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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铁腕夺妻倾情虐恋:娇妻似火

铁腕夺妻抵死缠绵V001 文 / 陌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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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腕夺妻抵死缠绵V001

    君扬翻翻白眼,险些死过去,云宁松开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声怒问:“老实说!到底怎么弄来的?不然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

    “不是那什么照…穿着衣服呢!”

    “那叫衣服吗?那就是布条!你……你气死我了,啊啊啊啊…….说!什么时候偷.拍的?”

    “不是偷……是…PS……”

    云宁愣了一下,飞快的捡起扔在地上的照片,仔细看了几眼,果然!头发不是她的颜色,她**之间有一颗极小的黑痣,这个女人没有。

    云宁扔了照片,伸手给了他一拳,低声怒喝:“为什么PS我?想敲诈还是想陷害?”

    夏君扬抬头望天花板,颤巍巍的说:“幻想……”

    “什么幻想?”云宁皱眉。

    “性幻想……有需要的时候。”

    云宁吐了一口老血。原来顾老师还能起到苍老师的作用?那苍老师能来替她代课么?呜呜……

    “你怎么不幻想你的苍老师或者小青梅?”

    “对小青梅没那个感觉…想过苍老师,兴致不大,感觉没有你好看。”虽然感觉到垂死挣扎是没有什么用的,夏小爷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拍了一下马屁。

    可惜被吓的精神错乱的夏小爷拍到了马蹄上,顾云宁瞬间暴怒,捡起掉落的拖鞋一顿狂揍。

    “未婚妻,我错了……”

    “晚了!打死你个臭流氓!把脸捂上!”

    “为什么要捂脸?”

    “奶奶说过,下次揍你不能打脸,这样准婆婆就看不见,其他地方随意,力度大点也没有关系。”

    “嗷……果然不是我亲奶奶…….”——

    早晨六点,被手机的闹铃声惊醒,云宁烦躁的嘀咕了一声,按掉,继续睡。

    五分钟后,新的闹铃又响,再按掉,继续睡!如此反复折腾了七八次,云宁才晕晕乎乎的蹬掉被子坐起身,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得意的仰头狂笑:“进步了!姐十次闹钟没用完,居然还剩了一次。自律成功!起床!哦也!”

    云宁扔了手机,扑通仰倒,闭上眼睛继续狂睡……

    再一觉醒来,已是上午七点十分,如果不是睡前故意放在远远的小藤椅上的闹钟铃声大作,她还是不会起来的。

    “哦,不!又起晚了!”云宁迅速爬起来,火箭一般的速度洗脸刷牙,抓起外套往外冲。

    “云宁,早饭……”

    “不了,我要迟到了,走了惠姐!”

    “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跟校长说了,今天开始销假,正式上课。走了啊!”

    “哎,让君扬送你!”

    云宁的脚步戛然而止,猛地回头,咬着牙低声问:“惠姐,你确定小地主还活着吗?”

    惠姐蓦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顾云宁已经风一般的冲出了夏宅,瞬间消失在大门外。

    惠姐傻了半天,忽然清醒过来,忙往楼上冲去。

    君扬正准备下楼,惠姐看过去,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

    这是初秋吧?一向臭美的大公子冬天都不怎么穿厚衣服,今儿怎么围着围巾,衣服也扣的严严实实?

    “惠姐,我去上班了。”

    “君扬,你感冒了?”

    “没有。”

    “那怎么穿这么厚?”

    “暖和……”

    君扬擦了一把汗,往下扯了扯围巾,擦过惠姐往楼下走去,忽然又回头,低声问:“云宁走了吗?”

    “走了,上班去了……”

    君扬长长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

    “她说……”

    “说什么?”

    “我说让你送她,她问我,确定你还活着吗?”

    君扬瞬间泪流满面,沉痛的叹息:“惠姐…”

    君扬欲语还休,踉踉跄跄的伤心而去,留下惠姐风中凌乱。

    惠姐忽然想起,此刻如果来段“小白菜”的背景音乐,配合君扬摇晃着离去的身影,就愈发完美了。

    她哆嗦了一下,迅速清醒,拔腿往紫慧房间跑去。

    紫慧听完,抽了抽眼角,擦了一把汗,抚额叹息:“我的小心脏哦!这到底是一对什么冤家?昨儿晚上多好啊!我还以为他们会更上一层楼呢!怎么往上爬着爬着就跳下去了呢?当真上辈子是仇人么?”

    惠姐也擦了一把汗。

    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君扬那般维护云宁,他们回了房间,理应浓情蜜意才对,而且明明云宁一脸感动的!难道…

    惠姐猛地转头,正对上也忽然转头瞪圆眼睛看向她的紫慧,两人震惊,一拍手,异口同声的惊呼:“难道君扬不行……”——

    云宁上完两堂课,腰有些酸痛,回到办公室,放下教材,扶住腰轻轻转动着,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牙又咬了起来。

    是君扬的短信!她上课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回来一看才发现,他发了足足有十几条。

    “未婚妻,我错了,从查完房处理完工作我就一直在面壁思过,我发现我太堕落了。”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有下次你就阉了我。”

    “照片我撕了,然后吃了…….”

    云宁眸光一紧,脸色都白了,急忙往下看。

    在无数个省略号之后,他继续写道:“…可考虑到实在咽不下去,所以我就放弃了。”

    云宁再次咬牙。

    “内什么……我是正常男人,虽然不怎么高贵,但也不算特别猥琐…我要是用别人的头像,你愿意吗?”

    云宁冷哼一声,撇撇嘴,继续看。

    “但不管怎么说,我错了,因为滥用了你的头像。回家我马上换了,你说换成泰迪的头像好呢,还是换成萨摩耶?”

    云宁握拳,忍!

    “我还在深刻反省中,我觉得主要的错误就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如果你现在给我回短信或者电话的话,我就知道你不同意,如果十分钟之内你没有回的话,我就当你同意借我肖像权了,那我继续用。”

    云宁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是激将法,这是诡计!不上当!

    “好,你没有回,那我继续用了,刚做了一张新的,发你,看看漂亮吗?”

    云宁震惊,忙点开其他彩信,果然看到一张照片,虽然用的是她的侧脸,不易分辨出是谁,但她连自己都不认识吗?

    靠!薄纱湿.身照,表情和姿势都很销.魂。

    云宁要气炸了,忍了又忍,删除!继续往下看。

    “说了很多很多的废话,其实都不是真心话,真心话不敢说,所以隐藏在最后两条短信里,不想看的话,可以删除。”

    云宁冷笑一声,继续点开倒数第二条,旋即眸光一跳,傻傻的僵在那里。

    “用了你的头像,只有一个原因……无人可以替代你……”

    最后一条短信,只有五个字。

    “我爱你,想你。”

    顾云宁捧着手机,傻傻的定在那里。屏幕亮了又暗了,指尖轻触,再次亮起,那几个字又浮现在 眼前,好像他的话,又说了一次。

    好像在坐过山车,从高处坠落,又猛地冲上顶峰,顿在那里数秒,又一个俯冲,整个人都像是要飞了出去。

    所有的怒火,在看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熄灭了……

    窗外有风,缓缓吹进来,让暴躁的情绪渐渐平稳,心也落回了该在的位置。

    云宁转头,看向几乎要探进窗口的枝叶,轻笑,伸出手,扯下一片,于指尖辗转。

    忽然,很想很想他,哪怕明明知道他很邪恶,甚至有些坏,可是思念,即便用了力,仍旧无法抵抗。

    那个谁,我想说,但我现在不会说。

    我也爱你,从十四岁那年起……——

    君扬忙了一阵回到办公室,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神有些黯淡。

    给她发了那么多短信,各种戏谑打趣认错招惹,甚至是肉麻的告白,居然没有换回她一句回复,看来,她是真恼火了。

    君扬叹了口气,正要将手机收起来,音乐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云宁!

    他迅速点开,只看了第一句话,眼睛便弯了起来。

    “认错就行了?罚你!今晚吃海鲜。”

    君扬长长松了一口气,弯起唇角,正要拨出她的号码,手机再次响起,君扬眼底闪过惊喜,低头看过去,却是打到他另外一个手机卡上的陌生号码。

    君扬眸光一凛,迅速挂断,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拨了回去。

    “先生,您提供的那些身份证的通话记录,我们已经查到了,也发到了你的邮箱,不过经过我们仔细查证,上面没有与延城的号码通话的记录。”

    “一个也没有?”君扬皱起了眉头。

    “没有!”

    对方又低声汇报了几句,片刻之后,君扬挂断了电话,眼神冷峻的让人不寒而栗。

    能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全,做事如此缜密、滴水不漏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真的是您吗?——

    君扬下午下班后去接云宁,等了许久许久,学生们都**了,她还没有出来,电话也打不通,而门卫又不放他进去,憋的夏小爷一肚子火又不能发作。

    云宁出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果然看到他板着一张脸,要多恼火有多恼火。

    “你怎么才出来?我差点报人口失踪。我就琢磨着,人贩子也太重口味了,拐你?难道想自个儿恶心死自个儿吗?”

    云宁不语,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他。

    今儿上午,谁各种求饶来着?

    “看什么看?扯平了!小爷耐心是有限的,从没这么等过人。”君扬也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伸手从车窗里扯了一束玫瑰花,没好气的扔在她手上:“也就对你没辙!”

    云宁意外的看着手中鲜艳的玫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君扬早已经为她将车门打开,自己也回到了驾驶座。

    “走不走?小爷饿死了,再不走甭说吃海鲜了,大海都咽得下去!”

    云宁残存的怨气终于看在玫瑰的面子上散尽了。

    “怎么忽然想起送花了?”车稳稳的汇入车流,云宁低头轻轻嗅着花香,语气不知不觉就轻柔了许多。

    “垃圾桶里捡来的,不然谁舍得送你?”

    云宁抬手,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

    “还掐?你没看见我今天都不敢摘围巾?小爷脖子上都是吻痕……”

    “滚!那是牙印!”

    “狗咬的。”

    “以后再敢PS我的裸.照,直接咬断你喉管。”

    君扬咬了咬牙,没敢继续往这个话题上扯。

    心虚啊!

    “吃完饭去试衣服。”在停车之前,他忽然说了一句。

    “嗯?”

    “十月二十六号的开业酒会,忘了么?”他忽然探过身体,唇瓣掠过她的脸颊,她马上呼吸困难,不由自主默契的眯了眼眸。

    君扬无视她,低头嗅了嗅玫瑰的香气,轻声说:“不是吻你,是闻玫瑰。”

    重重的在花瓣上啵了一下,他坏笑着坐直身体,云宁尴尬的脸都红透了。

    云宁恼怒的举起花束就要打过去,他忽然又一次俯身,这一次重重压了下来,将她狠狠抵在椅背上,用力吻了一个痛快。吻的云宁脑袋发晕,呼吸困难,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真的怕她无法承受,这一个吻,他到老死都不愿意结束。

    “真傻!”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他声音变得无比低哑,眸子里忽然升腾起的浓浓的欲望让云宁心尖尖轻颤。

    “开车…….”云宁努力抵抗他的魔力,喘息着提醒:“这是大街……”

    君扬的眸色依然深浓,灼灼的盯着她,低哑的威胁:“记住,任何时候,千万别惹我,不然……”

    云宁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然怎么着?死给我看?”

    “收拾的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云宁惊呼,脸唰的红了,忙用力去推他的手。

    这个小色医,最近越来越不淡定了,在公共场合竟然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如果不是胸衣阻隔着,他的力度,足以捏碎她。

    君扬低头,狠狠在她脖颈上吮.吻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她的抽气声,才缓缓坐直身体,云宁的脸已经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如果我不出现,你能等我多久?”吃饭的时候,云宁忽然抬头,凝望着他,幽幽的问。

    君扬顿了一下,没有抬头,轻声反问:“你认为呢?”

    “两个小时?”

    君扬摇头。

    “三个?”

    还是摇头。

    “一天?”

    否定的轻笑。

    “三天还是五天?”

    君扬仍旧低头吃饭,淡淡的说:“都不是。”

    “那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不是。”

    “到底是多久?”

    君扬缓缓抬头,眸光柔的像春日的水,潋滟生辉。

    “一辈子,够不够?”

    云宁呆呆的定在那里,世界也仿佛一起静了下来。

    许久,她轻轻开口:“不够。”

    宠我一辈子不够,三生三世好不好?

    窗外,远处忽然有烟花腾起,璀璨了夜空,照亮了彼此的眼眸,顾云宁又一次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

    君扬温柔的笑,她又红了脸颊,转头望向窗外,轻声说:“看,多美!我将来的婚礼,也要多多的烟火…”

    君扬也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了同样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等我多久?”

    “跟你的答案字面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

    “也是一辈子?”

    “错!等你?下辈子吧!”

    君扬瞬间有种就地灭了她的冲动——

    云宁已经站在这家陌生的高级服装定制店的门前,还犹豫着。

    君扬握住她的手,径直往前走,云宁拖住了他,轻声说:“要不然,我还是别去了……”

    君扬眼神一冷,沉声问:“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以后有的是机会。”云宁眸光闪躲着,看向脚下。

    “你想做逃兵吗?还是你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不愿面对别人的非议?”

    “我有什么好怕的?”云宁悻悻的嘀咕了一句,底气却明显不足。

    “你十六岁那年,有一个与二叔二婶交好的朋友,他们家的小胖子挑衅你,说你是夏家财富的掠夺者,是个女强盗。”君扬没有强行推她进门,而是面对她,语气轻缓的点破了她的忧虑:“所以,这些年来,你不肯用奶奶给你的钱,不戴奶奶送你的首饰,不参加任何与夏家有关的聚会,不与夏家在外面的亲友过多交往,你想避嫌,也想用行动告诉他们,夏家的一切与你无关。”

    云宁的心事被他一一点破,脸色难免有些尴尬,不得不轻声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自卑?我才不会跟他们计较……”

    “但是我会!我计较!”君扬飞快的接过话去,云宁微微惊愕抬头看向他,君扬淡淡一笑,轻声说:“这个世界,只有我可以欺负你,怎么欺负都行,但别人,不行!所以……小胖子说那些话之后,他挨揍了!”

    云宁震惊,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脱口而出:“你……是你?后来揍的他鼻青脸肿的人是你?”

    君扬冷笑,挑挑眉,平静的问:“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想到,还是在小爷的提醒之下,顾老师,你真够笨的!”

    云宁许久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哪里顾得上反击他的鄙视?

    十六岁那年,奶奶带她参加别人邀请的宴会,彼时她还不会跳舞,二婶朋友家的宝贝儿子邀请她跳舞时,她委婉的拒绝了,结果却被那霸道的家伙误认为自己太傲慢。被宠大的贵公子当时就翻了脸,过了没大会儿就伺机当着许多富二代的面嘲笑云宁背景不明却捡了一个大馅饼,是女强盗转世,要偷走夏家的财富。为了奶奶,为了夏家的面子,顾云宁忍了又忍,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也没有当众与他吵闹。

    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抹眼泪,手臂被人紧紧抓住了,是十九岁的夏君扬。她被嘲笑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朋友簇拥着,并不在场。

    “出了什么事?哭什么?”

    “没有……不小心摔了一跤。”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不给夏家人奚落自己的机会,她选择了忍让,闭口不提。

    君扬小小年纪眸光已然无比犀利,紧紧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塞给他一张纸巾便转身离去了。

    顾云宁听说,七八天后,小胖子晚上出门遛狗的时候,在自己家附近被人狠揍了一顿,是三个个子高高的青年男子,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相同的面具,下手又快又准,还非常熟练的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探头。

    因为已经过去许多天,而小胖子又一向霸道,也没少得罪人,所以云宁听说的时候也并没有与自己联系起来,今天君扬一说,她才恍然大悟。

    十年了……

    十年来他竟只字不提,让她今天忽然知道了真相,怎么能不震惊?是不是还有其他他为她做过,而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揍他?”

    “你说呢?”

    “你又不知道……”

    “我没你那么傻?我随便转一圈,马上就会有人告诉我真相。”

    “你就不怕他父母不依不饶吗?那不是给夏家惹事吗?”

    君扬狡黠一笑,挑挑眉:“所以他惹你那晚,小爷暂时先饶了他,小爷要让他挨了揍也没地方讨说法去!”

    “你们下手太狠了点吧?我听说,鼻子都差点揍歪了……”

    君扬坏坏一笑,附耳低声说:“你说的……是第一次!第二次,我们原打算阉了他的,考虑到会加重社会结构老龄化,就随便揍了揍,要不然,他去年怎么生的出儿子呢?”

    云宁“噗嗤”笑出了声,伸手给了他一拳,低声嗔怪:“滚!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你怎么又打人家第二次呢?以暴制暴我是坚决反对的。”

    君扬冷哼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交代:“可跟有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第二次是因为他调戏李韵,所以李致邀请我们去揍的,不过,我也不全是为了李韵。”

    云宁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悻悻的低低“嗯”了一声,君扬噗的笑了,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解释:“知道揍小胖子的三个人是谁吗?”

    “你、李致、邹瀛!”云宁答的干脆利落。

    君扬挑挑眉,笑意更深,眸光了含了赞许:“行啊未婚妻,一直都跟我装陌生人,其实不是对小爷挺了解的吗?”

    “你的事就是李致和邹瀛的事,他们的事也是你的事,你说说,从小到大,你们一起打了多少回架了?我能猜不到吗?”

    “所以,对李韵,你可以释怀了。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而你,永远不是我的妹妹,也不是我的朋友……”

    云宁皱眉,君扬低沉而缓慢的说:“你,是我的女人!”

    云宁的心瞬间软化,眼睛有些酸胀,轻轻咬住唇,垂下了眼眸。

    君扬环住她的肩膀,轻声说:“过去我们都太幼稚了,就让那些翻过去吧,从今天起,做你自己!你害怕的、你担心的、你不敢面对的、你在意的,全都交给我!如果过去我曾经用错了对你的方式,让我慢慢的,一点一点来弥补,而你,也勇敢一些,好不好?”

    云宁抬起头,红了眼眶,君扬伸出手臂,紧紧抱了她一下,沉声说:“时光不能倒流,往事也不能重来,但我相信爱可以从头来过。只要我们都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选择相信我,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云宁,为过去我的粗暴无理和对你犯下的错,说声对不起。”

    云宁喉间哽咽,眼泪夺眶而出,君扬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乖,我们先去试衣服,好不好?”

    云宁想说“好”,可是喉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所以,在他想要松开她的时候,她猛地伸出了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他激动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主动表达什么,对一向躲藏在自己坚硬壳里的她,是多么的难得!

    这一刻,什么都不用说。

    云宁,虽然我们已经浪费了许多年的时间,但是,我们还有一辈子去慢慢让彼此了解彼此。如此一想,我便会觉得,我仍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因为有你,苦一点也一样会幸福!——

    揽着云宁的腰走进店里,马上有店员迎了上来,弯腰招呼:“夏先生。”

    君扬微笑着揉揉云宁的长发,温声嘱咐:“把你们本月的新款礼服挑几件适合的拿过来,让我未婚妻挑选一下。”

    “嗯?”店员显然对君扬比较熟悉,听到这句话本能的惊讶了一下。

    云宁脸颊微红,却仍旧大胆的跟陌生店员打趣:“怎么了?他带未婚妻选衣服很奇怪吗?难道…是从前带过其他女人么?”

    “不不不……”年轻的店员红了脸,忙小声应道:“我们一直以为夏先生是单身,没想到夏太太这么年轻漂亮。夏先生是我们的贵宾会员,欢迎您以后也常来!”

    “谢谢!”云宁心情不错,笑的弯了眉眼,不卑不亢的轻声回应。

    店员抹了一把汗,转身退了下去,云宁一抬头,正对上君扬含笑的眼眸。

    “很好!夏太太第一次上岗就气场超强。妞,潜力巨大,再接再厉!”

    “你就得瑟吧!”云宁笑着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当礼服一件一件挂在面前,云宁先是惊叹,继而惊讶。

    礼服很漂亮,有白、米、杏、黑、宝蓝、银六款,独特的设计、精致的做工让云宁非常喜欢,可是……六件礼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性感!

    这可不是她走过的路线。性感于她来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

    六件礼服各有不同:长裙,在下身严实的同时,裸.露肩部;肩部相对传统一些的,裙子又很短,只到臀下;裙子长些,肩部也很严实的,又是薄如蝉翼的透视装;还有一件,前面看很良家,后面居然是背部**;另外一件她看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一件深V的米色长款纱裙,除了裙角和左肩有一些手工缝制上去的珍珠,便再无其他累赘的装饰,可是……领口从脖颈一直开到胸部以下,若穿上,完美的胸型和沟壑清晰可见,那种优雅的性感,美到了极致……

    云宁转头看向君扬,君扬耸耸肩:“你自己挑,不要在意我的意见。”

    云宁的指尖掠过每一件长裙,眼角的余光却透过衣服后面的镜子,暗暗观察着君扬的表情。

    白色、镇定自若;杏色、微笑;黑色、微微撇嘴;宝蓝和银色,浮起微笑;米色…….

    云宁微微一笑,指尖一转,落在米色纱裙上,转头看向店员,甜甜一笑:“就这件,麻烦帮我试一下……”

    镜子里,夏小爷果然黑了脸。

    如果真的挑了这件,是她陪他参加宴会,还是她去招蜂引蝶?

    “那什么……那个银色好看!”

    “太成熟了!”

    “白色!白色不会太成熟。”

    “太嫩了!”

    “宝蓝,高贵典雅又大气…….”

    “我觉得我很小女人,不大气啊?”

    “是啊,你不大气,你可气!”

    云宁挑挑眉,反问:“你说让我自己挑的,难道你反悔了?”

    “小爷怎么会反悔?”君扬咬着牙,冷声提醒:“小爷只是想暴走!”

    云宁笑着说:“我就想试试这件,给自己一点勇气改变一下。这些年,即使夏家有邀请我也从不参加宴会。这一次,既然答应你了,我就该重视起来,好好准备。姐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要**全场,把他们眼睛全闪瞎!”

    “你是**了,小爷是惊吓了!人生最可悲的事,是你心爱的女人,宴会前还是你女友,宴会后就变成你前女友了。”

    云宁噗嗤笑出了声,悻悻的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先试了再说。”

    君扬悻悻的咬牙,云宁笑着跟随店员走进了更衣室。

    云宁已经进去十分钟了还没有出来,君扬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各种纠结,犹豫了一下,他摇摇头,勾勾手指,叫来了几位熟识的店员,压低声音嘱咐:“等会儿我未婚妻出来,你们全都说不好看…看到那件宝蓝色的了吗?哎,你们都说她穿那个好看,明白了?”

    店员们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更衣室的门缓缓打开了,君扬迅速压低声音提醒:“千万别忘了!宝蓝!快去说不好看……”

    “宝蓝不好看…”云宁刚一出来,忽然响起齐唰唰的女声,惊得夏小爷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

    姑娘们,小爷不是这意思……

    但瞬间四周忽然一片惊叹声,几个小姑娘拥了过去,不住夸赞:“哇!太漂亮了…”

    “顾小姐,这衣服简直就是为您设计的啊!”

    “没想到您这么瘦,身材还这么有料?”

    “太完美了!”

    “是啊,太…内什么,不对,宝蓝……”一个小姑娘忽然反应过来,诺诺吐出两个字。

    云宁四周瞬间又安静下来,垂眸收拾裙摆的她忙抬起头看过去,对上的,是夏君扬波光潋滟的眼眸。

    他定定的站在不远处,呆呆的望着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她,眼底的惊叹和欣喜,让云宁的心轻轻颤动着,脸颊缓缓浮起了淡淡的红。

    “好看吗?”云宁咬咬唇,轻声问向他。

    君扬眼神颤动了一下,蓦然回神,顿了一下,一句话没说,一把扯下身边的桌布大步走了过去。

    “干嘛?”云宁脸色急变。

    “护严实点,太让人**了!”君扬扯开桌布就要裹过去,云宁惊叫一声,忙向后倒退几步,君扬收回了手,低声笑了起来。

    吓唬一下她而已。

    “就这件了!”君扬转身,看向店员,点点头。

    “宝蓝?”店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指指另外一件,小声提醒。

    “不要宝蓝,就这件!”

    离开服装店又去江边坐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开着车沿着长街慢慢行驶,君扬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顾云宁,你还有多少没有爆发的能量?”

    “什么?”云宁低头摆弄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

    “在别人眼里,你保守、怯弱,温柔的像水,甚至有些软弱,可是我早就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是什么?”云宁抿着嘴笑。

    “是火!可以让人为你燃烧,也可以温暖靠近你的人,更可以烧死想要欺辱你的人。”

    “前一个是欲.火,后一个是上火,最后一个是怒火!”云宁不屑的哼了一声。

    君扬呵呵笑了,声音低哑的回道:“前一个是我!”

    云宁继续低头看手机,头也没抬,却伸出左手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痛的君扬不住抽气,眼底却是越来越深浓的笑意——

    云宁没有回夏家,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她先斩后奏,上午到了学校才告诉紫慧说自己不回去住了,紫慧知道与昨晚跟佳佳的争吵有关系,便也没有勉强。

    上午,夏英云就带着佳佳去找紫慧,说昨晚回到房间才问清了事情的起因,都是佳佳的错,所以一早就带佳佳来跟老太太道个歉,一会儿再跟云宁陪个不是。

    紫慧拍拍佳佳的手,温声嘱咐:“以后脾气不要这么急躁就好了,道歉什么的就不用了,你姐姐已经去上课了,不在家。”

    “啊?这么早?可是不道歉,我心里不安,我妈也不会饶了我。”

    “过去就过去了,云宁也不会记在心上的。”紫慧笑着挥挥手:“云宁今天也不回来,她一开工就要回自己公寓住的,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你们先下去吃饭吧!”

    英云客套了几句,带着佳佳离开了,惠姐低声问:“老太太,难得她们母女主动向云宁道歉,您怎么不让她们去呢?”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如果真心想道歉,早就去了,何必等到这个时间?”紫慧眼底闪过精光,笑着挥挥手:“即使道歉也不会是心甘情愿的,不必勉强她们,免得愈发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也愈发怪罪到云宁头上。”

    “嗯,也是!”

    “小杨什么时候能到?云宁说走就走了,她不回来谁照顾云宁?”

    “老太太,她一时半会还真回不来!那边情况不太好,就只认她一个!”

    “那云宁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然,你去照顾她几天?”

    “我是您的人,我走了别人照顾您我也不放心,您也不习惯;另外,大家都知道我是专门照顾您的,别人都没有权力支使我,如果我去照顾云宁了,不是给她拉仇恨吗?”

    “惠子,还是你明白!”紫慧想了想问:“你觉得让谁去照顾云宁比较好?”

    惠姐掩唇低声笑,眨眨眼睛:“我最明白最新潮的老太太哟,您就装糊涂吧!”

    紫慧眸光一闪,瞬间明了,笑着拍拍腿:“谁都不去!她吃不好喝不好住的安全不安全,我老,不管了!”

    惠姐点点头:“对!咱们才不管呢!自然有人会去管。”——

    君扬将云宁送到楼道口,云宁摆摆手:“你回去吧!”

    君扬黑了脸,冷冷盯着她。

    云宁警觉的申明立场:“我反对婚前性行为!”

    君扬抽了抽眼角,鄙视的瞪着她:“我鄙视二十六岁还是处级干部。”

    云宁笑嘻嘻的说:“我都占了你两次便宜了,那么你说的就不是我!”

    君扬眸光一闪,眼皮轻轻跳了几下,后背有冷汗冒了出来。

    云宁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忽然,脚步猛地一顿,缓缓转身,紧紧盯着君扬,小心翼翼的问:“你刚才鄙视的不是我吧?”

    “当然!”君扬耸耸肩膀,镇定自若的笑:“你不是有医生证明过吗?”

    云宁低低叹了口气,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一失足成……”

    “成就千古**人物!”君扬接的飞快。

    云宁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上了楼梯,君扬忙快步追了上去。

    云宁走在前面,不老实的夏小爷在她身后不停的使坏,不是拍她屁股一下,就是推她一把,恨的她几次想回头一记无影脚,给他踢回老家去!

    云宁打开门,挡在门前,堆起夸张的假笑,一脸虚伪的客套:“进去坐会儿吧?”

    “好!”君扬闭着眼睛往里闯,云宁一把推开了他,咬牙呵斥:“夏君扬,你懂不懂什么叫假客气?”

    “不懂啊!”

    “赶紧的滚,姐又累又困的,要休息了。”

    “我就坐一会儿!我跟杨姐说句话就走。”

    “杨姐不在啊!她放假了。”

    “放假了?”君扬嬉笑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沉声问:“那今晚你一个人住这儿?”

    “那怎么了?我又不害怕,又不是没住过。”

    “不行!我给她打电话,如果她不方便过来的话,我去接她。”君扬马上掏出手机,就要拨过去,云宁忙制止了他。

    “千万别打!”

    “为什么?”

    “太晚了,不好麻烦她,她人很好,平时对我也非常好,就让她休息几天吧!”

    “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她,等我休息的时候我来侍候你,给她补假,我付她三倍加班费,好吧?”

    “不好!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这么晚了,她不在家在哪儿?”

    “也许去她前夫那儿看孩子了。”

    “我问问杨姐夫。”

    “别问!”云宁急了,一把握住他的手机,夺了过来,低声解释:“她怕她前夫和现在的孩子生气,可是又想多看看那个孩子,所以除了平时光明正大可以去见的日子,其他时候都是打着在市里照顾我的名义,悄悄就去了,杨姐夫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君扬皱起了眉头,低声反问。

    “上次她说姐夫病了,我不是去探望了吗?结果到那儿一看,杨姐夫好好的,后来她告诉我她去看前夫的儿子了。孩子不跟母亲在一起生活,母亲想念他,他也想念母亲,就让他们多团聚几天吧!”

    见君扬皱着眉头没有吭声,云宁咬咬牙,声音变得轻柔,低声央求:“求求你了,别打扰她,好吗?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保证24小时开机。”

    君扬缓缓抬起头,幽幽的回答:“我没说非要打给她……她……以前经常这样吗?你每次回老宅,她都会放假,也就是说,每周的假期,她可能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云宁晕晕乎乎的点点头,君扬眸光变得清明,犹豫了一下,低声嘱咐:“你要保证手机24小时开机。”

    “我保证!”

    “我进去帮你检查一下门窗。”

    “不用了!”云宁见他答应了,笑着将手机塞回他手中,转身进了门,君扬还没有抬脚,她就赶紧将门紧紧关闭了。

    “白眼狼!”君扬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隔着门低声嘱咐:“先检查门窗!”

    “知道啦!”

    君扬失望的再叹口气,转身离去,门忽然开了,他惊喜的回头,云宁却冷淡的说:“别走,还有个事。”

    她的淡漠让君扬的心一落千丈,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话音刚落,云宁一个大步跨出门,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扔下一句:“今晚的海鲜很好吃。晚安!”

    君扬脑中“嗡”的一声响,好像有闪电从心口划过,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因为灵魂没有了……

    她的动作太快,逃跑的速度也太快,快的让他匆忙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了掌心的空气。

    手里空落落的,可是喜悦却将原本失望的心填的满满的。

    要人命的丫头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你这是想要活活折磨死我么?

    君扬的手缓缓前伸,掌心贴在门上,隔着紧闭的房门,声音低哑着轻声回应:“妖精,晚安……”

    门后的云宁紧紧咬着唇,捂住了发烫的面颊——

    君扬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整个人一直到出楼道口都像是悬浮的,直到清冷的秋风掠过滚烫的脸庞,他才蓦然惊醒。

    她吻了他,主动吻了他!哪怕只是一个睡前的贴面吻,却已让他心潮澎湃,如漂浮在云端。

    坏丫头,晚安?一个搅乱人心的吻,今晚还如何让人睡的安?

    云宁打开灯,匆匆跑上阳台,缩在窗帘后面遥遥望过去,果然看到他傻傻的站在楼下,呆呆仰望着她的方向。

    云宁瞬间热泪盈眶。当她试着打开心房遗忘那些伤痛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好,远远比她曾经感觉到的还要多。

    夏君扬,你真的那么爱我吗?如果是,请给我坚定的承诺,我愿意试着去改变自己;如果不是,请离我远远的,别给我希望,别为我营造一个曾经霸道的你渐渐在妥协的假象。

    我只怕,我输不起…….因为我是一只蛾,要么远远躲离灿烂烟火,要么,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心甘情愿在爱人的怀抱里化为灰烬。若你真心爱我,不再重复给我少年时的那些伤痛,我愿意做你掌心的蝶——

    君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小区,开着车缓缓驶往自己的公寓。云宁不回老宅住了,他回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一个人静一静。

    君扬微微眯了眼眸,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掏出手机,拨出了杨姐的号码。

    没有人接,确切的说,是关机!

    也许是睡了?

    君扬又重新发动车,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这种不舒服来自于哪里,他一时也说不清。或许,缘于对云宁一个人居住的担心?

    叹了口气,他掉转车头,又匆匆回了小区。

    她窗口的灯还亮着,房间的窗帘乖乖关上了,只是偶尔可以看到她去阳台晾晒衣服的身影。

    君扬熄了火,放下车窗,微微歪头,静静凝望着那扇他渴望走进去的窗,一动不动。

    若不能陪伴,那便静静的守护吧!总好过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牵挂着,寝食难安的好。

    云宁洗漱完毕,晾上衣服,又摸起那本《红楼梦》,窝在床上慢慢翻看着。

    原本以为自己少年时看了许多遍,再看会腻烦,可是许多年后再重新看一遍,恍然之间,却有了更多的理解与感受,所以,她看着看着,便沉迷了下去,等到眼皮开始打架,困意袭来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放下书,关了台灯,闭上眼睛要睡去。

    窗外起风了,窗子没有关紧,有风钻了进来,吹的窗帘不时轻响,云宁爬起来去关窗子,却在眸光投向不远处的路灯时,大大的惊了一下。

    那不是夏君扬的车吗?他不是已经走了吗?车怎么还在?她明明看到他的车驶出了小区,才从阳台的角落里溜回来的啊!

    心尖尖微微发疼,胸口火热,灼烫的她的喉咙都痛了。

    云宁猛地转身,摸起睡衣套上,飞快的跑出了门。

    君扬不由自主的低头瞌睡着,脑袋碰在方向盘上,痛醒,再抬头望向那扇窗。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卧室里的却已经熄灭了,折磨人的丫头,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狠狠揉了一把脸,捏了捏额头和眼角,他正要再抬头,忽然听到呱唧呱唧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的奔到他车前,一把拉开车门,揪住了他的衣服。

    “云…….”

    “果然是你?你不是走了吗?”云宁的声音都在轻轻颤动。

    “走了一段路,还是不踏实,就回来了。”

    “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关灯睡觉。”

    “我已经睡觉了!可是杨姐不在,我为了给自己壮胆,特地将客厅的灯打开的,一整夜都没打算关上。”

    君扬抚额,咬牙:“未婚妻,你想玩死我?我自己对自己说,你关了灯我就走,结果你根本就没打算关?那小爷不是要熬一夜?”

    云宁眼眶通红,盈盈泪光轻轻闪动,一开口,声音都哑了:“谁让你这么傻的?”

    君扬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低沉回应:“一次等待就是傻,如果天天等待呢?”

    云宁懵懂,定定俯望着他,他轻声倾诉:“你才是真傻……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我在你楼下等待过不下百次,而你,发现了我几次?”

    “谁要你等的?”

    “我愿意等……我说过,一辈子!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云宁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发了疯一样拼命去拉扯君扬。

    “干嘛?”

    “你出来!”

    “出来干嘛?”

    “回家!”

    “我开车…….”

    云宁不说话,弯腰拔了他的钥匙,将车门锁了,拉扯着他就往楼上走。

    君扬眉眼都笑弯了,却还故意假绅士:“太晚了吧?我就别上去了吧?”

    “你都瞌睡了,还怎么开车?路上危险。”

    “那我今晚睡你这儿啊?”

    “暂且收留你一夜。”

    “完了,忘了带杜蕾斯了…….”

    一句话露了原形,云宁猛地回头,眼神能杀人,君扬一个激灵,抬头望夜空,指指上方:“看,星星……”

    他如果再多说一句,估计顾老师能打的他眼前全是星星。

    手牵手并肩走进电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说不出来的暧昧,暧昧的夏医生的心跳快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走进家门,他便毫不客气的把她抵在了门后,唇狠狠咬住她的唇瓣,手也不安分的滑进了她的衣衫,这一次,直接握住了她挺翘的柔软。

    第一次毫无阻隔的握住她,感受掌心的暖,热血腾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了,他呼吸急促的能喷出火来,腰部紧紧挤压着她,昂扬的欲望磨蹭的她最柔软的身体部位都微微胀痛了。

    云宁脑中空白、呼吸凌乱,险些软倒在他怀里,可是……

    夏君扬,你个流氓!我只是稍微有些感动,不是邀请你来上床的!

    云宁紧紧抓住他的双臂,一狠心,屈膝,对着他腿间用力顶了过去。

    君扬痛呼一声,猛地松开了她,捂住自己,弯下了腰。

    快.感变成了痛感,死的心都有了。

    最毒不过妇人心!顾云宁,你太狠了,小爷要是变成了太监,以后受罪的是你!——

    这一夜,两人一个睡主卧,一个睡客房,缩在各自的被窝里,各自睁眼到半夜,视线,最后落在同一堵墙壁上。

    推开这堵墙,便是相通的空间。

    云宁踮起脚尖下了床,掌心落在那堵墙上,红着脸轻轻笑。

    我在用我的掌心,为你营造一室的暖,未婚夫,你感觉到了么?

    墙的那面,夏君扬赤脚站立,食指轻轻滑动,在墙面上画下一扇虚拟的房门。

    推开那扇门,便走进了她的心房。

    云宁,我在用我所有的努力,试着打开你封闭太久的心门,你,在门后等待我吗?

    宽大的手掌按在墙面上,掌心,渐渐融化了冰冷的墙;那一面,也是热的,因为隔着这一扇虚拟的门,她和他的手,紧紧贴合在一起!——

    第二天,云宁没有迟到,因为有人做好了早餐,在合适的时间叫醒了她,她有足够的时间洗脸刷牙吃早餐,而那个人,还贴心的将她送到了学校。

    服务太好了呀,所以搅得她一上午心神不宁,从早晨便开始盼望着天黑。

    到了医院,君扬一下车便将电话打给了杨姐。

    “您在哪儿呢?”

    “我在探望我儿子,君扬,你千万不要跟我老公说我放假了。”

    “行,我知道了。云宁回公寓了……”

    “我尽量快些回去。”

    “不用了!”君扬低声请求:“我就是想跟您说这事呢!求您继续放假,千万别回来,薪水您不用担心,你再外头呆多久,我给你发多久的双倍工资。”

    杨姐噗的笑了,低声追问:“你小子是不怀好意吧?我可跟你说,别老惹云宁生气,那丫头心地善良,就是太敏感。”

    “行,您放心吧!谢了,等我好消息啊!”

    “你小子,不会是等到抱上胖儿子了,才让我回去吧?”

    “您要是愿意在外面呆那么久,我双手支持啊!”

    “好好,我巴不得呢!”

    杨姐喜笑颜开,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一个布娃娃从背后递了过来,她忙收起电话,双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拍着:“哎呦,我的小宝贝儿,你困了?”

    身后的女子呵呵笑着,低垂眼眸,伸出手指碰碰娃娃的脸颊,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唱着催眠的童谣:“小宝宝…快睡觉…树上鸟儿睡着了……”

    杨姐将食指竖起,微笑着压低声音提醒:“嘘!她睡着了,别吵醒她,你也快点去睡觉,好不好?要不然,她醒了你却困了,谁来照顾她?”

    女子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侧头,定定的望着她,双眼却没有一丝的神采。

    “你搂着她一起睡,她会睡的更香,好不好?”

    “嗯……好!”女子这才又笑了,伸出手,接过娃娃,小心翼翼的拍着、晃着、原本暗淡的眼神,在落在娃娃脸颊上时,才有了一丝淡淡的光彩。

    杨姐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将娃娃放在她身边,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带着微笑缓缓入睡,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君扬原本约好了来接云宁,却因为临时为同事替一会儿班没能来成,云宁趁机约了好多天不见的子禹。

    “见你一面真难!”面对面坐在餐厅里,子禹笑着打趣:“你那未婚夫管的可真紧。”

    “他就是一醋缸。”

    “能有人为你吃醋,这么紧张你,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有多烦呢!”

    子禹笑着问:“烦到每次都想逃跑,甚至不惜搭乘陌生人的车?”

    云宁噗嗤笑了,与子禹相视一眼,默契的笑笑,摇摇头叹息:“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你,不知道我跟他会不会打一架?应该是蛮狠的一架。”

    “不会!”子禹眸底闪过精光,犀利的点破了玄机:“你会狠狠揍他一顿,他却舍不得伤害你。”

    云宁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笑容缓缓落下,轻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警察,最擅长的就是观察。第一次我的确在他脸上看到了恨,可后来,我却在他眼底更多的看到了爱,因爱而生的恨,无非是因为触而不得,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做过于偏激的事。”

    云宁惊叹:“颜叔叔,你好厉害啊!”

    子禹顿时黑了脸,咬牙问:“我有那么老吗?”

    云宁噗嗤笑了,狂点头,子禹郁闷的狂喝水。

    “我有一个好朋友,眼睛也和你一样犀利,她看事情都好透彻的。”云宁低声叹息:“为什么我感觉我周围的人都那么聪明,偏偏我就那么笨呢?”

    “是啊,你唯一聪明了一次,就是说了这句话。”

    “去你的!”

    “你那朋友叫什么?”子禹给她夹了口菜,笑着问。

    “洛清婷!”

    “改天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

    “嗯,她可漂亮了,不过已经名花有主了哈!”

    “说不定哪天她会爱上我啊!”子禹爽朗的大笑,扯扯领子:“本押司这么高富帅!”

    云宁深深鄙视他,子禹收起笑容,换了严肃的表情,低声说:“好了,好朋友之间的叙旧就到这里了。我们说正事。”

    “嗯?”

    “还是你们家的事。”

    “好,你说!”

    “关于你父亲的案子……”

    “我父亲?”云宁吃惊的抬头,意外的盯着他。

    “上次夏医生在,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的太直接。离开以后我又做了一些了解,我有一些大胆的想法,但是需要证据和时间去验证。”

    “你说!”

    “你们家以前是在巽阳,对吧?”

    “对!父亲去世以后,奶奶找到我们,妈妈把我给了奶奶,我就跟奶奶来到了鑫城。”

    “我找了巽阳的同行了解了一下你父亲的案子。他是在一个雨夜因为车祸而离开的,肇事车辆逃逸,后来在距离案发现场十几里路的树林里发现了那辆车,驾驶员逃逸,车是一辆报废车,假车牌。不过,根据现场留下的一些痕迹,还有报废车辆的信息,以及脚印、指纹等痕迹,当地警方还是查到了肇事者,并且之后已经发了通缉令,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不过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这些,都是大伯二伯他们在处理,奶奶有时也会过问。”

    “肇事者一直在逃,十几年来没有多少关于他的有用的信息,他唯一的一次出现,是在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但当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他又逃走了,数年来又是踪迹全无。”

    “我听说过,奶奶当时以为有希望抓到他,结果还是一场空欢喜。”

    “我去了巽阳,也查看了当时你父亲出事的地方,可是那里已经开发了,物是人非,找不到新的线索了。我也去找了肇事者的家人,可惜他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唯一一个亲人是她的姐姐,据说早就和他没有联系了,就当没有他这个亲人。”

    “可能也是恨他连累了家人。”

    “在外人的眼里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她姐姐很穷,可是儿子结婚的时候她办的很风光,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没有少给儿子,这与她们一贯的经济能力表现的不一致。”

    云宁摇摇头:“这很平常啊,也许是夫妇两个省吃俭用一辈子,钱都给儿子存着,要等到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在中国,很多家庭都是这种生活模式,父母受了一辈子的罪,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儿女。”

    子禹摇摇头,轻笑:“我办过的经侦案件比较多,所以对别人经济方面的问题也比较敏感,我还是觉得不对。我已经委托当地的朋友进行合理的调查,再等等消息吧!”

    云宁的脸色渐渐肃沉,轻声问:“子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越来越怀疑,你父亲的死,原因不是交通事故那么单纯,至于证据,我现在没有,这只是一个警察本能的敏感。”

    “谢谢你为我如此费心,我能做些什么呢?”

    “保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对所有人保密,尤其是与你有利益牵扯的人,同时注意观察这些人的日常活动及异常表现,如果有什么你不能理解或者感到不太正常的,告诉我。”子禹没有说的太直接,但云宁已经懂他的意思了。

    “好!”虽然不能肯定他的猜测,但出于对警察和朋友本能的信任,云宁答应的干脆利落。

    “嘉铭的开业酒会,你会去?”说完沉重的话题,子禹又恢复了笑意。

    “你怎么知道?”

    子禹笑:“刘嘉铭是我的朋友,也是我领导的妹夫……”

    子禹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的叹息:“当然,对于嘉铭来说,我更像是他的仇人,因为当年他父亲的案子,我是专案组成员之一。”

    “杀父仇人啊?”云宁惊叹:“我猜刘嘉铭想喝你的血。”

    “哈哈,没有,他也是明理的人。他是请我以私人身份帮他注意当晚的安全问题,那天的贵宾会很多,他要为客人的安全负责,我毕竟是警察,多少有些经验。”

    “太好了!”云宁拍手轻笑:“那我们不见不散哦!”

    “那晚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当然!”

    “如果你未婚夫不同意呢?”

    “铐起来!”

    “……”

    真的是你亲未婚夫吗?——

    子禹将云宁送回家的时候,君扬还没有回来,云宁松了一口气,没有将她和子禹吃饭的事告诉晚归的君扬。

    君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听到钥匙开门的声响,云宁迅速躲回卧室装睡。

    君扬一身疲惫,扔下外套试着推了一下云宁卧室的门,居然就开了。

    云宁紧紧闭着双眼装睡,耳朵却机警的聆听着身边的动静。

    床垫震荡了几下,微微下沉,云宁的心也紧紧提了起来。

    感觉到被角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掖了掖,额前的碎发也被他温柔的拢到了耳后,云宁藏在被子中的手紧紧揪住了床单。

    “小猪!”

    一声低低的呢喃,唇瓣被烫了一下,云宁握住床单的手又紧了一下。

    但是,他旋即便离开了,门被带上时轻微的响声让云宁猛地睁开了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隐隐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哗哗流动的响声,大抵是他在沐浴。云宁缓缓躺了回去,扑闪着眼睛呆呆凝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他似乎洗了澡,在客厅里喝了水,还隐隐有关窗子的声响,片刻,又去了厨房,似乎烧了水,再后来,又一次推开了她的门,云宁赶紧闭上眼睛,门又被轻轻带上了,客厅里的灯也关上了。

    世界静了下来,偶尔隔壁会传来轻微的响动,云宁枕着手臂,望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墙,又发起了呆。

    午夜,顾云宁悄悄起身,再悄悄推开他的房门,借着客厅壁灯微弱的光线,看到了他沉睡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累啊,睡着觉,眉头都皱的紧紧的,被子也被扯到了一侧,斜斜的搭在大腿上,露出平脚裤的腰带和边缘,性感的让人无法直视。

    云宁红了脸,轻轻扯了被子为他盖上,又做了一个挥拳痛击的假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第二天又是如前一天一样,他做了香喷喷的早餐,将她从睡梦中叫醒,一边嬉闹一边吃了早餐,他再将她送到学校,下午他加班,她便约了清婷一起吃饭——

    “你想去宴会?”

    “嗯!”清婷轻声央求:“这一次的酒会邀请了许多人,都是商界名流,我是做生意的,需要更多更有用的人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云宁,求你了,带我去吧!”

    “我自己都是附属品!”云宁自嘲,耐心解释:“我是因为君扬的关系才被邀请的。”

    “你想想办法嘛!大不了,你做夏君扬的大房,我做二房好了!”

    “滚!”

    “吃醋了?啧啧,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了呢?”

    云宁脸一红,咬唇想了想,轻声问:“要不然,你跟子扬去?”

    清婷脸色微变,低垂下眼眸,轻轻摇头:“他不会带我去的。”

    “为什么?”

    “他最怕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在他眼里,我是不能上台面的,因为,我不够干净。”

    “包在我身上!”云宁眸光转动,轻声说:“周六上午我就带你去见奶奶,然后我跟奶奶说,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可是你不在被邀请的行列,所以,我想请子扬帮个忙,假装你是他的女伴,让他带你去!”

    “这样可以吗?”清婷惊喜的握住云宁的手,急切的追问:“奶奶喜欢什么?我去给老人家买礼物。”

    云宁抚额叹息:“她喜欢重孙子,多买几个吧!”

    “…….”——

    按照习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云宁和君扬会回老宅,周六一早,君扬匆匆去了医院加班,云宁则回了老宅。

    “奶奶好!”一身白色长裙搭配米色针织衫、完全素颜的清婷看起来清新而柔美,与她平日里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见到紫慧,她也是语气轻柔,优雅有礼。

    不得不说,跟随在那个人身边的三年,是她最痛苦,却也得到最多磨砺的三年,正因为那三年的教导,今天的她,才可以形象百变,对任何人都应付自如。

    只可惜,她却永远不能反手掌控他。

    “好孩子,来,坐下,坐到奶奶这边来!”紫慧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越看清婷便愈发喜欢。她仿佛从清婷的身上,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云宁,那种说不清的亲切感,让老太太的心暖暖的。

    清婷轻步走过去,在紫慧身边坐下,主动握住紫慧的手,微笑着问候:“奶奶,您身体可好?”

    “好,非常好!”

    “常常听云宁说起您,说您对她多么疼爱,今天见您第一眼,我便更加羡慕云宁了。她好福气,有您这样宠爱她的长辈。”

    清婷的语气不再如平时一般的冷淡,温柔、谦卑、透着善意,紫慧对她的好感本便又多了几分,拍拍她的手,轻声说:“你这孩子,可比云宁嘴甜多了!很贴心!我听云宁说,以前你救过她,我就生了心思,总想见见你,也该咱们娘俩有缘,奶奶第一眼看到你,也非常喜欢。”

    “谢谢奶奶,云宁和我是最谈得来的朋友了,我朋友不多,便总黏着她。幸亏她脾气好心地善良,也不嫌我烦。”

    “她就是一个傻丫头!这下好了,她要是又犯了倔脾气,你这个投缘的姐姐就可以管教着她了!”

    “奶奶您过奖了,我哪儿敢?”

    “云宁说,你比她大上几个月,她呀,就得听你这个姐姐的。”紫慧笑着再拍拍她的手,转身看向惠姐:“去把我的手镯拿来,送给婷丫头,算是见面礼。”

    “奶奶…我不能要!”

    紫慧笑着抬抬手:“你坐!”

    惠姐似乎早有准备,转身从柜子里取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递到清婷面前,清婷只看了一眼,脸便微微变色,忙推拒的更厉害。

    “不,奶奶,这是上等的缅甸翡翠,成色极好,价值应该不菲,我不能要!您的心意我领了。”

    无论紫慧云宁等人如何规劝,清婷坚决不肯收下,紫慧眸光轻轻闪动,视线从她眼睛上缓缓移开,挥挥手,笑着对惠姐说:“婷丫头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要咱们也别勉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惠姐,你去把那枚平安扣取过来吧!”

    稍后,惠姐又取回一个小盒子,这一次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质如意扣,虽然成色也不错,但价值比起那只玉镯,还是差了一些。清婷推辞再三,只好勉强收了。

    “我也有呢!”云宁笑着为她挂在颈上,从领口掏出自己的,轻笑着说:“瞧瞧,跟你的一模一样。”

    紫慧定定的望着低声谈笑的一对闺蜜,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恍惚。

    “奶奶,您怎么会想到买一对这么相似的平安扣来收藏?”云宁笑着揽住清婷的肩膀,微微侧头,问道:“瞧,我们像不像亲姐妹?”

    紫慧蓦然回神,心口一阵阵的发痛,又呆了半晌,才轻轻点点头,沉声回答:“像…还真有些像。可惜,不是她们…….”

    “谁?”云宁握着自己的平安扣和清婷的平安扣,细心的比对着花纹,心不在焉的反问。

    “老太太,您该吃药了!我去给您倒水!”惠姐一把握住了紫慧的肩膀,轻轻捏了一下,沉声提醒。

    紫慧恍惚的眼神瞬间聚焦,愣了数秒,忙应了:“哦,好,吃药、吃药……”——

    “外婆!今天太阳这么好,我们带您去楼下晒晒太阳吧!”

    门未开人未进,林雨佳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云宁眸光一跳,心底有些发紧,手也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片刻,又恢复了淡定。

    清婷眸光猛地跳跃了一下,瞬间变得犀利,微微眯了眼睛,转头盯住了一前一后走进房中的夏英云和林雨佳。

    “妈,您看佳佳多孝顺您……”英云一边笑着夸赞,一边大步走进房中,却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笑容猛地僵住了。

    最不想看到的人,又出现在眼前,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佳佳的目光也跟着扫了过去,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英云选择冷漠对待,假装无视,只随便扫了一眼便抬脚往老太太身边走去,却忽然痛呼一声,捂住了胸口,缓缓蹲了下来,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英云!”

    “妈!”

    “小姑姑…….”

    惠姐、佳佳、云宁、清婷都奔过来扶住了她,英云痛苦的皱紧了眉头,紧紧握住了伸向自己的手,可心口的痛,却忽然加剧起来,痛的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这样?快,惠姐,快去叫救护车!”

    “妈,我没事……”英云额头微微冒着冷汗,握紧了那只扶着自己的手,低声阻止:“平时没这样过……别叫了!”

    “林太太,您慢些,先坐下歇一歇。”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英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握住的手,不是女儿佳佳的,也不是惠姐的,更不是顾云宁的,而是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

    英云猛地转头,正对上清婷担忧的眼神。

    脑中“嗡”的一声,夏英云眼前开始发黑,天地都缓缓旋转了起来。

    此去经年,已经不敢再想起,可是,那些一生无法磨灭的画面,还是穿透岁月的墙,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汹涌袭来。

    “英云,你怎么样?又吐了?是不是很难受?我们马上去看医生!”那个一贯低沉的男声,在与她说话的时候,又总是那么的温柔。

    二十一岁的夏英云吐了一个天翻地覆,缓缓转头,想要向那个紧紧扶住自己的男人诉苦撒娇,却在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时,不由自主堆起甜美的笑容,轻声说:“没事……吐出来就不难受了,真的,锦笙…….”

    一模一样的眼睛啊!隔了二十多年,她依然忘不了,抹不去。

    可恨的顾云宁,十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心口疼的险些跌倒;今天,我再看到与你有瓜葛的女人,又一次重复了那样的痛苦。

    难道,两次初见,都预示着,我们是天生的敌人?有你们在,我便只有痛苦?( 铁腕夺妻倾情虐恋:娇妻似火  http://www.agxs6.com 移动版阅读m.agxs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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