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敢沒興趣 文 / 分身伐樹
北原星歷史悠久,君王不知凡幾,武徒更是數不勝數,但是提到武成大帝和白雲劍仙,絕大多數北原人都不會感到陌生,因為他們是屹立在王道和武道最巔峰的人,無人可以並駕齊驅。
武成大帝是大燕的中興之帝,在位三十六載,率領大燕鐵騎縱橫四野,幾乎將整片大陸納入了燕國版圖,他平生只嘗一敗,也只是敗給了北地荒原的惡劣氣候,盡管如此,他依然是北原歷史上為數不多的讓荒人聞風喪膽的皇帝,也正是他,為了抵御荒人南侵,建造了那道橫跨大陸的高牆。
據說武成大帝在北伐失利後,曾北望長嘆,作詩一首︰“白骨付玄風,怨曲無人听,縱然千關勝,奈何與天爭!”
雖然是兵敗之作,但是這首詩絲毫無損他的威名,那句“縱然千關勝,奈何與天爭”更成為了他赫赫戰功的最佳注腳。一個人,能百戰百勝,唯敗上蒼,這不是恥辱,反而是無上光榮。
和武成大帝比起來,白雲劍仙功勛不顯、身世成謎,然而他在北原人的心目中,地位卻更崇脯因為他是天師。
天師,代表著武道的極限,傳說他最終劍破虛空、羽化飛仙,這也是劍仙之名的由來。
大帝為人中帝,劍仙卻是劍中仙,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李林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那枚得自地下石城的玉譚,根據布萊特的推斷,那座迎仙閣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這位劍仙,而玉譚上的詩文,也很有可能是出自他的手筆,這樣看來,羽化飛仙的傳說只是一個謊言罷了。
相比虛無縹緲的仙,李林更好奇他和春風樓究竟是什麼關系,這片詛咒之地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李林胡思亂想著,跟著韓岳和陳勃走進一個山洞,經過一條蜿蜒曲折的隧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不遜于地下石城的洞楷洞中燈火通明,街道縱橫,古色古香的建築錯落有致,面積保守估計趕得上一座小鎮,街上行人寥寥,李林左顧右盼,發現大多數建築都已破敗,估計春風樓的人數並不多。
沿著寂靜的街道一路向前,沒過多久,三人來到了一座岩壁上開鑿而成的宮殿前。
這里就是春風殿。
透過敞開的大門看去,大殿內燈火通明,面積與小型禮堂相當,裝飾奢華卻不媚俗,雖然金玉滿堂,卻有著古拙的美。幾個宮裝女子正在殿中忙碌著,大概正在為御龍宴做準備。
李林走進大殿,幾個老人迎面而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金長老赫然在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趕到李林前面的。
韓岳和陳勃向幾個老人見過禮,退了出去,李林大大咧咧的拉開一把椅子,坐在桌前,問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春風樓表現出的熱絡太反常,李林也沒有心情和他們虛與委澀索性直截了當的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還是金長老首先開口︰“大概誤會了,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所做的一切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覺得我會相信?”
另一個紫衣老人脾氣似乎有些火爆,哼了一聲,說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只要你答應從此留在春風樓,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你。如果你不識抬舉的話,我們只好把你關起來,你自己選吧!”
“你說關起來,不是殺死?”
沈紅衣就住在大殿不遠處的一間民房里,李林敲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把門打開,看到是李林,厭惡的問道︰“你不在春風殿呆著,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是不是請我進去再說?”
沈紅衣不情不願的把李林讓進屋內,問道︰“現在可以說了?”
李林看了眼坐在桌前低頭喝茶的蕭心妍,又看了看衣衫有些凌亂的沈紅衣,玩味的笑著,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你馬上要死了?”沈紅衣挖苦道。
“不,你不用再嫁給那個姓金的了。”
“真的?”沈紅衣激動的問道︰“你已經把他解決了?”
“沒有。”李林搖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只是要那個金長老把你嫁給我,然後他答應了。”
“什麼!”沈紅衣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八度,震的桌上杯盤亂顫,大怒道︰“你這混蛋,卑鄙無恥骯髒敗類,你竟然敢打老娘的主意!”
“別激動,咱們這只是逢場作戲,我對你也沒興趣。”李林解釋道。沒想到他的解釋卻如火上澆油,讓沈紅衣更加憤怒︰“什麼咱們?誰跟你是咱們?還有什麼叫逢場作戲?我和你連做戲的關系都沒有!你,你還說什麼,你對老娘沒興趣?老娘年方十八,貌美如花,你竟然敢沒興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李林听著沈紅衣前後矛盾的話,徹底傻眼了︰“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好啦好啦,”蕭心妍好不容易將兩人勸開,擔心的問李林︰“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那倒沒有。”李林把幾個長老對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兩人,皺著眉頭問沈紅衣︰“你們春風樓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怎麼知道?”沈紅衣也不理解長老們的做法,正在思考著,不經意看向蕭心妍,大驚失色的叫道︰“蕭妹妹,你怎麼了?”
李林搶上一步,一把扶住蕭心妍,只見她臉色慘白,嘴唇青紫,雙目緊閉,渾身上下不止,看上去就像害了風寒,體溫卻高的嚇人。李林喊了兩聲,發現蕭心妍已經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
“先去樓上!”沈紅衣一把推開李林,抱起蕭心妍跑到樓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從櫃子里翻找著醫用器械,回頭見李林還站在門口,對他喝道︰“你先出去!”
李林回到樓下,拎起茶壺,喝了一口熱茶,心中煩躁不安。
不知不覺間,他和蕭心妍已經從雇佣關系轉變成了朋友關系,會擔心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僅對她,即使邵飛等人出事,他估計也無法漠然視之。
“我真是傻了,”李林搖著頭,用力捏著拳頭,自言自語道︰“李林,你不要忘了,他們是聯邦人,而你是北原人……”
仿佛自我催眠一般,李林漸漸平靜下來,表情一點點重歸冷漠,見沈紅衣走下樓,淡淡問道︰“怎麼回事?”
“情況很不妙,”沈紅衣搖了,嚴肅的問道︰“她是不是喝過綠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