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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文 / どloveっ氵灬独孤

    派出所所有的人都来看过我,甚至公安局别的部门也有人来过,还有——县政府机关的人……我真想逃离这个病房,我已经害怕有人进来了。我知道他们来看我的目的:就是因为我救过县长。没人问我受伤的过程,所有的人都嘱咐我在医院里多住些日子。所长拍着我的肩膀,叫我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养病。现在的人啊,真的叫我费解。

    我已经在病房里过了一夜,但是最应该来看我的人却没有来——我的妻子。

    我跟黄景要了那个被害姑娘的画像看过了——没错,她就是岳父家电脑上那个裸体姑娘。

    公安局已经成立了“8。01”谋杀破案小组。下午,当我悄悄逃离了医院的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电话亭,把岳父电脑藏有被害姑娘照片的事报告给了周队长,他是“8。01”谋杀破案小组组长。

    “也许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周队长的声音很沉稳。“——这事你对别人讲过吗?”

    “没有,”我说。

    “注意保密,注意安全,”周队长挂了电话。

    鞋子挤得姆指有点痛,走路时也有点瘸——走出医院真好,可惜我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

    我心里对妻子有些怨恨了:走就走吧,已经两天多了,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手机虽然进过水,但是昨天就好用了。妻子在哪里呢?

    我缓缓地沿着大街行走。当走到农业银行门口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正准备招手上车——这辆车停住,挡在一个刚提过款,从银行走出来的姑娘面前。此时,从银行里走出来的一个男人,经过姑娘身后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抢去了她的提包。而出租车的车门已经打开,抢钱的男人像猴子一样敏捷地钻进车里去了:这是有预谋的抢劫。

    我没有穿警服,所以无论车上的人还是抢钱的人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动作像闪电一样得快——我挣掉了几只扣子,把上衣脱下来,像鞭子一样抽向车门,使车门没被关严;我使劲一拉衣服,车门就开了;我跳到汽车跟前,伸手抓住了握方向盘的那个家伙。抢夺姑娘提包的那个男人向我挥出了匕首的时候,我已经把开车的人拉出车外——本来向我刺过来的匕首就扎进了他的肚子,他大叫了一声,身体就不动了。

    一看伤到了自己的同伴,行凶的男人扔掉了匕首,从车的另一侧钻出车门逃跑。我绕过汽车,追出二十米,挥起衣服抽到了这个家伙的头部,衣服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我一拉,他就摔倒在地,抢来的提包也掉落在地上。

    我掏出手机——“我已经打过110了,”姑娘过来拣起自己的提包,对我说。

    “我打120急救电话,伤了一个呢,”我说。

    “活该,”姑娘说,“死了才好呢。”

    有好多人围拢过来看热闹。地上的家伙想爬起来,我踢了他一脚叫他再次躺下了。我打过120,就用衣服把这个家伙的两只脚绑在一起。

    “钱没少吧?”我对姑娘说。其实歹徒还没有时间打开过提包。

    “没有,”姑娘已经检查过提包了。“谢谢你,陈大哥!今天要不是你,这五万元就叫这两个坏蛋抢走了。”

    她认识我?我仔细地看着她——想起来了:山下商店里的姑娘,那天她走出商店给我送雨伞,雨水淋湿了她胸前的衣服,清晰地暴露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怎么知道我姓陈?”我问她。

    “你那天是救人的英雄,”她说,“我打听过你叫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元钱递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悄悄对他说:“请你到商店给我买把雨伞,剩了钱你买本子做署假作业。”

    “可是我的署假作业完成了,”男孩接过钱说。

    “那你就去买你喜欢的东西吧,”我说。

    男孩就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因为抢劫案就发生在县城的大街上,不到十分钟,警察和医生都先后赶来了。

    “你又成了英雄!”黄景从警车上跳下来,过来对我说,“不过,我没想到是你干的,我以为你还在医院里呢。”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心里已经对他存有疑心。

    黄景先给歹徒戴上手铐,然后给他解开了脚上的衣服,和另一个警察一起把歹徒押上了警车。

    那个受伤的歹徒不停地叫着,被救护车拉走了——有几个警察陪着。

    姑娘已经跟警察讲明了事情发生的经过,男孩也把雨伞给我买回来了——那天姑娘借给我的雨伞在回派出所的路上,被风刮坏了,所以我要换她把雨伞。

    “你这是做什么?”当我把雨伞拿给姑娘的时候,她说,“不用说是把雨伞,就是一把金伞,我也不会要的。”

    “借东西就要换,”我说,“你就拿着吧,我还要回家呢。”

    旁边有的人说,要是警察都和我这样就好了。说话的人对我流露出亲切信任的目光,我对他笑笑,心里很舒服。

    “回家?回什么家?”姑娘故意板着面孔说,“到下班时间了吗?”

    有的人开始笑。我的脸红了。

    “我正要找咱们镇上的警察呢,”姑娘说。“俺家的仓库昨天晚上被人偷了,丢失了十多包尿素,你管不管?”

    “你早报案呀,”我埋怨她。

    “本来打算不报案了——以前商店被人撬过,损失也不少,报了案也没有用——捉不到坏蛋。现在报,相信你能捉到坏蛋。——走吧,跟我一起去破案吧。”姑娘指指放在一边的摩托车。

    “是啊,你快跟她去吧,”有好多人对我说。

    “我当然要去,”我对他们说,“只是我不想和她一块走。”

    有些人就笑了。

    手里拿着雨伞,被姑娘用摩托车带着来到她家——哪有什么失盗的事情,她完全是在欺骗我。我把雨伞放到墙角,走出了她的家。

    “你真的要走吗?”她追出来说,“真的要走,骑着我的摩托车吧。”

    我不愿理她,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这个村的治安主任跑过来,拉位我。因为各村的治安主任经常到派出所开会,所以我们相互认识。

    “秋果叫你来,”治安主任对我说,“就是感谢你,没别的意思。——看你一瘸一拐的,脚没有事吧?来来来,坐下来说。”他把我拉到路边,叫我坐在柳树下的石头上。

    姑娘正呆呆地站在商店门口,差一点就哭了。

    “不瞒你说,秋果提这五万元里,就有她外出打工挣的二万,另三万就是这五、六年商店和果园收入的——家里就这么多钱了。她今年都二十八了,省吃俭用的,我也感激她……我在城里买了楼房,二十多万,贷了一些线,再加上刚从银行提出的这五万,还有和亲朋好友借了一点……都怨我那个城里的老婆,非要买什么房子不可……真的,真的,要不是你,秋果她……我……我好真的会去上吊,谢谢你了,一生感激你……”

    我这才明白,姑娘就是治安主任的妹妹,名字叫秋果。

    “今天家里杀了只羊,卖了一些,留了一部分,请一请借钱给我的人,农村就这习惯。你就别走了……我本来还想把所里的几个人叫过来……就不叫了,家里没有什么好菜,真是的……”

    他的父亲也走过来了,一直看着我,嘴巴老是一张一张的,想说点什么。

    “领……领……领导……”他终于说出来了,“要是俺……俺有钱……要是俺有钱,我们家就……就至少送你一……一万元,你应该得到,今天不给,也给你记在你的账上……早晚要给你……”

    他越说语越流利,我只是听着,他只有说完了,心里才会痛快,气会喘得顺畅。农民都很实在,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可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和贫困粘在一起,我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的实在。好在秋果只欺骗了我一“半”——她家的商店以前确实被撬过,而且是处于好心,所以我就原谅了她,答应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秋果和她母亲,一个头发苍白的胖女人忙着收拾屋子,忙着洗桃子和苹果,忙着给我擦橙子,总之,生怕怠慢了我,我真的后悔答应留下来,给他们增添了很多麻烦。

    这里地处两山之间,竟然接收不到手机信号。我多么希望妻子给我来个电话啊。我坐在橙子上吃了一个苹果——还不到三点,农村吃晚饭都很晚,剩下这几个小时我能做什么呢,我有些心烦意乱。

    秋果看出了我的心思,找了几本过期的杂志给我,我随便翻了几下,就丢下了。

    她坐下来,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小刀在她手里轻巧地把果皮薄薄地剥离开果肉,刀面反射着她眼里温柔的光,刀柄上则滴落着从果肉里渗出的白色汁液。

    “今年没有出去打工吗?”我随便地问了她一句“春天出去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她看着我说。

    光凭外表,看不出她是个农村姑娘。我这才注意到她又细又浓的眉毛和妻子的有点像。但是胸部却比妻子的高多了。有本书上写,没有结婚的男人喜欢注意女人的脸部;而结婚的男人才喜欢注意女人的胸部。

    当她把削好的苹果双手送到我面前时,我红着脸站起来:“请你不要这样,把我当成你一个普通的朋友就行。我不要了。”

    我也没有接她手里的苹果。

    她不高兴地离开了。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喜欢……喜欢什么?——我恨我自己想入非非。

    正当我打算离开屋子出去走走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吉普车的声音——肯定是所里的车来了,我对所里这辆吉普车的声音太熟悉了。

    “老大爷,你没看到派出所的陈刚有没有来过这里?”所长打听秋果的父亲。

    “我在这,”我应着,并走出了屋子。

    秋果跟在我的身后。

    “陈刚……”所长笑着说。秋果的妈妈已经把刚才秋果削好的苹果递到所长手里,他拿在手里:“谢谢……”并没有吃,而是放回到盛苹果的盘子里了。

    “有任务吗?”我已经料到他来找我没有什么大事,他显得非常兴奋。

    “没有……不,是有任务——”他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今晚陪县领导吃饭——吴书记请……吃饭,你我都去。”

    他紧盯着我的脸:平日,不管谁请我吃饭,我都会拒绝的;有一次,他都火了,说不会吃饭,肯定就不会工作;我顶了他一句——电脑倒不会吃饭,工作却非常优秀。从那以后跟他见面打招呼,他都是哼哼呀呀的,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似的,爱理不理。

    “不去,”我说。

    他极力忍耐着心里的火气,笑笑:“就算我求你,行吧?”

    “为什么不去?”秋果插嘴了,这让我很反感。

    所长高兴起来,看着秋果。

    “书记怎么了,首先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可以利用吃饭的时候和他交朋友嘛……”秋果说。

    我从内心厌恶像她这样的女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决定要去吃这顿饭了,因为我想利用这次机会,了解一下拖拉机厂改制的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对县长的女儿动手。

    “好吧,我就去吧,”我说。

    所长高兴地拍了我一下肩膀,对秋果伸出了大姆指,笑笑,眼睛眨了两眨,表示谢谢你,以后我可以为你办事。相信这么聪明的秋果一定能读懂他眼睛表达的意思。

    “我也去,”秋果说。

    已经上了车的我又跳下来:她疯了吗,开什么玩笑?但是秋果是认真的,她不看我,一直盯着所长。

    所长也没料到秋果会来这一手,毕竟他工作时间长,处事的经验多,心里的惊异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把右手放在面部,做“扇子”扇风的时候就是在思考,把手使劲放下的时候就是否定,把手抬到空中——就是赞成了……

    “不行,你去做什么?”我说。

    “这个嘛……”所长说,他把手抬到空中,“去就去吧,就说你是派出所的临时工,做饭的,品尝县宾馆的口味,是来学习的……”

    “谢了,”秋果高兴地上了吉普车,故意不看我,把脸转向一边。

    我这才发现她给我削完苹果后就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连衣裙,像朵花,也许只要等待赞美的语言像雨一样落到她身上,她的美丽就会绽放开来的。

    我品尝到了做官的滋味,就像闭着眼睛坐在小舟上,随便地漂吧,有人推着小舟走,有人把一切放到了小舟的周围,你想要什么,只要伸手就行——我被安排在吴书记的左边,所长在吴书记的右边,秋果就紧挨着所长;一桌八个人,有人倒水,有人点烟,还有的人在一边站着,听候吩咐。

    一个个的菜像组成一条长长的蛇一样,被人捧在手里不断地放到可以转动的圆桌上。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我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吴书记是县委书记,不怎么说话,他的脸好像不是肉长的,而是由各种复杂的东西组成的,你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会议的场面,听到做报告的声音,甚至还可以看到有人拿着钱和东西送礼。——吴书记的眼光倒像鞭子一样能“抽”起来,“抽”到谁,谁就浑身颤动了一下,心里痛但是脸上却装着笑。

    “小陈呵,”吴书记说,“多大了?”

    “二十七,”我说。

    “有对象了吗?”吴书记接着问。

    “结婚了。”

    吴书记愣了一下,随后又点点头。

    马上就有人告诉他,我的岳父是省名星企业家梁国超。吴书记又点点头。

    “子良,”吴书记说,“追捕中队什么时候开始办公?”

    子良就是赵子良,是县公安局局长。

    “吴书记,”赵局长说,“明天就可以。”

    “明天?”吴书记说,“小陈到中队报道了吗?”

    “没有,”赵局长说,“他不是受伤在医院里吗——哦,他又立了一功,我们正准备给他申请三等功呢。他可以明天报道,今晚就下调令。——老孙,叫小陈明天到公安局追捕中队报道吧,局党委已经研究决定,叫陈刚同志出任追捕中队队长。”

    所长叫孙勤,比局长大。

    “是,局长,”所长说,站了起来,又急忙坐下了。

    “这是干什么呀,”坐在副陪位置上的那个叫钟响人说,“怎么谈起工作来了,真没有意思。”他端起了酒杯,领着喝酒。

    连秋果也干了,她的脸开始泛红,吴书记有意无意地扫她一眼。我是不喝的,沾了吴书记的光,喝牛奶。

    钟响跟我的岁数差不多,我估计他只能比我小。个子比我这一米八零的个子还要高,长得也很帅。旁边站着的女服务员,不断地冲他微笑。但是他好像被秋果吸引了,不断地找话和秋果说;不过,他就是不问秋果的职业和一些私人问题,叫人觉得他是个懂礼貌,善良聪明的男人。女人通常都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猜不到吴书记请我们来吃饭的目的是什么。是他提拨了我,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心里却很沉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提到拖拉机厂的事,但是他摆摆手,意思就是:你只能听,不能说。我发现,来到这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想到即将要走上新的工作岗位,心里又惶惶地不安,我能胜任吗?

    我也猜不到秋果来这里的目的,她对每一个菜,对每一样酒都很感兴趣。她不断地笑,人家不笑她笑,人家笑她也跟着笑,我越来越讨厌她。

    酒席过半,吴书记的手机响起来,他走出了房间。有人利用这个机会赶紧出去方便。

    秋果真赶“时髦”,也出了房间。她确实是喝多了,有点醉,于是就进了女休息室。她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直接进了化妆间,整理头发,整理衣裙。

    想不到吴书记和钟响走进了女休息室,两个人一定是走错门了,而钟响却把门反锁了,秋果只能呆在化妆间不出声,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完全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了。

    “书记,”钟响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百万元的存单,“这个请收好,写的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

    “太多了,”吴书记说。

    “还会有的,等食品厂投产以后。”

    “确定生产什么了吗?”

    “差不多了。”

    “好。”

    “拖拉机厂的事常委会研究了吗?”钟响问。

    “过两天研究,”吴书记说,“丛县长就要回来上班了。他可是个老顽固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什么事也不怕。”

    “看来,得啃一啃他这块硬骨头了,”钟响说。

    两人的谈话,秋果听得清清楚楚。她只希望两人快点从这儿离开。她感觉很闷,于是就把窗子轻轻推开了——风呼地涌进化妆间,吹开了门,窜到休息间,把吴书记手里的存单吹到空中,然后落到一只沙发的后面去了。

    “对不起,”秋果对两个惊讶而慌乱的男人说。

    “你在这做什么?”钟响问她。

    “化妆啊,”秋果边说边走出化妆间,把那只沙发移开,拣起存单,吹吹上面的灰尘,然后才递到吴书记的手里。

    吴书记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手在颤抖。

    但是秋果忘记把窗子关上了,也忘记系好裙子上的扭扣,风又吹进房间溜过来的时候,连衣裙却意外地从身上滑落到地上,雪白的肌肤和两只几乎要撑破乳罩的,使两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

    “快穿上衣服,”吴书记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秋果提着衣服又跑回化妆间,把窗户关上,把衣服穿好——但是,她已经打不开化妆间的门了,有人在外面给锁上了。她正想喊叫,突然发现门缝中夹着一张纸条——

    不要焦急,过会儿我来接你。你想做什么?买衣服?买化妆品?我都满足你。钟。

    秋果笑了,她来的目的就是想交结有权势有金钱的男人,她要踩着别人的肩膀,走出家乡的大山,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幸福和富裕。

    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吴书记再也没有回来,别人说他有急事离开了。钟响回来了,又领着大家喝酒,他的酒量很大,喝了两杯白酒,再加几瓶啤酒一点事也没有。但是秋果一直也没进来,我再也坐不住了,走出了房间。

    我先上了趟洗手间。也察看了女洗手间——没有看到秋果。女休息室的门锁着。我下楼问服务台,值班的小姐光说吴书记离开了,至于有没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走出去,她并没有注意。

    秋果到底到哪去了呢?

    直到吃饭的人都走了,也没有见到秋果。所长也焦急了。在招待所里等到快十点多,我和他又坐车来到她家。十一点半,村里一家亮灯的也没有了。近处的狗一叫,远处的狗也跟着叫,全村的狗就都叫了。

    我敲了门,是秋果的哥哥开的门。他很吃惊,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秋果有没有回来?”我问他。

    “她二个多小时以前打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明天可以上班了……近期也不回家了。——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是的,在一起的,只是她找到了工作,就离开了?”所长拍了拍脑袋,“都怨我喝多了?好好,好啊,今天晚上这顿饭,她算是没有白吃……我们回去了。”

    “是书记还是县长给妹妹找的工作?”秋果的哥哥很兴奋,心里直夸妹妹有本事。

    “忘了,喝醉了,”所长摇摇晃晃地上了车。

    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了秋果的哥哥,有什么事,叫他打电话给我。

    回到家里,虽然很累,但是睡不着。妻子好像把这个家,把我全给忘了。脑子里没有解开的问题越来越多,想妻子的心也就不强烈了。

    秋果的影子在我面前晃着。难道是吴书记给秋果介绍了工作,秋果就离开了?那么,两人在哪里交谈的呢?在洗手间的外面,还是在休息室里?我努力想像着。然而,秋果不辞而别叫我接受不了,也不相信她会这样做。

    钟亮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听说他经营着一个建筑公司,和县里的领导关系都很好。我能看出他和吴书记的关系不一般。他会不会是要花小钱购买拖拉机厂的人呢?如果是,我感觉他能成功。现在,县委书记就是一把手,他说什么,谁敢不听?权力高度集中的现象不打破,腐败的根源就永远存在。

    感觉刚睡着,就听到有人敲门——妻子回来了?我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天亮了,我又返身回到屋里,穿好衣服,拢了一下头发。

    “老婆抱着不放吗?”

    “哈哈哈……”

    是副所长的声音,还有其他伙伴的笑声。

    我沮丧地开了街门:吉普车停在一边,除了所长,所里的人都来了。

    “祝贺你高升了!”教导员握着我的手说。

    “是呀……”其他的人说。

    副所长的手机响了,他刚换了一块带摄像头的,故意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肯定又是抓卖嫖娼的事儿得了提成。我没有参与,因此一分钱也没有。

    “我们是来送你的,”教导员说,“你官做大了,别忘了和你一起工作过的战友,适当的时候,提拨他们一下。”

    “别说见外的话了,”我说,“我们永远是战友,等我有什么困难回来求你们的时候,你们能伸出手来就行。”

    “你又见外了,”副所长打完了电话对我说。“请上车,我自己送你,叫弟兄们回去工作吧。”

    车快到城里了,他放慢了速度,注意看着路边的店铺。他以前做过邢警,眼光习惯从别人平常的举动中捕获犯罪的信息。

    “你老婆回娘家了?”他问。

    “是啊,”我不想告诉他实情。

    “像你这么帅气的小伙,没有情妇?”他嘿嘿地笑了,猜测着我内心的反应。“老婆不在,可以体验家庭之外的乐趣呀……”

    “这好像不是我们警察说的话呀!”

    他来了个急刹车,我的头差点撞到了前面的玻璃。他就这副德性,喜怒无常。谁都知道他有个情妇,开着旅社饭店,里面的服务小姐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人去检查是否有卖嫖娼的违法事情。他跟赵局长沾亲带故的,同事都让着他。

    我拉开车门,要自己走。

    “对不起,”他拉住我。“——吃过早饭了吗?肯定没有。我也不没有。走,现在还不到七点,而局里八点上班,时间还早,你我去充点‘电’吧。”

    “你自己去吧,”我说,“既然时间早,我自己一个人走。”

    他的手没有忪开:“知道吗,我也到追捕中队了。”

    “你?”我愣了。

    “吃惊吗?”他忪开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告诉你,通知没有下来,是别人告诉我的。到追捕中队,挣钱要比在所里多,所以我很高兴。”

    他到追捕中队的事,一定是赵局长安排的了。我是中队长,那他是什么呢?是个普通的队员吗?可他在所里是副所长……按照正常的推理习惯,他在追捕中队,至少应该担任副中队长了。

    “你知道不知道有几个副队长?”我没有正面问他。

    “一个,就我,”他得意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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