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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的初恋 文 / 明前雨后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怎样去描述分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但我描述的温暖太多,感情的深厚多与隔阂。

    不想了,先都写上。

    最近兴致勃勃地过着响,的确没有心情描述冬天的悲苦。

    双城不是一个好的“故事”。

    碎片,都适事的碎片。何洛情绪低落。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想着给章远打电话,听听他的话语和笑声。这样,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领。每次拿起话筒来,例行公事的问候一下,说几句话,就会陷入沉默。说什么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未来太远,现实太重,过去太有限。

    沉默,吵架的理由都没有,无法爆发的沉默。

    蔡满心要去北外报名,参加第二年五月的托福考试,游说何洛和她一起去排队。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国。”何洛说,“要看看章远的打算。”

    “他们数学专业出国形势很好啊。”蔡满心说,“你们慢慢商量,先考个试有什么关系?就算不出国,找工作去外企,一样是有利条件;如果读研,分数高的话,研究生英语都可以免修。”

    何洛告诉章远:“考着玩玩,未必要申请的。”他反应平淡:“申请也好。”何洛问:“你希望我出国?”章远说:“是你的未来,我不能替你做选择。”

    熟悉的对白。三年前,他说,“你自己的事情,要由你自己决定。”

    何洛不快:“我们讨论的是两个人的未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没说非要出国,只是想听听你的规划。”

    章远不想说,他可以想象何洛的反应。她会温言鼓励,但是冒险、投机、虚幻、幼稚这样的字眼藏在字里行间。一方面她不喜欢死读书的人,每次说起寝室里的姐妹,总慨叹童嘉颖心无旁骛,学得迷迷糊糊,虽然成绩好,但不如多多参加社会活动;另一方面,她又总督促他集中精力在学业上。

    何洛似乎有双重标准。如果当年考入清华,她还会这样旁敲侧击的劝自己放弃么?章远闷闷不乐,同样的一个人,一次失手,就将他全盘否定么?

    那年冬天来得早,一场寒流,两座城市先后降温,分外寒冷。爱情结冰,回忆被冰冻。冷漠疏离是冰山浮在水面的一角,太多无法沟通的细节,何洛已经疲于对朋友诉说,索性缄口不提。她不知道,章远和自己一样,经历着人生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傅鹏决意收山,将章远推荐给另一个自由程序员,但毕竟关系不亲近,对方防范着,多数是给他跑腿打杂的任务。章远不服输,从零散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揣测客户的要求,翻烂参考书,夜以继日。但提高太慢,他的主张还是常常被否定,或者太幼稚,或者低效率。

    “小伙子,毕竟经验不足。”他们这样说。章远最不想看到别人哀悯的眼神,比轻蔑的目光更让人难受。他反复思考着,如何寻找积累的机会,如何获得认同。他想得太多,竟然已经是期末。

    生平头一次,知道挂科是什么滋味。而且是两门,再多一门红灯就保不住学位。

    这时何洛回来了,拿了一等奖学金,抑制不住的开心,人前人后意气风发。一起坐出租车,章远沉默着。此时不说些什么,车内的空气都要降到冰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司机来搭话,问:“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何洛笑:“哎呀妈呀,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贼正宗。不过后来在北京念书。”

    司机羡慕:“首都,好地方啊。看国庆游行,□多热闹。”

    “我还去了呢。”何洛说的兴奋,叽叽喳喳说起在北京的见闻来。

    现在还可以附和几句。如果是以后呢?如果她去了更广阔奠地呢?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说,不是考研和出国才是真本事。可如今,都如同她讲过的,Winnertakesall。

    是的,同样的风筝。没有飞在空中的就是失败者。而她飞远飞脯他眺望着,长长的线绷紧,眼看到了卷轴的尽头。

    春节前后病毒性感冒,何洛连着烧了一个多礼拜,白天三十七度,晚上四十度。何妈看女儿日益憔悴,雄得不行,她对何爸说:“你那么多老朋友,快想想办法,带洛洛去看个好医生。”

    何爸无奈:“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去看吧,从赤脚医生到主任医师,下的诊断都是一样。除了吃好睡好打点滴,没有别的方法。”

    “在这样下去非要烧坏了不可。你看她现在一天天晕晕乎乎的。”何妈难过得要哭。

    “生点小病好,也顺便把体内的其他坏细胞杀掉。”何爸振振有词的安慰妻子,“发烧其实是很好的全身大排毒。是吧,洛洛?”

    “啊,对啊。我很好。”何洛勉强自己浅浅一笑,“就是睡太多了,有些黑白颠倒。”笑也是很累的事情。她侧头看着夜晚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心也空白。玻璃窗上有一层半透明的白霜,霓虹的流光幻化着,当年的一幕幕光影重现。夜让人迷醉。而卡彭特的歌声怎么也唤不回昨天,yesterdayneveroncemore。

    他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一定是自己发烧烧迷糊了,记忆出现误差,把噩梦当现实。

    章远说:“分手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别闹了。”何洛去扯他的衣袖,被轻轻拂开。他转身走开,留何洛自己站在夜晚八点的街头。零下三十度,雪落在眉毛上都不会融化。

    他在开玩笑吧。何洛站在原地不动,痴痴傻傻地。最近一直在冷战,她和他都累得不行。何洛在电话中曾经说过:“我们需要给对方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她说我跑累了,想要歇歇;可他说,不用跑了,GameOver。

    GameOver。他可以当作过去都没有发生,将存档清零重新来过吗?何洛不能。

    坐在他身后,傻傻地画他的侧脸,在橘黄色的路灯下,他笑着说:“何洛,我记你一辈子。”

    当萤火虫轻盈飞舞的时候,他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很开心。”

    他们拥抱,亲吻,在冬天里她捧着烤地瓜,他捧着她的手。如果没有他,她的生命都是空白。而他居然轻描淡写,说:“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何洛在街角骤然迸发,低头哭泣。可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啊。你曾经牵着我的手,说:“我和你想的一样。”是吗?我想的是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那你呢?

    她浑浑噩噩在雪中站了半个小时,整个人都要冻透了。打了一个冷战,上下牙关碰得咯吱咯吱响,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他转身的地方,茫然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我要回家。”何洛想,趁胸口还有一丝热气,快回去。这里太冷了,母亲的怀抱在哪里?

    车窗外缤纷的灯光打在面颊上,还有满街欢笑着的人海浪涛,在窗外无声的翻飞。一切和三年前没有不同,只是身边没有他,没有羞涩相握的一双手。

    何洛选了更多的课,让自己在忙碌中学习遗忘。不是不想挽回,分手来得太快太突然,她尚且不敢相信这已经发生了。写email问章远:“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不要怕我接受不了,我要一句实话。”然而他没有回答。

    还有继续追问的必要么?一定要说,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也许这是真的,但何洛说不出口。她有她的矜持和骄傲。

    沈列跑来找她,笑着抢走她的书包:“喂,周六下午,不要去图书馆了,来看我们话剧社彩排吧。”

    “我一窍不通的。”何洛。

    “我们这次的选材改编自《安提戈涅》,古希腊悲剧。”沈列嬉笑着说,“能不能请你舅舅来给提供一些意见?有他把关,我们参赛的胜算还会大些。”

    不是,对吧。

    你对他,真的还是爱么?所谓的坚持和伤痛,是对他的眷恋,还是对于美好少年时光的怀念?

    你能否保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相守一生,无怨无悔。

    天气热起来,何洛茫然地打开走珠香露,紫丁香的味道在午夜绽放。家乡常见的花朵,花语是“初恋”,馥郁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忧伤。

    她第二天要去参加托福考试。何洛谍力一向不错,语法和阅读更不在话下,此前作了几套模拟,考试当日浑浑噩噩被蔡满心拉着早起去考场。

    路上凉风一吹,头脑清醒很多。她没有吃早饭,口袋里装着前一天买的德芙黑巧克力,掰下小小的一块,细细品尝着熟悉的香味。

    悠闲如昨日午后,心头是点点惆怅。

    多少年了,三年,哦,是四年前,那时章远还遥不可及,每天准时出现在日记里。想起考的砸锅卖铁的物理,想起他教她打篮球,帮她复习,想起期末大考前他递过来的黑巧克力。

    “放松心情,祝你好运!”章远说。

    “啊,都给我了,那你呢?”

    “我的运气一直都不赖。”他扬着头,微笑,何洛被他感染,自信满满。世界一瞬间充满响的味道,绚烂起来。

    而此刻,只有朝阳眩目,前路一片灿然。

    蔡满心看她吃得投入,双眼微阖,揶揄说:“喂,别光享受丝般感受,一会儿忘了答题。”

    何洛挤出一丝笑容,她明白,自己要迈出这一步,已经和他向着不同的方向。

    回到寝室已经是中午,懒虫叶芝睡眼惺忪,问:“怎么样?答得顺手么?”

    何洛说:“一般得很,估计是不可用的分数。”

    蔡满心在走廊听到,跑过来掀起门帘,探头说:“别听她胡说。有几道题目我拿不准,她的答案和我都□不离十,其他的肯定更没有问题。我可是模拟650的选手。”

    何洛掐她的鼻子:“是是,你每次都650,就不行我考个560?”

    “怎么会,我相信你,铁定600以上。”蔡满心说,“再说,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呢么。”

    “算了,那说明我水平有限。”何洛摊手,“我也不会浪费GRE、TSE的报名费,老老实实读本系的研究生好了。”

    “你真不上进!”蔡满心噘嘴。

    “只有出国才是上进吗?”何洛笑出声来。

    “别争了别争了。”叶芝倒下继续睡,蒙头前嘟囔了一句,“何洛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出国,能不考gre最好。”

    何洛转身不语。

    蔡满心瞪大眼睛看她:“你还抱有幻想么?”

    “什么幻想?”何洛装傻。

    “你该为自己想想未来了,不要让别人左右你的理想。”蔡满心跺脚,“有的人值得,有的人不值得。”

    “我知道,我都想明白了。”何洛说,“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

    “我去吃午饭,懒得理你。”蔡满心愤愤不平,甩下门帘,“他这几个月,给过你只字片语的解释?”

    无从解释。

    他不是从前的他了。

    就在这一瞬,忽然发现曾经深厚的感情已经荒芜。

    寝室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向南的窗外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正午明晃晃的阳光斑驳地洒在长木桌上。

    何洛拉开抽屉,里面一沓雪白的信封,最上面两个,装着她写给章远的信,不曾发出的信。

    第一封是自怜自艾的长信;第二封写在昨天晚上。只有一行字:“明天我要去考托福了,你又在做什么呢?再见,我初恋爱的人。晚安。”

    疲累,心中无比疲累。

    凌晨时分,何洛忽然清醒。nomorenowhy,nomorenocry。

    爱情走到尽头,人生还漫长。你放手了,我就了无牵挂地去飞翔。

    这些,我都想明白了。请你,给我时间去遗忘。

    ===本章完====

    太后吉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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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会继续写的

    我知道自己最近写的凌乱,大家不要痛打落水狗阿

    先让我写完的吧,保持一个完整的思路

    然后我再四处跪求砖头,大家狠狠地砸,大块大块的扔

    估计可以满足我今年盖个小别墅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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