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龙腾小说网
新龙腾小说网 欢迎您!
新龙腾小说网 > 都色言情 >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正文 第二章  文 / どloveっ氵灬独孤

    一口水把我呛醒了:我被人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我的身体堵塞了水沟里的水流,本来水流不大,然而是我的身体把水位抬高了,水漫过了我的身体继续流淌,一些水就流进了我的嘴里。我翻身爬起来。手和脸很痒,我喂饱了很多的蚊子。路上偶尔有过往的车辆,但是不见了丛容和那些歹徒的车辆。

    不知道丛容怎么了。

    也不知道警察来过了没有。

    我的头还有点晕,在路边坐了一会儿。手机被水浸了,无法开机。我心里沮丧极了,没有保护好丛容,自己被人喂了蚊子。这时我才意识嘴里的臭味,使劲吐了几口唾?i,想呕又呕不出来。

    我想到了妻子,此时的她在做什么呢,不知道休没休息。如果她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一定会心疼的。我握着没有用的手机,真的想和妻子通话,哪怕听到她的一声呼吸……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县公安局110值班室。出警的面包车刚进院子,我看到了黄景从车上下来了,他是我警察学校的同学,被分在刑侦大队。

    “是到青海路出警来?”我招呼也没打,就急着问他。

    “你怎么知道,”看到我一身湿透的衣服,黄景有些吃惊。再看我焦急的样子,他就知道我想了解这次出警的过程。“报警的女人说有人要行凶绑架,可是我们去了以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你想知道什么?”

    “你可以打这个电话,问一下报警人现在的情况,”我拿出丛容留给我的名片。“——是县长的女儿,我刚才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可我遭到了暗算,她呢,不知道被歹徒们带到了哪儿……”

    黄景已经知道我救县长的事情了,今晚我和县长的女儿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有警察陪着的县长的女儿遭到了绑架,这事情就复杂了。黄景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丛容的电话。

    “你好,”电话接通了,“丛容吗?……”

    我一把抢过黄景手里的手机。

    “是我,陈刚,”我几乎喊起来,“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要回去找你呢,”丛容说,语气还算平稳。“你没事吧?在哪儿?担心死我了。”

    “没有事,我在公安局,很安全。”

    “他们把我带到了县郊的一处山坡上,然后就放了我。不过有个人叫我转告我爸,叫他对县拖拉机厂改制的事不要跟领导做对。——你真的没事?”

    “没事,只是喝了一口臭水。”

    “那……我回家了。绑架的事,和我刚才对你说的话,请不要对别人讲。好吗?”

    “什么,”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绑架你就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可是这句话在哪里说不行,非得到一处山坡上?”

    “我也奇怪,”丛容说,“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谢谢你……再见。”

    县长不要跟领导做对?领导是谁?我猜想一定是县委书记了。——那绑架是与全县最高的领导有关系?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站在一边的黄景急于得到报案人的一些情况,见我摆了摆手,失望地叹了口气。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我和他同在一个班,我是班长,什么事他总爱听我的。现在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和我在一起,他也总是觉得我做什么也是正确的,只要我的决定,他就默认,心里有不痛快的地方,也不愿当我的面表现出来。

    “后瓦夼村谋杀案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我问他。他白天到过女尸的掩埋地点。

    “死者的画像傍晚已制作出来了,相当漂亮啊;解剖结果也出来了,她是窒息而死,死前发生过性关系,不排除强奸的可能。至于身份的确定,得些日子了。真想马上捉到罪犯,我的手都痒痒的……”黄景把握紧的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打的回到了家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多么希望妻子就出现在门后啊。我先敲了敲门——没有妻子欢快的应答声,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了助我心里兴奋的灯光照出来。没有了妻子的关心问候,没有了妻子的亲吻拥抱,一个人躺到冰冷冷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爬起来,摸黑回到派出所,敲开值班室的门。值班的李炳顺直打哈欠,冷冷地看着我,半夜三更的打搅他,我心里很愧疚。

    我用值班室的电话往岳父家里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倒是师傅的电话给打通了,好久没跟他通话了。要是普通人,光从声音上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刚从睡梦中起来,然而师傅的声音始终是平稳刚劲,从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判断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师傅,”我说,“梁艳没去过你那儿吗?”

    “又闹矛盾了?”师傅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没有……不,一直就有矛盾,你知道的:”我说,“她不喜欢我做个警察。离开家了,要一个人过些日子,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没有来,”师傅说。“自从你做警察,我就研究警察。做个警察很难,做个好警察就更难,所以,像你这种刚直不阿性格的人,就不能做警察。”

    “什么?师傅呀,你也不支持我做警察?”这是师傅第一次对我当警察表态。

    记得我到警察学校报道的时候,是师傅亲自送我去的,师傅很高兴,一直鼓励我好好读书,将来做个好警察。可是他现在竟然这么说,我心里有一些难受。是不是妻子跟他说过什么来着?

    突然几辆车冲进了派出所,我慌忙放下电话。所长、副所长、教导员——除了值班的李炳顺,所有人都出去抓卖嫖娼的人;派出所一辆吉普车不够,又借了一辆面包车。现在他们抓回了七、八个人回来,个个都很兴奋,因为马上就要收到一大笔款了,派出所有了收入,出去办案的人有了提成,得了钱谁不高兴呢。

    “我没卖,”一个女孩从车上一下来就小声地说。

    副所长踢了她一脚,她差点摔倒。

    “没卖?”所长指着弯着腰的一个男人说,“没卖这个男的说刚和你睡过觉?”

    “他说谎,”女孩的声音更小了,上衣的扭扣都没有系好,用手捂着胸脯,但是还是有些肌肤露出来。

    刘庆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到一边,好让车上其它的人下来。

    我看不下去了,真想过去教训刘庆两句,他把姑娘当成什么了。

    “快打电话叫家里人往这儿送钱,”教导员叫人都进值班室。

    所长看到我笑了笑:“哦,你在这儿?回去休息吧,这三天二日的,你就不用来了。”

    “不用,”我说,“我在家也没事。”

    “没事也呆在家里,”所长不高兴了。别人请假都不准,现在给我假我反而不领情。

    我站着没有动,等待着所长分派任务给我。

    “陈哥,”等待打电话的一个人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认出他是山湾村修车的高三贵,他比我大,却一直称我陈哥,其实是出于对警察职务的一种敬畏心理。我到他那儿修了几次车,他手艺好,收费偏宜,为人也厚道。不过,他还没有结婚,和父母一起生活。

    “怎么了?”我问他。

    我发现同伴都冷冷地看着我。

    “借我二千元,”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打电话给家里,我妈心脏病,我怕她……”

    “你嫖娼了?”我问他。

    “没有,可是我和女孩在一起……真的还没做……叫我拿二千就二千,我以后多干点活就有了……要是把嫖娼的事传出去,我还有脸做人吗?”

    “没有嫖娼拿什么钱?”我说。我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副所长过来把我推出值班室,他用力很大,就差用手打我了。

    “你不就是救过县长吗,有什么了不起,”他说,“捣什么乱?——他说没嫖娼就没嫖吗?——你回家吧,做好你自己的事。”

    回家?我想起师傅说做个警察很难这句话。我现在能做什么呢?看来我只能回家了。

    刚睡着就醒了:天已经大亮,我看了一下手表,到了上班的时间了。昏沉沉地爬起来,又躺下了,我想起了所长叫我休息的事情来,心里很沮丧——想多做点工作都成了难题。又想到了高三贵,我心里隐隐地做痛,不知道他交钱了没有,也不知道他的妈妈怎么样了。还有那个身体瘦弱的女孩,她真的没有卖吗?

    我用凉水冲了个澡,极力不去想事情。可是今天做什么,我倒犯起愁来。出了门,先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哪儿?”司机淡淡地问我。

    这个社会有的人连个“请”字也懒得说。跟连礼貌都不愿给别人的人在一起,我就觉得别扭。

    “山湾村。”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我到山湾村做什么?

    还没有被阳光刺透的雾像棉被一样低低地压下来,车开得很慢。我把手伸出车窗,要是我能把雾扯下来揉成一团扔掉多好:由于面对很多忧愁的事,我开始异想天开。

    高三贵家的门没有开,修理部也关着门,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有个村民过来了,我没有了向他们打听高三贵情况的勇气。

    “下车吗?”司机依然冷冷地问我。

    “不,”我说,“到南山花园小区。”

    南山花园小区地处城郊,是全县富人的住居区,一色的二层小楼,像积木一样有序地摆布在巨大绿色的草坪上,旁边有树林和人工糊,集中了全县最美的景色。妻子的父母就住在这里。

    我让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然后我在水果摊前买了一些水果提着,走过几条街——突然,我看到岳父陪着一个人从家里出来,而这个人好面熟啊。——哦,我想起来了,他是省里出名的一个科学家,发表了很多关于食品方面的很多文章,在报纸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那张永远是笑着的面孔。

    两人在一起不奇怪,因为岳父的企业也是生产食品的,在全国有名气。

    太阳从远处的山顶上露出脸来,雾不知散到哪儿去了。两人兴致很高,一起走向不远处的树林。一辆轿车从岳父家的车库里开出来,缓缓地跟着两人。一定是岳父送科学家离开,而两人又谈到了新的话题,兴趣正浓……

    岳父并没有看到我。他家没有关门,我走了进去。

    “艳!”我叫了一声。

    如果现在妻子能出现该有多好啊。可是屋子里没有人。岳父的书房的门开着,写字台上的电脑也开着。我把水果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等岳父回来。

    以前,我在这里跟岳父谈过几次,但都是不欢而散,在他心里,他根本就没有瞧起我这个警察。对于和女儿的婚事,他也是反对的,只不过是他的女儿脾气倔强,不听他的罢了。所以结婚后,妻子坚决不回父亲的企业做事,下决心把日子过好,给父亲个样子看看——可惜,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叫父亲佩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又想离开我,这更会叫他父亲看不起我了。

    过了几分钟,岳父还没有回来,我就坐在电脑跟前,打算上网浏览一下新闻。可是一动鼠标,当屏保的画面消失的时候,显示屏上一个姑娘微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全身裸露,雪白的肌肤使人联想到冬天的雪原;肥大,如果被挡在衣服的后面,还会叫人觉得神秘,可是现在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失去了神秘的色彩,倒不美丽了。

    我吃了一惊:裸体姑娘的右侧上有个很大的痣。要知道,那个被人谋杀的姑娘的右侧上,也有这么一个痣;当时在后瓦夼村的现场,我看得非常仔细。难道电脑上的这个姑娘,跟被人谋杀的那个姑娘是同一个人?我已经记下了这个姑娘的面孔,只要到公安局邢侦大队看一下被害姑娘的画像,就能确定。

    我退离了写字台,如果电脑上的姑娘就是被谋害的那个姑娘,岳父是不是凶手?

    现在社会上包二奶的大有人在,我听说岳父也包了一个,只是我从未见过。不会是他把自己包养的二奶杀了吧?岳母知道岳父包二奶以后,成天愁眉苦脸的,为了解脱心中的苦闷,成天在外面做事,也不愿回家。也许妻子现在正跟她在一起呢。

    “哈哈,”岳父一进门就笑着说,“你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在跟别人讲话呢——他一直走进书房,过来跟我握了一下手,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主动和我握手,我很吃惊。

    “有人看到你来了,”他说,“让你久等了。”

    他以前从未对我这么客气过,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梁艳……”我突然停住不说了,如果梁艳没有回来,他肯定也不知道女儿在哪。

    “你要高升了,”他坐下来,示意叫我也坐下。“刚才程书记给我打电话,说公安局要成立个追捕中队,叫你去任中队长。”

    半个月前,我就听说公安局要成立个追捕中队,专门外出追捕在逃的罪犯。“3。18”特大抢劫杀人案的主犯范开,还在逍遥法外,他杀了一对夫妻,抢走现金二十多万元,不把他抓捕归案,平不了民愤。

    “是吗”我以为我听错了,“我参加工作不到二年,哪有资格做中队长?”

    “资格?”岳父说,“市委书记亲自提名你做中队长,谁敢不听?知道吗,你救了县长,功夫出众——你已经出名了。——哦,你不要走了,中午一起喝两杯。”

    “不,”我站起来,“我只是路过这里进来看看,告辞了。”

    我无意中碰了一下写字台,鼠标受了震动,显示屏上,那个裸体的姑娘又出来了——岳父急忙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我觉察到了他那慌乱的心情。他对挣钱很内行,但是要做个演员,掩饰内心的表情却是差多了。

    出了南山花园小区,我打的直接赶往公安局。在公安局门口刚下车,就遇到了黄景,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老弟,你怎么了?”我比他大一岁,没人在跟前的时候,我常常这样叫他。

    “我刚接了肖玲的电话,她要跟我分手,”他说。

    “开什么玩笑?”我说。

    肖玲是我们警校时的同学,模样漂亮,是很多同学追求的对象。现在在团家旺镇派出所工作,是户籍管理员,两人感情很深,准备今年“十一”结婚。我的婚姻出了问题,黄景的爱情又要出问题,我不相信他所说的。

    “肖玲很尊重你,”黄景说,“你去劝劝她吧,我求你了。”

    黄景从来没求我做过什么——我也没有本事为他做什么,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求我。可是,爱情是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能替黄景或是肖玲做主。

    我摇摇头。

    “我请了假,”黄景说,“走,陪我去趟团家旺吧。”

    他拉起我的胳膊,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岁数不超过三十,表情严肃,话语倒是很多,这是她开车多年养成的习惯:表情严肃给人不可侵犯的感觉,话语很多是想叫客人多开口,她借此来判断有没有危险的发生,好及时应对。

    二十分钟后,当汽车放慢了速度,要拐弯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背重重地被撞击了一下,头朝前碰到了车里的防护网——出租车被一辆大卡车从后面左侧撞击得飞了起来。黄景反应却相当快,撞击的巨大声音一响,他就拉开了车门,还没等车落入路边的悬崖,他就从车里跳了出去。他就坐在车的左边,而悬崖在右边,如果他跳出去不被大卡车伤害是不会有事的。

    出租车在空中飞行了几米远,出了公路,落在悬崖边翻了个,然后直接往崖底落下去——咚的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传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黑色的浓烟就从崖底冒上来,魔鬼一样扭曲着身子,又在天空中慢慢消散。

    闯祸的大卡车没有停下来,打下了一上方向盘,避免跟着出租车冲出公路,逃之夭夭了。

    “陈刚!”没有受伤的黄景站在崖边叫着我。

    “我没事。”从悬崖上部传出我的声音。

    我在出租车跟崖体碰撞的一霎那,打开了右侧的车门,当车体开始往崖底落下的时候,我就跳出了汽车,双手抓住了崖边的忪树,悬在空中。但是我的右脚被从上面落下的石头击中了,痛得很。

    女司机必死无疑,我为她难过。她的丈夫和孩子永远失去了她。而现在我还活着,更没有失去梁艳,我值得为自己庆幸。

    黄景已经拨打了求救电话。崖壁上面不太陡,我抓住树和野草,慢慢爬往上爬,到达顶部的时候,黄景抓住了我的手,使劲把我拉了上来。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

    “你没事吧……”他木然地问着我。

    “没看清逃跑的卡车号码吗?”我问他。

    “没有,”黄景说,“头撞到路面上了,当时就昏了。大哥,真的对不起你。”

    “什么对起对不起的,”我说,“意外情况……”

    一辆白色的警车在我和黄景旁边停下来,肖玲竟然从车上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带着电脑到局里去维修,”肖玲解释说,“可你们怎么在这儿……”

    “出车祸了,”我说,“我们乘坐的出租车冲进沟里了。”

    肖玲蹲下来,靠近黄景:他头上身上都有泥土,额角还擦破了一块皮。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弹了弹他身上的泥土。黄景像一个木桩似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心里都焦急:黄景真呆,快点利用这个机会表达对她的爱慕,也许她还会重新爱他。肖玲看着从崖底冒出的黑烟,又看看我。

    “司机在沟底?”她说。

    我点点头。

    黄景站起来,走到一边。肖玲跟着走过去。黄景说什么,我听不到了。但是肖玲突然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脯上。

    在路边的草丛里,我发现了一个钱包,我就断定这是黄景的,一定是他跳车的时候掉的。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把钱包拣起来。里面有钱,还有一张照片:两人面对着镜头,互相拥抱着,一对非常相爱的恋人。照片的背后写着三行字——没有什么能超越我们的爱情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05,07,12,于烟台两人照这张照片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当时“没有什么可以把两人分开”,然而时间这么短,肖玲就变心了,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我想听听肖玲怎么说。于是我把钱包扔在十米远的那棵杨树旁边。

    “黄景,你过来,”我说。

    黄景推开肖玲,向我走过来。

    “哎哟,”我故意装出疼痛的样子。

    肖玲也一起过来了。

    “怎么了?”黄景问。

    我指着杨树:“那儿有个钱包,是不是你的?不可能是别人的。”

    等黄景往杨树那儿走,我就问肖玲:“听说你要跟黄景分手,是真的吗?”

    “分手?”肖玲一愣,“瞎说——听谁说的?”

    “我只是担心,没有人说,”我笑了笑。

    肖玲用手把沾在我头发上的一根小草拿掉了,微风把她的一缕长发吹到我的脸上,我的脸有些痒。她的胸部很高,白色的乳罩掩不住丰满的,还是从衣缝露出了一部分,我闭上了眼睛。

    可是,黄景为什么要骗我呢,而恰巧又在这里出了车祸,难道他要谋杀我吗?我不相信。

    其实我的右脚伤得不严重,石块只是把大姆指的指甲打掉了,包扎以后就可以回家。救护车把我拉回到医院,安排了一个病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我打上了吊针。

    “陈哥!”高山贵走进了病房。

    我吃了一惊。难道他母亲出事了?

    “你从救护车上一下来,我就看到了你,”他使劲从悲伤的面孔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没事,”我急于想知道他和他母亲的情况,“你在这干什么?”

    “我妈今天早晨四点死在这里……已经送到火葬场火化了,我回来是到收费处结账的……正打算回去……不过,家里有别人,已经派人到亲戚家报丧……”他尽量用简短的语言把事情说明白。但是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我只得问他。

    “因为你交钱的事,妈妈才去世的?”

    “当然,”他点一下头,“别看我修了这么多年车,其实没有攒下什么钱。父亲出去借了一千五,才到派出所把钱交上的。平日妈连斤肉也舍不得割……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他低着头抹了一下眼泪。

    “你到底做那事了没有?”我问他。

    “想做,当时真想,要是警察不去,我就做了……我当时喝了点酒……那个女的先要我抱着她,后来……她的手一碰我的那个,我就射了。我都快三十了,第一次接触女人,我本来不想接触的,可是到时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人家有钱的包二奶,我这穷汉连个女人都碰不到,一碰到了,代价就是二千元,还陪上老娘一条性命啊……”

    “那你为什么要承认嫖娼呢?”我问他。

    “害怕,他们打了我几下,”他说。“只要交钱,他们说就替我保密,所以……”

    “我没有借钱给你,不恨我吗?”没有借钱给他,我心里非常后悔;如果当时我答应借钱给他,他母亲就死不了了。

    “恨你?我恨我自己——是我不对,向警察借钱?笑话……当时我是糊涂了,请你原谅。”

    他干了几年维修没有攒下钱——我相信,他这个人不能做专卖,心眼太好,该要的钱不要,有时候还要往上赔钱;我在他那儿给摩托车换过两次机油,他都没有要钱。当时我还想以后买点东西送给他,可是直到现在也没给他什么。

    我们警察是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警察已经成为一种六亲不认的工具,还有没有人性?高三贵母亲的死亡,表面上是高三贵自己造成的,实际上却是由警察造成。事实是这样,可是谁又能把事实暴露出来?高三贵自己没有这个能力。由我来,我又是警察……

    “我以后不维修车辆了,”高三贵说,“到外面去打工……我现在有力气……”

    还未等他说完,丛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他急忙握了握我的手,离开了。

    “我是在下面服务台上的登记薄上发现你名字的,”丛容说,“听说你执行任务受的伤,没事吧?”

    “执行任务?”实际是出去办私事受的伤,怎么能变成了执行任务呢。

    “是啊,邢侦队周队长说的,”丛容说。

    周队长是邢侦队的副大队长,是黄景的顶头上司,不知道黄景对他说什么了。

    “你来医院做什么?”我问。

    “爸爸在这里呀,你救了他以后,他就在这里还没回家呢。”丛容把花放在窗台上。“我天天到这里来看他。”

    白天看她的感觉和晚上看她的感觉有很大不同,夜晚把她白皙的皮肤和迷人微笑给贪污了,白天又把她显得过分得漂亮和妩媚。我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她。可是我脑子里却先猜测她有没有对象或是有没有结婚。人首先是自私的,师傅教我们学功夫的时候总这么说;要想功夫好,首先要自己的身体好。这就是自私的一种表现。我笑笑——为自己给自己的辩解。

    “爸爸爱你吗?”我说。

    “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她说。

    “可是你自己做个体——当官多舒服,”我说。

    “当官?有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也有很多人叫我当官。——我不是不愿当官,愿意当。”

    “那你为什么不当?”

    “这要看官是谁给的了。现在咱们这个社会做官的,都是花钱买来的——你信不信?”

    “不信,有些不是。”

    “有些是靠所谓的政绩,但是这政绩也是浪费人民的钱和物得来的,还不如直接花钱买官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要改制拖拉机厂?”

    “改吧,和我无关。”

    “和你爸爸有关系吧?”

    “有人想花小钱买拖拉机厂,爸爸不同意。”

    “可是市委书记同意。”

    “谈这个做什么?”丛容不高兴了,“我并不愿意和警察在一起,但是你例外。哈哈……”她笑了笑。

    “人家结婚的时候你去服务,”我说,“可是你自己……”

    “你结婚了,”她说,“就别打我的主意了。——我没有结婚。我也不会嫁给一个警察的。”

    “为什么?”我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知道吗?”她准备要离开了,“警察的缺点……”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全文阅读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