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村民将换上寿衣的赵小宝抬入棺内,钉好了棺盖,在赵长水一句悲凉的“起棺”之后,四名抬棺人各执一端,将绑在棺头棺尾的两根粗大木杠的顶端往肩上一扛,抬了起来,桂花一身白衣,撒着纸钱走在前面,一行人缓缓的走出赵长水的家门,赵长水则尾随在后。
刚出门不久后,抬棺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按说一个死人,再加上一口棺材能有多重?而抬棺头之人,却感觉越发沉重,步履艰难,但抬棺尾之人却好像肩上空无一物般的轻松,怎么会这样?
眼见抬棺头二人越来越吃力,再过一会儿非得将棺材撂地上不可,在农村,若死者入棺之后,入土之前,走到半道上被撂地下,是一种最不吉利的事情。后面的赵长水急的大声叫道:
“快!快倒过来抬!棺尾在前,棺头在后…”
抬棺人一怔,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抬棺之法,但即然“知切”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将棺材调了头。没想到,这一调头之后,刚才那种奇怪的现象还真的没有了,顺顺当当的抬到了坟地…
除了赵长水之外,谁也不明所以,赵长水心里“咯登”一下子,冷汗顺着脊梁流了下来,天哪,这是大凶之兆啊!分明是二娃子知道自己死的冤,不想入土啊!…在头七之夜鸡鸣之时,他的鬼魂从坟墓里出来,会先去找害死他的人报仇,然后才去投胎!虽说眼皮上抹了锅底灰,但他还是能找的到…
怎么办?如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赵长水一咬牙,心想反正二娃子已死,将来去投胎成什么也不会是自己的儿子,不如就将他的鬼魂镇在坟里,只要一百天之后他就再也出不来了,况且村里懂得风水的只有自己一人…
打定主意后,赵长水在坟地东南角选了一个下葬之处,为了怕万一被人看破,对自己起疑心,稳妥起见,他还是按照正常的风水格局帮赵小宝弄了宽扁的坟堆,三日之后,又让人把刻好的墓碑埋在了东南角位置,他准备在头七之夜去改动风水,那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宝怀念兄弟情义,每天晚上都去小宝坟前吹奏唢呐,弄的村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认为是赵小宝的鬼魂作祟,只有赵长水不那么认为,因为他知道头七之前小宝的鬼魂根本就出不来。
头七之夜,赵长水带了一把铁掀就去了墓地,他看到大宝正站在小宝坟前,明白了哭声是他用唢呐吹出来的。
赵长水隐藏在暗处,直等到大宝走后,才悄悄的来到小宝坟前,改了风水…
回到家后,赵长水就病倒了,是真的病了,做下如此没有人性的事情,不病就太没有天理了…
今天,他听说赵小宝的坟又被人动了,坐卧不安,于是,趁桂花熟睡之后,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又一次来到了墓地赵小宝的坟前…
此时的赵长水脸色惨白,喘着粗气讲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呜咽的哭道:
“…二娃子,爹对不起你啊…你放过爹,绕了爹吧,好吗?…”
半天之后,赵小宝没发出任何回音,赵长水瘫坐在地上,浑身不停的颤抖,忽然,他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声,寻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人从乱坟之间爬了出来!赵长水吓的张大嘴巴,一动不敢动,眼见那人越爬越近,月光下看的真切,只见他蓬头垢面,满身满脸都是泥污,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二…二娃子…你你你!…”赵长水浑身筛糠一样的颤抖“爹…我好痛苦…我死的好惨…爹…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赵小宝的声音很低,哑哑的,爬到赵长水跟前,忽然,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啊!啊!…”赵长水大叫两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一会儿后,趴在地上的赵小宝忽然站了起来,来到赵长水跟前,弯腰一探他的气息,居然给吓死了。
这时,从一座大坟之后走出两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这二人来到赵小宝跟前,其中一人一拱手道:
“小师父,谢谢你帮我们查清了闹鬼的事情…”
赵小宝点了点头,用手在脸上一抹,抹掉了满脸的泥污,月光下,但见他浓眉大眼,满脸怒容,赫然便是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容后再禀…
却说桂花正独自一人在家中熟睡,对发生的这一切一概不知,忽然,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抚弄自己的身体。
迷迷糊糊中,桂花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身体,一股颤栗的快感很快传遍全身,她紧闭着眼睛,浑身燥热无比,不由自主的脱去身上的亵衣,直到一丝不挂…
月光,透过窗帘,轻轻撒落在桂花的酮体上,凹凸毕现,玲珑有致,白嫩诱人,这样的身体,可以令每个男人痴迷,无怪乎赵长水会丧失理智,杀死自己的儿子。
女人,美丽的女人,由其是一丝不挂的美丽女人,就像是罂粟,明知有毒,明知会使人会家破人亡,可还是会有人深深的迷恋,欲罢不能。桂花,就是这样的女人,上帝创造的尤物…
此时的桂花,似乎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所控制,双眼紧闭,低声呻吟,如痴如醉,只觉欲火焚身,无比渴望…
只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手不由自主的放到自己挺立的双峰上,反复搓揉,来回抚弄…在一种强烈欲望的支配下,她的心里在不停的呼唤,爱的呼唤…
忽然,她觉得那种被人抚弄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似乎正有一个人用手刺激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脸蛋,耳垂,脖颈,双峰,小腹,缓缓的,轻柔的…来到了大腿内侧…一阵颤抖之后,终于来到了下体…
挂花大声的呻吟着,只觉身体非常的空虚…滚烫的液体,带着浓烈的女性气息,缓缓的流了出来…浸湿了被褥…
恍惚中,她感觉那种力量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一股凉意伴随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快感,袭遍全身,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硬物进入了她的身体…
顿时,她感觉到一种极致的饱涨和满足,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摩擦力,一浪又一浪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大声呻吟,下身猛烈的抽搐,流出一股股混浊的液体,良久方停…
那个物体还在不断的伸入,伸入,桂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身体疯狂的扭动着,摇摆着,狂舞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桂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那个东西在不停的伸入,似乎永无止境一般,她害怕了,想睁眼,却睁不开,想起身却起不来,手脚就像被捆在了床上一般。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痛,张嘴大叫,却突然哑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血,缓缓的流了出来,混合着浑浊的液体,而那个东西还在不停的伸入着…
就在赵长水死后的第二天,有村民发现了死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桂花,死状十分奇特,被一根一米多长的粗糙树枝从下身穿进去,从嘴里穿了出来,而从嘴里穿出的那一头顶端非常圆润光滑…整个人就像是成了一只待烤的羔羊…
经鉴定,这根树枝是从村头那棵歪脖子枣树上取下来的…
闹鬼之事,终于真相大白,原来赵小宝的鬼魂是师父假扮的。最初师父发现大宝与桂花的奸情后,怀疑改风水之事是大宝干的,可若是他干的就与他在坟地悲切的吹唢呐产生矛盾…师父茫然不解,忽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他扛起锄头来到坟地,将赵小宝坟墓的风水改为原样,然后隐藏在暗处,没过多久,与桂花欢合过后的大宝,果然来到了坟地,他看到坟墓变了样,疑惑不解,拧眉思索半天后,茫然的摇了摇头,吹起了唢呐,这一切,被躲在暗处的师父看的真真切切,由此可以确定,大宝对风水一窍不通,不是他干的。
师父悄悄的从坟地溜了出来,去了庄上,他只和赵老汉熟,于是来到了他家,他本想敲门进去对赵老汉言明一切的,但怕赵老汉看他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肯相信他的话,就扮作了赵小宝的鬼魂。师父必竟年少,爱搞恶作剧是每个少年的天性,他先是用树枝挠赵老汉的屋门,之后捏住鼻子捂住嘴,怪腔怪调的说话,当真是鬼气森森,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把赵老汉吓的尿炕。
师父扮成赵小宝让赵老汉第二天帮他散布谣言,说自己的墓碑移了位,引改风水之人出来,鬼魂之命,谅赵老汉不敢不从。
离开赵老汉家后,师父找了处干燥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天亮醒来后,他去了村支部,讲明了一切,要求支书派人晚上跟他去抓改风水之人。对于师父的话,支书将信将疑,他最近被闹鬼的事儿弄的焦头烂额,但做为共产党的干部,不能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可他心里实在害怕。
师父费了半天口舌,才勉强将支书说服,可支书派谁谁都不肯去,没办法,只能叫上自己的弟弟,硬起头皮,亲自出马。
入夜后,师父先是在河堤上挖了一堆烂泥,用布包了,去了支书家,伙同支书兄弟二人一起,去了坟地。
三人各自找好藏身之处,师父对他们说,什么时候等自己先出来后,二人才出来。深夜时,大宝来到坟地吹了一会儿唢呐就走了,支书兄弟终于知道师父没有骗他们,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大宝走后现身出来的却是赵长水。
师父扮成鬼魂引诱赵长水说出了真相,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在村里道貌岸然,倍受尊崇的“知切”,居然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强暴儿媳,令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为了达到私有的目的,居然在兽欲的支配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并且在儿子死后还要改动他的坟墓,令他永不超生,当真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师父直恨的咬牙切齿,他将烂泥涂满全身,从坟后爬了出来,由于他身材瘦小和赵小宝差不多,再加上满脸烂泥不辨真相,说话压低声音断断续续,作贼心虚的赵长水认定是自己儿子无疑。当师父爬到近前抓住他的脚时,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刺激,居然给吓死了,这倒是出乎了师父的意料,本来他只是出于愤恨,只想吓一吓他的,当然他也是死有余辜。
然而,桂花的死却与师父无关,本来桂花也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虽然她勾引大宝为人不齿,但害赵小宝的事与她无关,她怎么会死呢?而且死状如此的奇怪…被一根树枝从下体刺入,穿透了整个身体,后经证实,这根树枝是村头那棵枣树上的,不由得使人联想到吊死树下的赵小宝,难道是因为他愤恨桂花与父亲欢合,自己却是性无能,故而报复?无人知晓…
人死百恶消,无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村里请师父主持了葬礼,赵大宝作为孝子长兄,流泪安葬了养父与弟妹,今后,他将抚养父亲与弟媳所生的儿子。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孩子长大后是会说话的,那么以后孩子是该叫他父亲,哥哥,还是大伯呢?…
一直阴沉的天,忽然飘起了清冷的细雨,模糊了人的视线,师父从坟地走了出来,身上还留有墓土的气息,他此时的心情,就如这阴霾的天空一样,无比沉重,细雨如丝,打在人的身上,似乎连心,也跟着湿润了。
雨声中传来阵阵唢呐声,回首望去,赵大宝站在坟地里,如一座墓碑般一动不动的吹着唢呐,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呢?痛恨父亲?怀念弟弟?还是想念桂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两行清泪,顺着师父脸颊流了下来,每次听到这哭泣般的唢呐声,就使他想起自己悲苦的身世…
拭去眼角的泪水,甩一甩衣袖,师父向着远处的地平线走去…然而,天地虽大,自己又将何处为家,何去何从呢?…( 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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