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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騰小說網 > 古典武俠 > 流氓大地主(未刪全本)

第 113 部分 文 / 棺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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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初陽升起時,六營大軍不得不狼狽地回撤二十里,躲避周家軍鍥而不舍地糾纏,在洛勇親自率兵救援時才擺脫困境,在一個小鎮將疲憊不堪的軍隊集合起來。

    這一仗不算輸得很慘,被打了那麼久,死傷還不到一萬人,損失不大。可是祭旗首戰卻潰敗而歸,等于朝廷被打了一個狠狠的耳光!原本號稱開朝雄師的天機營上下羞愧難當,一個個恨得直咬牙,但只能先整頓三軍,安撫兵將們低落的情緒。

    全軍集結之後,清點完人數,洛勇勃然大怒。他痛罵十位將軍之後,把矛頭指向九營將軍黃丙忠;因為他貪功冒進,中了周雲生的誘敵之計,才讓整個戰局發生變亂,原本可以互相呼應的陣形被徹底分割,導致整個天機營在一夜之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當時黃丙忠堅定地執行軍令,而不是貪功心切而昏頭,一看周雲生撤軍就窮追猛打,也不會導致一天一夜的大戰以潰敗收場。對于這種結果,大家都不太滿意,但多少還保存著兵力,也不算損失慘重。大家都是血水里滾爬起來的兄弟,其他九位將軍自然為一時糊涂的手足求情了。

    不過洛勇卻是鐵著臉沒得商量,任憑眾人磕破頭,還是怒喝軍法無情,把黃丙忠斬了!天機營的將軍說砍就砍,這事即使朱允文也沒辦法干涉,畢竟首戰潰敗是對軍心最大的打擊。以洛勇治軍從嚴的作風,絕對不會放過黃丙忠這個罪魁禍首。

    雖然砍了一個將軍,讓天機營上下情緒一時有些低落,不過仗還是要打的。

    當夜將領們再次集合,在軍中研究破敵之策。見識洛勇的脾氣後,大家收斂許多,再也不敢狂傲輕敵。剩下的九位將軍十分嚴肅,認真討論周家軍新的布防,研究可行的推進之策。

    夜里,天機營的將領們個個無眠。洛勇y沉不語的態度更是讓他們羞愧難當,被叛軍打成這樣,對自視頗高的他們來說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個個咬牙,無不想把得意無比的周家碎尸萬斷。

    首戰大捷的消息也讓津門上下為之鼓舞,成功沖襲天機營,為戰局打開機會的周雲生更被贊譽有加。雖然他率兵在外不能歸來,但紀龍馬上派人賞去不少財物,封他“先鋒大將軍”這個有些虛偽的名號。

    津門以南集結完成的惡鬼營安安靜靜地待了一天,隔著十多里地,遠遠遙望著津門,卻只能無奈嘆息。雖然全軍上下都整裝待發,只等軍令一下就拔營而出,但沒辦法參與昨日的混戰。因為天機營沒如預料中打開混戰局面,也沒拖住叛軍的主力,只有三萬兵馬的惡鬼營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惡鬼營中帳里,文生武將全部靜坐左右,個個面色凝重地听著源源不斷傳來的戰報,和斥候兵探听來的最新消息。听起來似乎沒什麼讓人高興的捷報,全是天機各營被窮追猛打的情況,每一個都很詳細,詳細得讓人郁悶無比。

    “怎麼不說話了?”

    許平坐在將位上,一邊細細抿茶,一邊面無表情地說︰“天機營的情況比似乎比預期的還糟,別說三營大軍兵臨城下同時發難,恐怕連城牆都沒看到,就已經被周井打得暈頭轉向。難道你們沒有特別的想法嗎?”

    “主子!”

    孫正農滿面y森,沉吟一會兒後,帶著些殺氣說道︰“從現在的情報來看,造成這種結局完全是黃丙忠狂妄自大。如果不是他被周雲生引走,也不會讓饒騎將軍的計劃徹底崩潰。此戰大敗完全是這個人的罪過。”

    “他已經被斬了,沒討論價值!”

    許平輕蔑地笑了,環視一圈後,不滿地說︰“我記得你們一個個平時都能說會道的,這時難道不能說些有用的話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時候能說什麼?天機十營橫空出世、開朝大將軍洛勇出山平叛——這些轟動一時的舉措在氣勢上硬生生壓死津門叛軍!如今首戰卻被人打得暈頭轉向,還有什麼可說的?

    難道要譴責洛勇嗎?還是嘲笑天機營的失敗?誰有這個膽子呀!

    “主子!”

    關大明這段時間一直戰功卓越,不過他最不喜歡在這種場合開口,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引火燒身。眼看許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無奈之下只能站起來說︰“其實末將以為,從一開始天機營就有點輕敵。雖說他們是開朝大營,戰功顯赫,但休養了二十多年,還有沒有戰斗力先不說,光是這驕橫傲物的態度已是戰場上的大忌,會敗得如此不堪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敢說話!”

    許平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既沒褒獎也沒貶斥。想起這個不利的開局,忍不住嘆息一聲︰“周井確實不簡單,本以為周家再厲害不過是地方小族而已,沒想到人才輩出。不說我們小打小鬧過的那些青年才俊,光是今天耀武揚威的周雲生已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沉穩冷靜,以兩萬兵馬來回奔襲就鬧得天機營j飛狗跳,這種青年將領,恐怕兵部名冊上都找不到一個能與他相比的。”

    “確實!”

    陳奇贊同地點頭。雖然心里有些不情願,但還真是佩服周家的治家之風,子孫們完全沒有半點紈褲之氣,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滿門戎馬都是有勇有謀的人才,再加上周井這個家主的凝聚力十分強悍,周家儼然是朝廷大軍面前最狠的一只攔路虎。

    在失敗的時候稱贊敵人,這種怪異的談話瞬間讓帳營內沉寂一片。畢竟現在天機營吃了大虧,三營人馬無法兵臨城下,惡鬼營也只能按兵不動。自從惡鬼營的旗號拉起來以後,這種窘況還是第一次踫到,所以眾人都有無力的沉重感。

    許平也是苦笑,見眾人臉上表情和自己差不多,不知該說什麼。眼角隨意掃了一下,突然看見坐在角落最不顯眼的杜法。他似乎沒受氣氛影響,依舊兢兢業業地抄寫著什麼,一臉漫不經心,老實得快讓人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杜宏!”

    許平心想︰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武將們沒有辦法就讓文生想,索性笑咪咪地問︰“所有的戰報你都看了,有沒有總結出什麼?”

    杜宏雖是文生出身,不過謀算了得,沒有半點文人的迂腐之氣,反而心思玲瓏讓人稱贊,心狠手辣、只求結果不問過程,是個典型的實用派y謀家。這段時間以來,他用他的聰明才智得到其他人的認同,營內的武將們對他贊譽有加。

    “我?”

    杜宏抬頭時愣了一下,見眾人都把期許的目光看向自己,腦子一轉,搖頭說︰“屬下不懂得行軍打仗之法,將軍們都沒辦法了,我哪有呀!”

    本來許平還以為這個怪才會有什麼另類看法,沒想到他也會明哲保身這一套。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無計可施,只要他別說出獨到見解,這種低調的作法不會得罪營內的各個武將。

    許平不禁失望地搖頭,這時杜宏似乎察覺到主子不滿的情緒,抱拳說︰“主子,屬下確實沒有辦法。但屬下建議可以把所有的門生招來。雖然這是將軍們的事,但多一人也多一個想法,也許能琢磨出好辦法。”

    “都招來吧!”

    許平感到有氣無力。這些門生雖然聰明異常,但踫上不熟悉的戰事,不知道行不行?這時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但看杜宏這八面玲瓏的態度,心里真有些火一聲令下,文官們也被招進帳營之內。賜座以後,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有什麼事;等許平把經過一說,一個個謹小慎微地討論,聲小如蚊,似乎有很多話不敢說出口,看這態度不僅是害怕得罪這些武將們,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回避許平。

    許平默不做聲半天,對他們欲言又止的態度感覺惱火,好一陣後終于忍不住拍案罵道︰“行了!你們別一個個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話你們可以大聲說出來,今天言者無罪,不必有什麼拘束!”

    “屬下不敢……”

    “末將不敢……”

    這一看主子終于火山爆發,眾人趕緊一齊跪下,一個個都是一副“我無能”的態度。許平愈看愈煩,忍不住破口罵︰“有什麼不敢的?沒直言的膽子,你們跟我出來干什麼?你們考官又是為了什麼?在你們眼里我就那麼昏庸嗎!有什麼話畏首畏尾不敢說,你們見過我因為這些俗禮而怪罪下屬嗎?”

    “主子!”

    劉士山見主子難得雷霆大怒,似乎不滿到極點。左右張望一臉為難的同窗們,見他們都把期許的目光集中到自己和孫正農身上,只能無奈站起,行了一禮,輕聲說︰“學生們的意見是,既然天機營沒辦法打開局面,何不我們主動出擊制造機會,畢竟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開什麼玩笑!”

    關大明立刻站起,斬釘截鐵地搖頭︰“天機營現在牽制不了津門的主力軍,憑我們三萬人馬怎麼打。貿然前去,一旦被南面駐軍糾纏,周井馬上調兵前來增援,到時候我們很難招架他的窮追猛打!”

    “關將軍,您說的學生明白。”

    劉士山點頭,沒有反駁,卻把目光看向許平,有些尷尬地說︰“從現在來看,洛將軍要的是一個混亂局面,用最快速度兵臨城下。惡鬼營雖沒足夠力量攻打津門,但制造混亂局面,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著說,別賣關子!”

    許平不耐煩地擺手,沒好氣地說︰“有什麼p快點放,別有什麼顧忌!我說了,今天是言者無罪。”

    孫正農似乎在等許平這句話,話音一落,他馬上站起輕聲笑說︰“其實放眼惡鬼營的將領,關將軍擅守、陳奇將軍善于遭遇戰。歐陽大人雖然文武雙全,但和空名大師一樣最適合沖鋒陷陣!其他諸將大多是猛虎營嫡系出身,似乎都是太過于正規保守的將領。”

    “別他媽繞圈子了!”

    許平有些忍不下去,再次破口罵道︰“我要听的是辦法,不是賣弄學問。我的將軍們再不行,這一路也高歌猛進地打過來了,輪不到你來非議他們!”

    許平的態度讓剛被點名的人面色緩和了些。雖說孫正農的話很是刻薄,細想下來卻不無道理,只是他們不明白說這些有什麼用?

    “主子,我們想舉薦一人!”

    孫正農對于許平的怒火一點都不為所動,和周圍的學子們互相點頭後,再次整齊地跪下。

    “誰呀?”

    許平壓下有些暴躁的火氣,心里納悶他們會舉薦誰來把這灘清水弄渾?自己手底下的武將幾乎都在帳內,似乎沒有任何遺漏的人。

    “河北駐軍統領,趙猛!”

    劉士山一臉肅色地說出時,帳內除了跪地學子外,眾武將無不嘩然一片。眾人皆在猜想舉薦的人選是何方神聖,但誰都想不到竟會舉薦主子的大舅爺!

    趙猛一直在河北訓兵,這次惡鬼營全軍敢揮軍直上,也是因為有他的駐軍在身後鋪開一道防線的關系。惡鬼營新兵大多是他訓練出來的,即使如此,許平還是想不透他們為什麼會推薦趙猛?因為他不是行軍出身,論起戰斗經驗更比不上營帳內的嫡系武將,難道有什麼自己看不明白的特別之處?

    “為什麼?”

    許平滿心疑慮,如果趙猛真有帥才,沒理由自己會沒有發現。把他放在河北,一方面是信任他,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這個大舅子不是可以開疆裂土的兵家高人。

    孫正農和劉士山互看一眼,似乎這個理由是他們一直戰戰兢兢的原因。最後孫正農說︰“因為趙大人不是行軍出身,他沒有其他人行軍打仗的經驗,也沒眾位將軍的小心謹慎,甚至他不會像其他人畏畏縮縮,有時顧慮太多反而束手束腳。”

    “況且……”

    孫正農猶豫了一下,最後大著膽子說︰“趙猛曾經咆哮山林,是土匪出身,行事毫無章法,也不會顧及朝廷天軍的名聲。眼下津門周邊林密之地比比皆是,正是最適合他的環境!我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混亂局面,以他落草綠林的行事風格,由他興風作浪的話,相信連周井都會摸不著頭腦。”

    “原來這樣!”

    許平大聲的“哦”了一聲。難怪他們一個個那麼謹慎,趙猛曾是土匪的事,沒幾人知道,知道的只有身邊的親信。再怎麼說,那畢竟是一段不光彩的過去,現在他貴為皇親,許平也刻意隱瞞他過去為匪的事情。現在再議論這件事就是大不敬,想說出這個理由,確實需要不小的膽量!

    眾學子們小心翼翼地看了許平一眼,見主子沒有發怒,個個都松了口氣。趙猛的過去一直是太子府公開的秘密,不過誰都不敢談及。畢竟趙猛雖然曾雄據一方,但他的妹妹趙鈴最是得寵,如果不是萬般無奈,誰都不會去觸及這個禁忌。

    “你們怎麼看?”

    許平對于這個看法沒什麼把握,猶豫之余,只能詢問眾武將的意見。

    武將們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對天方夜譚般的建議都有些不信任。最後歐陽復第一個站出來抱拳說︰“末將同意。敵我之間的太透徹了,連對方的行事風格也了如指掌。如此所造成的後果是彼此畏手畏腳,不敢輕舉枉動。如果趙猛真如他們說的,行軍風格大不相同,我們不妨試一下,說不定會有奇效出現。”

    “末將同意!”

    其他武將猶豫一會兒後,想想沒別的好辦法,而且方才的話說得有理,最後還是同意這個有些天馬行空的辦法。

    “好!”

    許平面無表情地點頭,令道︰“傳令趙猛,立刻動身。馬累死就換一匹,用最快速度給我趕過來。”

    “還有!”

    許平頓了一下,朝略顯失落的武將們大聲喝道︰“你們全都給我好好研究攻城策略,我們不能指望天機營為我們掩護。他們是開朝大營,你們也是御林大軍,給我拿出氣勢,知道嗎?”

    “是!”

    眾將齊聲跪地告退,看得出來學子們的辦法讓他們有些難堪。不過許平的話刺激了他們,走出去時一個個沉著臉,似乎在檢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保守了。

    “你們也下去吧|?”

    許平揮退眾學子時,目光不滿地看向杜宏。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似乎他也有這個想法才是。

    但他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讓孫正農和劉士山兩個有功在身的人來發言。一是怕得罪這些武將,二是怕說了趙猛的出身會惹惱自己。聰明是不錯,但八面玲瓏的聰明,有時讓人感覺有點厭惡。

    有才氣是沒錯,他謹慎的態度也適合在官場生存。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第一個想到的是周全自己,這種思想難免讓人有些鄙夷。

    許平不知該稱贊還是該討厭,想來想去都是人之常情,只能無奈地搖頭,低頭繼續翻看呈送上來的情報。

    第二章土匪作風!

    首次大敗以後,洛勇沒有急于繼續攻打津門,而是先冷靜因為潰敗而有些惱怒的情緒。安撫兵將情緒後,先把有傷在身的兵丁全送到後方休養。補給運到後,馬上將天機營再次調整分列成九個完整編制的大營,針對周井的新布防試探性地打了幾個小仗,從他們的反應揣摩新的策略。

    大戰過後的氣氛詭異得寧靜,天機營沒有因為奇恥大辱而武斷求戰。大勝過後的津門叛軍更加沉得住氣,眼下士氣高漲許多,將領都請求出戰,但硬生生地被周井壓下。

    洛勇沒有惱怒到發難,周井也是異常沉穩。即使是三軍請戰,也沒有趁勝利後士氣正高時窮追猛打,而是休養生息,繼續調動物資,擺出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

    對此紀龍也有點不解,親自和周井詳談。紀龍雖然有時剛愎自用,但面對周井還是恭敬有禮。最值得稱贊的是他的態度,兵權移交後就不會再干涉所有軍政,在周井的堅持下,也沒有過問行軍的事,把一切決定權都交給這位被朝廷辱沒的世之奇才。

    “這兩個老妖怪!”

    兩天過去了,雙方全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摩擦。許平拿著情報琢磨好久,不禁笑了一下,搖頭說︰“一個是滴水不漏,做得天衣無縫;另一個油鹽不進,簡直像在玩耍!他們是在比排兵布陣,還是在為出家做準備?老實得有點過分了吧!”

    這幾天天氣晴朗,惡鬼營全軍上下都不停c練。在兵將一陣陣有力的嘶喝聲中,許平帶著手下在樹林里喝茶。這兩天靜下心來,思想轉變得很快,以前總感覺打仗應該是轟轟烈烈的事情,金戈鐵馬、快意恩仇,萬分灑脫!刀鋒一指、萬馬陷陣,帥印執手,踏遍累累骸骨,踏尸而行,立大**威!

    但現在看來,現實和理想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別說現在兩邊微妙的試探,就連兩個統兵之人都讓人郁悶無比,完全沒有大氣蓬勃的感覺,反而像是城府極深的y謀家,手里的兵馬是一顆顆棋子,在他們心里進行一場最是謹慎、最為y險的博奕!

    現在比的似乎是誰最能沉得住氣,等待哪方先露出破綻。洛勇一改先前豪放無比的風格,用極端冷靜的態度對待。這種強烈的反差,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許平也是有些猜不透。好像一開始洛勇也有點輕敵,直到現在才開始用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來面對周井這個對手。

    歐陽復在旁邊老實地待著,見許平的心情似乎輕松許多,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周井和饒騎將軍的行軍風格還真接近!兩人都是用兵如神,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眼下看來似乎如我們所料,局勢進入尷尬的對峙。天機營吃了那麼大的虧,驍騎將軍一點都不急躁,而大勝後的周井也沒半點浮夸之氣,雙方似乎都嚴陣以待,不想給對方任何可以抓住弱點的機會。”

    “完美的布陣呀!”

    關大明旁看著新勾畫出來的戰勢地圖,佩服之余也是苦笑︰“這兩個人實在讓人琢磨不透。按理說,布防的落點不能分得那麼散,但周井卻把兵馬分得很開。表面上看是散沙一團,細一看,各個駐扎點卻依著有利地形,節節呼應。不僅無法一擊而破,而且各隊人馬都能首尾相接,一旦有戰事就能馬上互相呼應。比起一開始的品字形布防,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說天機營是贏是輸?”

    陳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後,抑制不住有些惱怒的情緒,咬牙切齒︰“我感覺我們都被驍騎將軍耍了,他根本沒想在一開始直攻城下。雖然前幾夜的大戰是大敗而歸,但他卻周井把最好的防守拿出來。他一開始擺出胡攪蠻纏的架勢,根本不是要兵臨城下直接開打,而是迫周井將布防變化拿出來讓他看看。”

    “這老狐狸|?”

    許平冷笑,有些惱怒,也有點無奈。這樣看來確實是被洛勇耍了,而且他耍的不只是惡鬼營和自己,還有天機十營的將軍們!

    惡鬼營的行軍推進會吸引津門的注意力,他趁著這個機會發難,當然事半功倍,以不到一萬人馬弄得津門周邊j犬不寧。從整體來說,確實破壞品字形布防,但他最終的目的卻不是這個。到頭來自己成了他誘惑敵人的傻子,他乃乃的。

    “不談這些了!”

    許平雖然心里不快,但怕引起麾下人馬對洛勇的不滿情緒,馬上擺手︰“戰局瞬息萬變,他們也不能全算計清楚,有時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戰機稍縱即逝,抓住時機,做出最好的決斷,只能說是他高叨。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握機會,不能老像沒事人般在一邊待著。”

    “那倒是!”

    關大明贊同地點頭,眾人自然也明白許平的心思。在特殊時候不能擴散恐怖的思想,還沒等開打就先和天機營產生心理上的隔閡,在目前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眾人一邊抿茶,一邊討論目前情況。在許平刻意調節下,氣氛還算輕松無比,起碼沒有前兩夜那種凝重的壓迫感,偶爾開一點小玩笑也無傷大雅。

    許平一直表現得很是愜意,似乎忘掉現在的壓力,連帶其他人也不會緊張,思想上也變得靈敏起來。

    記得鎮北王紀中雲孤身入京之時,京城里算是人心惶惶,到處都不停地傳播著流言蜚語。別說百姓議論紛紛很是惶恐,就連朝廷百官都忐忑不安,那時面對這種情況,許平和朱允文都頭痛得要命。許平深深記得那時外公意味深長地說過︰

    “你們兩個呀,急歸急,不能讓別人看出來。連你們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教朝廷百官和天下百姓怎麼看!”

    聯想起兩日來全軍上下沉重的氣氛,許平明白問題全出在自己身上。目前局勢雖然僵持,但沒有不利的地方,是自己太過于急躁、太過于不耐煩了!這個氣氛很快地散開,手下一看自己的狀態,連帶著也會焦躁不安,才導致文官、武將們戰戰兢兢,不敢多言戰事。

    想通這一點後,許平趕緊調整自己的心理。雖然還煩惱著眼前情況,也對洛勇的戲耍有些咬牙,不過表面上恢復嘻笑怒罵的灑脫。這個快速的改變果然收到效果,原本有些頹廢的大軍看到主子很輕松,一掃之前的y霾,再次變得有精神。

    這兩日的c練也變得活躍,兵將之間不再相對無語,兵營上下恢復以往的輕松和隨性。

    眾人相談甚歡之時,杜宏突然快步跑過,氣喘吁吁又滿面喜色︰“主子,趙將軍來了!”

    “你們繼續c練吧。”

    許平示意其他人繼續談論,想想似乎有大半年沒看到趙猛,馬上起身讓杜宏把趙猛帶來見自己。

    回到營帳之中,許平還沒坐下,趙猛已經滿面微笑地走進來。時過境遷,以前當土匪時,他滿身凶悍之氣,雖說義薄雲天,但少不了幾分的y狠老辣!這會兒妹妹已經是準太子妃人選,當上皇親以後,氣質上有了微妙變化,不再像以前隨性火爆!唯一不變的是強壯的身軀,以及大步邁進時無拘無束的灑脫。

    “末將趙猛,參見殿下!”

    趙猛滿面高興,跪地行了一禮。這段時間他嚴肅地處理防線問題,接到命令讓他來前線也讓他吃了一驚,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怎麼會在這時突然調自己過來。

    “不是趙猛,是大舅爺吧!”

    許平面露溫和之色笑了笑,命人賜坐、上茶之後,一臉關切地問︰“河北那邊怎麼樣了?新的天工部組建順利嗎?”

    “按部就班地進行!”

    趙猛高興地點頭,難掩贊許︰“沒想到鈴兒這丫頭那麼聰明,以前我不覺得她八面玲瓏、冰雪聰慧。現在想想是我低估我這妹子了!目前天工部的組建很順利,現在基本上都安定下來,不少師傅繼續干活,沒受到什麼太大影響。”

    “那她怎麼樣了?”

    許平感到滿心暖意。這個可人的小丫頭實在是個賢內助,總能漂亮地辦好自己交給她的差事,溫柔體貼又精明能干。想想這丫頭柔弱外表下那強朝的心,還有她辦起事來倔強的一面,又擔心她會廢寢忘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瘦了……”

    趙猛無奈地嘆息一聲,搖頭說︰“這丫頭性子有點倔,我告訴她要按時休息,別老空著肚子辦事,但她嘴上一直答應,一忙就又忘了。唉……怎麼說都說不听。”

    “這怎麼行呀!”

    許平一听,心疼得要命,馬上拿起紙筆,一邊書寫一邊關切地說︰“事忙點是沒錯,但也不能廢寢忘食呀。我現在給她寫個手信!再這麼熬下去可不行。”

    許平對于趙鈴的寵愛眾所皆知,這時代的男人不會有這麼體貼的細膩。看著高高在上的妹夫滿臉心疼,趙猛欣慰又高興地笑了。等到許平信寫完了,才感慨道︰“殿下對妹子的寵愛世所罕見,即使市井小民都不會有這種溫情!爹娘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你什麼時候也學得文謅謅的,別虛偽了。”

    許平把信交給手下後,立刻笑罵一句。這黑臉屠夫還咬文嚼字,純粹是在熟人面前裝斯文,怎麼看就怎麼別扭。

    “呵呵|”趙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後,滿面嚴肅地問︰“殿下,這次你下令急召有什麼吩咐?是不是惡鬼營的傷亡過大,要補充兵將了?我那邊的新兵一直在訓練,雖然不太成熟,但有需要的話,還是可以拉過來用一用的。”

    “不是!”

    許平搖搖頭,沉吟一會兒後,試探地問︰“目前驍騎將軍和津門叛軍對峙著,這個情況你怎麼看?”

    “我哪有什麼看法!”

    趙猛錯愕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立刻搖頭︰“他們都是能征善戰的大將軍,排兵布陣自然高明得很。我一個村野莽夫哪懂得了那麼多?這一路過來確實到處都在討論,不少人把周井說得神而又神,朝廷這次首戰潰敗讓人驚訝不小。畢竟是洛將軍親自統兵,這種結果讓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看看這些排兵布陣之道還有他們的駐扎點,有什麼想法?”

    許平指著自己身前的地圖,眼里露出一絲笑意。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趙猛雖然粗獷,其實是粗中有細的人!

    “我看看呀!”

    趙猛弄不清楚許平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卻還是走上前去細細揣摩一會兒。

    他的眼珠轉來轉去,轉了大半天後,一拍腦子,整個人恍然大悟,似乎從地圖上迅速讀懂了什麼。

    許平一看,立刻關切地問︰“看出什麼了?”

    趙猛皺著個眉頭,指著地圖上標志叛軍的紅點,有些木訥地說︰“這個紅色的應該是周井的軍隊吧!他應該比驍騎將軍更熟悉這一帶的地形,所以駐扎點都是依山傍水的兵家勝地、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他布置在外圍的兵馬雖然少,但想攻打過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這樣?”

    許平不禁失望,這些粗淺處誰都看得出來。這也是洛勇兩天來按兵不動的原因,面對環環相扣的防守,一時之間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破解。

    “不是不是!”

    趙猛以為許平生氣,趕緊揮手解釋︰“這些地方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有利同樣有弊!有的是山高林密,不利于集結兵力;有的三面環水,沒有多少活動空間。這種地形適合防守,但不適合逃跑!一旦他們受到襲擊時接應不上,很容易會被人困死的!”

    “這樣啊!”

    許平听完,頓時精神一振,忍不住興奮地問︰“要是你來帶兵的話,你會怎麼打?”

    趙猛的心思全沉浸在地圖上,沉吟好一會兒後咬牙說︰“先不和他們真刀真槍的打,用襲擾的辦法讓他們吃不好、睡不好,搞得他們人仰馬翻以後,挑一個最難求援的先干掉,再用其他辦法切斷他們的聯系。到時候他們運動能力不足的弊端就會顯現出來!”

    “好!”

    許平呵呵笑了起來,在趙猛還沒回過神來時,嚴聲令道︰“傳令,趙猛即日任惡鬼一營將軍。統一萬大軍,賜甲刻印,即刻上任!”

    “什麼?”

    趙猛回過神來後大吃一驚,有些惶恐地說︰“開什麼玩笑呀,我不過說說而已,那些都是以前我們常常用的辦法。這些行軍打仗的事我哪懂,讓我和正規軍打,哪行呀?”

    “就是要你對這些什麼都不懂,但卻有不一樣的辦法!”

    許平滿面贊許,拍了拍他的肩膀,親熱地說︰“兵貴神速,戰勝于奇,謀取于詭。既然這些人都是正規軍出身,我就讓你這土匪出身的來胡攪蠻纏。任他周井再料事如神,也跟不上你們這種最實用的風格。”

    “可是我……”

    趙猛還有些忐忑,剛想推托時,許平馬上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你把自己帶來的幾百兵馬也一起用著吧,這事你別害怕,我不是要你打下津門,而是要你徹底弄亂眼下的局面。”

    “弄亂局面?”

    趙猛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為難地看著許平,滿臉尷尬︰“我那些辦法是上不得台面的。再說有時候太過卑鄙,會不會有損朝廷的威嚴?”

    “不會,愈卑鄙我愈喜歡!”

    許平滿臉賤笑,樂道︰“現在開始你自己想怎麼做不必上報,也不必受其他人節制,辦法想好了,帶兵馬去做就行了!一萬人馬不夠我給你兩萬,你盡管放心大膽去實施你的計策。”

    “能行嗎?”

    趙猛自己心里都沒底。雖說在猛虎寨時,火拼起來威風八面,大大小小的火拼也是勝利收場,但他自己看來都是小打小鬧,上不了台面,哪能在這個大場面發揮作用?

    “能行,踫上什麼情況你都可以先斬後奏!”

    許平說這話時頓了一下,馬上沉下臉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求結果。你要什麼人,我就給你什麼人;要什麼東西,我就給你什麼東西i?哪怕你用的手段窮凶極惡,但只要達到效果,你都是大功一件。”

    “我……盡量試試吧!”

    趙猛還有些忐忑,看著兵丁捧來的盔甲和帥印,告了一禮後,隨他們下去更衣受封,只不過臉上多少有點彷徨。

    “但願有效吧!”

    許平看著趙猛的背影,深深嘆息一聲,雖說兵出奇招,但對于他的辦法,多少有點擔憂。畢竟這是戰場,突然起用他率領大軍,還是有冒險的成分,只希望這次眾望所歸的決策不會出什麼紕漏。畢竟起用他已經不妥,而學子們舉薦他的理由更是天馬行空,一旦失敗,連自己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當天下午趙猛受封將軍一職,在眾多兵將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執掌惡鬼一營,成了全軍上下最陌生的將軍。

    他上任第一件事不是和兵將們互相熟悉攀談,也不是拉攏關系,熟悉自己手下的兵馬,而是羅列很多奇怪的物資,讓後勤準備。這個舉措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不過許平力挺之下,也沒人敢有半點疑慮。

    接下來的事更是怪異,他在地圖上不停地畫著,找來熟悉地形的兵將一一打听,馬上又在各個軍營里逛起來,不停地在他們的後勤處察看,看起來成竹在胸,但還是讓人感覺很是忐忑。

    還沒等到天黑,趙猛先把自己的幾百兵馬悄悄派出去,天黑時才帶著搜羅來的物資和糧草,率領一萬人馬浩浩蕩蕩繞過津門南邊防線,悄悄借道朝東北趕去。

    夜里繁星高掛,營帳之內,關大明看著長長的物資清單,皺眉有些不解︰“這趙猛要的東西也太奇怪了吧?別的不說,光狼煙就要了兩百多斤!邊境上燒十年都燒不完,況且就算他踫上危險而燒煙,也不會有人救援。他要干什麼?”

    “誰知道!”

    陳奇也湊過來看了幾眼,憤憤不平地說︰“還有活牛一百頭呢!這可是全軍上下十天的葷食。我說他不會是讓兵馬頓頓都吃r吧,要不然怎麼全帶走了!更可惡的是他趁我不在軍中,生拉硬騙的把牛全牽走了!”

    “這個更奇怪!”

    歐陽復苦笑一下,十分郁閣地說︰“他向我要布緞一百匹,兵荒馬亂的我上哪去找呀!現在就算想用銀子買,附近的百姓也不敢開門做買賣,但他拿著主子的軍令說沒商量余地,我只能帶兵裝強盜,到附近鎮上洗劫幾個布莊的倉庫。堂堂御林軍成了劫匪,這什麼跟什麼呀……”

    “你那還不算奇怪!”

    眾人忍不住嚷嚷︰“我更離譜,主子一共撥了三百斤的煤油留著晚上照明,現在全被他搜刮走了。晚上我們幾千人摸黑走路,一個個都摔得鼻青臉腫,哪有這樣的!”

    在眾人抱怨聲中,許平吃過晚飯後,笑呵呵地走進大帳。雖然一眼看出他們不滿的情緒,不過還是佯裝不知情地問道︰“談什麼呢,這麼高興!”

    眾人心想︰哪有什麼高興的事,被你大舅子洗劫一遍,誰高興得起來。不過這件事是主子斬釘截鐵下的令,只能抱怨幾句,不能算是責怪吧!但歐陽復還是忍不住說︰“主子,趙將軍行事還真是不拘一格。上任不到半天就把其他各營,還有地方駐軍都洗劫一遍,搞得現在大家都有些回不過神了!”

    “洗劫什麼了?”

    許平故作驚地問︰“拐跑了你們的兵、偷了你們的馬?還是那些盔甲和大刀?不會還有強搶民女的事吧!”

    這話明顯半調侃半裝傻,但意思夠明確了。雖說趙猛干得有些匪氣,但也沒動搖根本,不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抱怨個什麼勁!

    眾人反應過來以後不敢開口。這次許平給趙猛的權力那麼大,又給了他獨斷專行的強權,他要這些東西也不過分。起碼人家強要軟騙,又不是硬搶的,也說不上有什麼大罪過!雖說依令行事,但吃了這種虧,大家心里還是有點不快。

    “主子,主子,不好了!”

    這時門外有個兵將急匆匆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一、一營惹事了!”

    “什麼事!”

    許平感覺腦袋抽了一下,自己剛用無恥態度壓下軍中的不滿情緒,一營才被帶出去還不到半天,又惹什麼事了?

    杜宏在後邊跟著跑進來,一臉焦急,跑得滿頭大汗,一進來似乎察覺到帳內氣氛不是很好,馬上走到許平身邊,壓低聲音悄悄說︰“主子,趙將軍剛出營就縱容兵馬搶奪百姓物資,搶走後留下單據,讓他們來領征收的補償。這會兒營門外全是來喊冤的百姓!”

    “有這種事!”

    許平腦子有些發麻。趙猛還真不能小看,下午還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這會兒干的出格事一件接一件!這家伙膽子還真不小,洗劫其他軍馬不說,現在竟然還連附近村莊都搜羅過。他是去打仗,還是想干回土匪這個有前途的老本行?

    “主子,您看……”

    歐陽復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時候當然不敢說趙猛的壞話,只是眼下眾怒難犯,惡鬼營的後勤物資一直是百姓幫忙運送,要是惹惱地方上的百姓,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更何況軍中將領本就微詞頗多,不說幾句也有點說不過去。

    “他都搶了什麼?”

    許平使勁地揉著太陽x,咬牙問了一句。這簡直是剛釋放出去的qg犯,一出去馬上就不老實,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

    “很雜,什麼油呀、炭呀!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杜宏想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搶家畜卻不搶家禽。牛和馬一律牽走,但驢和豬、羊什麼的又不要!搶了人家的粗糠皮,卻不搶稻米,屬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麼?”

    “誰想得明白呀。”

    許平苦笑一下。別說你們腦子當機,老子也有點轉不了彎,若說是縱兵洗劫,又有很大的選擇性,似乎他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可要說是征用,這種先斬後奏的態度未免也太蠻橫了!

    “一共多少錢?”

    歐陽復一句話點出重點所在,天知道這個退休土匪洗劫了多少東西,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撫百姓情緒,最好的辦法就是補償他們足夠的銀兩。

    “估算了一下,大約白銀四萬兩吧!”

    杜宏計算了一下,又補充︰“現在還有百姓拿著借據陸續趕來,沒有六萬兩白銀恐怕不夠。”

    眾人一听也沒辦法說什麼,兵荒馬亂的時候,糧食和牲口遠比銀子重要。杜宏這價錢應該是按和平時期算的,如果按現在緊張的局勢,平時能買十頭牛的銀兩,恐怕現在買一頭都不夠。也就是說,趙猛洗劫的範圍很廣,要安撫百姓的話,沒幾十萬兩是不夠的。

    “該給多少就給多少吧!”

    許平只能無奈點頭,朝歐陽復叮囑︰“別虧了這些百姓,好好登記他們有什麼被征收,盡快調集銀兩過來分給他們!”

    “是?”

    歐陽復答應一聲後,趕緊下去辦事,離開時還是一臉不解。這要按什麼價格給?是按現在虛高的物價,還是按和平時期的估價?

    “此事不要再議!”

    許平一看眾人似乎要開始抱怨,也知道這種行徑會影響大軍聲望。不過自己一開始給了趙猛那麼大的權力,也只能支持到底,馬上揮手打斷他們要說出口的話。

    “這終究不妥吧!”

    一向狠毒的孫正農,憋了半天還是認為這次的事特別不靠譜!先不說把握性有多大,光是趙猛這一攪和就影響了惡鬼營在這一帶百姓嘴里的口碑。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

    許平一看其他人紛紛點頭,心里一權衡,覺得還是得先用權力鎮壓。他臉色一黑,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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