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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騰小說網 > 古代言情 > 紅樓遺秘史

第 16 部分閱讀 文 / 未知

    一爪已跟石磊的拳頭接上,立見石磊無聲無息地軟倒。《+鄉+村+小+說+網 手*機*閱#讀 m.xiangcunXiaoshuo.org》

    眾人驚疑萬分,均不知石磊是著了什麼道兒,又見鬼面人疾如鬼魅的回身一拳,正好迎住了冷然切掌。

    冷然指尖方觸及對方的拳頭,立覺一股古怪氣勁直透指掌而入,沿臂爬上,順著脈絡疾奔,似乎欲侵心髒,心中大驚,立時飛退數步,結掌守于胸前,體內運息化解,幸好他反應極快,退縮及時,所修習的又是武林中一流的武當氣功,方無大礙,但一時也無法重返戰圈。

    余東興見鬼面人一下子就擊倒石磊逼退冷然,心中納悶︰“邪門!難道這采花盜會使妖術不成?”只是微微一怔間,突見鬼面人的拳頭無聲無息地襲到了身已的胸前,不由魂飛魄散,躲閃已是不及,便拼力轉軀,聚氣于肩,咬牙一擋。

    誰知這一擋,立時便有一道似寒非寒、陰柔無比的古怪氣勁透肩而入,循著脈絡直侵心髒,他內功遠比不上冷然,整個人立時如墮冰窟,悶哼一聲,也萎坐地上。

    旁邊的“二郎神”李翔見狀大驚,拇、食、中三指結成戟狀,直叉鬼面人肋下,欲救他師父。

    這時冷然已恢復過來,叫道︰“莫接他的拳!”飛身躍前,一掌將李翔遠遠推開,另一手拔出腰間長劍,幾朵劍花抖出,逼住鬼面人。

    北靜王擊倒“通天神君”余東興,已將包圍圈撕開了個大口子,正待欲走,不想冷然恢復極快,竟又上前把他纏住。但見冷然那一劍刺出,繼勢便如峰巒相接綿延不絕,正是武當鼻祖張三豐晚年所創的“太極劍”。

    世榮見那劍尖畫著大大小小的圈子,看似簡單樸素,其實卻是精妙無比,饒他身負絕世邪功,一時也拿這名動天下的劍法無可奈何,不禁暗暗後悔剛才只施展了第三重天,沒能一舉擊垮冷然,以至重陷包圍,想起還有個不知底細的汪笑山虎視于旁,更是滿懷焦灼,再顧不得擔心暴露他那邪功,遂將“月華精要”猛地提升至第五重天,兀地轉身滑出,一拳疾砸守在他身後的田冠,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田冠修習“龜甲神通”已有三十幾年,皮膚竟呈甲化。在東海沿岸為“東海龍宮”打地盤時,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被“東海龍王”封之為“左宰相”。他身經大小近百戰,至多只傷不死,加之他那護體奇功含個“龜”字,因此被人稱為“萬壽相”。

    他素來自認其“龜甲神通”的護體功效遠在“鐵布衫”、“橫練十三太保”

    之上,甚至可以跟少林聖功“金鐘罩”一較高下,眼見鬼面人這一拳疾若流星,難以躲避,也不驚慌,大喝一聲,將“龜甲神通”提至極限,挺起胸膛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拳。

    同時心里還在暗臭那“通天神君”余東興,心念電轉道︰“若我捱下了這一拳,便說明我的‘龜甲神通’,要比他那旁門左道的‘神打’更強,適才在‘誅邪宴’上,東太師對他十分客氣,連連招呼他飲酒,卻對我有些不以為然,若是知道了孰強孰弱,日後定會看重于我。”

    誰知他這一接,立知大錯特錯,只覺一道古怪的氣勁透體而入,身上的“龜甲神通”竟似竹籃打水,阻擋不到對方一成的功力,加之他所受的部位是胸口,比余東興的肩膀離心髒又近了許多,那道古怪氣勁眨眼間已達心室。

    眾人見田冠挺胸接下了鬼面人那拳,身子只是微微一晃,便立在那里呆然不動,心中皆隱隱生出不妙之感,但見鬼面人緩緩地收回拳,悠然步過他身畔,忽地從這個缺口透出包圍,往北飛奔。

    冷然反應最快,展步疾追,只是稍稍地晚了這麼一點,便已拉開了數十步之距。

    汪笑山叫聲︰“不好!”上前去查看田冠,只輕輕一踫,人已往後仰倒,但見其臉上灰敗,雙目猶自猙獰不瞑,竟已斃命,他顧不得細瞧,揮手招呼眾人追趕。

    “通天神君”余東興此時方緩過氣來,想起鬼面人剛才的那一拳,不由遍體生寒,什麼揚名江湖、建功立業之心登時化為烏有,哪里還敢追趕,只詐做重傷難起,仍于屋瓦上打坐療傷。

    北靜王見身後追兵如影隨形,不敢往自已的王府逃去,心念電轉,突然折了個方向,往東而奔。冷然與汪笑山仍緊隨其後,漸見前面燈火通明,竟是已追到了禁城的外圍,前面有身著鎖甲的禁衛軍,手執金瓜暴喝道︰“什麼人?安敢闖皇宮耶!”

    第三十回 深宮麗人

    汪笑山不敢再往前,朝那些禁衛軍大叫道︰“快拿下他,那匪人是朝廷懸紅捉拿的采花大盜!”那些軍士哪個沒听說過采花盜大鬧都中之事,紛紛亮出兵刃搶上阻攔,大喝道︰“好啊!居然送上門來啦。”誰知鬼面人身法疾如鬼魅,幾折幾轉,已繞過那些禁衛軍,也不硬闖正門,便自圍牆縱躍而過。

    冷然也只好佇足止步,立于汪笑山身旁,眼巴巴地瞧著鬼面人消逝于禁城的圍牆之內。

    汪笑山悻悻道︰“也罷,我們不用追了,皇宮內高手如雲,明日定能听到那妖孽的死訊。”

    北靜王一陣飛奔,過了數道宮門,甩下一拔拔禁衛軍,最得意的還是終于擺脫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冷然,隨著愈來愈深入禁城,追趕的禁衛軍也越來越少,心道︰“縱然皇宮,我不是也能來去自如!”忽然耳中傳來一縷陰測測的聲音︰“好大膽子,竟然逃到宮里來了。”他回首瞧去,只見一個白衣人正緊緊地追隨于後,臉上居然也戴著張面具,展臂持劍,劍尖離自已的背心竟不到一步之遙。

    世榮見那張面具包住了整張臉,無眉無口,眼際是兩道細眶,鼻尖處也只露出兩個小孔,看起來不如自已的面具嚇人,但于月色之下卻另有一種古怪妖異,心中一凜,忽想起傳說中皇上身邊的四名神秘侍衛︰他們均無名無姓,也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分別叫做“金面具”、“銀面具”、“銅面具”、“鐵面具”,統稱為“四大聖衛”。這人臉上所戴的面具正呈鐵質,又出現于深宮之內,莫非便是其中之一的“鐵面具”?

    他早已心懷不軌,知道要近皇帝之身,必得先除去“四大聖衛”,但數年來用盡了辦法,卻始終無法查出那四張面具背後的底細。

    世榮奔至一處,見身後除那“鐵面具”之外再無其他追兵,心道︰“此人輕功極高,難以擺脫,我且試試他的斤兩,說不定還能趁此將他除了!”他丹田提氣,悄然運起“月華精要”的第五重天,兀于半空轉身,迅如雷電地一拳飛擊“鐵面具”的胸膛。

    “鐵面具”沒料道他竟能在急奔的狀態下憑空轉身,急忙甩頭閃避,胸膛堪堪躲過,肩膀卻未能幸免,無聲無息的捱了一拳。

    世榮大喜,心中得意︰“饒你是‘四大聖衛’之一,今日也得斃命于我手里。”

    忽覺胸口一涼,心中大驚,也擰身疾閃,但那“鐵面具”的劍尖已扎入他胸內數寸,刺破了肺葉,如非他反應極快,只怕此際中劍的便是心髒。

    兩人同時從半空中跌落,均以為憑著自身的功力無甚大礙,誰知皆站立不住萎軟于地,你眼瞧我眼。

    “鐵面具”只覺一道古怪氣勁循著脈絡直侵心髒,運起全身的功力也只能阻緩些許,不禁驚駭萬分,周身汗出如漿;而世榮卻覺肺內竟然殘留著一道刁鑽的劍氣,運了數轉內息也化之不去,那肺里的血泡愈打愈多,不由咳嗽起來,一縷血絲從口角溢出,周身漸漸乏力,內息也慢慢渙散,心中大驚道︰“想不到此人的劍氣竟已達到這等境界,不但形同實質,還能駐留于人體之內,莫不是傳說中的‘劍罡’?”

    兩人對恃半響,雖近在咫尺,卻皆拿對方沒法子。世榮心里暗急,忖道︰“我們都這麼坐著,等宮中的侍衛尋來,他沒事,我卻鐵定完了。”當下勉力站立起身,搖搖欲墜地往一片竹林走去。

    那“鐵面具”也不睬他,只顧運功療傷,心中反而竊喜︰“你不運功化解我的劍氣,還這般起身走動,只有死得更快。”

    街巷上,隨著鬼面人逃走,那大隊巡城馬也跟著追去,轉眼間已走得干干淨淨。寶玉望望晉采容,心中依舊波瀾起伏,意猶未盡道︰“姐姐,他們都不見了,真像是做了個夢,一下子便讓我遇見了那麼多尋常井市中看不到的世外高人。”

    晉采容想起那個玉樹臨風般的冷然,怔怔地點了點頭。

    寶玉道︰“天都快亮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誰知晉采容望望他,忽然神色凝肅道︰“我且問你,你怎麼會使我‘百寶門’中的‘碧波掌’?”

    寶玉一怔,遂明她言語所指,道︰“原來那些招式叫做‘碧波掌’麼?連名字也都這樣好听哦,姐姐忘了嗎?先前在‘順豐樓’上,我不是曾看姐姐比劃過哩,當時覺得那些動作姿態十分美妙,忍不住就記在心里了。”

    晉采容目瞪口呆,喃喃道︰“難道你看過一次,就能記在心里?也能比劃出來?”雖說剛才寶玉那招“隨波逐流”使得錯漏百出,但也似模似樣,記得自已當年學這一招時,從師父傳授到能比出個像樣的架式,可是足足花掉了十來天的時間啊。

    寶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比劃得跟姐姐差老遠了,那有姐姐的一成好看。”

    晉采容忽想起他那輕功,只不過跟白湘芳學了一個下午,便已有這等火候,心中愈加肯定︰“這人必是個世上罕見的學武奇材。”又尋思道︰“武林中傳說,當年抗擊蒙古人的郭靖大俠,在一月之余便學會了”降龍十八掌“中的十五掌,而元未明初的明教教主張無忌,更是在一日之內就學會了‘乾坤大挪移’,看來並非盡是虛言哩。”殊不知寶玉的神奇能耐,卻是全拜他那與生俱來的“靈通寶玉”所賜。

    寶玉見她沉吟不語,問道︰“姐姐怎麼啦?”

    晉采容回過神來,卻望望四周,神情警惕,忽然將櫻唇湊到寶玉的耳邊,悄聲道︰“遇上這麼大的場面,必定驚動了白湘芳那賤人,說不定她此刻便在暗處窺視哩,姐姐可不能再藏到你家里了。”

    寶玉听得一驚,道︰“那你要去哪兒?天都這麼黑了……”

    晉采容星眸凝視著他,微微一笑道︰“如果有緣,他日必能重逢,寶玉,等你將來去嶺南玩哩,姐姐走啦。”身形一展,已往巷尾逸去。

    寶玉但覺還有什麼話要說,急忙去拉她,手上卻捉了個空,眼中霓裳一花,俏人已不見了蹤影,鼻中倘余一縷若有若無的淡淡芬芳。

    他呆佇在寧靜得有些寂寥的漆黑小巷中,半響方緩緩漋起頭來,望望兩邊屋檐夾著一道墨藍夜空,不知怎的,心頭忽生出一種淡淡的惆悵來。

    世榮搖搖晃晃地走著,仿佛身上的力氣正一絲絲地從傷口中溜走,他只想尋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好藏起來化解那道擱于肺內的劍氣,但在竹林轉了半天,竟沒能走出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太多,連腦子也糊涂了。

    世榮心道︰“這可大大不妙,那家伙瞧我進了這竹林,到時只需跟禁衛指一下,我便跑不了啦。”深深地吸了口氣,嗆得又咳嗽起來,刺激得肺部一陣劇痛。

    他盡力讓自已冷靜下來,聚神想了想,便漋起頭去辯認天上的星宿,所幸天氣晴好,還能找得到北斗星,當下朝著它的方向往前直走。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听見前邊似有水聲,循聲尋去,果然看見了一條小溪,便踏入小溪行走,忖道︰“只要跟著小溪,定能走出去,而且溪水可沖去我的血跡,令他們難以追蹤。”

    又走了一會,體力漸已不支,那溪中圓石甚多,腳下突地一滑,立時摔倒,恰逢前面陡處,整個人順著溪水沖下,所幸落差不高,待到暈頭轉向地爬起來,忽見前面多了一間大屋,四周牆壁皆用碗口粗的綠竹圍著,頂上也只是茅草烏木覆蓋,顯得格外清爽天然。

    世榮躡足過去,探頭觀望,只見里邊幃幔重疊,鮫綃遍垂,每隔數步便置有一盞琉璃燈,卻是異樣的華麗,與外面那樸質天然的風格迥然不同。他凝耳細听,里邊除了流水聲外似無人音,于是悄然潛入,轉過數重幃幔,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屋子中央圍了個方圓數丈的大浴池,那邊闌池壁皆用上好白玉砌就,一條碧色銅龍自牆外引入,龍頭垂于池邊,一道柔柔的活水正從龍嘴里流出,緩緩注入池中,想來源頭便是那條從竹林里流出的小溪。

    世榮游目四顧,又見屋子南面瓖著個黑色漆牌,上書古隸“濯嬌池”三字。

    這才明白,原來這間座落于竹林深處的大屋子,竟圍著一個巧奪天工的浴池。此時正值初夏,雖是深夜,外邊尚有些許悶熱,但一入此室,頓覺遍體生涼,五腑皆清,不禁罵道︰“狗皇帝,這等識得享受,他日也換我來做一回,哈哈!”一笑之下,便又咳得面青面綠。

    世榮再無力氣尋找別處,心忖道︰“三更半夜里,定無人會到這竹林深處的浴池來,我便在此療傷算了,天亮前只要能恢復兩、三成功力,便有望逃出宮去。”

    于是就在池邊坐下,盤膝打坐,運息療傷。

    誰料還沒半柱香的光景,忽听外邊有腳步聲響起,雖然十分輕細,卻逃不過他的耳朵,當下臉色大變,心中狂跳︰“這麼快便找尋這里來了!”生怕走火入魔,不敢立時收功,又轉息吐納一個天周,方急忙起身,但此時欲逃,已是不及,只好躲入幃幔之後,貼壁立著。

    世榮剛剛站好,已見那邊幃幔掀起,兩條窈窕身影躡手躡足而入,待近一瞧,竟是一大一小兩個美人。

    那小的只約十三、四歲,身上是宮婢裝束,生得唇紅齒白柳嫩花嬌,一股與其年紀不襯的妖嬈直從骨髓中透出來,再一細品,間中卻還夾著一種孩兒風情,既是惹人又是可人。

    而那個年長的卻是嬪妃打扮,更是了不得,只見︰腰肢柔媚,似風前垂柳縴縴;體態風流,如春後梨雲冉冉。一雙眼,秋水底橫;兩道眉,春山長畫。白雪凝膚,而鮮妍有韻;烏雲綰髻,而滑膩生香。有詩為贊︰錦心慧才逾甦小,花顏月貌羞王嬙。品擬飛仙韻生韻,春籠兩頰端又端。

    又有詞《望江南》作嘆︰初春花,濯泉映嬌容。瑤池邊上**顏,桂宮深處月娥容,只應列仙家。眠未了,苦夏煩冰心。水殿夜寒猶冷艷,竹軒清照愈芳華,何忍添幽意。

    世榮望著那個大美人,不禁瞧呆了,饒他幾十個姬妾,竟無一個可比,心道︰“世上竟有這等美女,便是卿卿,只怕也得略遜一籌。”

    忽听那小美女道︰“我猜得不錯吧,這時候果然沒人。”

    那大美人笑道︰“算你機靈,回去賞你那串紅麝香珠。這等鬼天氣呀,熱得真不讓人過了,我們悄悄地浸上一浸,回去才好睡覺。”就見那小美女侍候她脫衣解帶,竟連肚兜兒也摘了,轉眼間,池邊便多了個一絲不掛的雪膚仙子。

    世榮渾身發熱,只覺眼中白晃晃的瞧不清楚,揉了揉眼,已見那大美人下水去了,听她歡聲道︰“哎呀,水好涼哩。”

    那小美女將脫下的衣裳裙褲整理妥貼,又在池邊東張西望,嘴里應道︰“我听人說,這水是從宮後小瑜山上那道‘洗心泉’引過來的,中間還經過一片竹林,自然清涼了……”忽然驚喜輕呼︰“姐姐,這兒有一桶新采的茉莉蕊哩!”

    大美女在水里愜意地漂蕩,聞言悅道︰“難怪我一進來就聞到了香味,還不快撒些下來?”

    世榮心忖道︰“從她們衣飾瞧來,品級絕不相同,怎以姐妹相稱?”

    小美女便跪于池邊,縴手從一只小木桶里掏出數把茉莉香蕊,均勻地撒到池里去。

    只听那大美人道︰“小蠻,真舒服哩,你也下來玩吧,浸一浸這吳貴妃才可享用的池子。”

    世榮心道︰“原來這小美女叫做小蠻,不知哪大美人又叫什麼?”

    小蠻道︰“我可不敢哩,再說哪有奴婢跟才人同池沐浴的?”

    那美人道︰“沒別人時,你我姐妹都叫得,何況只是同池而浴,快下來,陪我耍耍,便是幫我揉揉背也好。”

    小蠻其實心里也饞,況且天氣實在悶熱,猶豫了一下,便也開始脫衣解帶。

    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羅衫,片刻間盡已除去,肌膚也是一般的欺霜賽雪,隱見那腿心白白淨淨,竟無一根毛兒。

    世榮雖然身負重傷,下邊的寶貝也情不自禁地勃起。

    小蠻從池邊玉階緩緩入水,還是不禁打了個激靈,叫道︰“果真好涼哩!”

    游走到大美人身畔,為其揉肩搓背。

    大美人舒心愜意道︰“明晚若是還這麼熱,我們就悄悄再到這兒來泡一泡,否則又睡不著覺哩。”

    小蠻有些幽怨道︰“可惜這好地方叫那狐狸精給獨佔了,也不知她灌了什麼**湯,皇上就那麼寵著她!”停了一下又恨恨道︰“我就不信她能那麼一直好命!”

    大美人回頭乜著她笑道︰“等哪天你被皇上瞧見了,說不定這池子就歸你了。”

    小蠻羞得臉似紅布,啐道︰“輪得到我麼?皇上要瞧也是定然先瞧見你,到那時候呀,你就跟皇上說‘我雖然不似那妖精肥胖,可是也十分怕熱的,你說這池子到底要賞給誰?’我猜呀,皇上定是馬上回答‘心肝寶貝,賞與你賞與你,聯以前準是糊涂啦。’”

    那美人笑得花枝亂顛,迷人的**在水中蕩漾出一圈圈波紋,返身欲擰小蠻的嘴,上氣不接下氣道︰“好呀!你竟敢編派皇上糊涂,該當誅連九族矣!”

    世榮心道︰“原來她們還沒被寵幸過,狗皇帝瞎了眼,居然錯過了這兩個天仙般美人兒。”見她們兩人水里嬉戲,池中絳綃拖抹,珠璣飛濺,皓臂交加,冰肌映耀,真是無比地蕩人心魄。若在平時,定然瞧得不亦樂乎,如今卻只恨她們遲遲不去,心知這麼呆到天亮,只怕不久便要被宮中的禁衛找到。

    不知又過了多久,世榮漸覺頭昏眼花渾身乏力,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從幃幔後緩緩倒下,心中猶迷迷糊糊地尋思︰“想不到我身懷絕世奇功,還未一展抱負,今夜便絕于此……”

    池中那大小美人听到聲響,駭然轉首瞧去,只見從幃幔里跌出一個人來,不約而同驚呼一聲,又慌忙撫住了自已的嘴,均嚇得欲暈過去。

    第三十一回 池畔驚魂

    池中的大小美人正恣情愜意地嬉戲,忽見從幃幔里跌出個人來,頓然花容失色,卻撫住嘴不敢發出叫聲,急忙將身子藏入水里,只余腦袋露在水面上,心里均想道︰“不知這人在幃幔後躲了多久?剛才赤身**,豈不是都被他瞧去了!”

    但見幃幔邊那人久伏不動無聲無息,兩美人心中稍定,大美人對小蠻道︰“那人似乎昏過去了,你且上去瞧瞧可好?”

    小蠻心里害怕,但主子有命,哪敢不從,何況就這麼呆在水里,也終究不是辦法,只好翹著嘴兒游走到池邊,拽過一條絳紅長綃,也顧不得濕透,就在水里圍了身子,又瞧了一會動靜,方沿著玉階走上池邊去,步到那人身邊,狀起膽子將那人哆哆嗦嗦地翻過身來,看到那張流藍淌綠的獨角鬼臉,立時驚呼一聲,幾沒嚇出尿兒來,軟跪地上,半步都不能挪開。

    池中的大美人驚疑不定,輕叫道︰“怎麼了?”連喚了幾聲,皆無回應,見小蠻只是跪坐在那人跟前,身子不住的打擺子。她無何奈何,也只好拽了一條長綃圍住身子,硬著頭皮爬上池邊,一步一顫地走過去瞧,眼中映入那張鬼臉,不由也低呼一聲,身子都僵了。

    小蠻顫聲道︰“這……只怕不是個……”那“人”字卻始終說不出來,一時大屋子里只余那池邊龍嘴的流水聲,愈令人覺得毛骨聳然。

    大美人屏息靜氣,似乎只要略一出聲,便會將這“妖怪”驚醒似的,她玉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妙目忽瞥見那張鬼臉邊上的細縫,心中一動,對小蠻道︰“莫非他臉上戴著面具哩?”鼓起勇氣伸手去摸,只覺觸手十分光滑,哪是活物的皮膚,便稍扶起那“妖怪”的頭,見他耳邊穿過一條細細的金絲,心中已能肯定︰“果是戴著一張面具。”膽子一時壯了不少,當下去摘他臉上的那張面具……

    小蠻雙手捂目,害怕那面具後邊還有一張更可怖的臉,忽听大美人輕輕地“啊”了一聲,嚇她得心兒劇跳,哆嗦道︰“是……是什麼?”卻久久不聞聲音,悄悄露出一絲手縫,看見她主子正凝目瞧著那人的臉,神情已沒有絲毫驚懼之色,戰戰兢兢轉目望去,頓時也發出一聲輕呼,不禁呆住了。

    原來除去面具的那張臉,竟是美如冠玉,其上劍眉秀目,刀鼻柔唇,雖然嘴角掛著一縷血絲,卻仍令人心跳不已,小蠻自打娘胎里出來,還從沒看見過這般俊美的男人。

    而大美人心中的震憾,並不只是因為那張臉的俊美,更緣不知道那個地方,竟跟她最痛愛的弟弟有幾分神似。

    原來這大美人正是榮國公賈代善之孫,工部員外郎賈政之女,也就是寶玉的親姐姐賈元春,此時入宮已兩年有余,卻還從未遇得皇帝寵幸,只為迎暉館的一名才人。

    小蠻道︰“這人的衣服不是宮里的,而且身上還有許多血跡,不知是個什麼人?”

    元春沒答,妙目瞧了世榮一遍又一遍,那臉上的眉目鼻口明明皆跟寶玉大不相同,卻總奇怪地令人覺得有幾分神似。

    此時北靜王世榮已慢慢轉醒,只覺通體無力,虛汗一陣陣地發出來,待欲開口求助,卻也不能。突聞屋外腳步聲雜起,間中夾著兵忍踫撞聲,有人喝道︰“這里是什麼所在?也得進去搜搜!”他心中驀地狂跳起來,暗嘆道︰“終究還是命喪于此!”又想待皇上查明他的身份,十成定是那誅聯九族之罪,念及紫姬等幾十房嬌姬愛妾,不由肝腸盡碎。

    元春與小蠻也听見了聲音,花顏霎成白紙,心里均想︰“這濯嬌池乃皇上賜與吳貴妃專用,若發覺我們偷偷使用了,已不知降個什麼罪哩,更況且這里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帥男人。”

    這時那些腳步聲愈近,怕是已到了門口,又有個不陰不陽的聲音細聲細氣道︰“孫統領叫他們千萬小心,這兒便是吳貴妃最喜歡的濯嬌池哩,切不可弄壞一丁點東西,否則你我萬萬擔當不起。”

    即听先前那聲音暴喝道︰“你們听見夏公公的話沒有?要是誰毛手毛腳踫壞了東西,我定砍了他的腦袋!你、你、你還有你跟我進去,其余人都在外邊守著。”

    元春與小蠻躲藏已是不及,慌亂中扯過幃幔將世榮遮住,方才轉過身來,已見那邊鮫綃掀起,為首兩人一個是宮中禁衛統領服飾,另一個卻是名黃衣太監。

    那兩人方要踏前,忽見那池對面跪坐著兩個美人,身上只攏繞了薄薄紗綃,裸著粉搓雪揉的肌膚,秀發上還**往下滴水,臉色不由同時大變,要知偷窺宮中嬪妃可是挖目的大罪,慌得那太監連聲尖叫道︰“該死!快出去!快出去!”

    孫統領急忙轉身,張臂攔住後邊的禁衛,喝道︰“快滾快滾!”幾人連滾帶爬疾退而出,眨眼間已走個一干二淨。

    元春與小蠻萬分狼狽,呆跪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後,听那太監在外面顫聲叫道︰“里面的是哪位娘娘?臣等莽撞,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元春認得剛才闖進來的那太監,正是宮里的大紅人夏公公,哪敢相欺,只好應道︰“妾身是迎暉館才人賈元春。”

    夏公公一听,暗中慶幸︰“還好不是今上最寵愛的吳貴妃。”心中稍定,又道︰“原來是賈才人,怎麼深宵于此呢?”

    元春只得如實招了︰“今夜甚熱,妾身一時睡不著覺,便到這兒來……來…

    …“後邊的話,也不知是細若蚊聲還是根本沒說。

    夏公公心中已是明白,暗忖道︰“原來這賈才人偷偷溜到這兒來沐浴,但這可是吳貴妃專用的濯嬌池,嘿嘿,我們剛才撞進去之事,諒她也不敢報上去。”

    心中愈定,道︰“今夜有刺客闖入宮中,臣奉旨與孫統領各處搜尋捉拿,不想一時魯莽,驚擾了賈才人,還望恕罪。”他是當今宮里最紅的幾個執事太監之一,還不怎麼把一個才人放在眼里,口氣漸漸也有些硬了起來。

    小蠻一听“刺客”兩字,不由吸了口氣,朝元春指指遮于幃幔之下的那人,便要開口叫喚。誰知元春卻將食指豎擱唇前,示意她莫出聲,逕朝外邊道︰“不知者不罪。我只帶著一個丫鬟來這兒,再沒有瞧見別人,夏公公與孫統領要不要再進來查查?”

    孫統領不太明了宮中嬪妃的勢力強弱,只想少惹為妙,卻听里邊那賈才人記住了自已的姓,慌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們還有許多處要搜尋,這就走。”

    夏公公也不想惹什麼麻煩,朝屋里道︰“臣等拜退。”便與一干禁衛走了。

    元春听得外邊腳步聲遠去,方長長地舒了口氣,卻又有些擔心地道︰“不知那夏公公,回頭會不會向皇上告我一狀,說我私用了吳貴妃的池子?”

    小蠻柳眉豎起,道︰“他要是敢告姐姐,姐姐便說他強闖浴池,欲行不軌,瞧皇上在乎戴綠帽子還是只寵那狐狸精!”

    元春苦笑道︰“那有那麼簡單之事?”心中仍然惶惶不安。

    小蠻疑惑道︰“這個戴著鬼面具的人,定是夏公公他們要捉拿的刺客,剛才姐姐怎麼不將他交出去?”

    元春掀開幃幔,凝視著世榮的臉,道︰“若我們把他從這地方交出去,難免會令人生疑,只怕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哩。”

    小蠻再不想在此呆下去,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狐狸精喜歡的地方果然大大不祥。”

    元春仍望著世榮的臉,竟然有點發痴,道︰“把這人留在此處,明天叫人拿了,嚴刑之下,不定將我們也曾在這兒之事招了,待傳到皇上耳內,我們便又麻煩了。”

    小蠻一呆,喃喃道︰“那又如何是好?”

    元春轉首瞧瞧小蠻,道︰“或許尋個妥當地方,先將他藏起來再說。”

    小蠻雙手一攤,道︰“能藏到哪兒去?這宮里到處都有人。”

    元春沉吟道︰“不如藏到我們迎暉館里去,反正屋子那麼多,我們不說,便無人會知曉。”

    世榮听在耳里,不禁暗暗感激,心道︰“這美人兒不但貌若天人,心腸又是極好,與我素昧平生,卻想救我。”

    小蠻慌得連連擺手,道︰“萬萬不可,你我藏了個男刺客在身邊,若哪天被人發覺了,那還不是個凌遲的死罪,再說迎暉館離此處這樣遠,我們搬得動他麼?”

    元春一听也是,只得將打算作廢。

    兩人一陣頭痛,皆沒了主意。

    小蠻忽瞧瞧四周,露出一副惡狠狠狀,對元春道︰“我們不如……不如將他推到池里去,讓他自個兒淹死,到時便是被人發覺了,他也不能開口說我們曾在這里。”

    余者兩人皆嚇了一跳。世榮心道︰“這小美女樣子萬分迷人,心腸卻是大大的不好哩,居然想把我活活淹死,若我真的成了溺死鬼,到時便夜夜纏著你。”

    元春卻“哧”地一笑,瞧著小蠻道︰“說得這麼狠,我可是不敢推他下去的,你敢嗎?待他變成了溺死鬼,晚晚去夢里尋你,到時可別害怕哦。”

    小蠻听了,臉色大變,朝地上的昏迷狀的男子瞧了瞧,不禁打了個寒戰,拍拍自已的腦瓜慘叫道︰“天呦!那該如何是好呀?天都快亮了。”

    元春秀眉緊蹙,又苦思冥想許久,再尋不出另外的法子,但若叫她就此離去,扔下這個跟寶玉幾分神似的人不管,卻總是于心不忍。

    忽見小蠻眼珠子一轉,拍手叫道︰“對啦!難道姐姐忘了,離這不遠處不是有個藏錦塢嗎?去年海外茜香國女王進貢了幾百盆奇花異草,本存放再那里,後來皇上寵幸那狐狸精,便命人將那些花草都移到她的織霞宮去了,塢中的花匠雜工也都跟著搬走,如今那兒再沒什麼人去,而且離這里不過近百步之距,我們何不將此人藏到那兒去?”

    世榮一听,立覺不妥,心中叫道︰“什麼鬼主意!你這笨丫頭也不仔細想想,難道宮中禁衛會放過這樣的地方不搜麼?藏到那兒去,還不等把我于往虎口里送!”

    元春卻是大喜,她再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便道︰“也只好這樣了,走一步瞧一步吧。”兩人便抹干身子,穿好衣裳,撿起那張摘下的鬼面具,又仔細整理了大屋內的擺設,方一人一邊攙扶起世榮,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避忌,半擁半拖地往那藏錦塢而去。

    雖然濯嬌池與藏錦塢只不過百十步距離,但兩個美人卻走走歇歇,花了近半個時辰,才世榮搬到,皆已累得嬌喘吁吁香汗淋灕。

    只見那藏錦塢臨水而築,外圍一道籬笆,內里數盈修舍,粉垣微坍,爬滿綠蘿,遍地是殘盆碎瓷,略顯破舊荒僻,卻是清氣襲人。

    趁著月光可見二門上一副對聯︰“靜倚平湖無煩惱,悄居竹林自天然。”

    世榮渾身無力,心中卻清醒,見門口一片泥土地上腳印零亂,一直揪緊的心方才放下,尋思道︰“真是僥幸,看來已有禁衛到這兒搜尋過了,如沒料錯,這地方反而暫時無虞。”

    兩美人將世榮扶到一間屋中,安放一張床榻之上,立時各自軟倒。小蠻癱坐在一張滿是塵埃的幾上,用袖子拭去額頭的汗,悻悻地瞪著半昏迷狀的世榮道︰“今晚真見鬼了,竟惹上了這個大麻煩。”

    元春倚在牆邊,心情卻輕松起來,笑道︰“佛祖言,救人一命,勝照七級浮圖也。”

    小蠻雙手合什,口中道︰“阿彌陀佛,我可不存什麼奢望,今生只要逍遙自在就心滿意足了。”

    元春瞧著她笑,又道︰“做了這件善事,說不定過幾天佛祖便讓皇上瞧見你,到時別說逍自在,便是榮華富貴也都有了。”

    小蠻怔怔道︰“可這人卻是個刺客,或許就是要來行刺皇上的大逆不道之徒,我們千萬別救錯了人才好。”

    元春也發起呆來,迷茫地望著世榮那張奇美異俊的臉,怎麼也不能相信他是一個刺客。

    小蠻只想立時回到自已舒適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覺,第二天起來把這夜的怪異經歷忘個一干二淨,道︰“我們快走吧,是死是活,瞧他自個的造化了。”

    元春點點頭,卻道︰“這湖邊夜涼,他身上又受了傷,就這麼躺著,定然捱不過去。”逕在屋中翻箱倒櫃,尋出一床花匠雜工沒帶走的被褥,見小蠻老大不情願幫忙,只好親自去為世榮蓋上。

    世榮更是感激萬分,心中暗諾道︰“若我能逃過此厄,他日奪了天下,定將這美人立為皇後。”

    小蠻困倦萬分,心里又害怕,便再催促道︰“天已快亮了,若還不走,館里那些太監丫鬟可要發覺我們不在了。”

    元春只得答應,走時又回頭瞧了世榮一眼,不知怎麼,心里竟生出一絲不舍之情。

    寶玉悄悄回到院中,見大小丫環皆已睡下,便胡亂洗漱一番,躡手躡足地進到里屋,自已從衣櫥尋了套小衣更換,誰知忽從後邊環來一雙白臂,兩只柔荑拿住了腰頭的結子,熟悉無比地幫他松解那大紅汗巾。

    寶玉小聲笑道︰“還是吵醒你了。”回過頭去,見襲人身上披著件銀紅紗兒,里邊是一只青緞肚兜,底下垂著白綾細折裙,秀發散落,遮了半邊的臉兒,一副嬌慵迷糊模樣,兩眼正惺忪地乜著他,慢聲道︰“一回勝過一回,如今越發的晚了,反正我也管不著你。”

    寶玉陪笑道︰“姐姐莫生氣,以後再不這麼晚了。”

    襲人道︰“信你才怪哩,自個數數這話說過幾回了?”

    寶玉正容道︰“這回定是真的了,不信來日驗證。”

    襲人懶得跟他認真,又道︰“誰幫你開的門?我怎麼沒听到。”

    寶玉跟白婆婆學了輕功,如今已能高來高去,剛才自是翻牆而過,哪曾叫門,但又不便告訴襲人,只好撒謊道︰“是佳蕙,她正好起來小解,我只叫了一聲,她就開門了,因此姐姐沒有听到。”

    襲人幫他換好了衣服,眼角瞥見窗紙已是微白,輕嘆一聲,道︰“快睡吧,天都快亮了。明天晚些起來,叫個小廝去學里找先生,就說頭痛,不去了。”

    寶玉只覺困倦非常,應道︰“也好,反正這幾日老先生有事,叫他那個俗不可耐的孫子代課,沒什麼意思。”

    襲人听他說起學里,忽想起一人,冷冷笑道︰“代課先生俗不可耐,卻還有個知情識趣的秦相公陪著呢,怎說沒意思?”

    寶玉臉上陣青陣紅,強笑道︰“姐姐莫听別人亂說,我與他不過有些親近罷了,便有些無聊人喜歡嚼舌頭。”

    襲人曾親眼瞧見寶玉與秦鐘胡鬧,何止是從別處听來的,當下沉臉不語,只怕接了話惹惱了他,兩人便不用睡覺了。

    寶玉不知她心里想些什麼,不禁有點慌了神,畢竟襲人是他床上的“開山鼻祖”,焉能不在乎,因而又笑道︰“這會兒別人都睡了,我們到床上躺著聊去,邊說話邊養神豈非最好?”

    襲人心頭一蕩,想起他早上許過的話,俏臉頓時暈起,卻道︰“快快去睡吧,都這麼晚了,你明兒便是睡上一整天,只怕也補不回來哩。”只推他上床去。

    寶玉心里有鬼,只想討好她,哪里肯放人,死拉住她的手硬扯上床去,抱著在懷里笑嘻嘻道︰“早上不是說了,今晚要好好與你陪罪麼。”

    襲人被他一抱,身子就酥了,急道︰“別鬧了,我的好二爺,現在真太晚啦,若想……想要,人家明晚再好好陪你。”雙手抓緊衣襟,掙扎著只要回自已的床上去睡。

    寶玉天生就是一副賤骨頭,原本只想討好襲人,並無十分興致,見她嬌嗔不依,反而來了**,翻身將其壓在身下,兩手上下亂摸亂竄,笑道︰“明晚是明晚的事,欠著債我可睡不著。”

    襲人不喜歡他這話,僵了身子道︰“原來是要還債,那可不用你還啦,今晚不用明晚也不用,快放人家起來。”

    寶玉听出她惱了,忙低聲道︰“我如實招了,此刻真是想極了姐姐,不信你且去問它。”一手拿了她的柔荑,放到自已的襠處。

    襲人一摸,立時暈紅了臉,原來寶玉襠里那物已發了起來,雖只是半軟半硬,卻已肥碩得令她手掌合握不攏,且隔著小衣還傳過陣陣燙熱來,僵硬的身子頓又軟綿如酥,眼波似醉地乜著公子道︰“羞也不羞,竟然捉人家的手去踫自已的…

    …那東西。“寶玉握著她的手揉弄自已的寶貝,軟語央道︰”姐姐可憐,只陪我睡一會。“

    襲人默不作聲,過了半響,滿面嬌羞地指指紗帳,寶玉大喜,忙直起身啟鉤放下,襲人也幫他寬衣解帶,主婢兩個只略作溫存,便在被里調雲弄雨起來。

    寶玉不知已跟襲人胡鬧過多少回,早就輕車熟路,玉杵刺入貝中,無須費力勾探,幾下抽添便采得花心。

    襲人雙臂纏住公子的腰,閉目細細感受,不過數十抽,底下已是濘泥不堪,她生怕蚌汁弄髒了床單,騰出一手探到衣服堆里亂摸。

    寶玉道︰“這會兒不摟緊你公子,還想做什麼?”

    襲人哼哼道︰“被你玩出許多水哩,不尋條汗巾兒墊著,明天起來就好看了。”

    手忙腳亂間,只找不到可用的汗巾,便對寶玉撒嬌道︰“你且緩一緩,好讓我找東西。”

    寶玉想起與她的第一次,也是這般的婆婆媽媽想東( 紅樓遺秘史  http://www.agxs6.com 移動版閱讀m.agxs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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