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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騰小說網 > 古代言情 > 紅樓遺秘史

第 12 部分閱讀 文 / 未知

    殷正龍早知道這幾十年來武林中出了個武技怪異無比的“神打門”,且聞近年來人丁興旺,強手輩出,不敢輕慢,拱手作揖道︰“余門主好。《+鄉+村+小+說+網 手*機*閱#讀 m.xiangcunXiaoshuo.org》”

    誰知那“通天神君”余東興卻立著負手不動,鼻眼仰梁,只有氣無力地吐了一句道︰“殷館主好。”顯然不把這地方上武館的人物放在眼里,也不曉得他是否知道殷正龍乃系出自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

    汪笑山眯眼飄過余東興,落到身側一個玉樹臨風書生模樣的少年身上,笑吟吟道︰“這位俊材便是當今十大少俠之一的武當派冷然,听說前些時候剛與令媛聯手,在泰山腳下誅滅了白蓮教劍妖,因聞都中近日有妖邪橫行,今也入京來相助太師。”

    殷正龍不禁動容,要知道這十大少俠正是當今江湖上風頭最健的十個年青人,其中無一不是武功超凡,而且如非某武林世家的佼佼子弟,便是某門某派的接班人。這冷然更是“武當派”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江湖上已隱隱有其將成為武當下一代掌門的傳聞。

    那冷然不待殷正龍問好,已先踏上一步,躬身拱手道︰“拜見殷館主。”又轉身朝殷琳道︰“殷姑娘好,月前龍盟主莊上一別,不期今日又遇。”

    殷琳早就瞧見了他,芳心亂跳,只是人多不好上前招呼,想不到他竟當然這麼多人的面倒先來見禮,忙盈盈地施了一福,回禮道︰“冷公子好。”

    白玄背靠枕上,從側面瞧見殷琳俏臉上暈起淡淡的嫣紅,眼楮里竟似有點喜孜孜的;再看看那個冷然,但覺他便象一把未出鞘的寶劍,隔著劍鞘已讓人感受到里邊寒冷鋒利的劍身,心頭不禁打了個寒戰,又泛起一絲酸溜溜的討厭來。

    殷正龍望著冷然笑道︰“少俠好。大家都知道那是江湖上的誤傳了,我听小女說,能誅殺那白蓮妖孽完全是冷少俠的功勞。”

    汪笑山道︰“殷館主客氣吧,虎父亦自無犬女,哈哈,今回太師的千金有難,還望大家皆來援手。”

    那冷然竟然不推不傲,見過禮後,便一步退回人群之中。

    白玄縮在被窩里,忽覺將來定有跟這人較量之日,忍不住悄悄地盯著他,暗中尋找破綻,誰知打量了半響,竟無丁點收獲,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天衣無縫”這個成語來。

    殷正龍目送冷然退下,眼中似有欣賞之色,回汪笑山道︰“汪總管不必客氣,都中豈容妖邪胡為,大家自當盡力。”

    “通天神君”余東興也道︰“這個自然,那采花賊既然敢在天子腳下興風作浪,自然定叫他不得好死!”眼楮乜乜床上的白玄,對殷正龍道︰“你這徒弟又吃了什麼虧?”

    殷正龍見這位“通天神君”面目無華氣息如絲,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高明之處,但與其初見之時,卻覺得這人好不傲慢,今又听他口氣輕佻,心頭不悅,他還俗後闖歷江湖二十余年,間中罕逢對手,華北華東武林中誰敢不敬?正不知答或不答,倒是大弟子鄒遠山老練,接過話道︰“我這白玄師弟受的是刀傷,懷疑對方用的是江如嬌的貼身寶刃‘美人眸’。”

    白玄見說到他身上來了,心中一陣緊張,頭上微微沁汗,裝作十分虛弱地蜷縮在被窩里,真怕有誰要過去查看他胸口的傷勢。

    也所受的許不是內傷,幸好沒人有這打算。余東興道︰“這麼說來,這人定是‘午夜淫煙’滿連了,跟據剛才的查看,有人捱的是‘鱷王拳’和‘春水絕流袖’,可以斷定其中的另外兩人是‘花山鱷’紀豪和‘春水流’肖遙,想不到他們幾個原本只在江南作孽的幾個采花賊竟也進京尋死來了!”

    殷正龍不接他言,朝汪笑天問道︰“不知總管方才如何肯定那‘午夜淫煙’並非大鬧都中之人?”

    汪笑山手摸自已圓圓的下巴,條理分明道︰“那大鬧都中之人一直獨來獨往,而王府昨夜遇襲卻有五個人,此其一也;另外那人每次作案時臉上總是戴著一只丑陋無比的鬼邪面具,與那五人的裝扮大不相同,此其二也;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前幾日那人劫襲太師府時,被逼出了真功夫,竟然一拳擊斃了太師府中的一個侍衛,而那侍衛卻是‘華山派’的好的手,所修習的‘紫霞氣功’已臻爐火純青之境,卻連一招也接不住,‘午夜淫煙’那個幾毛賊哪有這等功力?此其三也。所以我敢肯定昨夜偷襲‘榮國府’的,絕不是那個人。”

    殷正龍听得心中駭然,吸了口氣道︰“那人用的是什麼功夫?”

    汪笑山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神色來,蹙眉道︰“尸體至今還留著,這幾日來請教了許多都中都外的各派高手,卻無一人能認出是什麼功夫。”

    殷正龍更是訝異,又听汪笑山道︰“對了,听說昨夜偷襲的那幫賊人是‘榮國府’里的人先發覺的?”

    鄒遠山忙接道︰“是的,好象是賈大人的二公子。”

    賈政一听,先是心里吃了一驚,便連連擺手,道︰“絕無可能!絕無可能!說起來羞煞人,我那不肖子不但胸無點墨,手上亦無縛雞之力,況年未及冠,怎麼能于各位高人之先發覺那幫會飛檐走壁的賊人?想來鄒義士定是認錯人了。”

    鄒遠山心中納悶︰“便算我認錯了人,難到白師弟他們也都一塊認錯了?”但他何等老練世故,怎會去頂撞員外郎大人,忙改口道︰“昨夜場面十分混亂,認錯人也是有的。”

    汪笑山乜乜兩人,也不深究,對賈政躬身作揖道︰“查看了這麼多人的傷勢,也算有些收獲了,不敢再煩勞大人久陪了,下官這就回復太師去。”

    賈政忙道︰“總管不必客氣,學生能為太師出點力便是莫大的榮幸。”當下送眾人出房,自廊下方與賈璉折回。路上想了想,邊走邊叮囑賈璉道︰“昨夜遇襲,幸好有這幫武館和鏢局的人給擋住,我們府中既然沒什麼損失,你就不必驚動內眷了,便是老太太那里你也莫去說,免得她老人家受了驚嚇。”賈璉連連點頭應“是”。

    這邊一干人出了“榮國府”,汪笑山忽對殷正龍道︰“對了,太師今晚在府中設宴,招待入都相助的各派高人,請殷館主也去聚一聚吧?到時幫忙出出主意,也算是為太師出一分力。”

    殷正龍本想客氣,卻听汪笑山又道︰“笑山早就听說尊夫人出自武林名門,不但風姿過人,更是見識多廣,還有令媛,剛與冷少俠誅了白蓮妖邪,哄動江湖,太師是渴才之人,這就都請一塊去吧。”

    殷正龍夫婦推辭不過,又想會一會入都的各派好手,只好應了。

    殷琳本不好意思去,卻因冷然也在被請之列,猶豫了一下便答允了。走到一邊悄悄交代師弟阿竹道︰“阿玄怕羞,不肯讓我幫他換藥,呆會還是你去給他換吧。”

    阿竹道︰“他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嫩啦?”笑嘻嘻地應了。

    白玄見眾人離去,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放回胸腔,躺在床上長長地吁了口氣。忽見阿竹進來,笑嘻嘻道︰“殷師姐說你害臊,叫我來幫你換藥。”

    白玄一听,心中頓時悵然若失,殷琳幫他換藥他哪里會害臊,心中千般肯萬般願,只恨自已暗中修習的“鳳凰涅磐**”令傷口好得太快,生怕她起疑心才不肯讓她換藥,如今卻換了根竹竿來,沒好氣道︰“她呢?回武館了麼?”

    阿竹道︰“殷師姐跟師父師娘一塊赴太師府的晚宴去了,听說那宴上還請了許多入都來助太師的各派好手。”

    白玄一怔,忽想起太師府定然也有邀請那個“十大少俠”之一的冷然,又想起殷琳剛才望著那家伙的眼神,心中頓時一陣泛酸,懊惱忖道︰“她丟下我去參加太師府的晚宴,說不定多半就是因為那鳥人。”一時愈想愈悶,愈念愈煩,賭著氣對阿竹擺手說︰“誰都不用幫我換藥,就此傷重不治死了才好呢!”

    阿竹瞠目望著他,愣在床前。

    花木幽深處,一眼清泉輕輕柔柔地注入小溪,于亂石間隨心所欲的蜿蜒而行,滋潤得周遭綠草如茵。

    四下散落的霓裳羅帶間,鳳姐雙腿曲蜷,柔美無倫地跪于軟綿綿的草地里,上半身軟若無骨地趴在光滑的大碧石面,宮鬢零亂,珠釵斜墜,神態嬌慵甜蜜,媚眼如絲地回味方才的**。

    寶玉從後邊溫柔地抱住她,臉貼著臉,懶洋洋地眯著眼,卻似在聆听那溪水流轉時發出的清脆叮咚聲。

    鳳姐把玉手探入石邊流轉的溪水之中,只覺清涼沁骨,好不舒服。她素來只重實在,今被寶玉帶到這世外桃源來偷歡,忽覺那從前看是虛幻的風花雪月,原來也這般動人心魄,又想到賈璉哪有這等情趣,心里不禁暗暗嘆息,她側過玉首,水淋淋的美眸斜乜著寶玉,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哪個不知羞的丫頭帶你到這兒來耍過?”

    寶玉嗅著婦人身上特有的誘人香氣,臉龐磨梭她那凝脂般的肌膚,道︰“不要我發誓,卻老是疑心人。這兒是我前陣子無聊時,忽然想看看這條溪水的源頭,便尋到了這兒,還沒帶誰來過呢。”

    鳳姐笑道︰“如今知道了這兒的美妙,往後可以帶小丫頭們來玩了。”

    寶玉听不得她的一語雙關,便探手到她腰畔呵撓,頓戲得婦人花枝亂顫,雪膚蕩漾。

    鳳姐兒連連軟語告饒,寶玉忽一眼瞥見她那雪白的玉股上染了一塊碧綠的青苔,想是方才從石面上滑溜下來時給擦上的,但見白綠兩色分明,仿佛雪池生碧荷,只覺美不可言,心中砰然而動,那垂軟的寶貝又如冬蛇甦醒,便趁機將之塞于婦人花底。

    鳳姐兒一掙一扭間,已被寶玉的玉睫悄襲,只覺半軟不硬的,又滑溜溜的,便如那泥鰍穿梭,淺淺斜斜地鑽入那肥美柔潤的花瓣內,鬧得心里邊慌慌麻麻。她知道寶玉精力甚好,幾乎每次相歡都能梅開二度以上,但間中總得休息上一會,極少這麼快就重振旗鼓的,有點訝異道︰“我的小爺,今天怎麼這般利害?”

    寶玉雙手環到前邊揉握鳳姐兒兩只軟綿嬌彈的酥乳,在她耳後輕喘道︰“你這麼扭來扭去的浪,叫我怎能不利害。”

    鳳姐兒心中得意,在他懷里又故意妖嬈了一下,笑道︰“浪也不是你折騰的?你精神了可人家還得歇一會兒哩。”

    寶玉只細細感受她花唇的美妙,那玉睫便如魚游蓮底,但覺又軟又滑,鑽過一層又有一層嬌嫩軟軟地包上來,便將玉睫反復穿梭,哼哼應道︰“你只管歇你的,我只管玩我的。”

    鳳姐兒“ 哧”笑道︰“這可就奇怪了,你玩你的,誰想睬你,怎麼又溜到人家屋子里來,難道你是那山大王麼?”

    寶玉覺得爽滑暢美,又稍微挑入,龜首頂到婦人內壁上端的癢筋,只抵揉了幾下,立覺她又濕潤起來,道︰“我若是山大王,怎會上門送你寶貝呢?”

    鳳姐兒喘息起來,嬌哼道︰“你道是寶貝,我卻覺得那是勾魂的無常棒哩~噯~噯~小冤家,不……不敢只弄那兒。”她上身趴于石面上,渾身忽一陣不能自已的嬌顫,只覺寶玉愈刺愈疾,愈揉愈重,幾乎皆送于那一小片癢筋之上,差點就欲尿出來,這可是賈璉極少耍的,心里不知怎麼忽然想到︰“平兒最喜歡這滋味,若是知道了寶玉要這麼玩,那還不饞死了。”

    寶玉已膨脹至最硬,听鳳姐兒不住軟語相求,卻偏偏只弄她花房淺處的那片癢筋兒,興許是看慣了這婦人平時的威風辛辣,這會子便愈想瞧瞧她嬌怯軟弱的模樣,作狠道︰“山大王可是不識憐香惜玉的。”

    鳳姐兒哪里還能跟他調侃,反手來推男人,連連嬌呼道︰“不敢弄那兒啦~要尿哩,真的要尿啦!啊……啊……噯呀!”上半身幾欲溜下石面來,卻被寶玉的擎天巨柱向上緊緊支住。

    寶玉磨抵著那片軟中帶硬的癢筋兒,忽覺一大泡熱乎乎的汁液淋了下來,又多又猛,既不似**亦不象陰精,心跳忖道︰“難道真把她給弄尿了?”

    鳳姐兒汗如漿出,渾身皆木,玉頸溝現,哭腔道︰“快弄里邊,好象也要丟了~”

    寶玉見她神**仙欲死,不敢再捉弄,當下立將**深送,大合大縱地抽添起來。

    鳳姐兒這才回過一口氣,癱坐于寶玉懷內妖嬈不住。

    寶玉要令鳳姐兒更加快活,又把手探到前面,用兩指去捉她那蛤嘴里的肥美嬌蒂,一陣輕輕地揉捏撫按。

    鳳姐兒果然美上天去,不住側首來吻寶玉,下邊膩汁如泉涌出,打碧了許多嫩草。

    不想草叢中一株初蕾的紫鳶正搖曳于兩人的交接之處,那蕾苞竟被寶玉突刺間一起帶入鳳姐兒的玉戶內,初時兩人皆未覺察,依然狂勇迷亂,那粒紫鳶花蕾經寶玉一陣暴風疾雨地猛頂狠揉,立時碎裂開來,間中無數細細硬硬的花仔游散出來,剎那遍布玉戶之內,再經寶玉的巨睫一攪,分分鑽入花壁上的紋褶之內,頓把婦人爽得個魂飛魄散。

    鳳姐兒顫啼道︰“壞啦壞啦……不……不知把什麼東西弄到里邊去了,快停!快停!”

    寶玉這時也發覺有異,卻倍感新鮮刺激,探首瞧瞧懷內婦人,只見她美目翻白,丁香半吐,那神態少有的**嫵媚,哪肯睬她叫停,反抱緊住她那凝脂玉體往下揉按,下邊的巨睫卻朝上連連高聳,攪拌著花房里那些細細硬硬的花仔,愈覺萬般美妙。

    鳳姐兒瞠目結舌,嬌軀時繃時酥,一對粉膝不知揉倒多少嫩草,忽有一粒花仔被寶玉揉入花心的嫩眼之內,霎時渾身都酥了,也沒出聲,便尿似地丟了身子。

    寶玉只覺一大股燙乎乎的漿液淋下來,霎間已包住整根**,頓麻得筋餳骨軟,便把鳳姐一把按倒草地上,眼楮直勾勾地望著婦人雪股上染的那塊碧綠青苔,**抵在她那粒肥美非常的花心上,翹了幾翹也熬不過泄了,滴滴疾精打入花眼,竟把那粒花仔深深地射入玉宮之內。

    鳳姐兒趴俯草地上,雙手各抓了一把嫩草,嬌軀痙攣成曲,霎間又大丟數股陰精,白粥似地流了寶玉一腹狼籍。

    許久,寶玉方側抱住婦人道︰“姐姐可還活著?”

    鳳姐仍舊作不得聲,只軟綿綿的癱于寶玉懷內,盼望就此融化在這勾魂公子的身上。

    寶玉心知這回把可鳳姐玩慘了,顧不得手腳發軟,鋪開兩人散落一地的衣裳,將婦人放倒其上,又為其上下按摩,乜見從她玉蛤嘴流出來的漿液中浹淌著一粒粒紫鳶花仔,這才恍然大悟。

    又歇了甚久,鳳姐方能言語,無力道︰“玩死了姐姐,看你怎麼跟人交代。”

    寶玉垂首吻她依然椒挺的**,笑道︰“若是玩死了姐姐,弟弟只怕也活不成哩,何須向人交代,一起葬于這世外桃源,倒也死而無憾。”

    鳳姐凝目他道︰“只怕呀,你還舍不得什麼寶姐姐林妹妹呢。”她何等眼利,平時觀察眾人相處,早看出寶玉若有所近。

    寶玉心事似被說中,臉上一熱,忙轉移話題道︰“姐姐可知剛才是把什麼東西送進去了?”

    鳳姐一愣,好一會才明白寶玉所問,便暈著臉道︰“是什麼?”

    寶玉便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鳳姐愈听愈羞,回首乜他道︰“可是你故意這麼玩的?”

    寶玉笑道︰“皆緣巧得,所以妙不可言矣。”兩人不約而同,心頭一陣旖旎,一陣**。

    鳳姐兒枕著寶玉的胸膛,慵懶四顧,已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幽秘的小天地,忽想了想道︰“既然這兒只有你我兩個知道,定然是沒名字了,今天為何不幫它起一個?日後我們相約,也有個名兒好叫呀。”

    寶玉笑道︰“姐姐說得有道理,你思量甚麼名字才好呢?”

    鳳姐搖搖手兒道︰“莫問我,姐姐不識幾個字,還是你來吧。”

    寶玉想了想,道︰“古有‘桃花源’,可叫到如今都叫俗了……這里幽深僻靜,有一條小溪,嗯……還有一塊巧奪天工的大碧石,嗯……”忽想起剛才的**情景,笑道︰“有了,就叫‘妝翠台’吧。”

    鳳姐兒似懂非懂,問道︰“為什麼叫做‘妝翠台’呢,可有什麼典故嗎?”

    寶玉笑嘻嘻道︰“當然有,姐姐可知我方才何以那麼動情?”

    鳳姐嬌啐道︰“還不是因為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你哥哥的老婆唄。”

    寶玉笑道︰“此其一也,卻不是重點。”

    鳳姐望著他道︰“你說。”

    寶玉臉貼她香肩,悠悠道︰“只因為你那股上染了一塊青苔,與肌膚相互映襯,實在美不可言,所以有了今日的至樂。從來就有‘梅花妝’,而姐姐股上染的這塊青苔當可類叫做‘點翠妝’了,加上我們方才歡好時所倚之石,也可比做梳妝台,所以這兒就叫‘妝翠台’了,正是記念今日之歡,姐姐以為如何?”

    鳳姐兒花容嬌暈,又自飽承雨露之後,模樣美得蕩人心神,擰著寶玉的臉道︰“好個風流的小爺兒,玩了人家還佔便宜。”心里卻是喜孜孜的,並不反對。

    兩人嘻嘻鬧鬧卿卿我我于溪畔許久,漸至黃昏,方驚覺清醒,慌忙整理了衣裳,牽手出了幽深,又纏綿了一會,這才各自離去。

    寶玉荒唐了一下午,肚中餓得咕咕直叫,正打算去賈母處用飯,忽想起那小木屋里從昨晚一直關到現在的晉采容,不禁吃了一驚,慌忙折道尋去。

    第二十三回 踏月尋卿

    晉采容悠悠醒來,只覺渾身軟綿無力,腦瓜里也暈乎乎的,仍舊在床上賴了半晌,懶洋洋的舍不得起來。

    迷糊間手兒摸到自已身上,但覺衣服質地柔軟光滑,似乎不是原來的衣裳,不禁唬了一跳,整個人立時清醒了許多,慌亂中從床上滾下來,氣急敗壞地底頭瞧去,不禁魂飛魄散,原來的衣裳早已不見,身上穿的卻是另一套質地極優的華麗衣裳,心里連連叫道︰“壞了壞了!莫是叫那幫采花賊給……”一時急得幾欲哭出聲來。雙手繼檢至里邊,所幸還是原來的那件月白肚兜兒,再反手摸摸後邊自已所打的那只獨家結子,並未松脫改變,這才松了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她定了神,游目四顧,發覺原來是在一間華麗舒適的小屋子里,四壁所露雖皆為木質結構,樸素平常,但里邊的家具擺設卻是典雅考究,那梳妝台、春凳、小幾、香爐、立鏡、羅帳、臥榻、紗衾、繡枕、琉璃燈等用品一概俱全,地上還鋪著一張軟綿綿的西洋絲絨毯,赤著腳兒踏在上面好不舒服,而自已原來的衣裳正整齊地放在床側的小幾上。

    晉采容想了半天,只依稀記得自已被那“無極淫君”韓將點了穴道,卻不明白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門前,用力推了推,卻似從外邊鎖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內力,誰料胸口一陣極度的煩惡,丹田中卻是空虛得難過,半分內力也提不起來,好容易平復了喘息,坐于地毯上盤膝自檢了一回,方知被白婆婆傷得極重,恐怕于兩、三月內無法復原了,心中頓時一陣失神黯然,腦瓜里一片混亂。

    晉采容起身又在屋子里搜尋了一回,再找不到其他出口,在梳妝台前頹然坐下,對著鏡子,怔怔思量道︰“雖然那人只幫我換了外邊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誰?是男是女?”忽然想起那個寶玉公子,不知為何,便是一陣面紅心跳。

    晉采容胡思亂想了一會,百無聊賴,隨手拉開妝台的抽屜,見里面盡是極好的水粉胭脂。她從來只在凶險無比的江湖上闖蕩,師門中人又多是勾心斗角之輩,何時能閑下情來妝扮過,此時反正無聊,便勻了些在掌心,輕輕打于臉上,頓見鏡中人兒嬌艷俏麗起來,與平日大不相同。

    晉采容對著鏡子一陣左盼右顧,心里癢絲絲的,忍不住又咬了紅,兩瓣櫻唇便如那嬌花吐艷般的嫩紅欲滴,瞧得連她自已也心動起來,雙手托著自個的下巴,對著鏡內人兒得意地輕噫道︰“好一個小美人哩。”忽然又想起自已的身份,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顧影自憐了一陣,又拉開下邊一級抽屜,見眾多奇怪物品當中有一只彩織錦袋,秀麗異常,便拿起來玩看,解開扣子,瞧見里邊有本小冊子,便取出翻看,才瞧了兩頁,頓然羞得面紅耳赤,啐了一口,遠遠地丟到了一旁,原來里邊畫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圖兒,旁邊還配了一行行字體娟秀的香艷詩詞,正是鳳姐給寶玉玩看過的那冊春宮——《玩玉秘譜》。

    晉采容心頭“通通”亂跳,暗啐道︰“這些富貴人家,果然淫穢荒唐,家里竟然藏著這麼惡心的東西。”突然又想起寶玉,心底一陣惶然,倒有七、八分認定了這兒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樣斯斯文文,卻看這種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哩。”一時希望是寶玉幫自已換的衣裳,一時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里一直點著琉璃燈,也不知是什麼時辰,晉采容悶得心頭發慌,想趁閑運功療傷,卻連丁點氣息也提不起來,只好作罷。不知又過了多久,竟想起那冊春宮來,心兒“砰砰”亂跳,忙欲轉念他顧,誰知方才看到的那兩頁撩人的春宮畫面,卻陰魂不散的死纏著她,愈欲丟開卻愈是如影隨形,酥酥麻麻地的只往她心兒里鑽,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時沒別人,我就是瞧了,然後好好的放回去,又有誰知呢?”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覺去撿起那冊《玩玉秘譜》,縮在椅子里屏息靜氣的翻看。

    那《玩玉秘譜》乃當今四大青樓之一的品玉閣大家曼虛靈所作,冊中春宮筆筆傳神,勾人心魄。晉采容何曾瞧過這樣的東西,便似那小兒忽灌了烈酒,只看得如痴如醉,魂蕩神餳。

    她尚為處子,對那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此時一頁頁瞧過,這才稍明了許多原本模模糊糊之想,心兒直蹦個不住,暗念道︰“原來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麼能做得出來?”又想到世間不知有多少對夫妻,多少個日夜在做這些事兒,更是羞得雙頰如燒。

    翻到這頁,但見一幅淫艷圖兒︰畫的是荷塘邊的竹林,間有一小姐模樣的女子,斜斜倚靠在一個蹲著的丫鬟背上,只褪了下邊小衣,丫鬟卻抱住後邊綠竹桿。小姐前邊有個男子全身冠帶,也只褪了褲子,一只擎了小姐的腿在前**,那交接處竟細細畫出來,縴毫畢現。旁有題跋︰東風齊借力。綠展新篁,紅舒蓮的,庭院深沉。春心撩亂,攜手到園林。堪愛芳叢蔽日,憑修竹慢講閑情。綠陰里,金蓮並舉,玉筍牢擎。搖蕩恐難禁,倩女伴暫作肉兒花茵。春風不定,簌簌影篩金。不管腰肢久曲,更難听怯怯鶯聲。休辭困,醉趁余興,輪到伊身。

    晉采容心道︰“該死,這夫婦倆真是羞煞人,怎麼在丫鬟面前做這事兒!”瞧得把持不住,幾欲把春宮丟開,誰知那本冊子就似涂了膠水似的牢牢粘在手里。她識字不多,但那題跋字句淺顯,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了**分,癱在椅子里,鼻息滾燙,捂頰自警道︰“再瞧一頁,便放回去。”卻是翻了一頁又一頁,不但沒舍得將冊子放回去,還不知不覺間把手兒放到了自已的腿心里,隔著裙褲摸到了那一粒連洗澡時都不敢多踫的嬌蒂上……。

    待又翻至一頁,見圖中畫了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玉體幾裸,卻把自已懸在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腳凳上,從後邊來挑她,那交接處欲入未入,尚有半粒圓碩的龜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邊是一張桌子,右邊從窗里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花。旁邊題跋︰鵲踏枝。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難攀,小幾將來渡。宛如秀士步雲梯,疑是老僧敲法鼓。輕輕款款情無限,又似秋千搖曳間庭院。興發不堪狂歷亂,一時樹倒猢猻散。

    晉采容細細咀嚼著題跋的字句,心中那淫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亂間不覺把指兒揉得飛快,雖還隔著裙褲,卻也快美非常,陣陣醉人的酸麻從那粒無比敏感的嬌蒂上流蕩全身,那幅春宮里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來,在她面前驚心動魄地顛鸞倒鳳。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晉采容嬌軀愈繃愈緊,盯著畫中男女的交接處,忽一道奇酥異麻灌注體內某處此前從未知覺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豎,小嘴張啟,丁香半吐,接著便哆哆嗦嗦地丟了,排出了有生以來第一股極樂的花精。

    晉采容一陣驚慌,急欲用手去捂,卻是如何阻得往?幽深處某物連連痙攣抽搐,數股溫暖濃稠的漿液自花溪迸涌而出,霎已浸透褻褲,于羅裙上緩緩洇出一朵嬌艷的桃花來,但她很快就被極度的快美所淹沒,再也無暇多顧了。

    一番欲仙欲死之後,晉采容兀然松軟,早已出了一身滑膩的香汗,濕透小衣,意猶未盡地癱于椅上,修長的雙腿依然舒暢張著,那幽深處的繁華開謝已漸漸消止,但手兒卻似乎仍舍不得離開花溪,輕顫的縴指還留在那兒偶爾拔弄,仿欲撫去一曲將罷的余韻,迷醉間,忽听門外有些聲響,好似有人正在開鎖,不禁唬得魂飛魄散,慌忙將那冊春宮丟回抽屜內,迅速推上,方從椅子立起,已見一人推門進來。

    外邊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離幾上的琉璃燈尚遠,晉采容一時瞧不清是什麼人,心頭猛地縮緊,暗祈千萬莫是白湘芳那賤人尋來才好,卻听那人輕輕叫喚道︰“晉姑娘,你可好麼?”

    晉采容這才知道是那個呆公子賈寶玉來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這里的,那麼,給我換上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惱,那在江湖上動阢傷人的脾氣一起,便撲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寶玉的喉嚨,誰知牽動傷勢,胸中一陣極度的煩惡,一股鮮血已涌到了口中,整個霎時癱軟跌到。

    寶玉慌忙去扶,瞧見她臉如白紙,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說她傷得極重,唬得連話也哆嗦了︰“姑娘怎麼又要打我?你傷得這麼重可千萬不能亂動呀。”

    晉采容一怔,想不到寶玉這般關心自已,卻仍欲推他,掙扎道︰“可是你給我……我換上這些衣裳的!”

    寶玉也一愣,上下打量晉采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熱,慌忙把雙腿收攏,悄悄將那朵羅裙上的桃花濕跡藏入腿縫內。

    呆公子猶犯迷糊道︰“是哩,你不喜歡這些衣裳麼?”見少女急得眼圈發紅,才突然醒悟,忙接著道︰“昨晚回到竹林里,見姑娘還未醒來,身上早已給露水打濕,在下生怕姑娘著涼,便把姑娘送到這里暫歇,且幫你換上這套衣裳,絕不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晉采容見他誠惶誠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這人時之況,心中再無疑慮,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幫人家換衣服時,可有……可有亂看?”

    寶玉心想幫你換衣服還能不看嗎?隱約記得自已當時還真是瞧得不亦樂乎呢,但這話可不能老實交待,莫惹她生氣才好,便答道︰“沒有,我一眼也不敢多瞧。”

    晉采容望望他,好一會又說︰“人家才不信哩,難道……。”話才出口,俏臉便飛起一抹淡紅來,與先前慘白的臉色鮮明映襯,追究自然也無以為繼。

    寶玉素來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憐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似傷得極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晉采容黯然道︰“不用了,我這傷尋常大夫那里能治。”

    寶玉急道︰“姑娘切莫灰心,這都中名醫甚多,就是平時我家常請的幾個大夫也非尋常庸醫,試試才知。”

    晉采容眼珠溜溜一轉,瞧著他道︰“對了,你的輕功那麼俊,內功如何呢?”

    寶玉道︰“我可不會內功,那輕功也是昨天你走後我才跟白婆婆學的。”便將白婆婆教他輕功的經過與晉采容昏迷後他驚走江南五盜等事說了一遍。

    晉采容听得眼珠子差點都要掉出來了,心道︰“那有這樣的事,從來就沒听說過誰能一天就學會輕功的,難道這呆公子是個武學天材不成?”便道︰“白湘芳那賤人既然教你輕功,定然也有教你駑氣之法,只要你能幫我提起一點內力,我自已就能運功療傷了。”

    寶玉正躊躇這麼晚上哪兒去請大夫,且又不能驚動別人,听晉采容這麼一說,心中大喜,忙道︰“此法如可行最好,只是我不懂怎麼幫你。”晉采容便教他怎麼駑氣運功,啟行止處,又比白婆婆昨天教得詳細了不少。

    寶玉本是補天遺石,天資極靈異慧,加上胸口那只暗藏玄機的“靈通寶玉”,是以才能在白婆婆胡亂指點之間,就輕而易舉地學會輕功,而今晉采容所教的,並不比白婆婆難上多少,不一會兒,寶玉已明了個大概,當下依著晉采容所示,將雙掌抵于晉采容背上“神通穴”,運氣傳送。

    晉采容盤膝納受,本只期望寶玉能幫她提起一點內力,便可自已運功療傷,誰知寶玉雙掌甫抵背後,頓有一股暖洋洋之氣涌入神通穴,竟似那大江寬河般綿綿不絕地流蕩全身,通體舒泰無比,不禁萬分訝異,心驚道︰“便是一個有幾十年修為的武林高手也不過如此呀。”生怕走火入魔一時不敢多想,用心納受。

    寶玉卻覺氣流自胸口澎湃涌入,依著晉采容所教之法,源源不斷地傳輸給她,也是舒暢非常,只是奇怪白婆婆和晉采容都教他“氣自丹田而啟”,而自已卻總是從胸口而發,總不會兩個人都教錯了吧?抑或這運氣之法不只一種?殊不知,他所生之氣並非發自體內,而是源于他胸口的那只“靈通寶玉”。

    過不一會,晉采容身子突然猛的向前傾,噴出一口烏血,淋得地毯觸目驚心。寶玉大驚,不知出了什麼差錯,急問道︰“怎麼啦?”

    晉采容好一陣喘息,半響才道︰“不礙事,是于血。”她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已有了淡淡的血色,對寶玉喜形于色道︰“好弟弟,你可幫了姐姐一個大忙,我現在好多了。”她自檢內傷,發覺竟已神奇無比的好了三成,心情大佳之下,便又對寶玉叫起弟弟來了。

    寶玉高興道︰“那我再繼續幫你運功,把傷完全醫好。”眼角乜了一下地毯上那塊被于血弄髒的地方,暗暗擔心到時怎麼跟鳳姐交待。

    晉采容擺手笑道︰“心急吃不到熱餑餑,那能一下子都醫好,我原本以為要養上兩、三個月,現在看來,如果有你幫我,說不定再過幾天就能完全愎原了,對了,你原來真的沒有練過武功嗎?”

    寶玉搖搖頭,有些興奮道︰“從來沒有,原來我還不相信有人真的能飛檐走壁呢,想不到現在我也會了。”

    晉采容盯著他,美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了一會,忽然微笑道︰“噯,寶玉,姐姐餓壞啦,你家里有吃的嗎?”

    寶玉這才想起晉采容已經餓了一整天,都怪自已昨夜跟小丫鬟們荒唐了通宵,直至近午方起,午後又攜鳳姐去了那“點翠台”**,幾忘了她還被鎖在這小木屋里,真是該死,忙道︰“此時晚飯已過,我也沒吃呢,不過我屋里還有些可口的點心,這就去拿過來,咱們先墊墊肚子再說。”轉身便要出去。

    晉采容忙拉住他的袖子︰“還得回你屋里去拿呀,不怕驚動別人了?”

    寶玉一听,也有些頭痛,心忖道︰“這會子襲人和晴雯她們都在屋里,晚飯剛過我去拿點心,尋什麼借口才好呢?”

    晉采容見他苦臉不語,想了想道︰“如今我身上的傷已好了許多,再不用你背了,何不悄悄出去外邊吃呢?我已經來了大半月,卻還沒嘗過這都中的美食哩。”

    寶玉想想覺得如此甚好,笑道︰“也好,都中我最熟,這就帶你去嘗個夠。”

    兩人走出小木屋,寶玉順手把門鎖上。

    晉采容游目四顧,但見周圍盡是繁枝密葉,整間小木屋幾被滕羅植被爬滿,不禁訝異道︰“這兒是什麼地方?我還以為你家都是些雕梁畫棟的大房子哩。”

    寶玉臉上發燒,怎好告訴她這間小木屋是鳳姐跟他偷歡的秘巢,只得含糊道︰“我喜歡幽靜,就叫人在此搭了這間小屋子,天熱時才好避暑納涼。”

    晉采容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笑吟吟道︰“原來富貴人家里的公子哥,也有不是從頭到腳都俗的。”她在小木屋里悶了一整天,此際便如籠鳥出柙,閉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只覺格外清新,不由一陣心曠神怡,漋起頭來,但見天上晴朗無雲,一輪圓飽明月,正透過樹梢幽幽撒落著沁人的清輝。

    可卿慵慵懶懶地半臥榻上,眼楮空空地望著窗外那輪明月,無聲無息良久,不由輕輕的嘆了一聲。

    瑞珠從外屋進來,皺眉道︰“都多晚了,還不睡麼,爺今晚恐怕又是不回來了,我這就去打湯水來侍候奶奶睡下吧?”

    可卿自那日從北靜王府回來,便對賈蓉不理不睬。賈蓉也自覺無趣,不敢來踫她,幾乎夜夜去外邊花天酒地,常至次日近午方歸,夫妻倆話語已是日漸稀少。

    可卿連轉首也懶,道︰“你先睡去吧,等我想睡時再喚你。”瑞珠瞧瞧她,也悄悄地嘆息了一下,轉身退出。

    可卿又躺了半響,微覺一縷涼風從窗外流入,燻得人都醉了,心中卻愈覺難過,忽從榻上爬起,披了件水綠撒柳裳,走到外屋,見大小丫鬟皆已睡下,便悄自提了只燈籠,步出院子。

    一路迷糊迤邐,不知不覺已到了院後的園子,瞧見那只令她魂牽夢縈的秋千,仍靜靜地懸掛于花木之間,周圍梅影巒疊,婀娜多姿,反覺分外淒清寂寥。

    可卿不禁又幽幽地嘆息一聲,斜倚著秋千,心兒酥酥悲悲,泫然低泣道︰“浪蕩蝶兒既無情,何故悄來戲家花?一朝采得珍稀釀,綣戀過後了無痕。”恨恨間,忽而想起那日在“天香樓”上,那人曾對她吟過的字句︰“嫵媚一臨滿園春,秋千架上蕩**,花間為吾褪小衣,蝶兒何幸戲卿卿?”頓時一陣如痴如醉,細細咀嚼著那每句每字,心間那股恨意便又如春雪化泥般消逝無蹤了。

    可卿在秋千旁痴倚了許久,衣裳漸被夜露打濕,身子已是一片冰涼,再幽幽地長嘆了一聲,方提起燈籠淒悵而歸。

    返至外屋,可卿熄了燈籠,撩起撒花軟簾,方欲進去,猛然瞧見里屋內無聲無息地坐著一個白衫人,正垂首把玩一條紫花汗巾,不禁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那白衫人漋起頭來,竟是一張流藍帶綠的可怖鬼臉。可卿嬌軀一震,卻反而再無絲毫害怕,懷內芳心剎那間不可遏制地劇跳起來,身子仿若虛脫,幾站立不住。

    那張鬼臉上的一對眼楮竟燦若星辰,瞧著可卿,蕩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溫柔甜蜜。

    第二十四回 走馬觀花

    可卿拚命恢復常態,朝那人遠遠地伸出縴手,面無表情道︰“還人東西來。”

    那鬼面白衫人悠然聞聞手上的那條紫花汗巾,笑語道︰“娘子且過來,這麼遠叫我怎麼還給你?”

    未知如何,可卿卻不敢走過去,嬌容掠過一抹動人的紅雲,仍立在門口,嚅囁道︰“你放在幾上,人家自會去拿。”

    那鬼面人從椅子上立起,慢慢朝可卿走來,笑道︰“怎敢有勞娘子,還是讓我自已送上前吧!”

    秦可卿見那鬼面人緩緩行近,心兒不禁“砰砰”亂跳,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低叫道︰“你別過來。”見那鬼面人仿若充耳不聞,已行至一步之遙,心中一慌,再不能泰然自若,忽反身撩簾欲逃,誰知那鬼面人竟似已料到她的行動,反應奇快,一展身形,輕輕松松便把她攬入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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