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416节65/1-26【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65-1【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他们终于没去学校,而是到了别墅。
夜色正幽静,别墅里没有一点灯光。
“怎么这样幽静啊?”他随着她走进了阴暗的大厅,整幢别墅里就仿佛是没有一个人。
“是因为你还记得几天前的热闹!”‘啪’的一声,她按亮了大厅里的吊灯。
满室的霓虹,满厅的光明,一瞬之前的阴暗一刹即已灯火通明。
“几天前的热闹?”回忆那种热闹的场面,他也一屁股坐进了柔软沙发的疲惫和开心。“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高高在上,总是男人们不自觉就有的特权。
“哈!我也饿了。”她还是很好笑地对他挤了挤挪愈的眼睛,“饿坏了吧?”一摔头,早已去了餐厅后面的厨房。
“喂!你来!”一霎霎的时间,传来厨房里的她大呼小叫的声音,寂静里听得,还真有点惊天动地。
“哦!有什么吗?”循着她的声音追寻过去,餐厅通往厨房的路也是被她开得灯光一片的明亮,仿佛所有房间里的灯都已被她扭开了光亮的开关。“你的动作还很迅速嘛?”看见了厨房里的她,他的肚皮简直不听使唤的,以为可吃了,但脑筋却都在疑惑。
65-2【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什么都没有啊!”满怀希望而去,谁知她的双手却是那么一摊的无可奈何。
“一点也没有吃的?”整个心思都在怀疑,他是睁大了最不相信的眼睛,还是不相信一个富贵人家的家里会一点吃的也不储存。
“他们都去度假了,现在只还有点米。”很无柰,她的神精表现得好黯然,而一双抱歉的眼睛中也全含着了歉意的表现。
一个富贵而又华丽的家,竟没有好酒好菜,甚至连基本的配料都样样不全。
谁相信呢?
不相信也没办法,王百万也有借雨伞的时候。一个天天生存的过往,时时有出人意料的经过。
“有米,还好,咱就熬点粥吧!”看她的眼神,抱歉的表情,他的唇角上忍不住翘起了赞叹的品赏。他发现,女人的美,即使在厨房中也有令人无法意料的表现。
且这种表现,还真不是一般的美艳,而是一种可入心入眼入于身体每一个角落的舒坦,平凡之不平凡的亲人养成之美。
这种亲人养成之美,惟有相处得久了,长了,有缘份的陌生人才可找到的一种只属于家人才有的概念。
65-3【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那咱们就熬粥吃吧?”一句话提醒了梦中的她,喝粥总比吃无菜的米饭要舒畅。“你淘米,我找点东西就来!”她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拿着米萝往他一推,拨脚就走,细步匆匆,声音还回绕在厨房,人却已进了厅堂。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娟妙最后的身影急匆匆地闪进了厅堂时已开始动手淘米。
“这些,够不够?放在粥里吃。”念玖刚洗淘好米,加上了水,将锅放在炉架上,她就已回来了。
“拿这么多干什么?”他看着她手中一大包果仁、果脯和各种干果的杂烩,尽是世界各地南北货中最上等的精品。
“吃嘛!”娟妙的脸情带着很风趣的飘摇。
“哪你不是将粥放在这里面煮了?”他的声音也忍不住令人发笑,一次做粥的配料竟要多过米粥的本身。
“反正要吃,多吃一点,又有什么呢?”看着他的风趣,娟妙的声音亦很甜美,使她的这一句话整整充满了吃的娇气,甚至比吃还有味道。
65-4【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古有流言传说:
人言可畏,人言可吃。
念玖的感觉是她的语言能让他吃得美滋滋的甜蜜。按他在此刻的理解,可能真的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一种专吃语言的人,可以特别地生存。他们-专门分析别人字里行间的存在,意思未尽后面的隐含……甚至某些分析,是说话写作的本人都没有深刻的意会时,就被许多人条分缕析在所有尽可能有点歧义的包含……
嘿嘿!
为什么不继续呢?
写文,不可不慎。
越是导向明确的事,越不能给人有多种思虑的钻研。
整慎杜绝。对于各种穷钻的人,不知你有没有碰到过,体味到哪种文字分析的生活,可以挂一漏万,一根针就可以成为别人的绳,悬缒而上,极力追踪,最终酿成一种不可弥漏的大空隘。
很自然地,这种情况,很多人不会有。只有极小数的少数人,才会吃到这一名额,如同他此时此刻体味到的这一种存在。
为啥呢?
因为他已经深深地就这样吃了颇有滋味的一回。而且他这一回的感悟,不在于滋味的长远,意味的深远,而在于那语言、那语音,那特有的场地,还有那个特美丽而又令人心爱的年轻女孩……
65-5【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用文学的语言形容念玖哪时哪刻吃到的语言,真是比饥饿了三天三夜的人,能喝到一碗稀饭薄粥的滋味还要好上三倍。
不是五倍,是三倍。
人权,中国需要五倍,其它的,三倍也就够了,甚至,还是太多了?
为何这样说呢?
这是因为咱们的时代,既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其主要的意思,就在于你要对着哪一个方向说:
说错了,或挑错了方向,任何的一方,都想一砖拍死你。说好了,总有一方会对你产生一些不满。这样循环往复,最后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怪圈-奖恶惩善,劣胜优汰,整个社会都进入魔鬼一样的循环,一辈不如一辈,直至最终无法生存、不能再予维持的崩溃、绞杀。
到哪时,就爽了。
真的爽了,天下大乱,能人辈出,英雄又有用武之地,杀人可如草芥……到最终,某些成功的人又要粉刷一回自己的光辉经历,炫耀一下开国的过程。再然后,吹呗!历史上书了,某某某某,让中国人民又一次站起来了……
盛世啊!
只要不灭绝,**之国,将永远这样特别强大的继续?从奴隶到奴才,从太监到主子,没有一个不被关进笼子的权力任意摆布。
65-6【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权力不受摆布,必会笼罩每个人的一切,阴影随时随地存在。
不被制约,有时就会显得特别忙乱。他俩七手八脚的一阵忙,锅里顿成大杂烩。管道煤气慢慢熬的时间,两个人都很悠闲无事地看住了蓝蓝的火焰,极是快速地体会到耽于厨房里真正的滋味。
不需手做,不用脚动,一种只需看着细火闲得无聊的等待……这一会,念玖抱着双手习惯地依在了门廊上,身体刚好挡住了过道不那么宽敞的进退。
这是一种什么意味呢?
有意无意地,他的思想潜意地想控制一个小空间?在自由的可以无拘无羁的屋宇里,一种男人的心理,总是想尽办法地欲在关键的地盘掌控住事实上重要的霸占。
关键的路径一旦被掌控,后果往往是极其致命的。两军交锋,地利重过天时。
你看,娟妙要经过,就必须要他给她让出一条路来,或是转过半个身去。
“这粥你先看着,我去洗一下发。”两个人守着一锅粥,能有多大意思呢?还不如让他看着。她将秀秀的黑发捉到了胸前,走到了他的身边,就是没有办法逾越他身体挡住要道不肯让开的路线。
65-7【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噢!你去洗发啊!”对于她的要求,他是微微地偏了一点身材,觑着眼睛的看,望不尽她胸前的优美。她要从这大道经过,肯定要碰到他踞住大路的整个身体的一半。
是**,还是懒惰,男人的身体,总是那么喜欢直接接触的表现。即使那么一点点稍纵即逝的机会,也不肯放过那么一丝接触的时间。
“你可看得明白些!”有意无意,娟妙在身体逾过他身体的一刻,用双手抵着了他的腰,那么侧身轻轻一搡,整个身体就已轻风样的那么飘了过去。对于他有意的阻道,竟然一点也不埋怨,还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靥。
辣辣的,刺刺的,竟是一个从没让他感觉过的颇为美丽的笑意,透着多么美好的喜意之容颜。
出自心底的喜欢啊!
恋恋的情人,她这是早已超越了心中的欢甜,包融了很多有意思的滋味。
此种滋味,有嘱咐中的欢甜,欢甜中的嘱咐……忽刺刺的,走过过道之后还闪回那么一眼,比那一份美艳更多一份明白的娇美。
65-8【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可惜,他竟来不及想,也来不及看,双方面都是她最美的身影的存在——一截蓬松而略带半丝散乱的黑发,使他对她的倩影更是无限的媲美。
牵魂、摄魄、妩媚、娇艳。
她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世上最美艳的一切。此时,厨房里只有一个他,可以尽情地让他展现思想的作为。
可他竟然没有动作,而是依然一样地靠在门框上,一脚抵着门坎,看着她身影走去的方向,像是想入了神,想出了神,落入一种完全忘我的境界。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当然,他不会是完全地忘我,而是思想不断地泉涌。他的心中又忍不住地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孩,不,是两个绝美的女孩倩影同时的浮现,不住地出现。
谁更美丽呢?
谁更可爱呢?
谁更让人牵魂萦魄?谁更能让人梦寐想念?
他的脑海中,尽是两个绝美的女孩不断交错的眼睛和身体,一幅幅、一张张都是记忆最深的灵魂、心灵里面永不磨灭的甜蜜画面。
如电影电视幻灯片的播放,每一次出现,每一份闪回,每一种浮现,都是那么生死忘情中不能忘我的片断……
65-9【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他陷入了忘我又忘情的境地,连此刻唯一的任务,看着煮开的米粥,都已真正地忘记。
看来,他真的是忘我了!
你瞧,他看着煮开了的米粥,弥漫了一室的蒸汽和水雾还是那样熟视无睹,有眼无珠,根本就没想到动一动,或者至少要用手去掀一下锅盖或搞拌料理一下锅内,扭少一些火候在猛火转为文火、弱火的慢慢煮透煮熟或煮沸的煮烂。
这个经过不知有多少,有多久?
直到有一个人从浴室里出来。
直到有一个从浴室出来的人逾过了他抵在门廊上的身体,他才刚刚始有发觉。
也真够恰巧的?
他看见满室弥漫的蒸汽了,才跟着发觉,是她的彩色袍衣带着黑色的瀑布水晶一样快速地闪过。
似是一份虹,像是雾霓中一幅最优美而极朦胧的彩虹镜头,还仿佛是悬在一次最美丽的梦。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不是他的梦想或幻觉,而是她真实的动作,最真实的动作。
一气连贯的,是她掀开锅盖,关低炉火,扭大油烟机,打开排气扇,一身忙碌着收拾满室迷漫的蒸汽,在整个炉灶遍处粥迹的污垢,被全部清理后清晰地显示出来的湿瀛瀛的袍衣和小河一样流淌着水珠的长长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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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了?”一个粥都管不好,可想而知,当她终于在忙碌完成时转过了身体,探询他时并没有带着对他有任何责怪的语言和口气。“你来尝尝,这粥之味还好不好?”精心选择,她又特经意地递过了她手中刚舀起的一片热薄粥的小玉瓢。
只顾得忙,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洗发之后最匆忙披出的浴袍,引起了他的注意,某一份时间,还让他望得了痴迷。
看啥呢?
因为有那么一份朦胧又不朦胧透着水汁的浴衣,存在着许许多多无法遮掩去的美丽。
那有一种别样的滋味,涎生着一份无法言说的美,连描述都不能描述在可以抒写心怀的痴迷。
只有经受了才能知道。
只有看到了才能书写。
一种别样的美,总是那么在不经意间发现。只要善于寻找,天下的美艳真的可以随处存在。
一片青山,几匝溪水,甚至脚下的沃土,脸上的天空,厨房中污垢的烦琐,厕所里的脏,都有人生里的至美或美丽。
65-11【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哈哈!很好的,很不错!”品粥,他很自然的缺少不了一翻称赞,在还没有煮坏多味米粥高尚品质的损害。“只不过,好像还没霉,要多煮一下?”一小瓢中的细粥,是那么的小,但对于舌头的味,感觉却很丰富。
尽管此刻她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中,但那个美好的发言权,她却是给了他。
递在手上,给得那么舒坦的美好,让他尝,是那么的信赖啊!可他看见的,不是她手的美,而是,她整个身体所带来的美。
确实,此时在他眼里,一只手的感觉,又怎抵得上她整个身体那样优美的整体呢?
水汁、水迹。
无限的水珠、水汁,还有水湿的水迹。
谁的眼里,还生一份七彩的潋滟,哪是人间最美丽的诱惑吗?在一种不透明不怎么透明的朦胧。
65-12【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迷醉哦!
他被她不注意的美在那样的迷醉,有些迷漓,却透在最自然的匆匆,没有晃忽,刻意不装束的雕琢。
如清水之出芙蓉。
“你看什么啊!”她天真极了,真的极天真。“唔!”她终于明白过来了,男人该死的眼神,总是那么让聪明的女人明白。
原来,她终于注意到了他异样的眼神,开始诧异时,忍不住匆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皙的柔脸一下子变得无限地绯红。
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啊!
自身存在的因素,往往是最大的原因。
太匆匆了。
她也忘记了自己,浴衣竟然遮不住某些肌肤的裸露,某些不能裸露的肌肤又禁不住水汁的穿透,总存着那么一些极朦昧的引诱,导致一些不能披露的身体,也引发一片触动人魂的美,极大胆地呈现在迷人的灯光下面……
65-13【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你看住粥,”因人、因心、因衣、因羞,她都必须离开,“我还没洗好头发呢?”找个借口,寻个理由,她一个偏脸就错身快速地离开了只有两个人的厨房。
真是:
来得匆匆,去得匆忙。
她的这个脚步,是何其碎步的美丽和动感的匆忙快速。他想看的眼睛,在过道里也只看见她的秀发,看见她的衣服,看见她的背影。
最后,他看见的,是地板上消失了她身影之后由一长串溜水滞排成的水迹,那么匀称而优美的晶莹,那么透明的纷纭柔润。
“好了,好吃了,娟妙!”望眼欲穿,这一刻,他终于细心地守候到了粥好的时辰,在一种心理冀望她快快出来的相逢。
“就来了,你先摆好!”她的声音回答得很娇甜。
“噢!哪我先给你盛一碗吧!”没看见理想的身影出现,他的心理明显地有丝失望,最后在厨房,弯身在锅边的橱柜里拿起了两只很精致的小瓷碗,多么盼望着她立刻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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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吧!”真是够让他如意的,随着这一声音圆润的美,他看见一双秀美的腿就那么细粉一样明艳地映呈在他的眼睑,揪得整个心魂都是紧紧的。
格是震荡人心的美,随着他眼光不断地上移,上移的都是她无限清秀的优美,贞白的柔润,桃花粉一样透着一种光洁美玉的色泽。
他那贪婪的目光啊!
会怎样呢?
移过了小腿。
高过了膝盖。
追逐着她的腿,一寸比一寸纯,一厘比一厘美,贪婪得那么无厌。
他能管住自己吗?
在这样的秀骨和肌肤,都是极品女人那样的尖端迷人,不该大胆地展示给某些男性,形成无限贪婪的罪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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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管住自己吗?
诱惑就在眼前。
他的心是揪紧了。
他的心是揪得更紧了。
他的眼睛在那极是诱惑的移动过程里,虽然比较慢,却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垂落的衣袂,或者是一片布泊,甚或是哪怕任何一丝可以飘扬的衣饰。
膝盖上的大腿,完完全全地没有一点的遮掩,他觉得自己的眼光不应该再贪婪地上移,有可能将一切的圣洁都在毫无遮掩的发现,将所有冰川样的幽美都在隐藏了几千万年后不能细心的观鉴。
发个感想吧!
即使一点的布泊也好,即使一丝的锦纶也罢,就可能有一片经纬的单纯和多彩的麻棉,遮掩去美丽那种可以诱心又诱人的雪白。
真不可思义,
她能给他看,他为什么想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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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不吗?
真实的时光,在他那特别贪婪的目光里,拒绝不是他的渴望,吸引,才是任何人的渴望。
道德,不需太高尚。
太高尚了,克服的就需太多,克已守礼的也需太多,反而离真实的人性,丰富的人生,差距得太远、太多。
幸好,他不是一个真实的完人,更不须去做个圣人。道德不需很高尚,思想不需很崇高,只要有吸引,还可以堕落一点,贪婪一些,并且可在不断堕落的贪婪里,不可停止地要去观赏,欣赏他那贪婪的眼光常常看不到的精彩——被人为摒蔽的精彩。
有人真实地上演。
为什么要虚伪地摒蔽呢?
怕人民不能分辨?怕小孩子学会使坏?怕所有人成长的空间都被污染?没有杂质才能使他们纯净、纯洁地生活?长大后不被优胜劣汰,保护住劣迹人的健康成长?
要问的有许多,可以列一个长长的清单,倒过来保护,是每一个能够优胜者的凄惨……长而往之,都是落后的人控制着一个社会,怎么能不全面地落后于世界的整体?
65-17【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他的眼睛还在不停的贪婪中移动着,极慢极慢,几乎一辈子的时间。尽管他的心中,可能呼唤了几千万遍‘应该停住啊!不应该再看。’
细究世界的男性,几乎所有的心理都是如此:眼光超过心灵的能力,事实中矛盾着又渴望带有一份天赋梦幻的魔力。
他的心灵亦一样,约束不住眼睛的追求,潜意中似是天意注定,他这样的心理矛盾,必然会有一次能量巨大的震动,无论是心灵还是眼睛。
如果所有都停留在一切的表面,那么永远不可能有一份满足的心肝。
心灵永远不可能不想。
眼睛永远不可能不看。
追求永无止境。
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标准。
他的眼睛不会就此满足,他的心灵也不会就此停止思索。
他的眼睛必然会有进一步的追求,他的心灵也必然会在进一步的思索。
65-18【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他的眼睛终于满足了。
他的心灵却永远失落了。
在他的眼睛渐渐接近大腿根的时候,他的眼睛竟然发现:
一丝、一点、一片,正在揉动着的衣角,飘扬着的布片……使他的眼睛彻底地满足,却使他的心灵彻底地失落。
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她的身体不可能不穿衣服,那怕是仅仅一点点充满神秘的装束。
在他的眼睛里,他所看到的:
这是衣角,这是裙裾,这是迷人的裙角……不,所有都不是,这是一匹布的红绒,仅仅是一幅红绒般的布。
飘扬着,飘扬着。
用布裹起的身体就将他揪紧的心失落,渴望的眼睛更在一种渴望的饥饿。
真正的后悔。
最美丽的地方为何一定要诞生绒布的衣服,红色的鲜艳遮尽不断延绵的圣土冰川、纤长清秀贞白而又光润洁净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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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需要呢?
他的眼睛终于移上了她的脸,注意上了她的发,看见了她的笑,望见了她的眼光。
这一个移动,移动的眼光啊!
有一个世纪之长,有一个十年之久。
她的笑嘛!很倩,她的眼光,很美,她特别旋转了一下身体,在他的注视里,飞转起片片飞翔的布片,很如许多七彩斑斓的蝴蝶,在她优美的身体上蹁跹。
舞。
舞在没有舞台。
他见到她衣片上的七彩,以及那飞动的七彩中舞透出的朦胧的光线。
他发现,她的衣饰很丰富多彩,层层穿透。他看见,她的衣角却是很短,片片都带鱼网般的丝眼。
整个身上的衣服,如同身体一样削成。覆盖着,不比上衣稍长,却比短裙更短,流转在她优美的身上,舞动时,正是月满时最清晰的光辉,日红时很火烈的热焰。
65-20【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有一条瀑布,黑黑的,飘洒地洄旋时,挡住了他所有的眼睛,遮住了他一切想看的光线。
哪是什么呢?
那是她亮亮的黑发,似青山一样秀长,似溪水一样依洄的连绵。
她美,有一种激动人心的幽美。
她艳,有一截惊心动魄的热艳。
她真的是:
太幽美了,亦太娇艳了。
他不能相信自己,竟被她的幽美和娇艳给震摄住了,竟然不知所措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在她那漂亮的转身之间,一瞬一霎收住的惊艳之美丽。
也许,她正在期待?
也许,她正在思念?
如一座圣洁的雪山,在那白雪的高峰。似一朵雪白的冰莲,在雪山的冰渊。
假如时间就此停住,哪有多好?他们俩的世界,一间小屋便是一个人间最最美丽的桃花源。
65-21【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你不给我盛吗?”在那期待的永久,双手拿着碗的僵持,沉寂的一刻,终于响起她一声甜美的声音。
有几多疑惑,又有几多诱惑。
一如瀑布样的秀发,静穆的贞白,红火的烈焰,竟然全部消隐于七彩朦胧不再飞扬的布片。
“好,好,我给你盛!”语气竟然很生硬,他的回答竟是不那样温柔的不伦不类,在既不是雅的参与又不是俗的脱开。
“真要死,我竟会有这样的言说的。”默默无言,面对她久久站立的侧影,他觉得只有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才可能解恨,解气于自己的低劣表现。
这么蠢的回答。
这么笨的明白。
一切都应该心领神会的,他应该深深地后悔。
当她转过了身的时辰,所有的期待都已最美丽地消隐,春天中春风般的柔情,全部失落于西风的凋零。
65-22【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生活极端地残酷,失落了,哪里再可弥补呢?
机会往往只有一回,没有两心相契,谁也找不回来。
“我们喝粥吧?”她的眼中明显地有一层失落,有一种幽怨,又有一份喜悦。但明亮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光彩,声音也还一样的欢甜。
他觉得自己却是一阵苦涩,咽不下,浮不上,有东西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一切的快乐竟然消隐,所有的欢悦竟能不存。顷刻间,仅因一句话的不当而将所有的欢甜,扭曲在一种心胸的明白,数个字的偏见就可使心灵苦不堪言。
不得不仔细。
不得不仔细啊!
人生的时间,生存的艰难,常常会是一句话、一件事而最终影响了一个人一生的时间,一个字、一个钟点改变了一个人生活精彩的永久和瞬间。
65-23【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这是一份美丽的极点回到平淡的起点。他们没有在美丽的极点上再向前迈进的发展,就只能回到平淡的起点,再做一份重新开始的认识。
两个人静静坐在精美的餐桌边,脸对着脸,仿佛两尊玉雕的塑像,立在精致而又华丽的台面。
美是很美,看上去却似乎缺少一份此刻应有的默契,难存一份和谐匀称的美观。
沉沉无声。
默默有音。
双方除了喝粥的细微声音,难得有一眼互相传递的真诚得没有杂感的声音。
沉沉了好一会,有一只碗首先空了。
又一只碗即将空了。
“我给你盛吧!”娟妙已首先立了起来,最先打破沉默。到底不愧为这里的主人,在冷场的状态下打开僵局。
65-24【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其实,这是他们坐上餐桌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即将离开餐桌时的最后一句话。
“不,不,我自己来!”念玖一阵忙乱,理智得很,还是显出了作为客人的本质。
谦虚、谦让、谦逊。
在作客的条件下,本质于拘束的小心,永不如主人那样的随意和随便。
能反客为主吗?
有反客为主的人,那也应该是做惯了主人的色彩,长期当家的霸势,在一种心理或年龄权利上碰到的自然。
“你一定要自己盛吗?”娟妙的声音却不那么锋利,不知不觉的柔中有刚,在那么温情的含蓄,透在一份心灵认定的执着。
“我,我,好像不应该麻烦你吧?”语无伦次,念玖不知自己该如何、如何的在更好的言说。只知道自己要客气些,再客气些,面对她,尽量温文尔雅地有礼仪一些。
“好,让你盛!”她也不知那来的心火,一把迅速地递过了她把持着舀粥的瓢柄,未能待到念玖亲手握住就已松手。
65-25【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咣当’一声,金属的勺子掉到了地上,溅起了一点火星。
她似是怕他的手上长着刺,无意中碰着自己的手、刺痛自己的心。竟然没有把握好相互交接的时间,让整个金属的勺子从两支手间相差地滑落。
这次事件,应该谁也没有不当在动作的快速,仅仅是因为他们俩缺少和谐的默契,才有了这样一个暂时的失落。
一失落了,他俩都有一个迅速的反应,像是那个声音,落地的东西就是命令。他们俩都相对迅速地弯下了腰,几乎在同一时间各自抓住了金属的勺柄,在那餐桌旁坐位小小的地方,身体没碰到身体简直可称是奇迹。
他俩同时看向对方,望住了各自的手都还在紧紧抓住跌在地上的勺子,好似这就是他们的宝贝,谁抢到了谁就有发言权,谁就带有好运?
她看着他一笑,一种浅浅的透着开心的微笑,首先松开了手,先于他站了起来。
脸上似乎有一点禁不住的红,不可掩饰在回想那勺子掉在地上的经过。
他也是禁不住地一呆,在她的微笑,在她的弯腰,在她迅速站立起来后的红脸。但他这回,再也没有手足无措,让金属的勺子再掉一回,而是立刻拿着勺子跟着站了起来。
65-26【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都怪我!”他站直了身体时,手持着勺柄咧着嘴对她致以歉意地一笑。“连一把勺子都替你拿不好。”语意双关的他,已转身很快地到了厨房,开着冲水的龙头在洗刷着长长的勺子。
“是我不好,是我放得太快了!”望着他去厨房冲洗的背影,她也觉得自己有份责任。
“可这是从我手上掉下去的啊!”隔阂,就这样在自我的追思里消去,归回时和谐再存,他们又有了快速的默契,各自让声音又透出了风趣的开心。
“哪才让你洗嘛!”她笑得很开心,“拿过来,我给你盛!”她见他拿着勺从厨房中出来,停在辉煌的灯光中伸过了一支优美的手。
“不,这次,我给你盛!”拿到了勺子,就代表着盛粥的权利,虽然这还是她给的,他也不想给她碰一碰。
极明显的:
生活在现代任何地方,饭桌上也有权利,厨房里也有真情。
他俩这一切的不快和苦涩,一瞬间成了过眼烟云,抛却在了九霄云层。
过去,过去,生活的过去,留着苦涩的过去做什么?
未来,未来,生存的未来,未来需要真正的改变。
此时此刻的今天,他们最是应该好好心情的珍惜、好好心情的珍视、好好心情的珍重,再好好心情的把握。才可在明天、明天的明天来临时,有不悔恨的昨天,有不悔恨的今天,有不悔恨的过去时的一切……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接下去收看【梧桐坡】第66集卷三都大佚事)( 《风流小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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