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新主子 文 / 艾小萌

    作者有話要說︰再更新！！！迷迷糊糊的，小葉在晨曦中張看眼楮。頭有些暈，眼楮也是脹澀的，唉，昨天一不小心哭投入了……有必要那麼傷心嗎？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拋棄，前世一生下來就讓親生父母拋棄了；今生才滿八歲，就被賣了當丫頭；為了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十三姨娘再是傷心，不也把自己讓給王梓楓了嗎？現在再叫王梓楓放棄送人……

    習宮習慣就好，習慣了心就不會疼。

    已經到了這樣的局面，小葉終于可以靜下心來開始反思，王梓楓對于自己來說，到底算是什麼？老板？朋友？對手？搭檔？

    剛開始認識他，他是一個強悍的存在，他有權有勢，說一不二，掌控全局。她對于他而言只是個意外的存在。因為她跟王家老宅中人的不同，他像個小孩子收集新玩具一樣的將自己帶到廊城，不時以自己的尷尬和窘迫為樂趣，她對他也是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憚度有了些小小的轉變？多了些包容，少了些刻薄。是從醉仙樓的醉酒那夜？還是從發現自己可以做賬的那天，或是在他第一次吃到灌湯小籠包的那天？

    而她呢？又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不再恨他，不再想方設法的想離開他，而只是僅僅把整他為難他當成一種小樂趣。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在生意上盡力的幫他？

    是從他醉酒後對她露出無邪笑容的那一夜？還是在他允許她進出他的書房，翻閱他的藏書的那一天？或是在他吃到了辣椒或者很甜道水，明明皺著眉頭，卻還是吃下去，任自己看笑話而不去追究丫鬟的犯上的那一剎那？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改變的發生，往往是在不知不覺之中，當你發現的時候，早就是木已成舟了。

    自己……是愛上他了嗎？

    小葉暗暗的問自己。

    應該還是沒有吧。因為自己一開始就給了自己很強的心理暗示︰這個男人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要得起的！所以，從最初起，她就沒把他當成是愛人的候選，也因為這樣，自己在他的面前才能那樣的自如和坦蕩。

    可是自己明明不愛他，為什麼想到要離開他的院子就難過得無以復加呢？還在一個大宅中，又不是永遠見不了面，為什麼自己會舍不得到那樣的程度？

    是習慣吧，小葉告訴自己，就是養只小貓養了一年多都會有依戀的心情，更何況是和個人朝夕相處的過了一年多呢？而且在這的一年多，相對是她對這個世界最有歸屬感的一年。其實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經常有種不確定感，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小葉，要用這個身份過一生。然後她會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安靜的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就是了嗎？可是有時候，她又會記得前世的經歷，總有種弄不好攆一覺醒來自己就回去二十一世紀的感覺。

    在大城的六年，即便在十三姨娘的身爆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安全感。可是到了王梓楓這，也許是因為忙碌與生意上的事情，讓自己走出房門真正溶進了這個時代，對這個世界有了切實的參與感！又也許是因為有了他絕對權勢的保障，感覺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又也許是因為他對自己有原則的寵愛……自己居然在這個小院子中找到了以前都沒有找到的安全感！在這的一年多時間，自己以前在大城的時候經常做的走在霧氣中茫然找不到路的噩夢居然一次都沒做過！

    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王梓楓的脾氣，現在又要去一個陌生的環境。想想真是不甘心！為什麼一定要走呢。

    也許……他昨天只是一時被自己拒絕，下不了台，一氣之下說出要自己走的氣話？突然想到這，小葉興奮起來，對的，是這樣，他這麼看重自己，怎麼會說不要就不要了？我不在這，誰來做不同的點心喂他那張刁嘴？

    好，趕快起來，去做他最喜歡的水晶糕，只要給個台階，他也應該不會那麼生氣吧。

    想到這，小葉馬上從一躍而起。

    剛剛穿戴好，香嫂就過來了。

    “小葉呀……”香嫂說，面色有些尷尬︰“那個少爺叫我來看看你收拾好了沒有……他要你今天早上起去四少爺那幫忙，他還說已經和四少爺說好了，四少爺可高興了！少爺說……要你在那邊好好干，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接和我或者小方說就是……”

    “好，我馬上就收拾。”微微一愣後，小葉很快的說。

    沒有哭鬧，沒有歇斯底里，小葉以一種出乎預料的平靜接受了事實。

    “那個，你只是去那邊幫忙一段時間吧，過會就回來，是嗎？”猶豫再三，香嫂小心翼翼的問。

    “不……不知道，這個，就要看主子們的意見。”低著頭說，小葉飛快的一心一意的收拾自己的東西，連香嫂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也許，在這的生活會更好吧！

    “小葉，你可是來了，我都等了好半天！本來我說要去接你，可是何媽媽說主子大早的跑去接個丫鬟不象話，硬是拉著我不讓去，唉！對了，你吃了沒有呀，來我這邊有什麼不方便的直說就是了。我也才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學、很多東西要添置呢。到時候你就得幫我呀！”王梓宏說，一邊伸手拉向小葉。

    小葉下意識的一避。

    “那以後小葉就要四少爺多擔待。要是小葉有做不對的地方少爺您直說就是。”發現了王梓宏僵在空中的手，小葉連忙笑言。輕輕的化解尷尬。

    “哪里呀，誰不知道你小葉姑娘是二少爺面前的大紅人，是咱們王家大宅最機靈的丫鬟。你哪能有做不對的地方，我們四少爺不懂事，硬是把你要過來，委屈你到我們這偏僻地兒來，以後還要你多擔待，多費心呢！”

    突然，一句不冷不熱，夾帶棒的話硬生生的砸了過來。把讓小葉和王梓宏的“相見歡”一下就變得有些怪異。

    “何媽媽！”王梓宏回頭向依在門邊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說。語氣有些不悅。

    看來在四少爺這邊的日子也不會是一帆風順。自己的到來，可能會讓一些人心里不太舒服。有人會認為自己是來搶她們的主子，搶她們在四少爺這邊的地位吧。比如眼前這位四少爺的以前的媽兼現在四少爺這的內房管事——地位和香嫂在二少爺那邊的位置差不多。不過對于整個王家而言，她就差香嫂太遠了，更別說比自己這個高級丫鬟了。小葉心說。要在四少爺這邊站穩了，首先得解決的就是這個何媽媽。

    “何媽媽您說的是什麼話。”眼神一轉的小葉笑說，“哪有什麼偏僻不偏僻的，能來服侍四少爺是小葉的福氣，咱們四少爺人又和氣又大度，對下人更是一等一的好，也是托您的福，我們今天才能見著這麼好的主子呢！”

    “你這丫頭還真是會說話，”何媽媽面色稍稍好看了些。“就希望你做事也向你說話一樣漂亮才行。我們可比不得二少爺那邊呢！”

    “哎呀，何媽媽你說些什麼，小葉是二哥譴來幫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求來。她才過我們這邊來，也不熟不上手，您可得好好的照顧她。對了小葉，我們去看看你的房間吧。”說著，王梓宏拉住小葉，這次沒讓她避過去，直往內院走去。

    只留下門邊表情復雜的何媽媽，也不知道她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小葉就來到了她的新房間。

    空間比自己以前那個大了許多，向陽且干淨，不過布置得很是簡單，除了床就是一個大櫃子，連面鏡子也沒有，更別說什麼字畫擺設之類的東西了。

    王梓宏在一邊有些靦腆的笑說︰“有些簡陋，我也才回來兩天，很多東西也沒有添置。攆咱們有了空自己去買。”

    “沒有簡陋，這樣的感覺簡潔小葉很是喜歡呢！”小葉馬上說︰“對了，少爺您還沒過試吧？”

    “啊？”王梓宏疑惑了下，不過很快的反映過來小葉說的是王家的傳統，每個少爺十四歲後家主會給他一個測試，若數了，以後他就能參與家中一部分生意，若是沒過，就只有等來年再參加一次了，機會一共有三次，要是到了十六歲還過不了，就不能插手家族的任何生意，當然也就沒有各個商行的分紅了。說白了，要數不了測試，那少爺們除了家中例行的零花錢外也就沒有任何收入！王四少爺因為離家學武，所以在十四歲的時候沒有參加，今年的測試就在二個月後。要不是趕著回來參加這測試，他師傅本來還想要他過了十六歲再下山！

    “去年我還在山上，沒能回來過試，今年應該會參加吧。”

    “哦……”小葉沉吟。沒有過試就是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主子沒有額外的收入，當丫頭也就沒有外水，每個月只有些少少的零花錢，當丫頭的例錢是少得可憐。別說添置東西了，日常的開銷都得緊著些。

    “好了，你趕快收拾一下吧，一會我們去後山，你可以看看我的劍舞！”一邊說著，王梓宏露出了很是興奮的神情。

    唉，他還真是樂天！

    小葉在心中搖了，這性子，不會是個男版的十三姨娘吧？

    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