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意气之争 朝堂暗... 文 / 灰眸
天光暗淡了下去，这秦淮河上却是热闹了起来，一艘艘画舫楼船穿梭如织，一家家青楼灯火通明，把这十里秦淮映照的五光十色，各种各样的这个时代的夜生活也慢慢开始活跃起来。
看看这秦淮夜景，逛逛夫子庙，尝尝糕点小吃，看看街边的杂耍。尤其是这夏日时节，可以坐在河边的茶楼上，看着夜景，喝喝茶，听听小曲，江风从窗户穿堂而过，带来一阵的清凉。当然最时髦，最花钱的项目还输青楼了，所以这个时间，青楼瓦肆的气氛也开始热烈起来。
与沈邈、陆敏一起在醉月楼姑娘和龟奴的指引下，陆宁三人来到了今晚府学学生聚会的地方。其他约好的生员也已经基本到了，这些人大部分是府学的生员，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像陆宁这样被来的友人，或者是一些有些名气的才子和世家子弟来。陆宁也才明白，他们为何会拉着一起来，原来是一直有这个习惯。
虽是夜幕初开，可是来这醉月楼的客人们可是不少，楼里到处是莺莺燕燕和客人嬉笑交谈，喝酒的喝酒，表演的表演。陆宁他们这一群人倒是占据了一楼大厅靠中央舞台左边的一片区域。
看到沈邈和陶敏过来，自然有一帮熟识的学子过来打招呼，当下便相互打起了招呼。沈邈又把陆宁介绍给这些人，当然免不了又要相互见礼，客套一番。陆宁却在人群中又见到了两个老熟人，正是上次一起饮酒的王远和陈希。
“咦，这不是陆兄吗？原来沈义和把陆兄也请来了，如此当是甚好，今晚定要和陆兄在喝上几杯。”
“在下见过王兄、陈兄，没想二位却是早来了几步，我刚在路上碰到了沈兄和陶兄来赴宴，非要拉上我一起，在下推辞不得，只好跟着一起来凑个热闹。”
当下陆宁把路上如何碰到沈邈和陶敏，如何被二人拉着一同来赴宴的经过说了一遍，那王、陈二人听完，直呼此乃缘分使然，定是天意要让大家多亲近亲近。
介绍完毕，大家一看人数也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安排座席纷纷入座，陆宁被安排和沈邈几人坐在了一起，毕竟其他人也都不熟悉，这安排座次之人想来也是考虑到了的，基本上有带人过来的都会安排在一起。
倒是有一个人，在听了陆宁介绍之后主动要求和陆宁他们坐了一桌。此人名叫钱进，字明乐，原来是个商贾之家的子弟，这个时代商贾之家虽然有钱，但是地位却是不脯所以这钱进的父亲从小就让钱进读书识字，希望以后可以入朝为官，脱了这商户的贱籍，可是这小子不争气，混了个秀才的功名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进展了，虽然和一帮文人混在一起，可也没见有什么长进，不过家境殷实，老父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这钱进刚才听陆宁介绍身世，竟然是金陵陆家的子弟，陆家在金陵也是有名的商户，陆宁刚好也是个秀才出身，此时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非要和陆宁坐在了一起，好交流交流。不过这人生性爽朗，也是个容易交往之人，与那沈邈有些相似，而且交往之人更为复杂，倒是知道不少小道消息和秘闻，加上口才极佳此时说起来，听的颇为有趣。
此时这帮学子聚在一起，倒是并没有直接开始谈论什么诗文，倒是相互客套，说些有趣事情的为多，而且有意无意间经常会谈论到那如月姑娘。不知道那如月姑娘今晚会不会出场，如果出场如何能够博得美人好感，一亲芳泽。陆宁心想看来这个如月姑娘倒是真的不简单了，在这金陵城中也有点风云人物的感觉，自己倒是有点想见识见识了。
陆宁这边一群人正在相谈甚欢，隔壁一片区域却是不知为了何事，渐渐闹了起来，慢慢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隔壁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陆宁的注意，偏过头向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边远处舞台正前方的一片区域，也是整个一楼最好的一片区域，有七八张桌子隐隐的分成了两拨。两拨人大多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哥，双方各自以一个人为中心围坐在一起，双方互相瞪着眼，谁也不理谁，各自侃侃而谈，只是言语间颇有相互讽刺之意。
而为首的两名公子，左边一人大概二十四五岁，面皮白净，仪表堂堂，气度颇为沉稳，只是眼中光芒闪烁，显然颇有心机。
右边的那个，显然要年轻一些，大概二十岁左右，长相也颇为英俊，不过折扇轻摇，一副风流倜傥，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什么都流于表面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适意装成这个样子，只是碍于此人身份颇脯不愿去说，不过陆宁隐隐似乎有些印象。
只是此时这两个公子明显的是在斗气，双方故作姿态，对彼此都是不屑一顾。
陆宁看那双方的气势，明显都是些富贵官宦子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在此争强斗胜。
此时那钱进向陆宁凑了过来：“陆兄，此二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不过钱兄广泛，想必是肯定认识。”
“认识倒是认识，我想这金陵城中认识这二位的应该不在少数，只不过没什么交往，我等是高攀不起的。”
“哦，那看来必寿宦子弟了，还请钱兄介绍介绍。”
“这两人在这金陵城中可算是一号人物，左边那个年长的叫何明成，是这江苏都指挥使何常何大人的公子，听说这何常是后党一派，掌握兵权，和当今皇后娘娘还是本家一脉，可谓权势极大。当然右边这位也不简单，那是咱们金陵府尹李大人府上的公子，李白；李大人属于帝党一脉，如今帝党主战，后党主和，双方是闹的不可开交。这不，老的针锋相对，小的也不例外，今天不知道怎么在这醉月楼碰上了，等下有好戏看了。不过上面这些话我也只和陆兄说说，出的我口，入得你耳，切不可说了出去，免得涂生祸端。”
“多谢钱兄指点，在下知晓轻重，断然不会说出去。”陆宁抱拳说道。
“陆兄也不必太在意，我只是提个醒而已，毕竟这涉及到朝堂之事，不是我等可以随便置喙的。不过说起这两人相恶，倒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不知道陆兄可知道布政使林大人的掌上千金？”
“可是那号称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的林？”我说开始怎么感觉右边的那个公子有点面熟，李白，那不正是那天玄武湖上上演凤求凰的主角吗？既然提到了林，那么这两人相恶可定有这林的戏份了。
“原来陆兄你也知晓，正是那林。这二人都是那林的追求宅两人不论家世还是相貌都是人上之人，李白文才风流，又有金陵第一才子之称，虽然沾了一些他父亲的光，但是本身才学也是有的。而何明成文才稍逊一点，但是一身武艺非凡，而且父亲又身居高位，所以两人当然是谁也压倒不了谁，相互争持不下。”
陆宁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说白了是两个公子哥的意气之争，其实身后都有朝堂的影子，在这江苏一地是如此，想来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后党和帝党之争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这金陵府尹李大人是帝党一脉，而江苏的都指挥使却是后党之人，于是作为中间派的江苏布政使就尤为重要了，双方都想拉拢，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一场好戏，不过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是一个来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