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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杏林花开】(5) 文 / 文学流氓

    2020年1月8日第五章林季还是头一遭被人用剑刃这样架着脖子,自己最脆弱的喉咙贴着对方凉凉的刀锋,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双脚发软,差点就要投降求饶,可转念一想,此处乃皇家重地,他不过一个小小侍卫,怎敢肆意行凶?不过是色厉内茬吓唬他而已,只要不露胆怯,对方必不敢再敢进一步。话虽如此,他还是吓得冷汗淋漓,就怕对方是疯子,做事不顾后果。不待他说话,李然等人连忙喝道:“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们林管事。”那侍卫冷笑着不予理会,手上的腰刀又紧了紧,对林季厉声道:“快说,这风筝给不给我?”林季原本还想着那一千两银子,若是好好商量或许可能达成交易,然而对方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此时也被激出了性子,梗着脖子道:“要动手就快点,老子还有正经事要办,不想多跟你胡扯。”那侍卫没料到他如此硬气,一般宦官出身低贱,又没了命根子,自觉低人一等,见了侍卫多是毕恭毕敬,不敢招惹,而在皇城做侍卫的大多是世家出身,有的更是勋贵子弟,本来就在家中颐指气使惯了,对一般的阉人就更加鄙视。现在林季表现的如此硬气,倒也让他很是意外,他也不能真的提刀杀人,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阉人是皇帝的奴才,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也只有皇帝才能随意处置,别的人插手很容易被皇帝嫉恨。这一下反倒有些骑虎难下,那侍卫愣了一下,只得放下刀来,林季还以为他知难而退,谁曾想那侍卫仍不甘心,抬腿一下踢中他的腹部,骂道:“狗才,老子今天有事,算你走了狗屎运,下回落到老子手里,就没这么好运!”林季遭此重创,接连后退几步,被李然等人扶住才不至于摔倒,纵然如此,腹中如绞,疼的他直不起腰来,脸上冷汗淋漓。李然等人大为不岔,挺身过去理论,林季忍痛拦住众人道:“算了,咱们先不跟他计较。”那侍卫见此脸上更有得色,大摇大摆地走开了。李然是个急脾气,连声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以后咱们在这皇城还怎么混?”林季喘息了良久,这才道:“他是御前侍卫,天子亲兵,你难不成要上去跟他动武?先别说能不能打过,就算是打过了,那事情也会闹大,咱们才刚入宫不久,很容易被人当替罪羊给收拾了,不说了,咱们赶紧走。”李然想想也对,只得道:“你受了伤,歇一会儿吧,看你疼的。”林季道:“别管那么多了,快点走就是了。”林季看看左右无人,迈开步子狂奔起来。其余人也只得连忙跟上。按规矩在皇城走路不能随意奔跑,但现在林季已经顾不得许多。一行人跑到北门才停下来。出了北门再往西走,此地宫殿就稀少起来,巡逻的侍卫也逐渐稀少。走到无人处的时候,林季才找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休息。那祝大春在宫里混久了,服侍人还真有一套,见头儿疲乏了,连忙跪下给他按腿,手法也很独道,让人很是舒服,不过林季不太愿意让男人碰到自己,连忙让他起来道:“这活儿是宫女干的,以后你们都不许做,只需用心办好我交代的事比什么都强,跟着我混,不说飞黄腾达,发财那倒是很可能的,以后你们服侍人的机会少了,但被人服侍倒很有可能。”祝大春道声谢,心里却很是高兴,毕竟没有人天生愿意自甘下贱。李然则仍旧脸色不好,对刚才的事依旧愤愤不平,沉声道:“咱们做奴才被主子欺辱也就罢了,那些侍卫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主子的看门狗而已,也敢坐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我心里不痛快。”林季嘿嘿笑道:“你呀,脾气就太直了,在外面还好,到了这宫里可就行不通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任人随意欺负的人,你们看这是什么?”说毕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腰牌,李然连忙拿过来一看,这腰牌黄颜色的,跟太监的绿色腰牌不一样,众人连忙围了过来,纷纷露出凝惑的表情。突然祝大春惊道:“这是侍卫的腰牌,头儿从那里弄来的?”李然哈哈笑道:“难怪头儿方才要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侍卫要是丢了腰牌,那可是大罪一件,轻则罚俸一年,重则革除职务,以后档案有了污点,一辈子升官都难,没想到头儿还会妙手空空,真是让小的越加佩服的。”林季得意道:“所以你小子多学着点,有些问题不是拳脚就解决的,会动脑子比什么都好。”李然拿着腰牌念道:“六品带刀皇家侍卫李承义,没想到这小子跟我一个姓。”林季道:“但愿这小子受到重处,被革除出宫,咱们以后就少了许多麻烦。他回去丢了腰牌,必定疑心是我做的手脚,虽然出了口气,到底算是彻底得罪了。”李然不以为然道:“要想在这宫中做事,不得罪人怎么可能。头儿放心,即使他没有被革除,咱也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我们是天子家奴,他除非是皇亲国戚,不然再怎么蹦跶也奈何不了我们。”一直没说话的廖文海突然道:“这侍卫姓李,咱们皇后也姓李,别是她的娘家亲戚?”李然踢了他一脚道:“呸呸呸,乌鸦嘴,老子就姓李,难道老子也是外戚?”廖文海一边躲一边道:“凡事往坏处想也没错。”林季起身拿过腰牌道:“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前面快到幸园,都给老子振作起来,这地方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这几日她们可不大好过,老子要立威的话,就得让她们深刻领悟到这一点,那就是必须跟着老子混才能过好日子。所以咱们等会进去以后,先要看看这帮娘们对咱态度如何,若是不好,咱们再饿她几天,不愁不老实,如果态度还算端正,就暂且放过。”众人答应着,均觉得林季这人颇为阴损。林季又对祝大春道:“你先去通知里面的人,就说我已经到了门口。”祝大春点头哈腰率先去了,林季等人则磨磨蹭蹭地到了大门口,这幸园四周都被高墙围绕,周遭又种满枝繁叶茂的杏树,挡住了许多阳光,常年显得十分阴冷,多处房子年久失修,房梁上堆积了厚厚的落叶,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草木掩映下,有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大门,林季先还耀武扬威地走在前面,不巧青苔湿滑,险些滑了一个跤子,众人及时扶着才不至于摔倒,骂骂咧咧一番,那嚣张气焰就小了许多。那祝大春进去后不久,立刻涌出来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年纪有大有小,面上多有菜色,一个个低眉顺眼,拜倒在路边,脆生生地道:“幸园奴婢拜见林管事。”领头的是个穿青衣的四十岁中年嬷嬷,满脸褶子,此时绽放出菊花瓣的笑容道:“哎吆,咱们盼了好几日,林管事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幸园可就要闹反了天了。”林季迟疑道:“你是?”那中年嬷嬷丝毫不觉尴尬,笑道:“奴家是幸园掌事女官杜月娥,平常负责管理这里的大小宫女,还请林管事以后多多照应着才是。”林季点头笑道:“原来是杜掌事,快叫她们都起来吧,这地上湿寒的很,怎能跪着。咱家说起来不过跟你一样是个管事的,当不起这些大礼。”那杜月娥连连道:“当的起,当的起,以后咱们都听林管事的吩咐,谁敢作妖奴先剥了她的皮!”又回头到:“都起来吧。一个个哭丧着脸,林管事来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应当高兴才对。”诸女又勉强挤出笑容道:“多谢林管事,以后咱们都指望着你呢。”林季登时有些无语,这杜月娥也太妖精了一些,一来就给自己套子钻,初次见面,总不能冷着脸说不行吧。他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笑呵呵地点头道:“很好,不错。”正说笑着,两个衣着华丽的美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那杜月娥连忙拍手道:“哎呦,两位小主也来了。”说毕拉着林季介绍,指着蓝衣女子道:“这位是庄嫔娘娘”又指着粉衣女子道:“那位是丽嫔娘娘。”林季眼前一亮,这庄嫔虽肤白如雪,唇红若涂,双目湛湛,丰颊盈盈,然不苟言笑,眉间似有千般愁,春水如藏万种恨,一看就是个深闺怨妇,此时虽勉强挤出笑容,却也生硬的紧,他连忙要上前行跪礼,旁边一人却连忙拦住他道:“林管事何必多礼,咱们这些罪人以后还得多向你指教,万不可如此。”林季斜眼看去,原来是丽嫔,此女又是另一番风情,全不似待罪之人该有的愁苦,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心境,何其旷达,举止得体,何其颖慧,顾盼神飞,何其缠绵。这两位妃子都当的起自己的封号,一庄一丽,一贞一媚,真是相得益彰。林季不禁感叹,如此佳人,随便放在民间那家青楼,都能撑起一遍天,偏那皇帝老儿不知珍惜,居然就这么放在幸园里冷落着,枯耗青春,真是暴殄天物,让人可怜可叹。想到此际,林季义正言辞道:“朝廷礼节不可废,你们虽是待罪之身,然封号未去,主子终究是主子,奴才终究是奴才,二位小主请受奴才一拜。”说毕带着众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丽嫔阻拦不住,只得与庄嫔一起受了大礼,连忙扶他起来道:“林管事年轻轻轻就如此重礼,也不因我们是冷宫之人就故意怠慢,真是令人好生敬服。”说毕眼圈也红了,她自从被罚入幸园后,那些太监对她态度一下子从热情恭顺变的傲慢冷漠,别说对她叩拜,不冷言冷语讥讽就算好了,那里还会像林季这样拜她?再说林季长的也还算清秀,身上也没有寻常太监有的那种特有的异味,那些太监要么香的太过冲鼻,要么臭的令人掩鼻,说话还喜欢装腔作势,林季则大不一样,他保存着男人该有的低沉嗓音,说话也是自然随意,显得自然而亲切。林季为了今天的会面,提前刻意精心准备过,他如今升了官,自然不用像原来那样弄的自己满身骚臭味,身上穿的也是崭新的暗纹过肩蟒袍,头上带着鎏金善翼冠,满脸都是新官上任才有的意气风发,自是让常年没见过几个男人的丽嫔芳心荡漾,脸上也微微一红。连庄嫔都是如此,别的宫人更不用说,恨不得一口水将他吞进肚子里,看林季的眼神也格外热烈。只是众人暗暗有些伤感,这么个妙人儿居然没了命根子,再怎么好看也总归无用,反倒惹的人心里痒痒,权作望梅止渴。林季自然不知道这群女人的小心思,拜完两位后就起身道:“这杏园里就住着你们二位?再没别的妃嫔了?”听到林季相问,丽嫔这才回过神来道:“常贵人病了,不能来相见,托我们代她向你问好,至于慧妃……。”正说着,旁边一个宫女连忙过来道:“奴婢是慧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令颖,我们主子也病了,主子特意让奴婢来迎接林管事,并代她问你的好。”林季笑了笑,心想那慧妃还真是不一般,日子都过成这个地步了,还摆着皇妃的架子,也不怕他发怒穿小鞋。林季也不多问,只是道:“很好,大家都进去吧,我得四处看看。”那口气完全是主人的样子。杜月娥连忙道:“对对对,奴婢都忘了这茬了,林管事以及几位小爷的房间奴婢都已经收拾好了,被褥蚊帐都让人重新洗过,就等着你们来呢。”说毕带着林季一路走去,丽嫔和庄嫔各自告辞回房。兰纳国风俗,新官上任要去拜神,林季先去拜了土地神,然后再拜镇宅神,另外灶神、门神、花神、火神都要进香,顺便也把幸园都走了一遍,杜月娥分配给林季东边三间厢房,花厅、卧房、书房各一间,布置的虽不算豪华,但还算优雅,前任太监颇喜帘幕,每隔几步就挂着各色帘幕,重重帘幕如迷宫,风一吹就齐齐飘动,间或还有风铃响起,自然有别样风味,只是晚上的话还是太膈应人,林季认为有点像鬼片现场,难怪传说此处闹鬼,于是勒令众人拆掉,只保留门窗,规定白日必须卷起来。他喜欢开朗格局,最好房间能多进阳光。李然等人则被安排到林季的隔壁,四个人住在一起方便林季的召唤。最新找回看完住处后,林季又去了后园,这里更是阴气浓重,大白天的阳光都照不进来,那种清冷的感觉越发浓烈,只因此处树木过多,花草无人修剪,于是指着一片树林道:“这些都给我砍了,滋生蚊虫不说,还挡住阳光。弄来的木材可以用来造亭子或者修葺房屋,空出来的地或做草坪,或者种花,都要比现在好。”接着林季又发现幸园太过潮湿,只因排水沟常年失修,多积水潭,也要发动人手重新修葺。杜月娥虽觉得麻烦,但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不敢驳斥,只得点头记下来。一番指点后,林季又去看望生病的常贵人,此女是真的生病,不是装的,老远都能闻到煎熬中药的味道,门前的路上也堆满了药渣子,杜月娥也说常贵人天生身子弱,被皇帝赶到幸园后就一直生病,此处条件更不如大内,吃的药材都是些残次品,于是一直就这么拖着。林季在心里记下来了,这种病人最好能尽快治好,万一死了,皇帝若是追问起来他要倒大霉。他进房间看了一下,但见常贵人脸色苍白,呼吸短促,问了一下病情,侍女说她伴有头昏、耳鸣、头痛、失眠、多梦等症状,林季怀疑不是什么大病,倒像是原来世界常见的贫血,只是这个世界医学欠缺,很容易小病拖成大病。他安慰了一番,又去慧妃那边去看望。谁知那慧妃似乎跟太监有仇一般,只说已经睡了,不宜见客。林季也就罢了,杜月娥见他神色不妙,连忙解释道:“这慧妃娘娘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前任管事总是借着各种由头骗她的钱财,结果收了银子事还没办成,因此心中难免对管事的有些偏见,还望林管事不要记在心里。”林季笑道:“慧妃的位分本来就很崇高,有点倨傲很正常,咱家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只是盼着嬷嬷以后在她面前多提咱家的好话,让她回心转意才是,毕竟以后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这幸园本来就被皇城中人瞧不起,咱们要是再不团结,以后就更被人踩在脚下来,你说是不是?”杜月娥连忙道:“林管事说的句句在理,皇上只是说让她们待罪,其实一直就没定罪,奴婢就是不服,凭什么待罪之人要被当做定罪之人看待,你说是不是?”林季摇头道:“这定罪待罪咱家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咱家只按内侍监的规矩办事,曹总管将咱家指派过来,就是要咱家按规矩好好整顿一下幸园,不能让各位主子太过委屈,更不能让她们坏了规矩,你可明白。”杜月娥连忙笑道:“明白,奴婢怎敢不明白,以后林管事但有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说完又给林季使眼色。林季转过头对李然等人道:“你们去房间里收拾一下,把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李然等人答应了一声,于是转身便走了,这里杜月娥见左右无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来放在林季的手里,笑道:“这是慧妃、丽嫔、庄嫔、常贵人以及奴婢和宫人们给你的一些心意,虽然不多,但这里条件不好,大家勉强凑了一分,还望林管事不要嫌弃。”林季当场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金玉手镯、碎银子、钗环、指环杂七杂八都有一些,另外还有一封送礼花名单,于是笑道:“那就让你们费心了,咱家却之不恭。”林季坦然收下,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一来他现在缺钱,只要在宫中办事,各处都要打点,二来不收也不好,毕竟宫里贿赂成风,已经形成惯例,他不收的话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收下这些东西反而能安抚人心。眼见林季收下这些东西,杜月娥心中果然安稳了许多,她就怕新来的管事油盐不进,那就不好办了,因此嘱托了一番,放心离去。想来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把话说的太透彻,她相信林季已经知道了幸园的难处,收下东西后就会立即着手解决。当晚林季召集李然等人商议道:“这幸园吃水不易,不如咱们自己挖口井,省的再去求人,另外北边空出那么大一片荒地,不如腾出来种菜,就算内务府一时供给不上,咱们还能靠时令蔬菜填饱肚子。”李然极力赞同。廖文海却道:“此事虽好,但我认为不妥,这皇城中一草一木都属于陛下,咱们未经许可就擅自动土,虽然当时可能没事,事后万一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那可就大大不妙。还有头儿说要砍树,我也认为不妥,最好保持原状,否则也会落人把柄。”李然怒道:“这也不可,那也不行,碍手碍脚的咱们干脆躺着什么都不做了?”廖文海道:“没错,在这宫里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也比犯了错要强,头儿先前之所以能在御器处的库房里大展手脚,那是因为那地方没人关注,怎么做都无所谓,可现在不同了,幸园的动静可时时刻刻都在皇后娘娘的关注中,咱们要是得罪了她,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李然道:“那你刚才不说,怎么这会子才讲出来。头儿可是在那杜月娥面前都承诺过了。”廖文海默然不语。林季笑道:“李然你这就不懂了,当时有外人在场,文海是我属下,怎么能公然顶撞我。现在是自己人关起门来,他自然可以说,以后你们也要踊跃发言,多提意见,文海这次说的对,这皇宫就是宁可不做事也不要做错事的地方,不然前几任的太监难道看不到这些弊端?就咱们聪明?我先前也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刚升了官,难免有些膨胀,以后会汲取教训。”那廖文海是宫中老人,多有谋略,只是一直未曾得到上官赏识,此番谏言居然能得林季采纳,登时生出一种知遇之恩的感觉来。次日起来用过早膳,林季派廖文海去联络杂役处去要水车,又让李然去内务府领取这个月的米粮,结果两边都碰了钉子,找了许多借口搪塞,其实无非就是皇后从中作梗,没人敢给幸园足够多的供给。林季受了幸园的孝敬,也是这边的管事,若是此事搞不定,以后难以服众。林季心里计较了一下,昨日盘点的时候,幸园的仓库还剩一些米粮,节约一点足够撑段时间,当下最要紧的是吃水问题,若不解决连他自己的水缸也要见底。他命袁树文去打造几个大木桶收集雨水,那袁树文是造办处木工出身,做木桶对于他是简单的事,只是此人不懂交际,在造办处颇受排挤,因此才投奔林季。不过远水救不了近渴,还需另想办法。林季只得在幸园周围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水源。找了半天终于在御花园北边找到一口古井,此井原本的用处是来灭火的,已经弃置许久,不过井水还有很多,现在却正好帮了林季的大忙。只是此处离幸园有点远,将近有一里的路程,好在沿途守卫稀少,晚上的话更没有人值班,偷偷运水还是可以。再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挨一顿批评。于是一到晚上,林季便带着李然等人一起挑水,五个人虽然只要挑一个来回就能满足幸园的用水,然而夜路难走,路途遥远,格外辛苦,林季只挑了一个来回就累的喘不上气来。只是他有心要做个榜样,每次都要坚持去,说是要锻炼身体,天黑路滑还摔过几次,弄的满身湿淋淋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从不打退堂鼓。幸园诸女自此洗澡无忧,自是十分高兴,又从李然等人口中获知是林季带头挑水,更是满心感动。连慧妃也感十分意外,赞道:“这个林太监与别人不一样,挺会干实事的。”于是让令颖送上新熬的鸡汤以作酬劳。她都如此,庄嫔更送上亲手绣的荷包,弄的林季怪不好意思的。唯有与他最好的丽嫔没有动静,也不知什么意思。一天用过晚膳,林季累的倒头就睡,正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有人敲门,将他惊醒,祝大春去开门,只听一个女子在外面说话。林季问道:“是谁在外面?”祝大春道:“头儿,是丽嫔娘娘身边的余姑娘。”林季连忙道:“稍等,马上就好。”连忙穿衣起来点烛。这余姑娘他认识,芳名叫余菲,一向与丽嫔形影不离,这几日也打过很多交道,已经混的很熟,这会儿过来一定也是送礼。林季将她迎了进来,却见她脸上挂有泪痕,眼圈也红红的,惊疑道:“好好的余姑娘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了你,快告诉我。”这余姑娘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尚小,藏不住心事,林季一问便都说了出来。“今天我们主子说了,要将奴婢赐给你做丫鬟,服侍你起居坐卧。奴婢不是不想服侍林管事,实在是与主子多年感情,割舍不得,故此哭泣。”林季连忙递给她一张帕子拭泪,笑道:“丽嫔娘娘也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就送我这么一个宝贝,简直承受不起。”余菲止住抽噎,沉声道:“难道你也不想要奴婢吗?奴婢虽然笨拙了一些,干些粗活还是可以的。”林季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主仆情深,怎好因我而让你们主仆分离吗,这实在不妥。你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她的情我心领了。”余菲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一人道:“林管事也太客气了,你身边都是些粗汉子,没个女子服侍怎么行?就说你这身衣服,已经好几日没洗了吧,是该换一换了。还有这房间,乱七八糟的,更该整理一下,现在咱们幸园都指望着你过日子,这些琐事更不该烦你,我派菲儿过来不单是为了你,更是为了咱们幸园。”林季抬头一看,来人正是丽嫔,只见她披着粉色兜帽披风,头上挽了个倾城鬓,插着一朵蓝色花儿,在夜里显得格外慵懒妩媚。林季一时看呆了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娘娘如此厚爱,林季万死难报其一。”丽嫔打了个哈欠,笑道:“很好,反正人是交给你了,从此后她就是你的人,只向你负责。”又对菲儿道:“从今以后好好跟着林管事,一定要记住,以后你做的任何事都与本宫豪不相干。”菲儿含泪叩首道:“多谢主子这么多年的收留。菲儿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相忘。”丽嫔打着哈欠道:“看你这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迫你出门呢,之前你不是一直想服侍林管事吗,这会子又做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再说了,咱们不过相距几步路,你想我了随时过来说说话也可以。”菲儿听了一时红晕满脸,林季却道:“没了余姑娘,谁来服侍你呢?”丽嫔指着身后一个提灯笼的丫鬟道:“你放心,燃香这丫头也跟了本宫不少时间,她自会照料本宫。行了,就这样吧,本宫困的不行,你们也早点歇息。”一边说一边捂嘴打哈欠。林季和余菲两个一起送丽嫔出去,一直看着她没了背影才回身关上门。两个人对视一会儿,都觉得十分尴尬。余菲低头看见地上到处都是杂物,连忙弯腰打扫起来。林季见她生的妩媚娇俏,颇有丽嫔风貌,心中喜爱,连忙拉着她道:“夜深了,咱们睡吧,活儿多的是,明天再做也不迟。”余菲羞的低头背对着他,半天才道:“我今晚睡……那里?”林季笑道:“这里只有一张床,总不能让你睡地上,要不你睡床上我打地铺?”余菲连忙道:“那不行,怎么会有主子睡地上奴婢反而睡床上的道理。”林季笑道:“那没办法,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反正我不过是个太监,你还怕什么?”余菲手足无措,羞的转身便外走去。林季连忙道:“你这是干嘛?”余菲理也不理就摔门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回来,手中已经抱了一大团褥子,道:“奴婢今晚就睡地上,主子你就别多说了。”林季心想这丫头倒也有趣,也就不再坚持,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余菲连忙过来替他宽衣解带,整理床铺。谁知刚脱下林季的靴子,她秀眉立刻邹了邹,忍不住把头偏了过去,道:“奴婢还是先伺候你洗脚吧。”林季万分尴尬,没想到在佳人面前丢了丑,心中正不自在,余菲已经端来热水,仔仔细细地替他擦洗那双汗脚。感受着柔嫩小手抚摸着,林季心里万分舒坦,先前祝大春也要服侍他洗脚,被他拒绝了,果然还是女人的手最温柔。他便看着余菲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宫的?”余菲道:“前年跟着主子进宫的,原本主子是不想参加选秀的,可是老爷硬逼着她来,谁成想结局会是这样?就这样家里还来信骂她没出息,说她不知道好好讨皇上的欢心,打入冷宫连家族也跟着蒙羞。我们主子哭的肝肠脆断,可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你说厉害不厉害?”林季叹道:“我也很奇怪,你们主子这么好的人儿,怎么会得罪皇上到冷宫来?”余菲道:“这就说来话长,或许我们主子不受宠还要好一些,就像何贵人、马贵人那样只是混了个名头,皇上从不去她们那儿,她们也就安安生生住在后宫,从不用担心皇后的嫉妒。我们主子就是太优秀了,皇后千方百计都要斗垮她,皇帝又十分惧内,所以咱们这幸园反而都是住着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林季道:“皇后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总不能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把一个妃子赶到幸园吧。”余菲道:“说起这个皇后来,真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先是装着与我们主子相好,甚至以姐妹相称,我们主子心思单纯,那里见过世面,还真把她当了姐妹,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直到有一天她跟我们主子说皇帝现在正头疼西北战事,要我们主子给皇帝推荐一个人才去统帅西北大军。我们主子就傻乎乎地推荐了举国皆知的宇文将军,谁知皇帝最忌讳后宫干政,认为后宫与外朝勾结,图谋不小,从此主子就失去了恩宠,后来又发生了杂七杂八几件事,说几天几夜也说完不完,总之这几样就加在一起,就把我们主子赶到幸园来了。”余菲一边说一边叹息。又拿抹布替林季擦了脚,端着洗脚水出去倒了。回来时看见林季已经钻进被窝里,拉开被子一角对她道:“进来睡吧,你这么好的人儿我怎舍得让你睡地上?”余菲笑道:“那你可别后悔,我梦里好踢脚,当心一脚踹你下去。”林季笑道:“只管踹,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倒想试试两个人的滋味。”谁知余菲眼圈一红道:“你真的不介意,奴婢可是丫鬟,那有资格跟主人同睡?”林季笑道:“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以后也别动不动就自称奴婢,你只管称『我』就是。”余菲笑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人又这么好,怎么就进宫当太监呢?”林季不答,反问道:“你也是个好姑娘,怎么就给人做了丫鬟呢?”余菲道:“我一生下来就在余家,连姓都跟着主家,不给人当丫鬟做什么?没得选啊,不过我们小姐倒是对我不错,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外人面前虽然是主仆,私底下却是姐妹一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从来都会跟我分享。”林季心中一动,心想你主子不会是看中了老子吧,所以才让你来打个先锋,先试试我到底如何,以后你回去好跟她说。不过一想到丽嫔绝世容颜,他心里火热火热的,心想一定要把这丫鬟先弄舒服了,她主子自然也就会臣服。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个假太监,一旦暴露出去那就死定了,因此勉强压下心中欲火。余菲先去吹灭了蜡烛,乖乖地上了床,两人一靠拢,林季立刻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一时胫骨酥软,忍不住贴了过来,从背后搂住她道:“皇上宠幸你们主子的时候,难道就没让你在一旁侍寝?”余菲羞的满脸通红,好在黑夜中也看不见,半天才扭捏道:“宫中佳丽无数,皇上怎么会看中我这样的人?”林季又道:“看来皇上有眼无珠,你这样的美人儿他都不懂的珍惜。”余菲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可别胡说,那可是皇上。让人听到罪过可不小。”林季笑道:“咱们也就被窝里说说而已,你怕什么?”一边说一边手往她胸口摸去,入手软软的十分舒服。余菲连忙道:“你的手,怎么乱摸?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林季心想自己还是太急了一点,以后有的是机会,连忙收回手道:“不好意思,我睡觉喜欢抱着什么东西入睡。”余菲踌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抱归抱,手不要乱动,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林季打了个哈欠道:“如此更好!”说毕张开腿放在她的腿上,手也搂住她的腰,两个人贴的紧紧的,只觉鼻子里都是秀发的幽香味,痒痒的,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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