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你的故事,兩情相悅,夜夜折磨……]
第103節兩情相悅,夜夜折磨(萬字更新十九)
[我和你的故事,兩情相悅,夜夜折磨……]
“叫人家受難,我也不听。《+鄉+村+小+說+網 手*機*閱#讀 m.xiangcunXiaoshuo.org》”童升的父親突然之間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童升沒有表態,而是向自己的房間走來。
躺在床上,童升哪有睡意?倒是與夢茹經歷的一幕幕又像演電影般在頭腦中閃現。
“童升,我娘說的話你信嗎?”
“你可別信。”
童升翻了翻身子,這一問題老是跟著涌來。
童升努力克制自己,但夢中仍是這一問題。
這一夜,童升輾轉反側,到了很晚,才恍惚入睡。清晨起來,童升用冰涼的清水沖洗了沖洗面龐,簡單吃了一點,就向學校趕來。
一直困頓著的他也是想改變一下。走進校門口,他卻感覺還是有股壓抑。畢竟這是公共場合,童升怕的就是說不定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神婆會忽悠冒出來。
上著課,童升的眼楮還是時不時的向窗外瞅瞅。坐在辦公室里,童升的兩眼也會盯著校門口發呆。多少次可怕的場景在他的頭腦中是浮了又現。
這幾天以來,翔宇確實幫了童升不少大忙。到了晚上,童升約了他到家中坐坐。
童升炒了幾樣小菜。兩人倒上了兩杯酒,邊喝邊聊了起來。
“夢茹,這人不錯,心眼挺好使?”翔宇說。
童升只是笑笑,笑而不答。
童升只是勸著童翔宇多多飲酒。而翔宇把杯中之酒喝干,說什麼也不倒了。童升又是執拗了一會兒,翔宇才又自己拿起酒瓶,略微添了一添。
童升也跟著倒了起來,翔宇沒有顧及,眼看童升的杯中快要添滿。翔宇這才發現,奪過酒瓶。可童升卻不听,直著嗓子吆喝,“讓我添滿,讓我添滿。”
童升的母親也在一旁,就勸慰道︰“沒事,你們慢慢喝。”
“嬸子,我喝中了。”
“還早呢?來。”童升奪過了酒瓶又要給翔宇添酒。
翔宇執拗不肯,對著童升說,“童升,我喝中了。你也少喝點,我又不是外人。”
“來,喝。”童升端起酒杯,一些酒卻從童升的杯中搖晃出來。
“童升,你還是把酒再倒回去點?”翔宇說。
這時,童升哪能听得進去。平常一日,童升的酒量還行。而今他卻有了聞酒即醉的感覺。翔宇見勸其不下,就把他的杯子奪了過來,迅速把一半倒入自己杯中。翔宇一手端起自己的酒杯,一手端著童升的酒杯。
“你——你——”童升見狀,結結巴巴地嚷。
翔宇兩手把杯一踫,然後把童升的杯子端給他。“來,咱哥倆干杯!”
童升把杯接過,脖子一仰,酒已喝干。翔宇看看,才把自己那酒慢慢喝干。
童升拿起酒瓶再倒,翔宇是說什麼也不肯。童升的母親拿來饅頭,兩人是一個也沒有吃下。
隨後,兩人都起了身,說要出去走走。
童升的母親著急地問,“天這麼晚了,還要往哪?”
“娘,你甭管。”
听後,做老的也不再言語,而是又叮囑了一句,“那要早點回來!”
兩人走在夜路上,吹著涼風,身上卻感覺有股發燙。
翔宇也是跟著童升漫無邊際地走。走了很長一段路,翔宇對著童升說︰“童升,我們回去?”
“咱再走走。”
“往哪?”
“你跟著就行。”
翔宇沒有再問,而是跟著童升轉向南行,到了盡頭,而又折向西走。漸漸地大橋的影就在兩人眼前晃動了。
兩人佇立橋上觀賞風景——一切都是似夢的感覺。
夜色很晚,翔宇才陪著童升慢慢往回走。回到家,往床上一倒,隨後就傳來兩人酣睡之聲。
233、情緒效應
周老師等人這麼一來,又把童升一家人的心里弄得七上八下。
童升的父親︰“孩子,夢茹行。咱要惦量惦量咱的家庭。你听,夢茹來時說的,你娘和我心里都高興。”
“高興?”童升的父親話音剛落,童升的母親就疑惑而問。“我說孩子他爹,要是這樣還不得把我嚇死?”
“你竟是胡說?人家閨女挺樂意。咱的孩子也樂意,不就行了。”
“那神婆——?”
听後,童升的父親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那要是神婆樂意,閨女不樂意呢?”
“那還用說,肯定不行。”
“這你還清楚?”“清楚了不就行了,閨女樂意啥事就好說了。”
“要是萬一不成?”
“不成?不成?我不是說了,又都不听話,我說要是和童升他哥給說的那閨女定住就沒有這事了。”童升的父親也開始嘟囔開來。
“你竟是賣那後悔藥?”
“難道你還不是?”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份上,你還說不成不成?”
“那我說成能成嗎?”
“夢茹不是也說了神婆的工作她自己會做。”
“我看`——”
“看啥?”
隨後兩人不再言語。
從夢茹和周老師還有夢真來了之後,對這事童升一直沒有表態。他的一顆心也是懸著。
這幾天,童升情緒的不穩定。對班里的學生而言,卻成了好事。由于童升靠不上,翔宇的脾氣又比較溫和。學生簡直有點要翻江倒海的味。學校的領導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說童升。只是一個勁地囑咐翔宇要對班級多操點心。
翔宇很听話,做事也是盡職盡責。領導這麼一說,翔宇向班中跑的果然勤了。班中的紀律也略微有些收斂。
翔宇的一切行動童升也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兩人相遇,童升對其說道︰“翔宇,這幾天讓你受累了。”
“沒事,咱倆誰都是一樣。”
“班里的學生真是煩人,一天到晚就是唧唧喳喳。”
“有那麼幾個。”
“抽個時間我給治治?”
“童升,我看還是——?”
“說好的不管用。”說著童升就腋下夾著課本向教室中走來。
靠近教室,里面鑼鼓喧天,好像舉行什麼重大慶典。童升一步走進來,大部分學生卻還有看見。吵的,鬧的,都有。活像齊天大聖回到了花果山,驚喜得小猴活蹦亂跳。
童升站立門口,對著屋門啪啪敲了幾下。但學生的吵鬧之聲早已將其淹沒。他沒有再按此做下去。而是徑直走上了講台,也不說話,而是面無表情的對著學生。有幾個學生總算是看到了他,然後以一傳十,以十傳百。他不用一句話學生就各就各位。
學生沒有一個敢抬頭的。童升也啷當著那臉。
一節課,童升就維系著這種表情。說是維系,其實也不然。這幾天,這種表情也正好適合他的胃口。不用裝,說來就來,就是想趕,它卻不曾離去。學生們一個個摸不透童升的底蘊,因為以前他可是個和風細雨的人。童升的這一反差沒想到卻起到了大相徑庭的奇效。到了下課,听見鈴聲,童升喊了一聲,“下課。”學生刷刷站起。童升把頭一點,然後轉身走出教室。剛出教室門口,他就听到學生的唏噓聲,童升又反身走回教室,學生又都一個個坐好。看了幾分鐘,童升在一片安靜的氛圍中才慢慢離去。
還沒有到辦公室,童升就听到後面飄來一個叫老師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原來是童童向他走來。
234、好愜意的享受!
“老師,我小姨叫你?”童童說。
“在哪?”童升問。
“惠賓超市前。”
放了學,童升騎車趕到。夢茹早已站在此前等候。夢茹換了一個發型。打扮的比以前漂亮了許多。看到童升,她微微一笑,然後說︰“童升,你來了?”
童升點頭。
夢茹上車,兩人要走。坐在車上,夢茹對著童升說︰“童升,我們晚點回去?”
“有事?”
“沒事。”
“那為什麼?”
“不為什麼。”
“那好,你說我們現在到哪?”
“哪都行。”
童升載著夢茹,也不知拐了多少彎,抹了多少角,在縱橫交錯的路上穿梭。當到了一個小花園跟前,夢茹對著童升說道︰“童升,我們就在這兒待會。”
童升把車停在一旁。拉著夢茹的手向花園中走去。兩人的步子走地極慢,仿佛神游一般。陣陣花的清香飄來,讓人感覺渾身迷醉一樣。在一座小亭下,兩人收住了腳步。童升拿出一張紙,給她鋪好,夢茹坐下。童升也在她的身旁坐下。兩人依偎在一起。夢茹慢慢把頭靠攏童升肩頭,童升慢慢把手伸向夢茹背後。
“夢茹,你到哪了?”
“我去報考去了。”夢茹拿著一本書在童升眼前晃了晃。
“考什麼?”
“考證,在敏姐這地方干必須要有證才行。”
童升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接近天黑的時候,才慢悠悠地騎著車往回走。夢茹摟著童升的腰,臉緊貼他的背。好似一股溫煦的暖風洋溢童升的周圍。好愜意的享受!
到了夢香的家門口,夢茹喊了一聲停。童升把車停穩,夢茹從車上跳下來,看著童升,對其說道;“童升,晚上有空嗎?”
童升毫不猶豫,“有。”
然後,童升也沒有往夢香家走,而是騎車離去。夢茹望著童升漸漸消失的身影,最後才慢慢向夢香家走去。
童升到了家,正好他的鄰居劉奶奶的兒媳婦在此玩。童升的母親好多天沒有出去了,她來也是掛念著問問。
童升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找了個板凳坐下來。這個時候,他的肚中也是感覺空空。童升隨手抓起一個冷饅頭就啃了起來。
“沒有熱乎熱乎?”她問。
“沒有。”童升苦笑了笑。
“娘,你吃飯了嗎?”
“我肚子里滿滿的,不餓。”
“我說嫂子你是吃點東西。”
“我一點也不餓。”童升的母親還是蒙著被子,在里面呻吟。
童升的心中也是隱隱作痛。低著頭,啃著冷饅頭。
“我說嫂子,你是多少吃點?”
“我真的一點都吃不下去。”
“娘,我給你做點去?”
“不用,孩子,你吃吧,吃了還要往學校去。”
童升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這幾天夢茹的字眼童升很少提及。怕是給年邁的母親再次帶來心靈的傷害。沉默也正是他的個性,所以童升听了母親的話後,仍舊保持沉默。
倒是童升的母親從被窩里悄悄探出頭,露出一張滄桑的臉。
“我說嫂子,你不吃飯怎能行呢?”
“我一點都吃不下去。”說著她就拖著沉重的身子,慢慢地倚靠在床頭。
“哎——”一聲長嘆。
“嫂子,哪家都有不順心的事。”
“可……可……哎——”
“嫂子,我們不是也是?”
“你怎麼了?”童升的母親急切地問。
“哎,嫂子。這不是孩子去登記的時候,一體檢,說那閨女沒有生育。你說這,孩子就是一個,要是這樣,還得絕後呢?”
“那……那……”
“說個啥?整天我的肚子里也是窩著一些難言的苦衷。”
“哎——,誰說不是,我整天也是這樣。”
“誰給說的?”
“周老師。”
“俺那孩子也是。”
“哎——”
“娘,我走了。”
“上學去?”
“噢,上學去。”說著,童升走了出來。
235、文明的聖土早已落滿了塵埃
童升從家里趕出來,對著母親說是去學校。實際他還想著夢茹的約定。
漆黑的夜路。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走出村口,又向西折行。漸漸地那橋的影就在眼前晃動了。來來往往的車輛在橋面上不停地穿梭,車燈一排接著一排。童升慢慢走上去,踏在橋上,吹著涼爽的風,等待著夢茹的出現。
“童升。”童升抬頭見是夢茹。
童升心中一陣驚喜。“你來了。”
“我早就來了。”
“那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知道就行。”夢茹說著自個兒邁著步子向前走。
童升跟在後面緊緊尾隨。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沉默的路。童升感到有些蹊蹺。實在是憋不住了,問︰“夢茹,你說話呀?”
夢茹回過頭來,反問︰“童升,那你說話呀?”
童升搖頭,表示無奈。童升沒有再繼續跟著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靠著橋欄桿,仰望著星空。夢茹慢慢地也靠了過來,悄悄地問︰“童升,幾點了?”
童升不知怎得今晚肚中好像裝滿了火。“我知道,我不就是來晚了!”
“那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有這麼說。”夢茹還在和童升打趣。
“我自己承認,我又不是不。”說完,童升還是仰頭望星。
夢茹又向童升悄悄靠近。和風細雨地問︰“童升,幾點了?”
童升看了看手表,“快八點了。”
“嗯。”
童升回轉過身子來,借助來往的車輛發出的燈光,他看到冷風中夢茹那單薄瘦弱的身軀。
“夢茹,我們走走?”
“往哪走?”
“童童快放學了。”
夢茹和童升兩人走了起來,慢慢地。“童升,童童學習怎樣?”
“中游。”
“那你可要多管管他呀?”
“沒問題。我給他當班主任。”
“今晚上,我在咱姐家吃飯時,听童童說,他的座位有些靠後,看黑板有點看不清楚。”
“好說,明天我就給他換換。”
“那其余的學生不會反對?”
“反對?我是班主任。再說,我也不會這樣傻。老師找學生的錯誤好找,等前面有了犯錯誤的學生,把他往後一調,再把童童補上來,名正言順。”
夢茹嘻嘻笑起來。“童升,你還怪有心眼呢?”
“那當然了,童童還是那使者呢?”
“使者?”
“難道你不清楚,來回捎口信的。”
听後夢茹又接連不斷地笑起來。童升卻還是接著說道︰“不給他點好處,免得以後他不動彈。”
“童升,你說什麼?”夢茹還是笑著說。
“我說的實話。在學校里,我待了這幾年,什麼也沒有學會,就是清楚了這一點。”
“哪能那麼黑?”
“你問學校里?”
夢茹點頭。
“不黑才怪呢?”童升頓了頓,又道︰“文明的聖土早已落滿了塵埃。”
“童升,還說呢?”
“怎麼了?”
“要是這樣,你不是也落在塵埃之中。”
“哪都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
“也是,我看敏姐也是這樣。”
不知不覺夢茹又把話題扯到了敏姐身上。童升看了看夢茹,笑道︰“你這樣說,敏姐可是冤枉啊?”
“我還不是跟你學的?”
“跟我學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天下烏鴉一般黑。”
“嘿嘿。”童升笑起來。
前面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怕是童童放學了。夢茹從橋的北面走到了南面。童升也跟了過來。兩人都不說話,中間還隔了一段距離,背對著橋身。
隨後,兩人就听到學生熙熙攘攘從橋上北面的人行道上走過的聲音。等學生的腳步聲漸遠,童升靠近了夢茹。
“童童過去了?”夢茹問。
“你沒听見?”
“听見了。”
“听見了,你還問?”
夢茹沒有回答。而是又轉換了話題,“童升,你說要是叫童童看見了該會怎樣?”
“怎樣?最多愛情曝光。”
“那可了不得,學生知道老師談戀愛。”
“正常,老師也是人。”
“我知道我是堵不住你的嘴。”
童升笑笑。“你不是堵不住,只是不堵而已。”
夢茹看了看童升,沒有再搭理。而是扭身向前走了起來。童升心中漸漸有股郁悶涌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望著夢茹漸漸遠離的身影,童升喊了一句,“夢茹,你要往哪?”
夢茹沒有搭理。
童升跑了上來。“夢茹,你要往哪?”
“逛逛。”
“好,那我陪你。”
兩人在橋上悠蕩起來。
236、“那來點溫柔的?”
時間一直這樣逛著,空氣中也不知何時充滿了窒悶。童升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夢茹的後面。
實在走累了。童升喊︰“夢茹,我們休息休息。”
夢茹把頭回了過來,說︰“累了?”
“你不累?”童升反問。
“我不累。”說完夢茹竟如虎添翼走地更快了。童升只得緊緊尾隨。
“你不是累了嗎?”夢茹問。
“我沒有,我是怕你。”
“少來這一套,我知道處于這時的男的都會甜言蜜語。”
“我可不會?”
“誰信?”
“我自己信。我這人很實在。”
夢茹不知不覺竟笑了起來。童升問︰“夢茹,你笑什麼?”
“笑你?”
“笑我干嗎?”
“自吹自擂。”
童升听後沒有言語。夢茹反問︰“怎樣?自己默許了吧!”
“我說話你說我甜言蜜語,我不說你就說我默許,干脆,得了,隨你想?”
“我想?肯定是默許。”
童升不語。
這時夢茹那張嘴卻忙了起來。童升越是不說,她越是一個勁地追問︰“怎樣?默許了吧!“
“怎樣?默許了吧!”滑稽可笑有點像小孩的樣子。
童升被夢茹的樣子逗樂了。實在忍不住竟大聲笑了起來。
“笑啥?”夢茹問。
“笑你。”
“我有啥可笑的?”
“那你說我呢?”
“你……你就是。”
“我這叫平等對待。你怎麼笑我呢?”
“你這叫恩將仇報?”
“隨你怎麼說,今次我默許就是。”
夢茹無話可說了,走過來,笑著掄起了拳頭向童升劈來。童升早就做好了招架的準備。伸出大手,早把夢茹的拳頭接了過來,攥得緊緊的。夢茹想掙也掙不開,又是踢腿,又是咆哮。根本就不起作用。
這時候,童升卻不急不慢來了句,“這才叫恩將仇報。夢茹,你服了嗎?”
“我不服。”
童升把夢茹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夢茹,你服了嗎?”
這時夢茹也不傻,佯裝說道︰“童升,我服了。”
童升笑道︰“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夢茹連連說。
童升把夢茹松開。夢茹搖著自己的手臂,對著童升說道︰“童升,你好狠?”
“那來點溫柔的?”
夢茹看了看童升,低頭不語。停頓了片刻,她又抬起了頭,對著童升狡辯道︰“童升,我口服心不服。”說完竟沖著童升笑笑,隨後自己獨自跑了起來。
夢茹的笑聲飄蕩在空氣里。童升望著她美麗的身影,稍稍遲疑,然後一個箭步追了上去。
銀色的月光下,冰冷的寒風里,兩人又融合在了一起,手拉著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兩人走到橋的東頭。鬼使神差,沒有商量,竟都沿著石階向橋下慢慢走來。童升牽著夢茹的手,夢茹緊緊依偎。兩人進了橋洞。里面漆黑一團。
進了橋洞,夢茹趕緊掙開了童升的手,連連說︰“童升,這地方好黑,我怕。”
“怕什麼?有我在。”
“有你在我才怕呢?”
“嘿嘿。”童升竟莫名地笑了起來。
童升過來,想拉夢茹的手。夢茹掙了幾掙,甩著手說,“不用,不用。”
童升也沒有再逼迫,而是搬來兩塊石頭,用嘴吹了吹,自己坐了下來。
夢茹還是站在一旁。
童升說︰“過來坐坐?”
夢茹還是站在一旁。
童升想了想,就來了一個激將法。“怎麼?你還怕我?”
“怕你干啥?”夢茹脫口而出,但還是躊躇在原地。
“那你過來坐下?”
“坐下就坐下。”夢茹悄悄挪移了過來。站在了童升身旁。
“坐下!”童升說。
“我不坐。”夢茹還 著小嘴,羞澀地站著。
黑暗之中童升又拉住了夢茹的手。“你坐還是不坐?”
“我不坐。”
“我叫你不坐。”
“我要喊人了?”
“你喊?”
“我真喊?”
“誰听得見?”
“童升,我又中你的計了。”
童升笑笑,“恭喜恭喜。”
夢茹坐了下來。但把石頭悄悄挪了挪。
童升問︰“夢茹,你?”
“我知道這時候的女孩智商最低。”
“你說你?”
夢茹點頭。
“你一點都不。”說話的時候童升把手悄悄地伸了過來。起初,夢茹還掙扎,漸漸地力量就小了。夢茹倒在了童升的懷里。
童升摟著夢茹的腰肢,夢茹趴在童升的膝蓋上,童升垂著頭,耷拉在夢茹的頭頂之上。漸漸地兩人迷迷糊糊添了些許睡意……
237、“那好,我們試試?”
童升撫摸著夢茹的秀發,滑溜溜的感覺蕩漾在他的心頭。
橋下沒有了一絲風。一切也都漸漸地入睡。童升的眼楮慵懶地睜著,望著天際中模糊跳躍的星辰,有種別樣的感受慢慢向心中涌來。
童升略微活動了活動雙腿,此時他感覺有些少許的麻木。
本來童升還是小心翼翼,但不想卻驚醒了夢茹。她脫離了童升的胸懷,輕聲叫道︰“童升。“
“嗯!”只一字童升又沒有了言語。原本心中還是一漾一漾的感覺,但此時卻靜得悄無聲息。
“童升——”
童升好像還在夢中。
夢茹悄悄又伸過手來,拽了他一下,慢慢地夢境中的他好像漸漸甦醒過來。
“童升,你怎麼了?”夢茹以為童升身體不適。
童升扭轉頭,沖著夢茹笑笑,“沒事!”
“那好!”
“真的?”
“真的。”
“你可不許騙我?”
“沒有。”
夢茹沖著童升又是一笑,笑過之後又便倒在了童升的懷里。
童升心頭‘咯 ’一沉,心中沒有半點的喜悅。他也搞不清楚心中剎時就有了這種感覺。
童升默不作聲。
而夢茹卻幸福地躺在童升的懷里,指著天上的星星欣喜地喊著童升,“童升,你看?”
“什麼?”童升無精打采的樣。
“星星。”
“嗯。”
“童升,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童升低著頭。夢茹把臉轉過來,看到童升這樣。悄悄問道︰“童升,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真的?”
“我還能騙你?”說著他還苦笑了笑。
夢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又把臉頰伏在童升的膝蓋上,沉思良久。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要是俺娘同意那該多好?”
夢茹話語一出,空氣也好像窒悶了許多。童升的嘴中也不知該怎樣的言語。只是一個勁地有氣無力地說道︰“會的,肯定會的。”
夢茹回轉過頭來,望著童升的臉。他發現她的臉龐上有兩股淚水在走。童升心頭頓時酸溜溜的,一把把夢茹摟在懷里,撫摸著她的秀發,說︰“會的,肯定會的。”聲音漸漸有些沙啞,童升停住了說話,微閉雙眼,好讓思緒凝滯。而此時的他也是兩行熱淚滾滾外流。
童升趕緊把臉扭向一旁,用手悄悄擦拭流淚的眼楮。隨後又回過頭來,悄悄拍打著夢茹,好似在哄嬰兒入睡。
晚風漸漸趕來,夜晚的涼意也是一層一層慢慢襲來。而兩人卻靜靜地活像塑像一般,沉默無語。
晚風還在兩人周圍徘徊。
“童升,你說話呀?”夢儒又悄然問道。
“說什麼呀?”童升始終徘徊著,沒有找到談論的話題。
“隨便。”
“那我更無話可說?”
“那……那你就說說你今晚為什麼來晚了?”夢茹好像又要興師動眾,審問童升。
童升道︰“夢茹,我來晚了,不是早就承認了嗎?”
“承認就算了,我問的是為什麼?是理由。我說童升,你怎麼竟還沒有分清題目的要求?”
童升笑笑,也是被夢茹逗樂。
看到童升歡笑的樣子。夢茹撒嬌更厲害了。搖著童升的胳膊,問︰“童升,你說呀?說呀?”
“好,我說。”童升執拗不過。
童升頓了頓,好久沒有話語。
“怎麼,又不說了?”
“說,我在醞釀醞釀。”
童升慢慢開始了話語。他把劉奶奶的孫媳婦體檢沒有生育一事說了出來。最後,童升還朝著夢茹說道︰“你說,人家就是獨根,一個孫子,萬一沒有孩子,你說該?”
夢茹靜靜听著,在童升說話之時沒打一句茬。等童升說完後,夢茹仰著臉,朝著童升問,“童升,假如我這樣你要我嗎?”
童升一時語塞,他根本沒有想到她竟會這樣問自己。此時的他,也開始後悔起來,這不是自己惹火燒身?後悔已經晚矣。夢茹正搖著童升的胳膊一個勁地追問︰“童升,你說?”
“我說的是劉奶奶家?”
“我知道,我問的是你。”
“我……我……”
“我知道……”
“你知道……你說。”
“你不要我?”
“我可沒這樣說。”
“不說我還不清楚?”
“我說的是人家獨孫,沒有傳後的。”
“你真是這樣?”
“你真是這樣?”
“什麼樣?”
“沒有生育?”
“我說的是假如我是?”
“我不信。”
“真的?”
“我也不信。”
“你怎不信呢?童升,我沒有騙你。”
“那好,我們試試?”
童升話一出口,也頗感自己語言的魯莽。但話一出口,又收不回來。童升低頭看看,夢茹也是低頭。
童升小聲叫道︰“夢茹?”
夢茹還是低頭不語。
“怎麼了?”
“你說呢?”
“我說——”童升停頓了片刻,然後接著說道︰“我說百發百中。”
夢茹竟‘撲哧’笑起來。
童升隨後打趣道︰“怎樣?夢茹,試試?”
“想得到美,你等著吧。”夢茹推了童升一把,笑笑,隨後站了起來。
238、借酒消愁愁更愁
童升和夢茹的事就這樣忽明忽暗又隱現了起來。神婆當然還頗感不放心。怕是兩人還藕斷絲連戲弄著自己。
神破這樣一鬧騰,童升的父母整天把心推不出來。當老的也是一個勁地埋怨,‘我說你就是不听,現在好了,你看咋辦?’
到了這時一切哀怨都是多余。父母說說,童升也不往心里去。也不是童升不听父母的勸告,而是他的心中也實在容納不下去半點東西。
跟夢茹談情說愛以前還都是處于一切美好的幻境之中,怕是一切都是完美無缺。而神婆對夢茹這樣一吆喝,難免要引起童升心中不小的波瀾。
一切的苦悶也只能裝在腹中,那味怕是也只有童升真正地知道。到了現在這時候,童升的哥哥給說的對象就這樣不歡而散。那當老的就希望不論怎樣留下一個,老的臉上也就有光。
一切話語很難說。那就要看看童升和夢茹兩人怎樣做。
窒悶的氛圍壓抑的童升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了晚上,在飯桌旁,一家人聚在一起。童升的父親就開腔了,“孩子,甭管怎樣,你娘和我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有好盼的,到時候給你哥和你完成任務,拉扯個孩子,到時候有叫爺爺的就行。”
童升听後,面無表情。
“老頭子,你就少說兩句?還盼著叫爺爺的,你想的到挺美,你就等著吧!一切事還都這樣。”
“哎——!”童升的父親長嘆一聲。隨後他就站起身,去拿酒瓶。喝酒消愁,這是他這好多天以來一直延續的規矩。
“我說老頭子,你還喝?啥味。”
“你嘗嘗?”
童升的母親一把把瓶子奪了過來,“我叫你喝,我叫你喝。”
“我說你這是——”
“喝上酒後你竟是嘮落叨叨。”
“童升,你去給我把酒拿來!”
童升左右為難,看看母親瓶子緊握,絲毫沒有半點放松的余地。故而童升轉身對父親說,“爹,你就少喝點吧!”
“哎——”童升的父親又是一聲長嘆。又是擺手又是搖頭。
童升低下頭,沉思著。待了一會兒,他陡然站立,離開飯桌。二老也頗感納悶。童升的母親一個勁地喊,“孩子,你咋不吃了?”
“飽了。”說著他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童升听到身後父母不住地唉聲嘆氣。剛一出家門,他的眼淚卻瞬時涌來。
皎潔的月色下,童升的父母還呆坐飯桌旁。兩人也沒有開燈,而是借著這明亮的月光。
“我說,你把酒拿來?”童升的父親又在向老伴進攻。
“給。”出乎意料,這樣的簡單。童升的母親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憤然離開。
童升的父親卻對著明月自斟自飲起來。
童升的母親離開飯桌之後,走了出去。看看街上也是飄無一人,只有那冷冷的寒風在啾啾作響。她又轉身回家,又坐到了飯桌旁,竟然哭了起來。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的命怎麼就這樣苦啊?”
“我說孩子他娘,你這是干啥?叫鄰里听了,你不怕笑話?”
此時的她哪能還听得進去。還是一個勁地哭道︰“我那娘哎,你那閨女命好苦哪,我那娘哎,我那親娘哎……”
哭的童升的父親眼中竟也來淚了。竟然放下了酒杯。勸慰道︰“你別哭了,我知道你跟著我三十多年了,沒過一天好日子。”說著他用衣袖狠狠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我那娘哎,你早早地走了,你撇下你那苦命的閨女你怎也不管了啊……俺那娘哎,你可知道你那閨女心里那個難受呀?我那娘哎——”
“你就別哭了,孩子他娘,要不我去叫鄰里來?”
“你怎麼還嫌人家不知道啊?俺那孩子他爹,我的心里實在是承受不了啊?我那早去的娘哎——”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我那娘哎——!你要是還活著那該多好啊!那看看你閨女心中受的那個難呀!我那親娘哎——”
童升的父親眼中那淚水竟不由自主又涌了出來。喉嚨抽噎了一下,那手又神差鬼使般摸起了那酒杯。
一仰而盡,那淚卻滾滾涌來。
239、眼楮不許睜開
外界的風聲揚言的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夢茹和童升根本就沒有定親,也有的說童升和夢茹偷偷的定。更何況還有一些心細的人,挖空心思來了個推測,要是童升和夢茹不偷偷定親,還會氣的神婆龍飛鳳舞?要是沒有童升的母親還用得著整天待在家里,怕也怕是做賊心虛了吧!總之揚言是四處起,攪得整個村落頗不寧靜。
那也沒有辦法,童升和夢茹還只等生活在這樣的言語之下。任憑言語鋪天蓋地,但兩人一時還沒有好辦法,,怕也是只是選擇默默承受,彼此煎熬著彼此的心。
又是一個夜晚,童升晚上值班看校。學生都已經走靜了。童升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獨自一人走了出來。踩著昏黃的路燈往前走,童升的影也是一會兒拉長,一會兒變短。
來到路口,童升停下。坐在一個高台上,耷拉著兩腿,四處張望。
四面的黑色漸漸趕來,靠的近的,黑色已被燈光稀釋。( 迷情︰摯愛難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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