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漸行漸遠 文 / 柳下僧

    “那你也不能做一輩子這個啊？”我說道。

    “怎麼了？打心里看不起小姐是麼？”沈似水臉上氤氳著嗔怒。

    “沒，沒有，絕對沒有，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小姐，我跟你們沒什麼不同的。”我覺得沈似水誤會了，急忙解釋道。

    “唉！其實這些姐妹們出身都差不多，都是些貧寒家的孩子，誰要是家庭很好的話會把身體拿出來讓人家作踐？”沈似水苦笑一下說道。

    “我在想，以後怎麼辦？”

    “甦總，你是在擔心我麼？”沈似水眉眼彎彎的看我。

    “有一點。”我這不是假話，也不是在欺騙沈似水，我確實在擔心，不但是擔心沈似水，還擔心這些小女孩，她們現在還年輕，賣笑有人眷顧，以後呢？等容顏蒼老，該怎麼做？

    “甦總，現在看來，你這人還算是不錯。其實也沒必要這麼悲觀，像我們這些姐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差。舉個例子說吧，就說我吧，現在在百樂門，一年大概有二三十萬的收入，我趁著年輕，干五六年，手里有個百八十萬的，然後洗手不干了，找個大學生嫁了，然後一起過平淡的日子……”沈似水輕松道。

    “啊！這，這樣也行？大學生……？”我被沈似水說的一頭霧水，其實，我知道大學生相對比較清純，對女孩的忠貞看的都很重的。

    “是啊！就是大學生。”

    “大學生好找麼？”

    “呵呵！當然好找，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不好找，可是那些落魄的大學生還是好找的，我有車有房，長得也湊活…………這麼說吧，就說咱倆人，你剛大學畢業，咱倆在一次相親會上見面了，我有車有房，你不知道我是做過小姐的，你對我不動心麼？”沈似水笑意吟吟道。

    暈死！大學生這麼悲催哦！

    不過沈似水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大學生碩士生們，讀書這些年，把家里的積蓄都花光了，而且工作也難找，要是遇見沈似水這樣的女孩，那還不就和遇見天仙一樣啊！

    我不可知否的點了點頭。

    “還有！我們的路其實是很廣的，如果不怕非議的話，可以在圈里混，再給你舉個例子，我一直在這圈里，慢慢的升華到老鴇或是領班的位子，再找一個圈里的人，就像李良這樣的，一起在這里面混，收入可不是一般白領所能夠比擬的，只是聲譽不好听而已。唉！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里，誰還管聲譽啊！其實，我一直沒覺得我們這一行有多麼下賤，只是出身卑微罷了。從古至今，流傳千古的美女還不都是妓女們。李師師，陳圓圓……甚至古代四大美女……還不都是一樣，就拿現在說吧，那些歌星影星個個光鮮漂亮，暗地里誰知道她們有什麼勾當……那誰誰……倒台了，不是說跟12個文工團的演員有染麼！”沈似水笑嘻嘻的說道。

    沈似水的坦然讓我大吃一驚，我原本以為，她在這些煙花柳巷之地出沒會有一種自卑感，可是想不到竟然有這些論調。她的論調我不敢苟同，可是不得不說，她說的一些話還是有道理的。

    一個社會，一些現象。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

    那些貪官奸商，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他們可以包二奶三奶甚至無數的奶，玩影星歌星各式各樣的星，根本不屑于來這種煙花柳巷這樣的小地方。

    他們就清白了麼？就高尚了麼？和沈似水比起來，到是他們缺少了那份敢于坦白承認的勇氣，卻少了那份真！

    事情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卻不想走這樣的路，我不是清高的人，我也不是單純的人，但是我是不會在這種煙花之地逗留。並不是我虛偽，也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我是有愛好的人，我除了愛美女之外，我還喜歡畫畫，喜歡練功。在這種地方，我能實現家人給予我的厚望，買車，買房，娶妻生子，只要我願意，我在雪楓門門下的百樂門，不用幾年我就能實現我的目標，可是，這樣我就會離我的理想越來越遠。

    假若有一天，在街上偶遇倉井雪子，她問起我在哪里高就我怎麼回答她，就告訴他自己在夜場做副經理麼？

    “甦總，你有什麼打算？就你這功夫，完全可以有一番好的作為的。”看我不說話，沈似水問道。

    “似水，其實，其實我想離開。”我有這個想法不是一時半會了，以前，我想離開，覺得和于正峰的恩怨還沒了結，現在他也走了，我在這里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我離開百樂門又會去哪里？真的去幫林夕煙麼？要是真的這樣，被倉井雪子知道的話，她又該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