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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騰小說網 > 古代言情 > 紅樓遺秘史

第 13 部分閱讀 文 / 未知

    殺惆閹咳牖襯 ?br />

    可卿生怕驚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奮力掙扎,但那鬼面人如貓擒鼠兒,毫不費勁便制住了她,在她耳心輕笑道︰“這回不把你郎君當做王爺,才叫人歡喜呢!”

    秦可卿一只手仍能動彈,便雨點般亂捶他胸堂,繃著臉冷啐道︰“偷偷摸摸地入人閨房,只把你當做個小……賊!”她本想罵他“小淫賊”,但那“淫”字始終出不了口。《+鄉+村+小+說+網 手*機*閱#讀 m.xiangcunXiaoshuo.org》

    那鬼面人見可卿冷著臉,模樣卻是無比的嬌俏惹人,情不自禁湊上前去親她。

    可卿哪肯遂他之欲,拚命扭頭甩首,誰知她身上只穿著那肚兜小衣,外邊也不過披了件水綠撒柳薄裳,掙動間一對豐腴雪峰揉揉晃晃,粉溝乍淺乍深,皆落到那鬼面人眼里,反惹得他欲念疾生,便將可卿整個抱起,走向床榻。

    原來這鬼面人正是北靜王世榮,自那日從“天香樓”送回可卿,不由日夜思念,這夜竟又戴上那只大鬧都中的鬼邪面具,踏月悄然尋來。此時瞧見可卿掙扎之狀,突想起當日在秋千上強幸她的情景,不禁興動如狂,把她放按榻上,剝裳解裙。

    可卿見男人情濃似火,忽亦想起初遇這人時的荒唐,冷感恨意頓去了一半,待與之肌膚廝磨,另一半也幾消逝無蹤,心底只余一絲幽怨,咬著朱唇,卻仍沈著臉哼道︰“你又要欺付人家麼!”

    王爺正把玉人溫存,不听猶可,一听更如火里添油,笑道︰“世榮只想與娘子重溫當日**。”再顧不得與她糾纏,兩、三下便將可卿下體剝得精光,又用腰胯捺開婦人雙腿,松開自已腰間汗巾,掏出已是堅如金鐵的玉杵,對準花苞狠勇破去。

    秦可卿心里尚存一絲幽怨,怎肯輕遂男人,無奈兩條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不開他,只得把柳腰亂閃,那只無比誘人的美蛤也隨之亂拋,教那噙涎赤龜跟著搖頭晃腦,倒忙得男人一陣狼狽,哪里還有王爺威儀。

    可卿見狀,忍不住“哧”地一聲輕笑。

    世榮瞧了婦人那嫵媚模樣,心頭又癢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兩掌插入她胯下,分別將那兩團粉揉脂凝的玉股緊緊捏拿住,也笑了一聲,得意道︰“還往哪里逃!”大**已準準地壓入玉蚌縫中。

    可卿花容失色,低低嬌啼一聲︰“痛哩!”霎已被世榮刺沒,微露的花徑掠過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著了大棒頭,頓生出一股奇酸異麻,雙臂不由自主地抱了男人。

    世榮忙俯身撫慰可卿,唇游花容,吻干嗔淚,只是欲焰燎心,無法按捺,玉睫在她花房內比了比深淺,便如饑似渴地抽添起來,不過數槍,**已勾出絲絲粘黏的花汁,婦人也緩緩松軟下來。

    秦可卿平素最是嫻淑,寧國府內,長一輩的夸她敬老孝順,平一輩的贊她和睦親密,下一輩的念她關懷慈愛,家中大小僕從,多受過她憐貧惜賤慈老愛幼之恩,但她內里天性卻屬那風流淫媚不甘虛渡之類,是以才被北靜王這等非凡人物輕易迷住。

    自那日從北靜王府回來,她與賈蓉再無半點夫妻親熱,數日來苦忍著孤單寂寞,不知思念了北靜王世榮多少回,此際夢中人就在眼前,還與她這般如膠似漆地調繆,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頭尚余一絲清醒,生怕兩人的聲響驚動外邊丫鬟,雙頰如燒地對男人低聲道︰“你先去把門關上。”

    世榮笑道︰“怕什麼?便是那人回來,見了我也得乖乖地呆一邊去。”依舊壓住婦人一下下沉穩抽添,細享她那花房里的繽紛妙物。

    可卿身子霎又繃緊,大嗔道︰“不關門便放人起來。”神情已是拒人千里。

    世榮只覺**正陷于數團滑嫩妙物之內,此際絲毫亦舍不得離開可卿,回首瞧瞧門,心中一動,便把她從榻上緊緊抱起,鐵睫仍插住花房,悠悠蕩蕩走去關門。

    可卿羞得雪頸嫣紅,又覺無比的新鮮刺激,下邊的玉蛤卻死死地咬住男人的擎天柱,嚼出縷縷滑涎來,咬著男人的耳朵,細細聲道︰“好會玩的小王爺,處處都要羞人家。”

    賈蓉雖然淫趣頗多,可是身體虛弱,哪曾讓可卿嘗過這等“跑馬射花”的樂趣。

    世榮輕輕關了門,見身上美人快活非常,心中也樂,笑道︰“怎麼又叫起王爺來了?這會兒我且做匹馬兒,任由娘子閨房馳騁。”也不回榻,便抱著可卿在屋中巡游起來。

    可卿雙手扶著男人兩肩,“咯咯”嬌笑,只不敢大聲,壓住喉嚨道︰“停下停下,累壞了王爺,人家可擔當不起哩,噯呀∼∼”原來挨了一下狠的,被男人的硬棒從幽口直貫宮心,頂得她連舌根都麻了。

    世榮笑道︰“卿卿無需擔憂,這匹馬兒可健壯著哩!”邊行邊交間,竟然不時輕蹦重挫了起來,他修習的是何等功夫,絲毫不覺吃力,只把可卿顛得香魂出竅,爽得百骸俱散,那蛤內花蜜如泉涌出,不一會兒,已流了男人一腿,又有數滴飛濺落地,一路淫跡斑斑。

    秦可卿漸覺有些挨不過,花心被世榮的擎天柱頂得酸不可耐,隱隱約約似有了一絲丟意,想躺下來挨男人結結實實地抽刺,便把貝齒輕咬男人肩膀,聲如蚊音口似心非道︰“還不到榻上去,羞殺人哩!”

    北靜王笑道︰“這等羞怯,便叫情趣,才讓你郎君更加喜歡哩,卿卿且讓我享受享受。”望著可卿那染霞般的桃腮,品著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樣,只覺**越發堅挺膨脹,緊緊地塞滿她那窄束肉徑,眼角忽瞥見一旁立著的西洋落地鏡,心中一燙,便步過去掀起鏡罩,頓見一對惹人男女癲狂其中,男的如玉樹臨風修長挺拔,女的卻若春藤纏繞婀娜妖嬈,真是美倫美奐,淫褻撩人。

    可卿更是羞不可遏,交歡快感也隨之洶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襲來,只覺男人那硬硬棒頭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頂在嫩心上,那欲丟之意便愈來愈明顯,嬌軀一陣擰扭,心兒慌慌起來,只好把話如實相告︰“這樣玩,好不難過哩,妾身好像……好像要丟了,榮郎……”說這話時,已是目餳眼濕了。

    世榮只顧欣賞鏡中綺景,見婦人那雙雪滑滑的長腿從兩邊優美垂下,兩瓣乳色玉股不住地舒張收束,半裸的嬌軀也如蟲蛇般地伸縮蠕動,心中暢美得無以名狀,哪肯就此作罷,熱著眼道︰“娘子若是想丟,便只管丟好了,嘗嘗這新鮮趣味有何不好?”又將婦人正面翻轉朝鏡,如捧嬰兒把尿,改從後邊密密抽添,龜首冠溝下下刮過她花徑前壁上的癢筋,更攪得她美不可言。

    可卿面對立鏡,手足無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里舍不得那兒的美妙綺景,瞧了卻又實在羞壞人,膩聲膩氣地撒嬌道︰“榮郎不要,不要哩!人家都讓你玩這麼久了。”她四肢收束,反手糾纏男人腰胯,雙腿也往後勾搭男人兩腿,羞澀無限地續道︰“若這麼……這麼丟,羞也羞死人了,況且……”

    世榮撩起垂遮于兩人交接處的薄裳,纏繞臂上,垂首去瞧那里的妙趣奇景,細賞自已的大**把婦人的泥田翻犁,但見入時幾將那兩瓣玉貝揉沒,抽時又偶勾出一塊晶瑩嫩物,那蛤嘴下角,早已堆了一汪乳色濁漿,淹沒菊溝,不由一陣精意暗涌,忙運玄功緊守元關,悶哼問道︰“況且怎樣?”

    可卿咬唇嚶嚀道︰“況且這般不實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哩。”花徑里已有些痙攣起來,一陣陣絞得男人好不快活。

    世榮笑道︰“不夠實在?這個容易。”當下雙臂抱緊婦人嬌軀,往下用力直樁,下邊的擎天杵卻發勁朝上狠頂。

    可卿立時悶噫連連,螓首亂擺亂搖,兩條雪膩美腿已勾不住後邊的男人,懸在半空亂蹬亂踏,還沒挨到十下,忽地嬌哼一聲,雖十分短促,卻是又妖又媚,竟然就掛在男人的身上丟了。

    眨眼間,那白白的花漿就從**插住的蚌縫里迸涌而出,延著男人大腿滾珠流下。可卿那陰精至陰至純,萬中無一,這些日又無絲毫渲泄,積得又濃又稠,頓時染得滿室異香。

    世榮已非頭遭弄丟可卿,早知這婦人的陰精乃罕世精華,**之中,尚不忘運功汲納,把龜眼噙住花心,酣暢淋灕地沐浴。

    可卿腮上蒸霞如噴,雙臂死死勾住男人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下抽搐著,只舍了命兒把嬌軀往下沉去,仿佛正墜向一處不能回頭的極樂深淵……

    順豐樓,位于都中最繁華的片區,字型大小悠久,其間美食名菜式豐地道,正是寶玉與薜蟠、馮紫英等狐朋狗友常聚的地方。

    寶玉帶著晉采容才進門,便有迎客接住,樓下早以滿座,喚小二過來,又把他們往樓上引帶。

    寶玉望望四周,皺眉問道︰“此已非正餐時候,怎還有這許多客人?”

    小二識得這是榮國府的公子,畢恭畢敬答道︰“公子有些時候沒來了,不知多少江湖人物都入了京來,皆為奪拿那采花大盜的懸紅哩,因此這些天,不單我們這一家,哪里的客人都多呢!”邊說邊把眼偷看晉采容,心里十分納悶︰寶玉身邊那幾個跟班的小廝,今天怎麼一個不見?卻大模大樣地帶來個姑娘,雖然容顏俏麗,衣裳華美,但瞧她那神色氣質,怎麼也不像他們哥兒幾個平日帶來的青樓姐兒。

    晉采容卻沒在意小二偷看,只興致勃勃地望向那邊台上,有些舍不得往樓上走。原來正有女旦在唱曲兒,口中竟還咬著盞燭台兒,那燭火也不熄滅,幾連晃動也沒有,吐詞咬字卻是清楚悠揚,台前有客跟著搖頭晃腦地哼著,或腳踏拍子如痴如醉。

    晉采容原只在嶺南,來到都中也不過半月,哪曾見過這京曲的絕技,當下瞧得目不轉楮,只覺神乎其神。寶玉常來此處,早以司空見慣,笑道︰“樓上風景才好呢,若是要看,等會吃了東西再下來瞧。”

    晉采容只好跟著他上樓,到了二樓,只見大約擺放了三、四十張雕花的紫漆桌子,牆壁四周掛滿了名家書畫,布置得十分典雅別致,心里不禁嘆道︰“果然是都中,樣樣都比別處不同。”

    樓上也有不少客人,只是還稍空余,小二討好寶玉,便將他們帶到窗邊預留的一張桌子。

    寶玉點了菜,漋頭見晉采容憑窗遠眺,神情甚是興奮,忽指一處道︰“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怎麼那條街上家家都張燈結彩?好漂亮哩!”

    寶玉啞口無言,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原來那條街,正是都中最有名的煙花之地,名叫“逍遙街”,聞名遐邇的“品玉閣”、“醉候鄉”、“點花樓”和“百錦營”這當今四大青樓,皆有堂館座落其間。想了想只好含糊道︰“那也是都中有名的繁華街道,只是去的人大多是官家富戶,裝扮自然就比別處漂亮些了。”

    晉采容嘆道︰“便是我們嶺南最大的城鎮,也不曾有這麼漂亮的街市呢。”

    寶玉道︰“姐姐原來是從嶺南來麼?”听她的言語,果然不似純正的中原口音。

    晉采容點點頭,道︰“我從來都在嶺南,只是這幾個月才到中原來。”

    寶玉又問道︰“姐姐為何而來呢?怎麼在我家跟白婆婆打架?”

    晉采容道︰“那賤人原是我師姐,兩年前趁我師父遇難,便偷我門中至寶,溜到中原來躲藏,誰知我師父大難不死,命我門中子弟四處搜尋,我入中原幾個月一直苦苦尋找,直到兩天前,好容易才在你家找到她,沒想到苦練了兩年,如今卻還不是她的對手。”

    寶玉異道︰“白婆婆竟是你的師姐?她只說你是她江湖上結下的仇家哩。”頓了下又道︰“看起來她跟你歲數相差了許多哦!”

    晉采容一愣,霎回過神來,道︰“才沒差多少哩,她只比我年長七、八歲,而且容貌美麗,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化裝成個老太婆罷了。”

    寶玉更是訝異,心忖一個人怎能裝扮得如此像,想想又道︰“她是從南安郡王府推薦到我家的,南安郡王權位顯赫,因有這層關系,你可萬萬不好再去惹她呀,等什麼時候我再尋她幫你好好說說,求她把你門中的寶物還給你,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呀!”

    晉采容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你千萬別去找她討呀,我自已另外想法子好啦。”心里卻道︰“這王府少爺絲毫不諳江湖上的事情,若去跟那賤人要寶物,揭破了她的面目,只怕連你這小命也不保。”

    寶玉瞧瞧她道︰“我只怕你們再打起架來,傷了誰都不好。”

    晉采容只覺怪怪的,心中微微感動,柔聲道︰“我不再冒險就是,只等我師父到了都中再說,反正你千萬不能去找她討寶物,就連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說,否則反而壞事,好弟弟,你可答應姐姐?”

    寶玉從來听不得女人的軟話,只好點頭應了。

    兩人正說話間,小二托盤上菜。晉采容見那些碗筷杯盤樣樣精致,各式菜肴更是色香味美,而且她又被餓了整整一天,不由食欲大動,但因對面坐著的是王府公子,也只好仍裝著淑女模樣,吞了吞口水,坐著不動。

    寶玉為姑娘斟了酒,道︰“這酒叫‘梨花白’,清冽甘甜,且一點不辣,最適合女孩子吃。”見采容客氣,便又笑道︰“我點的這幾道菜,皆是都中有名的小食,這里做得還算精致,姐姐且嘗嘗。”

    晉采容肚子餓得再挨不過,拎箸朵頤,嘗了幾樣,皆是十分可口美味,吃得心暢口滑,竟嫌鳳姐的衣裳拖曳累人,忽卷起袖子,露出一載滑雪雪的耦臂,哪里還有方才的淑女模樣。

    寶玉瞧得目瞪口呆,只覺面前女孩,比起家里的姐妹們另有一種風情味道,心里那老毛病又犯,便有些痴傻起來。

    晉采容吃得津津有味,那“梨花白”也一杯接一杯地暢飲,只覺入口十分容易,喝得俏臉微暈,無意間漋頭,眼角瞥見對面公子的那副尊容,自已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道︰“你怎麼不吃呀?”

    寶玉這才拾箸夾食,興許是受了她的感染,吃起來竟覺比平日格外有胃口。

    晉采容見兩人沒話的吃,不覺有點尷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用箸指著一碟菜,尋了個話題︰“這是什麼呢?這樣好吃。”

    寶玉道︰“這叫‘炒肝兒’,最先出自禁城前門外的‘會仙居’,原叫‘白水雜碎’,用切成段的豬腸、肝、心、肺,加調料用白湯煮就。出名後,都中四九城的飯館酒樓都相繼添了這道菜,市面上也出現了以‘炒肝兒’為說詞的俏皮活,如罵人時便說‘你這人怎麼跟炒肝兒似的,沒心沒肺。’諷刺互相殘害的人與事,則說‘豬八戒吃炒肝,自殘骨肉。’”

    晉采容听了這些典故,只覺十分有趣,笑吟吟自語道︰“炒肝兒……沒心沒肺。”又咬著箸尖道︰“這些都是常用材料,卻做得這般好吃,難怪能夠如此盛行。”

    寶玉道︰“材料是普通,但要做得好卻不太容易哩!以前曾叫廚房的來問過,說是先將豬腸用堿、鹽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淨後再煮。開鍋後改用文火肫,鍋蓋蓋好使腸子熟透而不跑油。爛熟後,切成五分長的小段,俗稱‘頂針段’,再將鮮豬肝洗淨,用刀斜片成柳葉形的條。佐料是熬熱的食油中放入大科,炸透後放入生蒜,蒜變黃時立即放入適量的黃醬,炒好置于罐中備用。此外還要熬些上好的口磨湯。原料、佐料備齊後,始制作炒肝兒。先將熟腸段放入沸湯,再放入蒜醬、蔥花、芡同姜末和口磨湯,然後路生肝條放入鍋中,以澱粉勾芡,最後撒上一層砸好的蒜泥即成。”

    晉采容吐吐舌道︰“這麼多道工序,難為你記得住。”

    寶玉笑道︰“說起來繁復,但若是跟我家里做的許多菜肴比起來,卻又算簡單了,那些才叫做折騰人哩!”

    晉采容听到這,忽道︰“對了,你家里有什麼大官?那麼大的一座府第哩!”

    寶玉簡單扼要說道︰“我祖上是榮國公,爺爺是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我爹是工部員外郎。”

    晉采容吐吐舌頭道︰“听起來好像都是大官呀,你將來也會做大官是麼?”寶玉皺皺眉頭,卻閉了口,再不願聊此話題。

    晉采容瞧瞧他,識趣的又指一道菜,問道︰“這是又是什麼?也很好吃哩!”

    寶玉道︰“這叫‘薰魚兒’,就是用黃花魚……”

    突听旁邊“砰”的一聲巨響,皆把兩人嚇了一跳,轉首瞧去,只見不遠的桌子,一高大身影猛地立起來,怒氣沖霄地喝道︰“他奶奶的,這算哪門子鳥事!連那個小小的‘正心武館’都有人被邀去東太師府赴宴,而我們名震華東五省的‘車馬會’卻一個沒請,一個個在這里吃自已,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瞧人的!”

    第二十五回 大鬧酒樓

    寶玉與凌采容望眼瞧去,只見那立起怒喝之人,身形十分雄偉,臉上掛著不忿,一對巨掌按在桌面上,顯然剛才便是他拍的桌子。

    與他同桌的還有七、八個漢子,裝束皆是江湖人打扮,且那胯間椅上幾乎都架放著各式兵刃,顯然是某個幫會中人。其中一個瘦高個酸著臉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呀,那‘正心武館’好歹也是這都中地面上的,東太師能不給人家點面子麼?”

    那大個子怒道︰“這也罷了,但既然少林的人也請了,武當的人也請了,怎麼單單漏了我們‘車馬會’!”

    凌采容這才听清楚了,心道︰“原來這幫人是‘車馬會’的,我從嶺南出來時,便听說這幫會在華東一帶很有勢力,掌握著數省的陸路運輸,會中也有一些好手,但若要跟少林、武當相提並論,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卻听那大個子又激動地接道︰“‘正心武館’是地頭蛇,但那些什麼‘神打門’的鳥人怎麼也在受請之列?論開宗立派他們只能算我們的孫子,論門派人數更是不及我們的一根寒毛,憑什麼能輪到他們去太師府白吃?真是氣死俺啦!”

    凌采容也曾听說過那大個子口中的“神打門”,似乎是近幾年才崛起的一個小門派,本來不過數十人,源起于江甦西南的茅山,據說門中絕技十分怪異,與傳統武功大不相同,最近因其第二代門主“通天神君”余東興風頭甚健,連敗數名武林名宿,又廣招門徒,門人才發展到了百幾十人,但跟“車馬會”這種上萬會眾的大幫會一比,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也難怪那些人會不服。

    忽听有人道︰“還讓不讓人清靜了!沒本事去赴那‘誅邪宴’,在這里就乖乖的吃飯,喳呼個啥!”

    周圍的客人一齊扭首望去,車馬會眾人更是怒目尋視,個個心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找渣。

    寶玉也吃了一驚,心想他們幾正在氣頭上,還敢這麼說,不是找苦頭吃麼。

    卻見另一桌上,坐著三個人,形容皆有些古怪,身材瘦胖也相差極大,出言嘲諷的正是當中一個,身材十分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冷漠的神情中夾著一絲傲意。

    大個子睜圓了眼楮,凶狠道︰“老子愛怎麼嚷就怎麼嚷,你想清靜就滾回你娘的肚子里去!敢接俺‘石磨金剛’,的話,嫌骨頭癢了是不是!”原來他正是“車馬會”山東分舵的三當家“石磨金剛”張人豪,以一套剛猛的“磨盤門拳”

    稱霸一方。

    那瘦猴翻了翻眼皮,也不知有沒有瞧人,冷冷道︰“門派高低是以人數論的麼?武當派的門人比起你們‘車馬會’來,也是少得多了,但你們在‘武當派’的人面前嘛……只怕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人豪大怒,暴喝一聲︰“討打!”,一腳踢開椅子,身形突展,便撲了過去,聲勢甚是嚇人。

    誰知那瘦猴卻是好手,身子一縮,已滴溜溜地轉出幾步遠。張人豪的巨拳砸了個空,也不收回,順勢便將他們那一桌酒菜全掀了,只听“嘩啦啦”的盤碗砸地聲響了一片,酒水菜汁也四下飛濺,唬得周圍幾桌客人都跳了起來。

    與瘦子同桌的另外兩人皆惱怒起來,其中一個大胖子遙指張人豪的鼻子罵道︰“好一頭黑瞎子,瞧我把你的筋抽了!”另一個猙臉漢子也朝瘦子叫道︰“三師兄且歇著,瞧我們倆怎麼收拾他們!”

    張人豪喉中低罵一聲︰“奶奶的!”又搶了過去,那猙臉漢子凝掌相格,竟與他來個硬踫硬,只听數下悶響,居然毫不落下風。這時旁邊的大胖子突地飛臂一抓,疾若烈風,霎已掃中張人豪的肋下……

    張人豪吼了一聲,高大的身子往後急退,連踏了好幾個重步才站得住腳,那肋下衣衫早已碎裂,五條粗長的赤睫令人觸目驚心。

    “車馬會”眾人一齊跳起,各抄兵器在手,一片鏘鳴之聲響不絕耳。有人叫道︰“奶奶的!他們以多欺少嘿,大伙兒上!”當中那瘦高個正是山東分舵的二當家“開山鞭”皇甫元,一看對方身手,已知不是尋常之輩,雙臂一攔,阻住眾人,沉聲道︰“三位是哪條道上的?報上名來,莫叫我們打錯了人。”

    對面那大胖子喝道︰“你們打得了誰?掀了老子的酒菜,沒得講了!”十指結成爪形,“呼”的地一聲,肥軀已往前壓來。他旁邊那猙臉漢子也舞掌似鏟,洶涌齊來。

    皇甫元臉色一沉,從腰上抽出一條烏黑油亮的粗鐵鞭來,“車馬會”眾人一見,也紛紛亮兵器相戰,場面頓時大亂,又砸翻了數桌酒席。店主與數名小二奔上樓來,揮臂高聲呼停,誰知一個“車馬會”的幫眾突地從戰團中飛出來,重重地摔在他們身邊的桌子上,但見那人滿面皆血,眼楮都被浸得睜不開了,嚇得那店主與眾小二皆心顫腿軟,哪個敢再呼叫阻攔?

    寶玉見他們個個形容狠惡,在眼前打得不可開交,想到那拳腳刀劍皆不長眼楮,說不定待會就要弄出人命,起初還覺得好看,慢慢的心中便害怕起來,白著臉對凌采容道︰“凌姑娘,要不……要不我們回去吧。”

    凌采容嘴里正噙著片薰魚肉,油膩著紅紅的櫻唇道︰“還有好多菜沒吃呢,怎麼就要走,何況還有這麼精采的戲讓我們欣賞哩。”說著乜了乜寶玉,便已看出這草包公子的怯意,但她卻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縴手拍拍身邊的椅子,接著說︰“你坐到這邊來,瞧瞧有誰敢踫你一下。”

    寶玉聞言大喜,忙起身移到凌采容旁邊,與她並肩坐了,鼻中嗅到一縷似有似無的芬芳,周身的賤骨便開始發酥,那害怕之意,一下子便丟到爪哇國去了。

    凌采容把一排吃得干干淨淨的魚骨放到桌子上,又送下了一杯“梨花白”,薄暈著俏臉,愜意的對寶玉低聲道︰“你只管放心地吃,這幫人雖然聲色俱厲,卻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貨色,比起昨天去你家的那幾個采花大盜來,可差得遠哩,姑奶奶便只有三成的功力,也能收拾他們。”

    寶玉驚訝的瞧瞧身邊這位嬌俏俏的小姐姐,心里怎麼也不相信她能對付那幫人,又覺得她的話好玩,笑道︰“你才多大,怎麼自稱起姑奶奶了?”

    凌采容俏臉微微一紅,又斟一杯“梨花白”自干了,道︰“在江湖上行走,這麼說話才有氣勢哩。”

    寶玉再望望她,只覺別有一番滋味,眼前姑娘的談吐言行,跟家里的姐妹們真是大大的不同,細嚼著她所說的“江湖”二字,不由一陣心馳神往。

    忽听又一陣“嘩啦啦”的碟碗砸碎聲,忙轉頭看去,原來“開山鞭”皇甫元跟大胖子斗到了一張桌子上,打翻了滿地酒菜。

    那皇甫元能從千百人里脫穎而出,做到山東分舵的二當家,說是身經百戰也不為過,他數十年來只攻一路“大連環鞭法”,在山東界面上,已是罕逢敵手,但見他揮鞭舞開,一圈又餃一圈,力道綿延沉重,逼得那大胖子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凌采容只用眼角掠了一眼,便對寶玉說道︰“不出三招,那胖子便得吃苦頭了。”

    寶玉自作聰明地應道︰“一個空手,一個拿兵器,空手的當然要吃虧了。”

    凌采容朝前面的無人處白白眼,沒好氣的繼續吃喝,懶得再向這草包公子賣弄。

    果然,立時就听那大胖子悶嗷一聲,原來胯上已捱著一鞭,整個人從桌子上摔了下來,生怕對方追擊,急忙滾離桌子。

    寶玉見他肥胖的身軀在地上翻滾出老遠,真似那懶豬滾泥一般,差點便要笑出聲來。

    忽見那大胖子翻趴在地上,也不起來了,竟然伏在那里雙掌合握,一手食、中二指並斂朝天,口中念念有詞起來,眾人皆听不清楚,隱約似有︰“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速請天蓬大元帥…降妖除魔…”之類的詞句,顯得怪異非常。

    “車馬會”那邊有人笑了起來,罵道︰“你這頭蠢豬,這會子求神拜佛做什麼?如果不滾過來求我們皇甫當家饒命,別說那什麼豬元帥,便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卻又見那大胖子大嗷一聲,跳了起來,臉上形容猙獰,兩眼反白,眶內兩顆黑仁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只余那空空洞洞的慘白,令人覺得十分恐怖。

    周圍有人多嗦道︰“莫非中邪了?”

    “車馬會”有人仍強作笑顏譏諷︰“什麼中邪,我瞧準是被打傻了!”話音未落,已見那大胖子凌空躍起,肥大的身軀如泰山壓頂般地罩向皇甫元。

    皇甫元見他氣勢不比剛才,不敢輕慢,橫身一縱避出,手中鐵鞭回掃,騰挪之間仍不忘反擊。誰知那大胖子展臂如柱,竟以血肉之軀對抗兵器,硬生生的格住了鋼鞭。

    只听“ ”的一聲悶響,那胖子並無多大的反應,另一臂從中路橫掃,五指如鈀直抓對手胸堂。

    皇甫元大吃一驚,他一鞭之力可斷木裂石,而今對方竟以手臂格住,真是匪夷所思,腦子里一時轉不過彎來,待到敵爪勁風襲及胸堂,才本能地往後一退,但為時已晚,胸口被撕下了一片肉來,頓時鮮血淋灕。

    周圍眾人驚呼起來,“石磨金剛”張人豪正率幾名幫眾與那猙臉漢子惡斗,眼角掠見皇甫元這邊情形,心頭大震,險些也著了對手的狠招,急忙躍出戰圈,訝呼道︰“‘神打’!你們是‘神打門’的人?”

    一旁負手觀戰的那瘦猴“嘿嘿”一笑,道︰“如今知道我‘神打門’神功的厲害了吧!這便是為什麼我師父被邀進太師府,而你們‘車馬會’的人卻只能在這里吃自個的原因。”

    原來這三人正是“神打門主”余東興的弟子,瘦猴名叫霍榮,排位第三,外號“齊天大聖”,那大胖子排位第四,人稱“天蓬元帥”洪招財,而那猙臉漢子便是五弟子“卷簾神將”吳千奮,三人外號皆是因所學的“神打門”怪技而得。

    “天蓬元帥”洪招財一言不發,神情如置夢魘之中,又飛身撲上追擊對手,他那巨臂若棒,五指如釘,真似那豬八戒的九齒釘鈀一般。

    皇甫元吃了大虧,胸口疼痛如裂,鞭法再也施展不開,頓時險象環生,苦苦招架了數合,又被對手掃中肩膀,飛摔出去,再砸了一桌酒席。那洪招財仍舊不依不饒,縱躍追擊,一爪便朝敵人的天靈蓋抓落。

    “磨石金剛”張人豪見二當家形勢凶險,顧不得其余的幫眾,丟下“卷簾神將”吳千奮,一拳直襲那“天蓬元帥”洪招財的腦後,拚力來救皇甫元。

    大胖子覺察背後勁風,知有人襲來,身子在半空一扭,竟以肩膀硬捱了敵人一拳,他修習的是“神打門”中的“邀神諸法”,不但抗擊耐打,還有那自我催眠之奇效,並不覺得疼痛,反手一爪就掃張人豪的肚子。

    張人豪只覺拳如擊革,毫無所獲,而那力道已是用盡,哪還能收回御敵,危急中只得曲膝格擋,頓覺膝蓋巨痛,人也往後摔去,竟是正好飛向寶玉與凌采容的那張桌子。

    洪招財獰笑一聲,轉身飛撲追擊,喝道︰“剛才砸了老子的酒菜,今天定把你們一個個都廢了!”

    張人豪人在半空,心卻不住下沉,暗嘆道︰“想不到今天栽在這里!”

    寶玉見張人豪飛摔過來,唬了一跳,本能的便要躲避,但見旁邊的凌采容秀眉微微一顰,只柔柔地一抬臂就神奇的將來人轉向御出,穩穩地送于一張椅子上坐下。

    洪招財一爪築下,忽然不見了目標,手也收不住,便往桌上的酒菜擊去,凌采容好整似暇,另一掌往上一迎,輕輕松松就抬住了洪招財的手腕。

    洪招財一爪擊不下去,氣勁阻滯,頓覺滿懷不舒服,也沒多想,猛地舉高巨爪,又一下虎虎築落。

    凌采容心中生氣,豈肯容他砸了這一桌美食,嬌啐道︰“去!”施展她師門絕技“碧波掌”中的一招“順水推舟”,便把那大胖子遠遠地推摔出去。

    大胖子“騰騰騰”的連跌出數步才能立定站住,頓感臉上無光,心中大怒,正要發作,誰知定楮一瞧,摔他的原來是個小姑娘。

    但見其容顏嬌俏,霓裳艷麗,真個如花似玉才能形容。他從來最是好色,周身骨頭霎間酥了大半,立時換了一副嘴臉,笑嘻嘻道︰“小美人,你怎麼摸哥哥的手呀?莫非見哥哥剛才力挫群敵,春心兒動了?”他哪有什麼與女人談情說愛的經驗,一開口便是那逛青樓妓寨的浮腔穢調。

    凌采容差點沒噴出火來,她在嶺南可是個人見人畏的小魔女,誰敢對她這般說話,雙頰霎已漲紅,不怒反笑道︰“對呀,你的武功可真帥哩,能不能教教人家呀?”

    大胖子更是**蝕骨,心想過後定要尋個法子把這女孩弄上手,迷迷糊糊地走過去,涎著臉說︰“小美人,你也學過武功麼?師父是誰?家住在哪里呀?”

    凌采容笑得愈是嫵媚,斟了杯“梨花白”,雙手盈盈捧起,道︰“我家可不在都中哩,你先坐下來喝杯酒,我們慢慢聊好不好?”

    寶玉瞠目結舌地望著她,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天蓬元帥”洪招財十分受用,腦子已不太好使,青樓妓寨里不是有很多女人想巴結他麼,當下笑道︰“你喜歡學武,我就收你做徒兒吧,我們‘神打門’的絕技可是武林中數…”邊說著就要接酒坐下,手也趁機去摸人家姑娘的柔荑,誰知情形突變,他手臂上似被輕輕地觸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又失去了平衡,這回竟連站都站立不住,跌出數步撞倒數張椅子,最後還是重重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旁邊的“卷簾神將”吳千奮叫道︰“小心!”奔去扶他,卻已是不及。

    凌采容倏然立起,嫵媚笑顏霎已消逝,俏臉轉煞,對那大胖子冷笑道︰“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調戲姑奶奶!”

    周圍眾人見大胖子先前那一爪沒擊下去,起初還以為是他憐香惜玉,如今見了這情景,才知這少女原來身懷絕技,不由哄然喝起彩來,那幾個“車馬會”的幫眾更是大聲叫好。

    坐在椅子里才回過神來的“磨石金剛”張人豪,放聲大聲笑道︰“連馬步都扎不穩,還想當人家姑娘的師父,真他奶奶的不害躁!”

    說來也怪,旁人里也有不少是江湖中人,皆沒看清楚那大胖子是怎麼摔出去的,而寶玉卻能瞧得明明白白,他居然看清了凌采容搭到大胖子臂上的那只玉手在電光石火間變幻了三個動作︰由“接”轉“拿”到最後的“摔”,一分一厘皆是恰到好處,正是“碧波掌”里最精妙一式“隨波逐流”。

    寶玉瞧得心曠神怡,只覺凌采容的那姿態與動作美妙撩人,手掌也情不自禁的在一邊試著比劃。

    洪招財魚躍翻立,發梢臉側已粘滿了許多油膩膩的酒水菜汁,那臉皮漲成了紫醬色,心中驚怒交集,這回終于明白對面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並非尋常之輩,方才的一切,皆不過是在戲弄自已罷了,他莫明其妙地連摔兩次,這回再不敢大意,雙手結印,兩指並斂朝天,口中又念念有詞起來,重新使出他師門中的絕技“邀神諸法”,面上煞氣旋又籠罩,長嗷一聲飛撲而上。

    第二十六回 映花琳瑯

    凌采容身上有傷,在寶玉的相助下,功力只不過恢復了三成,哪會笨到去跟他硬踫硬,身形如柳舞風中地騰挪閃避,雙掌時收時展,有條不紊地尋隙而攻。

    兩人身手相差太遠,不一會大胖子身上已連連中招,只仗著那“神打”的護體功夫硬捱硬接。

    周圍眾人見凌采容那一對玉掌蝶兒似的翻飛搖曳,變幻莫測,身上的華麗霓裳隨身形流滾,真個如那天上仙子翩翩起舞一般,而那“天蓬元帥”洪招財便如一頭的失了心智的黑瞎子,被耍得暈頭轉向直喘粗氣,不識武功的只看熱鬧,個個嘖嘖贊嘆,內行的江湖人看門道,不由暗暗稱奇,心里皆在猜測這小姑娘的門道來路。

    寶玉瞧得更是賞心悅目眉飛色舞,萬料不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把一個身材差不多等于她兩個半,而且窮凶極惡的大個子耍得團團轉,口中差點就要喝起彩來。

    忽見洪招財一下猛撲,被凌采容從容游走而過,輕輕巧巧地在他背上一推,立時俯沖前向,收個不住,下巴已著地,摔得個金星亂晃,他下意識反彈而起,狂嚎著朝敵又擊,誰知手臂一滑,力道一歪,腰後似被人送了一把,竟又向前撲去,仍是下巴先著地,只是這回啃得更是結結實實,震得滿口牙齒都酸麻了,半天沒能爬起來。

    原來凌采容一連擊中對方身上數下,卻見無法重創敵人,她身上有傷,又不敢太過發勁,腦筋轉動,便又使出了她師門中那套以柔制剛的“碧波掌”來,順著對方的力道拆卸慣帶,立時奏效,連摔了敵人兩個跟斗。

    眾人哄然叫好,比起那頭凶神惡煞般的大肥豬,誰不喜歡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車馬會”的幫眾叫得更是響亮,“磨石金剛”張人豪扯著嗓門大笑道︰“好漂亮的一招狗吃屎!這便是‘神打門’的絕技麼?”

    有個識趣的手下接笑道︰“是豬拱屎哩!”眾人立時哄笑起來。

    “天蓬元帥”洪招財那“邀神諸法”最主要之功效的便是自我催眠,如今這麼狼狽不堪地連摔了兩跤,意志已渙散了不少,加之旁人的冷嘲熱諷,那請來的豬元帥也羞跑了一半,老羞成怒地爬起復與敵人拚命,狀若瘋虎,雙爪如鈀地般亂築,這一來更是無法跟對方抗衡,被凌采容又數掌切擊到身上,已開始感覺疼痛,雖說對方的掌力並不很強,他也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

    “齊天大聖”霍榮見師弟窮于應付,已準備隨時出手,只是還按捺著細瞧凌采容的掌法。他的武功要比洪招財強上許多,性格卻是謹小慎微,心中納悶這小姑娘的來路,暗從當今江湖上名頭最亮的女人逐一想過去。

    凌采容此際已完全控制了局面,一對玉掌幻影翻飛,幾乎已擊潰對方的防守,尋到一個難逢的破綻,忽然掌形凝成刀狀,斜里疾切向敵人的腦門。

    張人豪瞧見勝負欲定,立時推波助瀾地大叫道︰“女俠切莫手軟,看這頭黑豬以後敢不敢胡言亂語!”

    “車馬會”眾人也紛紛隨之叫道︰“廢了他!廢了他!”

    霍榮大驚,他知道“太陽穴”正是師弟那護體功夫修練不到的命門,若被輕輕一擊,只怕也得斃命,急躍上前阻襲,手結錐狀怪嘯一聲直叨凌采容首側。

    那一霎疾若星火,旁人多未反應過來,听得“開山鞭”皇甫元怒喝道︰“姑娘右側!”誰知還有寶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幾乎同時急叫道︰“姐姐小心!”

    凌采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風中嫩柳般凌空優美地一擺,霎已在白駒過隙間避過敵人的疾襲,柔腕一轉一旋,羅袖內皓臂乍露,一只晶瑩的玉掌已如蓮?( 紅樓遺秘史  http://www.agxs6.com 移動版閱讀m.agxs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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