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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文 /

    “嗯,是我。”

    对,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只用三个字就足够让自己心浮气躁,除了他还有谁只重复的讲三个字就能让自己从心浮气躁没有过渡的转到心平气和。人们从车上涌下来,一拨一拨的路过他们,脚步声凌乱,对话声嘈杂。返乡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笑意,接车的人们脸上都写满了喜气,在寒冷的干净的空气里一个个由远及近,再走过去。除了他们相对站着,相互望着,多么苦大仇深一般。然而她还是高兴的,隐隐的在心底高兴着,看见了他就表示真的回到了家,却不肯说出来。

    萧离为弹她额头:“板着脸给谁看啊。”说完转身迈开大步,“咱们走吧。”

    华夏切了一声跟上去,咕哝着:“板着脸专门给你看的。”

    他扭头,眉眼挂了十足喜笑:“对,你板着脸的时候我才能认出你来,这样才不会接错人。”

    华夏挥拳头作势要打他:“你见面就气我有意思吗。”

    萧离为轻松把她胳膊挡回去:“那是相当的有意思啊。”

    她没办法只有笑,忍也忍不住。

    到了出租车上她手机响起来,“樊覆舟来电”,一闪一闪令她心慌意乱,犹豫着如何接听,琢磨着说些什么,可是无论说什么都会别扭吧。

    萧离为偏头过来问:“手机是拿来看的?”

    她条件反射一般把手机藏到胸前不让他看:“你什么意思!”这个人怎么对所有人都好好的偏偏只对自己这么刻薄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一个大男人怎么总说这么尖酸的话!”

    “我实话实说。”萧离为咂嘴,还是扯着脖子好奇,“你到底接不接,不接就挂断。”

    华夏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开,一半委屈一半愤怒的用眼神警告他。再把手机拿起来,偏过头看窗外,清了清喉咙,装作轻松的先开口:“喂。”

    他问:“到了吗?”

    “嗯,已经到站了。”

    樊覆舟说:“那就好。回家好好睡一觉。”

    华夏死死的抿着嘴唇,半晌蹦出个“嗯”字,脸先被憋得通红。

    而他好像看到了一样,在电话那一端轻笑:“用不着这么紧张吧,我给你时间可以慢慢的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她想了半天措辞,终究还是一个字“嗯”。很多话都填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不会说,不敢说。

    他温和的告别:“在家好好玩。再见。”

    “你也是。”她把手机拿到腿上按了结束键大脑仍是无法还魂,盯着已经回到原始界面的屏幕死死的看,时间一秒一秒的走,七个半小时前,他跟自己表了白。表白?那句话算是表白?华夏恍惚,细细想来,她好像从来没被谁表白过,没有人对她说过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每次都是一句,你做我女朋友吧。没有前因后果的关联,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总是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话。难道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看她一个劲的走神,萧离为本来不想管的,可是她那傻了吧唧的样子又觉得不管不行。轻轻敲了敲她脑袋:“赶紧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就说我接到你了,好让她放心。”

    “啊?”华夏钝钝的回眸,“马上不就到家了吗。”

    他一脸鄙夷:“你不知道田阿姨在医院啊?”

    还真的不知道,谁也没通知她,究竟谁是亲生的啊,怎么觉得自己才是邻居家无关紧要的小孩呢。车到地方停下来,华夏下了车,仰头仇视着站起来人高马大的萧离为,没事干长那么高干嘛。“我妈什么都没说,连是你来接我她都没说。”

    离为避开她怨念的眼神,走去后备箱拿行李,似乎是抱怨:“这有什么好说的。”

    华夏一边掏钱包,一边意欲蛮横的瞪他:“什么?”

    萧离为提着箱子站过来:“每次不都是我接你。”

    她随口抱怨:“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一脸谦虚的扮演不耻下问:“怎么个不一样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怎么不一样,你问我?你有女朋友当然不一样了,你不怕人家误会,我还怕呢。“你最是非不分,你最颠倒黑白。”啪的合上钱包,潇洒的一抬手,“我没零钱,你来交。”转过身往小区里走,把他丢在身后买单,也不顾他那一句“等等我。”完全充耳不闻。

    还没进大门就碰上妈妈的老同事,一眼认出她来,上下打量着:“呦,华夏呀?这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你妈妈可是想你想疯了。”

    “王阿姨。”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慈祥的阿姨眯着眼睛笑:“撵来阿姨家吃饭啊。”

    华夏突然想起来问:“牛牛是不是今年高考啊?”

    “对,你还记得呐。等你有空来我家给他讲讲考试经验。”

    “嗳,行。”

    又随便聊了两句,等走进楼栋时,萧离为已经站在电梯里等她了。布着一脸清爽的笑意:“还是回家好吧。”

    当然好,天时地利人和。华夏假装想了想,嘴巴张得圆圆的:“哦,有那么一点点。”

    他啧了一声,仿佛是一副看不惯的表情,其实还是在笑:“没良心。”

    她摇着细瘦的马尾辫大笑:“我只有一颗红亮的心。”是啊,一颗红透了的心。到达B市时天光还未大亮,空气冷得犀利。进了小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业已凋零,连松树都是深重墨绿的颜色,阴沉得压抑。可是华夏的心情是那般晴朗,晴朗得不见一丝云,不被任何事物干扰,好像身边是春是夏,绕着芳草的香气。连此刻在那么一个封闭的空间,四周除了铜墙铁壁就是冤家你,仍旧高兴得无以伦比。待电梯门一开,几乎想要振臂,“啊,我终于到家了。”

    他畅怀:“傻妞,那么高兴。”

    她大义凛然:“嗯,高兴,高兴到看你都不觉得碍眼了。”

    萧离为立即变了脸色,伸手抓她辫子:“你可真是……”

    华夏把头发拯救回来,叉腰站定了,一歪脖子:“喏,开门。”

    他走过来瞪眼睛:“是你家唉,让我开门。”这是什么道理。

    她随手一指大门:“别废话,我没有钥匙。”

    “嘿。”萧离为又弹她脑门,“咱俩究竟谁碍眼。”

    等他把门打开来,华夏蹦兵跳的走进去,才转身扬起下巴挑衅:“你!就是你。”

    萧离为的心情大约也好到没边儿了,不然不会看着她这么不讲理,还好脾气摆无所谓的表情,太阳果然打西边出来的,要是搁在以前估计早就揭竿而起,争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了。但是今天他就不仅默默的承受了,还老实巴交的帮她把箱子拎进来放好。出门时不忘嘱咐:“一会来我家吃早饭。”双手差进口袋,做回帅小伙而不是小跟班的模样,又补充,“我姥姥叫你过来的。”

    她存心找碴:“哦,那就是说你不想让我过去,是这个意思吧。”

    萧离为表情严肃,下巴一撅:“你没完没了了是吧,随便你。”

    华夏趴在门口冲对门大叫:“姥姥,萧离为欺负我……”他一着急就伸手捂她嘴巴:“长本事了你。”

    “唔,唔。”华夏用力把他推开,眉头皱着,眼里写着男女授受不亲,“你进门都没洗手。”

    萧离为忍俊:“不闹了,赶紧给你妈妈打电话,一会我过来叫你。”他临出门前又顺手揪了揪她的辫子,“钥匙给你放桌子上了。”

    什么叫不闹了,真相是你在闹吧。白长那么大个子,还总做不入流的小动作,又不是小学生,揪人家辫子算什么好汉啊。自己对着门牢骚完了,转头乖乖的去打电话,她妈妈交代,让她在家休息,等下午的时候帮姥爷办好出院手续再回来接她一起去姥姥家过年。她都答应了。

    隔了会萧离为过来敲门。

    饭桌上摆着极家常的早点,豆腐脑加油条,华夏低头问:“你出去买的?”

    他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你以为我有你那么好命,大冷天起早贪黑的,我容易嘛。”

    “小气样。”华夏一瞥眼:“说得好像你摆摊卖早点似的。”

    萧离为佯装满脸凶相,眼角闪着凶光:“嘿,你怎么不识好歹呐?”

    姥姥从厨房出来使劲拍了他后背:“怎么说话呢。”

    他立即改口:“哦,华夏,你吃,多吃点,吃胖点,别客气啊。”要多假,就有多假。华夏忍不住掩嘴笑起来,等姥姥走进屋里了,做口型嘲笑他——没出息。

    萧离为二话没说,忽然放下筷子,没有任何来由的大声教训:“要什么年糕啊,你不知道我姥姥岁数大了不做那么复杂的东西了吗。”

    啥?

    姥姥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慈祥的问:“华夏想吃年糕啊,下午我去买豆沙,让离为来磨就行。”

    华夏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开始磕巴:“不……不是,我……没……”

    萧离为抢话:“你看,又不识好歹了。”

    她憋屈,百口莫辩,萧离为算你狠。这下果然是找到回家的感觉了,连这样的委屈都真情实意的蹦达出来跑堂了。

    吃过早饭,她计划回家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明明在火车上一宿未眠,可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兴奋得一点困意都没有。脑子里面还在反复想着樊覆舟的话,以及那样一个被定格的画面——火车带着她远离时站台上映着他最后的模样,夹杂在离别中的干净男子,冷风里的一副颀长的骨骼。他挑了一个奇怪的时间和方式讲了一句让她不得不心动的话,她承认自己心动了,对着那样的优秀的人,对着那么一种直白坦荡的方式,对着那么多美好的遇见,谁会不心动呢。其实樊覆舟谦虚了,他哪里是还不错,分明是很不错,没见过谁比他更不错了。

    唯有感觉中差了点什么,就只是差了一点点,却又想不出差的是什么。他长得帅,他气质儒雅,他能力出众,他总是让着自己,处处迁就,他哪里都好,连是他主动追求这一点都是理想的,独独差了点她找不出的莫名因素。好像吃了一盘可口的菜,虽然尝起来味美看起来色鲜,然则缺了一种灵犀的感觉。让人由衷的夸赞好吃,却不是拍案叫绝。

    是什么呢?

    华夏倒在床上转侧难安,爬起来去厨房喝水,走过了客厅才发现选错了方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A市的小窝。在自己的家里迷了路说出去不知道会被萧离为怎样笑话。

    外面天已经亮得彻底了,天虽然冷,却冷得干干净净。站在厨房推开窗,能够看到对面楼里有几户人家在擦玻璃,有几户人家已经贴了红色窗花,阳台挂了大灯笼,楼下有小孩子在奔跑,也许是穿了新衣服在彼此炫耀。这就是年的味道啊。还在感叹,就发现楼下也有人在抬头看她,萧离为,他正挥着手里面的纸筒,向她示意。

    华夏撑在窗台上向他招手,又猛然觉得自己挺傻的,招手做什么呢?

    他走进楼栋,不一会就过来敲门,还怪罪得理直气壮:“早说你没睡觉啊,让我一个人干那么傻的事情。”

    有他这样的人么,不关心就算了,好歹应该说句人话吧。华夏气路不顺:“你有我傻么?我比你傻多了,我不该让你看见我,我不该给你开门的。”

    萧离为不客气的用纸筒打她:“我发现你现在脾气特别大,句句带刺。”

    敲打的声音听着梆梆梆的,实在一点都不疼。华夏顺势接过来要展开来看,挑眉问:“福字?”

    “是福字就好了,红纸。”

    “哦,我忘了,姥爷每年都自己写的。”

    “你还打算睡觉么?”

    “干嘛?”

    “过来帮忙。”

    “你就偷懒吧。”

    “大小姐,我早晨五点钟就起床了,马不停蹄的出去了跑好几趟,下午还要去给你买豆沙,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傻啊,就不能一趟跑完?”

    “傻妞,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从菜市场下车的么?如果是,我就能顺路把你捎带回来。”

    “萧离为,咱俩究竟谁说话带刺?”

    他学着她蛮横的模样:“你,就是你。”

    华夏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萧离为明显比以前话变多了,而且比以前更加难对付了。

    她撅着嘴,踢踏着拖鞋又进了他们家。见到姥姥姥爷重新焕发了乖乖女的灵巧模样,惹得萧离为要笑不笑:“华夏你是实力派。”

    “是啊没实力的人只能走偶像路线,比如你。”

    萧离为也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她比前更加伶牙俐齿了,眸色也更深了,深不见底。

    等到他们一起把福字和对联贴好,华夏突然感觉这才真的是过年了。

    下午三点左右才见到妈妈,因为她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人瘦得厉害。华夏看得直心酸,一个劲的问:“妈,你累了吗?”“妈,你吃饭了吗?”“妈,我姥爷没事了吧。”“妈,你看这福字漂亮吧。”

    田丽有点内疚:“华夏对不起,过个寒假也不能好好照顾你。”

    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冲妈妈撒娇:“我都二十岁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她妈妈就抿着嘴笑啊笑,是长大了,眉眼都是大姑娘的模样了,说话办事都比以前懂事,让人放心。

    晚上去姥姥家过年,大表哥已经去中科院读研了是聚餐的焦点。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华夏准备考GRE的事情,舅妈认定她会是更加有出息的孩子,应该漂洋过海去看看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姥姥当时就表现得有点舍不得,华夏一个劲的解释开导。姥爷却意外的表示了开心,心情愉悦的又把他以前的那些学生都在哪个哪个国家有了什么什么样的出息说了一遍。华夏闷闷的想,他就是不疼自己,多希望她走得越远越好。因为姥爷刚刚出院不适合太热闹,所以吃了顿饺子就散伙了。

    回到家的时候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撒了会儿娇,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和妈妈一起看了段春晚,田丽瞄了几眼就犯困,准备洗澡去睡了,嘱咐她也不要睡得太晚。华夏拖住不放手:“妈,我想你。要不我晚点回去好了,反正我们下学期开学晚。”

    田丽坐下来,拿了苹果在手里削,平静的问:“甘心半途而废么?”

    华夏想了想:“不甘心。”

    田丽把苹果递过来:“那就赶回去上完,到时候好好考。四月份的时候我可能会去A市,顺路去看看你。而且,你要是想家就五一的时候回来,或者我和你爸爸去找你。”

    华夏想了想,轻声试探的问:“妈,我晚上能和你睡么?”

    “行啊,我帮你把被子铺上,枕头要枕哪个?”

    “我爸的就行。”

    熬到十二点时,华夏跑去自己屋的飘窗前拉开窗帘看烟火,萧离为的样子像是背靠在那里等候多时。

    他问:“你不困啊,精神头那么大。”

    鞭炮的动静特别清脆响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纵使是七楼仍是听的惊心动魄。华夏指了指楼下:“因为热闹嘛。”

    萧离为却指了指天上:“快看。”

    看到了,真漂亮,连环盛开的烟火照亮整个苍穹,仿佛是两年前高三那年的除夕,当时整个夜空遍布盛世,而她的心里却满目疮痍。也是趴在同样的位置问他:“我怎么不高兴。”萧离为的回答是:“因为你想不高兴。”于是,心凉得透彻后再被一榔头砸得粉碎。她忘不了,那夜寒风吹得白色纱帘在眼前飘忽,是以白色在心里成了凋落,像一道疤。

    她嫌萧离为小气,恐怕自己比他更加小心眼,他都已经坦荡荡的面对自己了,为什么她要牵肠挂肚。明明没道理,却不受自己控制。明明知道这样小肚鸡肠会让两个都卸不下防备。

    萧离为问:“撵回去?”

    她抿嘴说:“初三下午的车票。”

    他若有所思后开口:“我送你。”

    华夏点头,还勉强扯了个灿烂笑容:“好。”

    他也笑:“初二有事么?”

    华辖头问:“什么?”

    他眨眨眼:“带你出去玩,怕你离开太久忘本了。”

    华夏伸手去捅他:“大过年的,你能说点好听的吗?谁忘本了。”

    萧离为被她点到了痒痒肉,边躲边笑:“收手,快收手,我说好听的还不行么。祝你新年快乐。”

    “笨,是新春。”

    “行行,你最聪明。”

    多好,两个人没心没肺的,你笑我也笑。与其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寻找和平共处的平衡点,不如自己大度的选择遗忘,选择路过不回头。

    泡面头以前说过,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后就会发现以前看到的美丽山水,其实不过是个小小的盆栽,外面的世界广阔得很。

    看完了烟火,互道晚安。路过电脑桌的时候,看到他送嫡瓷娃娃安静的坐着那里望天思考。伸手过去捏起来捧在掌心,轻声问:“你想了那么久都想到了什么?”

    洗过澡,吹干头发,轻轻的走去主卧,在妈妈的身边躺下来。蜷缩在妈妈身旁,听她均匀的呼吸,是妈妈的味道,温暖的味道。

    田丽睡得很轻,低声问:“几点了?”

    华夏无措,悄悄的反问:“我把你吵醒啦?”

    “没,我起来喝口水。”

    “我去给你倒吧。”她翻身下床,不一会就端了杯子过来。

    妈妈帮她掖好了被角:“快睡吧。”

    久违的被母亲疼爱的感觉,心里面到快要融化掉。窝在妈妈的旁边,窝在全世界最安稳,最安全的地方,哪怕外面兵荒马乱,哪怕心里烦躁不安,也能睡得香香甜甜。

    一梦一响。

    初一在妈妈身边腻了整整一天,接了几个电话,串了几个近门,最远没走出小区大门。晚上舅舅请客到外面吃饭,顺便发放压岁钱。回到家,早早安睡。

    初二起了个大早,妈妈带姥爷去医院复查,她跟着一起回娘家,感觉像是专门去向姥爷请安的。送他们走后,陪着姥姥看电视领,午休过,就跑去市中心跟萧离为汇合。

    约在黄金广场见面,因为是春节,往来的人很多,穿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脸和密密麻麻的后脑勺左右找寻,就看见萧离为站在一群人中间说笑,插着口袋,以前关欣说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不是情人了,还是觉得他长得最挺拔最英俊。可惜自己罩不住。

    她走过去,萧离为的几个高中同学她是认识的,很熟,以前给他们补过课,并且那些人一直把她当女神崇拜。还有几个陌生脸孔,不是带来的女友,就是带来的大学同学,挨个打了招呼。只是纳闷,他怎么不带上毕静呢,害自己还为了轻易答应邀请而必须做灯泡这件事情苦恼了一个早晨外加一个上午。

    他们聚会的老习惯是先去打某种球,再去K歌,然后杀人。全套活动她都知道流程。

    萧离为从小就是游戏天才,甭管是动手的动腿的还是动脑动鼠标的,他都能玩得转,有的还能玩出花样来,比如别人刚学划冰刀的时候,他已经能倒着穿梭人群了。比如别人还在一级雪道学刹车的时候,他已经能四十五度倾角飞跃人迹罕至的陡坡了。再比如别人还在血腥大地挣扎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编了程序玩得不亦乐乎了。当然,那个别人都是华夏。更多的例子举不胜举,说起玩,没人比得过他。所以,一起游戏的时候跟他在一个阵营里从来都踏实又体面,他在这方面从不教人失望,每每能够让少女心里的虚荣最大化的得到满足。

    可问题都是相对的,在萧离为加华夏和范大米加其女友二对二打桌球开盘三局离为和华夏完胜了三局后,范大米故意把女友支去买饮料。然后很愤愤然的拜托:“你让我在女朋友面前有点面子行么?”

    萧离为气定神闲的擦磨壳粉:“你自己要跟我单挑黑八的。”

    范大米瞪大眼:“我哪知道你这么铁面无私。”然后抱拳,“给点面子好不好。”

    萧离为转身问华夏:“咱要给么?”

    “啊?”她一愣,“问我?”刚才的战局基本上和她没关系,就是轮到她的时候,上去比划比划,不管她造成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影响大局。所以,基本在放空。

    他咧嘴笑:“傻妞,还能问谁。”

    她说:“我无所谓,那就给吧。”

    萧离为认真的问:“你可想好了?”

    范大米在一旁感激不尽:“还是华夏心地善良啊。”

    萧离为一偏头,满眼的严肃:“你还是个人努力吧,你要面子,我就不用耍帅啦。”

    “你耍帅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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