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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文 / 风扶兰

    不管李晓凤陪多少笑脸,说多少好话,魏志成全当没有听见,偌大的身躯靠在宽大的椅子里,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直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仿佛我和李晓凤根本不存在似的。说实在的,平常看惯了李晓凤飞扬跋扈、指手画脚的样子,而现在却那么低三下四的,还是在那么矮胖矮胖的一个老男人面前,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我十分同情李晓凤的同时,也颇有一股想扑上去、扇魏志成两巴掌的冲动,那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老不正经的想占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的便宜不说,目的没有达到时,还处处难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脸红不脸红、害臊不害臊呀。

    论年龄,我和李晓凤肯定比他的孩子大不了几岁;论辈份儿,我们俩都可以当他的儿子闺女了;论身份,我们把他当人民警察来看,而他,却置自己的年龄和身份于不顾,在我们这小辈儿面前耍威风,真是让人无语了。

    都快十一点了,李晓凤说的也口干舌燥,实在没有话可说了,最后急的都快哭了,魏志成就是不肯罢休。没办法,我和李晓凤只得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那种下贱劲儿,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咳,谁让李晓凤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这就是代价,这就是李晓凤过去做过的那些缺德事儿的代价,只是,让我心有不甘的是,本来跟我没有丝毫关系的事儿,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我也给牵扯了进来,想想就他妈的蛋疼。

    我到现在都怀疑,我和李晓凤在这儿受这种罪到底最后能不能起上什么作用,警察整天扫黄打非的口号喊的那么响亮,市里电视台也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滚动播出,说市公安局又捣毁了多少多少个卖淫窝点,抓获了多少多少犯罪嫌疑人之类的,现在李晓凤就站在他魏志成的面前,难道我们就能这么容易的过去这个坎儿么?打击卖淫嫖娼可是市公安局常年主抓的大问题,李晓凤顶风作案,甚至把黑手都已经伸到纯洁的象牙塔里面了,出这么大的事儿,难道真的只要通过魏志成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了的么?不信,也不敢相信。

    李晓凤一个劲儿地冲我挤眉弄眼的,嘴巴都要斜到下巴颏儿上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开口跟姓魏的说好话,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又有什么好跟他姓魏的说呢?跟他魏志成道歉?说实话,我又没做错什么,刚才是他主动伸手要摸我的脸的,那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比我要老二十多岁,老不正经,想占我便宜,门儿也没有,我的脸可不是谁想摸就可以摸的,现在,我只给叶子凡一个人摸,再说,我只不过是躲开了,也没说他什么呀,难道让我凑过脸去主动让他摸么,我秋晨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还没有贱到那种程度。我实在没有什么可跟魏志成说的,索性我就不扭头去看李晓凤,直接直眼儿盯着魏志成看,我看他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魏志成坐在椅子里,手里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上下翻着几页纸,眼角却时不时地朝我这边往往,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神很自信,他相信他能够用自己的能力把我和李晓凤制服;而我,也就吃准了,魏志成是不会让我们俩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的,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挑一个合适的话题跟我们讲,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开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足够可以让他制服我们俩的话题。

    最终,还是魏志成先开了口,他把手里的那份材料重重地合上,放在一边,坐直身子,十指交叉平放在桌子上,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咂巴着嘴,看看李晓凤,又看看我,顺下眼去,最后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摇着头,手指一伸一伸的,浑身上下都打着颤,臭毛病一茬接着一茬。

    “……”。

    “实话跟你们说吧,案情我了解的也已经差不多了,于晶晶的询问笔录也没什么问题,李晓凤是吧?咳,其实这事儿你心里也明白,不小,真的不小,这要是处理起来,都可以判你几年的了。”

    “别,别,别,魏队长,千万别介呀,这事儿您看看怎么办呀,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抖出来呀,我……我最主要是害怕,魏队长,您给支个招儿吧,这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他们非得杀了我不可呀。”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咱们就得想办法解决,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时间拖的越长,中间很容易出各种岔子,你们说是吧?其实这事儿挺难办的,受害人那边儿还在医院躺着,虽然说暂时已经抢救过来了,可是,人家小伙子还那么年轻,生命随时都有危险,人家家长也不可能不追查,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呀,换作谁都会这么做的。……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回去好好掂量掂量,等想好了,给我个信儿,至于还往下追查不追查,……那就看你们是什么态度了。”

    说完,魏志成起身要送我们出来,李晓凤急的都快哭了,一把抓住魏志成的胳膊就不松开了,央求说:“魏叔叔,魏叔叔,您别介呀,这事儿搁到您这儿了,您就得管呀,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看,您和我爸爸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在这儿喊您一声叔叔,我爸那脾气您也知道的,这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也轮不上我坐牢,我直接就得交代了呀!”李晓凤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挤挤眼,着急地说,“秋晨,您别愣着呀,咱们干什么来了,你不知道么?”

    我顺下眼去,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呆的时间长了,嗓子都干了,我清了一下嗓子,低声对魏志成说:“魏叔叔,您看……,李晓凤这事儿您还真得帮忙,哦,对了,都中午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在这儿说话也不是那么方便,您说是吧?”

    “对对对,秋晨说得对,魏叔叔,咱们出去吃饭,地方您随便选,有什么事儿咱现在不说了,咱们边吃边聊。”

    “有什么事儿还是在这儿说吧,公事公办,吃什么饭呀,我们是有纪律的,你们这样做不是让我犯错误么?”

    魏志成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有气无力的,听着就特别假,假装推脱一下而已,表演的细致入微,而且看起来还很像那么回事儿似的,这些当官儿的,就知道假惺惺地装,装给谁看呢?我和李晓凤经历这种场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听就能听出来,但凡是像魏志成这样当时没有严词拒绝的,而且还满口的讲那种空洞的大道理,就说明这中间肯定还有回转的余地,我们两个再努努力,多说两句好话,肯定就能拿下。

    于是,我和李晓凤,一人拉住魏志成的一支胳膊,左一个魏叔叔,右一个魏叔叔地叫着,捏着嗓子,那叫一个甜呀,甜的我直糇嗓子,叫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妈的,在家里,喊我父母都没有喊的这么勤快过,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上了李晓凤的贼船,竟然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回去以后嘴巴可得闭紧一点儿,要是说出去,非得当成人家的话柄不可。

    魏志成本来就心怀不轨,加上我和李晓凤这么勤快地给他搬了块石头,他也就就坡下驴,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我们,故意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嘴上说了两句客套话,转身把身上那件制服脱掉,穿上便服,冲我们点点头,前后从办公室里出来。

    李晓凤和魏志成边走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我距离他们不是很远,可是也不能挺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跟的时间长了,我也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再说,我也不能老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仿佛我都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小跟班儿的了。于是我紧走两步,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跑到大门外面,顺势拦了一辆出租车,帮魏志成把后门打开,李晓凤今天当绵羊心甘情愿地挨宰来了,她自然要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准备着掏钱付车费的。

    按照常理,就应该这样安排的,李晓凤也巴不得这样,因为刚才她已经看出来了,我的出现,才使得整件事情有了转机,而且慢慢地朝着利好的方向发展着,不然的话,魏志成是不可能跟着我们出来的;魏志成也希望我和他并排坐在后面,这样他就可以跟我挨的更近了,跟我说话也就更方便了,他心里的那点儿小算盘,早就被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了。

    魏志成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色狼,我才是一直真正的无辜小绵羊,距离他越近,我也就越危险,可惜,我却一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刚才出来的时候,李晓凤还和魏志成一个劲儿地说着什么,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还不时地笑笑,现在上了车,他们倒一句话也不说了,李晓凤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冲司机师傅报出了中午吃饭的地方,然后正襟危坐,一个屁也不放,让魏志成了有足够的时间来跟我套近乎。

    “……”。

    “小秋呀,早就听说你和李晓凤是一个班的同学了,以前也想让晓凤给介绍一下,只是苦于没有什么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才互相认识,哎呀,太不容易了,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呀。”

    “魏队……魏叔叔,您整天工作那么忙,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中间差了一个辈份儿,想见我,您让李晓凤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不容易的呀,您要是再这样说,那可就太见外了。”

    “看你参加过比赛,觉得你是一个特干净、特帅气的小伙子,没想到,还会这么说话,现在的大学生呀,真但了不起了,少年老成,比我们当初上学的时候强多了,我们那会儿,学不到什么真材实料的知识不说,还天天的闹事儿,看看你们,现在赶上大好时代了,应该好好把握的。小秋,你说对吧?”

    魏志成笑哈哈地说着,伸手就从我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看似很随意的一拍,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及时拿下去,而是就顺势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捏了一把,脸上却表现得还是那么自然,相信坐在前排的司机师傅和李晓凤还以为我们两个人只是长辈和晚辈之间那种简单蹈话,并没有想到魏志成会这么大胆,在这种场合下就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别看我喜欢男生,可是一想到他那张红彤彤的脸,我就觉得不舒服,有一种的感觉。

    魏志成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这话,而他的手,却再也没有离开我的大腿,一会儿用手轻轻地捏一捏,一会儿又上下的抚摸一会儿,他是想再深入一点儿的,只不过我不给他机会罢了。我想伸手把魏志成的那双脏手给拿开,但是想到刚才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我还真有点儿胆颤儿,怕再次把魏志成给激怒了,他再甩手下了车,我和李晓凤刚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还得扭回头去求他,弄不好这事儿就此就算给打住了。

    今天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而且司机师傅把车开得也挺快,中间并没有经过几个红绿灯,也算是一路畅通吧,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慢呢?我期望着司机师傅能够把车开得再快一点儿,最好是现在马上就能赶到,那样的话,魏志成就不会想着要把手往我的腰上放了。

    魏志成一边说话,一边还朝我抛着媚眼儿,真他妈的恶心。我不想跟坐在旁边的这个老男人有什么眼神交流,索性,我最后把头扭到了一边儿,朝着车窗外望去,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禁有些感叹,就这么薄薄的一扇门,就把我和外面那个光明灿烂的世界给完全隔离开来,窗外是一片形势大好,车内却正在干着这种龌龊的勾当,想想就让人感到恶心,更别说真的要真空上阵了。

    求人的滋味儿真他妈的不好受,尤其是碰上魏志成这主儿的,想要把事情办成,还真得咬着牙、硬着头皮撑下去,在我的印象中,别人找我父母办事儿的情况也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为难他们,只要是能办得,父母一定会轻快地答应他们,中间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的,难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么?不会,绝对不会,我父母的为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我从小的时候,他们就教导我做一个勤勤恳恳、光明磊落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干出那种言行不一的事情来呢?

    我可是一个男生呀,而且还是一个不想随波逐流的大男生,从来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除了叶子凡和杨洁,还有谁曾经欺负过我?就我这个年龄段,在同学们之间都算是见多识广了,我还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的是男生,就是和叶子凡在一起,也从来不敢让同学们知道,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是,魏志成这样的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也有这种爱好呢?他今天不会是打定了主意要吃我的豆腐了吧?真的,我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儿真的有些冲动了,不应该意气用事的,一时兴起答应了李晓凤,以至于现在想要退出都觉得有点儿不太可能了。这中间本来是没有我什么事儿的,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现在好了,连我也给牵扯进来了,咳,当时要是给叶子凡打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就好了,说不定他还可以给我出个好主意。

    冲动是魔鬼,而且还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魔,不光不会起到什么好的作用,而且,弄不好的话,还会把自己给害了,就像我现在这样,只能是默默地悔恨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否则,肯定会吃大亏的。

    出租车把我们拉到饭店门口,李晓凤付了钱,从前面下了车。我红着脸,扭头看了一眼魏志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他还抚在我大腿上的那只手,由于放得时间太长了,我的裤子都要被他给揉烂了,我想示意他把手拿开,已经到地方了,如果再不把手拿开的话,还真就要被李晓凤给看见了。魏志成一脸的邪笑,色迷迷的,他朝我悄悄地挤了挤眼睛,最后用力在我的腿上拧了一把,把手拿开,从那边开门下了车。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挪动了一下双腿,一路上把两条腿并的紧紧的,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李晓凤今天是铁了心要下血本儿把赌注完全压在魏志成身上了,她定了一个大雅间,而且还是顶楼的,坐在窗户边儿,可以俯瞰多半个城市的市容,花费一定不小。服务员把我们领到雅间,帮着我们开了门,好家伙,装潢绝对的能称得上是豪华奢侈,偌大的一个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白底淡蓝色的碎花桌布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铺在桌面上,桌面上杯、碗、碟、盘,样样齐全,摆的整整齐齐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明亮而魔幻的光。

    李晓凤把魏志成让到座位上,从服务员手里把菜单接过来,直接塞到了魏志成手里,让他喜欢什么尽管点什么,把个魏志成给乐的,笑眯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发现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神印王座傲世九重天武动乾坤神印王座,魏志成身上有一个优点自始至终都让我自叹不如,跟当下绝大多数当官儿的一样,那就是他的脸皮超级厚,厚的甚至连斧钺钩叉都扎不破,而且还不把自己当外人,李晓凤让他做主位他也不退让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客的位置上;李晓凤让他点菜,他就点菜,一个人就点了八个菜,一瓶酒,菜还是这里最贵的菜,酒也是这里最高档的酒。

    张嘴说大话,也不管魏志成说的是真是假,最起码听上去感觉还可以,李晓凤这事儿十有八九就算成了。

    有了刚才在出租车上的经历,我学聪明了,想要坐在李晓凤的左边儿,不过被李晓凤给拒绝了,她又是摆手,又是挤眼的,愣是把我推到了魏志成的身边儿,我也怕被魏志成看见了会不高兴,于是咬了咬牙,从魏志成的身后绕过去,坐在了他的左边儿,不过坐下去之间,我把凳子使劲儿往左边儿拉了拉,在我和魏志成之间闪开一段距离,这样的话,他就是想动手,碍于李晓凤和服务员的面子,他也不会那么放肆了。

    高档饭店的服务质量就是不错,菜做的好、上的快不说,全程还有一个服务员陪着给我们轮翻倒酒。李晓凤此时充分发挥出了她在这种场合拼打惯了的优势,嘴上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魏叔叔甜甜地叫着,说好听话的同时还一个劲儿地给魏志成灌酒,我此时有些含糊,今天李晓凤不就是想让魏志成吃好玩儿好,让他给自己办事儿么?现在什么话都还没有说透,这就拼命地灌他白酒,这要是真的把魏志成给灌醉了,事情却还没有谈成,今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给李晓凤使了几次眼色,相信李晓凤也看见了,她却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咳,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反正是她李晓凤的事情,我来这里就是一个陪衬,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多吃点儿饭菜,捞一个肚饱算了。

    于是,在李晓凤疯狂地灌魏志成白酒的同时,我撒开手,左手举刀叉、右手攥筷子,左右开工,什么好吃我夹什么,什么味儿香我吃什么,八个菜,我一个也没有落下,挨着尝了一个遍儿,互相比较了一下,觉得哪盘菜好吃我就可劲儿的吃,末了觉得有点儿不太过瘾,干脆把盘子端过来,伸手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倒了一多半儿,胡乱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塞的满满的,连话都说不了。

    李晓凤和魏志成喝酒,我也不能太闲了,况且吃得东西多了也就有点儿噎得慌,于是我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椰子汁,一边吃饭,一边喝着椰子汁,我噻,那才叫一个爽,好久都没有出来吃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了,而且还有这种高档的椰子汁,回头有时间了吧叶子凡也叫过来,让他也好好吃一顿。wwW。yqxs8。net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http://www.xltxsw.com,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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