对正绒绒的阴道。

    由于阴道口早已湿成一片,BURTON的屁股顺势向下猛力一挺,坚硬无匹的

    硕大鸡巴就顺利地进入了绒绒湿润滑溜的阴道。

    BURTON呻吟着:‘哦……我操进来了……哦!嗯!好舒服啊……我到

    家了……我进家了……我回家了……’

    BURTON将身体往前顷斜,把嘴压上绒绒的红唇,和绒绒边干边热情地

    拥吻,两人的舌头开始互相吸吮,绒绒的双手压挤揉搓着自己那对柔软硕大的乳

    房。

    ‘喔……我的天啊……你的肉棒真好……插的……好爽……嗯……再来……

    喔……’

    在BURTON的大硬鸡巴插入绒绒阴道中时,绒绒紧缩屄腔的肌肉,将双

    腿围绕住BURTON的腰,使两人的下部能紧紧靠在一起研磨。看得出,绒绒

    在用阴道的肌肉去夹紧BURTON的肉棒。BURTON的肉棒在猛插的绒绒

    的屄腔,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BURTON说:‘哦……你的屄真紧……夹得我好爽……我要干死你……

    干死你……喔……’

    BURTON发了疯似的压在绒绒赤裸的肉体上,又吻又咬、又揉又掐,肆

    意揉捏玩弄绒绒白嫩的乳房,同时屁股疯狂挺动,狂风巨浪般抽插着绒绒的阴道

    ……

    绒绒的子宫已经快失陷了,她迷乱地哼着:‘哦……yeah……哦……嗯

    ……干得好……干得我好舒服呀……好……哦……快呀……再用力点……哦……

    用力干……干死我……啊……’

    这呻吟对BURTON来说,无异浇上火焰的汽油。BURTON越发疯狂

    了。他的屁股像永动机一样抽动起来!

    绒绒更加迷醉地呻吟:‘哦……对……嗯……用力干我……哦……干我淫荡

    的屄屄……啊……嗯……哦……呀……继续干……哦……用力干我的骚屄呀……

    狠狠地干……干死我……哦……’

    绒绒的淫声浪语使BURTON的兽欲更加白热化地燃烧起来。我忽然觉得

    做爱就是双方刺激对方,同时刺激自己,像决斗,角力,斗智斗勇,看谁的办法

    多,看谁先失控。

    BURTON将胸膛整个压在绒绒的乳房上,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绒绒

    的大奶已经被压扁变形。BURTON手向下移去,紧紧抓住绒绒丰润的屁股,

    用力向上抓起,大鸡巴猛力地、深深地顶入绒绒阴道深处,直抵子宫颈,带出来

    的粘液喷减到床单上。

    BURTON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的插干绒绒,同时喘息如牛地叫喊着:

    ‘嗯!哦……我的鸡巴大不大?操得你爽不爽?骚货……’

    我目瞪口呆,开始担心绒绒受不了这样的话,担心她会挺身而起,把BUR

    TON打出去。

    没想到,绒绒却说:‘嗯……嗯,继续说……你弄得我好兴奋……’

    BURTON恶狠狠地说:‘嗯!嗯!我操死你,操死你……你个骚婊子!

    ……哦……哦……我的宝贝……你的小浪屄真紧…………操死你……干死你……

    干烂你的贱穴!哦……哦……’

    很难想像,平时那么端庄华贵的绒绒,现在居然喜欢听男人对她说这么粗野

    的话。

    我明白了,做爱是、示爱、更是游戏,是角色扮演。

    她哼着:‘干我……用力干……老公……用力干吧……我要你……天天干我

    ……用力干吧……我要你狠狠干我的淫穴……噢……受不了了……快……再用力

    ……噢……太美了……好……好……亲亲……我的浪屄……快要被你干穿了……

    我快死了……’

    BURTON一边干着,一边手搓揉着绒绒的乳房,并用嘴吸着、用舌头拨

    弄着绒绒的乳头。绒绒那对因高潮而坚挺的乳头,上下的快感相互冲激着,看上

    去她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绒绒的呻吟声音慢慢减弱下来。我看到她嘴唇发白,

    眼睛半闭,目光发直,浑身开始抖动。

    那是雪崩前的安静,但是我隐隐听见沉闷的连续的轰隆声。那声音来自她的

    身体深处,她的后脑里边,她的脊椎里边,她的子宫里边,一场被性爱高潮引爆

    的白色的核爆炸正在开始,性快感的蘑菇云已经迷蒙了绒绒的瞳孔。

    BURTO开始竭尽全力猛烈地冲击绒绒的肉洞,将肉棒插进绒绒身体的最

    深处。他的脸已经滚烫,他的蛋蛋抽动着,看上去里边已开始沸腾,锅要开了。

    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想要爆发的欲望充斥全身。他是冲悬崖奔去的没有了刹

    车的列车,停不下来了。

    他喊叫着:‘哦!……我……快受不了了……宝贝……好爽……啊……我要

    射了……啊!啊!’

    他紧紧搂抱着绒绒,疯狂地痉挛,深深地沉迷,和绒绒一起掉下悬崖,坠落

    到纯粹的肉欲世界中去。

    绒绒忽然对BURTON说:‘别射!’

    BURTON闻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立刻抽出大鸡巴,他的大鸡巴翘得好

    高,而且一跳一跳的。

    他用兴奋得发抖的手摸着湿淫淫的阴屄,呼吸急促地说:‘别让我停下……

    别……别折磨我!’

    绒绒看着他微笑说:‘傻瓜,谁折磨你?换个姿势再操不好么?’

    说话间,tina已经平躺在床上,玉体横陈,妩媚尽展,眼含无限风韵地

    看着绒绒,像有无尽的话要说。

    绒绒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屁股撅起,对着BURTON。

    BURTON从后边插绒绒,绒绒环抱tina头,亲吻tina的脸蛋嘴

    唇……

    tina手持一条洗干净的黄瓜,迷醉地抽插自己的洞洞,黄瓜上满是她兴

    奋的粘液。

    BURTON看得淫心大动,大把蹂躏绒绒的嫩乳。

    他那根二十二厘米长的阴茎,又热又硬,直立得如铁棍一样,跟tina玩

    儿的黄瓜差不多粗细。他尽根插进绒绒的阴道,绒绒的阴道肯定没有二十二厘米

    深。

    那BURTON的阴茎一定在里边顶着绒绒的子宫,或者已经插进绒绒的子

    宫颈?

    绒绒又开始了呻吟:‘啊……喔嗯嗯……呵……喔……唉……呀……啊……

    嗯……喔……哦……嗯……嗯…嗯……喔……嗯你顶死我了……嗯……嗯……嗯

    ……嗯……哦……喔……嗯……哦……嗯……啊……啊……啊……呜……啊……

    嗯……天哪你插人家哪儿呢……嗯……嗯……哦……嗯……嗯……啊……啊……

    哦……喔……啊……嗯……啊……啊……唔……嗯……嗯……晤……嗯……’

    绒绒幸福地闭上双眼,我的下边有点儿酸胀了,我想知道那条二十二厘米长

    的火烫的阴茎插进来会是什么感觉……

    BURTON对绒绒说:‘宝贝你真淫荡……’

    绒绒低声说:‘嗯!嗯……是的……其实我骨子里……非常非常淫荡……’

    绒绒让BURTON平躺在床上,她翻身骑在BURTON湿淋淋的大炮上

    面,开始上下起伏,像一个驰骋赛马场的女骑手,又像在驯服一匹刚烈的野马。

    BURTON的大红铁条不断在阴道里边出出进进,像一台机车的活塞,像

    一台永动机,不知疲倦地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

    tina的手伸过去,手指揉捏着绒绒的豆豆。

    绒绒狂乱地呻吟着:‘嗯……嗯……嗯……嗯……嗯……晤……晤……晤…

    喔……嗯……啊……喔嗯……呵……喔……唉——呀……啊……嗯……喔……哦

    ……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喔……嗯

    ……哦……嗯……啊……啊……啊……呜……啊……嗯……呼……嗯……嗯……

    哦……嗯……嗯……啊……啊……哦……喔……’

    绒绒的豆豆已经胀得像一粒小花生米似的了,红肿发亮。

    她自己屄屄里边流出来的淫水已经糊满了她自己的豆豆。

    她的豆豆在tina的手指间闪着晶莹的亮光,无奈地被蹂躏着。

    BURTON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这一切,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射精。

    我和tina跪在他两边,我摸着BURTON线条分明的硬朗的脸。

    他左手抱着tina的屁股,右手抠住我的阴道。

    BURTON对绒绒说:‘哦!你的女伴也都不错!我喜欢。’

    我早已经润滑,所以他的手指没费劲就滑进我的阴道,或者是我的阴道吸进

    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我的肉穴里面不安分地搅动,我感觉的心脏和嗓子被他摸弄着。

    我开始扭动我的腰肢,同时我看见tina也和我一样咬着嘴唇、扭动屁股,我

    看见BURTON左手的手指已经深深没入tina的阴道。

    他说:‘嗯!同时插三个屄屄,这是国王级别的享受啊。’

    BURTON翻过绒绒,让她平躺在tina身边,架起绒绒的双腿,凶狠

    地抽插绒绒的肉洞。

    tina一手揉自己的乳房,一手摸绒绒的乳房。

    绒绒闭目不言,任由摆布,BURTON的耻骨在绒绒的豆豆上研磨。

    我的手指在BURTON的肛门口,轻轻一按,就滑进去了。

    我在他温热的直肠里轻轻抽动。

    BURTON对我说:‘哦……插我……嗯……’

    我按到了他肠子前壁一个栗子似的隆起,表面有点儿粗糙,有皱褶,就像我

    的G点。

    我知道,那是男人的前列腺,是男人的G点。我开始轻柔地按揉起来。

    BURTON舒服得出声:‘哦……哦……哦……哦!别……你……我!’

    忽然间BURTON的全身一阵哆嗦,他的肛门紧紧箍住我的手指,夹我到

    疼。我感到他的前列腺里边在急促地挛缩。

    一股股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射进绒绒的阴道,遭到热液的冲击,绒绒全身彷彿

    触电般颤抖着。

    BURTON的射精终于停止了。他抽出阳具,这时,绒绒阴户毕露,肉蚌

    夹缝饱含着方才BURTON注入的白色浓液。绒绒的阴唇在激动地微微缩动,

    随着每次收缩,都涌出更多浓浆。BURTON射得太多了。

    现在,那家伙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浑身松软,好比糟面条。

    tina躺过去,抱着绒绒的屁股,开始贪婪地舔弄绒绒的屄屄,她在嘬吮

    着绒绒屄屄里的粘液。BURTON马上就要睁不开眼睛了,他看着床上的我们

    说:‘ufantasticladies……fabulous……’

    BURTON临走的时候,我们开玩笑逗他:‘还开得了车么?’

    BURTON说:‘够呛,腿脚发软。今天太尽兴了!’

    绒绒说:‘忘掉我们!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你不会愿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的。’

    BURTON说:‘哦,是!’

    BURTON离开之后,tina也起来穿好衣裙要走。她对绒绒说:‘好

    好照顾你的朋友,带她在我们加拿大好好玩儿玩儿。’

    绒绒说:‘好吧,我会的。’

    tina走了以后,我问绒绒:‘累么?’

    绒绒说:‘身体有点儿累。’

    我说:‘心呢?’

    她说:‘好像刚醒。’

    我俩微笑。

    我倒了一杯橙汁,给她倒了一杯土耳其EMEL甜酒。

    我说:‘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真的很舒服。’

    她说:‘嗯。我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我说:‘在北京呢?’

    她说:‘嗨,那都逢场作戏,我没什么感觉。’

    我说:‘中国男人真的那么差么?你觉得?’

    她说:‘当然!没尝试过白人的,你就永远无法知道其中的奥妙,真是其乐

    无穷。’

    我说:‘我看他那么长……全进去了。’

    她说:‘嗯,对。’

    我说:‘顶得你疼不疼啊?’

    她微笑说:‘傻子,亏你结婚都这么多年了。’

    我说:‘什么?’

    她说:‘阴道能伸缩、子宫能浮动啊。’

    我说:‘告诉我,你刚才是什么感觉?’

    她说:‘里边满极了,胀极了,舒服极了,那种感觉哎哟,现在一想起来,

    我里边儿还有感觉呢……

    我看着她,她忽然问:‘想不想试试?’

    我问:‘什么?’

    她看着我,嘴角浮上神秘的微笑。

    今天我们要开车去埃德蒙顿,谁知道要开几百公里!管它。

    她的宝马740i贴着平滑的公路路面飞驰,几乎没有噪音。

    一个小时以后,我感到来自膀胱的压力。

    早上,我不喝五杯咖啡醒不了。

    可是今后,我早上绝不再喝五杯咖啡了。

    我对万绒绒说:‘瞅见厕所停一下儿啊。’

    她说:‘哦,干吗呀?’

    我说:‘人有三急。’

    她说:‘哪三急呀?’

    我说:‘哎呀,你别闹!我方便一下儿。’

    她说:‘哦,大的小的?’

    我说:‘小的。’

    她说:‘哦,小的哈?’

    她根本不着急的样子,车速没见减慢。

    路面很平整,道路很宽,一马平川,一眼望去,没什么车辆,两边大片的森

    林呼呼地往后倒去。

    我问:‘加拿大的高速都这么清静?’

    她说:‘对啊。’

    我说:‘那铺路的赔大了。’

    她说:‘为什么?’

    我说:‘不走车就没人交买路钱呀。你知道北京首都机场那收费站一天收多

    少万?’

    她说:‘呵呵,我知道。’

    我说:‘你知道新开通一年的京沪高速花了多少个亿?可本儿早回来了。’

    她说:‘呵呵,知道。’

    我说:‘其实中国最忙的还不是京沪高速。车最多的是沪宁高速,你可能都

    没法想像……’

    她说:‘我能想像,知道中国修路用的是谁的钱么?’

    我说:‘政府投资啊。’

    她说:‘错。’

    我说:‘那用谁的钱?’

    她说:‘纳税人的钱。很多人不知道,高速收费属于二次缴税,是违宪,机

    场建设费也是一样。’

    我说:‘啊?那怎没人管呀?’

    她说:‘中国就是懂法的忒少,法制也不健全,加上垄断。垄断就是一个坏

    脾气的孩子没人管,结果会怎样?’

    我说:‘脾气越来越坏,然后恶性循环。’

    她说:‘对啦!’

    我说:‘哎,我说你别跟我扯这些了,我转移不了注意力,我真的快憋不住

    了。’

    她说:‘你想上厕所呀?’

    我说:‘对啊。’

    她说:‘你看这路边儿有厕所么?’

    我说:‘不会吧?加拿大可是高福利国家,怎么会没厕所呢?’

    她说:‘就是有,我也不建议你去。’

    我说:‘啊?为什么?’

    她说:‘上那些野厕所特麻烦,具体程序是这样儿的,先在马桶垫圈儿上垫

    手纸,垫好多多手纸,然后脱裙子,然后踩着垫圈儿蹲上去,双脚踩住手纸下边

    的垫圈儿,还得注意别滑下来。这时候你可以开始,不管大的小的,不过你得小

    心里边儿的水别溅上来。一不留神你就滑下去,太紧张了你出不来,时间长了你

    腿脚发麻……’

    我说:‘天哪,都这样儿?’

    她说:‘原则上,是这样儿。你说要上厕所得个啥病冤不冤?’

    我说:‘你要再吓唬我,我可尿裤子了啊。’

    她笑:‘呵呵。’

    我说:‘那你一般怎办?’

    她说:‘我?靠边儿停车、路边儿解决。’

    我说,啊?是不是真的?

    她说:‘当然是真的!路边儿解决不犯法。怎么了?你就是法律意识忒弱。

    我刚来的时候,加拿大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一个叫安娜的女人在盛夏觉得太热

    了,看到男人们在公园和马路上赤膊散步,于是就甩掉背心同样光着上身到公园

    散步,被警察以忧伤风化拘禁,接受了罚款。出来以后,越想越恼火,起诉了那

    个州政府,起诉书说,加拿大哪条法律规定妇女不能和男人一样光着上身到公共

    场所散步了?最后,安娜胜诉,得到巨额赔偿金不说,美加两地闹得沸沸扬扬,

    引起女权主义者的高度重视。她的起诉,改变了很多女人的基本思路……’

    我说:‘别打岔!你在路边儿你不怕叫人看见呀?’

    她说:‘你瞅瞅这路上,十分钟未必有一趟车。你当儿沪宁呢?谁看?再说

    了,看见又怎样?’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低声微笑说:‘偶尔被男人看见,也挺刺激的。想不想试试?’

    我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不想把膀胱撑破,或者搞得失去弹性。反正天高

    皇帝远,这儿谁也不认识我。

    我咬着牙说:‘靠边儿停车。’

    她说:‘好的。’

    车慢慢停在路边儿。我打开车门,四下里一片寂静。眼瞅车真停下,我反而

    动摇了。

    我说:‘我……我在车里……行么?’

    她说:‘在车里?你尿得出来么?’

    我说:‘没问题!我蹲车座上,你……你那什么,有塑料袋儿什么的么?’

    她平静地说:‘没有,加拿大都不兴用塑料袋儿。’

    我问:‘啊?那都用什么袋儿包东西呀?’

    她说:‘牛皮纸袋?也就中国还用塑料袋儿,百年不腐,做孽呀……’

    我说:‘纸袋儿也行啊,给我一个!’

    她说:‘我上哪儿给你找纸袋儿去呀?’

    我说:‘它我kaslhfoasoiptlmgnfdsvbmtwer

    duhvfasildf你见死不救啊?’

    她说:‘哎呀行了,走,我陪你。’

    她陪我下车,来到车尾,路上还真的没过往车辆。

    她撩起裙子,褪下内裤,蹲下就尿。

    我赶紧照办,蹲下,可是太紧张了,足足三分钟过去,

    绒绒早完事儿了,我愣是一滴都放不出来,我里边儿真的快炸了。

    绒绒站起来说:‘行了,我知道了你憋的还不厉害。走,上车吧,咱继续开

    路伊妈斯。’

    我说:‘别!别……拜托,我快胀死了。’

    她说:‘那你快尿。letgo,letyourselfgo。’

    我痛苦地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呀?我真的快憋死了。’

    她再次蹲下来,搂住我,一只手按摩我的肚子说:‘洗脑念咒道德教育啊,

    把人搞成这样!一大活人眼瞅要叫尿憋死。唉……放出来吧,放啊,放出来。有

    什么呀?我这儿陪着你呢。’

    我说:‘我怕……’

    她说:‘你怕什么?’

    我说:‘怕过来车。’

    她说:‘我带着枪呢!真的,来吧!LETGO……letgo……’

    对了,她有枪。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在北京红星胡同她那宅子里她往嗓子眼

    插枪管的样子。

    我说:‘我……嗯……我……哦……’

    终于,口口一热。先是两滴,然后五滴,然后是汹涌,然后是澎湃,决堤了

    ……

    她一边按摩我的小肚子,一边说:‘来,宝贝,来,都放出来,放出来!’

    我说:‘哦……’

    她说:‘你还有……’

    我说:‘对……还有……嗯……好舒服!’

    她说:‘来,来,都放出来!’

    我说:‘嗯……哦……’

    积存已久之后的释放太——舒——服——了!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故意积存多些再放。

    偏偏在我快要尿完的时候,一辆VOLVO集装箱大货车呼啸而过。

    车速很快,我不知道司机看见了什么,但是我听见司机按喇叭。

    是为我庆贺?还是替我高兴?

    我稍一中断,车过去以后,我继续释放,释放……释放……

    我看着自己的尿液和绒绒的尿液汇合到一起,归还大地,鸟在飞翔,心在歌

    唱。

    我超越了我自己,

    我释放了自己那颗紧张的心!

    letgo了我自己

    letgo了我的紧箍咒

    letgo了我的神经

    letgo了我的心

    重新上车以后,我当然还坐在副驾驶座位。

    我问绒绒:‘你真的,随身,随时带枪?’

    绒绒说:‘嗯。’

    我说:‘带枪的人,通常是觉得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你有危险么?’

    绒绒说:‘一般来说,没有。但是,我喜欢枪,喜欢有枪的感觉。’

    我问:‘你是合法持枪么?’

    她说:‘当然,我有国际持枪执照。’

    我问:‘就是许可证?允许你合法持枪?’

    她说:‘是的。所以,不带白不带。’

    我说:‘你开过枪么?’

    她微微一笑。

    我扫了一眼车速盘,这时候的车速已经超过了200公里。车仍然稳稳地低

    ‘飞’着,一点不晃。

    我说:‘你……真的杀过人?

    她说:‘有时候,为了大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利益,不得不牺牲某些个人的

    利益,甚至生命。’

    我说:‘那你算什么?帮凶?还是主谋?’

    她说:‘我?小棋子儿一个。’

    我说:‘你不干这些不行么?’

    她说:‘谁让我聪明伶俐又好看呢?’

    我说:‘加上心狠手辣。’

    她说:‘是他们挑中了我。’

    我说:‘你也选择了他们。’

    她说:‘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这样或者那样的选择。’

    我说:‘那你为什么非走这条路?’

    她说:‘走哪条路?我总共几十年,走这条路,走那条路,区别大么?我上

    山,注定离开水;我下水,就上不了山。人,总是有得有失的。我做这个,得到

    自由,得到权力,得到特别证件,得到枪和子弹,谁他妈都别想管我。我从小儿

    就没受过气。我也不是受气的主儿。我就不是受气的命。我用我的特殊身份谈生

    意我吓唬那帮孙子,我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国内批文儿回加拿大唬白人,我能玩

    儿差额,我能玩儿大的。不是人人都能有我这样的机会。不走这条路?你那意思

    我到北京一写字楼应聘,当一白领,一月三千?别忘了,我可是开惯了宝马车的

    主儿。’

    我说:‘别报喜不报忧,你必然有你的烦恼。’

    她微笑说:‘谁没有?你都这么大了,可想问题就像一黄花闺女。’

    我给她一拳。

    车子一歪。她调正,说:‘在加拿大,殴打驾驶员可是重罪啊。’

    我改成伸手挠她敏感部位,她在驾驶座位上大笑着,缩成一团。

    我俩就这样互相击打着、咯吱着、尖叫着、疯笑着……

    公路上,我们的宝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飞奔。

    她伸过手来咯吱我,我一躲,本能地加紧双臂、猛提膝,膝盖顶到副驾驶的

    工具抽屉。

    工具抽屉的盖子哗一下打开,里边赫然躺着两条手枪。

    一条是苏俄制菵帚Μ5。45mm小口迳自动装填手枪。

    一条是美国制M1911A1式11。43mm手枪。

    我赶紧关上盖子。

    她说:‘在中国,刑警都要求枪弹分离。’

    我问:‘就是拿枪的不拿子弹、管子弹的不能碰枪?’

    她说:‘对,等有事儿得报告、得到批准才能领子弹、上子弹。’

    我说:‘那对亡命徒那还赶趟儿么?’

    她说:‘所以刑警死的多呀。寿命都不长。你见过那个刑警活到八十多?’

    我说:‘那你这枪里……’

    她说:‘有子弹。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的背景很复杂。’

    我说:‘别说,我不想听。’

    她说:‘好吧。’

    我说:‘那你都到这分儿上了你还做什么生意?’

    绒绒继续驾驶说:‘有身份未必有钱。我要的是享受。没钱哪儿来享受?’

    我说:‘据我所知,情报本身就是最值钱的东西。

    她说:‘不错,可我腻了。我搞了多少年的情报?你知道,我现在腻透了。

    我想摆脱那些跟踪、反跟踪、监听之类。我烦了,我现在一边给几个国家的情报

    部门干,一边自己干。现在我就想搞实体,自己的实体,而且做就做大的。’

    我说:‘多大算大?’

    她说:‘占据市场。’

    我问:‘什么市场大?’

    她说:‘所有那些攥着钱想花还没花的,对我来说都是市场,比如俄罗斯,

    比如中国大陆。尤其政府采购那块,那帮孙子!你没看见,真是花钱不眨眼啊!

    他们捏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他们的银子给谁都是给,货反正都差不到哪儿去。我

    们拚抢的,说白了就是给那帮孙子的好处。我得研究,那帮孙子最近缺什么、最

    想要什么新鲜的。房子钥匙、汽车钥匙、海外存折,现在已经早过时了。

    我说:‘那你觉得,他们现在要什么?’

    她说:‘可能是他们老婆给不了他们的那点儿玩意儿吧?我也闹不清。仔细

    想想,男人也挺可怜的哈?表面上支配全世界的财力、权力,混到一定的位置,

    多不容易啊?得吃多少亏、挨多少打啊?可是,一个漂亮女人但凡弄点儿新鲜玩

    意儿出来,他们就完了,就全完蛋,就晕头转向说啥是啥了。他们奋斗多长时间

    的成果,就全是你的了。到头来,你想,是谁玩儿谁呢?可能是互相玩儿吧……

    最后谁胜出?谁能笑到最后?可能两败俱伤,双方都被咬得血淋淋的,没有所谓

    得胜者。你得到的和你失去的一样多,谁都是这样儿。所以没必要患得患失。这

    就是我眼中的生活。’

    我问:‘不,你这是动物世界。’

    万绒绒专心开车,沉默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反问:‘你以为呢?你以为你生

    存的世界不是动物世界?可能比动物世界还凶残。到死才能轻松,才能消停……

    活着就是烦恼。’

    我说:‘不,活着可以开心。’

    她冷笑问我:‘你能寻多少开心呢?人这一辈子,幸福时光就那种特幸福特

    心跳那种日子,加一块儿够十天么,我怀疑。’

    我看着我的朋友万绒绒,觉得她已经是一颗行星,已经完全纳入了既定的轨

    道。她很难偏离她的轨道,在她自己的轨道里、在既定的平面里,飞速运转着。

    别的因素已经很难影响她了,除非一颗吸引力巨大的星体,可是谁能吸引她呢?

    过一会儿,我问她:‘在这儿能找到中文支持的网吧么?’

    她说:‘嗯,有,少。你着急么?’

    我说:‘哦,那算了。没事儿,不着急。’

    她说:‘听歌儿吧。’

    我说:‘好啊。’

    她开始播放一盘从国内带来的磁带:

    一听那熟悉极了的曲调,我俩异口同声开始合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心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心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一曲终了,我俩击掌大笑。

    下一曲是乔羽的《思念》。太熟悉了,朗朗上口,我俩脱口唱出: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就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脑子里仍然重放着那句‘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

    它里边一定有什么因素感动了我?是什么呢?不知道。

    我跟谁分别得太久?不清楚。也许是那个天真的自我?

    想起小时候,和伙伴做游戏的一些场景……一些片断……包括我母亲看着我

    的目光……

    音乐、歌声渐渐远去。我听不见了……我的视野逐渐模糊。我的思绪回到了

    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我彷彿看到我和父母在故宫某个宽阔的场子上坐着晒太阳、吃西瓜,身边全

    是齐腰的荒草。那是文革年代,没人割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很喜欢那

    样的故宫。那种荒凉落败的气氛,那种震撼人心的美,那种冤魂缠绕的地方在我

    心目中就应该是荒草丛生的。为什么要雇用油漆彩画队把廊子柱子粉饰一新?为

    什么要收拾得一尘不染、油头粉面?

    我想起父母带我去绍兴的沈园。我喜欢那样的风格,一点不装饰,一点不雕

    琢,整个园子灰不拉几的,但是整体感觉非常肃穆!现在的世界太多浮躁,太缺

    肃穆之气……

    我想起我和父母在北海开园之前进去。我父母有些特殊背景和关系,而且也

    背负特殊任务,所以我们能得到特别许可。那是1973年,那时候,北海还属

    于某个高级首长太太。园子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人。我记得北海大门口树立的大

    铁牌子,上书八个油漆大字:修理内部,谢绝参观。

    带我们进去的部队领导悄悄说:‘嗨,什么修理内部?都修理了多少年了?

    这儿又成了私家园林了。’

    南门水闸处,一条一尺长的鲤鱼从水中窜起,怎么那么巧,嘴唇碰到水上的

    一条电线,赶上电线漏电,那条鲤鱼立刻僵硬不动了,就那样粘挂在电线上。

    我母亲告诉我说:‘看见了么?永远不要出人头地。’

    父亲说:‘嗯没错,要夹着尾巴做人。要脚踏实地……’

    我想起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把玻璃丝缠绕在指间,变换各种花样,组成各种

    不同的图案……我们被组织排着队去听样板戏、看电影,《羊城暗哨》、《北大

    荒人》、《霓虹灯下的哨兵》、《草原英雄小姐妹》、《雷锋的故事》、朝鲜的

    《原形毕露》、罗马尼亚的《多瑙河之波》……想起在家不睡午觉抱着《绘图版

    山海经》津津有味地看……

    那是六十年代,饥荒刚过,什么都没有。刚有两年踏实日子,紧接着劈头盖

    脸就是十年文革。物质贫瘠、精神贫瘠、情感贫瘠……在那样极度贫瘠的时代,

    我降生,我成长。我的身体从一生下来就不是特别好,为了这个我受了多少罪。

    如果我稍微早几年出生呢?要不晚些年?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身体都多好!多壮

    实……不,出生年代是不能挑选的,我也只能认命。那些医院、挂号、排队、抓

    药、化验单、手术……那些告诫、不能这不能那、那些假条、那些只有我一个人

    在班里空守的体育课……

    直到绒绒递给我她的手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脸上已经泪水横流。

    我又听见车里放送的歌声了。这回放的是《沙家滨》唱段精选:

    ‘这个女人不寻常……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这

    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她态度不卑又不亢。他神情不阴又不阳,刁德一搞的

    什么鬼花样?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我必须察言观

    色把他防。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

    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参谋

    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

    ‘开茶馆,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

    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新四军在沙家滨,这棵大树有阴凉,

    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

    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

    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在国外唱小时候学会的母语歌曲,感觉着特别复杂,有自豪,有悲怆,有自

    嘲,有无奈。

    张着嘴、眯着眼、笑着跟唱的瞬间,我看着绒绒好看的脸,我忽然想到,再

    美的脸皮下边,都是一颗骷髅。

    她是骷髅,我也是骷髅。

    我们今天在此欢笑,但终有一天会成白骨。

    我不寒而栗。颤抖中,我更坚定了一个决心,我要好好活!

    看到若干野牛、经过加拿大最壮观的自然景观洛矶山,

    经过着名的‘红河谷’,我们来到埃德蒙顿。

    Edmonton是Alberta州的首府,西部牛仔的风貌保持完好,

    获奥斯卡的《与狼共舞》和成龙主演的《上海正午》都在Alberta取景。

    不过这里比温哥华明显‘土’多了,从建筑到服装……

    1890年,这里成为YukonKlondike淘金热的大本营,

    WestEdmontonMall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观。

    我们在一家名叫ORLI的小酒店门口停车。

    我问绒绒:‘ORLI是啥意思?’

    绒绒说:‘ORLI是希伯莱语,意思是“mylight”。’

    我问:‘希伯莱语你都会?’

    绒绒说:‘翘窦。’

    翘窦是日语里边稍微、一点儿的意思,绒绒老是喜欢这么花叉着胡说。她说

    过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么说话,可她说她大脑内存已经乱了,什么词儿来得快

    她就捡什么词儿用。

    我俩走进小店。老板娘迎过来,微笑着对我们说:‘欢迎,远方来的朋友。

    我是爱尔兰女人,我叫Kayley。’

    我打量这位老板娘。她四十多岁,天生笑眼,眉眼嘴唇挺好看的,只是脸上

    有点儿色素沉着,有些小红点。她身材不高,胯骨很宽,脂肪丰满,浑身圆润。

    如果我是男人,嗯,我会说她——总得来说……嗯……风韵流淌。

    她有一种气质,一种内在的东西,往外流溢,比如她的坦率善良真诚。在世

    风日下的世界,对人坦率善良真诚似乎更显自信。

    我们点了鱼排、牛排、酸黄瓜、果汁和面包。店里客人不多。等我和绒绒吃

    完,小店里边别的客人都走光了。Kayley朝我们的桌子走来,很随意地坐

    下,坐在我们的桌边,微笑着问饭菜是否可口?

    我们说饭菜十分可口,结账,总共才六加币。

    结账之后,我没抬屁股,我的眼睛还在Kayley的身上。

    绒绒去后边的洗手间洗脸洗手,可能顺带还方便一下儿。

    Kayley善意地继续和我坐那儿聊天儿。

    我问Kayley:‘你是第一代移民还是第二代?’

    我不想移民,我只是问一下。

    Kayley说:‘我是第一代。两年前,我自己从爱尔兰来这儿旅游,本

    来想的只是换换心情。’

    我说:‘你在爱尔兰心情不好么?’

    Kayley点上一棵香烟说:‘我在爱尔兰的都柏林,作了多少年的家庭

    主妇。整天在家照顾花草和我家那条斑点狗,早上做好咖啡、早餐、送老公去上

    班、晚上做好饭等老公下班回家。他吃早饭的时候看早报,晚饭桌上看晚报。跟

    我没什么话说。二十三年呀,就那么过来了。我二十岁结的婚……’

    我没话找话:‘作那样的家庭主妇也……也不错啊?’

    Kayley说:‘对一些女人来说,是的。对另外一些女人来说,就未必

    是福气。两年前,有一天,我的一个好朋友找到我,说她中了奖,巨额奖金外带

    双飞加拿大旅游十天。她那仨孩子缠着她,她脱不开身,问我愿不愿意替她到加

    拿大玩儿一圈儿。’

    我说:‘你没孩子?’

    Kayley说:‘我有,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儿,现在正在爱尔兰的GOF

    RAIDH大学读书。但是,那天,我忽然就想离开。我奇怪我之前为什么从来

    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我说:‘你就来了?’

    Kayley说:‘对,是的,我拿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包包,装了两件换洗

    内衣就来了。’

    我说,然后呢?

    Kayley说:‘然后?像你们一样,走到这里,饿了,渴了,就走进来

    吃东西。’

    绒绒从洗手间回来了。我用中文问她:‘你没事儿吧?’

    绒绒说:‘没事儿。’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

    绒绒说:‘就是比较干,这几天喝水忒少。’

    我说:‘多喝几杯,到时候大不了靠边儿停车呗。’

    绒绒和我微笑。

    我问Kayley:‘那后来呢?’

    Kayley说:‘当时赶上他们在策划一个爱尔兰食品节,我正好听见了

    他们的谈话,他们没有一个了解爱尔兰食品。我就加入讨论,说从爱尔兰过来,

    我了解爱尔兰的宫廷菜、特色菜、家常菜。我愿意帮助你们。’

    我说:‘后来呢?’

    Kayley说:‘他们就说,那太好了。你是专家!后来就都听我的。从

    选材料、买原料、买调料,到训练伙计,我帮他们弄了六天。后来食品节大获成

    功,还上了电视。

    我说:‘你上了电视?’

    Kayley说:‘嗯。但是,我要说的是,留下我的心的,是Heinr

    ich。’

    绒绒问:‘Heinrich?一个德国男人?’

    Kayley说:‘对。他当时三十岁,是的,比我小很多,我不在乎。’

    我说:‘他是什么人?’

    Kayley说:‘他是这里的老板。ORLI的老板。食品节他是主力,

    也是主办者。食品节的准备过程中,我们有了很多了解和交流。我意识到我丈夫

    对我有多冷漠,食品节之后的一天,他带我去郊游放松,那天很热,比今天热。

    我们到了山里一处没人的池塘,水很清凉。他说他想游泳,我说我也想,可没带

    游泳衣。他理都不理我,脱光了就跳进水潭。他对生命的朴素态度打动了我。’

    我说:‘哦。你也裸泳了?跟他一起?’

    Kayley说:‘对!感觉很好!后来上了岸,在阳光下,在一块大石头

    上,他摸着我肚子上的刀口,我是剖腹产,他亲吻我的肚子,然后亲我下边儿。

    那天下午,我才知道女人也可以有高潮。之前一直不知道。之前一直没有过!之

    前我过的那是什么生活?!我不在乎我的年龄比他大。相爱是没有道理的。’

    ‘爱就是爱。我们做爱。他给我高潮……他给我很多很多的高潮……他用手

    给我高潮,用阴茎给我高潮,用嘴给我高潮……用他的整个身体整个心来爱我。

    在他眼中,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的眼睛每天都围着我转,我是他生命的中

    心。我受到了重视,我得到了尊重。我也实现了我的价值。他不能理解我丈夫怎

    么会对我那么冷漠?’

    我说:‘后来呢?’

    Kayley说:‘后来,到日期,我得离境了,可是我在这里得到了Al

    berta州政府颁发的特别贡献奖,和Edmonton市政府颁发的荣誉市

    民奖,我还得到了双重国籍,这里的人都舍不得我走,Heinrich更是依

    依不舍。我就问自己,要不要回到都柏林,回到老路子上去?重复二十三年来一

    直都在做的事儿?’

    我说:‘你就没走?’

    Kayley说:‘对,我写信告诉了丈夫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说我遇到了

    前世今生注定的爱人。我说了我很爱Heinrich,他是个特别会生活的男

    人。我说我要改变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生活。我已经选择了我自己的

    生活,我真正应该过的生活,属于我的生活,我要离婚。’

    我说:‘你就离了?’

    Kayley说:‘对。’

    我说:‘可是,你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件内衣啊?’

    Kayley说:‘对。就这么简单。感情本身就不复杂,何况身外之物?

    我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最难以找到的东西——真爱,我还发愁买不到衣服么?’

    我说:‘我能见见Heinrich么?’

    Kayley说:‘当然可以!他现在正在市场进货,你们着急走么?’

    绒绒问我:‘想跟他们两口子玩儿玩儿?’

    我说:‘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心在狂跳……

    第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Kayley端来咖啡,我和绒绒、Kayley、Heinrich探讨

    昨夜的事情。

    丰盛的午餐之后,我和绒绒告别了Kayley和Heinrich,重新

    开上高速,目的地是曼尼托巴省的首府温尼伯市。

    绒绒累了,就换我开。我累了,再换她开。

    一路上,有轻微的乡村音乐相伴,并不觉得枯燥,绒绒昨夜太疯狂了,比在

    温哥华那夜还放纵,现在正在汽车后座熟睡。

    路面上,车辆很少很少。我回想起昨夜的激情游戏,想起Heinrich

    那个粗壮白净的日尔曼人大阴茎在我屄屄里边顶撞的充实感觉和刺激疯狂,想着

    想着就很冲动,边开车边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边,手指从侧面探进内裤。

    我发现我已经湿润了,汽车引擎的微弱震动似乎也强化了我的快感。

    微电流带着快感在我体内到处乱窜,从子宫到阴蒂,从指尖到脚尖,我开始

    出汗了。

    我把鞋脱下来,两只光脚分别踏住离合器和油门,我想要彻底放松的体验。

    我不想再受任何约束羁绊……

    我在高潮当中,脚尖下意识地绷紧,油门已经踩到了最底,而我并没注意。

    绒绒忽然醒过来,问我:‘现在车速多少?’

    我从狂潮中惊醒,回过神来,一看时速表:238km/hr!

    我赶紧减速。

    绒绒关心地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强迫自己平稳呼吸,尽量镇定地回答说:‘没,没事儿。’

    她说:‘你喜欢F1方程式赛车?’

    我说:‘不。’

    她说:‘想试我这的车最高时速?’

    我说:‘嗯——啊……啊对!’

    她笑说:‘想不到你的内心这么狂野。’

    我问:‘你说什么?’

    她说:‘据说,开快车的女人在床上都很主动,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我说:‘你当然看不到,你跟我没一起同过床啊。’

    她笑说:‘今天晚上咱俩在一个床上睡觉啊。’

    我笑说:‘劳驾你找别人吧。’

    她忽然往前探身问我:‘哎你怎出这么多汗呀?看看你这脖子上、脑门上,

    都是汗……

    是呀,这车里不是开着冷气呢么?我怎么会这么热?她一定想不到答案。

    她真的想不到么?她那么有经验……

    日落时分我们进入了温尼伯市区。

    绒绒醒来:‘问我,到了?’

    我说:‘到了。这儿的马路上怎么看不见什么人呀?’

    绒绒说:‘是,整个Winnipeg人口才60万。晚饭想吃什么?’

    我说:‘嗯……吃顿中餐怎么样?’

    绒绒说:‘回国再吃你的中餐啦。在这儿就抓紧机会吃国内没有的。’

    我们走向一家名为ROSALIA的希腊烤肉店,店铺里边地方倒是不大,

    主要战场在门口铺开,兰烟缥缈,人声鼎沸。

    我们下了车走过来,就听见一片滋滋的烧烤声,大约五十多人在同时享用这

    里的希腊美味。

    绒绒说:‘别嫌这儿吵。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体验体验。’

    我说:‘嗯,好吧。’

    我们坐在一个空着的遮阳伞下,服务员赶紧拉来一个桌子和一个烧烤架。

    我们点了加斯巴丘凉汤、生火腿、腌橄榄、安达鲁西亚菜蒜头、一瓶Fin

    o雪莉酒、两瓶Mythos啤酒、Psistaria、souvlaki、

    八个烤牛肉串、两份鸡肉猪肉综合Gyros全餐(附薯条和配菜),还有希腊

    沙拉。

    服务员问:‘试试我们的tzatziki么?’

    我问:‘那是什么?’

    服务员说:‘那是一种食品,有酸奶、有黄瓜、有蒜汁、有面包。’

    我说:‘好,试试。’

    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说完走开。

    我对绒绒说:‘咱点的东西,加一块儿得二十斤吧?’

    绒绒说:‘差不多。慢慢吃呗,吃完以后歇会儿,走夜路也行,凉快,不行

    今天就住这儿了。’

    我说:‘你来过这儿么?’

    绒绒眯上眼睛,看着街对面楼后边的远山和落日,说:‘来过。’

    酒、菜上来了。我俩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享受希腊美食。

    希腊饭菜不像西班牙的那么辣,希腊人好像不太喜欢辣椒,我还能够吃惯。

    绒绒说:‘希腊饭对人的肠胃最温和,我喜欢。’

    我说:‘哦。’

    绒绒说:‘每次吃完的第二天,都特别成形儿,我喜欢干硬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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