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大着胆子与大河镇的干部们开始斗酒。
镇里的人见吴松出头便都涌了上来,纷纷来给他敬酒。
吴松一时慌了手脚,他一边说慢慢来,一边瞄着县长张雨晨,见张雨晨不断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那一闪一闪的黑葡萄好像在放电,看得他有点心烦意乱,一时之间没有领会她的用意。
看吴松没有领会她的意图,张雨晨眼睛一瞪,将嘴一歪,吴松马上就知道,原来张县长要他别蛮干,不要群斗,只找主事的打整,与年龄偏大的党委书记马国华刺刀见红。吴松没有想到上面来到年轻丫头也懂酒桌上的战略,立马投过去一个敬佩的眼光,颔首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吴松的长处就得到了充分发挥,其实,马国华喝酒并不行,哪里能喝过青头小伙子吴松?
喝到这时他们都用的是大号酒杯,一杯大约就是二两左右。一来二往,吴松喝了大约一斤左右的时候,只见马国华便软软地瘫了下地,而那个人大的林主任也捂着嘴巴哇哇地蹲在墙根吐着……
酒席结束的时候,头脑还算清醒的镇长朱强问张雨晨,下午怎么安排?
张雨晨刚想说没有事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吴松接过话说,张县长第一次到大河镇来,你们可以安排下去转转。
朱强说,好啊。但是嘴里叽咕,到哪里呢?
吴松马上接上话茬,那个小狼山她没有去过。
行行行,没有问题,这个小狼山在我们的桃李村,村虽穷但是风景很美,我来安排。朱强马上领会吴松的意图。
小车跑了三十多分钟,远远就看见山野十分的开阔,山村里一片原始风光,山峰连绵起伏,山影郁郁青青。田垄里是大片大片的青里透黄的粳稻,山坡上层层叠叠是高粱,在阳光下汪汪地绿着。
他们又换乘“宝马”牌农用三轮车来到了小狼山的山脚下,虽然是高温,但高山必有好水,小河里汩汩作响的溪水在潺潺的流着。太阳直直的鹱牛风从远处吹来,夹着豆子、禾苗和草木的清芬,一阵一阵迎面扑来,灌进喉咙,深入肺部,使人感到透心的清爽。
张雨晨、朱强、吴松他们三人走在乡间小路上,许多忧愁和烦闷随风而散。
一路上说说笑笑,大家显得很轻松,中午那酒桌上的两军面对面厮杀的镜头早已不见踪影。
一行站在山脚下,仰面望去,只见山脉不高,但是巍峨峻峭,横亘东西,耸入云霄。上有云雾升腾,下有溪水喧响。山上苍松古柏,郁郁青青,空中有点点雀鸟,树上有啼猿声声。一股股湿润阴森的山林气息逼人而来。
桃李村的支书兼主任夏广喜气喘嘘嘘跑了过来,互相打起招呼。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朱强喊夏广喜,“老夏,你带着县长到山上转转。”
夏广喜说:“我们桃李村的小狼山啊,有两个值得看的,一个是云雾峰。你们看那个云雾遮盖处,就是云雾峰,那可是只能远看不可近瞧的,我们上不去。你们再看这边,那是陀螺岭,这一条青色的石板路,曲曲弯弯,盘旋而上,就像小孩玩的陀螺,故叫陀螺岭。我们就沿着这条石板路爬到山头去看看风光吧。”
张雨晨望望高高的陀螺岭,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心里发虚,脚也变软了,说:“妈呀,要爬这么高呀!怕吃不消哟!”
吴松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上去看看吧。
青青的石板一块连一块,一块比一块高,块块相连,层层伸高,盘旋地升到山顶的云雾深处去了,踏着它往上走,似乎走进了历史,在向远古年代一步步迈进。转了几道弯,张雨晨就有点气喘吁吁,而吴松年轻,气不喘,脸不红,泰然自若。
张雨晨说:“小吴,你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好像还没有反应?”
还好吧,平时我还经常练练手脚,身体棒得很。吴松回答道。
正说着,半山腰上传来了一个女子山歌声:
陀螺岭呀陀螺岭哎,
四十八弯到山顶。
山顶有个云雾庵呢,
山脚有个桃李村……
张雨晨说:“这山歌,怪好听的,读大学时,读《诗经》,我就为中国的民歌所迷醉。后来偶尔去过乡下,很想听听民歌,总未如愿,我还以为民歌在工业社会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今天终于听到了!听这样的歌,我又好像回到了产生《诗经》的那个时代——
“朱镇长,你是这里人,一定会唱这样的山歌,你与那人对一曲吧。”吴松问。
朱强说:“青少年时代倒也能唱几句的。但人到中年,有话不想说,有歌不想唱,没有了年轻人那股朝气和想法了。老年人是自然主义,中年人是现实主义,青年人是浪漫主义,浪漫才唱歌哩。吴秘书应该你来唱。”
吴松只摇手,我不会,我不会。
夏广喜说,不唱我们就继续吧。
这时眼前渐渐有些昏暗,朱强抬头看看天说:“可不好了,有雨下!”( 官场风云:女领导私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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