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呲……”
紅衣女子摔掉手邊的一尊玉瓶,然後怒氣沖沖的踱來踱去,就是不見她理睬小B一眼。小B听見那擲地破碎聲,一顆心驚的吊到了嗓子眼,舉起的手抖的愈發厲害了。
“她敢沖著我發火!”
婪妃見芊澤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婪月宮,一顆心便七上八下的。但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擔心她,只得把這感情歸為怒氣騰騰。她左摔右摔,殿內的物品,無論珍貴稀否,都被她惡狠狠的砸了個稀巴爛。小B不知婪妃為何如此,眼下又找不到芊澤來送藥,只得心急如焚。
“娘娘,您別生氣,不喝便不喝了。”
小B听不懂婪妃的抱怨,只以為她是當真不想喝藥。于是,便爬起身,把藥端出去。婪妃見到如此,更是生氣,上前便揪過小B的鞭子,把她蠻橫的拉倒在地。小B被拉,身體不穩,霍地就後仰在地,手上的藥撒的滿地。
“娘娘……”
地上的女子,瞪著一對極度害怕的眸子,戰戰兢兢的望著紅衣女子。
“本宮有說不喝藥?你敢沒本宮的命令,把藥端走?”婪妃美目一凜,說不出的陰兀。
小B立馬搖手,哭道︰“娘娘,奴婢不敢啊,奴婢這就給娘娘再添一碗,奴婢這就去。”
小B此刻只想立馬逃離這個地方,她知道,婪妃娘娘動氣怒來,什麼都做的出來。但她剛想爬起身,婪妃又揪了一把她的頭發,順勢一腳睬在她的手上,大喝道︰“你敢走?”
小B嚇的六神無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只得嚶嚶哭泣。
“信不信本宮踩爛你的手!”
她剛說完這句話,殿門處便閃顯一個熟悉的身影。紅衣女子一驚,見芊澤探了一個腦袋進來,一雙清眸直直的望著地上隱聲哭泣的小B,便立馬移開自己踩在小B手上的腳。
她幾乎是跳著往後退了數步,似乎急于要洗脫干系。婪妃一雙美眸不自然的四處飄蕩一會兒,繼而定了定神,沖著芊澤大喝︰“怎麼不是你來送藥,本宮沒藥喝,你個奴才是想掉腦袋嗎?”
芊澤听後,進了門來,目光也無太大波瀾,她碎步走到婪妃跟前,跪了下身。
“奴婢該死,奴婢這就給娘娘呈藥去。”
已然畢恭畢敬,似乎和早上那個勢態凜冽的女子,判若兩人。
婪妃一怔,半晌不知該說什麼,但見芊澤又開口︰“小B只是為娘娘著想,沒有進犯娘娘的意思,還請不要責罰。”
紅衣女子听罷,狠狠一揮袖,道︰“本宮又沒說要怎麼樣。”
地上仍在哭泣的小B听罷,微微一楞,娘娘剛不是說要踩爛自己的手嗎,怎麼現在卻極力撇清?但想歸想,她卻十分慶幸自己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了,于是立馬磕頭謝恩︰“謝娘娘寬宏大量,謝娘娘!”
芊澤扶著小B起身,然後收拾完地上的殘余碎片後,便退下身去。婪妃見芊澤掉身走,便以命令的口氣,大喝︰“你給本宮,快快送藥來,快!”
芊澤回首,默默而安靜的點頭。
男子散漫慵懶的輕睨手上的折子,潭眸微眯。他已經手執這本折子許久,久到一旁的單喜認為他根本就沒有看進去。祁燁審批奏折時,向來是雷厲風行,風卷殘雲似的便匆匆帶過了。但今日來,他卻慢條斯理的一本一本翻閱,單喜從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只隱隱的覺得這並非好事。
他的主子,祁胤國帝,陰晴不定,脾氣古怪而暴戾。
誰知道,他嘴畔若有似無的笑,意味著什麼呢?
祁燁華美的袍子不羈的微敞,露出性感的鎖骨,長發披散,落的滿肩墨雲。他稍稍向龍椅後方靠了靠,手上的折子往上擺了擺,他揚起視線,狹長的眸子里,印著殿外射來的一縷霞光。霞光注入,瞳仁變像會發光的琉璃一般,璀璨奪目。
但那琉璃的黑,卻依舊頑固。
忽地,他展顏一笑。
本就是不笑而媚,顛惑眾生,這一笑下來,更是邪魅不已。單喜杵在一旁,不知他在笑什麼,一時心里的不安更為忐忑。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笑那奏折。
“你。”
薄薄的兩片唇,微啟,祁燁倏地不笑了。
單喜一驚,忙上前一步,躬身。
“皇上吩咐。”
“不是說你。”男子一挑眉峰,聲音寒澈如冰。他抬手一舉,直直指向單喜身後的一名婢女。那婢女聞聲先是一頓,與祁燁四目相對,一雙圓大的美眸里竟是駭意。單喜掉回頭,不解的掃了一眼那女子,剛想說什麼,祁燁便道︰“把她拉下去砍了。”
那女子霍地腳軟,跪了下身,不住的顫巍。一時間瀘嶺殿的奴才們,均是大氣不敢出的低垂不語。他們知道,他們的主子心情又不好了。
單喜稍有一驚,但畢竟是伺候了皇帝許多年的老奴,他波瀾不驚轉身下了階梯,搖手便要侍衛入內。那婢女搖搖的听見侍衛盔甲的O@聲,便不可遏止的哭了起來,她哭的不算大聲,卻哽哽咽咽的問到︰“皇上,奴婢做錯了什麼,要斬了奴婢?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祁燁冷冷一笑,霎時譏諷而得意。
“對,朕不該殺你,朕應該挖了你這對眼楮。”
那女子一抽氣,才知自己的犯下的錯。這一個下午,她站在一旁已不知偷瞥了皇帝多少眼。她原以為,皇帝看著折子入迷,壓根就沒有注意過自己的。想時,便愈發膽大了,到了最後竟有些明目張膽的凝視。( 芊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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