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文 / 丫牙

    新皇登基的时候，贾元春正好进了宫，当了女史，在皇后的凤藻宫中当差。贾元春身上打扮得较为素净，宫女们是不能穿得鲜亮，女史做掌管礼仪和书写文书的事情，还在并不只她一个女史，加之，她给自己画的妆容，让她脸色暗沉，所以，在皇后宫里并不是多么出众的美人。

    但到底是一进来便是高位女官，红了别人的眼睛，让其他两名皇后身边爹身女官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贾元春都一一忍下，只表现刻板的性子，不多抬一下眼睛，皇后看在眼中，心里对着上皇宠臣的孙女也放心不少。

    作为礼仪女史，她在宫里许多的东西，还要跟着前礼仪女史学习。所以，嫔妃宫里的风仪女史们便多讽刺她，刚刚入宫，便要巴结掌事女官。

    “奴婢参见掌事大人。”贾元春恭恭敬敬的给掌事女官行礼，规矩一丝不错，动作稳稳的落在半空中。

    掌事女官喝了一杯茶后，见贾元春一丝不动，心头满意许多，便说道：“起来吧！过来我看看。”

    贾元春饶是经过训练，也般半蹲，也是受不了的，刚要起来，迎头便是一杯茶泼过来，地面也湿了，她心中一急，有些流于表面，只那一瞬间，便掌事女官看了正着。

    看着贾元春惊诧过后，仍然稳稳走过来，掌事女官心里也有了成算，到底年纪还小，还要慢慢j□j，听说，祖父是上皇的宠臣，国公府出来的，还能不骄不躁已是不错，她拉过元春的手，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水渍慢慢擦拭：“你要明白，这宫里不比其他，贵人们不高兴起来，这是常有的事情，便是一杯热茶，你也不能大呼小叫，最多用袖子遮挡或者躲避。”她明显得感到，贾元春有些许。

    贾元春此时十分着急，脸上的妆容恐怕了，她心中一转，如果掌事女官不是对她有心栽培，又如何肯这般教她，心里便去了一大半。

    “你的脸？”掌事女官心中一惊，肤如凝脂，白似雪，眉眼中竟是绝色，又回想起她的名字贾元春，元字便是有些犯忌讳的。

    “请大人赎罪。奴婢非是有心欺瞒，实在是奴婢纵然不愿入宫，又如何。生成这般，被送入宫中，是命数使然。奴婢想在宫里做个女史，平平安安，熬够了岁数，等家里人歇了心思，出宫，如果家人不待见，便在庵堂里做个姑子修行，或者做个教养嬷嬷养活自己。”此时，元春仆妇在地，身子不住，听得声音，便抬起来。

    掌事女官看着地上跪着的美人哭得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情，举手投足间，尽是雅然的气度，她于掌事女官之位上，待了许久，直到今上登基，她都没能升为凤藻宫尚书得封嫔妃，再就是她得罪的人多了，如果她卸任了，不定多少人嫉恨她呢，所以，她心中一动，连忙扶起贾元春来。

    “莫哭，你也是这般的心思啊。当初，我也是你这般大，也存着这般的心思，想熬够了岁数出宫，你看看，我这脸上，熬得褶子都出来了，还是没能受了恩典，出宫去。当初，也是你这般心思，总想着，避让，结果差点被那起子嫉妒之人害死，更悲哀的是，身上的银钱被嫡亲的兄弟尽数骗去，若不是同乡的小太监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那嫡亲的兄弟准备我出宫后将我许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做填房。后来，便发了狠，到底是错过了青春年少的时光，不被老圣人看中，永远做个女官，以为还不知道谁给我养呢！”掌事女官此时说得半真半假，但眼泪却是真的。

    元春心里头一喜，各取所需，便当即认了掌事女官做干娘。她默不作声的回去后，又借着学习的机会，来到掌事女官崔氏的房里，从袖子里拿出一件唐朝的首饰来，奉上做认亲礼，崔氏心中十分欢喜，元春在暗地里对崔氏十分孝顺，时常做些小糕点送给崔氏食用——

    皇帝在书房中踱来踱去，他十分焦躁，上皇的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居然把个宠臣的孙女放在皇后的凤藻宫里。不过，他也亲自看过，也调查过，的确是因为贤孝才德选入宫，但像是矫枉过正一样，有礼倒是有礼，到像个木头人，七分的美貌，也去了四分，宫中不缺美人的。

    他原本的心思也变了，纳这样一个木头人够受罪的了，近日事情繁多，还有上皇盯着，只要贾元春老老实实的呆着，他必然不会动她。

    女史有单独的房间，贾元春经过两年的洗礼之后，接受掌事女官的指点，得了机会被皇帝调到御前，做女史。她仍然循规蹈矩，闲暇时假意读经，抄经书。

    渐渐的贾元春长到十五岁，她与御前但监和宫女们都熟识了。偶尔与宫女们调笑两句，平时还算谨慎，渐渐被皇上看重，但由于御前呆板的形象，还是未被皇帝宠幸。

    皇帝这两日烦躁不安，小宫女们都不敢上前进茶，贾元春只得将冷茶亲自端过去，默默放好，正准备恭敬退下，被对面扔过来茶杯砸了个正着。

    皇帝抬头一看，居然是平时谨慎的贾元春，头上竟然被砸出了血，又想到盛怒之下，也只有她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女儿家的容貌是很重要的，一时心中不忍，怒气下去一大半。

    贾元春默默的用手帕擦了擦湿湿嗒嗒的水，将碎片静静的捡起来。抬头之际，入眼的竟然是皇帝的怒气，一个巴掌便招呼过来。

    “你有什么话跟朕说吗？”皇帝十分愤怒，这便是他忠心耿耿的宫女，整整骗了他两年。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打扰皇上批理奏折。”贾元春心想此时认罪简直是找死，认了反而叫欲情故纵。

    “很好，很好，你的脸难道就没有话跟朕说吗？用帕子，将脸整个擦干净！”

    贾元春双手的用手擦干净脸，眼里含着泪，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不适意欺瞒皇上的。奴婢只希望在宫中平平安安度过，出宫后如果家人接受，便孤灯伴古佛度过余生，如果不接受，便希望能够做个教养嬷嬷自个挣银子养老。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欺瞒皇上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入宫？”皇帝看着眼前之人去了呆板之色，竟然鲜活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奴婢不敢，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是害怕，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而已。”贾元春匍匐在地。

    皇帝让贾元春跪在地上许久才让起来，下去疗伤。“谢谢公公，奴婢惹了皇上生气，公公还不能关心我，真是雪中送炭。这点，是我亲做的，还望不嫌弃。”贾元春接过苏公公的药膏，将一盒糕点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