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84節【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16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
飄風已過，泠風已越。
此刻已是校園中最美麗的黃昏。
夕陽的小徑。
湖水的樹影。
夏秋之際一份最美麗的風景。
有一部單車踩進了春，有一部單車踩進了夏，有一部單車踩進了秋。
秀秀的發直披到背，衣服飄飄的猶如蝴蝶的彩翼。
輕盈、曼妙、美麗。
鮮艷得。
又如一道橫空而過的虹霓。
偶爾飄越的一眼，又將紅花綠葉穿越，翠樹青草曠遠。
浪漫，朦朧，蒙昧。
淋淋灕灕有如三春霧雨里最清芬的景致，三夏清風中最多情的呼喊。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2
“嗨！”湖光塔影里，有一個人招手也映著夕陽的晚霞，“在這里啊！”站立的姿勢竟如玉樹臨風，一種很俊很傻很美又很�的意態。
但透出的都是︰
難得的鄉音，再加上難得的親情……一種他鄉異地難遇故知的無限熟悉親切的心身。
“你到了啊！”有一個人嫣然的笑，曼妙的蝴蝶又成了俏玉女的娉婷。
“這是我們在學校的第一個開始，”念玖的手已挽著了一個縴綿的小蠻腰。“我們在的學校，永遠都會如夕陽這樣美麗。”
醉人的語言透在蓮樣的腳步，每一輕移都顯得那樣的朦朧……就這樣踏在神往的校園，會令多少的流水都澄澈到湖水的寧靜？
“不！”誰知含睇卻是那麼一聲嬌人的語言，高亢的意外里亦有《西廂》的鶯鶯一樣醉人的明顏。
“怎麼？”詫然回首，都是念玖看不懂的眼神，綠蔭處處，鮮花蔥蘢，草坪和湖水之美也襯托不出她格外醉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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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一份沁人心靈。
如此的一分磨人靈魂。
似甘洌的泉水一樣永遠長清，如巍峨的遠山一般永久英挺。
“夕陽只有一瞬的美麗，還不如湖光和塔影永久地相守與相伴。”她的唇片似桃瓣一樣的微放，都是東風吹不皺的清新。
“可有人只追求一瞬的美麗，想往一剎時最明美的光陰。”念玖的臉上似是含著一種古怪的微笑，看人的眼神也有那一種欲說還休的味道。
真是有點磨死人了。
他的聲音有一股磨死人的味道。
“誰？”有人卻警覺極了，含睇的目光突然間寫滿了一海子的關切。
高峽平湖。
此刻高峽里的寧靜湖水，也已不如她眸子里的海子深澄而清沏。
“不告訴你。”
誰知，他竟是貼著她耳朵輕輕說。每一個語調，任何人都可听得出，那肯定是一對戀人游嬉的調侃。
“我知道！”誰知她听聞這樣的語言，卻是深深地咬住了唇-紅唇。含恨咬住的紅唇在她的心里，都能看得出一種不知名的憤恨。
猶如怒火一樣。
听不到的人，永遠不如听到的一樣。看得到的人，永遠不像看不到的人。
難處的光陰，難處的心境。听到或听不到的難處，就是轉嫁時易被人听到後傳偏了的聲音。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4
此時的她，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娟妙，那個剛開始見到第一面的女孩，迅速間在她的心里佔去了永遠磨滅不去的光輝。
曾經有多少鮮花般的人。
從沒有卷起過心坎的碧波。
曾經有多少遠山的巍峨。
從沒有吸引過心靈的觀看。
可是，如今︰
從不知憂愁的心，在嬌靨里，竟然強抑起了不曾有過的憂慮和憂患……那份似是永久的歡樂，卻似被蒙在了大霧的迷漫。
“你知道？”他的眼里閃過某種疑似奇跡的光，偷生出某一種心底被人戳穿後還不能明白的渴望。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嗎？”聞之此問，她竟怨怨的帶過一眼。
一瞬里心情在剎那的改變，卻是天上地下的身體、心理的區別。
中文的古諺說得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任何罪證的留下，都有一個蛛絲馬跡可供尋根的無法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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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他忍不住一陣疑慮地嘆息，放在心底幾個月，甚至幾十個月、幾十年的秘密，曾不至一次地不可遺忘地翻閱……
那種壓抑在心里的一切，曾經有多少次浪潮般不竭的呼喚？
“我知道你的心里，”含睇的眼楮曾不止一次地看著了遠方的樹林，“還有一個令你難忘的人。”關注著他的眼楮時，都好似湖水的倒影。
清晰是她的一切。
連一點暗影都給映得透明的逼真。
沒有一份微少的跳動，能逾越她注視的眼楮；沒有一次心理的驚動，能逃過她關意的心靈。
仿佛︰
澄清就是她的一切。
不存一丁一絲的混濁和陰影。
“那就是娟妙，我想不到現在變成了同學。”深深一嘆！莫可奈何。
似乎人生就是命運，命運亦是人生。
念玖不想逃避，也不想隱瞞，特別是在她有感覺而詢問的時候。因此，這樣的一嘆！幾乎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為這樣的命運而折服。
這樣的命運，不是讓人高興，也不是讓人開心……而是，特意讓人覺得了某一種失序心靈，處在了某一份不可捉摸的命運，變幻無盡的有趣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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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現在怎麼辦？”含睇的眼楮藏著很多的殷勤。她迫切地想盡快地知道，這一個關系到人生的第一個簽證。
這一個簽證，將關系到她如何落戶的一生？維系著她一生的身體所存在的所有心血和如何鮮活的生命……
這樣的簽證-重要、特別重要的簽證，不得不讓她沉重地選擇。
或許︰
這一選擇，包含了她未來所有命運的一切。
“我？”念玖不自覺地頓住了口，知道了事情的嚴重。
“你是我唯一的女友，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性朋友。”
他的手不自禁的摟住了縴綿的柔情又柔韌的一切。兩手緊緊摟住了她的綿腰，仿佛要證明她是他存在著的所有的唯一。
“哪個她，她不是你的女友嗎？”含睇郁郁地掃過一眼，又凝注住了他的大眼。一對有神的眼楮，像極了天上星星的幽怨和暗淡。“告訴我，她曾經是你最喜歡的女朋友，是不？”
“這，這怎麼說呢？”
驟然一驚，他，他竟然在此關鍵時間，竟然囁囁嚅嚅、期期艾艾起來。
“我，我這，這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說，不說，肯定，否定，他竟讓心理在這一刻間說不明白，始終說不明白。
“你，你現在不是我唯一的女友嗎？”
幸好，人急智生，剛讓他說過的語言，又比較順手地被他抓到了口中。而且，看上去好象還極有邏輯……其實，他在此刻，他的心理實是混亂之極。
假如，在這時間，一定要將他心情歸納起來，那就是︰
矛盾的心情，用什麼都不能比擬。
雜亂的心維，讓什麼都不可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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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伙伴，也是你的朋友，”含睇卻仿佛在看不見他的喃喃的自言自語。“現在，教我怎麼好呢？她又成了你的同班同學。”
這樣的嘀咕，伴著她的隨著他任憑樹林的小徑沒有盡頭的延續，也不知走光了多少腳步，始終不知是完全出于踟躕的心理還是徘徊于猶豫的心維？
她只惟知，她此時的心情沒有任何感覺。身體只是一具軀殼，只是隨著他身體的身體，一同沿著湖畔的彎路走盡而將心理曲折得無法言說的委屈。
“要是我們不來上學，有多好啊！”當她終于這樣一嘆，開始了無邊的後悔時，此刻的時間，正在她︰
剛剛入學的第一天，就將多年的夢想粉碎。
哪是一種怎樣的失望啊？
後悔。
仿佛是所有不能改變的一切。
“哪？”他驚訝得睜大了所有的所有的眼楮，知道了此刻再也不能猶豫或者有所選擇的遲疑或逃避。“我們不讀書，回家好嗎？”斬釘截鐵的時間，他再也不忍，在此刻拂碎一顆會哀傷的心靈。
他們的身影立時站住了。
剛好夕陽的西沉和單車的悠影，與校園里的樹林交錯出一角的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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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夢想。
紛繁，復雜。
一切傷心的日子，都將永遠地消隱。
家，卻永久是那麼一份平安的誘惑。
溫馨，溫暖，溫情。
永遠平和，永恆不受暴風驟雨的侵蝕。
“重新見到夢一樣的人，便要永久地離開，你會舍得嗎？”含睇的眼楮好似天外輕飄飄的雲層，“何況，我們費了這麼多的心力和金錢，如此不堪地離開，我也不忍。”無垢、無塵，理解的聲音好似刺人的一把劍，無比的鋒利，從宇宙的空間中飛來。
此情此景，她的聲音，讓一切看到的心，都將變幻成無邊的透明。
所有抗拒的堅韌，都將使有愛心的人不忍。
“不會的，不會的，”念玖的眼楮忙亂地注視著含睇的心靈，好似這樣的語言，就是他永遠的保證。末了，覺得還缺少一種加重語氣的誓約，再特意加上一句頗嚴謹心理的誓詞︰
“你可是我永久的心人。”
似乎只有這樣的語言，才能配得上他身邊最甜蜜的女人。
天翻地覆，海枯石爛。
山無陵，江水無竭。
也沒有他此時保證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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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這句話，我真的好喜歡！”听到這樣甜蜜的語言，含睇的眼中有了一道明晃晃的清泉。
俗語說︰
女人的耳朵根子軟，經受不得熱語甜言的蜜灌。
當她听聞這樣的語言，臉上的兩行泉水不自禁地流出了濕盈盈的泉面，滿臉都漾開了梨花帶雨的豐富表情。
此時，她的聲音異常地柔軟，在一種**的極其動人。
吸引人，吸引人啊！
誰能看到︰
這情之最美的眼淚，兩個情人之間最、最最激動的愛心的眼淚。
相離時沒有。
重逢時沒有。
此刻一句無言的話語里才引起。
在這樣的愛里，不需很曲折的傳奇，只需一定修飾語的語言，就能讓她流下一次最最激動于愛情的眼淚。
那是一次禁不住的淚流。
無須強制和壓抑，他的心讓她感覺到了必需將所有的一切，都在經受或者忍受，無論是人生還是命運、學習的緊張還是愛情的挑戰……都不應有此刻特有的逃走、避開、獨有的不接受挑戰就先躲避的走為上的感覺的追求。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0
淚水。
模糊了一切。
夕陽，晚霞，天邊的樹林和雲彩。
黑夜，靜悄悄地爬上來了，偷偷地佔據了所有。
它罩起了寰宇，亦準備獨佔這片曠人的校園，怡情的土地。
雖然此間城市的繁華，依然在那麼輝煌的燈火。校園里知識的明燈，能穿逾九天的光陰。但時間還是不知不覺，拖延到了怎樣的沒有人知的一刻，連永恆的星星都好似眨泛了多情的眼楮。
“怎麼還沒回來呢？”有一個女孩在一幢寢室等待到了最焦躁，難受到了不耐煩的極點。出了一扇小門時還跺了跺腳，下了樓梯時連手指都將牆壁恨恨地一拳。
門口的燈影，有一個身影在閃動，看上去陰陰黝黝的，似乎晃現著某一個人慍怒的火氣……你看，那個身影離了某個寬敞的大門時，從回視的偶然一眼，還可看到那一個眼色含著某種神色的憂怨。
但黑暗還是掩蓋了一切，點點的星光下︰
樹影橫斜，水影清淺。
寂靜的池邊，有個苗條的身影不知覺間踩上了清秀的河岸……
來來回回，某種固定的時間，她仿佛看見有一個人在灰暗的盡頭向她走來，身影鍍著的光彩似乎經常于某種夢里的出現。
她的腳步好慢哦！
慢慢得仿佛每一腳的走過，都是那麼慢得小心的心不甘、情不願……也許，她確實是不願離開-在這里離開。
可是︰
久久的時間，徘徊了又徘徊，仿徨了無數的時間，她的身影還是禁不住離開了那處燈火光明的男生宿舍大門口而漸行漸遠……在某個池塘的岸邊，這個身影顯得更加脆眼的孤單。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1
子予獨行。
夜色無限陰暗。
她的身體仿佛透出一份惆悵的哀嘆，帶滿了丁香花瓣無奈的淒怨……
沒有姍姍來遲的晚風。
她的心思也猶如到了秋葉的飄零，枝上落葉的傷心。她集中心思的一切，竟沒有注意到對面來了一個灰暗遮不住夜色的行人，臉上猶在剛度完的春風。
眼看相逢即將錯過。
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臉容。
“娟妙，你怎麼在這里呢？”一聲驚訝的問，那一個走過了她身邊的人終于禁不住驚訝的回頭，倏忽之間止住了相離而去的腳步。
身影太熟悉了。
他從沒有看見過一位女孩跟他相遇，曾是這樣的孤單。
一種凝神之凝神。
他從沒有發現過一顆心跟他相近，會是這樣的凝神？
他禁不住地回首。
他禁不住地詫異于深夜的驚異。
也許︰
命運原來就是這樣決定的。
要是他沒有回首，腳步就這樣匆匆地走過，人生說不定早已不是注定，命運還在另一種決定。
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當情不自禁的人生加上身不由已的自我，命運的心聲就這樣決定了人生運行的鐵軌，下一個場站將向哪里去？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2
“念玖啊！真的是你嗎！”一種夢寐的驚喜聲音，娟妙的眼楮忽地閃過夢一般的光輝，而腳步卻還是毫不知覺地邁離了一步。
她的聲音極似很幻想的夢，似乎曾受過千百度幻想里熟練的輕呼。
那樣的夢寐，那樣的驚喜。似是從來沒有聲音，像她這樣的充滿了夢想的奇遇。
那樣的驚喜，那樣的夢寐，仿是從未現過相逢，像她這樣地悅目得驚人的驚喜。
沒有一剎的猶豫，不見一瞬的遲疑。
她像是輕風飄上了他的身體，已將整個身體和整張秀麗的臉都依在了他的胸前。
“你怎麼這麼遲回來呢？”她的眼中極似有一泓幽深的幽深的湖。“害得我這樣久等于來來去去的徘徊！”抱怨，埋怨，或者驚喜，都含帶著她極豐富的思想語言。
“我也不知道啊！”聞听這樣的語言，念玖不禁滿臉愧然。有一個女孩對自己原來這樣痴情，偏偏愛情的事又不能向她交代，“我也太匆忙了！”千思萬慮，豐富的語匯，他只有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安慰。而且還不自禁地讓愧疚的心帶盡了內心的憐憫。
這是不是在一種道歉，在這樣的語調和心境，連他自己都不能明白地分清。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自己的心聲，對她竟是這麼一份忍不自忍又禁不自禁的疚然心情。
“我終于等到了你，我？”她倏地閉住了口，臉上只剩下亮在夜色里最亮的一對星星。
這對星星極明亮，幽幽的，比寶石發出的光彩更耀目。
睫毛有二厘米長，一根一根都勝過秀竹似畫的清影。
清塘水韻。
不需有荷，就染滿了所有觀賞的心情。
想要形容一下，那就是︰
從來沒有一雙眼楮，給他靈魂般的震驚；永遠不曾有過一次這樣的眼神，陷人于心魔般的深銘。
他如果要忘記，即使閉眼，也已不能。
他假使要記住，縱使帶到天際，亦已永恆。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3
“有事嗎？”他再也不敢看她的眼楮，比天空的星星還更吸引人。
“有！”紅唇中白白的貝齒展示出所存的光輝，一份想念的依賴，想來已有好長而又好久的時間歲月沒同空氣有過親密的接近。“我等得你好苦哇！”
“今夜很晚了！”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夜色里的天空，“你本來可以明天找我的。”校園內外，都是夜色和燈光中灰暗的朦朧。
他不自覺地伸過了手，極顫抖地握住了那雙如玉一樣的手。
在此刻之前，他從來都不曾知道，自己的心對她竟是這樣的難分難舍，答應了一個心愛的女孩，還是不能將另一個心愛的女孩拒絕。
“我有件事要問你，”她竟是半閉了眼楮等待了極長久的時間，待一切漸漸平靜地沒有顫動時，她的紅唇在他的臉旁終于忍不住輕輕地凝視。
在這樣的時間，她的心好似在感覺。寧靜的思維，極似在尋找怎樣的開口，才能打破不能交流的寂寞。
“含睇她，她，真的是你的女友嗎？”好久、好久，娟妙終于開了口，紅唇微波，她極力壓制的平靜透在她的聲音，還是在不能控制的不可控制中壓制得極沖動里的顫抖。
“是的，我怎麼會騙你呢？”一種不是希望的回答，冷冷的聲音似是來自北極的寒冬。念玖的心靈，在此刻似是都已听得見瓷瓶的破碎、鮮血的滴落……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4
與其不忍還需忍。
忍後才不會讓心靈在身體徹底滴血的疼痛。
“那麼，我呢？”娟妙情不自禁地有一份血淚的控訴，猶如高山流水摧毀了堵塞的堤壩。
“你，你，你？”他再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心靈，還能有怎樣的一份拒絕，張大的口唇似乎成為永久的魚，化石在永恆的保留。
原來︰
世間的**。
可以冰封了自己的一切，卻冰封不住別人的熱血。
“我不怨她，只要你有個我！”他的耳朵仿佛听見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極似來自一份仙界的清音……
譬如九天上的梵音，不滲人間的風塵。
某種心神純真的佛聲，不帶人生的喧聲。
“我，我……”面臨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聲音，他終于再也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語音。
沒有混亂的思維，竟然比混亂了還更讓人難受。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心維，如果他還能拒絕，肯定比不能拒絕的人更加忍心的殘忍。
可惜，他不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忍心和絕情的殘忍，他不會，亦不能。
在這個書里的天下，還沒有一個能如此忍心絕情的聖人，能在最心愛的理想里能夠同最熱愛、最淒怨、最富有情義的情人永遠決裂，永恆絕情。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5
跳出紅塵外，仍在三界中。
結果，他是答應了一個人，還是不能將另一個人拒絕。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思想卑劣，品質情操低等，而對方的心境是那樣寧靜而純正……他只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渺少和無能，一萬點的一萬點，都配不上對方那樣高尚的純粹和潔淨……
想之如此，他再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心靈，會面對怎樣的一份動人的風景？
小河流水，小橋人生。
還是樹影婆娑的夜色宜人。
近處，有無邊無際的燈火；遠方，天穹的昏暗里有數不盡的星星。
于是，他再也不能記得，是什麼時候送走了一個秋水一般明淨的女孩，是那樣的幽雅而又眩人。再也不忍回憶，那個她臨別時的悠然轉身，含滿一個正在愛戀的女孩在夢想的那個幸福的愛情中多麼靚艷的又是歡甜又是多情的笑容。
他的眼中有不斷飄渺的雲，飄渺的霧。
飄飄然，茫茫然。
渺茫得不知身在天空的哪一個角落，地上的哪一個山巔，湖嵐的哪一個波海，迷失得就似心在天穹上幻形成的一團雲霧遮不住的光線。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33-16
這是床寐嗎？
忽然。
他看見了一個回雪飄 的女孩，踩著凌雲的舞步，長長的秀發遮住了想看的一切，似是一幅垂汩下來似是絲綢畫里飄逸的洛水之神。
肌膚似露，皮膚勝雪。
若約若閃，若隱若現。
雲一樣的烏發之裳遮不住彤心的潔白，霧一般的飄渺之體有著裹不住幽隱的曲線。
另有一端天光，亮透某個雲彩而來。
猶如皓月一樣盈輝，滿月一般明美。
靜靜約約。
有著無數個倩姿靚影的組合。
無盡個嬌柔明媚的幻變。
粲然一笑，嫣然一現。
身輕如燕。
飄上了一座潔白的聖台，置身于一片流花的火海。
彤紅，通紅。
滿空鮮鮮的火焰。
似是︰
雲的燃燒，霧的冒煙。
太陽里涌出來的火花，宇宙中點起來的火海。
沒有群星這般耀眼的璀璨、明亮，也有白晝里烈日的太陽的光焰……
最後，似是滿天的光艷透人而來，滾滾的熱浪烤焦了全身的灼熱……在某一片冰凍的火海里，有一個女人正像鳳凰一樣涅�，帶盡人生最美麗的光彩。
仿佛︰
天為之開了一角。
將所有的灰暗和混濁，從此全部驅逐。
（欲知詳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請接下去收看【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第34集）( 《風流小村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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